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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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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只是一刹那的犹豫。

有人冲了进来,扑倒在他身上。

冰凉的手捂住他的后颈,羽织间的草莓味笼罩全身。

对方什么都不说,什么也都说不出来,只知道牢固地搂住他,用躯体锁住他。

脸侧的银白长发像闪着光。

禅院甚尔难以遏制地觉得好笑。

想制止他的行动,不应该控制他的手、夺走手里的刀吗?放着刀不管,只顾着捂住他脖子又算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尔满怀恶意地落下守刀,扎在天乾的手指上。滚烫的血渗入衣领,淌过遍布青|紫的腺体,顺着脊骨,犹如红线串连起朵朵吻|痕。

扎过两下之后,禅院甚尔忽然失去了兴趣。

这个人任由他伤害的全部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地坤的引信罢了。

就像是那场失败的刺杀,只是因为闻到他大量出血后释放出的一丝引信,就决定要娶他进门。

就像是新婚之夜,只是因为雨露期的地坤在引|诱他,便能随便操一个陌不相识的男人。

现在也是一样,只是因为受到引信的操控,从而产生了名为“担心”的错觉。

好可怜呢,甚尔冷漠地想。能言善道的五条家主崩溃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肩膀都在发抖。

好可怜,连五条家主也是引信控制下的狗。

禅院甚尔在羽织上擦掉了守刀上的血迹,收刀入鞘,将之放回腰间。

五条悟抬起那双富有欺骗性的眼睛,漂亮的冰蓝染上一圈红,仿佛在真心实意地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那清澈的倒影里,甚尔看到了自己。

“别碰我。”他的倒影冷冷开口,“我讨厌草莓味。”

自那天之后,五条悟没有再出现在他眼前。

禅院甚尔缩在双人叠榻的角落里,感觉残留的引信味道在逐渐消失。

吃穿住行倒还是按着主母最优越的配给,与之前略有改变的,是服侍他的下人们换了一批,也不会再说他这种野兽听不懂的人话。

没有人敢像对待肉块一样随意摆弄他。

禅院甚尔掰开之前与他做生子交易、惯爱叽叽喳喳的主管的嘴,看到那人口腔中空空荡荡,舌根的横截面还是新伤。

他恍然大悟。

“你也不是人啊。”

拔掉舌头的鸭子被攥着长颈,在他手底惊恐地求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觉满院子的人都不是人之后,禅院甚尔收到了一条狗。

还是只半大的狗崽子,雪白,长毛,据说是海外生活在极北冰雪中会拉雪橇的狗。

黑豆似的眼睛,一吐舌头,就咧开傻憨憨的笑。

甚尔翻开狗崽的肚皮,嗯,母狗,是和他一样会发|情生子的品种。

洋人的狗,除了五条家主应该没什么渠道了吧。

甚尔踢了她一脚,狗呜嘤嘤地翻倒,又爬起来蹭着他的小腿摇尾巴。

为什么喜欢他?是因为感觉和他是同类吗?

甚尔皱了皱眉,用脚尖顶开狗。

狗像膏药一样贴在他脚尖,只要他不用力,狗就粘着不走。

最后实在被呜嘤嘤得烦了,甚尔只好任由她拱在身边,去后厨拿了一条肉骨头塞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同类陪伴的时间似乎不再那么寂寞。只不过越看狗吃肉,禅院甚尔就越讨厌闻到肉的味道。

半个月后竟发展到一闻肉味就干呕的情况。

恶心呕吐、乏力嗜睡,端上来的菜品只碰几筷酸腌菜就原封不动地端下去。

清晨舞刀时他低头俯视自己的腹肌,震惊于肌肉竟也会清减。

一个甚尔没能早起的上午,他听到陌生人的脚步声后猛地弹起身,却发现许久未见的五条悟跪坐在室内,另外一人是陌生的洋医生。

甚尔奇怪地皱了皱鼻子,他根本没闻到天乾引信的味道。

五条悟瞥他一眼,迅速移开目光。他脸色略有苍白,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接着对洋医生说:“上次雨露期,我没有留在里面,不可能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已经两个月了。”医生说,“是在更早之前。”

更早之前,他们胡天胡地做|爱的时候,五条悟并未留意这方面。

他身体轻微晃了一下。

“按理说怀孕的地坤不会再产生雨露期,除非外力强迫。”大夫低声道,“其实这种情况很容易流|产,但好在令夫人身强体健,才未酿成恶果。”

絮絮喁喁的话音传来,甚尔脑海一片空白,捂住了嘴。

室内重新陷入寂静之后,他听到自己问:“他说了什么?”

五条悟转向他,很久之后才开口。

“你怀孕了。”

甚尔吐了出来。

野兽有时候比人类更优越。

猫鼠在感到不安时会吃掉自己的幼崽,唐土的食铁兽心情低落可以随时消化掉胚胎。

身为人类的甚尔却只能任由腹|肌消失,变成适宜孕育生命的软肉,任由那只小寄生虫吃掉他的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比被蚊蝇啃噬好那么一点。

呕吐反应在一个月后消失,除了越显累赘的小|腹,生活似乎与之前没什么区别。

禅院甚尔完全没有为人父的实感。看到府中奶娘充满慈爱地抚摸肚|皮时,他只由衷地觉得恶心。

这算什么啊,不该存在的野兽,竟要生下不该存在的小崽子。

其实把自己弄流|产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尤其是目前五条家无人敢对他加以管束的条件下。

留下它,只因为甚尔需要这只崽子作为他获得自由的筹码。

之前的交易看似作废,但五条家和禅院家的政|治联姻永远不会作废,禅院家的嫡少爷终究要嫁给五条家主的。

五条家的烂橘子们暂时允许甚尔的存在,是因为他是唯一能刺激家主大人发|情的地坤。

子嗣的问题解决了,他自然就变得碍眼起来。

所以禅院甚尔要等待肚子里的肉块活着掉出来。

偶尔他会觉得不平,为什么小崽子从母体身上吸收全部的营养,出生后却要冠上完全没什么贡献的父姓。

不过转念一想,这世上又有什么公平可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比如说,身为家主的五条悟可以随时进入他的房间。

白天不见人影,然而到夜深人静,待他熟睡之后,五条悟又会悄悄躺在他身边。

动作轻得像猫儿一样,连狗都不会吵醒,甚尔却总能意识到对方的到来。

他对此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睡得昏沉。

孩子剥夺了他的以往的精力和警惕心,有时候半夜睁开眼时,禅院甚尔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五条悟怀中,脸|颊挨着对方脖|颈的皮肤。

身体在催促他从天乾身上得到什么。

他使劲吸了吸鼻子,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寻找五条悟的引信。

但五条悟身上的草莓味确确实实地消失了。

“大夫说,孩子需要摄入父体的引信才能继续长大。”五条悟的声音响起。

“你的引信呢?”

五条悟没有解释。他凑近甚尔的脸,鼻|息相闻,几乎要触碰到他的嘴|唇。

“可以吗?”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请求亲|吻的许可。

不是直接索|取,而是先开口询问,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的首次。

甚尔拉进了最后一点距离,吮住了他的唇。

天乾的引信不再显露于体外,却仍旧充盈在唾液中,填补了地坤体内的空缺。

……

啃食他的野兽终于感到餍|足,舔着唇撒开嘴,看了他两眼,便转身睡去。

圆月洒下清辉,室内沉入宁静。

背过身之后,禅院甚尔忍不住想,为什么五条悟没有像以往那样做下去。刚才他分明感觉到了对方的情|动。

有可能是嫌弃他身材或者怕伤到孩子什么的。

算了,这样也很好。

一个没有味道的和元,相处起来总比存在感十足的天乾要令人舒适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天里他们见面的次数重新多了起来。

没有肢|体接触,也并不互相交流,只是在同一片空间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看起来没有任何关系。

只有和服裙角沾着的相同的白色狗毛,才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甚尔对这只吃里扒外、越来越占地方的白毛畜生很不满。

夜里则又是另一番景象。

抛开冷静与理智,任由本能主宰,从对方体内汲取所需的养料。

领口半开,胸|脯虽然大小上没有什么区别,但比之从前更加柔软。

姑且不论五条悟感受如何,甚尔对此颇为烦恼,胸|部的鼓|胀是他不曾预料到的副作用。

直到有一次,他反应过来时,前襟已然湿了。

“……”

五条悟双眸惊异地眨了眨,他们理应都知道那液体是什么东西,但真正遇到还是头一回,似乎只有亲口品尝才能确定液体的名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坤的甜从骨头缝里渗出。

与之相对的是五条悟的冷漠。

或许不能称之为冷漠——月光下的他神情专注,更像是在虔诚地侍奉神明。

当他将颊畔落下的银发撩至耳后时,甚尔觉得神社中的神主在为他服侍。

他握着银发,重重喘|息。

这世道是怎么了,满嘴|骚|话的淫|棍也能变成圣人。

还是当做他性|冷淡吧。

怀胎九月,隆冬时节,当禅院甚尔身|下突然涌出大量羊水时,五条悟想起了去年夏日的那一瞬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时,独自静坐的他忽然感到心里难以忍受的伤痛,冲向甚尔房间时,正好看到少年举起刀刃,对准了后颈的腺体。

他疯狂抱紧了他,用双手保护他的后颈,手指被刺得鲜血淋漓。

后来五条悟也想过,为什么自己没有去抢刀,而是选择了那样一种笨拙的方式。

因为他害怕着控制甚尔。

因为甚尔的眼泪远比他想象的滚烫。

重伤后被陌生人标记的时候没有流出的眼泪,却在意识朦胧、被迫说出违心的话时一颗颗砸下。

或许对于禅院甚尔来说,肉|体的屈从不算什么,真正恐惧的是心灵的丧失。

他的做法是正确的,五条悟想。他只是做了所有天乾会对地坤做出的事。

——不,他的做法是无法被原谅的错误。

“五条悟”不应该对“禅院甚尔”做出那种事。

如果他的想法有悖于世间千万年的规则,那么他五条悟必然是正确的,而世间才是谬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会再用天乾的方式对待禅院甚尔。

为了不再受天乾的本能所驱使,而妄图操控甚尔的思想,他亲手绑缚住了自己的本能。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下意识没有“控制甚尔的行动”,而是用自己的双手,单纯地去保护他。

五条悟想,他终究无法禁锢这个人的心。

而禅院甚尔的这个特质,恰恰是他之所以对他特别的原因。

他自嘲一笑。

……真是自讨苦吃。

甚尔似乎很喜欢银白色的毛发。希望这只叫萨摩耶的狗,能代替他讨到甚尔的欢心。

狗孕|育幼崽只需要两个月,不经意间小萨的肚皮就鼓|胀起来。而人孕育孩子的时间要漫长得多,身体在或好或坏地一点点变化,每天都似乎有新的发展。

不,还是太短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九个月,他没有信心留下甚尔。

五条悟本就对子嗣没有期待,随着产日临近,他甚至开始痛恨这个孩子过早的到来。

“五条大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力量为您的孩子接生……什么,您的妻子?产夫当然会有一定的死亡概率,这在各国都无法避免。如果真有什么不测,我们可以优先为您保下小少爷。”

“家主大人,您不能进去啊!这可是血光之灾,家主大人是全家的顶梁柱,万万不可……”

最终五条悟还是握住了禅院甚尔的手。

“很快就会没事的。”

他掩下了所有的不安与恐惧,用坚定的声音宽慰对方。

在看到甚尔布满冷汗的惨白面孔时,五条悟想,用不着留甚尔在身边。

——只要这个人还存留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他就心满意足了。

“见头了!夫人用力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顺|产。

禅院甚尔嘴唇轻微蠕动。

五条悟附耳过去,才听到那是句咬牙切齿的脏话。

“操|你爷爷的五条悟。”

听到对鬼魂祖先的侮辱,五条悟反而笑出了眼泪。

“好啊。”他吻在他指节上。

“是个男孩。”

漫长的剧痛中,禅院甚尔只捕捉到这一句话。

婴儿哭声嘹亮,有人抱着它凑到他身边。

余光中,红通通的小手在空中挥舞,似乎想要从母体那里得到一个拥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禅院甚尔扭过头去,闭上眼,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生产后的三日里,婴儿一直在他身边,他却从未看过它一眼。

第三日的夜里,他拿起天逆鉾,走入雪夜。

有时候人比畜生还要薄情寡性。兽口之下,食草的畜生还会等新生的幼崽学会站立,禅院甚尔却等不到。

他走得很慢,身后飞雪很快掩盖了他的脚印、气息,以及其他所有的踪迹。

一把伞停在他头顶。

他停下脚步,听到背后的人说,小萨三天前生下了两只狗崽子,一黑一白,很是可爱。

他还听到那人说,不论那个孩子的第二性别是什么,都会继承五条家的全部家产。

“这和我有关系吗?”甚尔问。

“你想叫他什么名字?”五条悟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我无关。”甚尔回答。

“其实你可以多留一段时间,把身体养好再走。我不会强迫你留下。”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甚尔最终忍不住回头。

天乾伫立在雪地里,白衣白发白雪,皮肤也是白的,只有虹膜和伞是暗蓝。

“为你送伞。”他说。

脚印渐行渐远,脚步沙沙,伴随着雪落在伞上绵柔的低唱。

禅院甚尔漫无目的地想,他不应该空手离去。

至少该带走些什么的……钱也好啊。

他忽然想起什么,轻快地转了转伞,银白的雪随之跌落。

在他身后的夜色里,刀刃的反光幽微一闪,宅院深处的叠榻上,似乎还留有新婚的残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千华发飘然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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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罂|粟

山花开又落,飞雪去而归。

三年后。

禅院甚尔嗅闻到眼前之人散发出的莓果味,一手接过装金币的荷包掂量两下,另一手打开了门。

他靠在门边抛着金币,打量这个年轻漂亮的男性武士。

“天乾也来我这里找操?”他似笑非笑地嘲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年轻武士贪婪地将室内陈设收入眼底,视线掠过一把旧伞,最后将目光落在禅院甚尔身上。

“多少人梦寐以求能和天与暴君春风一度,这种事上可不分性别。”

三年前,一个无名的和元浪人接连斩落数名幕府政要的脑袋,这位和元虽然在性别上受到上天给予的束缚,却比天乾更加强大。

人们尊其为“暴君”,以此代表弱性别者对强性别者的挑战,亦是卑贱者向至高权力的反叛。

很快,天与暴君声名鹊起,与他的名头同样广为流传的,是他那张过于英俊的脸。

——以及一点微不足道的隐秘癖好。

“我很对你胃口吧?”年轻武士的手撩开甚尔的共襟,“传说天与暴君只和水果味的漂亮娃娃脸做,没想到是真的。”

他笑了一下:“我运气可真好。”

禅院甚尔任由他挑起自己的性|欲,懒散地笑着:“甜味的天乾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又没人规定天乾不能是甜味。”武士偎向他,“那个五条家主,引信不也是草莓味?”

他手指向上抚摸,插|入了天与暴君纯黑的发丝。

江户最细腻柔软的长发,没有生在公主贵妇头上,却披在一名手染鲜血、四处流浪的浪人刺客脑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发梳成高马尾,末梢未及腰间,差不多是留了三年的长度。

握住这样的长发总会让人心生迷恋,仿佛如此便能掌控野兽喉间的锁链,将最凶猛的野兽玩弄于股掌之中。

“啪”的一声,美梦惊醒。年轻武士只觉手腕被猛地攥紧,整个人像拎小鸡般被提起来,扔出屋外。

装着金子的荷包砸在他胸膛上。

他清醒了几分,抬头对上了天与暴君暗沉的眼瞳。之前还处于慵懒状态的野兽仿佛被触及了逆鳞,神情冰冷摄人。

“对不起!我不该碰您的头发!……刚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绝对不能触碰天与暴君的头发,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武士早知晓此事,然而真正面对本人时,却没能抵抗诱惑。

他爬起来,试图再次挤进门内,却被一脚踹在肩头,蹬翻出去。

“滚。”禅院甚尔没赏给他一个眼神。

武士立刻原谅了对方的冷漠。有资本有身价的人,多少是有些喜怒无常的。而天与暴君真人比传言中还要富于魅力,诱使他抛出更大的筹码——

“我有一单生意,事成之后有千百倍的金子可拿!”

即将关闭的门留下了一道缝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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