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庆帝慌了神,连忙拦腰扶住她,生怕她真有个好歹。
“宁儿,不是你的错,是舒婕妤。朕已经惩罚了那恶妇!”
“是吗?”她的双眼慢慢聚焦,眼神透露着希冀。
他颔首,“舒婕妤降位宝林,禁足半年。”
之前得到的消息只有降位,禁足的惩罚,看来是崇庆帝临时加上的。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少个跳蚤闹腾,她生产的时候也少些折腾。
杨佩宁心中满意,面上也做足了对他无限的敬仰与爱意。
垂着泪,小声道:“嫔妾多谢陛下。”
时隔日久,崇庆帝久违地感受到了后妃对他浓烈的爱意。
此前,遇到杨婉因,他难得的第一次觉得与一个人如此灵魂契合,对杨婉因十分的疼爱珍惜,这一月多来,便日日都与杨婉因在一处,诗词歌赋,古今中外,样样畅谈得宜。
可杨婉因始终不答应成为后妃,帝王免不了要好好语地捧着。
一个月过去,喜欢做不得假,也觉得新鲜。
可作为男人,更作为帝王,谁不希望被捧着被倾慕着的是自己呢?
他伸手,亲昵地替她将鬓发撩到耳后。
“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
杨佩宁不自觉垂眉,不经意间露出羞涩表情。
这一幅帝妃情深的画面直直撞进杨婉因眼中。
她正不满二人只顾说话没搭理她,才侧身过来,就见着这令她目眦欲裂的一幕!
她不满又带着嗔怪地开口:“陛下。”
崇庆帝还没转身,杨佩宁已经先一步来到她的床边,拉着她的手。
“尚药局的陈太医医术出众,我让他给你瞧瞧身子。”
心里正盘算着过后如何问罪崇庆帝的杨婉因一听这话,瞬间回了神,推开她的手。
“不必了,不过晒得厉害了些,我没什么事。”
杨佩宁见她这个反应,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前世她死后七个月,杨婉因就“早产”诞下一子。
然而幻境中,她亲眼看到那孩子长得白白胖胖又十分健康,半点不像早产的样子。
若那个孩子不是早产,那么算算时间,杨婉因恐怕已经怀上了孩子。
“这怎么能当没事,总要看看才好。”
“真的不用了长姐,”杨婉因情急之下扶着额头,给后头的崇庆帝使眼色,“我今日已经太累了,不想再折腾了。若真有什么不好,我会说的。”
崇庆帝只以为她是真的累着了。
“那便先叫小姨子早些休息,晚些再瞧。”
想探知的信息已经得到,杨佩宁也不执拗,只是满面无奈与凄苦道:
“二妹,你受苦了,不过你放心,陛下已经替长姐给你教训了舒氏。你千万要宽心,不要因为今日被罚跪之事想不开。”
杨婉因:……
本来已经努力忘掉的狼狈遭遇,此刻又尽数想了起来。
“今日之事也是我大意,我早该给你配备熟悉宫道的人伺候。之前你总怕我身边无人照顾不肯,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推辞了。”
“扶桑,将人领进来。”
杨婉因怎么愿意自己的殿中被塞了她的人,正要再度拒绝,杨佩宁拍了拍她的手。
“你放心,都是尚宫局小选出来的,聪慧又伶俐得紧。”
话音刚落,两个收拾齐整,品貌不俗的侍女走了进来。
“奴婢双儿,见过二姑娘。”
“奴婢小棠,见过二姑娘。”
“抬起脸来,让二姑娘好好认认。”
只这一眼,就让杨婉因心中警铃大作!
这二人,长相虽比不得后妃,可在宫女里,也是拔尖的美人了。
扶桑在一旁笑着介绍,“听宋嬷嬷说,二姑娘在家中时,近身伺候的侍女都不俗的。娘娘寻了许久,才在二等侍女里头选出了这二位,又妥帖又机灵,连模样都出挑,娘娘平日里都十分喜欢的。想来二姑娘也不会用不惯。”
杨婉因刚入宫的时候,杨佩宁为了给她行方便,曾提出将几个侍女拨给她使唤,杨婉因生怕她放个探子进来监视,于是宋嬷嬷当时一个个的细数缺点给尽数送了回来。
这一回扶桑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绝不给杨婉因拒绝的余地。
而一旁的崇庆帝听到扶桑这么说,心中升起些奇异的感觉。
杨家的侍女比宫里的宫女都好吗?
顺嫔身边的人都被那个老奴嫌弃。
杨婉因还想再挣扎一下,“长姐生产在即,还是先顾着自己吧。若人都遣了过来,妹妹于心不安。”
杨佩宁垂下眼,语气发酸,“妹妹这是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吗?”
这茶味十足的话令杨婉因怒目圆瞪。
“我何时……”
“你长姐有心,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崇庆帝开了口。
方才听了顺嫔的话,他也觉得杨婉因身边是该多些人伺候了,免得日后再有像舒宝林这样不长眼的冒犯她。
他原本是想从御前挑两个好的过来,可又怕太显眼招人疑窦。
顺嫔如此贴心,正好解了他的一桩心事。
杨婉因只好捏着鼻子认下,心里却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让这二人进殿伺候,在陛下跟前露一个脸!
安抚好杨婉因,杨佩宁便以做了吃食为由将崇庆帝请到了正殿。
正踏入殿前院,便见一个花房打扮的内侍领着几个倚华宫的宫人细致又小心地给几株茉莉花浇水。
崇庆帝前几次来都匆匆坐一会就去临照殿了,不曾注意。
“朕记得这个季节,京城各处的茉莉都凋零了。”
帝王问话,几人连忙放下手中活计。
“回陛下的花,这几株晚茉莉是娘娘特意嘱咐花房精心培育的。”
“娘娘常说陛下案牍劳形,最是辛苦。总要在四季做了能静心助眠的香囊,好让陛下安枕。只是眼下这个时节,花材甚少,干花又不如鲜花好,于是娘娘便叫花房辛苦钻研了这么几株出来。”
见崇庆帝充满意外的眼神看过来,杨佩宁浅笑道:“只是苦了花房的人,日夜栽培苦养才长了这么几朵来。”
闻,那个花房内侍伶俐开口,“陛下为国事操劳,娘娘宅心仁厚,厚赏花房上下,为陛下和娘娘办事,花房上下不觉辛苦!”
崇庆帝听了这话甚觉悦耳。
连带着看向杨佩宁的眼神,也深情许多,调笑道:“你素来不喜文墨,还知朕案牍劳形,实在难得。”
哪知杨佩宁眼里闪烁着爱意道:“嫔妾虽不通文墨,却知其中辛苦,所以不敢忽视。”
被这样灼热的视线看着,赵端的心尖儿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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