自己的归宿。幸运的是,大西洋东北部的边缘海是北海,纽约港刚好在大西洋的东部,后来人也为那段文字留下寓意美丽的评语,冬天会周而复始,该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不要遗憾,人要学会期待。他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从第一年冬撑到了第十年冬,谢嘉遇道:“我们在一起五十九天,分开十年,所以显而易见的,那句誓言,我做得到。”
谢嘉遇的声音是温和的,语气却又那么坚毅,就像冰层之下翻涌的海水,而程不辞几乎要溺毙在那片海域,温热的海水灌进鼻腔和耳道,顿时引起持续性的耳鸣。
恍若数百亿只秋蝉的羽翅在耳周飞振,心脏也跳得激烈,大有种冲破胸膛的架势,放在腿上的双手更是抖得厉害。他像极了误食花粉的哮喘患者,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胸闷、气短。
程不辞倏地站起身,谢嘉遇坐在原地飞快开口喊他的名字,“程不辞,你是真的在怕我是出于不甘和报复心理才熬尽十年找你的吗?”
谢嘉遇的声音不算小,分散在休息室各处躲清闲的几位客人很快朝他们这里投来好奇和审视的视线。
此前送水的侍应生也几步走来,用流利的英文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忙。
谢嘉遇忽视掉侍应生的问候,站起身的同时拿起第二杯温水一口喝完半杯,放下时玻璃底和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一道清脆的不满声。
“如果是这样,那我告诉你,程不辞,我已经喜欢你十年了,再见时你告诉我你早把我忘了干净,我这样一个吃点小亏就要讨回来的人,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爱以牙还牙的人,既然是你先亏负我的真心,总不会还庆幸着我会让你再继续独善其身下去吧?”
“够了。”程不辞后悔了,他不应该答应钟翊的请求,如果今晚他按部就班地工作、下班、回家,他就不会再见到谢嘉遇,不会和谢嘉遇产生交流,也就不会被迫正视自己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的答案。
“不够。”谢嘉遇冷声道:“程不辞,我要你往后十年、二十年……余生都甩脱不了我的报复。”
“我要你有一天亲自从壳子里爬出来,说爱我!”
这一番荡气回肠的控诉并没有收获到雷鸣般的掌声,不算宽敞的休息室安静如鸡,静到可以听到窗外的风声、游艇正破浪前行、岸边的人群在吵闹……
那些外国佬听不懂中文,只能感受到两位黄种男人周身萦绕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个个都不敢轻举妄动,张开手臂无声地左右询问自己错过了什么。
程不辞和谢嘉遇盯着对方僵持了五分多钟,最后是程不辞率先作出反应打破僵硬的局势,他轻笑一声,恢复了一惯的冷静自持,而后看向侍应生,语气温和地说:“This gentleman is drunk. Please find somewher quiet to send him to rest.(这位先生醉了,劳烦送他去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说完,他抬脚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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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风更大了,二层演出大厅的人似乎都出来了,这会儿前后甲板上都是人。游艇还要再过半个小时才会靠岸,程不辞进了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过了会儿,钟翊的脸出现在面前的镜子里。
对方抱臂倚着一间卫生间的门,皱着眉问:“你们聊得不愉快?”
程不辞抽出纸巾擦掉脸和额前发丝上的水珠,他从镜片里睨钟翊一眼,将团成球的纸巾丢进脚边的垃圾箱,“显而易见。”
“为什么不尝试走出去一步呢?”钟翊道:“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他。”
甚至不需要费心力去观察、去打探、去求证,在钟翊眼里,程不辞喜欢谢嘉遇就是客观事实,他对谢嘉遇的喜欢,在表达上就是未经掩饰、正大光明的。只是问多了几次,程不辞便缴械告知了“圆滚滚”里不属于机械发音的人来自他的初恋谢嘉遇,只是稍微威胁了一句,程不辞便和盘托出谢嘉遇的名字、他对他的关心,以及他们的过去,又只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便跟自己上了船。
钟翊还看得出来,程不辞和谢嘉遇这两个人,主动的一方在谢嘉遇,但主动权一直都在程不辞手里。
他继续道:“你不用否认,否认只是借口,不是答案。”
程不辞闻言沉默了,他两手支着洗手台边缘,眼睛盯着孔雀石绚烂优雅的纹理,过了半分钟之久才回答说:“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并不是只有喜成眷属一种结局。”
“但是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执着,蠢蛋才会把喜欢的人越推越远,不是么?”
“你认为我是一个蠢蛋吗?”程不辞转过身反问钟翊。
“No,”钟翊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他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又亮又迷人,“在我看来,你不是蠢蛋。但在谢嘉遇眼里,你肯定是。”
两个答案看着阴阳调和,又否定又肯定,一副不得罪人的姿态,但正是如此,才更容易让人正视那个唯一期待的答案。
钟翊毕竟既不是程不辞也不是谢嘉遇,作为一个局外人,他的答案无论是主观表达还是客观表达,对程不辞来讲都没有参考意义。但谢嘉遇的就另当别论了。哪怕此刻“谢嘉遇”的肯定答案仍旧是他主观推测而来的,但正因为足够了解谢嘉遇,对那个由他人主观推测出来的答案,钟翊坚信,程不辞还是会信,因为那个答案正是程不辞期待得到的。
心理学上将其称之为,皮格马利翁效应。
第22章 抢劫
点到为止,这是钟翊劝慰人的准则,程不辞不是一个愚钝的人,他渴求的并不是解决方法,而是一股气。它没有明确的一个定义,只决定着程不辞是前行还是后退。就好像程不辞和谢嘉遇之间的距离本是一步之遥,但程不辞率先退了一百步,而那股气最终体现的,是谢嘉遇朝程不辞走一百步还是一百零一步亦或是更多数字的区别。
游艇最终停靠在岸,上了岸,钟翊先将程不辞送回了家。
次日中餐厅一切正常,周二橱窗上照例是贴满的小广告。
“也看不清这人的脸啊!”周小岚愤愤地放大监控画面,小半个月了,贴小广告的人好不容易被新监控拍到,结果作案人的脸却糊成了一团马赛克,根本看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
其余几个员工也一个个把眼睛贴在电脑屏幕上辨认,最终也是揉着眼睛摇头叹气。周小岚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程不辞,程不辞扫了一眼画面,可以确定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人。
“报警吧!”周小岚气呼呼地看向程不辞。
一个服务员抢先道:“报警也没用吧,这人只是贴了小广告,一没有对餐厅造成财产损失,二似乎也没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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