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璧和宋青书两人出了谷,便到附近的城镇上去了。两人出谷的理由明明是调查突发事件,可是两个人都好像把这件事完全地抛诸脑后了——他们根本就是在毫无意义地闲逛。
宋青书有些疑惑,又有些警惕。卫璧这人心智也不低,就算是要拖延时间不去影响张无忌走剧情,也该找些合适的理由吧——这般拉着宋青书今天逛市集,明天看庙会,后天还去青楼里看看花魁跳舞喝喝小酒——他干脆直接说“我们等剧情结束再回蝴蝶谷”算了。
宋青书暗暗思量,难道卫璧是在试探他?哪里露了破绽吗?然后他又反省自身,难道是藏拙太过,导致在卫璧的心里他宋青书实在是太草包了,连掩饰都没必要?
宋青书每天都有无数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又转,但他却笑得越发纯良了。卫璧的心情却是颇为舒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舒畅的……而且,看青书笑得这么开心,想来也是十分舒畅的……果然古人诚不欺我,恋爱中的人智商会下降。
不过总的来讲,二人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宋青书深谙语言艺术,而卫璧在心上人身边根本是心生荡漾,不知不觉就被套走不少消息……对于这个结果青书很满意,无知无觉的卫璧也很满意……不过总算卫璧还保留着几分精明,没有把他心底的那些小心思也暴露了,不然青书可能会当场就把他给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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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和卫璧那边是气氛和谐的哥俩好状态,蝴蝶谷这边却是风波渐起了。
先是张无忌忽而一觉睡至午后才醒,正在乍惊乍疑之时,却又发现胡青牛闭门不出,声称自己得了天花。
张无忌觉得这一日里实在是奇怪得很,心下颇不宁静之时,忽听得隐隐蹄声,自谷外直响进来,不多时已到了茅舍之外,有一人朗声说道:“武林同道,求见医仙胡先生,求他老人家治病。”
张无忌走出竹屋,只见院子里站着一名面目黝黑的汉子,手中牵着三匹马,两匹马上各伏着一人,衣上血迹模糊,显见身受重伤。那汉子头上绑着一块白布,布上也是染满鲜血,一只右手用绷带吊在脖子中,看来受伤也是不轻。张无忌说道:“各位来得真是不巧,胡先生自己身上有病,卧床不起,无法为各位效劳,还是另请高明罢!”
那汉子道:“我们奔驰数百里,命在旦夕,全仗医仙救命。”张无忌道:“胡先生身染天花,病势甚恶,此是实情,决不敢相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汉子道:“我三人此番身受重伤,若不得蝶谷医仙施救,那是必死无疑的了。相烦小兄弟禀报一声,且听胡先生如何吩咐。”张无忌道:“既是如此,请问尊姓大名。”
那汉子道:“我三人贱名不足道,便请说是华山派鲜于掌门的弟子。”说到这里,身子摇摇欲坠,已是支持不住,猛地里嘴一张,喷出一大口鲜血。张无忌一凛,忆起这两年中胡青牛曾隐晦提过华山剑派鲜于通是他的大仇人,此番不知他对此要如何处置了。
胡青牛自然不作理会,张无忌告知那汉子后,那人皱起眉头,正待继续求恳,伏在马背上的一个瘦小汉子忽地抬起头来,伸手弹出,只见金光闪动,拍的一响,一件小小暗器击在草堂正中桌上。
那瘦汉子说道:“你拿这朵金花去给‘见死不救’看,说我三人都是给金花的主儿打伤的。那人眼下便来寻他的晦气,‘见死不救’若是治好了我们的伤,我们三人便留在这里,助他御敌。我三人武功便算不济,也总是多三个帮手。”
张无忌走近桌边,只见那暗器是一朵黄金铸成的梅花,和真梅花一般大小,白金丝作的花蕊,打造得十分精巧。他伸手去拿,不料那瘦子这一弹手劲甚强,金花嵌入桌面,竟然取不出来,只得拿过一把药镊,挑了几下,方才取出,心想:“这人的武功不弱,但在这金花的主儿手下却伤得这般厉害,而那人要来寻仇,还得胡医仙自己定夺。”于是手托金花,走到胡青牛房外,转述了那瘦小汉子的话,又把金花递进门帘内。
不多时,只听“啵”的一声,那朵金花穿破门帘,被飞掷出来,“铛”的一响,掉在地下,伴随着胡青牛冷漠的声音“他们三人的死活,跟我姓胡的绝不相干。”
张无忌拾起金花,正要说话,又听得门外蹄声答答,车声辚辚。他走到门外,只见一辆马车转眼间来到门外,车座上走下一个淡黄面皮的青年汉子,从车中抱出一个秃头老者,问道:“蝶谷医仙胡先生在家么?崆峒门下圣手伽蓝简捷远道求医……”第三句话没说出口,身子晃了几下,连着手中的秃头老者,一齐摔倒在地。说也凑巧,拉车的两匹健马也乏得脱了力,口吐白沫,同时跪倒。瞧了二人这般神情,不问可知是远道急驰而来,途中毫没休息,以致累得如此狼狈。
张无忌听到“崆峒门下”四字,心想在武当山上逼死父母的诸人之中,也有崆峒派的长老在内。这秃头老者当日虽然没曾来到武当,但料想也非好人,正想回绝,忽见山道上影影绰绰,又有四五人走来,有的一跛一拐,有的互相携扶,都是身上有伤。
张无忌皱起眉头,不等这干人走近,便朗声说道:“胡先生染上天花,自身难保,不能为各位治伤。请大家及早另寻名医,以免耽误了伤势。”
待得那干人等走近,看清楚共有五人,个个脸如白纸,竟无半点血色,身上却没有伤痕血迹,看来都是受了内伤。为首一人又高又胖,向秃头老者简捷和投掷金花的瘦小汉子点了点头,三人相对苦笑,原来三批人都是相识的。张无忌好奇心起,问道:“你们都是被那金花的主人所伤么?”那胖子道:“不错。”那最先到达、口喷鲜血的汉子问道:“小兄弟贵姓?跟胡先生怎生称呼?”张无忌道:“我是胡先生的病人,知道胡先生说过不治,那是决计不治的,你们便是赖在这里也没用。”说话间,先后又有四个人到来,有的乘车,有的骑马,一齐求恳要见胡青牛。
张无忌心里惊疑,却也不再多言。眼见天色将晚,那十四人有的善言求恳,有的一声不响,但都是磨着不走,十四个人挤满了一间草堂。张无忌也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翻开医书,点了油灯,心想:“这些人说不得都参与了逼死我爹娘,我既学了胡先生的医术,也得学一学他‘见死不救’的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阑人静,茅舍中除了张无忌翻读书页、伤者粗重的喘气之外,再无别的声息。突然之间,屋外山路上传来了两个人轻轻的脚步声音,足步缓慢,走向茅舍而来。过了片刻,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说道:“娘,屋里有灯火,这就到了。”从声音听来,女孩年纪甚幼。一个女子声音道:“孩子,你累不累?”那女孩道:“我不累,娘,医生给你治病,你就不痛了。”那女子道:“嗯,就不知医生肯不肯给我治。”张无忌心中一震,想道:“这女子的声音好似在哪里听过。”
张无忌有所猜测,便几步跨到门口,抬眼一看,喊道:“纪姑姑,是你么?你也受了伤么?”月光之下,只见一个青衫女子携着一个小女孩,正是峨嵋女侠纪晓芙。
纪晓芙在武当山上见到张无忌时,他还未满十岁,这时相隔将近五年,张无忌已自孩童成为少年,黑夜中突然相逢,根本认得出来。张无忌见状说道:“纪姑姑,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张无忌啊,在武当山上,我爹娘去世那天,曾见过你一面。”
纪晓芙惊呼一声,万料不到竟会在此处见到他,想起自己以未嫁之身,却携了一个女儿,张无忌是自己未婚夫殷梨亭的师侄,虽然年少,终究难以交代,不由得又羞又窘,胀得满脸通红。她受伤本是不轻,一惊之下,身子摇晃,便要摔倒。她小女儿只八九岁年纪,见母亲快要摔跤,忙双手拉住她手臂,可是却人小力微,眼见两人都要摔倒,张无忌连忙扶住纪晓芙肩头,说道:“纪姑姑,请进去休息一会。”说着便扶着她走进草堂。灯火下只见她左肩和左臂都受了极厉害的刀剑之伤,包扎的布片上还在不断渗出鲜血,又听她轻声咳嗽不停,无法自止。
张无忌此时的医术已很是不错,当即取出金针,一转眼间便分别刺入了纪晓芙的穴道,她这七处要穴全属于手太阴肺经,金针一到,胸口闭塞之苦立时大减。纪晓芙又惊又喜,说道:“好孩子,想不到你在这里,又学会了这样好的本领。”张无忌但笑不语。
其实张无忌对于纪晓芙带着女儿一事也是心下生疑,但他心思纯净,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便也没别的心思。此时但见纪晓芙的女儿站在母亲身旁,眉目如画,黑漆般大眼珠骨碌碌地转动,又俯身在母亲耳边,低声道:“娘,这个小孩便是医生吗?你痛得好些了么?”实在是可爱极了,不禁多看了两眼。
纪晓芙听女孩儿叫自己为“娘”,又是脸上一红,事已至此,也无法隐瞒,脸上神色甚是尴尬,低声说道:“这位是张家哥哥,他爹爹是娘的朋友。”而后又向张无忌低声道:“她……她叫‘不悔’。”顿了顿,又道:“姓杨,叫杨不悔!”
张无忌笑道:“好啊,小妹妹,你的名字倒跟我有些相像,我叫张无忌,你叫杨不悔。”
张无忌绝不会想到,他和杨不悔岂止是名字相似……不过几日内,杨不悔怕是也要在小小年纪就尝到丧母之痛了……
无忌丧亲,不悔失母,岂非天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青书跟在卫璧身边,倒是了解了不少卫璧的势力。而对于卫璧这种“大方”的行为……向来运筹帷幄的青书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厮难道就这样把他宋青书当成了自己人?实在难以理解……不过虽说宋青书心下生疑,却也在暗暗评估卫璧的潜力。
事实上卫璧这些年还是做了不少事的。
卫璧没有选择开什么酒楼青楼的捞钱,其实那样也不现实。固定产业难免要和大元朝廷的势力和各方本地势力有纠葛,而此时的朝廷已然腐朽难救了,各地势力纷纷杂杂,卫璧如今只是略有薄名,实在无谓牵扯进去,倒不如等剧情开始后再做打算。
不过卫璧之前到处行侠仗义的时候,倒是收了不少有用的人才。不得不说卫璧的口才很好,救人一命后再大义凛然地演讲几次,这些心怀汉家天下的江湖草莽就被感动得涕泗横流甘愿效命了。
更重要的是,卫璧选择的基业起点在于各处山寨匪窝。他打着行侠仗义的名号,事实上却把不少山寨都收归名下了。而后又令这些山匪劫掠元蒙大家和富豪,储存战备物资和钱粮,这样做一方面施恩交好于穷苦百姓,收拢人心并为扩军的后备力量做准备;二来又把那些大户的田产分给无地的百姓们耕种,慢慢形成战略基地。
与此同时,南方的各路水寨也被卫璧收服不少,想来他也是想走朱元璋的路,先以水军为主一统南方,再起兵北伐。
宋青书觉得卫璧算得上是颇有谋略,但如今他根基不稳,手下的人也算不上很忠心。当然宋青书猜到卫璧应该有几个秘密基地在收拢孤儿训练自己的人手,但至今最多不过六年时间,成效还未展现出来。未来得到明教教主一位对卫璧的大业至关重要,而在此之前,卫璧还需好好保存和发展自身实力才是。
对于张无忌最后弃明教而去这个结果,宋青书觉得那固然有他性格上的缺陷以及被朱元璋所骗的缘故,但更重要的是,张无忌根本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势力。那时的张无忌就像是一个空降的教主,若非他在光明顶力挫六大派挽救了明教总舵声望颇高,明教在外个分舵和起义军恐怕都不会承认他这个教主。
但是很显然,即使张无忌成了明教教主,他也无法控制明教麾下各地的起义军,尤其是野心勃勃的起义军首领诸如朱元璋一类人。卫璧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相信如果他能在几年后一举成为明教教主,各地起义军的首领大概都会以各种原因暴毙,然后起义军势力被新教主培养的忠心人手所接掌,至此开始反元兴汉的战争。
宋青书暗暗思量,过两年张士诚也会爆发起义,到时候不如以祸水东引之法转移下元军的视线,不然卫璧的那些个小山小寨还不够人灭的呢,闷声发大财才是现下最该做的事。
“青书,据说今晚醉红楼有清倌初唱,不如咱们一起去瞧瞧?”看着卫璧一脸荡漾的表情,宋青书真的是忍了又忍才没有一拳揍上去……他刚刚怎么会觉得这家伙颇有谋略颇具王者之风的呢……这分明是个花心萝卜大种马啊!
宋青书淡笑着说道:“好啊,大哥有兴趣,小弟自然奉陪。”表情是一派纯良,青书心里却在暗暗唾弃——这几天他们几乎把这附近城镇里的青楼楚馆都给逛了个遍——哼,果然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的远大目标里除了天下还必须有后宫这项……
宋青书在心底掰手指数着最后可能被卫璧收入后宫的人选……朱九真、武青婴、周芷若、小昭、杨不悔……大概连赵敏也很难躲过,还有古墓里的那位黄衫杨姐姐……看来悲剧的张无忌大概连汤渣子都不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殊不知卫璧心里想的是,他家青书对那个什么周芷若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的,真是太讨厌了,不如带他四周看看美女,开阔眼界,说不定等他哪天过尽千帆看腻美人之后……咳,就那啥,一不小心弯了不是……
于是就这样,思考重点完全不在同一层面上的两人继续勾肩搭背地逛青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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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蝴蝶谷中张无忌为纪晓芙稳定了伤势,杨不悔灵活的大眼睛转了几转,突然走上前去,抱住张无忌,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她自幼除了母亲之外,从来不见外人,这次母亲身受重伤,急难之中,蒙张无忌替她减轻痛苦,心中自是大为感激。她对母亲表示欢喜和感谢,向来是扑在她怀里,在她脸上亲吻,这时对张无忌便也如此。纪晓芙含笑斥道:“不儿,别这样,无忌哥哥不喜欢的。”
杨不悔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明其理,问张无忌:“你不喜欢么?”张无忌笑道:“我喜欢的,我也对你好。”在她柔嫩的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杨不悔拍手道:“小医生,你快替我娘把伤全都治好了,我就再亲你一下。”张无忌见这个小妹妹天真活泼,甚是可爱。他十多年来,相识的都是年纪大过他很多的伯伯叔叔,常遇春、卫璧虽和他兄弟相称,也大了他七八岁。宋青书也大他四岁,更是与他交情甚浅。那日舟中和周芷若匆匆一面,相聚不到一天,便即分手,此外从未交过一个小朋友,这时不禁心道:“要是我有这样一个有趣的亲妹子,便可常常带着她玩耍了。”他还只十四岁,童心犹是极盛,只是幼历坎坷,实无多少玩耍嬉戏的机会。
其余众伤者看张无忌为纪晓芙治疗,也纷纷求他出手相救。张无忌心里虽有疙瘩,但毕竟还是本性纯良。况且自他学会医术后,除了替常遇春、纪晓芙治疗之外,从未用过,眼见这十四人或内脏震伤,或四肢断折,伤处各有不同,常言道学以致用,确是颇有跃跃欲试之意。
于是他详察每人的伤势,不由得越看越是惊奇,原来每人的伤势都不相同,而且伤法甚为奇特,均是胡青牛所授伤科症中从未提到过的。有一人被逼吞服了数十枚钢针,针上而且喂毒。有人肝脏被内力震伤,但医治肝伤的“行间”、“中封”、“阴包”、“五里”诸要穴却都被人用尖刀戳烂,显然下手之人也是精通医理,要叫人无从着手医治。有一人两块肺叶上被钉上两枚长长的铁钉,不断的咳嗽咯血。有一人左右两排肋骨全断,可又没伤到心肺。有一人双手被割,却被左手接在右臂上,右臂接在左臂上,血肉相连,不伦不类。更有一人全身青肿,说是被蜈蚣、蝎子、黄蜂等二十余种毒虫同时咬伤。张无忌只看了六七个人,已是大皱眉头,心想:“这些人的伤势如此古怪,这下手伤人的凶手,却为何要挖空心思,这般折磨人家呢?”
张无忌忽地心念一动:“纪姑姑的肩伤和臂伤却都平常,莫非她另受奇持的内伤,否则何以她一人却是例外?”忙走进厢房,一搭纪晓芙的脉搏,登时吃了一惊,但觉她脉搏跳动忽强忽弱、时涩时滑,显是内脏有异。其实那十四人伤势甚奇,张无忌也不太放在心上,还暗想其中崆峒派等那些人和逼死他父母一事有关,此时受这些怪罪,也算活该。可是纪晓芙的伤却非救不可,于是张无忌便走到胡青牛房外,低声问询。
其余人等也或软或硬地隔着门帘逼求胡青牛,见他不肯答应,又求张无忌救命。
胡青牛只冷冷地说道:“这孩子名叫张无忌,他是武当派弟子,乃‘银钩铁划’张翠山张五侠的儿子,张三丰的再传弟子。他自己身中阴毒,求我医治,可是我立过重誓,除非明教中人,决不替人治伤疗毒。这张姓的小孩不肯入我明教,我怎能救他性命?”
众人心都凉了,他们原以为张无忌是胡青牛的弟子,那么他本领虽然不及师父,遇到疑难之处,胡青牛定肯指点,不料他也是个求医被拒的病人。
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然胡青牛却忽然说道:“这个武当派的少年他懂一点医理,他武当派的医理虽然远远不及我明教,但也还不致于整死人。他武当派肯救也好,见死不救也好,跟明教和我胡青牛可没牵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皆有求生意愿,故而张无忌便开始医治众人,他也不知自己的方法对不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然而当晚却让张无忌撞破蝴蝶谷内的投毒一事,继而得知了“医仙”胡青牛和他的妻子“毒仙”王难姑的种种故事。
原来医仙和毒仙本是同门师兄妹,后结为夫妻,本来感情深厚。然二人都是较真之人,性格也诡异倔强。毒仙一心想胜过医仙,每每在旁人身上下剧毒;而医仙也愿意接受挑战,总是能把中毒的人给医好。结果毒仙不高兴了,医仙就不再尽全力救人,放任毒仙把人给毒死。可毒仙更不高兴了,说医仙这是看不起她,所以不全力比试。一怒之下,毒仙就离家出走了。于是医仙立下重誓,凡非明教中人,一概不治,以免无意中坏了毒仙的精心杰作。因为他们夫妇都是明教中人,自然不会对同门下手。
七年之前,东海灵蛇岛主人金花婆婆和银叶先生到蝴蝶谷求医被拒,只得黯然离去。最近银叶先生毒发身亡,金花婆婆自然要来寻医仙的晦气。
毒仙虽然闹脾气,但也还是回来和胡青牛共抗外敌。张无忌之所以一觉睡到下午,也是因为被毒仙下了迷药。王难姑又让胡青牛假装染上天花,不见外人,两人守在房中,潜心思索抵御金花婆婆的法子。
而那十五个伤者,便金花婆婆有意试探胡青牛了。因胡青牛用“除了明教子弟之外,决不替外人治疗伤病”的理由拒绝了医治银叶先生。而那十五人身上带了十五种奇伤怪病,医仙嗜医如命,只要见到这般一种怪伤,也是忍不住要试试他的手段的,又何况共有十五种?但胡青牛也明白金花婆婆的意思,只要他治好了一人,必会受到残酷报复,因此他虽然心痒难搔,还是袖手不顾。但让张无忌去治伤却是没问题的。
然而张无忌也确实有天赋,眼看那些奇伤怪病都要给医好了,毒仙又担心张无忌治好了这十五人的怪病,金花婆婆势要怪在医仙头上,所以才半夜下毒,又被张无忌识破。
这其中的恩怨情仇本来就是一团乱麻一般,偏偏毒仙又自服剧毒,逼得医仙无法不和她比试。这一次医仙如用心将她治好,那还是表明他的本事胜过了她,她势必一生郁郁不乐。倘若治她不好,她可是一命归西了——胡青牛无可奈何之下也服下了同一种□□,登时闭过气去。
王难姑吓得魂飞天外,幸而她自己是知道解法的,立时要去拿药救人。
便在此时,门外忽然传进来几声咳嗽,静夜之中,听来清晰异常。
而后门窗无风自开,一个弓腰曲背的老婆婆携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已站在室中,原来正是金花婆婆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蝴蝶谷内,金花婆婆震撼出场,原本大概是想一报仇怨,大开杀戒的。孰料却眼见胡青牛双手抱住肚腹,满脸黑气,呼吸微弱,转眼便即毙命,不由得一怔,问道:“他是怎么了?”旁人还未答话,胡青牛双足一挺,已晕死过去。王难姑大声哭喊道:“你何为这般作贱自己,服毒而死?”
金花婆婆也是个使毒的大行家,一看胡青牛和王难姑的脸色,知他们中毒已深,无药可救。她只道胡青牛怕了自己,以致服毒自尽,这场大仇已算是报了,便叹了一口气,携了那个姑娘,出房而去。只听她刚出茅舍,咳嗽声已在十余丈外,身法之快,委实不可思议。
但其实胡青牛并未死,张无忌忙了大半个时辰,胡青牛便悠悠醒转。王难姑喜极而泣,叫道:“小兄弟,全靠你救了我二人的性命。”跟着又开出药方,命僮儿煎药,以除二人体内剧毒。
王难姑的解毒方法并不甚精,依她之法,其实不能去净毒性。张无忌依照胡青牛先前以手指在桌上所书药方,换过了药材,王难姑却也不知。
张无忌道:“那金花婆婆只道胡先生已服毒而死,倒是去了一件心腹大患。”他见金花婆婆倏然而来,倏然而去,形同鬼魅,这时想起来犹是不寒而栗。
王难姑知道金花婆婆行事极为谨慎,日后必定再来蝴蝶谷查实,故而决定立即避走。又让张无忌立两个坟墓,在碑上刻上胡王两夫妻的姓名。张无忌点头答应,胡青牛、王难姑服了解毒汤药之后,稍加收拾,便坐在一辆骡车之中,乘夜离去。
张无忌送他们到蝴蝶谷口,胡青牛取出一部手写医书,说道:“无忌,我毕生所学,都写在这部医书之中,以往我一直没给你看,现下送了给你,聊作报答。你身中玄冥神掌,我却是没法解了,你还是与那卫小子学内力,自行祛除寒毒吧。”张无忌谢过了收下。
次日清晨张无忌便在屋旁堆了两个坟墓,谷中众人见胡青牛夫妻同时毙命,才知他病重之说果非骗人,尽皆嗟叹。之后各人的伤病在张无忌诊治之下便一天好似一天,不到十日,各人陆续道谢辞去。纪晓芙母女反正无处可去,便留下多陪他几天。
结果这日金花婆婆果然又回到了蝴蝶谷来,与张无忌对答几句后,不经意间问道:“孩子,你爹爹尊姓大名?”
张无忌依旧没什么防人之心,直接道出张翠山的名字。金花婆婆顿时脸色一变,立时将他双手握在掌里。只听得骨节格格作响,张无忌双手痛得几欲晕去,又觉一股透骨冰凉的寒气,从双手传到胸口,这寒气和玄冥神掌又有不同,但一样的难熬难当。金花婆婆柔声道:“乖孩子,好孩儿,你将谢逊的所在说出来,婆婆会医好你的寒毒,再传你一身天下无敌的功夫。”张无忌自是不答应,待金花婆婆放开他双手时,只见他手腕以至手指尖,已全成紫黑之色。
那金花婆婆身旁的小姑娘眼睛转了转,向张无忌使了个眼色,说道:“快谢婆婆饶命之恩。”张无忌哼了一声,扭头不屑。那小姑娘眉头一皱,嗔道:“你这人不听话,我不理你啦。”说着转过了身子,却又偷偷用眼角觑他动静。金花婆婆微笑道:“阿离,你独个儿在岛上,没小伴儿,寂寞得紧。咱们把这娃娃抓了去,叫他服侍你,好不好?就只他这般驴子脾气,太过倔强,不大听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小姑娘长眉一挑,拍手笑道:“好极啦,咱们便抓了他去。他不听话,婆婆不会想法儿整治他么?”张无忌心下大急,若是这金花婆婆当场将他杀死,也就算了,可若将他抓到什么岛上,死不死、活不活的受她二人折磨,那就惨了。
金花婆婆点了点头,便要抓张无忌,忽听得一个女孩的声音叫道:“无忌哥哥,你在玩什么?我也来。”原来正是杨不悔走近,跟着纪晓芙也从树丛后走了出来。她母女俩刚从田野间漫步而归,正巧见此状况,纪晓芙虽心下害怕金花婆婆,却仍是挺身而出保护张无忌。
正在此时,灭绝师太带着丁敏君和贝锦仪也到了此处。金花婆婆本不想和峨眉派作对,却被丁敏君激怒出手,灭绝师太历来护短,自然看不得人欺负她弟子,悠悠说道:“金花婆婆,你不在灵蛇岛上纳福,却到中原来生什么事?”
金花婆婆笑眯眯地答道:“我丈夫死了,独个儿在岛上闷得无聊,因此出来到处走走,瞧瞧有没合意的和尚道士,找一个回去作伴。”她特意说“和尚道士”,自是讥刺对方身为尼姑,却也四处乱走。
灭绝师太一怒,便已出手。顿时身随剑走,如电光般游到了对手身后,脚步未定,剑招先到。金花婆婆却不回身,只倒转拐杖,反手往她剑刃上砸去。两人三四招一过,心下均已暗赞对方了得。
猛听得“铛”的一声响,灭绝师太手中的长剑已断为两截,原来剑杖相交,长剑被拐杖震断。旁观各人除了阿离外,都吃了一惊。看金花婆婆手中的拐杖灰黄黝黑,毫不起眼,居然能砸断利剑,那自是凭借她深厚充沛的内力了。
但金花婆婆和灭绝师太适才兵刃相交,却知长剑之所以会断,乃是靠着那拐杖的兵刃之利,并非因她功力上胜了。她这拐杖乃灵蛇岛旁海底的特产,叫作“珊瑚金”,是数种特异金属混和了珊瑚,在深海中历千万年而化成,削铁如切豆腐,打石如敲棉花。
一旁的阿离手掌一翻,已抓住了张无忌的手腕,笑道:“婆婆很厉害,我就说你逃不了,是不是?”这一下出其不意,张无忌没能避开,脉门被扣,半身酸软。张无忌着了个小姑娘的道儿,又羞又怒,飞右足向她腰间踢去。阿离手指加劲,张无忌的右足只踢出半尺,便抬不起来了。他怒叫:“你放不放手?”阿离笑道:“我就不放,你有什么法子?”张无忌猛地一低头,张口便往她手背上用力咬去。阿离只觉手上一阵剧痛,大叫一声,松开右手,左手五根指爪却向张无忌脸上抓到。张无忌忙向后跃,但已然不及,被她中指的指甲刺入肉里,在右脸划了一道血痕。阿离右手的手背上更是血肉模糊,被张无忌这一口咬得着实厉害,痛得险些便要哭了出来。
两个孩子在一旁打斗,金花婆婆却目不旁视,一眼也没瞧他们。灭绝师太抛去半截断剑,解开背囊,取出一柄四尺来长的古剑来。金花婆婆一瞥眼间,但见剑鞘上隐隐发出一层青气,剑未出鞘,已可想见其不凡,只见剑鞘上金丝镶着的两个字——倚天!
金花婆婆心头立时闪过武林中相传的那六句话:“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喃喃道:“原来倚天剑落在峨嵋派手中。”
灭绝师太倚天剑在手,大喝道:“接招!”说着提着剑柄,竟不除下剑鞘,连剑带鞘,便向金花婆婆胸口点来。金花婆婆拐杖一封。灭绝师太手腕微颤,剑鞘已碰上拐杖。但听得“嗤”的一声轻响,犹如撕裂厚纸,金花婆婆那根海外神物、兵中至宝“珊瑚金”拐杖,已自断为两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花婆婆心头大震,暗想:“倚天剑刃未出匣,已然如此厉害,当真名不虚传。”向着宝剑凝视半晌,说道:“灭绝师太,请你给我瞧一瞧剑锋的模样。”
灭绝师太摇头不允,冷冷的道:“此剑出匣后不饮人血,不便还鞘。”
两人凛然相视,良久不语。
金花婆婆此时已知这尼姑的功力实不在自己之下,至于招数之妙,则一时还没能瞧得出来。但她既是峨嵋掌门,自必非同泛泛,加之手中持了这柄“天下第一宝剑”,自己决计讨不了好去,便轻轻咳嗽了两声,转过身去,拉住阿离,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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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璧暗中遣人在蝴蝶谷口查探剧情进展并飞鸽传书通知他,暗子们先是见胡青牛夫妇离开,后众人也离谷而去,又见金花婆婆去而复返,峨眉灭绝师太也到了左近,一一传信告知,卫璧便知道是时候回去了。
于是卫璧就一路引着宋青书到了凤阳城的临淮阁酒楼,装作不经意间提起金花婆婆的话头,果然见得酒楼里的掌柜酒保等人面色有异。而后一番威逼利诱下,掌柜酒保等人便将那日金花婆婆在这酒楼中打伤十五人的种种情形都说了出来。
卫璧挥退得了赏钱的掌柜等人,微微皱眉说道:“青书,看来这金花婆婆就是幕后推手,怕是要去蝴蝶谷找麻烦。”
宋青书知道卫璧这般作为都是为了找理由赶回蝴蝶谷去,便也顺着他的话说:“大哥说的是,我们耽搁良久,怕是蝴蝶谷内已然生变了,不如我们这就回去吧?”
卫璧自然点头同意,两人便立时动身往蝴蝶谷赶去。
一路上宋青书面色如常地和卫璧东聊西侃,然而他暗自算算时间,心下却不由得微微一沉……他原以为卫璧故意带他出谷,就是为了不干涉原著剧情,等到张无忌带杨不悔逃跑后再去“偶遇”他俩,然后送杨不悔去昆仑坐忘峰找杨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此时看行程,他们这时候赶回去分明是要碰上灭绝师太的,难道卫璧还想从灭绝师太手下把纪晓芙救出来不成?
事实上卫璧就是想救纪晓芙,宋青书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直接把母女两人都送到杨逍面前,自然比送去个失了母亲的小丫头分量重许多;而且之前在树林中卫璧应该已经救过纪晓芙一次了,两次相救,而后又使杨逍一家三口团聚,这对以后卫璧谋求明教教主之位也是大大加码了。而且宋青书猜想,卫璧大概对纪晓芙这个人物原本的印象就不错,再加上穿越人士难免有些自大的个性,便想要去改变他人的命运,避免悲剧之类的。
又或者,宋青书不怀好意地揣测到,说不定卫璧这是为了将来把杨不悔收入后宫铺路呢。纪晓芙仍在,那殷梨亭是绝对不可能娶杨不悔的了——未婚妻成了岳母,这算什么事?
但是宋青书不得不说,卫璧的想法太理想化了。
一是卫璧能不能救下纪晓芙的问题——卫璧打得过灭绝师太吗?别以为练了九阳神功就天下无敌了,张无忌当时练了九阳神功都被灭绝师太打了个半死,真正敢称绝顶高手也是在他练了乾坤大挪移之后了。现如今无论从内力深厚程度、招式精妙度和对敌经验来讲,卫璧怕是都比不上灭绝师太,想救人又谈何容易?宋青书犹记得他学武当剑法之时,宋远桥就和他说过:“当世剑术通神,自以本门师祖为第一,其次便是峨嵋派掌门灭绝前辈。”直接就把灭绝师太排在了张三丰之下,又岂是等闲?卫璧要是没有做好准备,此去无非送死而已。倘若卫璧直接被倚天剑戳个透心凉,那宋青书就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二来,就算卫璧被穿越金手指大神附体,直接打败灭绝师太救出纪晓芙杨不悔母子,然后呢?后果是被整个峨眉敌视,甚至影响到卫璧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江湖形象,值得吗?更重要的是,他想让纪晓芙和杨逍团聚,还没问人家纪晓芙愿意不愿意呢。如果纪晓芙想去找杨逍并和他组成一个家庭,她早就自己去了。杨不悔都八九岁了,就是昆仑再远,□□年也能走到。但问题是,纪晓芙她自己放不下正邪分歧,这才是造成她悲剧命运的根本原因。到时候费尽心力把人给救了,结果人家根本不和你去什么昆仑坐忘峰,说声谢谢就告辞了——宋青书私以为,卫璧不被气得吐血才怪。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救纪晓芙对宋青书而言,绝对是半点好处也没有的。别忘了,纪晓芙是殷梨亭的未婚妻,而殷梨亭是宋青书的六师叔——合着他宋青书帮着别人把他六师叔的未婚妻送给明教光明左使杨逍做老婆——这简直就是自己找抽,脑壳坏掉了。送孤女杨不悔寻父那是侠义正道,可是送纪晓芙去会“奸夫”那就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宋青书扭头看看笑得一脸明媚的卫璧,心里实在是堵得慌——这家伙最近十分不对劲,仅有的一点点智商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整天有事没事对着他笑得灿烂无比做什么?
其实卫璧也没有一定要救纪晓芙,他自己也还在权衡利弊……总之纪晓芙既定的“死亡日期”就在这一日之内,若是想救就去早点儿,不想救就去晚点儿,他又不知道宋青书也是知道剧情的,自然所有的考虑都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去早去晚还不是看他自己?不过卫璧倒真的没有考虑过他打不打得过灭绝师太的问题……卫璧一直以来都走得太顺了,不免有点儿飘飘然了……其实他忽略了,灭绝师太在原著中虽然出场不多,死得也比较早,没有和武功大成以后的张无忌比试一二,但灭绝师太的武功却是不容小觑的。
“蝴蝶谷已经不远,我们也不用太着急了,不如在前面小酒馆吃点儿东西再走吧。”卫璧淡笑着说道。
宋青书正在心里暗暗想方设法要阻止卫璧去救纪晓芙,巴不得他拖时间,自然同意,两人便走进小酒馆坐下,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吃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坐的位置面对酒馆内,而青书则是面对着外面的大路,这样坐其实是青书一直以来的习惯,以便保持耳目灵敏。却不料不经意地一瞥,青书便看到从大路尽头缓缓走来的一老一少。
宋青书心中一动,当即不动声色地低头抿了一口茶,貌似随意地说道:“大哥,你说那金花婆婆是何等样人,又为何要找胡青牛的麻烦?”
卫璧淡笑说道:“这其中必有内情,我也不得而知。只是那金花婆婆大概脾气古怪得很,怕不是什么善茬。”
宋青书顿了顿,又说道:“那胡青牛是明教中人……就是真有人找他麻烦,我们又何必牵扯进去?”
卫璧眼神一闪,正色说道:“青书,我曾与你说过多次,正邪之分,在我看来不过虚妄——那明教中大多都是热血豪情的好汉子,就算那胡青牛脾气古怪,我毕竟也在他那里看了两年医书……我断没有放手不管他生死的道理。”
宋青书微微皱眉,语气略带关怀之意地说道:“可我看那金花婆婆行事诡异,功夫莫测,大哥你……”
卫璧见青书关心自己,心下自是喜不自胜,朗然说道:“青书不必担心,什么妖魔鬼怪也奈何不了我。”
这话一出,便是一声冷哼传来——那声音初时尚在酒馆外的大路上,下一刻便已到了酒馆内——“老婆子是妖魔鬼怪,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卫璧握着茶杯刚刚抬起的手顿时一僵,脸色亦是微变——说曹操曹操就到,古人真是诚不欺我……
宋青书也是一副有些呆愣的样子,微微张开嘴,十分自如地掩去了唇边的一抹淡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花婆婆牵着少女阿离缓缓地走近卫璧和宋青书桌前,咳嗽两声,淡淡说道:“两位少年人,对我老婆子有什么指教?”
卫璧心下有些小小的难堪,但还是略微恭谨地站起身来,想要舌灿莲花一番把这事情揭过了——这要是冲突起来,万一坏了事怎么办?
然而宋青书已然先一步起身立时拱手说道:“前辈想必就是金花婆婆?晚辈武当宋青书,这位是我大哥卫璧,我们对婆婆您的残忍行径实难苟同,还望婆婆多加反省。”
卫璧简直有种想捂脸的冲动……看金花婆婆手上握着断成两截的拐杖,就知道人家心情不好——青书还这样对她说话,明显是找打啊……尽管卫璧觉得金花婆婆不是他的对手,可也不愿意在这关头惹事啊……
金花婆婆果然怒笑一声,握着半截珊瑚金拐杖就向宋青书当头打了下来。
卫璧虽然不想惹事,可若是真的惹了,自然也就认了——再说了,敢当着他的面直接就对他的心上人动手,别说是金花婆婆,就是五朵金花也不能忍啊。
卫璧提剑一横一挑,便把那半截珊瑚金拐杖上的力道卸去一边,自己也被震得虎口一麻,但霎时间就侧身挡在宋青书身前,凝神戒备。
眼看两人这就剑拔弩张地对上了,宋青书的心里倒是微微觉得有些异样——他确实是想着要让金花婆婆和卫璧对上,免得卫璧跑去救纪晓芙。可他本来还想了好几个步骤的,没想到这才第一步呢,卫璧直接就挡他前面了……
宋青书心下有些感触,便想着,卫璧这人也算不错,不枉他为他费了不少心神——让卫璧和断了拐杖的金花婆婆打一场,也总比傻愣愣地冲上去被倚天剑戳个对穿好吧。
事实上,卫璧一和金花婆婆对上,便知道他自己从前是小觑了天下英雄了。
卫璧所练的九阳神功自然是绝顶内力不错,但他还未有找到机缘突破最后关卡,达成大圆满状态——这机缘并不是那么好找的,原著里张无忌练成九阳神功第四层后也是难以突破,最后还是被布袋和尚说不得装在袋子里面对生死困境的时候才突破的——卫璧哪有这样的金手指,于是自然卡住了。
更重要的是,卫璧毕竟年轻,内力的深厚与否,与内功心法的高低固然有关,但练功时间的长短也是重要的决定因素。初出茅庐的小子就想打败横行几十年的名宿,除非那小子是剧本大神的亲儿子,否则就只是白日梦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卫璧即使不是命运眷顾的嫡亲儿子,那也算是半个儿子。以他现在的能耐,虽说不可能与倚天争锋,但也不至于连失了兵器的金花婆婆也对付不了——若是真对付不了,宋青书也不会设计让他们对上了,那绝对是损人不利己的白痴行为。
金花婆婆的招式迅猛,身法诡异,只见她右手执着半截拐杖,“锵锵”地与卫璧的佩剑相碰;左手掌风凌厉,呼呼而来,带起一片残破的桌椅。
卫璧自出道以来第一次跟这样的高手过招,心下也觉畅快不已,直接便将自身功夫全力施展出来,再无保留。玉箫剑法潇洒俊雅,如此翩翩君子信手使出,白衣如幕,剑影光寒,而且玉箫剑法的特点在于可灌注内力与剑内黏人兵器——这剑招恰好克制了金花婆婆的拐杖,再加上金花婆婆的拐杖只剩下一半,即使仍是神兵利器,却已然失去了长度优势,实在讨不了好去。
又见金花婆婆左手施掌法击来,卫璧立时以兰花拂穴手对之,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再与落英神剑掌并用,指可化掌,掌可化指。掌来时如落英缤纷,指拂处若春兰葳蕤,招招凌厉,丰姿端丽。金花婆婆的掌法便也奈何不了卫璧。
两人动手百余招,胜负难分,在一次剑拐相击,掌指相交之后,便都退后两步,同时停下了手。
卫璧拱手说道:“婆婆功力深厚,晚辈拜服。”
金花婆婆深深地看了卫璧一眼,嘶哑着声音说道:“年轻人好厉害,老婆子也奈何不得。”说着又抚胸咳嗽起来。
卫璧见金花婆婆弯着腰咳嗽不止,便想着要说几句场面话——然而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刹那间,金花婆婆忽而身影晃动,瞬间便已绕过卫璧抢到了宋青书面前。
宋青书只觉得突然之间有一股劲风袭向他的胸口——这股劲风不知从何处而来,却迅捷无比,青书忙伸掌格挡,却已晚了一步,登时胸口气血翻涌,再难站立,便即坐倒在地上,吐出了几口鲜血来。
卫璧大惊失色,连忙退后几步以防金花婆婆再度出手,然而唯有轻风掠过,金花婆婆连同那少女阿离都已不见了踪影,只有飘渺的声音远远传来:“年轻人不敬长辈,老婆子代汝父母管教一二。”
原来金花婆婆今日本就诸事不顺,心情抑郁。先是未能带走张无忌反倒被倚天剑削断拐杖,后又听卫璧说她是妖魔鬼怪,一怒出手,却又奈何不得一个年轻人。结果就在卫璧拱手说话之时,宋青书站在他身后流露出了颇为不屑的神情——卫璧自然看不见,但金花婆婆看得一清二楚,这口气自然咽不下去,便给了宋青书一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不知缘由,只看青书坐倒在地口吐鲜血,心里便给金花婆婆狠狠地记上了一笔。他当即去摸青书的脉门,过了片刻,才缓缓舒了口气说道:“青书,幸而你举掌抵挡了一二,只是气血稍有浮动,并无大碍。”说着便把宋青书从地上扶了起来。
宋青书缓缓摇头,淡笑说道:“我没什么事,只是未有防备,不料她骤而向我出手。”
卫璧颇有些恼怒,又有些后怕,语气不虞地说道:“这些人丝毫不讲道理,以后我等均当时时有所防备才是。”
宋青书点头应允,心想卫璧总算也有些长进了——虽然他舌灿莲花,但不是每个人都有空去听他讲话的。身在江湖,就要适应江湖人的行事方式。卫璧虽然武功高强,智力心机也有,但现代人的一些习惯总改不掉,还需多历练才是。
卫璧环顾四周,又说道:“我们且在此多休息个把时辰,待你平复气血后再走。”说着便从怀里摸出几张银钞走去递给瑟缩在一旁的酒馆主人,又找了几张未损坏的木凳,和青书一并坐了。
见此状况,宋青书便闭目行功,以消弭脏腑所受的震荡。如此伤势刚刚好能拖到剧情顺利了结,又不至于影响之后的参与和做小动作,青书心底十分满意。
可卫璧却觉得十分郁闷,青书受伤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所幸伤势无碍,卫璧也还不至于太自责。更重要的是,其实青书就算不受伤,卫璧也不打算去救纪晓芙了——很明显,金花婆婆都有这等水平的功夫,手握倚天剑的灭绝师太更是不用说了——卫璧就是再自大,也不至于想去给人送菜。
卫璧忽然觉得自己离天下第一的目标还十分遥远,不禁惆怅地叹了口气。然后微微歪着头看看闭目行功的青书,又觉得他的情路也是一样的漫漫,于是卫璧更加惆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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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蝴蝶谷内,金花婆婆飘然而去后,丁敏君、纪晓芙、贝锦仪三人见师父得胜,强敌避走,都是大为欣喜。丁敏君道:“师父,那老太婆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敢跟你老人家动手,真是自讨苦吃。”灭绝师太正色道:“以后你们在江湖上行走,只要听到她的咳嗽声,赶快远而避之。”她刚才挥剑一击,虽然削断了对方拐杖,但出剑时还附着她修练三十年的“峨嵋九阳功”,这股神功撞到金花婆婆身上,却似落入汪洋大海一般,竟然无影无踪,只带动一下她的衣衫,却没使她倒退一步。这时思之,犹是心下凛然;又觉她内力修为固然深厚,然而臂力之健旺,宛若壮年,才更是难以理解。
灭绝师太眉头紧锁,出神半晌,才说道:“晓芙,你来!”眼角也没向她瞟一眼,径自走入茅舍。纪晓芙等三人跟了进去。杨不悔叫道:“娘!”也要跟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晓芙知道师父这次亲自下山,乃是前来清理门户,自己素日虽蒙她宠爱,但师父生性严峻,实不知要如何处分自己,便对女儿说道:“你在外边玩儿,别进来。”
张无忌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于是便悄悄绕到茅舍之后,缩身窗下,屏息偷听。但听屋中寂静无声,谁也没说话。过了半晌,灭绝师太道:“晓芙,你自己的事,自己说罢。”
纪晓芙知道今日面临重大关头,决不能稍有隐瞒,便细细说道:“师父,那一年咱们得知了天鹰教王盘山之会的讯息后,师父便命我们师兄妹十六人下山,分头打探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弟子向西行到川西大树堡,在道上遇到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约莫有四十来岁年纪。弟子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弟子初时不去理他,后来实在瞧不过眼,便出言斥责。那人说话疯疯颠颠,弟子忍耐不住,便出剑刺他。这人身上也没兵刃,武功却是绝高,三招两式,便将我手中长剑夺了过去。我心中惊慌,连忙逃走。那人也不追来。第二天早晨,我在店房中醒来,见我的长剑好端端地放在枕头边。我大吃一惊,出得客店时,只见那人又跟上我了。我想跟他动武是没用的了,只有向他好言求恳,说道大家非亲非故,素不相识,何况男女有别,你老是跟着我有何用意。我又说,我的武功虽不及你,但我们峨嵋派可不是好惹的。”
灭绝师太“嗯”了一声,似乎认为她说话得体。纪晓芙续道:“那人笑了笑,说:‘一个人的武功分了派别,便已自落了下乘。姑娘若是跟着我去,包你一新耳目,教你得知武学中别有天地。’”
灭绝师太性情孤僻,一生潜心武学,于世务殊为膈膜,听纪晓芙转述那人之言,说“一个人的武功分了派别,已自落了下乘”,又说“教你得知武学中别有天地”的几句话,不由得颇为神往,说道:“那你便跟他去瞧瞧,且看他到底有什么古怪本事。”纪晓芙脸上一红,道:“师父,他是个陌生男子,弟子怎能跟随他去。”
灭绝师太登时醒悟,说道:“啊,不错!你叫他快滚得远远的。”纪晓芙道:“弟子千方百计,躲避于他,可是始终摆脱不掉,终于为他所擒。唉,弟子不幸,遇上了这个前生的冤孽……”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低。
灭绝师太问道:“后来怎样?”纪晓芙低声道:“弟子不能拒,失身于他。他监视我极严,教弟子求死不得。如此过了数月,忽有敌人上门找他,弟子便乘机逃了出来,不久发觉身已怀孕,不敢向师父说知,只得躲着偷偷生了这个孩子。”
灭绝师太道:“这全是实情了?”纪晓芙道:“弟子万死不敢欺骗师父。”灭绝师太沉吟片刻,道:“可怜的孩子。唉!这事原也不是你的过错。”丁敏君听师父言下之意,对纪师妹竟大是怜惜,不禁狠狠向纪晓芙瞪了一眼。
灭绝师太叹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你自己怎么打算?”纪晓芙垂泪道:“弟子由家严作主,本已许配于武当殷六爷为室,既是遭此变故,只求师父恩准弟子出家,削发为尼。”
灭绝师太摇头道:“那也不好。嗯,那个害了你的混蛋叫什么名字?”纪晓芙低头道:“他……他姓杨,单名一个逍字。”灭绝师太突然跳起身来,袍袖一拂,喀喇喇一响,一张饭桌给她击坍了半边。张无忌躲在屋外偷听,固是吓得大吃一惊,纪晓芙、丁敏君、贝锦仪三人也是脸色大变。
只听灭绝师太厉声道:“你说他叫杨逍?便是魔教的大魔头,号称‘光明左使者’的杨逍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晓芙道:“他……他……是明教中的,好像在教中也有些身分。”灭绝师太满脸怒容,说道:“甚么明教?那是伤天害理,无恶不作的魔教。他……他躲在哪里?是在昆仑山的光明顶么?我这就找他去。”
纪晓芙道:“他说,他们明教……”灭绝师太喝道:“魔教!”纪晓芙道:“是。他说,他们魔教的总坛,本来是在光明顶,但近年来他教中内部不和,他不便再住在光明顶,以免给人说他想当教主,因此改在昆仑山的‘坐忘峰’中隐居,不过只跟弟子一人说知,江湖上谁也不知。师父既然问起,弟子不敢不答。师父,这人……这人是本派的仇人么?”
灭绝师太道:“仇深似海!你大师伯孤鸿子,便是给这个大魔头杨逍活活气死的。”纪晓芙甚是惶恐,但不自禁的也隐隐感到骄傲,大师伯孤鸿子当年是名扬天下的高手,居然会给“他”活活气死。她想问其中详情,却不敢出口。
灭绝师太恨恨不已,喃喃自语道:“杨逍,杨逍……多年来我始终不知你的下落,今日总教你落在我手中……”突然间转过身来,说道:“好,你失身于他,回护彭和尚,得罪丁师姐,瞒骗师父,私养孩儿……这一切我全不计较,我差你去做一件事,大功告成之后,你回来峨嵋,我便将衣钵和倚天剑都传于你,立你为本派掌门的继承人。”这几句话只听得众人大为惊愕。丁敏君更是妒恨交迸,深怨师父不明是非,倒行逆施。
纪晓芙道:“师父但有所命,弟子自当尽心竭力,遵嘱奉行。至于承受恩师衣钵真传,弟子自知德行有亏,武功低微,不敢存此妄想。”灭绝师太道:“你随我来。”拉住纪晓芙手腕,翩然出了茅舍,直往谷左的山坡上奔去,到了一处极空旷的所在,这才停下。
张无忌远远望去,但见灭绝师太站立高处,向四周眺望,然后将纪晓芙拉到身边,轻轻在她耳旁说话,这才知她要说的话隐秘之极,不但生恐隔墙有耳,给人偷听了去,而且连丁敏君等两个徒儿也不许听到。
张无忌躲在茅屋之后,不敢现身,远远望见灭绝师太说了一些话,纪晓芙低头沉思,终于摇了摇头,神态极是坚决,显是不肯遵奉师父之命。只见灭绝师太举起左掌,便要击落,但手掌停在半空,却不击下,想是盼她最后终于回心转意。
张无忌一颗心怦怦乱跳,双眼一眨也不敢眨,凝视着纪晓芙。只见她突然双膝跪地,却坚决的摇了摇头。灭绝师太手起掌落,击中她的顶门。纪晓芙身子晃也不晃,一歪便跌倒在地,扭曲了几下,便即不动。
张无忌又是惊骇,又是悲痛,伏在屋后长草之中,不敢动弹。
便在此时,身后传来杨不悔格格两声娇笑,随后小女孩扑在张无忌背上,笑道:“捉到你啦,捉到你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来杨不悔在田野间乱跑,瞧见张无忌伏在草中,还道是在跟她玩捉迷藏,就扑过来捉他。张无忌反手搂住她身子,一手掩住她嘴巴,在她耳边低声道:“别作声,别给恶人瞧见了。”杨不悔见他面色惨白,满脸惊骇之色,登时吓了一跳。
灭绝师太从高坡上急步而下,对丁敏君道:“去将她的孽种刺死,别留下祸根。”丁敏君见师父用重手击毙纪晓芙,虽然暗自欢喜,但也忍不住又骇又怕。听得师父吩咐,忙借了师妹贝锦仪的长剑,提在手中,来寻杨不悔。
张无忌抱着杨不悔,缩身长草之内,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丁敏君前前后后找了一遍,不见那小女孩的踪迹,待要细细搜寻,灭绝师太已骂了起来:“没用的东西,连个小孩儿也找不到。”
贝锦仪平时和纪晓芙颇为交好,眼见她惨死师父掌底,又要搜杀她遗下的孤女,心中不忍,说道:“我见那孩子似乎逃出谷外去了。”她知师父脾气急躁,若在谷外找寻不到,决不耐烦回头再找。虽然这个小女孩孤零零的留在世上,也未必能活,但总胜于亲眼见她被丁敏君一剑刺死。
灭绝师太道:“怎不早说?”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当先追出谷去。丁敏君和贝锦仪也随后跟去。
卫璧和宋青书走到蝴蝶谷入口前不远处的大路时,便正好看到灭绝师太带着两个弟子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一脸煞气不掩。
卫璧装作只是偶然路过此地的一脸平淡样子,目不斜视,继续和青书说说笑笑。宋青书倒是不顾卫璧一直在拉他袖子,还毫不遮掩地往灭绝师太那边看去,还略带疑惑地说道:“哎?那不是峨眉灭绝前辈吗?”
卫璧全身都有些僵硬了,第一次下定决心要把他家青书这天真的性格给好好改改。这娃儿明明挺聪明的,学什么都快,说起名家警言,古代兵法也头头是道的,怎么总会在某些时候大脑里就偏偏缺了根弦呢?卫璧心中暗暗发愁,难道是给剧本的反向金手指给祸害了,一到剧情人物面前就抽风成草包了?这可真是个大麻烦。
灭绝师太往两人这边看了一眼,宋青书微笑着拱手说道:“晚辈武当宋青书见过峨眉灭绝前辈,我……”他话还没说完,灭绝师太就十分不耐烦地带着两个弟子风一般地走了,衣袂翩翩,瞥都懒得再瞥两人一下。
卫璧大松了一口气,想说些恼怒的话,可是看到青书一脸无辜迷茫不解的眼神,又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微微叹口气,拉着青书往入口那边去了。
宋青书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任由卫璧拉着他走,心里却在微微叹气——小子,你还是太嫩了……你那么一脸平淡的样子,身体却紧张得都绷紧了,眼睛还不敢往那边看,明显是一副做了坏事的样子,人家本来不怀疑你的说不得都会被你吸引了注意力去。再者说了,峨眉灭绝师太名满天下,这么显眼的三个人走在路上,谁都会看上两眼的,不看才是真的心里有鬼。更别说宋青书身为武当弟子,怎么可能不认识灭绝师太?打招呼那是平常事,人家理不理是一回事。但要是宋青书不打招呼装作没看见,那事情才大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本来以卫璧的演技也不至于如此,可偏偏之前他被打击到了,知道自己不是灭绝师太的对手,不免想得多了些,自然也有些不淡定,心里有些乱,演技就大打折扣了。
那边厢杨不悔尚不知母亲已遭大祸,圆圆的大眼骨溜溜地转动,露出询问的神色。张无忌伏地听声,耳听得那三人越走越远,这才跳起身来,拉着杨不悔的手,奔向高坡。
杨不悔笑道:“无忌哥哥,恶人去了么?咱们到山上玩,是不是?”张无忌不答,拉着她直奔到纪晓芙跟前。杨不悔待到临近,才见母亲倒在地下,大吃一惊,挣扎下地,大叫:“娘,娘!”扑在母亲身上。
张无忌一探纪晓芙的呼吸,气息微弱已极,但见她头盖骨已被灭绝师太这一掌震成了碎片,便是胡青牛到来,也必已难救性命。
纪晓芙微微睁眼,见到张无忌和女儿,口唇略动,似要说话,却说不出半点声音,眼眶中两粒大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张无忌从怀中取出金针,在她“神庭”、“印堂”、“承泣”等穴上用力刺了几针,使她暂且感觉不到脑门剧痛。纪晓芙精神略振,低声道:“我求……求你……送她到她爹爹那里……我不肯……不肯害她爹爹……”左手伸到自己胸口,似乎要取什么物事,却突然头一偏,气绝而死。
杨不悔搂住母亲的尸身,只是大哭,不住口的叫:“娘,娘,你很痛么?你很痛么?”纪晓芙的身子渐渐冰冷,她却兀自问个不停。她不懂母亲为什么一动也不动,为什么不回答她的话。张无忌心中本已悲痛,再想起自己父母惨亡之时,自己也是这么伏尸号哭,便也忍不住泪如泉涌了。
两人哭了一阵,张无忌心想:“纪姑姑临死之时,求我将不悔妹子送到她爹爹那里。嗯,她爹爹名叫杨逍,是明教中的光明左使者,住在昆仑山的甚么坐忘峰中。我务必要将她送去。”他可不知昆仑山在极西数万里外,他两个孩子如何去得?
眼见纪晓芙断气时曾伸手到胸口去取什么东西,于是在她颈中一摸,见挂着一根丝绦,上面悬着一块黑黝黝的铁牌,牌上用金丝镶嵌着一个火焰之形。张无忌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取了下来,便挂在杨不悔颈中。
便在这时,忽而一个声音响起:“无忌,这是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无忌顿时大骇,心下砰砰直跳,担心是灭绝师太复返,连声音都分辨不出来了——猛地转过头去,却见卫璧和宋青书正往这边走来。张无忌一怔之下,便是大喜过望——他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此时本也心下慌乱,只不过为了不让杨不悔害怕,才兀自硬撑着。这时见了值得依靠的兄长,顿时有了主心骨一般,两眼泛光。
卫璧被张无忌这泛光的双眼看得浑身发毛,连忙询问他详细情况,张无忌这才把两人走后蝴蝶谷的种种情状道出,大体上与剧情并无二致,但人的心思有变,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不大一样了。
听着张无忌喃喃地问道:“卫大哥,有些时候,说谎也比说真话好是不是?”张无忌本是聪明至极的人,但他自幼生活在冰火岛,岛上都是他至亲至爱的人,没有什么人会害他骗他欺他,即使殷素素告诉他人心险恶,他也不会真的明白那险恶的人心是如何的可怖。
而当张无忌回归中土,遇到的种种事,无一不让他慢慢知晓了人性的复杂多变,和人心的诡异莫测。
张无忌想到当时他与金花婆婆本是相谈甚欢,他还以为那个老婆婆也有慈祥的一面。但他一说自己是张翠山的儿子,金花婆婆立时就变了脸来逼迫于他。而纪晓芙又何尝不是如此?若她说几句谎话,将罪责全数推脱出去,再假称愿意去害杨不悔的爹爹,岂不也能保得一命?
张无忌又想起他爹张翠山说过的,男子汉要立身持正,决不能说些假话谎话骗人……可娘临死前又说,要当心被漂亮的女人骗……
张无忌只觉得他的人生观念在碰撞颠覆,大脑里面都乱成了一团。
卫璧看张无忌越说声音越低,眼里既迷茫困惑,又有拨开一切迷雾的决心,忽而心下就有些感慨……张无忌啊张无忌,若是你能对这世道人心更了解一些,你这一生又何至于被人欺骗到底?最终连到手的皇位都丢了,只在冰火岛终老……
宋青书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及至此时看到卫璧带着些感慨怜悯的眼神想要开口开解一二时,心里大觉不妙,连忙抢先一步,义正言辞地说道:“张师弟,你怎么能这样想?吾辈恪守侠义正道,说一是一,你再不可多作它想,免得坏了我武当声誉,又如何对得起故去的张五叔?”
张无忌一怔,眼中的那些困惑又慢慢地归于了混沌——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刚刚他怎么会有那种想法,有那种撕破一切善良的表象,直面内心的勇气——其实他不会知道,这正是一个人蜕变的机遇。可惜一瞬间被宋青书给打破了,张无忌又再度成为了原来那个性格框架内的张无忌,再难生出打破自身桎梏的勇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命运如斯,人力可能奈何?
宋青书看张无忌回过神来,重新开始和卫璧讨论起将杨不悔送到昆仑的种种计划后,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半眯着眼,将眼底的那一丝锐利的光芒尽数掩去——卫璧啊卫璧,你还是太心软了……这是想改变张无忌的性格,点醒他吗?你可知,若张无忌真的开了窍,哪里还有你的立身之地……
其实那边淡然笑着和张无忌搭话的卫璧,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正因为他十分清楚张无忌的这一生,那些故去的遗憾,也曾经令还是个少年的他叹息不已。因而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卫璧竟是不由自主地想去开解张无忌……
幸而青书及时出声打断了自己……卫璧暗暗想着,心道以后可不能这么控制不住自己了……张无忌就是他卫璧登极的最大阻碍,这一点怎么能忘?
卫璧暗暗提醒自己,复又觉得青书实在是他的福星,虽然说出来的话义正言辞地让卫璧想要发笑,却又刚好戳中了张无忌的底线,将他的思维拉了回来……可真是,这难道是叫傻人有傻福吗……
殊不知宋青书正在想着,卫璧你个傻货,要不是有我在,你可就真是惨了……
张无忌和卫璧商议了片刻后,卫璧就到胡青牛的茅舍中取来一柄铁铲,挖了个坑将纪晓芙的尸身埋了。这时杨不悔已哭得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事不宜迟,卫璧抱起沉睡的杨不悔,和宋青书以及张无忌立时离蝴蝶谷而去了。
至此山高水远,再回昆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四人离开蝴蝶谷时,天已向晚。于是几人便走往最近的城镇,进客栈里要了几间客房,打算休憩一晚再行上路。
这夜卫璧正要熄灯就寝,忽而门响,打开门来,竟是宋青书站在门口。卫璧稍稍一怔,随即侧身让开门同时说道:“青书,这么晚了还有何事?”
宋青书走进门来坐在桌旁,微微皱眉说道:“大哥……真要送那女孩子去寻她生父?”
卫璧坦然说道:“这是自然,这难道不是应行之事吗?”这般说着,心下却微微有些不虞,觉得宋青书这样问,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宋青书看卫璧脸色微沉,便语带为难之意地说道:“助人父女团聚固然是我辈侠义中人当行之事,可那女孩子的父亲乃是明教光明左使杨逍……”
卫璧微叹口气说道:“难道明教中人就没有父女妻儿了吗?”脸色也有些微沉。
宋青书看卫璧有些生气,连忙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峨眉纪晓芙女侠本是我殷六叔的未婚妻啊……这……况且我和无忌毕竟是武当弟子,此行昆仑当往西行万里,来去怕要年余,要如何与武当长辈们分说此事呢?”
卫璧恍然,也知道青书的犹豫很应当,总不可能不和家中长辈说一声就走吧。原著中张无忌是无法联络武当派,致使张三丰和武当诸侠为他忧心数年,还一度以为他已然身故。而宋青书却已成人,属于在外历练的弟子,还是首席弟子,自然能和派中人联系,也断没有不交代一声的道理。
可这个交代也很有些麻烦,该怎么说?说纪晓芙和魔教中人未婚生女?这分明是给殷梨亭戴了绿帽子,结果宋青书和张无忌这两个武当弟子还好心地把那私生女送去万里之外的昆仑寻父……这件事要是传讯回武当,可就不是一句两句话说得明白的了。说不定还要扯上正邪分歧,节外生枝,弄得复杂无比了。
卫璧这样想着,心中的不虞也没了,看青书小心翼翼地偏着头看他,便微微笑了笑,语带安抚之意地问道:“是我太急躁了,不该误会你,那青书觉得此事应当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着明日着人传信给武当,就说我和张师弟偶遇孤女送她往西边寻父顺便历练就好了,这信中语焉不详,未提及女孩父母是谁……便也,便也算不上欺瞒长辈吧。”脸上虽带了点儿为难之色,但青书还是颇为知晓变通地说着。
卫璧淡笑着说道:“如此甚好,也免得长辈多做担忧。”他本来还担心青书会实话实说,不过现在看来他是想太多了,青书又不是小孩子,自然分得清楚轻重缓急。
宋青书微微迟疑片刻,又问道:“之前我听你和无忌略微提过,似是要教他内功抵御寒毒?”
卫璧顿了顿,心思却是活泛开来了。他之前确实没怎么把九阳神功的事告知宋青书,只是略微带过而已,此时这么一想,就觉得既然要教张无忌九阳神功,那自然得让武当知道,顺便卖这个好处了。更重要的是,既然张无忌能练九阳神功,那青书自然也可以。
经过之前一事,卫璧对张无忌又有了几分防备之意,虽说为保他性命必须要让他练九阳神功,可心底总有几分不确定。然而卫璧已经知道自己喜欢宋青书了,他又不觉得自己的追求会失败,那便是说青书就算是他卫璧的人了,教给自己人增强己方实力,那自然是好事。更重要的是,宋青书的资质也不用担心,要按着剧情的走向,宋青书最后还练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呢。
一想到九阴真经是周芷若让宋青书练的,卫璧心里一阵膈应的慌,当下拍板决定,就练九阳神功好了,什么九阴真经和周芷若都一边儿去吧。
当下卫璧便将这事说了,宋青书一脸惊愕,喃喃说道:“九阳神功?据我太师父说已消弭于世再难一见,大哥你竟然会?”
卫璧微微颔首,只说是偶然得遇先人遗迹故而习得。这般说着,他也在暗自观察宋青书的神色。事实上卫璧此时心里矛盾得很,因为他忽然想起原著里张无忌学了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后宋青书对他又妒又恨——若是这学成神功的人换成了他卫璧,宋青书又会如何?
要说卫璧是在霎时间看上了宋青书的,那也未免太过肤浅。卫璧之所以对宋青书产生了异样的情感,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他发现自己和宋青书相处时十分融洽和谐,不知不觉地就打破了卫璧在这个世界上和任何其他人相处时的隔膜——他总有一种感觉,仿佛宋青书才是这世上唯一活生生在他眼前的人,而非是和别人一样,只是故事里的人物。这其实只是一种潜藏的感觉,卫璧想了很久,最终觉得这大概就是缘分——却不知他这种感觉是何等敏锐。
宋青书有才有貌,与卫璧相谈投契,相处融洽,时而又有些小迷糊和小性子,私下里其实还挺腼腆——越是和宋青书相处,卫璧就越是觉得他们很合适,那些朦朦胧胧的情感抽茧剥丝一般慢慢展现出来,就渐渐地溢满了整颗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抵上越在乎一个人,就越担心那人会令自己失望。所以卫璧实在不希望会在宋青书眼中看到嫉妒、贪婪的情绪——因为宋青书对张无忌不善,卫璧心下已经帮他找了无数理由,比如为武当派着想,又比如初恋情人被抢之类的,回避了宋青书性格上的重大缺陷。但要是宋青书也会嫉妒卫璧的话,那就是卫璧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没用了。
幸而,宋青书只是眼神一亮,略带兴奋地说道:“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哥你真有福气!太师父说过,武学传承至今,不知有多少绝学失传于世,也不知有多少名家埋骨于荒山之中,典籍失传破损,或是掩于杂草兽穴之中……如不能为后人所得,实是万分可惜……”
卫璧看着宋青书真挚的欣喜之意,心里的忐忑和闷气就全飞走了,也隐隐自得地想到——也是,张无忌怎么能和我比呢……
心结既解,卫璧第二天就直接将九阳神功的心诀告诉了宋青书和张无忌两人,这武当九阳功本就和九阳神功一脉相承,故而宋青书和张无忌都很快记下,在路上便开始练了。张无忌也将胡青牛给他的医术精华拿出来和卫璧共同参详,一众人等都是其乐融融。杨不悔也接受了张无忌告诉她的“娘亲飞到天上去了,找到爹爹就飞下来”这种解释,很快就放下了心结,乖乖地跟着几个哥哥去找爹爹了。
宋青书对于这意料中的额外收获自然是笑纳了,虽说等他练成九阳神功也不知是哪年哪月了,但艺多不压身,何况在这个武侠世界里,实力还是很重要的。而对于卫璧这种大方的行为宋青书也挺满意的,总之两人都绑定了,要是卫璧是个小气吧啦的吝啬鬼,那可难受了。
四人一路往昆仑而去,出了镇子后顺着山路走了一段,行到中午时分,杨不悔突然尖声大叫,指着路边一株大树。三人一看,只见树上飘飘荡荡的挂着两个干尸,张无忌大骇,险些被吓得转头狂奔。总算卫璧拉住了他,又轻声安慰被吓得哭起来的杨不悔。
宋青书抬头细看那两个干尸,也吃了一惊,脱口而出叫道:“胡青牛!”原来挂在树上的一个干尸这时被风吹得回过头来,却是胡青牛。另一个干尸长发披背,是个女尸,瞧她服色,正是胡青牛的妻子王难姑。
众人都定下神来,再查看了一番,只见两尸脸颊上金光灿然,各自嵌上一朵小小的金花,不禁心下恍然:“原来他们还是没能逃出金花婆婆的毒手。”只见山涧中一辆骡车摔得破烂不堪,一头骡子淹死在涧水之中,正是当日他们坐的那辆。
张无忌见此惨况,怔怔的流下泪来。卫璧解开绳索,将胡青牛夫妇的尸身从大树上放了下来,不经意间从王难姑的尸身上摸出一本书来,不动声色地放进怀里。宋青书假作什么也不知道,故意侧走一步挡住张无忌和杨不悔两人的视线,却也不看卫璧,只低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卫璧余光见此情形,还当是宋青书挡着两个小的不让他们直视尸体,心里既庆幸,又觉得青书总能在不经意之间帮到他的忙,可真是天赐的福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那本书正是“王难姑毒经”,卫璧不愿与张无忌分享,也算是留了一手。
而后几人为胡青牛夫妇堆了一坟,各自拜了几拜,便再度上路了。
及至凤阳府境内,四人走进一个镇子,市镇中家家户户都是空屋,竟连一个人影也无,所幸他们之前准备了不少干粮,此时也不挑剔,只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吃了,喝上几口水便继续赶路。出了镇子后,但见沿途稻田尽皆龟裂,田中长满了荆棘败草,一片荒凉。走了一会,更是见路边卧着几具尸体,肚腹干瘪,双颊深陷,一见便知是饿死了的。越走这类饿殍越多。
行到傍晚,到了一处树林,只见林中有白烟袅袅升起。张无忌以为遇着了人烟,实是高兴,只因这一路上都太过恐怖,卫璧和宋青书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杨不悔一直很害怕,气氛很压抑。
然而宋青书不动声色,卫璧倒是暗暗警戒了起来。几人继续前行,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围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沸汤,正在锅底添柴加火。两个汉子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到四个衣着光鲜细皮嫩肉的公子小姐向他们走近,眼中都冒出了绿油油的光来。
杨不悔骇然地把头埋在了张无忌怀里,张无忌也被那眼神看得发毛,不禁后退了两步。
卫璧对这两个村汉用一副想吃人的眼神望着宋青书表示极度的不爽——即使此“吃”非彼“吃”,那也还是很不爽。
既然不爽那也不用忍,卫璧微微眯眼,冷声说道:“两位这是意欲何为?”
那两个村汉才不和他们咬文嚼字,直接就拿着尖刀扑将上来,嘴里还嗷嗷叫着:“有肉吃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些个饿了不知多少天的寻常村汉又如何能接近青书几人?尚在几步开外时,卫璧便冷哼一声,也不拔剑,直接套着剑鞘就将两人拍飞出去,倒在一边哼哼唧唧的。
张无忌走到锅边,探头到锅中一看,只见锅中上下翻滚,是些青草树皮,其中还夹杂着几块煮得快泛了黑的骨头——细细一瞧,竟像是人手的样子——张无忌大骇着退后几步说道:“你们竟然吃人!也不怕伤天害理?”
卫璧面沉如水,握着剑柄的手上都浮起了青筋,紧紧抿着唇,眼中漆黑一片。
宋青书心知卫璧这是真的难过了,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难受?尽管他们两人都只把这世界当作一个故事,算计人命、见死不救甚至是心狠手辣的事也都做了,但这时心里的沉重感却并不是矫情。因为一旦撇开那些江湖门派,侠客义士,传奇英雄,这里仍旧是华夏神州,而这些麻木失魂,饥饿将死,易子而食的人,也都是黄皮肤黑眼睛,和他们血脉相连的炎黄子孙。这是一个民族的悲哀,是历史的现实,并不是所谓的不同时空就可以阻隔的。
在真实的历史上,事实亦是一般的残酷。有元一朝,人分四等,即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其中第三等汉人,指淮河以北原金朝境内的汉、契丹、女真等族以及较晚被蒙古征服的、四川、云南人,东北的高丽人也是汉人。而第四等南人,则指最后被元朝征服的原南宋境内各族。元法规定,杀蒙古人的偿命,杀色目人的罚八十两银币,而杀死一个汉人,只要缴一头毛驴的价钱就可以了。至于南人,奴隶而已,地位还比不上牲畜,每天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个。
也许直到此时此刻,卫璧才终于明白,所谓的得天下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享乐和成就感。无论这世界是真实也好虚假也罢,至少他在这里,便不愿意目睹这样的惨况,只要他还活着一日,便想创下一个太平盛世——如此即使他死后这世界消失无踪或是读档重来,至少他曾尽力而为,没有麻木不仁,便已无愧于心了。
那倒在地上的两人听到张无忌的喝问,依旧是麻木的模样,其中一人满不在乎地说道:“老子都有三个月没吃一粒米了,不吃人,还能吃牛吃羊么?”
宋青书一脸愤怒地开口说道:“还和这种人多说什么,他们根本不配做人,杀了便是。”
卫璧却摆了摆手,微有些无精打采地说道:“算了,无益与他们计较,我们走吧。”
四人正待离开,却又有人声传来,张无忌往路那边看去,说道:“是简大爷、薛大爷。”进林来的共是五人,一个是崆峒派的简捷,另外是华山派的薛公远和他们的两个同门,这四个人都是张无忌给治好了的。最后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汉子,貌相威壮,额头奇阔,张无忌却未见过。简捷哼了一声,道:“张兄弟,你也在这里?这两人怎么了?”说着手指倒在地下的两名汉子,却只略略瞥了站在一旁的卫璧和宋青书一眼,大概将两人当成了没什么用的小白脸。
张无忌气愤地把事情简单说了,最后道:“连活人也敢吃,那不是无法无天了么?”简捷横眼瞧着杨不悔,突然嘴角边滴下馋涎,伸舌头在嘴唇上下舐了舐,自言自语道:“他妈的,五日五夜没一粒米下肚,尽啃些树皮草根……嗯,细皮白肉,肥肥嫩嫩的……”张无忌见他眼中射出饥火,像是头饿狼一般,咧开了嘴,牙齿闪闪发亮,神情甚是可怖,忙将杨不悔搂在怀里,怒瞪着简捷。
宋青书冷笑一声说道:“阁下也想试试人肉的滋味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捷看了看宋青书,见他手执佩剑,气度轩昂,心里也有些顾忌。但他终究被饥饿烧尽了人性,激起了魔性,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便斜睨了一眼,撇嘴说道:“小白脸,站在一边别多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吃。”
张无忌忍无可忍,大喝道:“你们竟然恩将仇报?若非我出手相救,你们四人的奇伤怪病能治得好么?”
薛公远笑道:“张少爷,我们受伤之后丑态百出,都让你瞧在眼里啦,传将出去,大伙儿在江湖上也不好做人。今儿我们实在饿得慌了,没几口鲜肉下肚,性命也是活不成,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再救我们一救罢。”简捷恶狠狠的狰狞可怕,倒也罢了,这薛公远笑嘻嘻的阴险狠毒模样,张无忌瞧着尤其觉得寒心,然而他还未说话,一旁的卫璧便冷声说道:“既然你们的命都是无忌给的,现在我便替他收回来。”
话音未落,剑已出鞘。霎时间剑光四溢,崆峒派的简捷和华山派的三人连忙出手抵挡,五人立时战在一处。
甚是奇怪的是,那与四人同来的另一个青年汉子却只是站在后方,还一脸厌恨地看着简捷四人。
转眼间卫璧已杀了一人,宋青书亦出剑相助,很快四人就都被毙于剑下了。而那之前倒在一旁的两个村汉,见此杀人一幕竟丝毫不害怕,反倒眼冒绿光地看着地上的几具新鲜的尸体,口水都快流了出来。宋青书双眼一眯,直接走上前去一剑一个了结完事,淡淡地说道:“这样的家伙,活着还不如死了。”口中不称他们为人,便是早已不把他们当人看了。
麻木如斯,苟活何益?
卫璧默认地微微颔首,然后便看向剩下的那个青年汉子,还未说话,忽见东首火把照耀,有六七人手执兵器,快步奔来。当头一人大声喝道:“徐兄弟!”
那青年骤而回头,神情中倒是有几分感动,大声回道:“几位兄弟,我没事!”
那六七人冲到近前,看卫璧和宋青书手上佩剑还在滴血,纷纷怒喝道:“这便是那吃人的恶贼吗?”
那姓徐的青年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恶贼都已死了,是这两位侠士杀的。”
这下那些人才安静下来,徐姓青年拱手说道:“我与他们并非一路,而是这凤阳本地人,被他们强行拉着要一路同行,却分明是不怀好意。若非几位,怕是早被他们给煮了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微微颔首,剑收回鞘,淡笑说道:“这赤地千里,也总有良心未泯之人。”
徐姓青年正色说道:“那是自然,以人肉为食,比禽兽还不如。”说着指向后来的六人,向卫璧和宋青书他们介绍道:“这几个都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方面大耳的姓汤名和;一个英气勃勃的姓邓名愈;一个黑脸长身的姓花名云;两个白净面皮的亲兄弟,兄长吴良,兄弟吴祯。最后是个和尚,相貌十分丑陋,下巴向前挑出,犹如一柄铁铲相似,脸上凹凹凸凸甚多瘢痕黑痣,双目深陷,炯炯有神。徐达道:“这位是朱元璋大哥,眼下在皇觉寺出家。”花云笑道:“他做的是风流快活和尚,不爱念经拜佛,整日便喝酒吃肉。”
宋青书笑了笑,从后面走上前来,朗声说道:“那有什么,吃素的也未必就是什么好和尚。”
卫璧也豪爽地说道:“今日得见这么多豪杰之辈,真是幸运,在下卫璧,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宋青书,那是青书的师弟张无忌,咱们这是带着这个小妹妹西去寻亲。”
大家互相交谈几句,很快便熟稔了起来。
杨不悔见了朱元璋的丑相,心中害怕,躲在张无忌背后不敢看他。朱元璋笑道:“和尚虽然吃肉,却不吃人,小妹妹不用害怕。”
汤和道:“咱们弄了锅牛肉煮来吃,就在皇觉寺里,这时候也该熟了。”
花云道:“大家一起去吧。”说着也不见外,直接将杨不悔负在背上,大踏步便走。这干人豪爽快活,张无忌也觉得很舒畅,跟上便走。
卫璧和宋青书也是笑得一脸欢畅的样子,和几人插科打诨聊得不亦乐乎,但心里在想些什么,那可真是没人知道了。
走了四五里路,来到一座庙宇前。走进大殿,便闻到一阵烧肉的香气。吴良叫道:“熟啦,熟啦!”徐达说道:“几位兄弟,你们先歇歇,我们去端牛肉出来。”
卫璧直接就盘腿坐在杂草上,朗然说道:“好极了,有牛肉吃,可真是难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和张无忌也坐了下来,杨不悔从花云背上下来,便又缠着张无忌不放了。
大家乐呵呵的,牛肉很快就端了上来,这些江湖中人也没什么讲究做作,伸手便抓来吃,卫璧直赞味道好。
正吃喝间,忽然门外脚步声响,跟着有人敲门。汤和跳起身来,叫道:“啊也!张员外家中寻牛来啦!”只听得庙门被人一把推开,步进来两个挺胸凸肚的豪仆。一人叫道:“好啊!员外家的大牯牛,果然是你们偷吃了!”说着一把揪住朱元璋。另一人道:“你这贱和尚,今儿贼赃俱在,还逃到哪里去?明儿送你到府里,一顿板子打死你。”
朱元璋笑道:“当真胡说八道,你怎敢胡赖我们偷了员外的牯牛?出家人吃素念佛,你赖我吃肉,这不罪过么?”那豪仆指着盘钵中的牛肉,喝道:“这还不是牛肉?”朱元璋使个眼色,笑嘻嘻的道:“谁说是牛肉?”吴良、吴祯兄弟走到两名豪仆身后,一声吆喝,抓住两人手臂。朱元璋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笑道:“两位大哥,实不相瞒,我们吃的不是牛肉,乃是人肉。今日既给你们见到,只好吃了两位灭口,以免泄漏。”嗤的一声,将一名豪仆胸口衣服划破,刀尖带得他胸膛上现出一条血痕。那豪仆大惊,连叫:“饶……饶命……”朱元璋抓起一把牛肉,分别塞在二人口中,喝道:“吞下去!”两人嚼也不敢嚼,便吞了下肚。朱元璋又走到厨下,抓了一大把牛毛,分别塞在二人口中,喝道:“快吞下!”
二人只得苦着脸又吞下了。朱元璋笑道:“你若去跟员外说我偷了他的牯牛,咱们便破肚开膛对质,瞧是谁吃了牛肉,连牛毛也没拔干净。”翻转刀子,用刀背在那人肚腹上一拖。那人只觉冷冰冰的刀子在肚子上划过,吓得尖声大叫。吴氏兄弟哈哈大笑,抬脚在两人屁股上用力一脚,踢得两人直滚出殿外。
众人放怀大吃,笑骂两名豪仆自讨苦吃,平日仗着张员外的势头,欺压乡人,这一次害怕剖肚对质,决计不敢向员外说众人偷牛之事。
张无忌在一边看得又是好笑,又是佩服,心道:“这姓朱的和尚容貌虽然难看,行事却干净爽快,制得人半点动弹不得,手段好生厉害。”
卫璧也和一众人等一同笑骂,边吃边笑,还捧着肚子,似是笑得肚子都疼了,徐达他们都转过来笑他,真是好不热闹。
宋青书嘴边挂着笑,低头去撕牛肉来吃。除了他之外,没人注意到卫璧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此一时穷寇草莽,彼一时天子重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众人等边吃牛肉边聊,大感投缘。聊到酣处,邓愈叹道:“咱们汉人受胡奴欺压,受了一辈子的肮脏气,今日弄到连苦饭也没一口吃,这样的日子,如何再过得下去?”花云拍腿叫道:“眼见凤阳府已死了一半百姓,我看天下到处都是一般,与其眼睁睁的饿死,不如跟鞑子拚一拚。”
徐达朗声说道:“今日人命贱于猪狗,便连我们也险些成了旁人肚中之物。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良民百姓成为牛羊?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救人于水火之中,活着也是枉然。”汤和也道:“不错。咱们今日运气好,偷到一条牯牛宰来吃了,明日未必再偷得到。天下的好汉子大多衣食不周,难道叫英雄豪杰都去作贼?”
卫璧冷笑一声说道:“元蒙朝廷才是窃国之贼!窃我汉家江山,凌虐我汉家儿女,就是一群草原上的狼,根本不把咱们当同类看,只把我们当肉猪!”
各人大声附和,越说越气愤,纷纷叫嚷,破口大骂鞑子害人。朱元璋道:“咱们在这儿千贼万贼的乱骂,又骂得掉鞑子一根毛么?是有骨气的汉子,便杀鞑子去!”
汤和、邓愈、花云、吴氏兄弟等齐声叫了起来:“去,去!”
徐达道:“朱大哥,你这劳什子的和尚也不用当啦。你年纪最大,大伙都听你的话。”
朱元璋也不推辞,说道:“今后咱们同生同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众人一齐呼喝,拔刀砍桌,豪气干云。
卫璧眼中有厉光一现,宋青书立时站起来拱手说道:“诸位都是大英雄大豪杰,待得我们送小妹妹找着了她爹,便也来和你们一起杀鞑子!”说着看向卫璧,一脸激昂地问道:“大哥,你说好不好?”
徐达道:“好!真是好极啦!有你们两位加入,咱们非把鞑子杀回老家不可!”
卫璧也立时一脸豪迈热血地说道:“说得好!咱们今日就此约定,至多数月,我们便能回返,与各位一起杀鞑子!”说着与众人击掌为盟,大家都被这豪情壮志给激得热血沸腾。
杨不悔瞧着众人,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暗自害怕。张无忌却想:“太师父一再叮嘱,叫我决不可和魔教中人结交。可是常遇春大哥和这位徐大哥都是魔教中人,比之简捷、薛公远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为人却好上万倍了。卫璧卫大哥也从不以正邪为意,便是宋师兄,不也要和他们一起杀鞑子?”他对张三丰向来敬服之极,然从自身的经历而言,却觉太师父对魔教中人不免心存偏见,却不知原来张三丰也不在意这些,只是张翠山可谓是由于娶了殷素素才不得不自刎的,张三丰难免有所迁怒,更怕张无忌重蹈覆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元璋大声说道:“好汉子说做便做,这会儿吃得饱饱的,正好行事。张员外家今日宴请鞑子官兵,咱们先去揪来杀了。”花云道:“妙极!”也提刀站了起来。
卫璧朗声说道:“我便在此祝愿各位马到功成,今日憾然别过,来日咱们必能并肩作战!”
一众人等都纷纷和卫璧宋青书他们作别,提着刀就出了庙门。张无忌心下也被鼓动,想着到时候将不悔妹妹带给她爹,便也和卫大哥宋师兄一起来杀鞑子。
四人再次上路,终于到了首府重镇,便买了一辆大马车,准备了干粮和食水,驾马直往昆仑而去,亦不用受旅途之苦。
当日卫璧看到朱元璋,心下实在难掩杀意。张无忌也就罢了,纵天资再高,只要性格依旧,便也没有争权之祸。然而朱元璋此人却是实打实的明□□,城府何等厉害?卫璧自然不能放任他坐大。
当然,卫璧也不可能当场杀朱元璋,最多是夜晚潜回去下暗手解决了他。但是宋青书“误打误撞”的豪言壮语却提醒了卫璧——这时暗杀朱元璋,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元末起义盛行,朱元璋这部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没有朱元璋也会有李元璋、陈元璋,更别说历史上本来就存在的那些一方豪强了。卫璧这样执着于朱元璋,也无非是因为他是未来的明□□罢了。
可是现在杀了朱元璋便能一了百了了?那可真是大笑话。有朱元璋在,至少卫璧还能按照历史推断便宜行事,在朱元璋成大事之前干掉他取而代之。可要是朱元璋死了,谁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暴?万一给蝴蝶出三国争霸,战国七雄来,卫璧哭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哭了。
卫璧感慨地想到,宋青书“不经意间”提出的加入其中,一同杀鞑子的计划实在是当下最正确的选择了。
一来朱元璋身边的这群人,可真是各有才华,也只有加入他们,才能收服这些人的心。否则到时候朱元璋“暴毙”了,这些家伙不愿意听卫璧的话怎么办?全部杀掉也未免太浪费人才了。
二来从一开始就和起义军建立良好的关系,甚至积累足够的人望,等到剧情开始后卫璧再来一次光明顶力抗六大派挽救明教的壮举,这当教主不就更稳妥了吗?起义军不服的事也就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重要的是,卫璧得到了人望,不也是分薄了朱元璋的人望吗?这种一举无数得的好事,当然不能错过。而且按照倚天屠龙记的发展,朱元璋会成为明教凤阳分舵的舵主,可到时候他卫璧已经是教主了,他又不是张无忌那种心软的,收拾个把分舵主,还不是手到擒来?暗算或是直接让人在战场上英勇就义都不是什么难事。
卫璧定下心来,越发觉得青书实在是他的福星,他们两人绝对是天赐良缘。
宋青书才没觉得自己是什么福星呢,至于天赐良缘?要是宋青书知道卫璧的想法,肯定立时把他打成猪头。他只觉得卫璧这家伙反应还算比较快,真是孺子可教。
但宋青书更需要想的是,要怎么安排张无忌呢?带着张无忌一起去参加义军那是绝对不行的,这不是给卫璧培养对手吗?张无忌身负剧情金手指,这要是和卫璧站在一起,卫璧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然而要是宋青书提出把张无忌先送回武当派,人家张无忌可不一定同意啊,之前宋青书就看出张无忌的跃跃欲试之意,这下可有点儿难办了。
于是一路上众人天南地北地聊着笑着,卫璧在畅想美好未来,宋青书在想法子谋算张无忌,氛围十分和谐。
事实上经过这一路同行的相处,张无忌和宋青书的关系也长进不少,至少称呼上都变成了“无忌师弟”和“青书师兄”了,时不时也能聊得比较愉快。然而卫璧却真的很想捂脸——之前宋青书和张无忌关系冷淡,他还想过要调和一下;可现在看两人聊得热络了,他又十分不爽地打翻了醋罐子……于是这气氛依旧,十分和谐。
就这样,一路上也没再遇到什么大事,一行人已至西域。
昆仑山脉绵延千里,不知有多少山峰,那坐忘峰更是不知坐落何处。然而总算卫璧本就是在这昆仑山脉长大,朱武连环庄也在这附近颇有些势力声望,要找一座坐忘峰倒也算不上无处下手。
张无忌听得卫璧将朱武连环庄中种种娓娓道来,不禁疑惑地问道:“卫大哥,既然咱们都到了昆仑了,为何你不回庄去见见亲朋呢?”宋青书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卫璧。
卫璧沉吟片刻,苦笑说道:“唉,虽说子不言父过,但我师父他老人家……总之我这等不拘正邪,遍游天下的想法,他是大大的不赞成。更别说我与明教中人兄弟相称之事,若让他老人家得知,我非要脱层皮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愕然一愣,肩膀就抖了起来。张无忌向来觉得这位卫璧卫大哥沉稳老练,不想他会这样说,一时忍不住就大笑了起来,杨不悔虽然不是很懂,也咯咯地笑了。
卫璧看看笑成一团的三人,无奈地摸摸鼻子说道:“所以我不但不能回去,还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只离开的时候留封书信就好了……不然别说是去杀鞑子了,怕是……又要被缠得不行了……”这话说得声音渐低,含含糊糊的,卫璧还特地瞄了宋青书一眼。
“咦?”青书笑眯眯地问道:“什么被缠得不行?难道是大哥家里早有了美娇娘,却没告诉我们?”
“什么?哪有!”卫璧当即义正言辞地反驳道:“绝对没有!”
“哎?没有就没有,那么激动干嘛……”青书笑盈盈地说着,很快就把话题引到昆仑的人文风光上面,和张无忌边看边聊去了。
卫璧面色有些发窘,闷闷地跟在几人后面。他心里想着,青书这么面色如常地拿美娇娘一事来开玩笑,分明是心里对他半点儿别的想法都没有……卫璧总算有自知之明了一次。
其实说实在的,从前卫璧和朱九真武青婴两女的关系还真是挺不错的,一来那时候他还怀揣着后宫的美梦,二来也要从两女那里挖功夫,自然时不时对她们说些新奇的笑话,或是采采鲜花,买些小礼物送给二女。就算是他外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经常着人带礼物回朱武连环庄,或是写信之类的。只不过后来卫璧发现自己是弯的,就纯粹只把两个女孩子当作普通朋友,再不作他想了。
宋青书才不知道卫璧脑海里弯弯绕的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只是觉得卫璧刚刚的反应有点儿过大罢了——心里却是在想着,哼,不就是雪岭双姝朱九真和武青婴吗?难道还怕我抢他的女人不成?宋青书眼珠子转了两圈,想来以他宋青书这种毫无女人缘的命格,卫璧也不至于是担心那个吧……于是青书觉得卫璧也有可能是担心将来他泡萝莉妹妹敏敏啊芷若之类的时候被青书一不小心给说漏嘴了坏了他的好事,所以才遮遮掩掩的……
总之无论各人心里都有怎样的想法,一行人在昆仑山脚休息了几日,打听到坐忘峰的大概方位后,便准备好必备用品,一同入山去了。
只是不知道,入昆仑的时候是四人同往,回来的时候,又会剩下几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昆仑山脉占地极广,四人虽然知道了坐忘峰的大体方向,但也还是在山中转了近二十日,弄得昏头转向,也没找到传说中的坐忘峰。
这一日几人到了一座山峰脚下,便坐下来歇息片刻。张无忌拿起水囊先递给杨不悔喝了口水,自己才又接过来仰头喝水,而后喃喃说道:“这山峰这么多,究竟哪座才是坐忘峰?”
卫璧淡淡一笑,刚要宽慰几句,忽而神情一肃,站起身来,高声说道:“何方朋友驾临,还请现身一见。”语中灌注了内力,远远地传散开来。
“哈哈,”一声大笑从远至近,一道身影落至众人面前,几人一看,却见是一个身穿白色粗布长袍的中年书生。
卫璧细看那书生两眼,心下暗赞,果然有一番气度在身,便拱手说道:“想必阁下就是明教的光明左使了?”
杨逍微微一怔,而后洒然说道:“是了,你们四处找坐忘峰,莫不就是来找我的?我却不认识你们,可是来向我寻仇的?”
卫璧淡笑道:“自然不是。”说着牵过杨不悔的手,走上几步接着说道:“这是你的女儿,她娘是峨嵋派女侠纪晓芙,托我们将她带来找你。”
杨逍顿时脸上没了半分血色,颤声问道:“她……她有了女儿?她……她在哪里?”忙俯身抱起杨不悔,只见她眉目之间,宛然有几分纪晓芙的俏丽。正想再问,突然看到她颈中的黑色丝绦,轻轻一拉,只见丝绦尽头结着一块铁牌,牌上金丝镂出火焰之形,正是他送给纪晓芙的明教“铁焰令”,这一下再无怀疑,紧紧搂住了杨不悔,连声问道:“你娘呢?她人呢?”
杨不悔眨着大眼睛说道:“娘到天上去了,要我找到爹爹才会飞下来。你看见她了么?”杨逍见她年纪太小,说不清楚,又看向卫璧,以目意示询问。
卫璧轻叹了口气,语气略带遗憾地说道:“还望阁下节哀,纪女侠已然故去了,她临死之时……”
杨逍大声喝道:“你骗人,你骗人!”激动之下,伸手就想来抓着卫璧的肩膀好继续询问。然而他心情激荡,这一爪上竟是带了内力,呼呼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立时上前一步用剑柄将杨逍的手格挡开来,面色略有不善地说道:“阁下心中悲伤,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我们千里迢迢将女儿送至你手,阁下这般出手也太冒昧了吧!”
杨逍顿了顿,定下心神,略有惭色地说道:“抱歉……我……她,纪晓芙姑娘到底怎样了?”
卫璧沉声说道:“她已然去世了。”心下却因刚刚宋青书护着他的行为暗喜不已。
杨逍心头大震,颤声问道:“她是……是怎么死的?”
卫璧拍拍张无忌的肩膀,沉重地说道:“具体过程无忌从头看至尾,你还是问他吧。”
杨逍看向张无忌,张无忌便将如何识得纪晓芙、如何替她治病、如何见她被灭绝师太击毙的情由一一说了。
杨逍又细问了一遍纪晓芙临死的言语,哀然垂泪说道:“灭绝恶尼是逼她来害我,只要她肯答应,便是为峨嵋派立下大功,便可继承掌门人之位。唉,晓芙啊,晓芙,你宁死也不肯答允。其实,你只须假装答允,咱们不是便可相会,便不会丧生在灭绝恶尼的手下了么?”
张无忌回应道:“纪姑姑为人正直,她不肯暗下毒手害你,也就不肯虚言欺骗师父。”杨逍凄然苦笑,低低地说道:“你倒是晓芙的知己……岂知她师父却能痛下毒手,取她性命。”
卫璧连忙插言说道:“纪女侠临终前将不悔托付给我们,如今已送到你手上,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一桩功德。”
杨逍身子一颤,说道:“不悔?”转头问杨不悔道:“孩子,乖宝贝,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杨不悔说道:“我姓杨,名叫不悔。”杨逍仰天长啸,只震得四下里木叶簌簌乱落,良久方绝。只听杨逍叹息说道:“你果然姓杨,不悔,不悔。好!晓芙,我虽强逼于你,你却没懊悔。”
张无忌见此情形,心道杨逍英俊潇洒,年纪虽然稍大,但仍不失为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比之稚气犹存的殷梨亭六叔,只怕当真更易令女子倾倒。纪晓芙被逼失身,终至对他倾心相恋,须也怪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心底倒不那么想,无论有否内情,单单是杨逍初时是强迫纪晓芙这一点,便令宋青书难以释怀了,更别说纪晓芙心思之矛盾,外人又何尝能够分辨?悔或不悔,或许是真,也或许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更别说还有个殷梨亭与宋青书关系不错了,人的心终归是偏向自己熟悉的人。
于是宋青书面色略带不善,语气微冷地说道:“人既已送到,我们这便走吧。”说着便要转身。
杨逍连忙说道:“且慢,三位对我杨逍有大恩,我岂能无所报答?”
卫璧微笑说道:“报答倒是不必了,我们所作所为只为了自己的良心,你这般说倒是小瞧了我们——无忌,你说是也不是?”
张无忌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卫大哥说的是。”
杨逍又说道:“你们帮我了这个大忙。杨逍自来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且随我回坐忘峰一住,一年之内,我将身上绝学传于你等。”
宋青书淡淡说道:“多谢杨左使好意,但我和无忌师弟乃是武当弟子,不敢窥求阁下高招。”
杨逍“哦”了一声,微带诧异地说道:“原来你们是武当派弟子!那殷梨亭……殷六侠……”
张无忌接口道:“殷六侠是我们师叔。自先父逝世,殷六叔待我和亲叔叔没有分别,我受纪姑姑的嘱托,送不悔妹妹到昆仑山来,对殷六叔可不免……不免心中有愧了。”
杨逍见状点点头,心下也有些感叹。随即他又看向卫璧说道:“年轻人功夫很好,杨某人怕是没那个资格教导你。”说着也不待卫璧回话,便对着三人诚恳说道:“杨某深感大德,愧无以报,既是如此,后会有期。”话毕身形晃动,瞬间便已在数丈之外。
杨不悔趴在杨逍肩头大叫:“无忌哥哥,卫哥哥,青书哥哥……”但杨逍施展开轻功,顷刻间已奔得甚远,那呼声渐渐远去,终于叫声和人影俱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无忌往那声音消失的方向眺望半晌,直到卫璧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微有些黯然地跟着卫璧宋青书两人启程回返。
卫璧三人来时转了近二十日,回去时即使不再走弯路,也少说要十日才能出山。而他们来时身上带的干粮食水早就消耗殆尽了,便只得靠自己打猎了。
幸而此时方才入秋,山林中猎物还不少,于是往往是卫璧和宋青书轮流去打猎,其实本质上来讲,卫璧出于“体贴”,自然是他去得比较多。
这日午时刚过,三人已饥肠辘辘,卫璧便独自去林中打猎了,宋青书与张无忌靠坐在树下休息,时不时交谈几句。
正说着宋青书也有点儿困倦,便眯着眼小憩。
便在此时,忽然有一阵不甚正常的怪风刮过,宋青书猛地睁开眼,却见只在霎时之间,张无忌已然被个身披青条子白色长袍的男子抓在手中,只来得及低呼了一声,便没了响动,想是被点了穴道制住了。
宋青书立时起身拔剑横在身前,喝道:“什么人!”
答复宋青书的是阴恻恻的一声长笑,只见那青色身影速度极快,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倏忽间便欺身到了宋青书的身后,挥掌拍出。
宋青书躲避不及,给掌风扫到,顿时左肩上便有一股寒气直刺入骨,又痛又麻,似乎连血液都要冻结成冰。然大敌当前,宋青书也不去理会,只立时出剑还击,一招绕指柔剑曲回而至,直刺那青色身影。
那人“咦”了一声,一晃一闪,堪堪避过,足见轻功极其高妙,但宋青书使出的剑法回转飘忽,也堪称高明。
那青色身影也谨慎了很多,直接绕着宋青书凌虚飘行,再不直对剑锋,一时间两人都僵持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那人围着自己打转,宋青书立即变招,以两仪剑法护住周身以防那人依靠轻功偷袭。武当两仪剑法重在防守,守势延绵不绝,那人出了好几掌试探,也毫无所得。
按理说两人打到这等情形,换做江湖上任何人,都必须分出个胜负不可。然而那青衣人居然在眨眼之间便不再纠缠宋青书,抽身而走,瞬息之间已飘出老远,还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眼看张无忌被人掠走,宋青书大喊一声“无忌”,提步便追,却是才出几步,便坐倒在地面色发青,原来是之前所受之伤一直未有抑制,致使寒气蔓延开来了。
宋青书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立时带上了一副又悔又恨的神色来,身上也因寒气的侵入而开始簌簌发抖,他就这么跪坐在地上,看起来真是惨极了。
卫璧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的场景,自然是大吃一惊,立时将手中的猎物甩在一边,便跑去扶宋青书。一握上青书的手,便是九阳神功练到第四层的卫璧也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只见宋青书此时紧闭双眼,正是在运功压制寒气。看着自己心上人面色青青白白,连嘴唇也失了色泽毫无血色,还眉头微皱一脸悔恨与痛苦交织的样子,卫璧真是难受无比,心痛极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宋青书脸上的青色才消去几分,缓缓地睁开眼来,语气虚弱地叫了一声:“大哥。”
卫璧连忙把青书扶起来,半搀半抱着把人移到树下靠着坐好,这才焦急地问道:“青书,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打伤你?”
宋青书语调低沉,断断续续地说道:“无忌……无忌被人掳走了……”
卫璧一怔,刚刚他光顾着青书,早把张无忌抛到了九霄云外去,这时才问道:“是……什么人掳走无忌?也是他打伤你的吗?”其实在卫璧看来,掳走张无忌是小事,打伤宋青书才是大事。
宋青书微微皱眉说道:“我……我也不清楚……只知那人身穿青衣,轻功极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一怔,脱口而出:“青翼蝠王韦一笑?!”
宋青书顿了顿,蹙眉说道:“是……他?是了,我也听过他的传言……就是……就是这般如鬼如魅,神出鬼没的……”
卫璧翻手握着宋青书的脉门,过了片刻,才微叹着说道:“你这是中了韦一笑的独门绝学寒冰绵掌,寒气入体。幸而早练了九阳神功,过个几天便没事了……若不是你硬撑着和他动手,直接以纯阳内力抗之,根本不必多受几天苦楚。”
宋青书却是丝毫不以自己为意地焦急说道:“大哥……都是我没用……失了防备才让无忌被掳走……听说那青翼蝠王专吸人血……你……你快追上去,把无忌救回来。”
卫璧怒声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离开?再说了,无忌本是白眉鹰王的外孙,料想紫白金青为四大法王,青翼蝠王应该也不会动无忌的。当务之急是把你的伤养好,别的什么也不用多想!”
宋青书被吼得一愣,微微动了动唇,但也最终没再多说什么,黯然点了点头,便靠着树,开始闭目行功了。
夜色渐临,这林中便只剩下了火堆噼里啪啦的声音,久不久还有“嗤嗤”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卫璧在就着火烤猎物。
卫璧沉着脸,皱着眉,时不时往还在行功疗伤的宋青书那边看去几眼,然后继续一个人郁闷。
虽说卫璧知道青翼蝠王韦一笑是个不错的人,将来等他当了明教教主,说不得还要重用于他,而且张无忌大约也不会有什么事,可对于宋青书意料之外的受伤实在是心里憋气。说实在的,对于卫璧来说,就算张无忌一个不小心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韦一笑给吸干了血,也比不上青书挨了一掌严重。他本来就偏心护短,现在一颗心全放在了青书身上,那更是不用说了。
憋着气的卫璧拿树枝捅着火堆撒气,心里暗暗想到:以后一定要和青书寸步不离,不再让他受伤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青书心里觉得韦一笑实在是来得太及时了,他早就想把张无忌这个大麻烦给甩掉了,甚至连失手把人扔悬崖底下这种天马行空的幻想都有过,反正张无忌掉悬崖也摔不死的……不过那样也太没有可行性了,所以说,这次青翼蝠王的闪亮登场还真是天赐的巧合。
事实上在青翼蝠王韦一笑出现的那一瞬间,宋青书就立时反应了过来,心下大喜——总之他是绝对不可能把张无忌给救回来的,而后的一应行为,自然也只为了那一个目的。
简单来讲,若是真想救张无忌,不需动手,青书只要大喊一声说张无忌是白眉鹰王的外孙儿,韦一笑都有可能会立时放人了。而即使是动手,韦一笑的功夫虽然强,加上他如鬼如魅的轻身功法,青书确实是稍不如他,但也不至于几招之内就让他把张无忌给劫走了。
当时宋青书在闭目养神,却也不是失了警惕心的。在韦一笑伸手抓张无忌的瞬间,若是青书立时出手,至少可以阻止张无忌被抓,然后他们两人再动手过过招。可青书却偏偏“迟了半分”才反应过来,这时人已在对方手里,想再抢回来就难了。
但即使到了那样的状况,也不是说张无忌就注定倒霉了。别忘了,还有卫璧。打个猎需要多少时间?以青书的功夫完全能拖到卫璧回来,卫璧必须得救张无忌,那样韦一笑就绝对抢不走张无忌了。所以宋青书让自己的恍惚时间又增长了半秒,躲闪不及被寒冰绵掌掌风扫中,伤得不轻不重,却有了足够的理由。而且青书明知道自己会中寒冰绵掌,偏也不用九阳神功抵御,权当来不及反应,又引内力与韦一笑动手,致使寒气入体,最终再没法去追击韦一笑。
而且青书受了伤,不但他没法去追韦一笑,卫璧也被拖住了,张无忌就只好自求多福了。
有张无忌跟在宋青书和卫璧两人身边,那可真是想做什么都碍手碍脚。更重要的是,张无忌性格天然,其实是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的。那么宋青书本是打算和卫璧去挖朱元璋的墙角的,如果带上张无忌,那最后墙角被谁给挖走了还真是说不定了。
青书费了不少功夫,终于把张无忌给弄走了,心下舒了口气,便专心疗伤了。可他却不知道,其实卫璧也觉得,没有张无忌杵在他和宋青书之间碍眼,实在是好极了。卫璧心下暗自想道:韦一笑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勉勉强强就和他打伤青书一事相互抵消好了。
休息了一整夜,青书的伤势也算好了大半,卫璧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然而虽说两人心里都没兴趣把张无忌找回来,但这种想法怎么也不能放在表面上的。而且这件事对宋青书来讲其实更严重些,因为张无忌是他的师弟,他回去以后还要和武当派里诸位对张无忌无比关怀的长辈分说此事,自然要做足姿态才行。
于是宋青书和卫璧两人都是一副义气为先的样子,又在昆仑山脉了转悠了好些日子。他们先是再度折回坐忘峰,将张无忌被韦一笑掳走之事传信给杨逍,希望他能多加照应。而后两人又好好地把昆仑山脉的奇峰美景“游览”了一遍,当然这事还是以“没有找到张无忌”告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季的昆仑山脉实是风景怡人,宋青书和卫璧两人在这山中充分感受到了自然原生态的魅力,虽然表面上都是一副焦急的样子,其实各自心下都很愉悦舒适。
在这“游览”的过程中,宋青书着实体验了一把卫璧的“体贴入微”,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卫璧这家伙总是喜欢往他身边凑,有事没事就勾肩搭背的——宋青书实在觉得,卫璧的脑袋大概是出了些毛病。想想都知道,明明是两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并肩走在一起算是风景,可要是像地痞流氓一样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那就是怪异了。然而宋青书无奈发现,无论他怎样以表情或是肢体语言暗示,都无法把狗皮膏药一样的卫璧从他身上弄开,也就干脆随他去了——宋青书觉得,反正也不是走在大街上,怪异一点儿也无所谓了。
卫璧的这种行为,自然是在吃豆腐。而且他美滋滋地想着,一开始青书还有些不自在,后来也就随他去了——这是不是说明……青书对他也是有好感的……再者说了,习惯成自然嘛,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他卫璧会得偿所愿的。
两人相处和谐地在昆仑山脉里转悠了十几日后,终于决定离开了。毕竟他们已算是尽了力,实在找不到张无忌,那也没办法。
回程没有了需要多加照料的杨不悔,宋青书和卫璧便买了两匹马,直接从西域一路疾驰回了中原。
经过商议,卫璧还是先与宋青书一同回返湖北的武当山,与师门长辈报备一声,而后两人再同去安徽的凤阳府,寻朱元璋等人。
宋青书将这些年的种种事娓娓道来,说得十分详细。当说到卫璧将九阳神功传给张无忌抵御寒毒时,就连张三丰亦是惊讶万分,细问之后,对卫璧的好感那是直往上涨。
卫璧自然投张三丰所好地把“天下武学应交流互补,不拘门户”的观念大义凛然地道出,直让张三丰生出了忘年之交的感慨。
而后宋青书有些为难地提了提纪晓芙和杨不悔的事,武当诸侠的脸都黑得不能再黑了——殷梨亭直接崩溃地大叫着跑出了门去,俞莲舟和莫声谷马上追出去安抚。
张三丰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徒弟被未婚妻戴了绿帽子,做师父的又怎么痛快得起来?不料随即又从青书口中得知了张无忌失去踪迹的消息,武当派上下顿时是一片愁云惨雾——当然,这云啊雾啊的绝大部分集中在张三丰和武当诸侠身上。
张三丰和武当诸侠直叹张无忌命途坎坷,好不容易学得九阳神功保住小命,转眼间又给青翼蝠王掳走,说不定就被吸光了血成了人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卫璧将种种解释和宽慰一一道出,也无法抵消宋青书的过失。青书自然俯首认罪,把种种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甘愿受罚。
宋远桥直接以“不尊长辈擅自行事”以及“未能护好师弟,致使其被魔教中人掳走”的理由判了宋青书一顿杖责,以示公正严明。
卫璧在一旁“观礼”,亲眼目睹青书吃了一顿“竹笋炒肉”,真是别提多郁闷了。没多久前他才拍胸脯对自己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常常“无辜遭殃”的青书,让他以后都不再受伤了——可转眼间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挨打,自己却半点儿法子也没有。卫璧还能怎样?冲上去和执行处罚的青书他爹打上一架?那才真是脑壳坏掉了。
不过卫璧又觉得,青书也实在是太实心眼了,一句反驳的话也不说就认了罪,要是被冤枉了怎么办?何况这事本来就不是青书的错,全怪张无忌,送杨不悔找爹本来就是他的事,况且他自己被掳走了也就算了,还要连累青书受伤和受罚——卫璧直接忽视了他想施恩于杨逍的种种情由。
然后卫璧又觉得,说不定原著里宋青书也是被冤枉的呢,莫声谷明明可以算是陈友谅那个奸贼杀的,却偏偏赖在宋青书头上,结果导致他最后死那么惨……武当派也太不明辨是非了……想到这里,卫璧又愤愤地盯着手下毫不留情的宋远桥看,意图用眼波冷光传递出爱的真谛——你怎么能一点儿也不念父子之情呢……
其实卫璧真是冤枉宋远桥了,他又怎会不心疼自己唯一的儿子?这杖责纯属无奈而为之。再说了,“未能护好师弟,致使其被魔教中人掳走”的这个判决,青书自己也是满意得很,不是简单的一句“致使师弟失踪”,而是把前因后果都囊括了进去,板上钉钉地杜绝了后患,不至于影响到宋青书在武当的声望,更杜绝了今后在某个重要关头这事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拎出来再做文章的威胁,就已经是宋远桥对他的拳拳爱护了。
于是当宋青书心里轻松表面严肃地受完杖责之后转过身来,就看见卫璧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好似方才亲眼目睹了窦娥冤在他眼前上演了一般……其实,青书觉得蛮感动的……真的,如果可以忽略他不知道为什么而冒出来的一身鸡皮疙瘩的话……
青书暂时还不明白脑补的威力,当然,也许他根本就不想明白……可事实往往不如人意……
因为宋青书又得养伤,于是两人便在武当派多停留了些时日。这段时间里卫璧成功地在武当诸侠的心里留下了极其优良的印象,更与张三丰谈武论道收获良多。
宋青书自然也没闲着,他离开武当年余时间,又在刚回来便受了罚,自然要重新巩固自己首席弟子的地位和声望,确立以他为领导核心的武当第三代弟子的小集体不动摇——事实上青书对张无忌被掳走一事如此喜闻乐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实在不愿意让张无忌在他不在武当派的时间里动摇他的地位。如果张无忌没被韦一笑掳走,卫璧大约也不会愿意带着他去和朱元璋会合的——把两个竞争对手放在一起算个什么事?万一要是让他们俩联合了起来那就真是自掘坟墓了。所以卫璧很可能会讲上一堆大道理把张无忌忽悠回武当派,然而以张三丰和武当诸侠对张无忌的疼爱,宋青书又要和卫璧一起在外奔波,那真是说不定哪天武当派接班人的风向就变了。
因而从本质上来讲,宋青书挨的这顿杖责还真是不冤。可是这个整日里对他嘘寒问暖的家伙是怎么回事?弄得武当上下都知道他们“兄弟感情甚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二人离开武当派前往凤阳与朱元璋他们的起义军会合后不久,宋青书终究还是察觉了卫璧对他的那种心思。
并非是朋友兄弟知己,而是情爱。
起义军里条件艰苦,宋青书和卫璧根本就是同进同出,同吃同睡了。这么日夜相对下来,要是宋青书再看不些什么端倪,那他也未免太迟钝了——更何况宋青书的本就是个再敏锐不过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宋青书真想把卫璧往死里揍,揍死了事——可惜不可以。不但不能把卫璧海扁一顿,甚至于宋青书都不能让卫璧发觉他已经知道这事了——宋青书只能“自欺欺人”地把那些暧昧和吃豆腐的行为全当成“兄弟情谊”,一脸哥俩好的表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由卫璧怎样暗示,他自岿然不动。
卫璧很郁闷,各种郁闷,但他不知道,青书比他更郁闷。
宋青书郁闷得无以复加——因为他根本没办法拒绝卫璧。他的任务就是让卫璧这一世逍遥快活,越满意越好——可卫璧现在偏偏就看上他了——怎么办?难道要为了“工作”献身?这到底是什么事?!
这种心情,已经不仅仅是“郁闷”两字可以以偏概全的了——此中种种纠结,也只有青书自己才明白。
在憋屈了几天之后,青书决定,要反击。
他宋青书是何等样的人?卫璧那家伙既然敢贸贸然地招惹到他身上来,可就要承受得起后果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青书要反击,绝对的。
这事不能忍,再忍就要被压倒了——而且还是被一个自大的种马男压倒!
忍无可忍,自然就毋需再忍。
宋青书头枕着双臂,双眼透过破旧的帐篷顶上的大大小小的洞望向漆黑天幕上的点点繁星,心中纷纷杂杂地闪过一幕幕往事。
宋青书的前世,那应该是另外一个传奇。他外表纯良、内心狠辣、智计过人、多情而又绝情。他的情人不拘男女,多得连他这样的记忆力也记不全。他可以一边在情人的耳边说着温柔的情话,一边将剧毒注射进心神荡漾的情人的血液里。他见过太多事,也玩过无数花样。在他永久地闭上双眼的时候,他早已不年轻了。
苍老的心往往比年轻的心更残忍——因为想要打动这样的一颗心,实在是太难了。
宋青书是不会乐意在这样的条件下和卫璧在一起的,且不论是谁压谁的问题,单说宋青书所受到的限制,就令他心生不满。
为什么偏偏是看上他?宋青书心里忿忿不平——“卫璧你个大脑里全是杂草的家伙,就算你看上了张无忌,我也能帮你弄到手,为什么要看上他宋青书?!你怎么不去看上张三丰?!”
宋青书偏过头来,微眯着眼瞪着身旁熟睡而且毫无防备的卫璧——要不是有所限制,立马掐死这家伙!
瞪了半晌,宋青书无声地冷笑了一下——想压我?小子你白日做梦……
宋青书在心里谋划了一番,那些愤愤之意便也消散了——他遇到过的风浪不知多少,生气愤怒不过是多余的情绪,毫无益处——唯一可以依靠的,无非是他的智谋罢了。
宋青书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已经知晓卫璧的心思的,因为一旦这事被撕开来说,就非要出个结果不可了,那样的情况下,青书无疑是被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现在,青书假装不知道,那被动的就是卫璧了。
宋青书在黑夜里眨了眨眼睛,无声地笑了起来,十分开怀。
幸而卫璧永远也不会知道,青书的任务就是要让他一生顺遂——这样一来,卫璧便不敢贸贸然地表白。毕竟这是个十分正常的武侠世界,而宋青书更是无比正常地喜欢美女周芷若——卫璧必然会尝试先慢慢打动宋青书,再在潜移默化下表现出情意来——否则要是一下子把青书给吓跑了,卫璧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宋青书正好能利用这一点——只要卫璧不敢把话说开来,宋青书就依旧有机会——什么机会?自然是把不知道咋就弯了的卫璧再给掰直了。
宋青书以他两辈子的经验来看,卫璧之所以看上他,很有可能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其实世上很多人都是双性恋,也就是同性异性两者都可以接受的。但相较而言,双性恋大多都和异性在一起了——不提别的什么原因,只因为那足够大众化,不必承受世人眼光的压力,便是个足够分量的理由了。
一时冲动的爱恋,是很难长久的。而若是为了一时冲动而付出很大的代价,说不定哪天就爱反成仇了。人长大了,心智成熟了,自然就会懂得衡量轻重,权衡利弊——爱情,很显然并不是这世界的全部。
宋青书并不清楚卫璧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但他宁愿把那当初一时冲动——冲动好解决,深情难应对。
最好的结果莫过于,卫璧有一天自己想明白了,只把那当作一场年轻人的荒唐事,放下了,那青书也不必因为任务而为难了。
宋青书觉得那样的情况出现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毕竟卫璧的最大目标是登基称帝——难道后宫佳丽三千还比不上一个宋青书?他宋青书又不是什么妖孽,自然不可能。
所以宋青书就要想法子扭转卫璧的心思了,其实宋青书也有些想苦笑——他原来为了自己的将来,自然要在卫璧心里留下个好印象,做了不少潜移默化的事,很是塑造了一个成功的形象。可这形象似乎太好了,导致这卫璧对他的感情居然都变质了——真是玩大发了。
但要扭转卫璧的心思,宋青书也不能自毁他在卫璧心里的形象——因为他的未来还是得和卫璧绑在一起,因爱成仇什么的,是绝对不可以的。所以只能慢慢地把卫璧对他的热度降下来,降到兄弟那条线上就可以了——而且到时候还得避免被掰直了的卫璧一看到他就会感到尴尬……种种种种,真是有得烦了……
宋青书在脑海里各种算计推演,最终还是闭上眼睡着了——反正时间还长着,卫璧,咱们走着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亮之后,自然还是一切如常。
卫璧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吃豆腐,暗示,暗示失败,沮丧,继续吃豆腐,暗示的循环中轮回着……而青书依旧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小声地问道:“大哥,你心情不好?”
卫璧心里憋闷,但还是挤出一个笑脸说道:“没有,哪有……我心情很好……”
很快,卫璧的心情就更“好”了,因为两个意想不到的人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便是朱九真和武青婴。
当日卫璧看到二女,还当是阳光太艳导致他眼花了,不禁揉了揉眼,便见到朱九真一脸清泪地扑到了他怀里,呜呜地喊着:“表哥……表哥……”
武青婴一看朱九真扑进卫璧怀里,脸色一下子变得漆黑,伸手就去拉朱九真,还使劲往卫璧身边靠,也泪眼迷蒙地说道:“师兄,人家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卫璧连连苦笑,下意识地往青书那里看了一眼,却见青书对他微微一笑,差点晃花了他的眼,然后却是做了个恭喜的手势,就潇洒地转身离开了——这下卫璧连苦笑都挂不住了,表情根本就扭曲了。
好不容易把二女从他身上扒拉下来,卫璧也不好对女人耍脾气,只得和煦地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怎么会跑来找我?”
然后卫璧终于了解到剧情惯性和蝴蝶风暴的威力了。
话说那日张无忌被韦一笑抓走后,最终还是安然脱身了。且不论他究竟是怎样脱身的,总之他一个人在昆仑山脉里转啊转的,居然还是在那飘飘落雪的冬日,遇见了那个容颜娇媚、眼波流转的朱九真……少男张无忌的美好初恋。
之后的剧情变化也不大,张无忌那时全身衣衫破烂得像个乞丐,便留在了那庄子上做杂役,却也不知那庄园就是朱武连环庄。后来过了段时间,张无忌恍然得知这庄子就是他卫大哥的家,又知道那个美艳绝伦的朱九真就是卫大哥的表妹,心中真是既喜又忧,患得患失——喜的是之前他与卫大哥和青书师兄失散了,却又巧合般地到了卫璧家里;患的是……那朱九真分明是喜欢卫璧的……
张无忌向来不知人心险恶,如今的他比之原著更是不及。原著里张无忌一路送杨不悔至昆仑,路遇种种危难,见惯了恩将仇报的丑恶人性,却依旧多次上了朱长龄的当。而这次有卫璧和宋青书一路相送,张无忌更是缺少防备之心,再加上把卫璧的家也当成自己的家,当即就将自己的身份和与卫璧相识的事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长龄还是一如原著中一般地起了歹心——武林至尊,宝刀屠龙的诱惑,如何能轻易抵挡?于是他们先让朱九真故意以美人计诱惑张无忌,又假称张翠山是他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再有假扮谢逊的人刺杀一事,最后连朱武连环庄都被烧成了平地——这么一番连环计下来,再加上朱长龄的一句“孩子,我死不足惜,却无论如何,须得维护你和谢大侠的平安。我本该问明白谢大侠到底身在何处,方能真正放心,可是这件事我却又不便启口。”彻底折服了张无忌,当下张无忌便将父母和谢逊如何飘流到冰火岛上、如何一住十年、三人如何结筏回来的种种情由一一说了,其中一大半经过是他转从父母口中得知,但也说得十分明白,还答应要带朱长龄他们去冰火岛找谢逊。
但所幸张无忌依旧金手指大开,都被骗到了那种状况下,却还是在半夜听到了众人的种种阴谋,也知晓了朱九真一直都在玩弄他的感情……之后张无忌站出来大声喝骂,被追杀,最终与朱长龄一起跌落悬崖,失去了行踪。
朱九真哭得一脸是泪,此时她爹死了,朱武连环庄也给烧成了白地,她一个女孩子也确实是内心彷徨无助、凄凉悲苦的。
而武青婴更是难过,本来武烈在这件事中并不会受到牵连,却偏偏在那之前,武烈有事往昆仑派去,结果正好遇上昆仑派掌门何太冲与其妻班淑娴自相残杀,大打出手,无辜被波及而死。
本来武青婴还不知道武烈已经死了,直等到朱武连环庄失火,朱长龄身死之后,她和朱九真无处可去,只好去昆仑派找武烈回来主持大局,这才发觉昆仑派上下乱成一团,也从昆仑弟子口中套话得知了武烈的悲惨结局。
朱九真和武青婴本来八字不合,一见面就打架——可此时偏偏两人都无处可去,只得相依为命了。她们心下彷徨,最终还是决定到中原找她们的心上人卫璧,于是便一路而来,历经了种种艰辛,所幸两人都有功夫傍身,终于安然到达。
卫璧“雪衣侠剑”的名号越发响亮,青书更是“乐于助人”地帮他好好宣传了一番,二女得到消息,自然就找来了。
卫璧真是各种崩溃,但师妹表妹都找了来,还说他的师父舅舅全死了,那他也不能不管,必须安顿好二女。
于是在经历了月余“左拥右抱”的美好日子后,卫璧终于成功将师妹表妹一起打包送走安顿在他的一个别庄里了——这义军营里实在条件太差,这雪岭双姝又着实是难得的美人——每天面对绿油油的眼神让两女渗得慌,住宿条件也无法忍受,最终还是挥泪离开了,走的时候还给卫璧留下了一堆爱心香囊、丝巾、腰带等等等等,直让卫璧头大无比。
然而好不容易送走雪岭双姝的卫璧,转身就要面对笑得一脸暧昧还打趣他何时成亲的青书——他的心情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不过不管卫璧心情如何,现在都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至正十一年,天下大乱,白莲教徐寿辉圻水建都称帝,国号“天完”。张士诚高邮称诚王,建国号大周,以天佑为年号。
积弊难返的大元终于走向了战火纷飞之中,朝堂震动,大元皇帝连忙派遣御史大夫也先不花和丞相脱脱率军前往镇压叛军,然收效甚微,战火越燃越猛烈,烧起了许许多多汉人心头的热血,也烧遍了大半个神州。
而此时朱元璋等人也决定往濠州投靠明教起义军,锋芒渐起,彻底走上了一条布满鲜血和权谋的道路。卫璧以不便投身明教为由,与朱元璋等人暂别,继续发展自己的势力和暗桩,收拢流民建立义庄,又与濠州明教义军首领和将领交好,多次于危急中相助,人望急剧提升。
经过多年相处,卫璧有很多事也不瞒着宋青书了,青书便向他献祸水东引之计,派人四处宣扬徐寿辉、张士诚,大有取元而代之之势——大元果然将矛头对准了两人,派遣汝阳王察罕帖木儿率军围剿。察罕帖木儿有勇有谋,先是攻破徐寿辉圻水都城,逼其退走;而后又逼近张士诚部,稳扎稳打,最终使张士诚大败数场,不得已投降大元,被封为太尉。
此时天下风起云涌,江湖亦乱象将现。
就在各地起义军与元军多线作战之时,明教和正道门派之间的矛盾也越发地凸显了出来。
所谓的名门正派,虽也不齿为鞑子朝堂做事,但也不会公然与之为敌。
名门正派不缺钱不缺粮,家底丰厚,自然也不会光着膀子上阵杀敌。他们所标榜的道德正义,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利益。这些名门正派也许能护住一地的百姓,譬如武当山脚下的城镇,少室山下的村庄,峨眉派所在的地域等。但他们终究无法救国救民于水火之中,偏安一隅的思想太过狭隘,也太过自私了。
更有甚者,这些江湖人士,尚且还做着夺屠龙刀做武林至尊的美梦,真不知当年传下这口诀的黄蓉若是知道了此事该作何想法?
是日卫璧刚安顿好手底下的事,便见得青书快步走来,面带愁容地说道:“大哥,我须得回武当去,和父亲师叔他们一同带领弟子们参与六大派围剿光明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六大派围攻光明顶!
这个消息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高呼除魔卫道者有,暗藏心思者有,内心鄙夷者有,忧国忧民者也有。
但无论如何,这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还有许多小门派也摩拳擦掌,打算跟在六大派身后拣些便宜。
六大派究竟为什么要围攻光明顶呢?
宋青书和卫璧自然是心里透亮,这本是汝阳王察罕帖木儿的女儿绍敏郡主为了瓦解明教义军势力并控制各大门派的第一计。而这计谋,却又是一直为汝阳王出谋划策的混元霹雳手成昆所献的。
成昆此人,才是整个倚天屠龙记中种种纷争的幕后黑手——而综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瓦解明教,以报明教前教主阳顶天夺妻之仇。
一念生,一恶起。
成昆为了死去二十余年的心爱师妹做下种种恶事,奔波筹划二十年,甚至不惜忘祖背宗投靠元蒙,将意欲整顿江湖重振朝纲的大元朝廷也牵扯了进来。谋天算地,以整个江湖为棋盘,开启了一场惊天对弈——这样的心机智谋,却陷入了仇恨的泥淖,钻进了名为明教的牛角尖里,一世不可自拔——可悲、可叹、可惜,亦可恨。
成昆在利用汝阳王的势力对付明教和六大派,汝阳王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成昆的谋略?
这本是一场滔天的阴谋,大元欲一举扑灭明教总舵,使各地义军成为无头之蛇;再渔翁得利,捕获六大派精英,彻底瓦解江湖各大势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昆在暗中煽风点火,促使六大派联合起来讨伐明教——而这讨伐的理由,自然是冠冕堂皇。
少林以找出谢逊给空见报仇为由,同时也大义凛然地表示这是为了平息正邪多年的纷争;武当因张翠山被连累身死,殷梨亭未婚妻纪晓芙失贞一事而无法拒绝参与围剿光明顶;崆峒是为报七伤拳谱被盗之仇;峨眉派则因孤鸿子和纪晓芙之死深恨明教;华山派是为了报白桓之仇——说起来这几派的理由全和谢逊有关。至于昆仑派的理由则更是追溯久远,乃是因上上位掌门死于明教人手中一事去讨说法——可这事早已过去几十年了。
那么事实上呢?其实谁心里都清楚,无非是因为四个字“屠龙宝刀”,抑或者再加四个字“武林至尊”罢了。
少林寺尽管都是出家人,却也依旧执着于声望,执着于武林泰斗的地位。武当派纵使张三丰不稀罕屠龙刀,但其他人,就算表面上不说,心里也未必就不想了。即使真的觉得拿不拿到屠龙刀都无所谓,也不好拒绝其他门派大义凛然的号召。峨眉派灭绝师太倒真是深恨明教的,但压在她心底的倚天屠龙之秘,也促使她必要想法子得到屠龙刀。崆峒华山无疑是和明教有旧怨的,但既然正邪有别,哪家和明教没有旧怨?选在这个时机联手,目的不言而喻。至于昆仑派,因为前些年发生的内讧,掌门人何太冲全家身死,各弟子为争掌门之位闹了个不休,致使昆仑派声望大大下跌,所幸昆仑派远在西域,才没有被趁火打劫。这次参与围剿行动,一是为了保证“六大派之一”的名望,二也是为了扭转门派的不利形势,以新姿态重立于江湖之上。至于屠龙刀,没有谁心里不在打小九九的,也不差那几个了。
宋青书接到武当派传讯之后,自然要立刻启程赶回去参加六派齐聚的大事了。卫璧虽然心里不想和青书分开,但他也知道这次事关重大,可谓是他谋划已久的重大转折,不容半点有失,即使再不舍也没办法。
更何况卫璧其实心里也有些担忧,张无忌那家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对于这等天生身负金手指的娃儿,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从地底下冒出来坏了你蓄谋已久的大事。
宋青书虽然也有些担心张无忌的问题,但他也不是没有准备的。更重要的是,能够远离卫璧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尝试把他掰弯的家伙,青书真是大松了一口气,简直想仰天长笑了。
于是就在卫璧的依依不舍中,宋青书一脸愁苦心下欢喜无限地离开了。
就在青书方才离开不久,卫璧也快马加鞭地往光明顶的方向赶去了——风云变幻,就在眼前。
宋青书赶回武当,与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和莫声谷会合在一处,便率领近半三代弟子同去参与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一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当派一路往光明顶而去,路上遇到明教木、火两旗的阻截,双方交战三次,各有损伤。
宋青书钻研兵法谋略多时,又在这几年里相助义军攻城拔寨,实际经验亦是十分丰富,此时武当弟子与明教木、火两旗相遇,正是青书表现自己能力的机会。他初时只是恳切地提出建议,既不指手画脚,也不自负多言,但众人都发觉他所言条理清晰,计谋得当,更在交战时一对比,便凸显出青书的能耐来了。
武当诸侠自是大加称赞,宋远桥也觉欣慰不已,干脆放开手去由青书指挥,果然在第二次和第三次与木、火两旗的交锋中打得对方阵型错乱,不得不散沙一般退走了。
在宋青书的得力指挥下,武当派只有寥寥几人受了些轻伤,轻而易举地就到达了光明顶的门户一线峡畔处。武当上下都对青书十分满意,却不知青书采用游击手法打乱木、火两旗的阵型,固然是高明的手段,但却偏偏不设置后招将木、火两旗打残甚至解决掉,甚至完全规避了武当诸侠和木、火两旗掌旗使的交手——这样纵使武当几无损失,木、火两旗也只伤亡甚少——这分明就是在为明教保存实力。
明教五行旗是明教中只听令于教主的五支特殊部队,其功用相当于现代的特种部队一般,极其强悍却也训练不易,宋青书自然不想让他们损失太大,导致某个想当明教教主的傻货到时候一脸心痛地成了光头司令了。
而且,宋青书既有为卫璧谋划的成分在,自然为他自己考虑更多。他这般战略手段一使出来,自是大大震撼了向来只会硬碰硬喊打喊杀的江湖人士,给他在武当的声望再度加码。而且青书这般给了木、火两旗很是令对方狼狈的教训,令木、火两旗的掌旗使也对他刮目相看——如此也算是提前树立了青书的威望,为他以后给卫璧出谋划策,与明教并肩作战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毫无疑问,武当派是第一个到达一线峡畔的,众人商议过后,便先在此处寻个恰当的地方扎营下寨,等候六大派齐聚再一起杀上光明顶去。
与此同时为了表现出武当派的友好以及实力,宋远桥决定让各师弟分别去接应一下各派。原本去峨眉派之人当是殷梨亭的,但当年青书就已将灭绝师太掌毙纪晓芙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殷梨亭自然不愿再和峨眉派有什么瓜葛了,这前去接应峨眉派的任务,就十分顺当地落在了青书头上。
宋青书一脸欣喜地在诸位师叔们鼓励和别有深意的眼光中踏上了征程——芷若妹妹,我来了……
说实在的,青书也不怎么喜欢周芷若,但谁让他是宋青书呢?再说了,相比起某个整天幻想着压倒他的自大的家伙来讲,人家芷若至少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好吧——当然,虽说美人也不怎么看得上青书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在路上自然遇到了天鹰教的人,但他又不傻,自然没必要上前去硬拼——直接绕路避走,不过两三日便遇上了峨眉派一行人。
宋青书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向着峨眉众人走了过去,眼光不经意间一扫,就看见了某个坐在雪橇上的长发长须的“野人”,还有那个拉着雪橇的面目浮肿的年轻女孩——青书不禁暗叹一声剧情的力量,这张无忌终究还是遇上了蛛儿,又和峨眉派搅合在了一起,想来应该也和周芷若有了默契了——真是的,貌比娇花的芷若妹妹看不上他这个气度轩昂的翩翩公子,却对某野人,这真是令人无语凝噎。也就是宋青书根本不喜欢周芷若才能受得起这个打击,换做原来那个对周芷若一片痴心的宋青书,他不想灭了那个某野人才奇哉怪也了。
当然,宋青书内心念头乱转,表面上却是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恭谨得体地快走几步到了灭绝师太跟前,躬身拱手说道:“武当末学晚进宋青书,见过峨眉灭绝前辈。”说罢行了一礼,才接着微笑说道:“敝派一共三十二人,已到了一线峡畔。晚辈奉家父宋远桥之命,前来迎接贵派会合,共襄大计。”
灭绝师太目光锐利地扫了宋青书几眼,微微颔首说道:“好,还是武当派先到了,可和妖人接过仗么?”
宋青书再度拱手道:“敝派曾和魔教的木、火两旗交战三次,杀伤了数十名妖人,我七师叔莫声谷受了一点儿小伤。”这个小伤,还真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乃是被火旗泼出来的火油溅了一丁点儿在手臂上给烧了块肉去——但青书这么说,却也是的的确确的实话,谁也找不出半点儿错来。
灭绝师太听闻此言却是点了点头,心里觉得宋青书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这三场恶斗却必定是惨酷异常了,要不怎会以武当五侠之能,尚且杀不了魔教的掌旗使,还让七侠莫谷声受了伤呢。于是灭绝师太又问:“贵派可曾查知光明顶上实力如何?”
宋青书答道:“晚辈听闻天鹰教等魔教支派大举赴援光明顶,还有传言说,紫衫龙王和青翼蝠王也到了。”灭绝师太一怔,不禁喃喃道:“紫衫龙王也来了么?”
两人一面说,灭绝师太一面往前走,宋青书也不和灭绝师太并肩而行,而是微微落后半分,以示尊敬。峨眉派众弟子跟在后面,小声议论,纷纷觉得宋青书俊朗非凡,不愧“玉面孟尝”的称号,还有不少峨眉女弟子面露红晕。
两人说了一阵,天色渐晚,峨眉静玄说道:“宋少侠,你来回奔波,必定饿了,便与我们峨眉弟子同用晚饭吧。”
宋青书微微一笑,也不过分客气,说道:“如此叨扰了。”于是峨嵋众女侠纷纷取出干粮,有的更堆沙为灶,搭起铁锅煮面,又将食物分了些给宋青书,青书自是笑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边厢“野人”张无忌频频往青书这边看,青书也回了他几眼,露出一副颇为不解的神色来,而后便也不再看张无忌,转而不时偷瞄周芷若去了。
蛛儿坐在张无忌身旁,见此状况,低声说道:“阿牛哥,这人可比你俊多啦。”张无忌淡笑说道:“当然,那还用说?”蛛儿道:“你喝醋不喝?”张无忌奇道:“笑话,我喝什么醋?”蛛儿撇嘴说道:“他在瞧你那位周姑娘,你还不喝醋?”
张无忌向宋青书望去,果见他似乎在瞧周芷若,也不在意,而是在心中踌躇要不要和师兄相认。
蛛儿看张无忌不再说话,便也撅嘴赌气,良久才终于忍不住对宋青书说道:“哎,那谁,你是武当派的吗?”
宋青书微微一怔,看向蛛儿,虽见她面目浮肿丑恶,却也不露出嫌弃厌恶之色来,连忙放下食物,坐正说道:“正是,在下武当宋青书,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蛛儿看青书面目俊朗坦荡,语气温和有礼,口气也和缓了不少,放低声音说道:“那我跟你打听一个人,成吗?”
宋青书淡笑着说道:“这位小师妹尊姓大名?不知要查问何事?但我所知,自当奉告。”神态很是谦和。
蛛儿却道:“我不是峨嵋派的。我是给他们捉了来的。”
宋青书面色一怔,却也没太诧异,只问道:“你是魔教的么?”蛛儿道:“不是,我是魔教的对头。”
宋青书沉吟片刻,为了尊重峨眉派,便眼望静玄,请她示意。静玄道:“你要问宋少侠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蛛儿说道:“我想请问:令师叔张翠山张五侠,也到了一线峡么?”此话一出,宋青书和一旁的野人张无忌都是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
宋青书语气略带为难地说道:“你打听我五师叔,究竟是为了何事?”
蛛儿脸上满布红晕,低声说道:“我是想知道他的公子张无忌,是不是也来了。”
张无忌自是更加吃惊,还道是蛛儿早知道了他的身份,这时要揭露出来了。心下不禁有些犹疑,既想和宋青书相认,又觉得在此六大派围攻明教的当头实在是不合适。
宋青书略微诧异地说道:“我五师叔逝世已过十年,此事难道姑娘不知么?”
蛛儿一惊站起,“啊”的一声,道:“原来张五侠早死了,那么……他……他早就是个孤儿了。”说着面色愁苦万分。
宋青书疑惑地问道:“姑娘认得我那无忌师弟么?”
蛛儿想了想,便将那年在蝶谷的种种故事都说了出来,她一面说,一面用左手轻轻抚摸着右手的手背,面上一片怀念之色。
张无忌此时心中真是一团混乱,他这时才知原来蛛儿便是在蝴蝶谷中抓他的那个少女阿离,而她心中念念不忘的情郎,居然就是他张无忌。他侧头细看,只见她脸颊浮肿,哪里还有初遇时的半分俏丽?但却眼如秋水,澄澈清亮,依稀记得仍如当年,心下也不禁感慨不已。
宋青书见她如此,语气略带哀戚地说道:“原来如此。姑娘,你对无忌师弟倒是一片好心,只可惜他福薄,我曾遇到朱武连环庄的雪岭双姝,得知无忌已于四五年前,失足摔入万丈深谷之中,尸骨无存。唉……”他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蛛儿仰天跌倒,竟是昏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芷若抢上去扶了她起来,在她胸口推拿好一会,蛛儿方始转醒。张无忌眼见青书师兄和蛛儿为他如此伤心,甚是难过,一抬头,只见周芷若正瞧向自己,目光中大有疑问之色,似乎在问:“怎么他们会不认得你?”
张无忌却知自己这些年来身材相貌均已大变,若不是自己先行提到汉水舟中之事,周芷若也必认不出来。
蛛儿咬了咬牙,说道:“宋少侠,张无忌是给谁害死的?”宋青书微叹着说道:“不是给谁害死的。据那朱武连环庄的两位姑娘说,她们亲眼见到无忌自行失足,摔下深谷,就连庄主朱长龄,也一起摔死了。”蛛儿长叹一声,颓然坐下。
这时灭绝师太忽然说道:“张无忌这孽种,早死了倒好,否则定是为害人间的祸胎。”蛛儿大怒,厉声道:“老贼尼,你胡说八道什么?”峨嵋众弟子听她竟然胆敢辱骂师尊,早有四五人拔出长剑,指住她胸口背心。
蛛儿毫不畏惧,仍然骂道:“老贼尼,张无忌的父亲是武当五侠,侠名播于天下,有哪里不好?”灭绝师太冷笑不答。静玄接口说道:“你嘴里放干净些。张无忌的父亲固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可是他母亲呢?魔教妖女生的儿子,不是孽种祸胎是什么?”
蛛儿问道:“张无忌的母亲是谁?怎会是魔教妖女?”峨嵋众弟子齐声大笑,只有周芷若垂头瞧着地下。宋青书也是一副颇为尴尬的神情,嘴唇微动,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张无忌见此情形,不禁面红耳赤,热泪盈眶,若不是一头一脸的长发长须,早露出了端倪。
静虚为人忠厚,对蛛儿解释道:“张五侠的妻子便是天鹰教教主殷天正的女儿,名叫殷素素……”蛛儿“啊”的一声,神色大变。静玄续道:“张五侠便因娶了这妖女,以致身败名裂,在武当山上自刎而死。这件事天下皆闻,难道姑娘竟然不知么?”
蛛儿道:“我……我住在灵蛇岛上,对中原武林之事,全无听闻。”静玄道:“这便是了。你得罪了我师父,还不赶快谢罪。”蛛儿却问:“那殷素素呢?她在何处?”静虚答道:“她和张五侠一齐自刎了。”蛛儿身子又是一颤,语带哭腔说道:“她……她也死了?”静玄奇道:“你认得殷素素?”
蛛儿一脸大受刺激的样子,便在此时,突见东北方一道亮色火焰冲天而起——宋青书和峨眉众弟子都忽地站起身来,神情颇为凝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青书和峨眉众人看到火焰飞天,便知前方必有交战,连忙起身赶去。蛛儿一脸灰败之色,她心中以为殷素素和张无忌都已死了,不禁悲从中来。张无忌暗中疑惑,刚刚听蛛儿的语气倒像是认识他娘,可惜却不便细问,就把这疑惑暂且放在心底了。
一行人向东北方行了十四五里,来到了一个大沙丘前。方一迈上沙丘,都不禁齐声惊呼,只见沙丘之西,沙漠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十来具尸体——那些死者有老有少,不是头骨碎裂,便是胸口陷入,似乎个个受了巨棍大棒的重击。
宋青书观察片刻,沉声说道:“江西鄱阳帮全军覆没,是给魔教巨木旗歼灭的。”
灭绝师太皱眉道:“鄱阳帮来干什么?贵派邀了他们么?”言中颇有不悦之意。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对各帮会向来颇有歧视,灭绝师太心中并不愿和他们混在一起。
宋青书忙躬身回答道:“回禀师太,敝派并没邀鄱阳帮。不过鄱阳帮刘帮主是崆峒派的记名弟子,他们想必听到六派围剿光明顶一事,便自告奋勇,前来为师门效力。”
灭绝师太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
众人将鄱阳帮帮众的尸体在沙中埋了,正要继续赶路,突然间最西一座坟墓从中裂开,沙尘飞扬中竟是跃出一个人来,抓住一名峨眉派男弟子后便疾驰而去。
这一下众人当真吓得呆了。七八个峨嵋女弟子尖声大叫。但见灭绝师太、宋青书、静玄三人一齐发足追赶。过了好一阵,众人这才醒悟,从坟墓中跳出来的那人正是魔教的青翼蝠王。他穿了鄱阳帮帮众的衣服,混在众尸首之中,闭住呼吸,假装死去,峨嵋群弟子不察,竟将他埋入沙坟。他艺高人胆大,当时却不发作,直到众人失了防备,这才突然破坟而出。
初时灭绝师太等三人并肩齐行,奔了大半个圈子,已然分出高低,变成一前二后。灭绝师太在前,宋青书和静玄在后。可是那青翼蝠王轻功之高,当真世上无双,他手中虽抱着一个男子,灭绝师太等依旧追赶不上。
眼看韦一笑第二个圈子已将要绕完,宋青书猛地立定当场,沉声喊道:“赵灵珠师叔、贝锦仪师叔,请向离位包抄,丁敏君师叔、李明霞师叔,请向震位堵截……”他随口呼喝,号令峨嵋派的三十多名弟子分占八卦方位。峨嵋众人正当群龙无首之际,听到他的号令之中自有一番威严,人人立即遵从。这么一来,青翼蝠王韦一笑已无法顺利大兜圈子,便纵声尖笑,将手中抱着那人向空中掷去,疾驰而逝。
灭绝师太伸手接住从空中落下的弟子,只听得韦一笑的声音隔着尘沙远远传来:“峨嵋派居然有这等人才,灭绝老尼了不起啊。”这几句话显是称赞宋青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灭绝师太脸一沉,看手中那名弟子时,只见他咽喉上鲜血淋漓,露出两排齿印,已然气绝身亡了。她又是惭愧,又是痛恨,她自接任掌门以来,峨嵋派从未受过如此重大的挫折,加之前夜的静虚,已有两名弟子接连被敌人吸血而死。但却连敌人面目如何她身为掌门竟也没能瞧清。
张无忌旁观之下,又想起当初他被韦一笑掳走之事,当真是差点儿便被吸干了血,还好他够机灵,及时说出了白眉鹰王外孙的身份,才得以幸免——如今每每想起那一口白生生的牙齿张无忌还是背冒冷汗。
灭绝师太呆了半晌,才转头瞪目问青书道:“我门下这许多弟子的名字,你怎地竟都知道?”宋青书谦逊拱手说道:“适才静玄师叔给弟子引见过了。”
灭绝师太“哼”了一声道:“嘿,入耳不忘!我峨嵋派哪有这样的人才?”
当日晚间歇宿,宋青书恭恭敬敬的走到灭绝师太跟前,行了一礼,说道:“叨扰前辈,晚辈有一不情之请。”
灭绝师太冷冷说道:“既是不情之请,便不必开口了。”
宋青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道:“是。”便回去坐下了。众人听到他向灭绝师太出言恳求却被拒绝,随即不再多言,都是好奇心起,不知他想求什么事。
丁敏君沉不住气,便过去问他:“宋兄弟,你想求我师父什么事?”
宋青书温声说道:“家父传授晚辈剑法之时,说当世剑术通神,自以本门师祖为第一,其次便是峨嵋派掌门灭绝前辈。家父说,武当和峨嵋剑法各有长短,例如本门这一招‘手挥五弦’,招式和贵派的‘轻罗小扇’大同小异。但剑刃上劲力强了,出招时便不够轻灵活泼,难免及不上‘轻罗小扇’的挥洒自如。”他一面说,一面拔出长剑比划了两招,使那一招“轻罗小扇”时却有些不伦不类。
丁敏君笑道:“这一招不对。”说着接过他手中长剑,一边试给他看,一边说道:“我手腕还痛着,使不出力,但就是这么一个模样。”宋青书大为叹服,说道:“家父常自言道,他自恨福薄,没能见到尊师的剑术。今日晚辈见到了丁师叔这招‘轻罗小扇’,当真是开了眼界。晚辈适才是想请师太指点几手,以解晚辈心中关于剑法的几个疑惑,但晚辈非贵派子弟,这些话原本不该出口。”
灭绝师太坐在远处,将他的话都听在耳里,听他说宋远桥推许自己为天下剑法第二,心中自然极是乐意。张三丰是当世武学中的泰山北斗,人人都是佩服的,她从未想过能盖过这位古今罕见的大宗师。但武当派大弟子居然认为她除张三丰外剑术最精,灭绝师太不自禁地颇感得意,对宋青书也生出了不少好感。然而她眼见丁敏君比划的这一招,精神劲力都只有三四分火候,名震天下的峨嵋剑法又岂只如此而已?当下走近身去,一言不发地从丁敏君手中接过长剑,手齐鼻尖,轻轻一颤,剑尖嗡嗡连响,自右至左、又自左至右的连晃九下,快得异乎寻常,但每一晃却又都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弟子见师父施展如此精妙剑法,无不看得心中剧跳,掌心出汗。宋青书亦是心下一震,大声赞道:“好剑法,好剑法!妙极!”青书暗暗心惊,从前他不过是在上看过描述,又不懂得武功,哪知这其中奥妙?此时亲眼所见,才深觉灭绝师太的厉害。张三丰自然更是了得,然而便是宋青书,这么多年来也没见过张三丰动手,因而无可比较。
宋青书一脸衷心钦服的样子,诚心诚意地向灭绝师太讨教起来。他问什么,灭绝师太便教什么,竟比传授本门弟子还要尽力,可见青书行事之圆滑得体。然而青书心下却暗暗替卫璧捏了把冷汗,在没练乾坤大挪移之前,卫璧是决计不是灭绝师太的对手的。
宋青书武学修为本来就高,人又聪明,每一句都问中了窍要。峨嵋群弟子围在两人之旁,见师父所施展的每一记剑招,无不精微奇奥,妙到巅毫,有的随师十余年,也未见师父显过如此神技。宋青书心知机会难得,也用心记下剑招,当真是收获良多。
便在这时,东南角上十余里外一道黄焰冲天升起,宋青书立时停手说道:“是崆峒派遇敌,咱们快去赴援。”这次六大派远赴西域围剿魔教,为了隐蔽行动,采取分进合击的方略,议定以六色火焰为联络信号,黄焰火箭是崆峒派的信号。
当下众人疾向火箭升起处奔去,但听得厮杀声大作,不时传来一两声临死时的呼叫。待得奔到临近,各人都大吃一惊。眼前竟是一个大屠杀的修罗场,双方各有数百人参战,明月照耀之下,刀光剑影,人人均在舍死忘生的恶斗。
张无忌心下难过极了,在他看来,这厮杀的两方,一边是父亲的一派,一边是母亲的一派,可是双方此时却在势不两立地恶斗,每一个人被杀,他都心中一痛。
宋青书微微眯眼观战,沉声说道:“敌方是锐金、洪水、烈火三旗;我方则是崆峒派、华山派和昆仑派的朋友们。”
灭绝师太面色一冷,长剑在空中虚劈一招,嗡嗡作响,眼看便要出手。
宋青书连忙劝道:“且慢,师太您瞧,那边尚有大批敌人在待机而动。”
众人顺着他手指向东方瞧去,果见战场数十丈外黑压压的站着三队人马,行列整齐,每队均有一百余人。战场中三派斗三旗,暂时还算是势均力敌的局面,打得热火朝天。但若魔教这三队投入战斗,崆峒、华山、昆仑三派势必大败,只是不知为何,这三队竟始终按兵不动。
灭绝师太暗暗心惊,便问宋青书道:“这些人为何不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沉吟片刻说道:“那三队人是天鹰教的。天鹰教虽是明教的旁支,但向来和五行旗不睦……”
灭绝师太登时恍然大悟,蛛儿心下一惊,神情复杂地看向宋青书。
这时静玄说道:“宋少侠,说到布阵打仗,咱们谁也不及你,大伙儿都听你的号令,但求杀敌,你不用客气。”
宋青书一怔,微微赧然地说道:“这个晚辈如何敢当?”灭绝师太道:“这时候还讲究什么虚礼?快发号令罢。”
宋青书眼见战场中情势急迫,华山派和洪水旗斗得势均力敌,昆仑派对战锐金旗却是占了下风,崆峒派更是给烈火旗围在核心,大施屠戮,心里转了好几个心思,立时一脸肃然地说道:“咱们分三路冲下去,一齐攻击锐金旗。师太领人从东面杀入,晚辈领人从西面杀入,静玄师叔等从南面入……”
静玄奇道:“昆仑派虽有些吃紧,可崆峒派更加危急啊。”
宋青书敛目说道:“华山派暂无危险,而昆仑派只是稍占下风,咱们以雷霆万钧之势杀入,当能一举歼灭锐金旗,余下两旗便望风披靡。倘若去救援崆峒,杀了个难解难分,天鹰教来个渔翁得利,那便糟了。”
静玄大是钦服,道:“宋少侠说得不错。”当即将群弟子分为三路,依计而行。
灭绝师太也不及多想,只觉得青书计谋得当。却没人想到,若想迅速先灭一旗,应当去帮华山派才是,然而人总有一些固定思维,看华山派形势不紧急,就已在心中把他们划掉了。
宋青书献此计谋,自然是为了拖延时间减少明教五行旗的伤亡,但五行旗毕竟人少,虽说现在还算占着上风,却全是因为其中多是精锐高手的,一时压制了三派普通弟子的缘故。然而一旦有像灭绝师太这样的顶级高手参战,那还真就是顶不了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灭绝师太长剑挥动,喝道:“今日大开杀戒,除灭妖邪。”说着便和宋青书、静玄各率一队,直向锐金旗冲去。昆仑派新掌门领着门人弟子对抗锐金旗本是颇为吃力,峨嵋派一冲入,声势顿时扭转,灭绝师太剑法凌厉绝伦,没一名明教的教众能挡得了她三剑的,但见她高大的身形在人丛中穿来插去,瞬息间便有七名教众丧生在她的长剑之下。宋青书不动声色地把明教教众击倒却不杀死,心中暗想卫璧那家伙究竟在哪里——眼看灭绝师太这砍瓜切菜的样子,青书就算有再多计谋也不顶用啊。
锐金旗掌旗使庄铮见情势不对,手挺狼牙棒抢上迎敌,才将灭绝师太挡住。十余招一过,灭绝师太展开峨嵋剑法,越打越快,竭力抢攻。但庄铮武艺甚精,一时竟和她斗了个旗鼓相当。
宋青书暗道不妙,他知道各掌旗使都是明教难得的高手,实在已尽力避免他们折损于此战中,但此时庄铮既已和灭绝师太对上,便是青书也无法可施了。
那边厢庄铮砰砰砰三棒,竟将灭绝师太逼得后退了一步,跟着又是一棒,劈头盖脸地压了下来——灭绝师太长剑斜走,在狼牙棒上一点,使一招“顺水推舟”,便要将他的狼牙棒带开。哪知庄铮是明教中非同小可的人物,在武林中实可算得是一流高手,他天生臂力奇大,内外功俱臻上乘。这时狼牙棒上感到对方剑上内力,大喝一声,一股刚猛的臂力反弹出去,拍的一响,灭绝师太长剑断为三截。
灭绝师太兵刃断折,手臂酸麻,却不退开闪避,反手抽出背上负着的倚天剑,寒芒吞吐,电闪星飞,一招“铁锁横江”推送而上。庄铮猛觉手下一轻,狼牙棒生满尖齿的棒头已被倚天剑从中剖开,跟着眼看剑锋已到眼前,半个头颅也将被这柄锋利无匹的利剑削下——此时情势危急,而庄铮却已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孰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芒斜飞而来,直点在倚天剑的剑脊之上,将剑锋荡开数寸,堪堪在庄铮耳旁擦过,而那倚天剑气竟是使庄铮的肩膀撕裂开来,鲜血直涌。
这一变故令场上众人都愣住了——竟有人敢在倚天剑下救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风姿俊朗的白衣青年飘然落入场内,执剑反手行了一礼,歉声说道:“晚辈冒昧出手,实是情非得已,还望峨眉灭绝前辈见谅。”
锐金旗纷纷退到受伤的掌旗使身边,将他团团围住。洪水、烈火二旗也损伤不少,几乎人人带伤,便也趁此机会撤退到锐金旗旁布阵,一时间正邪双方顿时划开了明显的界线,而站在中央的,正是灭绝师太和那白衣青年。
宋青书身处峨眉弟子之中,看着这正邪双方对立的情形,心里咯噔一下,连手心都冒出了些许冷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璧听到灭绝师太讥讽于他,心下亦是不虞,但表面上依旧恭敬地问道:“前辈当真如此决绝,不肯慈悲为怀么?”
此时场中昆仑、峨嵋、华山、崆峒四派已隐隐堵住四周退路,而锐金、洪水、烈火三旗本就人数不多,只以精锐为主,此时历经惨战后更是几乎个个带伤,显得狼狈无比。但这锐金、洪水、烈火三旗却也够硬气,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隐隐令人生敬。
卫璧又恳切说道:“在场的同是汉家子孙,便是明教中人,也照样有妻儿子女,师太您是出家之人,又何以忍心让那么多无辜稚子全变成孤儿?”他这话说得十分真挚,在场众人都隐隐有所触动,张无忌想到自己身世,忍不住悲从中来,险些流下泪来。
灭绝师太脸色依旧木然,冷冰冰地说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我还用得着你来教训么?你自负内力深厚,就在这儿胡吹大气。好,你要能接住我三掌,我便放了这些人走路。”
卫璧面色凝重地说道:“师太乃是前辈高人,既然愿意屈尊指教晚辈,晚辈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卫璧此言一出,场上顿时寂静无声,众人都觉得他太过托大不晓得天高地厚——灭绝师太是何等高手?纵使不用锋锐如斯的倚天剑,掌力亦是深重浑厚——眼见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俊朗少侠,却可惜要折在此地了。
宋青书已然面沉如水了,便连峨眉派众人也心下戚戚,丁敏君更是忍不住说道:“你这是何必?只要你立时退到一边,我师父是当世高人,又怎会为难于你?”
卫璧看向丁敏君,淡淡笑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丁女侠好意卫某心领了。”
丁敏君一窒,还待再说什么,却见自家师父灭绝师太微微侧首,冷冷地瞥了过来,顿时心中一颤,不敢再言。
灭绝师太盯着卫璧,忽然问道:“你师父是谁?”
卫璧肃然拱手说道:“先师乃是朱武连环庄武烈庄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灭绝师太一愣,不禁重复地缓缓说道:“朱武连环庄?”却是朱武连环庄远在西域昆仑山脉,且在卫璧出道之前又没有什么惊采绝艳之人出世,故而在江湖上还当真是名声不显。
在场众人也窃窃私语,卫璧“雪衣侠剑”的名号近年来倒是越发显赫了,但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师门来处,更多人连朱武连环庄也是第一次听到。倒是昆仑派众人恍然想起,前几年死在他们门内的,不就是什么朱武连环庄的庄主武烈吗?那人武功平平,怎会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弟子?心下依旧茫茫然不解。
卫璧语调尊崇地对灭绝师太说道:“先师祖上乃是郭靖大侠的亲传弟子武修文,其后人自郭大侠殉国后远走昆仑建立了朱武连环庄。追溯往事,晚辈师祖与峨眉派祖师郭襄女侠乃是同门师兄妹,师太与晚辈亦是渊源颇深。”
这下场中众人真是大愕不止,想不到这么个几乎没听说过名字的庄子,竟还有这样深厚的传承,也难怪能有这样出色的传人了。
宋青书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心下暗定,这卫璧总算也还不是完全没脑子的——之前宋青书简直快被气死了,那卫璧难道以为他身上真有像张无忌一样的金手指存在?就连去接灭绝师太三掌,人家灭绝师太的前两掌都能没出全力。这换成了卫璧,要是灭绝师太一个不爽,直接倚天剑出鞘给他戳个对穿,那可真是什么都完了。
然而卫璧如此这般将师门渊源缓缓道出,他的祖师竟是峨眉派祖师郭襄的师兄——那他便也算是人人尊崇的郭靖大侠的传人一系了,灭绝师太就算再生气,也得掂量两下不能轻易杀他了。
果不其然,灭绝师太面色微变,凝重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只应允不再管今日之事,往后峨眉派无论如何也当照拂你一二。”这话一出,峨眉派众人都是惊讶不已,眼看情势突变,就连丁敏君也是一脸喜色。
与之相反的是,明教三旗之人都是脸色灰暗,隐约有拼死一搏舍生成仁的气势抑制不住地泄露了出来。
孰料卫璧却微微摇头说道:“义气之所在,虽万死而不辞。晚辈近年来常与明教义军协力共抗元军,此时决不能放手不理。故而晚辈不自量力,愿意领教师太高招。”说罢双目炯然地凝视灭绝师太。
一时间在场的明教中人真是感动得热泪盈眶,纷纷劝卫璧不要冒险,然卫璧却毅然坚持要接灭绝师太三掌。
灭绝师太见卫璧如此不识相,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接招罢!”说着右手一伸,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拍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此情势,卫璧双目一凝,不敢稍有大意,立时双掌并推,以两只手同时来接她一掌。不料灭绝师太手掌忽高忽低,像一尾滑溜无比,迅捷无伦的小鱼一般,霎时间便从卫璧的双掌之下穿过,“啪”的一声响,拍在他的胸前——纵使卫璧早做了准备,还是难以躲过这一掌。卫璧一惊之下,护体的九阳神功自然而出,和对方拍来的掌力一抵——可谁料到就在这两股巨大的内劲将触未撞、方遇未接之际,灭绝师太的掌力忽然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卫璧内心一紧,不敢分神,猛然间只觉得胸口犹似受了铁锤一击一般——所幸他心有防备,九阳神功时时皆在,受此一掌,也只是后退了两步,嘴角溢出鲜血来。
灭绝师太的掌力如此忽吞忽吐,闪烁不定,引开敌人的内力,然后再行发力,实是内家武学中精奥之极的修为。旁观众人中武功深湛之士识得这一掌的妙处,都忍不住喝彩。同时他们也对卫璧称赞不已,虽是略逊一筹,但也没有被那忽闪的掌力乱了心神,仍能以内力护体,实属不易,不愧师门渊源。
卫璧胸中气血翻滚,但其实伤得并不算重,他心中暗喜,又不禁往青书所在之处望去——他早看到青书了,只是此时事关重大,实不便一述离别之情,所以才装作没看到。但他刚刚接掌之时,分明感觉到青书目光灼灼直直地盯着他,内心欣喜不已,自觉青书肯定也十分担心他,便想以目示意安慰一二——孰料他这一眼望去,却恰好看见青书略作掩饰地往一个身穿葱绿衣衫的峨眉女弟子那边瞥去,不禁眼前一黑,又吐出了一口血,才慢慢平复下来,心中真是苦涩万分,比挨上灭绝师太一掌还要严重。
卫璧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那个身穿葱绿衣衫的峨眉女弟子便是周芷若了,当下简直如同咬碎了一个苦胆一般,却又只能和着血给吞了。
此时灭绝师太也起了惜才之意,方才接掌之时,感受到卫璧的内功正大浑厚,毫无半分妖邪内力,而且和她自己所学颇有相似之处,已全然信了卫璧的师门渊源之说,便也不愿伤他性命了,当下只淡淡说道:“年轻人前途远大,别再多管闲事了,正邪之分,该当清清楚楚。适才这一掌,我只用了五分力道,你可知道?”
卫璧微微苦笑,却朗声说道:“师太神功,晚辈拜服不已。但若就此退却,不但会悔恨终生,将来更无面目去见死战襄阳不退半步的郭靖大侠——是而晚辈不才,还想再接师太两掌。”
灭绝师太又哼了一声说道:“你既要硬充英雄好汉,那是自己找死,须怪我不得。”右手一起,风声猎猎,直袭卫璧胸口。卫璧身形一侧,意欲避开她掌力——然而灭绝师太却忽然右臂斜弯急转,手掌竟从绝不可能的弯角横将过来——卫璧大骇,扭身举掌抗之,只听“喀嚓”一声,那一掌却是击中了他的右臂,立时使整条手臂弯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而且那一掌力道之大,竟在折臂之后仍将卫璧打飞了出去——他连连在空中双脚互相借力十余步,才落地站稳,又喷出一口血来。
卫璧心知这次伤得不轻,连忙就着站姿闭眼凝神运起功来,以缓解伤势。
灭绝师太这一招手法精妙无比,本来旁观众人都会喝彩,但各人都对卫璧的侠义胸怀暗中钦佩,见他伤势颇重,只有惊呼叹息,竟没一人叫好。
而灭绝师太见卫璧运气疗伤,心下也不禁暗自讶异,这年轻人果是有非常之能。她打卫璧的第一掌乃是“飘雪穿云掌”中的一招,第二掌更加厉害,是“截手九式”的第三式,这都是峨嵋派掌法中精华所在。第一掌她只出五分力,第二掌将力道加到八成,料想至少要叫他五脏皆损,全身萎瘫,再也动弹不得。哪知他竟能及时以手臂相抗,避免脏腑受损,而且只被打飞了几步,实是大出她意料之外。
依照武林中的比武惯例,灭绝师太根本不必等候卫璧运息疗伤,直接便能出第三掌。灭绝师太乃当代高人,本自重身份,自不应该在此时乘人之危,对一个后辈动手——然而她又觉卫璧实在了得,这三掌若真奈何不得他,岂不是真要放了魔教的那些妖人?此时想到师兄孤鸿子的血海深仇,灭绝师太不禁气息渐粗,眼神也狠辣起来,当即便想直接出手,再不顾虑其它,于是寒声说道:“小子,你还要当场疗伤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一直在暗中观察灭绝师太的神情,见此情形大感不妙,连忙上前几步,噙着温和的微笑说道:“峨眉灭绝前辈果然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前辈高人,功力分明远胜那后辈,却也还屡屡留手,不和他一般见识。峨眉派更不愧是以侠义之名传承百年的泱泱大派,灭绝前辈仁侠宽厚,谁不钦仰赞叹?这人萤火之光,如何能与日月争辉?便让他再去练上一百年,也绝不是师太您的对手,此时便是多养一会儿伤,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番话说得十分得体,即使灭绝师太被青书用话语拿住无法立时出手,也丝毫没觉得不快,反觉得被武当第三代首席弟子这么一赞,顿时显出了峨眉派的能耐来。
卫璧与青书相处这么多年,互相早有默契,一听此言,便知是青书在回护于他,迫使灭绝师太顾及颜面不立时对他出手。卫璧心中顿时欣喜非常,再加上体内真气一流转,霎时间神光焕发,猛然睁开眼来,朗声说道:“还请师太赐教第三掌。”
灭绝师太见卫璧只调息了这么一小会儿,便立时精神奕奕,暗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力却如此浑厚,当真邪门。”
毕竟是起了爱才之念,灭绝师太心想:“我第三掌全力一出,他非死不可。这人与我师门渊源颇深,若是年纪轻轻的如此送命,实在太过可惜!”微一沉吟,心中决定要将这第三掌打在卫璧的丹田要穴之上,运内力震荡他的丹田,使他立时闭气晕厥,待诛尽魔教妖人之后,再将他救醒。
灭绝师太左袖一拂,第三掌正要击出,忽听得一人叫道:“灭绝师太,掌下留人!”这八个字的声音有如针尖一般的钻入各人耳中,人人均觉得极不舒服。
众人转眼望去,只见西北角上一个白衫男子手摇折扇,穿过人群,走了过来,行路时足下生沙不起,便如是在水面上飘浮一般。又见这人白衫的左襟上绣着一只小小黑鹰,双翅展开。众人一看,便知他是天鹰教中的高手人物。原来天鹰教教众的法服和明教一般,也是白袍,只是明教教袍上绣着一个红色火焰,天鹰教则是绣了一头黑鹰。
那人走到离灭绝师太三丈开外,拱手笑道:“师太请了,这第三掌嘛,便由区区代领如何?”
灭绝师太冷声问道:“你是谁?”那人笑着摇摇折扇说道:“在下姓殷,草字野王。”
他“殷野王”三字一出口,旁观众人登时起了哄。殷野王的名声,这二十年来在江湖上着实响亮,武林中人多说他武功之高,跟他父亲白眉鹰王殷天正实已差不了多少,他是天鹰教天微堂堂主,权位仅次于教主。
躲在人群里的张无忌更是激动万分,心下反复念着“舅舅”两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灭绝师太见这人不过四十来岁年纪,但一双眼睛犹如冷电,精光四射,气势慑人,倒也不能小觑于他,何况平时也颇听到他的名头,当下冷冷的道:“这小子是你什么人,要你代接我这一掌?”
殷野王哈哈一笑道:“我跟他素不相识,只是见他年纪轻轻,骨头倒硬,颇不像武林中那些假仁假义、沽名钓誉之徒。心中一喜,便想领教一下师太的功力如何?”最后一句话说得颇不客气,意下似乎全没将灭绝师太放在眼里。
灭绝师太却也并不动怒,只对卫璧说道:“小子,你倘若还想多活几年,这时候便走,还来得及。”
卫璧恭敬拱手说道:“晚辈不敢贪生忘义。”心下却暗道殷野王坏事,简直就和刚刚张无忌一个样子——这舅舅外甥两个真是他卫璧天降的灾星啊。
灭绝师太点了点头,向殷野王道:“这小子还欠我一掌。咱们的帐一笔归一笔,回头定然不教阁下失望便是。”
殷野王嘿嘿一笑,眼露寒光地说道:“灭绝师太,你有本事便打死这个年轻人。这年轻人若是活不了,我教你们人人死无葬身之地。”一说完,立时飘身而退,穿过人群后大声喝道:“现身!”
霎时之间,只见沙地中涌出无数人头,每人身前立一块盾牌,各持强弓,一排排的利箭对着众人。原来天鹰教教众在沙中挖掘地道,早将众人团团围住了。
众人之前都在全神注视灭绝师太和卫璧对掌,毫没分心,哪料得他们乘着沙土松软,竟然挖掘地道,冷不防占尽了周遭有利的地形。青书倒是早想到了,但他当然不可能说出来,毕竟这也算是卫璧那家伙的性命保障之一了。
殷野王如此一来,众人脸上尽皆色变,眼见利箭上的箭头在日光下发出暗蓝光芒,显是喂有剧毒,只消殷野王一声令下,各派除了武功最高强的数人之外,其余的只怕都要性命难保。在场众人之中,论到资望年岁,均以灭绝师太为长,于是大家便一齐望着她,听她号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灭绝师太拂袖而去,正道各派也如数跟上,然每个人的心中却都因为卫璧、明教三旗和天鹰教的事转着念头,却没有什么人留意到,张无忌和蛛儿也脱离了队伍,留在了那里。
宋青书并不去理会卫璧、张无忌的那些事,只跟着怒气冲冲的灭绝师太快步而行,身后则是一群满脸小心翼翼连大声呼吸都不敢的峨眉弟子们——相比起来,依旧比较镇定的周芷若可算是出类拔萃了。
“偷偷摸摸”地打量着芷若妹妹,青书真的觉得,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的芷若妹妹可比某个自大的家伙好多了……于是青书在瞬息间变换神色,脸上带着六分傲气,三分半的倾慕外加半分忐忑羞意,频频看向周芷若。
周芷若自然能感觉到那灼灼的目光,心下不耐,又觉被冒犯,便快走几步追上灭绝师太,小声地在师父耳边凑趣,果然不过多久,灭绝师太的脸色就好了很多。
青书心下暗暗赞叹,灭绝师太脾气有多硬,都能给周芷若哄了回来,可见周芷若自有其手段能力。
事实上青书也曾想过,若他的这一世全然没有顾忌和约束的话,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必然的——待得一统天下后,这最适合做皇后的女人,该是周芷若才是。
周芷若外柔内刚,有手段也有野心,对待爱人时温柔可人,对待敌人时毫不手软,该做决断时不拖泥带水,一旦断情后决绝不可追——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得她之爱,夫妻齐心,何愁大事不成?只可惜张无忌不是她的良人,她的良人应该是身居高位的强者,爱她敬她,举案齐眉;而张无忌敬她有余,爱她不足,反倒隐隐有些畏她,实非良配。
宋青书的那一脸爱意,简直掩都掩饰不住,不知伤了多少峨眉女弟子的心——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周芷若看也不看青书一眼,更让其他峨眉女弟子们恨不能狠狠地跺几下脚,说上一声“身在福中不知福”。
然而却没人知道,此时青书心里,实是唏嘘不已。他这世是注定和周芷若无缘的了,且不说青书虽然欣赏她,但却不爱她;周芷若对青书的印象更是差得很——而更可虑的是,卫璧那个家伙对青书好像还真是很有几分认真的。
宋青书微微敛目想到,他已经在不断地找机会打击卫璧了,可是那家伙不但没退缩,反而更是竭心尽力地表现自己——青书真想叹气,因为如果卫璧不放弃的话,那他这辈子可能还真得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了。
其实说实在的,青书也并不讨厌卫璧。就像之前卫璧硬撑着挨上灭绝师太三掌而不还手,青书明知道他有做戏博同情的成分在,也依旧会为他担心——这已经不仅仅是因为所谓的限制和任务了,不经意间的表现,最是骗不了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无论宋青书是如何的心机无穷,谋略过人,对于这情之一字,也非是那么容易勘破的。且不论青书对卫璧究竟是怎样的感觉,总有那么一根刺横亘在他们之间,却非人力可以拔除的。
青书心里十分清楚,卫璧所认知的那个宋青书,所喜欢的那个人,并非是真实的他。一直以来,青书不过是在演戏罢了——那么这样的感情,又该怎样算呢?
演戏演久了,便会入戏;感情投入得多了,自然也就不再无情了。
人心真是最复杂不过了。青书不愿意接受卫璧的感情,一来他觉得因着他所受到的限制,这份感情总有令人无奈的妥协在内;二来若是青书真答应了,也付出了感情,那么他又何尝不会去介意——卫璧心里的那个人,分明是他却也不是他呢?
感情,本来应该是平等的——可这世上的感情,又有多少可以摆在天平上面衡量呢?
卫璧心有所爱却求之不得固然是苦涩心酸,可宋青书心里无可开解的矛盾才是真的苦——倘若他哪天也对卫璧动了真情深情,那就更苦了——所以就如青书这般心硬如石之人,竟也生出了逃避、不敢面对的心思来了。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恚,求不得,五阴盛。生老病死其实不苦,苦的是,因躁动的心所生出的痴心怨念:爱却别离,于是忧愁怨恨滋生;求而不得,于是恩怨情仇牵扯;而后五阴炽盛,纷扰不断,皆源心乱。
与其一切都清楚明白,以至心苦难当;倒不如活在虚构的美梦中,纵苦而不自知——这究竟是因懦弱而生的逃避之心,还是无可奈何下的自欺欺人?抑或是,豁出一切,只求眼前一时之乐的决绝?
宋青书暂时不愿去想这些事……可又有些不能自已——这样在一幕幕戏中扮演着虚假的人物,却又把那一颗本心扔去哪里了呢?
青书微微恍惚地跟着一众名门正派人士往一线峡畔赶去,耳畔听着些除魔卫道的高谈阔论,眼高于顶的自矜自傲之辞,旁观这一幕幕戏或人生,心下的郁郁之气便也不知不觉的消散了——苦者自苦之,困者自困之——何妨便循着心中既定之路走下去,未来怎样,谁去管它?
无论人生抑或情爱,本就是一个过程,而非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此处,青书洒然一笑,快走几步,正好与周芷若分处于灭绝师太两旁,频频出言凑趣,恍惚让人生出了金童玉女的错觉来。峨眉派众弟子都不禁心想,方才宋青书忽然间面色便微有了些许不同,怕也是因为周芷若了吧——唉,其实他们两个,还真是颇为般配……
一众人走了一日有余,终于到达了一线峡畔,除武当之外,少林也已到达多时了。众人互述路上经历,却发现少林也不知是走了大运还是真有佛祖庇佑,众僧所行的路上除了几个诡异陷阱外,竟是全没有遭到魔教的其它袭击,因而损失的也只是寥寥数个不慎落入陷阱中的武僧罢了——这让浴血奋战甚至险些全灭的崆峒、昆仑、华山三派真是情何以堪……相较之下,武当至少还和木火两旗交战了三次,便也不那么惹人眼了。
既然六派已经会合,当下自然是应该杀上光明顶去除灭妖邪,捍卫正道了。宋青书也回到了武当派中,向宋远桥及各位师叔报告之前所经历的种种事端。
六大派联袂开拔上山,一路上当真是所向披靡,万邪辟易,明教弟子死伤无数,却依旧浴血抵抗,双方一路杀将上去,留下满山碎尸残肢,血映残阳。
面对这种实打实的正邪对抗,宋青书自然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暗自庆幸精锐部队五行旗向来不做先锋军只打游击战,此时更是早藏进了山中保存实力,这些个普通教众真是只能早死早超生了。
正道中人终于扬眉吐气,杀了个热火朝天,青书身为其中的一员,自然也“不能免俗”地拔剑出鞘,戳死了不少明教弟子——同时也收到了各类赞赏的眼神,尤以灭绝师太“年轻人大有前途”的眼神最为炽热。
为此就连武当诸侠中最为严肃的俞莲舟都拍了拍青书的肩膀,表明支持他做峨眉派的女婿了。性格跳脱的莫声谷更是不断地拿周芷若来和宋青书打趣,对此“脸皮甚薄”的青书只好双颊微红地沐浴在长辈们关爱的眼神里,提剑去把周芷若身边的“妖人”给清理一空了。
周芷若心思细腻,又怎么看不出众人撮合她和宋青书的意思?心下又羞又怒,只得和青书离得远远地,径自拔剑杀敌——却不知那时的周芷若更是风姿美艳慑人心魄,岂止是宋青书一人,各大派的青年俊杰多少眼睛都黏再她身上离不开了。
所幸还有灭绝师太坐镇,只须她老人家无敌寒光眼一扫,冒着绿光的眼珠子立时掉了满地,青年俊彦们只得纷纷转头,对着明教中人“撒气”去了。
经过一日一夜的血战连场,六大派终于杀上了明教总舵光明顶,将一众残兵败将以及憋屈无比的杨逍、韦一笑、五散人等明教高层以及天鹰教众人给团团围住了。
此时众人皆在一片广场之上,黑压压的到处都站满了人。西首是明教的一方,人数较少,十之八九身上鲜血淋漓,或坐或卧。东首的人数多出数倍,六派均已到齐,分而立之,隐然对明教作包围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周,见杨逍、韦一笑、彭和尚、说不得诸人都坐在明教人众之内,却是行动艰难的样子,杨不悔也坐在她父亲身旁。天鹰教中殷野王已然倒地昏迷不醒,想是受了重伤,唯有白眉鹰王一人昂首站立,独对六大派。
六大派中许多人已是一脸兴奋的神情,看那样子恨不能立时冲上去一刀一个把明教中人都杀个精光了事。
少林寺僧举掌默念佛偈,神色中却也丝毫没有阻止之意,全然是一派冷漠。
武当诸侠的心思最为矛盾,他们一来想起张翠山和殷素素的夫妻情分,这白眉鹰王和武当派就算是亲家了。可从另一方面来讲,他们又始终认为是殷素素害死了张翠山,武当派与天鹰教的矛盾也因此而来。然而武当诸侠终究是有一股浩然正气在心,此时见明教诸人已几无反抗之力了,却也实在不愿意趁人之危行此有违侠义之事了。
峨眉派灭绝师太那绝对是双眼冒火,手中紧握倚天剑,怒气和杀意都快化成实质了。
宋青书心念百转,暂时也只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眼看六大派就要一拥而上,明教五散人中的周颠哈哈一笑,语带讥讽地说道:“这便是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过是些以多欺少、趁人之危的货色罢了,我周颠今天总算是见识到啦!哈哈哈哈……”
华山掌门鲜于通冷哼一声说道:“对付你们这些魔教妖人,还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
彭莹玉也哼了一声,洒然说道:“至少我彭和尚此生就没做过亏心之事!这辈子杀了几百个鞑子,到头来死在汉人手里,说我是魔教妖人我也认了!”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直教场上众人一时间哑口无言,就连灭绝师太那满身的杀气都在那瞬间停滞了片刻。
宋青书心下叫好,难怪原著里张无忌出场的时候,六大派围成一圈在那里看一对一了,最后才造就了张无忌以一人之力对抗六大派拯救明教的壮举——青书就想了,这六大派还是要面子的,若是当时直接一股脑冲上去大杀特杀,别说一个张无忌了,就是十个也给你剁碎了,哪还轮得到他来逞英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六大派可不都是什么正人君子,里面的败类可多了去了。此时是被明教中人用话语拿住了,为顾及正道声望不得不提出一对一的打法——但即使是那样,到头来照样是一堆高手车轮战一个眉毛都白了的老人家。
而青书此时暗中嘲讽不已,这也就是六大派齐聚,若是这时场上只有一个门派对阵无力反抗的明教,那绝对是振臂一呼全冲上前去杀干净了事了——反正到时候明教中人都被杀光了,这其中内情也只有本门内部人士知晓,心里也就没什么压力了。
场中此时静谧无声,周颠再度狂笑了起来,指着彭莹玉笑道:“和尚啊和尚,你和这些道貌岸然之辈多说个什么?你当他们真是和你一样吃斋念佛杀鞑子的吗?哈哈哈……”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少林寺方丈空闻举掌而出,缓缓说道:“施主既有所言,吾辈正道中人又如何能不顾道义?你我且在此处约定,始终以一对一,绝不一拥而上。若贵教中人能如数挫败各派中人,我等也就此退下光明顶,尔等以为如何?”
少林方丈既这样说了,其余各派自然也是点头应允——此时武当张三丰未至,六派中自然以少林为首。更何况,看明教众人这东倒西歪的样子,就算一对一又怎样?无非是一堆人头一起落地和一颗一颗接连落地的区别罢了,结果终归是一样的。
明教众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总也算是还有那么半分生机,但凡热血男儿,非至死时,谁不想再拼上一拼?
此时场中属明教一方的诸位高手之中,也只剩白眉鹰王尚且还有一战之力了,殷天正当下往前一步,高声说道:“老夫白眉鹰王,今日便来领教一番六大派的高招!”这一句话说得如轰轰雷动一般,直震得各派弟子们耳内嗡嗡作响,心神动荡,难以自制。眼见他白发白眉,神威凛凛,众人无不心下生骇。
白眉鹰王殷天正武功精深,迄今为止,武林中跟他动过手的,还没有一个能挡得住他十招以上。可此时他虽仍有余力,却也是连战多场,精力不济了。六派中人虽大多惧他威名赫赫,却也有许多人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若能挫败甚至一举击杀白眉鹰王,那是何等荣耀?提起来也是值得标榜的大事,谁还会去管白眉鹰王之前打过几场?
然而正派武林总也要讲究一个资历先后,刚才少林寺站出来约定,便算是已出了一次风头了,是而场中众人一时间全将目光放在了武当派这边。
局势一触即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当派见此情形,自是当仁不让,四侠张松溪当即走前几步,拱手说道:“晚辈张松溪先来领教殷老前辈神功。”
殷天正双目一凝,拂袖而上,两人立时便激烈地交战起来。双方都是空手,场中众人但闻掌风呼呼,威力远及数丈,显然二人都是绝顶高手。初时那两人身形转动,打得快极,却突然间四掌相交,立时胶住不动,只在一瞬之间,便自奇速的跃动转为全然静止——众人皆惊诧不已,知他二人这是拼上了内力。
他们一个是天鹰教教主、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一个是张三丰的得意弟子、分属威震天下的武当七侠——明教和六大派双方都是屏气凝息,为自己人担心,均知这一场比拼,不但是明教和武当双方威名所系,而且高手以真力决胜,败的一方多半有性命之忧。
所幸过不多时,两人便齐声大喝,四掌发力,各退几步分了开来,并未有人死伤。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张松溪拱手说道:“殷老前辈神功卓绝,佩服佩服!”
殷天正声若洪钟,说道:“张四侠的内家修为超凡入圣,老夫自愧不如。”
张松溪双目浩然,微微摇首说道:“晚辈适才多退了一步,已输了半招。”说罢躬身一揖,便神定气闲的退了下去。
顿时场中六大派中除武当之外都有些议论传出——这武当四侠张松溪竟是这么轻易就认输了,有人不虞,有人不屑,有人愤怒,亦有人若有所思。
宋青书心下有几分玩味,这张松溪算是武当诸侠之中计谋上等之人,心里怕是……也打着小九九吧……这次武当派参与围攻光明顶,本就是因江湖道义有些拒绝不能——张翠山和殷素素的事天下皆知,尽管正因此事致使武当派和天鹰教起了龃龉,江湖中也有不少人叹息张五侠是被魔教妖女所惑。但若殷天正真的败在武当派手下,其余各派不甘让武当赚了这个名声,那怕是什么传言都会传出来了。张翠山与殷素素毕竟是有夫妻之实,更有张无忌的存在,武当派和天鹰教本是亲家这点便也无可推卸——亲家之间有矛盾,错在天鹰教一方,那谁也说不得武当一句不是;可若是武当派的人把白眉鹰王怎么样了,那可就显得武当无情了。
再加上白眉鹰王可以算是明教最后的希望了,这个大功劳,武当还是不争的好——否则就算张松溪不是殷天正的对手,也断不至于轻易落败的——而张松溪选择比拼内力,迅速落败便是打着这个主意吧……败而不伤声誉——毕竟殷天正比张松溪大了近二十岁,内力自然更为深厚,赢上半招,本就正常。
所谓名门正派,内里就是有这些个弯弯绕的——不过场上的除了几个老狐狸以及青书这个异数,又有几人能明白这些道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华山派的那个嚷嚷着就冲上去拔第二筹的家伙,那是必然不明白的,青书一脸严肃的样子,眼神却幽深莫测。
毫无疑问,殷天正与张松溪的比拼对他消耗本就不大,华山派很快就落败了,但偏偏那人还一脸不甘愤恨的样子,致使华山派不得已又上了一个人,依旧是没几招就给打了下来,简直颜面尽失。
见此情状少林寺必然要出手挽回正道武林的声望了,立时派圆音出战殷天正。
众人只见一名身披大红袈裟的高大僧人闪身而出,手中金光闪闪的长大禅杖当头就往殷天正脑门砸下。殷天正双手上格,绝技鹰爪擒拿手使出,两人顿时打得好不热闹。
便在此时宋青书忽而心神一动,不动声色地往一个角落里瞥去,不由自主地双目微缩,心里一跳——那个衣衫褴褛长须长发的少年,不是张无忌还能是谁?
青书稍稍一想便知道了,那少林僧圆音,正是当年少林派上武当山兴师问罪时的证人,便是他力证张翠山打死少林弟子。张无忌其时将这一干人的形相牢记于心,此刻一见仇人,自是胸口热血上冲,气息也粗重起来——便是听得他呼吸有异,青书才注意到他,不然这大厅内许多人,还真没什么人会去注意一个偏远角落。
说实在的,青书看到张无忌,当真是吃了一惊——因为这张无忌此时出场,简直和原著中的情形相差无几——他竟然到了这里,那卫璧跑到哪里去了?
更严重的是,那和张无忌站在一处的秀美绝伦的小姑娘,不是小昭还能是谁?小昭居然也和张无忌在一起……不知道卫璧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心下虽有不少疑惑,青书却也没有乱了分寸,只是微微敛目,静观其变。
圆音的棒法开阖睥睨,大有横扫千军之势,与殷天正实打实地相拼,着实十分耗费真气内力。百余招后圆音虽是仍旧落败不敌,但殷天正也略有气喘,初显疲相了。
眼看少林也落败,众人又将目光放在了武当派这边——要说为什么不让峨眉派上场,其实这道理也很简单,峨眉派男弟子向来不传高深武学,这不提也罢,故而峨眉派除灭绝师太以外,功夫排的上号的都是娇滴滴的女儿家,而且全是晚辈。此时少林方丈老神在在地站在一边,武当张三丰根本不在,连宋远桥也未有上场,灭绝师太当然也不愿意亲身上阵落了身价了,可她门下的女弟子又有哪个能和白眉鹰王动手?众人心下清明,自然就不找峨眉而找武当了。
宋远桥尚在考虑该由何人上场,可这时殷天正忽而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武当诸侠皆是小婿同门师兄弟,老夫实不愿与你们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场中众人都是一愣,突然武当派中抢出一个汉子,指着殷天正怒喝道:“殷老儿,你不提我张五哥,那也罢了!今日提起,叫人好生恼恨。我俞三哥、张五哥两人,全是伤折在你天鹰教手中,此仇不报,我莫声谷枉居‘武当七侠’之名。”说着呛啷啷一声,长剑出鞘,剑光闪闪,摆了一招“万岳朝宗”的姿式。这是武当子弟和长辈动手过招时的起手式,莫声谷虽然怒气勃勃,但此时早已是武林中极有身分的高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举一动自不能失了礼数。
宋远桥和张松溪等诸侠的脸色都有些微变,青书心下暗暗摇头,莫声谷在武当七侠中年纪最小,脾气也烈,这么多年都改不了莽撞的脾气,竟就这样冲了上去。
殷天正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阵黯然之色,缓缓道:“老夫自小女死后,不愿再动刀剑。但若和武当诸侠空手过招,却又未免托大不敬。”说罢从旁边的明教教徒手上接过一根镔铁棍,双手一拗,那铁棍登时断为两截。
旁观众人皆心下暗惊,都没有想到这老儿久战之后,仍具如此神力。莫声谷先行发招,数招一过,旁观众人群情耸动,但见莫声谷剑走轻灵,光闪如虹,端的是名家风范。殷天正的两根断铁棍本已笨重,招数更是呆滞,东打一棍,西砸一棍,当真不成章法。但有识之士见了,却知他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实已臻武学中的极高境界。
再斗数十合后,莫声谷的剑招愈来愈快,可是不论他如何腾挪劈刺,总是攻不进殷天正两根铁棍所严守的门户之内。眼见如此战况,莫声谷猛地一声清啸,剑法忽变,那柄长剑竟似成了一条软带,轻柔曲折,飘忽不定,正是武当派的七十二招“绕指柔剑”。旁观众人看到第十二三招时,忍不住齐声叫起好来。这时殷天正已不能守拙驭巧,便身形游走,也展开轻功,跟他以快打快。
突然间莫声谷长剑破空,疾刺殷天正胸膛,剑到中途,剑尖微颤,竟然弯了过去,斜刺他右肩。这路“绕指柔剑”全仗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使剑招闪烁无常,敌人难以挡架。殷天正从未见过这等剑法,急忙沉肩相避,不料铮的一声轻响,那剑反弹过来,直刺入他的左手上臂。殷天正右臂一伸,不知如何,竟尔陡然间长了半尺,在莫声谷手腕上一拂,挟手将他长剑夺过,左手却已按住了他的“肩贞穴”。
白眉鹰王的鹰爪擒拿手乃百余年来武林一绝,莫声谷肩头落入他的掌心,他只须五指运劲一捏,莫声谷的肩头非碎成片片不可。武当诸侠大吃一惊,脸色全变了。
可殷天正却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说着便放开了手,右手一缩,拔出长剑,左臂上伤口鲜血如泉涌出。他向长剑凝视半晌,说道:“老夫纵横半生,从未在招数上输过一招半式。好个张真人!”他称扬张三丰,那是钦佩他手创的七十二招“绕指柔剑”神妙难测,自己竟然挡架不了。
莫声谷呆在当场,他虽然先赢一招,但对方终究是有意的不下杀手。怔了片刻,莫声谷说道:“多蒙前辈手下留情。”殷天正一言不发,将长剑交还给他。莫声谷心下惭愧,也不接剑,便即退下。
这时武当派中又步出一人,却是武当七侠之首的宋远桥,只听他缓缓说道:“我替老前辈裹一裹伤。”说着便从怀中取出金创药,给殷天正敷在伤口之上,随即用帕子扎住,天鹰教和明教的教众见宋远桥一脸正气,料想他以武当七侠之首的身份,决不会公然下毒加害,殷天正更是坦然不疑。
孰料宋远桥裹好伤后,竟退一步,长袖一摆,说道:“宋某领教老前辈的高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在一旁忧心观战的张无忌忍不住叫出口道:“宋大……宋大侠,用车轮战打他老人家,这不公平!”
这一言出口,众人的目光都射向这衣衫褴褛的少年,均感愕然无比。
宋青书却是心中喟叹,这张无忌总算是忍不住了。其实宋远桥这时是非站出来不可了,一来少林、武当、峨眉三派中总要先有个领头人出马,宋远桥既不是掌门,那出手是最合适的了;二来莫声谷刚刚承了殷天正不伤之情,宋远桥非得先表示一番,再行挑战,这样既全了道义,又不坏了武当正邪分明的标准,行事分寸把握,实是精准无比。
宋远桥听到张无忌的话,颔首说道:“这位小朋友的话不错,趁人之危,君子不为。”说罢又看向殷天正,诚恳说道:“殷老前辈,我们六大派这一次乃是冲着明教而来。天鹰教已脱离明教,自立门户,江湖上人人皆知。殷老前辈何必饣胨炕骨肼柿旃蠼倘酥冢律饺グ眨彼卧肚啪谷惶嫣煊ソ炭眩魅司跃龋婕疵靼姿卧肚殴饷骼诼洌豢霞裾庀殖杀阋耍鄹阂筇煺蕉喑
殷天正哈哈一笑,说道:“宋大侠的好意,老夫心领。老夫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虽已自立门户,但明教有难,又岂能置身事外?今日有死而已!”
宋远桥微叹道:“既然如此,得罪了!”说罢一招“请手式”挥击出去,乃是武当派拳法中晚辈和长辈过招的招数。殷天正见他弯腰弓背,微有下拜之态,便道:“不必客气。”双手一圈,封住心口。依照拳法,宋远桥必当抢步上前,伸臂出击,哪知宋远桥伸臂出击是一点不错,却没抢步上前,这拳打出,竟和殷天正的身子相距一丈有余。
殷天正心中大奇,只听宋远桥道:“久仰老前辈武功深湛,家师也常称道。但此刻前辈已力战数人,过招之际太不公平。故而咱们只较量招数,不比内力。”而后众人但见两人拳来脚往,斗得极是紧凑,可是始终相隔丈许之地,各打各的,全是虚打。
斗到胜负将分之际,宋远桥左掌拍出,右掌陡地里后发先至,跟着左掌斜穿,又从后面抢了上来。殷天正见自己上三路全被他掌势罩住,大吼一声,双拳“丁甲开山”,挥击出去。两人双掌对双拳,便此胶在空中——却是拆到这一招时,除了比拼内力,已无他途可循。
宋远桥微微一笑,收掌后跃,说道:“老前辈拳法精妙,佩服佩服!”殷天正也即收拳,说道:“武当拳法,果然冠绝古今。”两人说过不比内力,斗到此处,既然无法再行继续,便以和局收场。
宋青书暗里观察张无忌,看他一脸欣慰之色,心下暗笑不止——这张无忌还是太过单纯了,宋远桥行事分寸把握得极其精准,简直是道行深厚的老狐狸一只——不过遍观场中众人,又有几人能看出这些道道来呢?青书摸下巴想着,自己这便宜老爹处事圆润好生了得,怎么也不指点他儿子一二,愣是把自己的独子养成了原著里的那个样子,令人费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适才这一场比试虽然不耗内力,但殷天正却已竭尽心智了,此时武当俞殷二侠任何一人下场,立时便可将他打倒,稳享“打败白眉鹰王”的美誉。但俞莲舟和殷梨亭都不欲乘人之危,便微微摇头作罢。
可旁人却未必都有君子之风,只见崆峒派中一个矮小老者纵身而出,说道:“我姓唐的跟你殷老儿玩玩!”说话的语气极是轻薄,却是崆峒五老之一的唐文亮。
这唐文亮分明就是趁人之危,果然才斗了数合,殷天正就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下坐倒在地。唐文亮大喜,喝道:“殷天正,今日叫你死在我唐文亮拳下!”说时纵起身子,凌空下击,孰料殷天正忽然右手斜翻,姿式妙到巅毫,正是对付敌人从上空进攻的一招杀手,眼看两人处此方位之下,唐文亮已然无法自救,果然听得喀喀两响,唐文亮双臂已被殷天正施展“鹰爪擒拿手”折断,跟着又是喀喀两响,连两条大腿也折断了,接着“嘭”的一声,被摔在数尺之外,四肢骨断,再也动弹不得。
旁观众人见殷天正于重伤之余仍具如此神威,无不骇然。
这时崆峒派中一个弓着背脊的高大老人重重踏步而出,右足踢起一块石头,直向殷天正飞去,口中喝道:“白眉老儿,也和我姓宗的过两招。”这人是崆峒五老中的宗维侠,只见这块石头飞出去,“突”的一声,正中殷天正的额角,立时鲜血长流。这一下各人都大吃一惊,宗维侠踢这块石头过去,原也没想能击中,哪知殷天正已是半昏半醒,无力避让了。当此情势之下,宗维侠上前只随意一招,便能致殷天正于死地了。
宗维侠心下一喜,便向殷天正身前走去。
此时杨逍、韦一笑、彭和尚等人全身瘫痪,天鹰教和五行旗下的高手个个非死即伤;殷野王伏地昏迷,生死未卜,殷天正也已是油尽灯枯了。
眼看明教已然无力再战,以一对一也找不出人来了,少林方丈空闻大师当即大声发令道:“华山派和崆峒派各位,请将场上的魔教余孽一概诛灭了。武当派从西往东搜索,峨嵋派从东往西搜索,别让魔教有一人漏网。昆仑派预备火种,焚烧魔教巢穴。”他吩咐五派后,双手合十,说道:“少林子弟各取法器,诵念往生经文,替六派殉难的英雄、魔教教众超度,化除冤孽。”
众人只待殷天正在宗维侠一拳之下丧命,六派围剿魔教的豪举便即大功告成。当此之际,明教和天鹰教教众俱知今日天数已尽,众教徒一齐挣扎爬起,除了身受重伤无法动弹者之外,各人盘膝而坐,双手十指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跟着杨逍念诵明教的经文:“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明教众人便连厨工仆役,也是个个神态庄严,丝毫不以身死教灭为惧,令人心下暗生敬意。
张无忌终于忍无可忍,当即大踏步抢出,挡在宗维侠身前,说道:“且慢动手!”这句话声音清朗,响彻全场。各派人众奉了空智大师的号令,本来便要分别出手,突然听到这句话,便一齐停步,回头瞧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宗维侠丝毫不以张无忌为意,伸手便要将他推在一旁,上前打死殷天正。张无忌见他伸掌推到,便也一掌拍出,“嘭”的一响,宗维侠竟然倒退三步,侍要站定,却不由得又踉踉跄跄连退七八步,这才停下。
宗维侠心中惊怒莫名,指着张无忌喝道:“小子,你是谁?”张无忌道:“我叫曾阿牛。”一面说,一面伸掌贴在殷天正背心“灵台穴”上,将内力源源输入。他的九阳真气浑厚之极,殷天正颤抖了几下,便即睁开眼来,望着这少年,颇感奇怪。张无忌向他微微一笑,加紧输送内力。片刻之间,殷天正胸口和丹田中闭塞之处已然畅通无阻,低声道:“多谢小友!”说着站起身来,向少林空闻说道:“空闻大师,姓殷的还没死,还没认输,你便出尔反尔,想要倚多取胜吗?”
空闻左手一挥,说道:“好!大伙儿稍待片刻,又有何妨!”
张无忌见状自然提出要代替殷天正接招。宗维侠大怒,喝道:“你这小子是什么东西?我叫你知道崆峒派七伤拳的厉害。”说着便出拳打去——偏偏张无忌幼年时便在谢逊的教导下对七伤拳了然于心,又有九阳神功护体,宗维侠竟是全然奈何不了他,大失了颜面,暗恨不已。
可六大派又岂容一个奇怪少年坏了他们的好事?少林空性当即踏上几步,大喝道:“既是魔教中人,便与我们再来比试吧!”说着右手就向张无忌的头顶抓了下来,这一抓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殷天正喝道:“是龙爪手,不可大意!”
张无忌身形一侧,轻飘飘的让了开去。空性一抓不中,次抓随至,这一招来势更加迅捷刚猛。张无忌斜身又向左侧闪避。空性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呼呼发出,瞬息之间,一个灰袍僧人便似变成了一条灰龙,龙影飞空,龙爪急舞,将张无忌压制得无处躲闪。猛听得嗤的一声响,张无忌横身飞出,右手衣袖已被空性抓在手中,右臂裸露,现出长长五条血痕,鲜血淋漓而下——在少林僧众喝彩声中,小昭的惊呼声中,空性又是一抓当头而来,张无忌眼看避无可避,只能闭目待死。
正在此时,忽而有两道剑光从场下不同的方向分别射出,一剑直攻空性肩膀,逼他回手自救,另一剑又扫空性下盘,使他不得不跳起后撤,顿时解了张无忌的危难——这两把剑分明分属二人,却配合得默契无比——众人寻着剑光来处望去,正见一白衣人飞身而至,而另一人竟是从武当派中快步走出。
张无忌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此时睁开眼来,心神激荡,不由自主便喊了出来:“卫大哥!青书师兄!”
张无忌这一声喊出来,场上众人真是大愕不止,全部屏气凝神,望向中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璧高声一言,自然是震惊全场。
而且更重要的是,卫璧可不是一身邋遢狼狈野人一样的曾阿牛,他风姿卓越,俊朗不凡,气质过人,双目更是精光内敛,全身上下有一种浑厚圆润之感,显然是顶尖的高手。
场中认识卫璧的人可不少,且不说明教一众,包括杨逍、韦一笑、五散人等,应该是之前已经照过面了,此时都面露激赏感慨之色;便是六大派中,除了少林派外之前全都和他打过交道了——事实上这时卫璧站出来,倒让人有种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的感觉了。
宋远桥不由得神色颇为凝重地看向青书,见青书不动声色地微微皱眉,依旧静静地待在武当众人之中,便也心下松了一口气——之前青书已经将卫璧受灭绝师太三掌“义释”五行旗的事细细说与了武当诸侠听,也表明了他自己的态度——青书自然是说,他是支持卫璧的。然而青书又表达出不能因为个人私交连累武当派的一片赤子之心,故而只能装作和卫璧并不相熟,与此同时还恳请父亲和师叔们在可能的情况下多多照料卫璧。
毫无疑问,武当诸侠都觉得青书行事十分有分寸。武当弟子们也明白,宋师兄装作与卫璧不大熟悉,无非是不想连累武当而已。但其实青书越这样说,武当众人反而会越偏向卫璧。因为本来武当上下都对卫璧的印象极佳,况且卫璧救援明教的理由也是如此大义凛然,心往那边偏也很正常——当然青书的正确引导也很重要,他若是一开始就把武当派和卫璧强行扯在一起,反倒可能令武当众人心中不悦;但经他以退为进一番,这效果自然显著了。
峨眉派灭绝师太的心思更是复杂,她也知道卫璧这人实在是“倔强”,既是认定此事,便再难以打消他的念头了——可偏偏灭绝师太还算有几分欣赏卫璧,再加上师门渊源,故而峨眉派一时也沉默了。
崆峒、昆仑和华山三派诸人都是亲眼见到卫璧接灭绝师太三掌的,也知道这年轻人实力不俗,却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了——更何况刚刚只是一个曾阿牛,啊不,是张无忌,都让崆峒大大跌了颜面,这卫璧看起来可比张无忌难对付多了,出不出手还真得好好斟酌一番。
场上诸派脸色纷呈,明教众人则是又惊又喜又感激——身为六大派联军之首的少林派自是必须表态了。
只见少林方丈空闻大师口念佛偈缓缓步出,沉声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不知是从何而来,又意欲何为?”
卫璧敛容躬身,恭谨说道:“晚辈卫璧,仅为调和六大派与明教的矛盾而来,只盼双方能各罢刀兵,同舟共济,光复我汉家河山,莫再自相残杀,反倒让蒙元鞑虏钻了空子。”
空闻大师耸然动容,亦不禁喟叹着说道:“施主此言倒让贫僧惭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连忙拱手说道:“大师严重了,晚辈年幼识浅,做事也不甚妥当,然我师门夙愿便是驱逐鞑虏,光复我汉家河山,故而晚辈纵是自不量力,也总盼能出一份绵薄之力。”
少林空性原本就性子比较急躁,况且方才他出手对付张无忌之时还差点吃了卫璧一剑,此时果然被卫璧牵住了思路,开口就问:“你究竟师承何人?”
卫璧本来就在等着少林派发问,此时正中下怀,自是一番回溯师门往事,深沉感慨汉家艰辛,又很是崇敬地表达了对郭靖大侠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理论的汲汲追寻和不懈求索,直把自己塑造成了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大大震撼了场中六大派和明教的所有人。
不得不说,卫璧这家伙表面工程向来做得很好,一身白衣翩翩又如斯出色俊秀,本来就给人以正道俊杰的表观印象;更何况他还口若悬河,舌灿莲花,这民族大义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更祥知当年郭靖黄蓉的种种故事,信手拈来的几个例子都能把众人的心神引往当年的豪情热血中……一时间众人仿佛亲眼所见郭靖为保襄阳不惜放弃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峨眉派祖师郭襄时的心痛与决绝;又仿若亲历了千军万马中厮杀的惊险,目睹神雕大侠长矛远掷击杀蒙古大汗的壮举……就连宋青书都很是钦佩卫璧的口才,扪心自问,青书虽说智计过人,说话自然也得体到位,但却很难像卫璧这样说得人人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刻杀上战场一般。
眼看一众人等都沉浸在了豪迈的思绪中,张无忌也听得眼中含泪,胸中一股热血激荡不已,不禁出声说道:“是啊!既然如此,今日何不就此罢战,大家握手言和,共抗外敌呢?”
卫璧此时刚讲完一段郭靖黄蓉与襄阳城同生死的豪迈大义,眼看众人都沉浸在了那壮烈的豪情中,便连卫璧自己也颇为激动,正待稍稍平复一下呼吸而后继续加码,重演一出诸葛亮舌战群雄的大戏——孰料张无忌乍然开口,一下子就打断了正在凝聚的气氛,让卫璧险些被一口气给呛死了。
宋青书也是面色微微扭曲,着实被噎住了——张无忌这家伙怎么总能这么应景呢……合着他主角光环太过闪烁,非得把众人的关注都引到他身上来不可吗?眼看卫璧险些都有些挂不住面具致使表情几乎碎裂了,还得硬撑着摆出一副正气浩然的模样来,青书简直又觉无奈,又想发笑。
其实本来张无忌这话没什么不妥,场中有不少人都是这样想的——可是很多时候,心里想的事是不能这么明白地说出来的,一如张无忌明明是好心,也可能办了坏事是一个道理。
卫璧此时道理讲了一箩筐,众人本来都有些动摇了,这时只要他先设想一番和舟共济的光辉未来,然后再摆低姿态表达一下他自己之前的行为失当,给六大派一个台阶下,今天这事说不定还真给他一番话忽悠过去了。
可偏偏张无忌横空出世,说了句“何不就此罢战”——这话一出,不是打了六大派的脸吗?卫璧一个年轻人,这么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双方罢战了,那六大派这么耗尽心力的围攻光明顶除魔卫道一事岂不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什么道理声名和好处都给卫璧一个人占尽了,还反送了六大派一个大耳刮子——这换了谁也不能忍啊。
众人心绪一被打断,豪情顿消,反而生出些许恼羞成怒来了——他们一群武林名宿被一个年轻人的大道理说得哑口无言,这种丢份的事……如何能坐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少林方丈空闻大师微叹一声,肃然说道:“施主所言颇有道理,可正邪分歧之重,不亚于汉蒙之世仇,又岂是一言可揭过?还是按武林规矩来办吧。”
卫璧微微一顿,牵起了一抹无奈的苦笑,这其中似乎包含了无数令人动容的遗憾和叹息,却又在下一刻都化作了决绝。只听他正色答道:“为‘大义’二字,晚辈愿领教各派高招,只盼各位前辈能信守约定,令今日之事终能收场。”
卫璧这话带了几分傲气、坚持和隐隐的迫意,但六大派也明白,事情既已到了如此地步,自然要把话说开来,把条件摊开来谈了。
空闻大师双目微阖,心绪无波地说道:“如若施主能挫败各派好手,我等自然依约下山,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不提。”
卫璧微微颔首,沉声说道:“一言为定。”此言方落,少林空性已经忍不住跳上了场来,大声说道:“那就先来领教一下我少林龙爪手罢!”却是空性一直对刚刚被卫璧出剑逼退一事耿耿于怀,非要和卫璧实打实地比一场不可。
当下空性和卫璧已然交上了手,场中呼呼声响,众人都被吸引了过去,纷纷凝神而视。
场中唯一的例外却是青书,他知道卫璧必能胜之,也不担心,而是趁机与张无忌和小昭搭话,想弄清楚之前光明顶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善算者最怕的无非是两眼一抹黑了,信息不对等,很多手段便也施展不开了。
张无忌当然是对宋青书没半点儿防备,更何况青书还悠悠地叹着:“唉,无忌……当初我与那蛛儿姑娘说到你时,是真以为你……我与她可都是好生伤心……结果你竟也狠心在一旁看着……真是……”弄得张无忌愧疚不已,一股脑地就什么都说了,就如倒豆子一般。小昭虽是更有心机些,但她看青书一脸真挚,想他们是师兄弟,便也不多疑了,反而时不时补充两句。
于是就在卫璧打得好不热闹的时候,青书已经把前前后后的事都想了个通透明白。
原来卫璧还是遵从原著里张无忌的老路,给布袋和尚说不得装进了袋子里弄上了光明顶,顺带着把成昆和阳顶天的恩怨听了个完完全全。而后终于借着在布袋里的机会,一举突破九阳神功最后的壁障,达成圆满后又追击成昆下了地道,再然后自然是练了乾坤大挪移了。
而张无忌更是神奇,先是殷野王想杀蛛儿,而后蛛儿又被韦一笑掳走,张无忌狂奔去追,可惜轻功差太远了追不上——可张无忌既实心眼又坚韧,硬是追了一日一夜追上了光明顶,而且刚好光明顶上的守卫都给成昆解决了,等他到时成昆前脚刚跑,卫璧后脚去追,两人恰好是错过了,结果张无忌又阴错阳差地遇上了小昭,且从杨不悔手下救下了小昭,两人便一并来了。因而张无忌其实并不了解成昆的计谋和这其中的内情——所幸如此,若真让他在六大派面前把成昆也就是圆真的事嚷嚷出来,只会平添风波,反倒得罪了少林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所料大致不差,卫璧假作“不留意、没防备”给说不得抓进了布袋里,无非是想趁机突破罢了。后来他去追成昆,自然也有放水的成分在——这时候绝对不是杀成昆的好时机,乾坤大挪移才是卫璧的目标。然而卫璧还是稍有疏漏,毕竟每个人资质不同,纵使卫璧的内力和武功比之当初的张无忌都要好,可偏偏他练乾坤大挪移的时间就花得更多些——待他功成出来的时候,张无忌这边都演上了,真是差点儿就功亏一篑了。所幸青书及时出招,把张无忌给拽走了,顺带着把他头上的光环给拨拉到了卫璧脑袋上。
于是卫璧现在可真是春风得意,他也不觉得他来晚了,反倒觉得他出场得正是时候——也不想想若非青书把张无忌拉走了,两个主角站在台上算是个什么事?
乾坤大挪移心法能在任何招数中找出破绽来,少林龙爪手威力虽大,卫璧却是怡然不惧。而与此同时,卫璧也知道不能得罪少林太狠,故而借着乾坤大挪移,以龙爪手对龙爪手胜了空性,又在空性万念俱灰,想自断五指之时出言劝道:“方才晚辈不才偷了个巧儿,乃是以少林派的龙爪手胜了大师,少林绝艺果然天下无解,若晚辈不用龙爪手,实在难以占得大师半点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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