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人,想当政客还是哲学家,对我而言都没有区别,”他正色说,“你都是我哥。”
满潜:“我也会永远努力追随你。”
苏缪回头,静静地看着他。
满潜最近进入了变声期,说话不舒服,嗓音比公鸭好听不到那里。明明难受还硬要扯着嗓子说话,对自己对苏缪都是折磨。
苏缪捏扁他的嘴巴,道:“想得美,我当乞丐打断你的腿让你去讨饭干不干?”
满潜也笑了,拿下苏缪的手,露出嘴里一颗白暂的小虎牙,显得傻乎乎的:“只要你这里还有我的一口吃的,我就干。”
“……”
这小子一年前就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一年之后,他不要脸的功夫更是练到炉火纯青,简直要成精了。
苏缪终于真正笑出来,给他指了一条明路:“滚蛋!”
。
骆殷回来的那天,苏缪依照承诺给他办了一场派对,四人难得齐聚,恰巧阎旻煜最近被各种徒步旅行杂志荼毒,当即拍板说要带着F4再去露营一趟。
他们几个都没带外人,开了辆车就往一座野山上去了。
有说法是,一个富二代是乖孩子,两个富二代能无法无天,四个富二代凑在一起……
大概能把这座不知名的野山也翻个个的程度。
苏缪上山一趟,带了一身的蚊子包和驱蚊水味道回来,外加胳膊内侧一道浅疤——在烧烤时被油溅的。
回到学校,许淞临义正言辞地对阎旻煜说:“抱歉阿煜,这种活动以后不要再叫我了。”
阎旻煜愤愤不平:“为什么?”
许淞临平静道:“除非下次你说要看流星雨的时候记得带上望远镜镜筒,而不是打开背包只有三脚架。”
阎旻煜:“……”
苏缪坐在旁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讲话,一边自己挠胳膊上的蚊子包,然后从包里翻出一瓶药来。
山上的毒蚊子和城里的不一样,再加上阎旻煜带他们去的那里更是荒山野岭,蚊子大军大概八百年也没见过活人了,逮着他们就死命地咬。苏缪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他怨愤地瞪了阎旻煜一眼,自顾自用棉签涂药。
旁边突然伸过另一条胳膊。
骆殷抿着唇,示意自己手腕上的蚊子包,说:“帮我也涂一下。”
自从上次电梯事件之后,骆殷没再有和苏缪单独说话的机会,苏缪以为他们两个之间的利益纠葛已经足够对彼此敬而远之了。
谁知道再次见面,骆殷这朵高岭之花却莫名对苏缪黏糊了一点。
只有一点,比如现在。
骆殷没话找话说:“感觉你的药效果应该不错。”
周遭的环境似乎都被他这一句吓的安静了几分。
阎旻煜正和许淞临争执着,也不知哪只顺风耳听见了这句话,偷偷地翻了个白眼。
自己没手还是没脚,非要让苏缪帮忙。
苏缪到底是干大事的人,肚量惊人,闻言没说什么,把自己的涂好,勾勾手叫骆殷伸胳膊。
见状,阎旻煜不干了,也凑上来说:“我也要涂。”
讨食的吗?苏缪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是一直说自己皮糙肉厚,没被咬么。”
说着,他抬了下手腕,阎旻煜以为他是要动手推开自己,全身的敏感神经齐刷刷聚集到了肩膀上,等待苏缪检阅。
结果苏缪只是拨了下自己挡住眼睛的刘海。
猜测落空,阎旻煜的心悸短时间却没停下,他欲盖弥彰地嚷嚷:“你的头发又长了吧,怎么不去剪一下,都盖到眼睛了,跟那些搞行为艺术的非主流一样,丑死了。”
话说完,他心里却冒出了别的想法。
以苏缪的脸,大概就算真的去搞非主流也不像流氓,他五官立体精致,鼻梁高挺,长发把侧脸一遮,倒有点像女孩子。
挺好看的,但他才不会真的夸出来。
当然,按苏缪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像电视里抑郁的杀人犯。
苏缪的嗓子可能是这两天吃油吃多了,说话有种微微沙哑的颗粒感,听闻这番厥词,只回敬了一句:“闭嘴,再吵我把药灌你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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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不耐烦地怼了这么一句,阎旻煜才总算如愿以偿安静下来。
许淞临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知道,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阿苏。”
苏缪三下五除二上完药,为了防止其他人效仿,把药瓶往桌上一拍,就连忙换了个沙发。
骆殷没什么情绪地收回手,胳膊有些麻,他却回想着方才苏缪低垂着头时发顶的漩涡。
不知怎么,明明苏缪很乖,也很听话,他却有一种快要抓不住他的奇怪感觉。
许淞临坐在他身边,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三个人,心里有了数。
他很聪明,不然也不能稳占年纪第一这么多年。许淞临一眼就看透了阎旻煜的心思,倒也不意外,因为从小到大,阎旻煜对苏缪态度虽然十分恶劣,但这种小孩子作弄喜欢的人的心思,都也有迹可循。
唯独骆殷,让他比较意外。
骆殷在他们之中,应该是最不爱胡闹的那一个,他虽然也玩,但玩的有分寸,理性和感情之间他永远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因此从没对谁真正上心过。
他们四个虽说是塑料友谊,但也有些酒肉朋友的情意在的,骆殷忽然这么反常,许淞临想,会不会和那件事有关……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苏缪指指楼下,说:“那是白思筠吗?”
其他人也往楼下看去,见白思筠被几个人推搡着挤到楼下,那些人似乎说了什么威胁的话,白思筠低着头,一言不发。
许淞临眯了眯眼。
没一会,白思筠大概是妥协了,那群人大笑一阵,又勾着白思筠的脖颈离开。
阎旻煜说:“去年他休学了一年,今年这是又回来了吗?”
苏缪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心里有点疑惑,因为阎旻煜的语气太事不关己了。
许淞临拎了衣服起身:“这群人又在欺负人,我既然看到了不能不管,先走了。”
他倒是一如既往地对白思筠很紧张,苏缪收回目光,忽略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不对劲。
但到了晚上,就出了事。
苏缪睡梦中感觉自己身体很沉,他被猛地从梦境中抽离出来,蹙着眉,好像在胸口压了一千公斤的铁水,鼻尖嗅到了淡淡的陌生香气。
有别人压在他身上。
苏缪静静地睁开眼,他第一眼先看到了一双泛红的耳垂,然后才认出这人是谁。
“……白思筠,你怎么进来的?”
白思筠闭着眼,不敢看他,手撑在床沿胡乱试探着往里摸。
苏缪的头发确实有点长了,他微微撑起身体,抬眼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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