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哪见过这种场面呢?
那么多的食物,现成的,做好的,拿起来就能塞进嘴里的,就那么小山一样堆在哪里,各式各样,数量多种类也多,不是认不全,是认识的压根儿没几个。
还有那些档口,许多档口都有准备好的半成品,大块的卤肉、排骨,整只的卤鸡卤鸭卤鹅,不要钱一样摆在那里,过往的天人甚至懒得多看一眼,似乎对那些吃食一点兴趣都没有。
天幕这次空屏的时间格外长,他们早意识到,天人应该是不会饿肚子的,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那么健康,不管男女个头都很高,没有人会饿得面黄肌瘦。
不管是大街上还是这个商场里,都能看到很多胖子,有好些男的挺着大肚子,天幕上甚至还有人讨论,是不是因为天族人,男人也能怀孕生子,这些男的都怀了孩子,才个个大肚子。
但意识到天族人不会饿肚子,和亲眼看到他们饱和的食物供给,是两回事。
况且,在薛皎进入用餐区后,天幕下的古人们就收到了提示:此场景可开启通感模式。
白日里忍不住嘴馋把通感模式用尽了的人,后悔不迭,谨慎着没用完的,此刻喜出望外,毫不犹豫打开通感模式,顿时被各种不同食物混杂的香气扑了一脸。
[天老爷,天人怎么有这么多粮食啊?!]
[没见着一块地,却有这么多吃的,一定是天人用法术变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求天女娘娘赐我等变粮的法术,求天女娘娘活命啊!]
[这些吃食不知如何做的,引人垂涎。]
[我闻到了不知是何物的香气,略有些刺鼻,但实在诱人。]
[这么多吃食,天女娘娘若是愿意都尝一尝就好了,咱们也能跟着饱饱口福。]
[是啊是啊,天人如此富裕,天女娘娘实在太过俭省,吃不完就丢了呗,那桌上剩的,都是不要的吧?]
这弹幕明显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富贵人发的,许多饿着肚子的贫苦百姓,看向天幕的麻木眼神中,多了一丝丝痛苦。
他们知道,知道这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在吃苦,有些人生来富贵,吃不完的米面酒肉,永远都不会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
他们是贱民,贱民活得不如贵人家的猪狗。
可是天女娘娘,也会这么想吗?
天女娘娘当然也是贵人,她本就是天上的天女,下了凡来他们丰朝,也是尊贵的王妃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贵人,吃用尽挑好物是应该的。
但不知为何,这些普通老百姓又对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她跟旁的那些贵人,跟大丰朝的贵人们是不一样的。
天幕上,薛皎找了个空桌,带着女儿先坐下,将拎着的小吃也都放在桌子上。
顾冬阳去买粥,这些吃的除了那份水果捞,都是干的,水果捞比较凉,而且买的小吃里有炸物,顾冬阳不敢让这一弱一小混着吃。
几米外就是卖粥品的窗口,顾冬阳一步三回头,生怕一错眼的功夫,薛皎就又不见了。
薛皎好笑又心软,假装没发现,偶尔抬头对上视线,就冲顾冬阳笑一下。
粥都是现成的,不过两分钟,顾冬阳就回来了,除了三碗不同口味的粥,托盘里还有一个小碟子,上面放了一个小猪流沙包和一个小糖饼。
流沙包给梁贞,小姑娘刚才路过,盯着小猪流沙包看了好一会儿,明明喜欢得很,却没闹着要。
果然,梁贞看见小胖猪,眼睛都亮了,其实她没见过猪,但是把食物做成圆乎乎的小动物模样,就是很容易吸引小朋友。
小糖饼是给薛皎的,顾冬阳记得她喜欢吃这个,虽然买的食物已经很多了,看见薛皎爱吃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想给她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犹豫的那两秒钟,他安慰自己,这么小一个糖饼,还没巴掌大,吃得完,吃不完他吃。
薛皎看到糖饼,开心地欢呼了一声,决定今天的快乐晚餐先从这个糖饼开始。
顾冬阳:“先喝粥。”
好嘛,一人先喝半碗温热的粥暖暖胃,然后母女两个一个举着糖饼,一个捧着小猪包,动作一致地咬下去。
顾冬阳:“好吃吗?”
梁贞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忙不迭点头,软软甜甜,奶香味的,超好吃!
薛皎咽下食物,品鉴道:“跟咱们宁远的糖饼有点儿区别,宁远的糖饼更薄,这个更酥,都好吃。”
糖饼小巧,薛皎三两口吃完,又打开买的其他食物,跟顾冬阳和梁贞一起分享。
梁贞头一回吃这些东西,为了让孩子尝尝味儿,连炸鸡这种“垃圾食品”,薛皎都给女儿吃了几口。
她像贞儿这么大的时候,爸妈也不让吃,越是不让她越馋,偷着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贞一直是个乖孩子,不挑食,基本没什么不吃的。
反而是她阿娘,不怎么爱吃饭,有些她觉得很好吃的东西,阿娘都不喜欢吃。
如今,梁贞终于知道原因了。
阿娘家乡的美食太多了!
这些东西太好吃了!
她的嘴巴就没停下来过,这是什么?炸鸡柳,酥香美味,吃。
还能蘸红红的酱,阿娘说是番茄酱,番茄是什么不知道,但是炸鸡柳蘸番茄酱也好吃!
这是什么?章鱼小丸子,吃吃。
外酥里软内弹,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鲜味儿,爱吃。
这是什么?鸡蛋仔,吃吃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脆内软,蛋香浓郁,根本停不下来。
这是什么?鸡翅包饭,大吃特吃。
米饭先行炒过,加了胡萝卜丁、玉米粒、嫩豌豆等,丰富了米饭的口感。
鸡翅也提前腌过,十分入味,米饭和鸡翅肉一口塞进嘴里,既有肉香又有饭香,里面的蔬菜丁又为口感增加了一分清爽。
还有其他后来买的吃的,什么烤苕皮烤冷面,这谁拒绝得了呀,薛皎看见就走不动了。
反正都好吃,梁贞形容是形容不出来的,她还小,没学过呀。
而且从没吃过,怎么会形容呢?
小姑娘整顿饭只顾得张嘴,阿娘喂进来,她嚼嚼嚼,因为过于好吃,都忘记要说话了,埋头一顿狂炫。
薛皎比女儿也没好到哪去,她吃得更大口,吃得她都想哭了,过去五年,她都过得什么日子啊!
顾冬阳自己吃,还要盯着她们,别吃太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两人虽然都在猛猛炫,但吃得并不邋遢,餐桌礼仪都是从小学的,梁贞学得还更严苛一些。
因此两人的吃相都很好看,只让人觉得她们吃的东西很好吃。
旁边路过的小孩看馋了,闹着要吃她们吃的。
小孩妈妈:“又不是没吃过!以前给你买,你也不吃。”
小孩又哭又闹,小孩妈妈没办法,赧颜过来询问他们这些小吃哪买的。
听说是五楼,道过谢后,拎着自家熊崽子就往楼上去了。
吃过的尚且会被吸引,更别说头一回尝到味儿的。
天幕上弹幕层层叠叠,都是通感模式使用时间用完了的人在嚎,哭求着问还能用通感模式其他人,这些东西到底什么味道。
至于还能用通感模式的人,大部分没空说话,他们要仔细的控制通感模式的开启关闭,保证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尝到更多的美味。
[好吃好吃好吃,此生未曾尝过此等美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吾想为这天人食赋诗一首,惜通感时间用尽,不知如何才能增加通感时常。]
[早知道,中午就不盯着那蟹粉狮子头吃了,悔之晚矣!]
[让我吃一口,求求了,尝不到真的要馋疯了。]
[香晕了,谁若能仿制那鸡翅包饭,我愿出百两银!]
[小儿咬到舌头,涕泪横流,依旧哭着喊着要吃鸡蛋仔。]
[我父最喜美食,若他老人家晚走半年,就能尝到天人食了,实在遗憾。]
太好吃了,天人们的食物怎么会都这么好吃呢?
其实这也正常,华夏自古以来就有话讲,民以食为天,在现代就成了吃货们的圣经,但凡能火一阵子的美食,都必然有其可取之处。
对味蕾尚未经过科技产品摧残的古人而言,更是降维打击。
别说那些一辈子连饭都吃不饱的平民了,丰朝的贵族阶层也没尝过这么多新鲜又好吃的东西,真是各有各的口感,各有各的美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日天长,七八点钟天还没黑透,天成帝招来的重臣们跟着皇帝又换了第三个地儿看天幕。
因为比较慎重,天成帝和大臣们的通感模式大都还有剩余时常,此时用来正好。
这些钟鸣鼎食的丰朝重臣们,平日吃饭可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千百年饮食文化的落差,如何能相提并论。
通感模式一开,上到天成帝,下到味觉已经退化的七十岁老大臣,一个个都给香迷糊了。
薛皎这一桌咸的甜的硬的软的干的稀的都有,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
唯一难受的是,通感模式可用时间太短了,实在太短了!
当时长用尽,通感模式被迫关闭,天成帝意犹未尽地砸了砸嘴,失落中还有几分生气。
他可是天子!
这该死的通感模式,为什么所有人时长都一样,难道不应该他的时间最长吗?
好,就算非要每个人一样,那为什么不能用别人的?要是能用别人的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成帝转头,瞥见坐在一旁充当木头人的梁桓,更生气了。
以前还觉得这个堂弟忠心又能干,是个得用的,如今才发现,他可能看走眼了。
把他叫过来,问知不知道天人长寿秘诀,一问三不知。
同床共枕数年的夫妻,孩子都生了,他什么都不知道,白娶一天女。
天成帝愤懑不已,不会娶你放着我来啊!
现在好了,天女带着孩子跑了,想干什么都晚了。
天幕上,薛皎吃完最后一口烤苕皮,肚子饱了,嘴还没。
水果捞还没吃,但她已经吃不下了,眼巴巴看着馋了好久的水果捞。
顾冬阳失笑:“晚点儿回酒店当宵夜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样好!薛皎满意了,把剩的一点粥喝光,梁贞有学有样,不剩饭。
顾冬阳也把她们吃不下的拇指煎包给扫了个尾,怀疑这东西是预制菜,吃起来倒也不难吃,但明显没有鸡蛋仔那种现做的受欢迎。
吃完看见梁贞正在看他,顾冬阳笑了一下:“贞儿看什么?”
梁贞竖起大拇指,她已经知道这是表扬的意思了。
“舅舅乖乖。”
顾冬阳:“嗯?”
梁贞奶声道:“舅舅没有浪费粮食,舅舅好。”
顾冬阳看了薛皎一眼,脸颊酒窝更深,这孩子一定是皎皎教出来的,讨人喜欢。
薛皎领会到顾冬阳眼神里的意思,给女儿擦擦小脸,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她宝宝超棒的。
顾冬阳也在笑,这样鲜活的皎皎真好。
“贞儿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贞被夸了,表现欲被激发:“舅舅,阿娘还教我背诗了。”
说这,不等顾冬阳问,孩子已经背了起来:“春种……农夫犹饿死。”注1
“还有还有!锄禾……粒粒皆辛苦。”注2
天幕之下,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空闲去看天幕。
许多农人依旧在趁着天光未尽劳作,夏日实在太热,避开了中午最晒的日头,早晚更要多干一些活。
不过有了天幕,累极抬头看一眼,通感模式时尝一口天人的食物,让他们贫乏苦累的生活,多了一丝色彩。
孩童稚嫩的嗓音说要背诗,没有农人在意,他们大字不识一个,诗词是读书人才会研究的,他们如何听得懂。
可这一回,就是听懂了。
无数农人在暮色下直起了腰,怔愣地看着天幕。
是他们吗?是他们吧,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在田地中操劳半生却被饿死的农人。
天幕中的小天女,也曾是他们丰朝的小郡主,小姑娘一字一句,背着的是什么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贞嗓音清脆,稚气未消:“这是唐代诗人李绅的《悯农二首》,阿娘说,种地非常非常辛苦,一粒种子要长大,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浸透了农人的汗水,所以我们要珍惜每一粒粮食,不能随便浪费。”
顾冬阳干脆鼓掌,这么小的孩子,这么长的句子,难为贞儿记这么清楚。
薛皎炫完崽,心满意足,牵着女儿跟顾冬阳往地下车库去,他们要找个酒店休息了。
天幕下,无数农人迷茫落泪。
原来,他们的苦不是只有自己知道。
原来,竟然会有文人为他们写诗。
原来,高高在上的天女,会这么教育她的孩子。
这些一辈子在吃苦的底层农人,从未奢求过更多,那些浸透了他们汗水的粮食,没有被肆意浪费,而是被人珍惜着,他们便已经落下泪来。
没有真正苦过,很难感同身受。
丰朝的读书人们,在天幕上品鉴着这两首来自天人的诗,来回比较一番,觉得他们丰朝也有许多佳作比天人诗更佳,往早算有争议,最近的便是那首《水调歌头》。
这首词还未传遍丰朝,有人好奇询问,便有人解释,甚至将整首词贴在天幕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人强调,这首词正是天女娘娘的小姑子,齐王府的琪华郡主所作。
听说是个女子,立即有人表示,定是因为琪华郡主与天女娘娘相处日久,沾染了仙气,才能写出这般飘飘欲仙的词。
薛皎坐在车里打了个喷嚏,顾冬阳将空调调高了一点。
她不知道有人已经快被她和贞儿给吓疯了,累了一天,刚吃饱,上了车有点儿犯困。
顾冬阳吃饭的时候顺便看好了酒店,此时直接驱车过去。
他跟薛皎商量过,订了个套房,有客厅和两个单独的卧室,内外两间,分别刷卡。
薛皎自己也有点害怕,她没在外地单独住过酒店,还带着女儿,有顾冬阳在,她更安心。
顾冬阳订的酒店距离商场不远,十几分钟车程就到了。
车子开进停车场,丰朝人已经不再奇怪。
天人的城市太大,出行若是没这个不用牛马拉,不知道靠什么仙法才动起来的小汽车,确实不方便,就是不知道没小汽车的人外出怎么办。
顾冬阳选的酒店是中高档,楼很高,从外头看,处处可见“深色琉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前台登记身份证,薛皎今天办的临时身份证派上了用场,登记完后,拿着房卡上楼。
他们的房间在十七楼,当然是坐电梯上去,这回梁贞懂了,原来这个“小屋子”,在带着她动,往上动。
天幕下的丰朝人也懂了,看得啧啧称奇:
[十七楼啊,不晓得天人这楼如何建的,如此高,如此稳固。]
[这电梯神器实在神奇,十七楼,转瞬即至。]
[天人这门锁也怪,不用钥匙,方方正正一卡片,贴一下便能开。]
[这‘房卡’不知又是何神器,不光能开门,随手一插,屋内便亮了。]
[这酒楼便是天人的客栈吧,竟也如此奢华。]
顾冬阳先把两个卧室都检查了一遍,虽然他定的酒店比较贵,但这几年酒店行业频频爆雷,他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带着皎皎,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确认没问题,薛皎才领着女儿进里面的卧室,把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放下。
里面的卧室有单独的卫生间和浴室,夏天在外一天,不洗澡太难受,薛皎跟顾冬阳说了一声,她带着女儿在里面洗澡,顾冬阳用外面的浴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涉及到隐私,天幕自动黑屏。
天幕下,梁桓的脸在夜色中,黑得像鬼。
天成帝很懂他,换成他的皇后跟另一个男人住什么“套房”,还大大咧咧跟男人说要去洗澡,他也忍不了。
不过他对梁桓有怨气,这回懒得安慰他了。
嗐,没用的男人,媳妇儿留不住,现在可不就得看着她找旁的男人,说不定以后女儿还会管别的男人叫爹。
薛皎先给女儿洗,然后自己洗,洗完换上睡衣,浑身都舒服了。
吹完头发出去,顾冬阳正在关外面的大门。
“谁呀?”薛皎问。
“跑腿小哥。”
顾冬阳提进来一个空行李箱,还有一些薛皎喜欢的零食,明天高铁上饿了吃,本来可以在商场买的,商场里的超市面积太大,皎皎和贞儿都累了,干脆直接回酒店,他叫了个跑腿。
他们东西虽然不多,但挺琐碎,还带着小朋友,东西都装行李箱里,腾出手来比较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看见自己的爱吃的零食,嘴巴又饿了,在她开口前,顾冬阳直接把东西收起来不给她看,眼cy不见为净。
“水果捞吃不吃?”
“吃!”
薛皎和梁贞排排坐,一样的姿势相似的脸,乖乖等着顾冬阳分餐具,吃果果。
顾冬阳拆开叉子和勺分给她们,控制不住地去看薛皎,总想看她,总想笑。
薛皎先叉了一块西瓜给贞儿,又去叉一块大芒果——不知道女儿芒果是否过敏,薛皎不敢随便给她吃。
时隔近五年,再次吃到喜欢的水果,薛皎愉快地眯了眯眼,还不忘给顾冬阳也叉一块,她小伙伴也爱吃这个。
三两口吃完一块大芒果,薛皎回味道:“好吃,但还是没那年顾爸拿回来的芒果好吃,我爸爸还给我们雕芒果花你还记……得吗……”
她雀跃欢喜的嗓音低低垂落,脸上的笑容也散了。
顾冬阳放下叉子,轻轻叹了口气:“皎皎,你想给他们打电话吗?”
薛皎猛地抬眼:“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待顾冬阳回答,她自己又否定了:“不行,我现在回不去,给他们打电话,爸爸妈妈今晚要睡不着了。”
她自己安慰自己:“没关系,明天就回家了,很快的,睡一觉就明天了。”
“那你惦记着爸爸妈妈,睡得着吗?”
顾冬阳怜惜地摸了摸她发顶,掏出手机,“听听他们的声音好吗?我打电话,你别出声,可以吗?”
“可以。”薛皎的声音已经哽咽,“顾冬阳,我特别特别想我爸爸妈妈……”
“嗯,我知道,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皎皎别哭……”
“我没哭。”薛皎擦了擦眼睛,“我是高兴的。”
梁贞已经不吃水果了,怯怯地贴在阿娘身边,小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珠。
“贞儿,舅舅要给外公外婆打电话了,我们不能出声知道吗?”
梁贞点头,交代好女儿,薛皎期待地看着顾冬阳。
顾冬阳拨出电话,点了扩音,铃声响了十来下,电话才被接起,熟悉的声音从音筒里传出:“喂?阳阳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捂着嘴,泪流满面。
第24章
薛皎出现幻听的时候,不止一次听到过妈妈的声音。
她明知道幻听对她而言不是好事,却并不排斥幻听出现,甚至隐隐期盼着,因为,虚假的幻象中,才能听接触到思念而不可及的亲人。
此时此刻,再次真真切切地听到妈妈的声音,薛皎不由潸然泪下。
没听到回复,薛皎妈妈又喊了一声:“阳阳?你在听吗?”
“冯妈,我在听。”顾冬阳看了眼薛皎,那双泪眼让他的心阵阵揪痛。
“阳阳啊,今晚没见你回家,还在加班吗?吃饭了没,忙工作也要注意身体……”
薛皎的眼泪流得更凶,顾冬阳无声叹气,用家乡话跟薛皎妈妈交流:“吃过了,没有在加班,有点事去外省,现在在酒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哦哦,在酒店哇,那是不是要休息了?”
薛皎妈妈的声音里透着不舍,开着扩音的音筒里突然响起另一个薛皎熟悉的声音:“在跟谁打电话?”
“阳阳,去外地了,走得真急,他爸妈都不晓得。”
“他工作忙。”男声由远及近,靠近电话,“阳阳,家里你别担心,安心工作,你打电话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冬阳询问地眼神看向薛皎,薛皎捂着嘴摇了摇头,顾冬阳故意装出轻松的语气:“没什么事,明天就回,今天见了个老朋友,我跟人家吹牛,说我干爸做的葱烧鱼一绝。”
薛皎听见了爸爸爽朗的笑声,“哪有那么夸张,就是一点点拿手,阳阳,把你朋友带家来,我烧给他尝尝。”
“好啊。”顾冬阳说:“正好明天她们跟我一起回宁远。”
“放心,明天一早去买最新鲜的鱼。”
顾冬阳又跟薛皎爸妈寒暄了几句,长辈操心他忙了一天,怕耽误他休息,让他早点儿睡,挂了电话。
“皎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松开手,她捂得太用力,脸颊上留下了自己的指印,抽噎道:“我爸爸做的葱烧鱼,是最好吃的。”
“嗯,我知道。”
“我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对,明天早上八点钟的动车,能赶上午饭。”
“顾冬阳……”
“嗯?”
“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薛皎擦了擦眼泪,谢什么呢?当然是谢谢她失踪的这些年,顾冬阳对她爸爸妈妈的照顾。
“好了,不哭了,水果捞还吃不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浓浓的鼻音:“……吃。”
“阿娘,给。”薛皎话音落下,面前递过来一把叉了块芒果的叉子。
薛皎摸摸女儿小脑袋,泪痕未干,眼底已经有了期盼,“贞儿,外公说明天做葱烧鱼呢,这是我最爱吃的……”
梁贞不是很懂阿娘复杂的情绪,她从小就没怎么跟父母分开过,但她是个体贴的孩子,这时候只静静陪着阿娘。
另一边,宁远市。
薛青山挂了电话,盘算着明天早上还买哪些菜,自家吃也就算了,孩子要招待朋友,当然不能只烧一个鱼。
在备忘录上写了几行,没听见回声,薛青山抬起头,这才看见妻子呆呆坐在沙发上,眼眶通红。
他动作一顿,叹了口气,坐到妻子身旁,夫妻两人的表情,是一样的哀痛。
葱烧鱼,是他们皎皎最喜欢吃的。
天幕下,丰朝人目睹了天女娘娘因为爹娘的两句话情绪失控,泪如雨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下凡,她爹娘不知道吗?]
[那个黄官差说什么失踪案,应当是不知道吧。]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家嫁了人,就是夫家的,怎么能老惦记着娘家呢。]
[说得也是,天女娘娘不是已经嫁给咱齐王了嘛,她这是回娘家?啥时候回来啊。]
[天女娘娘还会回丰朝?我们真能见到天女娘娘?]
[天上那么好过,吃得好用得好,处处都好,要我我就不回。]
[岂有此理,怎有已婚妇人长居娘家的,乱了纲常礼法!]
[什么纲常礼法能管人家天人?我看天女娘娘是没打算回。]
[就是,提都没提一句她男人,那黄官差和顾郎君还骂呢。]
[如何没提,天女娘娘分明说了,她嫁于齐王府,还生下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天女,她不愿意嫁,能有人逼她不成,定然对齐王有情。]
[齐王人品如何?]
[金相玉质,品貌俱佳。]
[齐王是出了名的痴情人,待王妃一心一意,尚京城不知多少女子羡慕齐王妃,这般良人,哪个女子能舍得下?]
[这话说的,能娶个天女,谁还想纳妾,未免太过贪心。]
[齐王痴情,天女娘娘有情,两人情投意合,必然还会回来。]
[如此良配,天女娘娘缘何能舍,若她自天上归来,我等必要去尚京拜见。]
[搞不懂,娃都带走了,没带男人,不给她爹娘见见女婿?]
天成帝忽略梁桓的黑脸,激动地问:“天女……薛氏还会回来?回我大丰朝?”
梁桓沉默,在天成帝等不及要爆发之际,他摇了摇头,“娇……臣妻留下的字条,已经呈给陛下看过,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桓重重闭了闭眼,“她不会回来了。”
梁桓也想骗骗自己,偏偏他连自己都骗不过,恐怕这世上,只有他知道娇娇有多想回家。
想到已经疯魔,所以一有机会,便带着女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没有留给他一丝挽留的机会。
天幕黑了下去,薛皎三人分吃完水果捞,刷牙漱口睡觉去了。
因为通感时长太短,两顿饭下来,还留有通感时间与天女娘娘美味水果的人并不多,即便知道还有一份美味的水果捞可以通感品尝,谁又能在薛皎吃饭的时候忍住呢?
因此大部分人都没能尝到水果捞的美味,最起码是没尝全的。
大臣们已经离宫,今日齐看一日天幕已是难得,皆是朝中重臣,肩负要职,明日可没办法再看一整日的天幕,否则会影响朝堂运转。
天成帝挥手赶走身边所有侍从,一个人看着已经变得漆黑一片的天幕。
他胸口憋着一股郁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堆积,在用最后的通感时长尝到那份水果捞时达到顶端。
这些水果大部分他听都没听过,认也认不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可是天子!坐拥天下的天子!
那水果捞,在天上随便什么人都能吃到,平凡至极,可他,大丰朝的皇帝,抠抠搜搜省着点通感时间,才能尝个味儿,让他怎能不气。
还有,那些他没见过,大丰朝没有的水果也就罢了,可他刚刚尝到水果捞里头的荔枝了,比他的贡品荔枝好吃多了!
天成帝都不好意思去看大臣们,假装他没尝到。
没有的东西被天人比下去正常,可他的贡品荔枝也不差的,若不是味美,也不会成为贡品,精挑细选出来的,竟也不能与天人世界的相比吗?
这让天成帝心里升起一丝挫败感,更多的,却是浓重的隐忧。
天幕出现的实在异常,看似与民无害,相比其他天象,反而隐有好处,迅速得到丰朝人的认可和接受。
这才一天时间,他丰朝的百姓似乎已经习惯了天幕的存在,自在地在天幕上发着弹幕,甚至期待着明日天女娘娘醒来,天幕再次亮起。
福兮?祸兮?
天成帝仰望着天空,无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早上五点十分,顾冬阳的闹钟响了,他迅速关掉手机闹钟,轻手轻脚起床,换好衣服,轻轻敲了敲里间卧室的门。
敲门声一响,薛皎便醒了。
昨晚她还以为自己会失眠,然而没有,鼻息间隐约来自床上用品的消毒水味,意外的让薛皎觉得安心——丰朝不会有这种工业产品的味道。
这一觉连梦都没怎么做,所以薛皎醒来后浑身轻松,也没有往常睡了等于没睡,睡醒后依旧头沉头痛,身体酸软的症状。
她同样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本不想吵醒贞儿,想让女儿多睡一会儿。
但她一动,梁贞便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小短手已经抱住了薛皎的胳膊。
“阿娘……”
“贞儿醒了?”薛皎摸摸女儿睡得热乎乎的小脸蛋,柔声道:“阿娘先洗漱,贞儿可以再睡一会儿。”
梁贞摇摇头,从床上翻身坐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薛皎。
薛皎知道孩子没有安全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女儿洗漱完,换好衣服,睡衣收起来装进袋子里,提出去放进行李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拉开房门的那一刻,丰朝的天空,天幕重新亮起。
早起趁着太阳未出在田间干活的农人,夙夜聚会等着天幕的浪荡子,卖早食的铺子和摊贩,以及一些昼夜颠倒的特殊职业者,还有各个高门大户专门安排守天幕的下人,第一批看见再次亮起的天幕。
哦,还有上早朝的皇帝和臣子们,不过他们在室内,不至于停了早朝群臣出来围观天幕。
天幕中画面似乎永远是亮堂堂的,不管天女娘娘那边是白天还是黑夜,是室内还是室外。
这些人有活在手的,一边干活一边听着天幕动静,偶尔抬头看两眼权作歇息。
无所事事的富贵儿浪荡子们,早找好了聚会的地点,甚至有人专门准备了躺椅,手边的小几放着茶水点心,躺在躺椅上悠然看天幕。
被安排了任务的下人,顾不得自己看,急匆匆跑进去向主家汇报。
别的东西昨晚都已经收拾好了,薛皎把她们的睡衣放进去,顾冬阳锁好行李箱,“走吧,先吃早饭。”
早饭是酒店的自助早餐,包在房费里的,味道中规中矩,胜在品类多。
薛皎归心似箭,没心情细细品尝早餐,随便拿了点东西填饱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吃得敷衍,这些早起看天幕的人也不敢随便使用通感时长,只浅尝了一下。
尝过之后更想叹气,天女娘娘看不上的餐食,他们吃着都觉得好吃呢。
就说白米粥,大米他们丰朝也有啊,煮出来就是不是一个味儿。
梁贞也是这么觉得,她自从跟着阿娘回到阿娘家乡,吃过的东西没有不好吃的,只有好吃和更好吃的区别。
吃完早饭还不到七点,驱车往高铁站赶,酒店距离高铁站有点儿远,四十来分钟才到。
顾冬阳提前叫了个跑腿,他将车停到停车场,在高铁站外等了两分钟,跑腿小哥也到了,把钥匙给跑腿小哥,让他给黄卫民送去。
黄宁市的高铁站不算特别大,但这个“不大”,是跟其他出了名面积大的高铁站对比出来的。
实际上黄宁市高铁站的规模在诸多车站的平均水平之上,一眼看过去,就能看见这片恢弘的建筑群。
整体色调偏灰,“黄宁站”三个偌大的红字端端正正悬在建筑的正上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已经下朝的天成帝,坐在亭中,面前放着几摞厚厚的奏折。
不想错过天幕上的重要内容,也不能耽误正事,只能一边干活,一边听着天幕。
这么一看,皇帝反而没有那些富贵闲人舒服,人家躺着看天幕呢,手头顶多抓把果脯,可没有折子要批。
薛皎在车上的时候,天成帝抓紧时间,兢兢业业批折子。
等她们到了高铁站,天成帝瞥见天幕上出现的建筑,手上的动作自然而然停了下来。
昨天顾冬阳和薛皎提及车站,天成帝和大臣们交流一番,认为是车马行或者驿站之类的地方。
今日一见,这般气势宏伟的建筑,丰朝的驿站没法比,车马行更不用提。
把车钥匙给了跑腿小哥,顾冬阳推着行李箱,领着薛皎和梁贞进了高铁站。
进站先刷身份证,薛皎还以为要先取票,几年前她跟父母坐高铁出行的时候,还需要先取票,五年没回来,现在高铁已经全面取消纸质票了。
薛皎是临时身份证,还带了小朋友,只能走人工通道,倒也没什么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刷身份证过闸进站,然后是安检,顾冬阳将行李箱放到传送带上,示意薛皎先去排队。
薛皎飞机高铁都坐过,并不害怕,低头叮嘱女儿:“贞儿,一会儿你学着阿娘做。”
梁贞点头,薛皎牵着女儿的手,走到安检员面前,张开双手。
安检员用扫描仪在薛皎身上扫过,点头后,薛皎站到一旁等待女儿。
梁贞板着小脸,学着阿娘的样子张开手臂,安检员冲她笑了一下:“小朋友,别害怕哈。”
扫描仪扫过,什么感觉都没有,梁贞晃了晃小脑袋,搞不懂这是做什么。
她把不解记在心里,准备等会儿问问阿娘。
顾冬阳在梁贞后面过了安检,取下箱子,在他后面的一个年轻女孩被拦了下来。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水杯,喝了一口,便被放行了。
梁贞看得更迷糊了,她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阿娘,但很快,这些疑惑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对照着手机上的车票信息找对应检票口,他们的检票口在楼上,又坐了一个长长的扶梯上楼。
梁贞这才知道,原来好玩的会动的楼梯,不止是商场才有,这个车站也有呢。
他们来得稍微早一点,距离检票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在候车厅找了个离检票口近的位置先坐下,梁贞紧紧贴着阿娘。
好多人,人太多了,她从没一次性见到过这么多的人。
昨天在商场人也很多,但或许是因为商场里人流被分散开了,没那么震撼,不像现在,举目四顾,梁贞视线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腿,像一片会动的森林。
天幕下的丰朝人也看呆了,梁贞没一次见到过这么多人,他们又何尝见到过。
倒不是说身边没有这么些人,一个村男女老少加起来,怎么也有几百上千。
可那么多,不会像天幕里这样,都聚集在一个空间内,哪怕这个空间看起来非常非常大,成排成排到椅子连在一起,几乎坐满了,还有许多人进出走动。
有些人在排着队,从一个地方出去,不知道去了哪儿,做什么。
[天老爷,天族人丁口如此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天人这车站有多少车,竟能装下如此多的人。]
[天人的卡,是都能刷吗?昨日那个房卡,刷一下便开门,今日的身份证,刷一下那拦人的板子也自己让开了。]
[顾郎君同天女娘娘说,如今都已用电子票,不知电子票又是何物。]
[为何要将行李放入那黑柜子里?]
[女官差手里的短棒又是何物,为何要在天女娘娘身上扫过?]
[那女子为何被拦下?杯中何物,为何喝一口便被放过了。]
丰朝人满脑子的问号,今日所见,完全超过他们的认知,看得人一头雾水。
而且,说是要乘车,未曾见到车在何处,只是在那等着。
梁贞被人潮人海给吓到了,忘记问阿娘那些她好奇的事,等她想起来,轮到她们排队检票了。
薛皎走在前头,顾冬阳走在她们身后,人太多,他要时时看着她才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排进队伍里,检票口还未开放,检票员拿着个大喇叭喊:“军人、孕妇、残疾人、老人、带小孩的,请走人工通道!”
薛皎坐高铁从来都是老实排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检票员举着大喇叭,朝着她喊:“小姑娘,对,就你,把你妹妹带着,来这先走。”
薛皎扭头看顾冬阳,她坐过高铁知道流程,但她现在完全不敢跟顾冬阳分开。
“一起的是吧,过来过来。”检票员大声招呼,薛皎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拉着顾冬阳,红着脸去走了人工通道。
因为先被放行,出去后一点都不挤,坐扶梯下到站台,长长的站台一侧是空的,另一侧停着一辆列车,正是他们要坐的。
梁贞眼睛都看不过来了,这个白白的东西,是车吗?跟她自幼认知中的车不一样,跟她昨天新学的车也不一样,怎么会有这么长的车呢?她都看不到有多长。
顾冬阳找到对应车厢,薛皎抱着女儿进去,找到对应座位坐下。
顾冬阳买的一等座,本打算买商务座,这样在车上也可以躺下休息一下,被薛皎拦住了,该花花该省省,三个多小时车程,不算很远,何必多花那份钱。
睡是不可能睡的,她一点儿都睡不着,现在情绪焦急又亢奋,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飞回去。
梁贞是五岁以下儿童,免票,但也没有单独的座位,她没身份信息,顾冬阳想给孩子多买一张票都买不到,一等座宽敞一点儿,孩子坐中间不会太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离发车还有一会儿时间,薛皎坐在车上,望着窗外的铁轨,心已经飞远了。
[这……这竟是车?]
[如何能有这般长的车?!若是要拐弯,或是遇到行人路障,如何得停?]
[难怪上头那般多的人,这么长的车,这么多的椅子,天人一辆车便能拉……拉许多人。]
[吾方才细观,天人的此类长车,由许多小厢组成,如天女娘娘所乘此厢,一列四座,十三列,可乘五十二人,吾只看见约莫六节小厢,共三百一十二人,实际车长远不止于此,可见此车一次可乘人数,或超五百。]
[此车甚妙,若是能用来行军,最好不过。]
“对啊!”
天成帝摔下朱笔,看着天幕中的“长车”眼神火热,天人的车速度都快得很,路上看得多了,便是那两个轮子的车,跑得都不慢。
这“长车”体积过长,行动不便,或许速度会下降,但是无碍,拉的人够多已经是它最大的优势。
若是军中能有此车……用来运送兵丁不划算,他们长脚了,自己能走,还是用来运粮草最妙,不知能省下多少在路上的损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琢磨越想要,看着天幕中的长车,天成帝再次无奈喟叹。
他可是天子!
天子不该心想事成吗?怎地成了他求而不得。
天成帝奏折都批不下去了,眼巴巴看着他的梦中情车。
看了一刻多钟,硬是看到车子动了起来。
薛皎回过神,将女儿抱在怀里,轻声安慰:“车子刚跑起来有点动静,别怕啊。”
梁贞窝在阿娘怀里摇头,只要有阿娘在,她什么都不怕。
车动了,轻微晃动了一会儿,车速越来越快。
天成帝的嘴巴,张得越来越大,大到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天子仪态。
说好的车身过长臃肿,速度降低呢?这跑得都是什么,这跑得比小汽车还快,快多了!窗外的景色都看不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那小汽车的速度,只是平平。]
[天人之伟力,实在难测。]
[这车跑得这般快,若是突然停下……]
[杞人忧天,天人怎会犯这种错误。]
[若是撞到了人或牛马,何如?]
[我悟了,是那地上的铁条!那是这长车专用的车道,车只在其上快速通行。]
[天啊,岂不是车跑到哪里,车道就得修到哪里?]
[倒也不稀奇,前朝有帝王修驰道,专供帝王出巡车行。]
[竟还有此事?那驰道呢?]
[当然早已荒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天人这车道,修有多长。]
[用了如此多的铁,想必是长不了的。]
[现在已经够长了,这么快的车,跑了这么久。]
[天人似乎人人皆可乘此车,花钱买票即可,若我大丰有此车就好了,吾去京科考,年年路上耽误良久。]
[探亲访友也便宜。]
天成帝的嘴又合上了,陷入自闭。
这种车跟小汽车还不一样,光有车不够,还得有路,丰朝财政虽不吃紧,但也并不富裕,修路?开什么玩笑。
路修了会被踩坏,坏了还得重修,他有多少钱,也不够这么花。
但他心里也有股子不服气,他就想知道,天人修路,能修多长。
这可是要用铁的,琉璃多也就罢了,就当他们有琉璃矿,可铁光有矿可不够,还得冶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通行这么长这么快载了这么多人的车,铁道的质量差了也不行,都是好铁。
若他有这么多好铁,更不可能用来修路,当然是打造盔甲兵器。
顶着一股气,天成帝批了一上午的折子,也看了一上午的车。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梁贞睡着了,薛皎和顾冬阳没怎么说话,担心吵醒孩子,一个看着车窗外,一个看手机。
天成帝隔着天幕,陪薛皎看车窗外,看到逐渐麻木。
一个多时辰了,这天人的路,是没有尽头的吗?他们难道在每一个地方,都修上路?
图什么呢?就图车子能跑快一点儿?
天成帝嫌路长,薛皎也嫌,她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的慢。
终于,列车到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见报站广播里熟悉的地名,她眼眶一热,险些落泪。
“回家,我们回家了!”
第25章
合荫区的幸福里小区在宁远市算老小区了,二十多年前刚开盘的时候,因为地理位置好,离市二院、华新小学以及宁远一中都不远,房子卖得火热。
二十多年过去,城市不断发展,合荫区开发艰难,沦为老区,相比灯红酒绿高楼大厦的其他几个区,别有一种悠然。
老城区有老城区的好,生活设施齐全,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出门就有早餐摊子小炒店,烟火气足,生活也方便。
商超当然也有,但上了年纪的居民更喜欢去菜市场。
今天是周六,薛青山不用去上班,一早起床去菜市场,不光买了新鲜的鱼,还买了一些虾、蛏子、花蛤等海鲜,准备做个捞汁小海鲜。
这是薛青山在手机上学的,视频标题说“爸爸给做的捞汁小海鲜,好吃惨了”,薛青山下意识就点了进去。
如今天热,这道菜吃着爽口开胃,年轻人应该会喜欢。
青菜当然也少不了,菜市场有一家烤鸭味道很好,薛青山又去买了一只脆皮鸭,拎了满手东西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门口遇见他老婆,冯英手上拎着各种水果,他们看顾冬阳跟看自家孩子一样,从小薛爸冯妈的叫着,孩子要带朋友来家里做客,两人尽心尽力招待。
水果坠手,薛青山连忙去接,冯英摇摇头,“都到家门口了,别倒腾手。”
进了家门,薛青山就忙活起来,烧菜简单,准备工作可不简单,尤其是海鲜,处理干净费劲着呢。
刚把料汁调好送进冰箱,薛青山电话响了,是他单位打来的,值班的同事临时有点儿事,请他去顶两个小时的班。
薛青山扭头看了眼正在洗水果的老婆,有些犹豫。
冯英知道他在想什么,“去吧,这些东西就是琐碎点,不累。”
“那你要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薛青山这才去洗手换衣服,匆匆往单位赶。
这几年他请假的时候多,单位同事知道他家的情况,对他很包容,所以人家有事,薛青山也很愿意帮一把。
等他从单位忙完赶回家,已经快十一点了,刚进家门,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薛青山就问:“阿英,阳阳打电话回来没,他们什么时候到?”
话音落下,看见他老哥们儿顾诚坐在他家客厅里,听见动静,厨房先后走出三个人。
打头的是个年轻女孩,冲着薛青山笑了一下:“薛叔,我来蹭个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青山也笑了:“知夏来了,快坐,说什么客气话,你来吃饭,我和你冯姨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是顾冬阳的堂姐顾知夏,临床医学博士毕业,现在在市二院上班,急诊科的,忙就一个字,她能来吃顿饭,薛青山还蛮意外。
顾诚和阮慧夫妻,跟薛青山、冯英是多年的朋友加邻居,彼此备用钥匙都有,进了对方家跟自己家一样,都不带招呼的。
说来也巧,薛青山和顾诚是一个连队的战友,先后转业、结婚。
薛青山单位分的房子离市二院太远,冯英上班不方便,夫妻两个商量了一番,在幸福里小区买了套房,距离市二院近,离林业局也不太远,差不多在两个单位中间。
房子都买了小半年,一直空着的对门邻居回来了,双方一碰面发现,薛青山和顾诚是战友,阮慧和冯英是小学同学,巧到家了。
有了这两层关系打底,又因缘巧合当了邻居,先后生下孩子,这么多年下来,两家处得跟一家似的。
冯英把顾知夏撵去沙发坐着,不许她再进厨房帮忙,回薛青山道:“阳阳说十二点左右才能到,赶得及。”
薛青山这才放心,换完衣服出来,刚准备进厨房,顾诚一把薅住他,“来,我跟你说点儿事。”
薛青山莫名:“急吗?不急回头再说,我这忙着做饭呢,今儿可不是阳阳一个人回来,还有他朋友,孩子大了,你给他留点儿面子……”
“知道知道。”顾诚敷衍地回复,强行拉着薛青山到书房,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先后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诚拍着薛青山的肩膀,薛青山表情古怪,像是要哭又要笑,脸都扭曲了。
从客厅经过的时候,他压低声音,对顾知夏道了声谢。
顾知夏显然是知情人,忙摆着手道:“薛叔您太客气了,皎……是好事,以后都会好的。”
薛青山点点头,进了厨房开始猛猛干活,恨不得把他的厨艺发挥到百分之一千。
冯英随口问了一句:“老顾找你啥事?”
薛青山还没来得及回,阮慧抢先道:“说、说夏夏的事。”
冯英讶然,扭头看了眼客厅,小声道:“你们该不是要给夏夏介绍对象吧?阳阳他朋友?”
阮慧:……
薛青山深深看了妻子一眼,欲言又止。
妻子那次病了很久,之后心脏就一直不太好,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让保持病人稳定情绪,别刺激她,尤其忌讳情绪大起大伏。
可怎么能不受刺激呢?速效救心丸都成了家里的常备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青山知道,女儿一天找不到,妻子就一天好不了,不管是她的精神还是身体,都会越来越差。
后来再有似是而非的消息,他都瞒着妻子,自己去确认,就怕她再受刺激。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顾冬阳说的,他和皎皎一起长大,怎么会认错呢?
顾冬阳一直瞒着他们,人快到了才跟他们说,薛青山也能理解。
妻子的身体状况大家都清楚,就连他,听到女儿找到的消息,也是担心妻子听到会不会太过激动,刺激到心脏,到时就乐极生悲了。
如果昨天就告诉他,他会非常高兴,但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去找女儿,能不能瞒住妻子。
她的身体,已经不适合连夜长途奔波了。
冯英还在操心,虽然操偏了:“这事夏夏知道吗?得尊重孩子自己意愿,她工作多忙啊,可别逼她。”
“没,她知道。”阮慧含混过去。
他们商量好了,等薛皎快到家的时候再告诉冯英,知道消息铺垫一下,然后就能看到女儿,绝不让她着急。
还特意把顾知夏这个急诊科的医生叫来,万一有点儿什么情况,她能应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青山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露馅cy,不敢再跟妻子多说什么,开了火开始炒菜。
一想到这顿饭是给他女儿做的,薛青山浑身是劲,铲子都快抡冒烟了。
顾冬阳到了小区门口,给他爸发了条信息,一直等着的顾诚给妻子使了个眼色。
阮慧拉着冯英的手,薛青山也从厨房里出来了,坐到妻子另一边。
冯英被他们这个架势弄得有点儿慌:“怎么了这是……”
薛青山酝酿了一肚子铺垫的话,一个字没说出口,眼泪先下来了。
冯英都惊住了,她这辈子都没怎么见过丈夫哭过几回。
“皎皎……”薛青山的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皎皎怎么了?”
冯英脸色煞白,手已经捂上了胸口,顾知夏火速靠近。
阮慧忙道:“别急别急,阿英,皎皎找到了,她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知夏把水和速效救心丸递过来:“冯姨,皎皎回来是好事,你稳住,呼吸,别憋气……”
冯英喘过一口气,她不想吃药,抓着阮慧的手重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皎皎找到了?是不是?”
不待阮慧回答,她猛地起身:“皎皎在哪儿?她在哪儿?我去找她,我得去接她回家,老薛,我们现在就走!”
她的脸色惨白一片,没有了血色,刚走出一步,踉跄着歪倒,被薛青山扶住。
薛青山也没想到,自己会控制不住眼泪,他挂着满脸泪,和阮慧配合,先把药给妻子喂下去。
“阳阳去接了,马上就到家,你别着急。”
话音刚落,门铃声急促响起,紧接着是敲门声,顾诚跑去开门,楼下张大妈气喘吁吁:“小薛小冯你们快去看看,你们家皎皎回来了!”
她在小区门口亲眼看见,跟顾家儿子一起下的车,马不停蹄跑过来报信了。
眼前之景越来越熟悉,薛皎满心忐忑,第五次问顾冬阳:“我爸爸已经知道了吗?我妈妈还好吧?已经跟她说了对吧?”
顾冬阳心平气和地都回答了一遍,再次安慰:“我爸妈还有我姐都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薛皎轻松不起来,她迫切地想见到爸爸妈妈,又莫名紧张,明明那是她的爸爸妈妈,是她最亲最近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建于三十年前的商品房没有电梯,薛皎家在三楼,其实他们家早就买了别处的电梯房,那会儿薛皎还在读书,住这里更方便,于是一直没搬。
后来薛皎失踪,薛青山和冯英更不愿意搬去别处,孩子还没回家,他们怎么能走呢?
薛皎牵着女儿,踏上已经老旧的楼梯,太过熟悉的景物不可避免牵扯回忆。
“皎皎!”楼上冲下来一个人,薛皎抬起头,人影冲过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皎皎!我的皎皎啊,我的女儿……”冯英哭得撕心裂肺。
薛皎松开了牵着女儿的手,两只胳膊用力回抱住妈妈,妈妈的眼泪落在她的脖子里,灼烫得她心尖发疼。
“妈妈,妈妈……我回来了……”
鼻息间是妈妈熟悉的气息,薛皎的情绪也随之崩溃,她好像不会说别的话了,只会一声声喊着“妈妈”。
宽大的臂膀将她们揽在一起,薛皎泪眼朦胧中,看见头发花白的父亲,更加泣不成声。
“爸爸……”
“乖乖啊,爸爸在。”薛青山一点儿顾不上自己的硬汉形象,哭得比老婆女儿好不到哪儿去,“爸爸在,皎皎不怕,回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英抱着女儿哭了一场,抬起头,摸着女儿的脸,理智稍微回笼,眼泪流得更凶。
她的皎皎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刚才抱着她,瘦得都没几两肉了。
她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问题想问,最后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孩子回来了,回来就好,她的皎皎,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回家,回家吃饭。”冯英紧紧拉着女儿,她的皎皎肯定吃了很多苦,只要想想,冯英就心痛得不行。
“回家回家,爸爸做了好多好吃的,还学了新菜,回去尝尝,爱吃什么爸爸都给你做。”
薛青山拉着女儿另一只手,就像小时候夫妻俩带着孩子去散步,小小的薛皎拉着爸爸妈妈的手。
“阿娘……”
看着阿娘自己走了,梁贞慌张地伸出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冬阳牵住那只手,轻声哄道:“贞儿,皎皎她很多很多年没见过她的爹爹和娘亲了,让他们说会话,你跟着舅舅,好吗?”
梁贞想起阿娘的眼泪,抿着唇,点了点头。
跟着跑下来的阮惠和顾诚已经知道梁贞的存在,但手机里顾冬阳说得含糊,穿越的事他不知道皎皎愿不愿让他爸妈知道,只说薛皎带回来一个孩子。
阮慧和顾诚看梁贞的眼神很复杂,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意外失踪,出现的时候带着个这么大的孩子,很难不让人多想。
理智上他们知道孩子没有错,但她的父亲却很有可能是伤害薛皎的罪魁祸首,就跟顾冬阳像薛家的半个儿子一样,薛皎也像他们的半个女儿。
阮慧叹了口气,她可怜的皎皎。
薛皎两只手分别牵着爸爸妈妈,楼梯同时走三个人有点挤了,但谁也不愿意松手。
路过报信张大妈,还有听见动静出来的邻居们,冯英高高仰着头,眼中带泪,面上带笑:“皎皎回来了,我女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
“皎皎瘦多了,得给孩子好好补补。”
“我家有那个驼奶粉,有营养,一会儿我送两罐上去,给皎皎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我家那个阿胶也不错,我女儿给我买的,我拿点儿给皎皎吃。”
天幕今天的弹幕比较少,上午讨论车和路,讨论到后来,大部分人都看不懂,也接不上话了。
算的什么路程、面积、铁产量,众说纷纭,没个具体结果,但可以确定的是,天人酷爱修路。
丰朝人总算在漫长的行程中,从车窗外窥到了天人的田地。
原来天人不是不种地啊!
大片大片的田地,有的种的不知道什么,有的直接空着,看得天幕下的农人遗憾不已,那地看起来真不错,竟然没人种吗?
天人有地,所以之前走过的,没有泥土的地方,全是修好的路。
到了宁远市高铁站,下车,出站,打车回家。
进了城市,花坛里的土都被茂盛的植物遮挡住,除了在施工的地方,又见不着土壤痕迹了。
丰朝人早就知道天女娘娘这是回家,女人回娘家嘛,不就是那么回事。
可薛皎父母以及薛皎的反应,却告诉他们,不是那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天女娘娘父母如此激动?]
[大庭广众之下痛哭流涕,实在失态。]
稀少的弹幕飘过几条,忽然有人发:
[妾十六成婚,随夫君外任,已十余年不曾见过爹娘。]
[出嫁从夫,理所当然。]
[女子既已嫁人,自该为夫家考虑,怎能一心惦记着娘家。]
[三年前最后一次回娘家,阿娘病重,拉着我的手泣不成声,可婆婆不许我在娘家多待,不久后阿娘病逝,我再也没有阿娘了。]
[真羡慕天女娘娘啊,她的阿爹阿娘都在意她。]
[我阿娘也在意我,但我阿爹才不会为我哭。]
[此等小女儿作态,有失男子气概。]
[为何我看天女娘娘的阿爹,分明伟岸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懂什么男子气概,我宁愿要这样的阿爹。]
[这些邻人竟也大方。]
[是呢,竟无人搬弄口舌。]
天幕下的丰朝人虽然都知道天女娘娘嫁给了他们齐王,但她爹娘都不知道,邻居自然也不会知道。
失踪这么久,带个孩子回去,在一般人看来,就是无媒苟合,淫奔之行。
若是在丰朝,别说这般夹道欢迎,主动给她送吃送喝,不往她家门口泼泔水就不错了。
许多人颇为不解,有的人羡慕,有的人鄙夷,但警告威胁尚在,有意见也得憋着。
其实现代人的素养真没丰朝人想象得那么高,这楼里的邻居都是多年老住户,可以说是看着薛皎长大。
聪明伶俐活泼善良的小姑娘,正常人没谁会不喜欢,好好的孩子失踪了,不光她父母痛苦,邻居们提起也是唏嘘。
这几年更是看着薛青山和冯英两个,为了找孩子,天南海北的跑,短短几年人像是老了十岁。
如今薛皎好不容易找回来,即便是有那么几个心里嘀咕的,也不会蠢到当面说出来,尤其是这种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是面子情还是真心,好歹在薛皎刚回来,心性尚脆弱的时候,给了她一份安慰。
她眼里噙着泪,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大步走回家。
门还开着,刚才走得太急,竟然都忘了关门。
尤其是她爸妈,脚上都还穿着拖鞋。
冯英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粉绿色的拖鞋:“妈妈给你洗过了,干净的,你要是想穿新的也有。”
薛皎吸了吸鼻子:“不要新的,就穿这个。”
她看见了,鞋柜里一层整整齐齐摆着她的鞋子,夏天的凉鞋、皮鞋、小白鞋、薄款运动鞋等等。
都洗得干干净净摆在鞋柜里,随时都能拿出来穿。
妈妈不知道她会在夏天回来,但她的东西,妈妈一直都准备的好好的,就像她还在家里一样。
“饿了吧,快洗手吃饭,爸爸做了你爱吃的葱烧鱼,家里没大虾了,爸爸下午就去买,再给你做油焖大虾。”
后面的客人都顾不上了,好在他们也不完全算客人,自己拿自己的拖鞋,用不着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青山洗了把脸去端菜,擦脸的时候还要探头看一眼,看见女儿和妻子坐在一块儿,安安稳稳的,才红着眼睛笑了一下,把毛巾洗干净挂回去。
冯英从见到女儿起,就没松开过手。
顾诚等人知道她们刚见面情绪激动得很,没去打扰她们,帮着把菜端出来,摆好碗筷,招呼薛皎吃饭。
上了饭桌,薛青山和冯英再怎么全心全意关注女儿,也不会看不见餐桌上多了个孩子。
梁贞乖乖坐在顾冬阳旁边,看见阿娘朝她看过来,立刻扬起笑脸,细声细气喊了一声:“阿娘。”
薛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忽视了女儿,心里划过一丝愧疚,她招招手,梁贞立刻从凳子上溜下去,跑到阿娘身边,紧紧贴着她。
“爸爸,妈妈,这是我的女儿。”
薛青山和冯英对视一眼,陷入沉默。
薛皎知道爸爸妈妈介意什么,他们不是介意她跟不知名的男人生了个孩子,而是介意贞儿的存在背后所代表的,她受到的伤害。
“爸爸,妈妈……”
“先吃饭吧。”薛青山冲女儿安抚地笑了笑,“吃完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英也说:“对,先吃饭。”
天大地大,都没有她女儿吃饭大,她的皎皎瘦成这样,可饿不得了。
孩子回来了就行了,只要孩子回来,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默,薛皎的碗里就没空过,剔好刺的鱼肉,剥好壳的虾,刚吃完碗里又堆满了。
直到她摸着肚子说吃不下了,全桌人才停止投喂。
不提开了通感模式的丰朝人跟着吃得有多爽,甚至怀疑起薛皎爸爸是个厨子。
吃完饭后,顾知夏主动提出告辞,她知道薛皎跟父母肯定有很多话要讲,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离开了。
顾知夏走后,顾诚和阮慧也回家去了。
皎皎失踪这么久,受了许多苦,如今再提一遍,等于把伤口剖开给人看,在场的人越少,对她的伤害越小。
两人走时,把顾冬阳也捎带走了,本还打算把梁贞带到他们家,让薛皎好好跟她爸妈说说话。
可梁贞之前都很乖,一听说要离开阿娘,立刻抱着薛皎不松手了,一会儿送她回来都不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也舍不得女儿,而且这事跟贞儿也有关,便让孩子留了下来。
送走所有客人,只剩下自家人,薛皎还是坐在爸爸妈妈中间,面前摆着爸爸给她切好的果盘,都是她爱吃的水果。
曾经跟顾冬阳说过一遍的话,薛皎再次重复:“爸爸妈妈,我不是被人贩子拐了,我是……是穿越了。”
薛青山:……
冯英:……
他们曾经花费很大的精力去找女儿,也一直在找,他们猜过无数种可能,但这种,真没猜过。
好一会儿,薛青山才恍恍惚惚道:“是不是,你看的那个谈恋爱的,就是里面写的那种穿越?”
薛皎刚点了一下头,猛然僵住:“爸爸,你怎么知道我看的什么?”
薛青山连忙解释:“爸爸不是故意翻你的书,是警察说,看看你最近看过的书、使用的笔记什么的,万一有线索……”
薛皎想起自己藏在书架最里面的穿越言情,那些爱恨纠葛,恨海情天,顿时眼前一黑。
第26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如其来的社死冲淡了谈话气氛中的沉郁。
往事不堪回首,让现在的薛皎评价她曾经挚爱的穿越言情,薛皎表示很难评。
而且,一想到看过她那些书的人不光有她爸妈,还有办理失踪案的警察同志。
薛皎:qaq。
薛皎尴尬,她爸妈也没好到哪去,真正道德水准比较高的人,最先要求的是自己,他们从来都是尊重女儿隐私的,五年前为了找到女儿失踪的线索,把她房间里的私人物品翻了个遍。
当时一心只想着找回孩子,现在孩子回来了,提及当年的事,顿觉尴尬,侵犯了孩子隐私。
“皎皎,爸爸妈妈不是故意的,看了你的书还有笔记、手机,妈妈跟你说声对不起……”
“不用。”薛皎连忙拦住妈妈的,“我知道你们是迫不得已,妈妈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是我应该跟你们道歉,我……”
薛青山:“好了,你们母女两个就不要道歉来道歉去了,皎皎继续说,你穿越了,然后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垂下眼,把当初跟顾冬阳讲过的经历复述了一遍,只是这次在自己家里,当着父母的面,她说的更详细一些。
包括她如何跟梁桓相遇,又怎么救了他,两人如何相互扶持,一路跋山涉水穿山过林,逃过凶险的追杀。
她本不想说的,这些经历于她而言只是一段回忆,但对她爸爸妈妈来说,约等于听到自己尚未成年的孩子在他们看顾不到的地方,被一群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拿着大刀千里追杀。
可她含糊两句,父母就要追问,自家女儿当爹妈的还能不了解?她想编些谎话糊弄过去,刚开了个头就败在了父母了然的目光中。
况且,她也实在委屈害怕,当着爸爸妈妈的面都不能诉苦,还能跟谁讲呢?
三言两语之下,就被问出了过往的经历,抱着妈妈的胳膊呜呜哭着说,看见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吓得几晚都睡不着。
薛青山看见妻子发白的脸色,慌忙去拿了药来,冯英却摆手拒绝了:“没事,我还好。”
“妈妈……”薛皎想起顾冬阳说妈妈身体不太好,受不得刺激,顿时懊悔不已。
“我没事。”
跟薛皎一样,冯英的病其实也是心病,只是她年纪大了,又大病一场,牵连着身体不如以往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女儿回来了,她枯萎的身体像被重新注入了活力,刚才听见皎皎的那些经历,虽然心脏隐隐作痛,但没有像以往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冯英摸着女儿的脸,给她擦眼泪,手掌下都没什么肉,下巴尖得硌手。
薛青山仔细观察,妻子确实跟以往发病时不太一样,看着状态没那么差,才放下心。
他看了眼乖乖坐在女儿身边的小女孩儿,这孩子生得漂亮,眉眼五官无一不精致,但只有五分像他的皎皎,可见亲生父亲不是个丑的。
忆及曾经看过的女儿的那些“藏书”,薛青山心情复杂,一个长得帅又能打的男人,还跟他闺女有过生死与共的经历,危险的时候也算可靠,骗小姑娘还不是一骗一个准。
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可是他女儿才多大!
没成年的小姑娘,知道什么,就是狗男人骗了他女儿。
薛青山心中郁卒,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担心皎皎误会,他们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
冯英也猜到一点:“你救的那个男人,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向梁贞。
薛皎将女儿拉到身前,再次正式向父母介绍:“爸爸妈妈,这是我的女儿,她叫梁贞,生父叫梁桓。”
不待父母追问,她继续道:“跟梁桓成婚……是我自愿的。”
跟梁桓当了几年夫妻,薛皎再单纯也不会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一点儿不了解,当初梁桓向她表白求婚的时机,实在恰到好处,好到她很难不想到些什么。
但梁桓没有逼迫她是事实,她是迫于封建朝代的大环境才选择早婚也是事实。
梁桓就像守株待兔的猎人,安稳地坐在树桩旁等着,必要时张开袋子,因为他知道四面都是荆棘,笃定她这只傻兔子无处可逃,只能一头撞上来。
不过这些事再追根究底已经没必要了,她和梁桓的婚姻一片狼藉,如今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和梁桓再不会相见,多少给彼此留些体面吧。
即便结束时不堪,最起码,她决定嫁给他时,是真的喜欢他,也真的曾心生欢喜,期待过他们的婚姻。
冯英很想骂人,这傻孩子,什么自愿不自愿的,没满十八岁就是未成年,别说没到法定结婚年龄,都还是个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人。
不忍心骂女儿,她瞪了眼丈夫,她就说女孩子青春期有点儿萌动很正常,喜欢异性和被异性喜欢,都是青春的美好回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怪老薛,严防死守,有小男生给皎皎送情书,他都要去找人家谈话。
现在好了,看得倒是够严,孩子在他看顾不到的地方,让野男人给骗了。
要是对她皎皎好也就罢了,看女儿现在瘦巴成这个样子,风一吹就倒,就知道孩子结了婚没过什么好日子,否则光听薛皎讲他们逃亡路上梁桓的表现,冯英和薛青山对他的印象,也不会那么差。
薛青山不敢吱声,比起梁桓,曾经给他女儿送情书的毛头小子都不算什么了。
父母的眉眼官司薛皎看得一清二楚,她勉强解释了一句:“丰朝……我穿越的那个朝代,立女户很难。”
薛青山唾弃:“封建,太封建了,咱管理员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他们怎么连女户都不给立。”
冯英忍了许久,还是没维持着风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能因为什么,怕给了女人单独立户的机会,就不好摆弄了。”
“不能立户,女子就无法自谋生计,只能依附他们过活,跟个物件儿似的,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稍微对自己的“东西”好一点,那些被剥夺了独立机会的女子,反而要对禁锢她们的男人感恩戴德。”
“呵,男人。”
[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告!警告!用户……】
[无知妇人,信口胡说!]
【警告!警告!用户……】
[女子本弱,若无男子依靠,不能得活,天女娘娘的母亲有失偏颇。]
[原来……如此吗?]
天幕下,无数女子停下手中的活计,直起腰,抬起头,怔愣地仰望着天幕。
真是如此吗?原来如此吗?
[我丰朝并非不可立女户,无夫无子之寡妇,可立女户。]
[若是无子有女呢?妾夫病弱早逝,徒留一女,家中本有良田屋宅,些许积蓄,足够妾将女儿养大,只因不可立女户,妾被迫归家,小女由族中收养,言及家产待小女长成,为其嫁妆,然不过月余,妾便得知小女溺亡惨讯,家产尽为族中叔伯所夺。]
[妾不甘心啊!苍天有眼,天女娘娘开天幕,启人言,尔等恶徒,再捂不住妾的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妾乃阳山府安内县周氏女,状告夫族罗氏宗族,害小女性命,谋夺家产,妾所言句句属实,苍天可鉴!]
天幕中出现了短暂的空屏,周氏女字字泣血,一时间无人发言。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问:
[不曾报官吗?县太爷不管吗?]
周氏女每日三次弹幕机会已经用尽,自然没办法回答。
被点名的安内县县令吓得不轻,这天幕可是整个丰朝都能瞧见,也就是说,他上司,上上司,上上上司,甚至皇帝,都能看见。
[在下覥为安内县县令,告于诸君,并非在下渎职,实未收到周氏报官。]
[那周氏的话也不能尽信,其女溺亡,如何就能笃定是被人害死,许是她女儿顽皮,不甚落水。]
正关注着天幕反应的周氏,气得胸口闷痛两眼发黑,她的敏儿最乖巧不过,从不乱跑,那水塘子离女儿居住地甚远,她如何能一人跑去那处。
可惜她今日发弹幕的机会已经用尽,没办法辩驳,不由气苦落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抬起手帕,周氏女的父亲闯入院内,破口大骂:“你在天幕胡言乱语些什么,你母亲正在为你重新相看人家,你在天幕上乱说,谁还敢要你。”
周氏女垂泪泣言:“阿爹,敏儿也唤您一声外祖父,她死得冤枉啊!她那么小,溺在池中时,定哭着喊阿娘,我的敏儿啊……”
[吾乃安内县人,罗氏一族乃本地豪族,他们若不想让周氏女出首,有的是办法。]
[此等恶事,令人发指!]
[然此事为偶发特例,不可一概而论。]
[正是,寡妇带女,无男人可靠,必定求生艰难,下场凄惨,不若寡妇改嫁,幼女由族中抚养,各有所依。]
[天族与我丰朝不同,如何相提并论。]
[此乃良政,尔等切勿因此特例,心生怨愤。]
[妾曾寡,有女无子。]
[妾亦寡,有女无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妾曾寡,有三女,无子。]
……
一瞬间,天幕忽然被类似的弹幕刷了屏。
这些曾经死了丈夫,或自愿或被迫改嫁的寡妇们,从沉默到发声,不过一个念头的功夫。
不是特例啊!
周氏女不是特例!还有她们。
薛皎不知道她妈妈随口一言给丰朝带来的震动,她自己也很惊讶,竟然会听见妈妈说出这些话。
冯英其实一直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当护士的,慢不下来。
她坚强了一辈子,女儿忽然失踪,久寻不见,硬是将她给打垮了。
这会儿孩子回来了,她的脾性也渐渐恢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青山听到最后一句冷嗤,弱声弱气辩解了一句:“也不是所有男人都那样想。”
女儿受那么多苦,罪魁祸首抓不住,冯英一肚子火没处发,当即冷冷一笑:“我说那些封建的古代男人,怎么你还应激了。”
薛青山:……
就不该多那句嘴。
“后来呢?”冯英怼完丈夫,又问女儿。
她承认她是迁怒,就想怒一下,怎么了?
薛皎低头:“就、就成婚了,然后怀了贞儿,回来了……”
她实在不想告诉爸爸妈妈齐王府的那一摊子烂事和烂人,她自己提起来都恶心的程度,难道要再恶心一遍她爸妈吗?
就算要说,她都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太多了,让她恶心的事太多了,她说到晚上都说不完,晚饭也不用吃了,根本吃不下。
冯英又气又心疼,被亡命徒追杀都敢说,现在不愿意说,这是受了多少委屈啊,提都不敢提一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想再问,却被薛青山拦住了:“行了,好几年的事儿呢,等闲下来,皎皎给咱讲讲古代什么样。”
他忽然想起,顾诚跟他说皎皎找到了的时候,提了一嘴,说皎皎精神不太好。
现在他回过味儿来,孩子成了这样,精神不好恐怕不是指累到了需要休息。
冯英缓了口气,问:“你走那个男的知道吗?”
薛皎点头:“我给他留了个字条,说我回家了,妈妈,贞儿不能留在丰朝……”
“当然不能留!”冯英毫不犹豫道:“你辛辛苦苦生的女儿,为什么要留给男人。”
虽然对孩子的父亲有芥蒂,但这孩子是她宝贝皎皎身上掉下来的肉,十月怀胎啊,她经历过,怎么会不知道多难呢。
她女儿养得娇气,怀孕的时候也没个家人在身边,自己都还那么小,不知道她多害怕,真是想想都要流眼泪。
薛青山也道:“咱家养得起孩子,你想怎么做,爸爸妈妈都会支持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的眼泪硬是没憋住,扑进爸爸妈妈怀里。
她就知道,就算她做错了事,爸爸妈妈也会原谅她,他们永远都是她的退路,她的依靠。
“诶哟眼睛哭红了。”薛青山红着眼眶哄。
冯英别过脸,一家三口一模一样的红眼圈。
天幕上悠悠飘过一行字:
[齐王殿下,真被抛弃了呀。]
[天女娘娘要女儿,不要男人。]
[天族有女户,不要男人也能过活,天女娘娘自然不愿意要男人了。]
[天女娘娘爹娘也支持她,真好。]
正为“女户”问题焦头烂额的天成帝,看到弹幕,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他的堂弟。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他媳妇带着孩子跑了,不要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啧,丢人。
“阿娘……”梁贞弱弱地喊了一声,外公外婆抱得太紧,她都看不到阿娘了。
冯英:“贞儿是吧?来,叫外婆。”
梁贞乖乖叫了一声,阿娘早就跟她讲过外公外婆了,讲了好多回呢。
薛青山也凑过来:“还有外公,贞儿叫外公。”
梁贞也叫了,薛青山满意道:“贞儿像皎皎,看着就机灵。”
提起女儿,薛皎可有话说:“爸爸,贞儿可聪明了,我教她背诗,一两遍就能记下来,算术也学得好,贞儿,来,给外公外婆背两首。”
梁贞上过学,在很多人面前背书这事她熟,一点儿不怯场,大大方方开始背:“《咏鹅》唐·骆宾王……”
口齿清晰背完《鹅》,又背了一首《赋得古原草送别》。
薛青山和冯英啪啪鼓掌,薛青山再次发出肯定:“像皎皎,皎皎小时候就这么聪明。”
薛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爸你回忆的滤镜开得有点大。
薛青山来了兴趣:“贞儿,还会背什么诗,再背给外公听听。”
梁贞感受到外公外婆对她的喜爱,放松许多,露出笑脸。
这个孩子过于早慧,哪怕还说不明白,已经感受到妈妈很在意外公外婆,下意识想讨他们喜欢。
“贞儿会背好多好多诗,都是阿娘教的。”梁贞奶声奶气道,正要再背几首,却被冯英拦下来了。
“好了,连口水都没给孩子喝,还背背背,贞儿别搭理你外公。”
她看了眼薛皎:“贞儿怎么还叫阿娘,该改个口,回头让人听见觉得奇怪。”
梁贞紧张地看着她们,不叫阿娘叫什么?阿娘就是她阿娘啊!
薛皎抱起女儿,轻声细语跟她解释:“在阿娘家乡,孩子管阿娘叫妈妈,管阿爹叫爸爸,就像我这样,贞儿懂吗?”
梁贞歪了歪头:“阿娘就是妈妈,妈妈就是阿娘?”
薛皎点头,梁贞抱着她脖子,喊了一声:“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乖宝宝,妈妈的好宝宝。”
梁贞欢喜地笑起来,连着喊了好几声:“妈妈,妈妈!”
薛皎笑着哄女儿,冯英却心酸不已。
她的皎皎,自己还是个孩子啊!
把叫法改过来了,薛青山琢磨起别的:“贞儿户口肯定是上咱们家,没出生证,能上户口吗?”
冯英一听,也发起愁。
她本来没到退休年纪,但女儿失踪了,她和丈夫都请了长假找孩子。
后来一直没找到,薛青山复工回去上班,冯英因为大病一场,身体不好了,去单位办了提前退休。
退休工资和福利肯定大大减少,但说实话,他们家不差这点钱,也没打算靠退休工资活,少点就少点,身体重要。
冯英退休前,像梁贞这种情况的孩子想上户口还很为难,什么证件都没有。
薛皎忙道:“顾冬阳跟我说,可以上的,我填个证明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英:“什么证明?”
“好像是说明,为什么没有领结婚证。”
好问题。
三人给出了三个不同答案。
冯英:“说他死了。”
薛青山:“渣男跑路了。”
薛皎:“我问问顾冬阳怎么编。”
[天人的证件是真多,结婚证又是个什么证?成婚还要考试拿证吗?]
[应当是婚姻证明吧,类似于咱们的婚契。]
[那岂不是说,天女娘娘和齐王没有婚契?还不算夫妻?]
[不能这么算,在咱们大丰朝走了三媒六聘,怎么能不算夫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孩子都生了。]
[孩子生了又如何,人家根本不认。]
[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那咱齐王,到底是被媳妇儿抛弃了,还是被白白玩弄了一场。]
[胡言乱语,齐王可是男人,如何会被玩弄。]
[男子又如何,若是天女娘娘看得上在下,在下愿意被天女娘娘玩弄。]
[俺也一样。]
[可天女娘娘就是没带齐王回天族啊……]
[齐王到底有多俊美,才会引天女娘娘动凡心。]
[吾少多赞誉,诸友皆赞吾琼林玉树,神采英拔,可叹时运不济,未曾与天女娘娘相识。]cy
[吾亦少有美名,若早逢天女,必比那齐王得天女娘娘欢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王可,吾亦可。]
一声脆响,接着是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书房外的长随小厮都缩着脖子不敢出声,天幕他们都看见了,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主子的霉头。
梁桓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善于控制情绪,可这回没控制住一点儿,把书房砸了个干净。
一个丫鬟在院外探头探脑,梁桓的长随走过去问:“做什么的?这里也敢瞎看,眼睛不要了?”
丫鬟慌忙行礼,结结巴巴道:“奴、奴婢是郡主院子里的,姐姐让我来报,说郡主又、又……”
她没敢说完,长随也猜到了,郡主定是又发了疯。
以往她们都说王妃是疯女,又疯又病,如今王妃走了,眼看着人好好的,反倒是他们府里,老太妃卧病在床,郡主两天疯五次。
就连他们王爷也没好过,天女娘娘带着小郡主回天上了,全天下都在看他们王爷的笑话。
三人答案未能得到统一,不过这不重要,梁贞的户口得等到薛皎的失踪案结案,重新领新身份证之后才能办。
薛青山忽然想起:“孩子上户口是不是要改名?还跟那姓梁的姓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他可不乐意。
薛皎说:“单亲妈妈上户口,贞儿只能跟我姓。”
“薛贞?”薛青山念了几声,觉得比梁贞顺口多了。
冯英问:“贞儿的名字谁起的?你取的吗?”
这字倒是不错。
“她祖父。”薛皎提起,略带怨念:“他说,盼这女孩儿贞静娴淑。”
冯英脸立刻垮下来,薛青山也不念叨了,“起什么破名字。”
梁贞仰着小脑袋:“阿……妈妈,外公外婆,我的名字不好吗?”
薛皎抱着女儿,一字一句解释:“‘贞’这个字当然是好的,它有很多非常好的寓意,妈妈和外公外婆不高兴,是因为你祖父为你取名时,赋予的期盼亦是对女子的束缚,妈妈和外公外婆希望贞儿的名字,是来自家人的祝福。”
而非生而背负时代对女子的压迫。
薛青山附和:“就像你妈妈,她出生在晚上,那天我一抬头,好圆好亮的月亮,外婆就给你妈妈取名‘皎’,因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笑着接话:“皎皎如月。”
冯英嗔道:“你还笑,你爸爸那会儿,抱着你喊‘小月亮’‘爸爸的小月亮’,哎哟腻歪死了,我要是不给你取这个名,你小名就成大名了,薛月亮。”
薛皎笑不出来了,薛青山嘀咕:“这名多好听,皎皎也好听,还有诗呢,皎皎空中孤月轮,名篇。”
念完发现寓意不好,拍了下自己的嘴,他皎皎才不是孤月。
梁贞听得两眼发亮,她很喜欢听外公外婆讲妈妈小时候的事,说不出的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妈妈,如果是你给我取名,你会叫我什么?”
妈妈的妈妈给她取了名字,她也想让妈妈给她取名。
至于祖父……贞儿没见过祖父啊,堂兄是见过的,祭祖时去拜过祖父的牌位,但她是个女孩子,不能进祠堂。
薛皎心里确实一直藏着一个名字,她抱着她的小女儿,微笑着说:“会叫你珍儿啊,你是妈妈的珍宝,妈妈对你没有任何要求,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去做你喜欢的事就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27章
从季节上看,过了立秋已经算入秋,实际上秋老虎厉害得很,天气照样热得人心燥。
齐王府的大门打开,侍从牵来一匹骏马,王府的主人翻身上马,打马而去,将侍卫长随皆甩在身后。
不到盏茶功夫,梁桓已经到了皇宫大门外,下马等侍卫通报,得到允许后,将马绳丢给追上来的王府侍从,自个儿冷着脸进了宫门。
自从天幕出现起,梁桓就没笑过,冷漠的表情像焊在了脸上。
宫门侍卫的目光状若不经意地从他脸上扫过,而后几个侍卫背着梁桓,挤眉弄眼交换了几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
心里压着事,梁桓脚步匆匆,让他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好像总有人在看他。
他停下脚步扭头观察,周围的侍卫目不斜视,宫女太监皆恭恭敬敬低头行礼,并没有人在看他。
按下心中疑惑,梁桓赶往勤政殿。
勤政殿偏殿外小花园,少府监连夜给皇帝造了个亭,亭内不设石桌石椅,反而放了把造型奇特的椅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椅子也是工部连夜赶制的,可以当成普通椅子使用,椅前有书案,可供办公。
如果需要长看天幕,将椅子调整一下,下面一个撑架放下来,就能变成躺椅,躺着看天幕。
躺椅这种东西,坐来不雅,难登场面,偏偏用来看天幕正合适,省得一直抬头。
据说尚京各个竹器铺子的躺椅都卖空了,木匠、竹匠都也都忙得飞起,躺椅的订单排到了三月后。
工部特供的椅子不止一把,亭子内外错落地放了几把,都配有书案小几。
天成帝一个人看天幕还是太寂寞了,想说两句话都没个能交流的,总不能跟太监说吧,太监只会一味附和。
于是天成帝忙完正事,又叫了几个大臣和宗室子弟来陪他看天幕。
梁桓匆匆赶过来时,天成帝正打着哈欠,吃着茶点与大臣们闲聊。
因为此时天幕上没什么可看的,薛皎与父母聊完给孩子改名的问题后,她父母见她和孩子都面露疲惫,让她回房休息。
于是薛皎带着女儿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依旧保存的好好的,妈妈经常会给她打扫,床上用品也都是新换的,干净的,仿佛在随时等待着主人使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确实累了,感动时时萦绕心间,她跑出去抱了妈妈一下,就回去洗澡睡觉了,自己房间都没怎么细看,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因为涉及隐私,天幕再次黑屏,梁桓这才从齐王府赶来,此时薛皎已经躺下休息,天幕又黑了。
按照之前的规律来看,在薛皎醒来之前,天幕不会再亮了。
这会儿也确实是午睡的时间,要不是侍卫来报,齐王求见,天成帝已经把陪看天幕的大臣和宗室子弟打发走,自己回去睡午觉了。
梁桓一来,其他人都不愿意走了,磨磨蹭蹭地喝茶吃点心,要说没点看热闹的心思是不可能的。
梁桓冷着脸给天成帝行完礼,还未开口,天成帝已经叹道:“朕未曾想到,薛氏竟会给侄女改名换姓,可是文华与其感情早已生变?”
梁桓面色愈冷,不过天成帝已经说得够含蓄了,薛皎跟父母商量着给女儿改名的时候,弹幕的难听话更多。
尤其是某些人带歪了节奏后,如今大丰朝的百姓,已经基本达成共识:齐王殿下确实被天女娘娘玩弄后抛弃了。
否则岂会连女儿名姓都改了,摆明了不想再跟梁桓有一点牵连。
梁桓被戳中心窝子,回话慢了半分,平日跟梁桓不太对付的福王世子梁郴已经阴阳怪气道:“陛下不知,这不管男子还是女子,都是色衰而爱驰,以色侍人,不长久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咳咳……”东平郡王呛咳数声,慌忙用手帕擦拭脸上茶渍,弓身请罪,“臣失礼,请陛下恕罪。”
天成帝摆摆手,东平郡王退回他的座位,低着头数地上的石砖格子,手掐着自己大腿。
他这人笑点低,看弹幕时便经常绷不住,他怕再听到什么忍不住笑出来……再一不再二,即便陛下不怪罪他,齐王该误会他故意挑衅了。
让梁郴这一打岔,天成帝倒不好再追问梁桓和薛皎的感情经历了,他也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问脸色黑得不像话的堂弟:“文华前来,可是有事?”
梁桓拱手:“臣有要事禀告陛下。”
这时候来找他,十有八九是跟薛皎有关,跟天女、天幕有关的他都感兴趣,天成帝眼睛一亮:“何事,速速道来。”
梁桓却犹豫起来,他出府前再三斟酌,觉得已经错过了很多时机,此时再不说就真晚了,于是再不拖延,当即叫人备马赶来皇宫。
可事到临前,思及后果,难免犹豫。
他这一犹豫,天成帝误会了,以为他要说什么机密要闻,立刻把磨磨蹭蹭看热闹不想走的大臣和宗室子弟都赶走了,就连宫女和太监也都撵到一旁。
“文华,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何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桓看着天成帝眼中的兴奋,愈发沉默,他要说的,恐怕是皇上不想听的。
“到底是何事,你快说啊!是不是跟天女有关?”
梁桓突然跪下,脑袋低垂,脊背也弯了下去,“禀陛下,臣要奏,臣妹琪华郡主所作两首名篇,皆为剽窃。”
“你说什么?”天成帝一屁股坐了下去,脸上的兴奋与期待消失殆尽。
他到底不是个傻子,很快反应过来:“那两首诗词,是梁柔抄天女的?!”
梁桓一五一十道:“是臣妻家乡诗人所作。”
期待的好消息没了,还是这种噩耗,天成帝大为光火,不免迁怒梁桓:“什么‘臣妻’,你有那个结婚证吗?”
他站起来,焦躁地原地转了两圈,又问:“这诗是天女自己给她的,还是她偷的抢的?”
说完不等梁桓回答,又自己给否了,“不可能是自愿,这么好的诗词,她留着自己用不好吗?”
“梁桓啊梁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治家不严,欺君罔上,你、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桓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依旧跪着:“臣知罪。”
天成帝想到自己曾亲口夸赞梁柔乃梁氏才女,就呕得慌,但很快,他想到了这个瞒得好好的秘密,梁桓突然戳破的原因。
天幕!
他猛地弯腰,抓着梁桓衣领,“天女会在天幕上揭穿梁柔剽窃吗?”
梁桓:“臣不知。”
天成帝怒道:“那你知道什么,废物!”
梁桓被推得跌倒在地,又跪直了。
不知吗?如果不知道,怎么会主动来请罪呢?
那样的名篇,在任何一个世界都不可能没有知名度,天幕既已展开,迟早会将那些诗词爆出。
况且,贞儿已经背过两次诗,难保不会有第三次第四次,梁柔偷走的诗词,贞儿都听过,梁桓对女儿的记忆力很有信心,正是因为太有信心了,更不敢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届时,就是他和齐王府,要一起担梁柔的剽窃之名了。
梁桓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自然要想办法。
“陛下,此事可要提前公布,昭告天下?”
“不行!”天成帝一口否决,梁柔若是个普通女子也就罢了,偏她姓梁,梁氏皇族的那个梁。
正如梁桓不愿意让齐王府连带担上剽窃之名,天成帝也怕皇族的名声被梁柔牵连,这可是会传遍整个丰朝的。
甚至一瞬间,天成帝甚至想过让梁柔直接暴毙,但转念一想,她这个罪魁祸首若是死了,一旦窃诗的事被曝光,没了发泄的源头,那些读书人的愤怒,恐怕就直冲齐王府和皇族来了。
来回斟酌得失,天成帝作出决定,冷声道:“以前你能瞒得滴水不漏,连朕都瞒着,那就继续瞒下去,至于梁柔……琪华郡主品行不端、肆意妄为、草菅人命,夺其郡主头衔,贬为庶民。”
先断掉梁柔和皇室的关联是正经,他梁氏皇族的清名,可不能让梁柔给毁了。
这还嫌不够,方才看过的天幕给了他启发。
“让梁柔改名!不许再姓梁,你……你母亲姓什么,让她随母姓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桓:……
天成帝召来太监,三两下写好圣旨,丢给梁桓:“滚滚滚,赶紧的去把梁……你妹妹名改了,挪出府去。”
梁桓拿着圣旨走了,人已经出了宫门,天成帝才想起来,光罚了梁柔,还没罚梁桓。
但他一时半会儿没想到找什么借口罚梁桓,梁桓不像梁柔,满身漏洞。
欺君之罪一下,该有人纠结他到底犯了什么欺君之罪,天成帝可不想让人联想到,他已经知晓梁柔窃诗了。
算了,反正他最近不想看到梁桓,先卸了他手上的差事,让他回家反省吧。
生了一肚子气,天成帝也睡不着了,加班干活看折子,硬是等到薛皎醒来,天幕亮起。
薛皎睡醒的时候,女儿还没醒,她摸了摸女儿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轻轻喊了一声“珍儿”。
梁贞,不,薛珍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往妈妈怀里拱。
薛皎捏捏她小脸蛋儿哄道:“珍儿起床了,咱们一会儿还有事,要出门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爸妈妈说她和珍儿都需要做个全身检查,在这之间,要先把两人户籍问题解决,否则医院都登记不了。
她的户籍问题,去把失踪案结了,然后重新办个身份证就可以,这段时间可以先用临时身份证。
珍儿的还需要一个亲子鉴定,拿着亲子鉴定去填个证明,然后就可以上到她家户口上了。
亲子鉴定出结果需要一段时间,当然是越早去越好。
薛珍没有赖床,妈妈一叫她就起来了,收拾好出门,爸爸妈妈都在门外等着。
薛皎换了一条新连衣裙,是她在衣柜里看到的,衣柜里挂着好几件新衣服,标签摘了,也洗过熨过。
薛皎看见的时候,差点儿没忍住再次泪崩,她没办法想象,爸爸妈妈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给她买了这些新衣服,又洗干净熨好挂进她的衣柜里。
她床上的四件套,衣柜里的衣服,鞋柜里的鞋,都是适合夏天的,在她失踪的日子里,爸爸妈妈依旧会像以前一样,冬怕她冷,想让她加衣,夏怕她热,换最舒服的凉席。
珍儿没有别的换洗衣裳,还穿着昨天顾冬阳给买的那套。
“外公给买新衣服!”薛青山豪气道:“咱办完事就去逛商场,新衣服新鞋都买,对了,珍儿是不是三岁了?该上幼儿园了吧,新书包也得买,还有文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听见书包、文具,反应过来,“妈妈,幼儿园是学堂吗?”
“对呀,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宝宝上的学堂。”
薛珍疑惑地皱着小眉头,“可是珍儿是女孩子呀,也能去学堂吗?”
她能上家学,是因为阿爹很厉害,有时候家里阿爹说了算,但是她听祖母说过,外头的女孩子是不许上学堂的。
薛青山和冯英的脸,一个赛一个黑。
冯英:“当然能去,咱们华国,所有孩子不论男孩女儿,都要去学校读书。”
[原来天人的国度叫华国。]
[这华国竟让女子也入学读书,女子荏弱,如何吃得了读书的苦。]
[女子读书又能如何,这华国还能让女子也考科举不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未尝不可能,那大街上女子来来往往,看起来并不似深宅妇人。]
[读书有何苦,不曾让女子读过,又怎断言我等吃不了这苦。]
[小女子无知!]
[我曾偷看过兄长的书,也无甚难的,若让我去读,定能比阿兄读得更好。]
[读了书又如何,顶好顶好,不过做个女先生罢了。]
天幕上还算活跃的,来自女子的弹幕,瞬间沉寂了下去。
薛青山也说:“珍儿你还小,等你再长大一点,要去读小学了,谁不许你读书,是违法的!”
薛珍仰着小脑袋:“外公,违法是什么?”
薛青山:“……违反法律。”
薛珍:“法律是什么?”
薛青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倒是知道法律是什么,但解释完,又该继续给外孙女解释那些名词,没完了。
薛皎有经验,她换了个说法:“大概类似于,在丰朝的时候,皇帝下令,让全天下小孩子到了年纪,都必须去学堂念书。”
这回薛珍听懂了,违法就是不听皇帝的话,要砍头的!
小姑娘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起来:“妈妈,华国的皇帝真好!”
这样就没有人敢不让女孩子进学堂读书了吧,其他女孩子也能去学堂了。
如果她皇伯伯也下这种令,祖母肯定不敢拦着她进学堂。
薛皎笑了:“珍儿,咱们华国早就没有皇帝。”
没有皇帝?
薛珍只是惊讶不解,天幕下直接炸开了锅。
丰朝人早就知道天人是有国度的,之前薛皎和顾冬阳说话聊天,有提过“我国”“外国”这种词。
他们猜测,天人所在的国度,应当有一个天帝,必定得是个神仙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天女娘娘说什么?没有皇帝?!
那他们华国,归谁管呢?谁当家作主呢?
百姓们疑惑,某些人却坐都坐不稳了。
天成帝刚刚悠闲地躺下,此时一跃而起,盯着天幕,各种情绪翻涌而出,惊讶、怀疑、不解,还有隐隐的恐惧。
没有皇帝?怎么会有国家没有皇帝?
哪怕是乱世,也会有割据的当权者,天族人的华国怎么看也不像身处乱世,盛世之下,就没人想坐拥这个富饶的国度吗?
在此之前,天成帝还忧心过,若是天族的天帝在天幕出现,他该如何自处。
一个是天帝,他却只是天子,他怕是要被比下去了。
但现在,天女娘娘亲口所述,不会出现他担心的情况,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天帝。
可天成帝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除了天成帝,一部分人也在思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就没有皇帝了”,也就是说,以前曾有过?何时没有的,怎么没有的,又是因为什么没有的?
这一切未知,紧紧拴住了这些人的心神。
薛皎扔一下一个雷,自己一点儿不知道引起多大震动,薛珍也不懂,她只高兴她可以去学堂了。
薛青山掏出手机记录该买的东西,刚打两个字,“不对,得先给皎皎买个新手机。”
薛皎以前的手机其实还能用,她刚才在自己卧室抽屉里看见了,半触屏半按键的。
她刚上高中的时候,国外有一款全触屏水果机横空出世,爆火,很多人排队购买,薛皎班上的富二代花钱找人代购了。
薛皎也想要,但她也清楚这手机买了不划算,她平时能用手机的时间就放假的一小会儿。
初中的时候,班里好多同学还没手机呢,她想要,爸爸妈妈就给她买了,买的时候还是最新款,比她爸爸妈妈用的手机都贵。
女儿懂事,薛青山和冯英又是疼孩子的,当时提前给女儿承诺,高考完了,会给她换最新款的手机。
可惜,那个最新款手机没送出去。
薛皎的同学高考结束,在庆祝毕业升学的时候,薛青山和冯英正奔波在找孩子的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看见妈妈又红了眼眶,猜到原因,贴过去挽着妈妈手臂,撒娇道:“我要最新款,爸爸出钱!”
“好,好,爸爸出钱。”薛青山这钱掏得心甘情愿,他还主动加码:“再买个pad吧,别家孩子都有,还有笔记本,那个什么耳机、还有笔啥的……”
“够了够了。”薛皎忙道:“先买个手机吧,我弄懂了再买别的。”
“这简单。”薛青山对自家宝贝闺女滤镜厚得要命,“我女儿聪明,肯定一看就会。”
薛皎想捂脸,以前爸爸吹她还稍微收着点,现在是彻底放开了。
一家人出了门,薛青山先去敲了对面的门,顾冬阳打开门走出来。
他早就等着了,想着不打扰薛皎家人团聚,才没去薛家。
一会儿先带她们去警局销案,然后再去户籍管理部门合作的司法亲子鉴定中心做亲子鉴定。
老小区没什么地下停车库,顾冬阳的车停在楼下车位,一行人一起下楼,偶遇邻居,都会寒暄两句。
经过一个中午都传播发酵,几乎整个小区都知道薛家失踪的女儿回来了,还带了个孩子。
邻居们看见她们一行,多多少少要问一句,有的说几句好听话,有的安慰薛皎爸妈,也有的,会故意问珍儿,眼神里藏着点儿别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英担心女儿难受,薛皎却挺直着脊背,大大方方介绍说这是她的女儿。
说实话,这点儿隐晦的恶意,跟她在丰朝经历的,完全没法比。
这些人甚至连当面直白的笑话她都不敢,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当然,也有几分可能是顾冬阳在场的威慑,当着警察的面,恶意都要收敛几分。
冯英看见女儿的淡定反应,既欣慰又难过,孩子成长了,可这份成长背后的伤痛,光想想就让她痛不欲生。
顾冬阳开车,正好把他们一车拉过去,警局不远,他也提前跟办理薛皎失踪案的同事联系过。
这案子他倒是想跟,但他警校毕业进警局才一年多,薛皎的失踪案是几年前的,不归他管。
因为薛皎已经回来了,没有上报有拐卖情况,黄宁市警局那边也提前说明了,当时还未成年的案件当事人,在这几年里可能受过刺激,精神状态不佳,因此这边的警方没有过多盘问。
然后去办了个新身份证,办了加急。
此间事了,顾冬阳又带着她们去司法亲子鉴定中心。
他带了单位出具的委托书,原本还需要薛珍的出生证,但她就是没有出生证才来做亲子鉴定上户口的,这一项自然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就是走流程,拍照记录,抽血取样。
薛珍第一次抽血,薛皎担心她害怕,抱着女儿捂住她的眼睛哄道:“一下就好,就疼一下子,珍儿忍一忍。”
薛珍乖乖伸着手,感觉到手指上刺痛了一下,她下意识绷紧了身体,但没有乱动。
薛皎采血的时候,冯英挡着孩子,没让她看。
采血完成,缴完费她们就可以走了。
天幕下的丰朝人看得迷迷糊糊,他们倒是晓得天女娘娘和小天女要做一个什么“亲子鉴定”,顾名思义,就是证明两人的血缘关系。
有了这个东西,才能给小天女上天族的户籍。
这倒是能理解,天女娘娘是天人,小天女却不是在华国出生,那华国富裕,想当华国国民的人肯定多得很,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人上户籍。
但大家都好奇得很,天人是如何证亲缘的,也跟他们一样滴血认亲?
这血倒是弄出来了,可也没滴到一块儿啊!
然后就走了?还有什么报告,要几天后才能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的血不也是红的,看起来跟他们的没什么区别,亲子鉴定竟需要这么久吗?
薛皎一行出了鉴定中心,薛皎和薛珍手指也不流血了,薛皎领着女儿来到垃圾桶旁边,一点一点从日常开始教。
“珍儿,这是丢垃圾的,垃圾不能随便丢在地上,要丢垃圾桶,知道吗?”
薛珍点点头,学着妈妈的样子把棉棒丢进垃圾桶。
丢了棉棒,薛珍看着手指上的小红点出神,就是这里痛了一下。
她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还有一点点痛。
小姑娘踮起脚,去够薛皎的手。
“怎么了?”
薛珍捧着妈妈的手,轻轻吹了吹:“妈妈不痛不痛。”
薛皎心软软,冯英也笑着摸了摸外孙女小脑袋,笑着夸赞:“珍儿真棒,采血动都不动,有的小孩儿打针,哭得惊天动……”
她说着说着,停了下来,“珍儿一针疫苗都没打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8章
冯英的话,像一道惊雷,把在场的人都劈傻了。
他们几个人,薛皎和顾冬阳不用提,两人年纪都不大,以前从没养过孩子,没有一点育儿经验。
薛青山倒是当过爸爸,但薛皎都这么大了,十几年前孩子打过的疫苗他哪还记得。
只有冯英,本职是护士,在医院工作了几十年,虽然不是儿科,好歹接触的多一点,一下子想到了这个大家都忽视的问题。
疫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为孩子的健康多一重保障。
还有更现实的问题,之前想着送薛珍去上学,毕竟年纪也到了,疫苗没打,哪个幼儿园敢收她。
薛皎作为一个新手妈妈,以前一个人养孩子养得磕磕绊绊,此时下意识求助冯英:“妈妈,怎么办?疫苗能补种吗?”
冯英也不甚清楚,她回忆了一番,不确定道:我记得有的疫苗好像是可以补的,顶多多花点钱,问题不大。但有的疫苗,孩子刚出生就得打,超过岁数就不能补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掏出手机,翻通讯录:“皎皎先别急,我找同事问问。”
冯英虽然提前退休了,但以前的关系网还在,她找了一个儿科的同事咨询。
电话打过去,简单描述了一下孩子的情况,询问疫苗是否能够补种,该怎么补。
冯英的同事听完,开了扩音的听筒里传出她满是不解和惊讶的声音:“没打疫苗,三岁的小孩一项疫苗都没接种吗?卡介苗和乙肝疫苗也没打吗?卡介苗和乙肝第一针一般出产房当天就会给孩子打上,怎么会漏呢?”
冯英尴尬地给同事解释:“孩子不是在医院出生的。”
同事:“那也可以补啊!这都三岁了,有些疫苗都过了补种期,孩子父母干什么吃的?太不负责任了吧!”
冯英:……
她窝了一肚子的气,这事当然不是他女儿的错,她皎皎自己还是个孩子,能知道什么?
但内情不好跟同事细说,只能长叹口气,“情况比较复杂,一言难尽,现在就是想问一下孩子还能不能补上疫苗。”
听出她语气里的为难,同事也不再多问,思索片刻回道:“乙肝可以补,卡介苗……孩子三岁了是吧?好像要做一个ppd实验,阴性才能补,其他疫苗……百日破、麻腮风、乙脑、甲肝之类的,你再去防疫中心或者妇幼问问,这些都是孩子上学之前必打的疫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有点懵,要打这么多疫苗吗?她小时候打过的,没什么印象了。
只知道胳膊上有一个小圆疤,也就比黄豆大一圈,是接种疫苗留下的痕迹,具体是什么疫苗她也不清楚。
薛青山一听说自家孩子这么多疫苗没有打,有点儿着急:“现在去防疫站吗?疫苗有间隔期吧,现在去问问有没有什么能打的?”
冯英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带个孩子去,人家就给你打吗?出生证、户口本、接种证一个都没有。”
而且疫苗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的,孩子的身体情况还不了解,看着倒是挺健康,但是从古代穿回来的,具体有没有什么隐藏的问题谁也不清楚。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孩子第一次去医院体检,也需要带户口本、出生证。
说来说去,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只能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先去给薛珍上了户口,才好一一解决这些后续的问题。
原本打算做完亲子鉴定,一家人去商场逛一逛,给薛皎和薛珍添置一些生活用品。
可现在大家发现薛珍一针疫苗都没有接种,莫名心慌起来,总觉得孩子身上少了好几层防护,不敢带她去人群密集的地方了。
“先不去商场了吧。”薛皎说:“最起码等给珍儿做完体检,再带她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幼童体弱,健康问题忽视不得,冯英点头附和:“也行,中午我在手机上给你和珍儿买了几件衣裳,两三天就能到,还有你小时候的衣服,先将就着给珍儿穿两天。”
其他的生活用品,家门口的小超市也能买,不必非得去商场,几人都觉得稳妥为上。
于是大家又上了顾冬阳的车,打道回府。
[天人的证件真多呀!孩子出生还有证,稀奇。]
[接种证又是什么?这也是要考的吗?]
[疫苗是什么?为何天族人的孩童人人都需要接种这疫苗?]
[是啊,不接种这个疫苗,竟然不允许入学,难道是检测学生天资的?]
[疫者,民皆疾也。疫病往往传染,这疫苗,许是为了检查入学之孩童是否身带疫病。]
[吾认为此解不妥,方才天女娘娘之母,用那手机神器联络同事,其同事言,两种疫苗天人孩童出生时即接种,哪有婴孩出生时便带着疫病的。]
[也并非不可能,若是母体带疫,其所产胎儿很可能生来带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可是会传染的疫病,你们看天族人像是身处疫区吗?]
[那这疫苗难道是可以防疫不成?]
此言一出,天幕上的弹幕空白了片刻。
疫乃大疾,一旦某地出现疫病,必死伤无数,惨不忍睹。
而且,贫苦的下层民众没钱也没条件看病,身染疫病也不会当回事。
因为疫病的传染性,当一个地区的疫病已经发展到足以引起重视时,证明疫病已经传染多人,此时即便有医者愿意去疫区救人,也只是杯水车薪,很难控制住疫情的发展。
丰朝历史上也曾有过数次大大小小关于时疫的记载,结果如何?看过记录的人往往缄默不愿多言。
一个地区发生疫病,疫区的百姓能活下来多少,端看此地长官的手段和良心。
然而大部分当权者解决时疫的方法简单粗暴,直接封控疫区,不管是否染病,只要在疫区内,皆不能出。
医疗和生活物质的供给也极少,甚至没有,熬到最后粮水尽绝,一些疫区的百姓,不是病死的,而是活生生饿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之,不管是贵人还是普通平cy民百姓,无人愿意看到有时疫发生,疫病无情,传染开来,可不会管你是贵人还是平民。
但这并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因此丰朝人可谓谈疫色变。
然而如今,他们看到了一种另可能,一种杜绝疫病发生的可能。
[天女娘娘的父亲说,防疫站?]
[防疫,防疫!这疫苗果然是为了防止疫病!]
[天人竟有如此手段!]
[吾大胆猜测,那些不同的疫苗可防治不同的疫病,只是不清楚具体防的何疫。]
[不知可有防治天花的疫苗,此前本地发天花疫,县中家家挂白幡,实在惨也。]
[唉,天女娘娘不是曾下凡来过我丰朝吗?为何没留下防疫的秘诀呢?]
[定是她待得不欢喜,才想回天上去,自然不会给我丰朝留下什么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底,是齐王不争气,若是在下得天女娘娘垂青,定然哄得天女娘娘开开心心。]
前有长寿秘诀,后有防疫妙法,样样戳到天成帝的心坎上。
偏偏这些好东西,看得见摸不着。
如果完全摸不着也就罢了,以前明明有一丝希望的,若是他能够早早发现薛皎的不凡,亲近她重用她,或许天女就会把天族的好东西带来丰朝。
这让天成帝抓心挠肝的难受,懊恼、无奈,还有几分怨恨,他活了快三十年,头一回体会到这种无力的感觉。
下午出来得晚,薛皎一行回到家中已是晚饭时间,走在楼梯里,鼻息间全是各家各户飘出来的饭菜香,这家烧了肉,那家煲了汤,麻辣刺激的香气飘出来,不知是谁家在打火锅。
久违的人间烟火气,让薛皎脸上不由露出笑容,饥饿感更加明显。
薛青山和冯英时刻放了三分注意力在女儿身上,看见薛皎揉肚子,薛青山立刻道:“饿了吧,马上到家了,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顾冬阳扬了扬手机,笑着说:“薛爸,我妈发消息说,家里饭快做好了,让咱们回去了直接去我家吃,她还给皎皎烤了个小蛋糕。”
两家多年交情,又住对门,互相蹭饭是常有的事,当年顾诚和阮慧辞了工作下海创业,最忙的那几年,顾冬阳几乎顿顿在薛家吃,有段时间更是直接住在薛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也差不多,她爸爸妈妈工作忙的时候,放学直接背着小书包去对门。
顾冬阳说他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薛青山和冯英都没推辞,现在回家准备晚饭怎么也得一会儿,他们皎皎受了大罪,瘦成这个样子,可不能再饿到。
上了三楼,连自己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对门顾家。
阮慧听见开门声,笑容满面的迎上来,“快进来,洗洗手就能开饭了,皎皎闻到了吗,猜猜今天是什么口味的蛋糕。”
她语气轻快,跟五年前做了好吃的,邀请薛皎一起品尝时一模一样。
这让薛皎感到轻松,她不想一次一次的跟人描述自己失踪那五年的经历,不管是说真话还是编谎话,都会让薛皎再次回忆起自己被困于一个陌生朝代的痛苦无助。
她换上她的专属拖鞋,笑着回:“阮妈,闻到了,是香芋对不对?好香的。”
阮慧家常菜做得一般,但各种点心做得好吃极了,薛皎从小到大没少接受投喂。
“对,还是皎皎懂我,你顾爸和阳阳就知道吃,什么口味对他们而言都一样,白瞎我一番功夫。”
阮慧笑眯眯道,“我做了芋泥蛋糕,新学的,我记得你挺喜欢香芋味儿冰激凌,尝尝喜不喜欢这种口味的蛋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薛皎答应得清脆。
阮慧细心周到,下午提前买了适合薛珍的拖鞋,还给小朋友准备了专门的碗筷、水杯。
薛青山一进门,自觉往厨房钻,熟稔地取下围裙系上,看见他老兄弟正在炒菜,直接挤了过去,“让让,我来炒,这菜你没我炒得好吃。”
顾诚被挤到一边,哭笑不得,“我手艺还行吧?成,你来!”
客厅里,阮慧弯下腰,跟薛珍打了个招呼,“珍儿是吧,你好呀,我是你阮……”
她迟疑地抬头,问冯英:“叫什么好来着?奶奶还是婆婆?”
冯英:“当然是叫婆婆,珍儿,这是你阮婆婆,你妈妈的干妈。”
薛珍乖乖叫人:“阮婆婆。”
阮慧眉开眼笑,摸了摸小女孩软软的头发,掏出一个红包,塞到薛珍手里,“乖乖,婆婆给的见面礼。”
薛珍不慌不忙,拿着红包先看薛皎,妈妈让她收她才会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妈靠不住,薛珍看薛皎,薛皎也看她妈,她哪知道该不该收呀,红包能不能收不都要问妈妈吗?!
冯英失笑:“收着吧,别跟你阮婆婆客气。”
阮慧也笑:“就是,珍儿叫一声婆婆,这红包是婆婆该给的。”
薛珍这才收下红包,两手举着又要给薛皎。
薛皎脸红红,可不是她管孩子要的,“妈妈不要,珍儿自己收着。”
薛珍眨眨眼,又把红包往冯英手里塞,“给外婆。”
冯英忍俊不禁,心也软软:“外婆也不要,珍儿拿着买糖吃。”
阮慧插言道:“怎么还叫外婆呢?我觉得得叫奶奶。”
涉及到薛皎的隐私,顾冬阳没有跟父母多讲薛皎失踪五年的经历,只含糊地说皎皎被困在一个地方回不来,处境艰难,跟一个男人在当地摆酒结婚,生了个女儿。
阮慧问那男人呢,顾冬阳说以后都不会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慧便默认那男的已经死了,孩子是薛皎一个人的。
况且,这孩子已经改了姓,是只属于薛家的孩子。
看冯英目露沉思,阮慧补充:“你跟人介绍珍儿,说这是你外孙女?别不别扭?”
冯英立刻被说服了:“别扭!珍儿是我大孙女儿。”
“但咱们这里习惯叫外婆,叫我奶奶……感觉也有点儿奇怪。”
阮慧灵活应变:“那叫姥姥?北方就这么叫,或者阿婆、婆婆,都行啊。”
冯英听得频频点头:“这个好,叫阿婆,管老薛叫阿公。”
越琢磨越觉得这比外婆听着顺耳,扭头看薛皎:“皎皎你觉得呢?”
薛皎哪会有意见,妈妈开心就好,反正是称呼她的,她想听什么就让珍儿叫什么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冯英立刻教孙女改口:“珍儿,以后别叫外婆,叫阿婆,婆婆也行,知道吗?”
“知道!”薛珍乖得很,她最听妈妈的话,妈妈没意见,她更不会有意见。
冯英哄着珍儿喊了几声“阿婆”,又把薛青山叫出来,让珍儿改口叫了几声“阿公”。
薛青山手里还拿着锅铲,笑眯眯听着大孙女儿叫他,咂摸着这个称呼,觉得是比外公顺耳。
正美着呢,顾诚在厨房喊:“老薛你赶紧把锅铲拿进来,我菜要糊了!”
薛青山又冲进厨房,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自家吃饭也不讲究什么用餐顺序,阮慧把下午刚做的蛋糕取出来,上面还裱了花,精致又漂亮,不比外面蛋糕店卖得差。
“来来来,先吃蛋糕。”
她上手切蛋糕,先切了一块带完整花朵的蛋糕给薛皎,切开的蛋糕侧面,能看到一层一层的芋泥夹心,看着就很好吃,引得人食指大动。
薛皎太久没吃过蛋糕了,已经忍不住开始咽口水,在阮慧的催促下尝了一口,入口醇香奶味浓郁,芋泥带着一点颗粒感,但绝不粗糙,口感很顺滑,夹杂着柔软细密的蛋糕胚一起吃非常香。
薛皎刚咽下第一口,已经迫不及待的吃了第二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丰朝时的什么吃不下饭、恶心呕吐、没有食欲,跟场梦一样,回来这两天,她就没有胃口不好的时候,反而食欲非常旺盛,想吃的东西超级多。
阮慧看她吃得香,比自己吃还开心,“怎么样?还可以吧,喜欢的话,阮妈下次还给你做。”
“好吃,特别好吃!”薛皎竖起大拇指,“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都是阮妈做的。”
阮慧眼眶都要红了,这么个贴心小棉袄,她跟看自己女儿一样看着孩子长大。
那么健康活泼的孩子瘦成这样,在外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真是想想都难过。
现在大家都高兴,不想勾起薛皎的伤心事,阮慧借着切蛋糕的动作掩饰略微失控的情绪。
还有晚餐没吃,阮慧的蛋糕做得不大,切开分出去,最后最小的一块才给自家儿子。
顾冬阳看出他妈有点儿难过,故意逗她:“谢谢妈妈,谢谢妈妈还给我留了一块。”
阮慧一把将他手里的蛋糕又拿了回来:“不吃给我,你这么闲,不知道去厨房帮帮忙吗?”
顾冬阳:……
薛皎咬着叉子,吭哧吭哧笑,阮慧转手把那块蛋糕放在了薛皎面前,“皎皎,他不爱吃,你多吃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疼地看着薛皎,孩子瘦的,就该多补补。
薛皎得意地冲顾冬阳挤了挤眼,跟女儿一起分享了那块美味的小蛋糕。
顾冬阳看着逐渐恢复活泼灵动的皎皎,板着脸故作生气,心里笑开了花。
“菜炒好了,洗手吃饭哈!”顾诚从厨房探出头喊道。
大家各自去洗手,洗完手的自觉进厨房端菜、摆放碗筷。
薛皎给女儿寄了一点洗手液,教她怎么搓掌心掌背还有指缝。
薛珍很喜欢洗手,她喜欢香香的泡泡包裹住她的手,泡泡洗干净后,她的手也是香香的。
洗完擦干,薛珍举起手,“妈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薛皎下意识问。
薛珍歪了歪小脑袋,回忆道:“我们家的泡泡,甜甜的,阮婆婆家的,有点点酸。”
薛皎笑了;“因为洗手液的香味不一样啊,咱们家是牛奶味的,阮妈家里是柠檬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总有很多问题:“柠檬是什么?”
薛皎一边给孩子解释柠檬是什么,一边牵着她往餐厅走。
人多动作快,薛皎和孩子洗个手的功夫,饭菜都已上桌,碗筷也摆好了,只等着开饭。
阮慧还买了一个宝宝餐椅,薛珍被抱上去,视线突然拔高,不像以前桌上的视线被遮挡一半,她很喜欢这个高高的椅子。
“来,皎皎,尝尝顾爸的手艺有没有变化。”顾诚夹了个红烧鸡翅放进薛皎碗里。
薛皎吃完,赞叹:“顾爸你是去进修厨艺了吗?怎么做饭越来越好吃。”
顾诚笑得见牙不见眼,“没,我自己琢磨的,爱吃就好,想吃了直管来。”
薛青山舀了一勺虾仁倒进女儿碗里:“皎皎尝尝这个青豆虾仁嫩不嫩,爸爸做的。”
薛皎竖起大拇指:“好吃,又嫩又鲜。”
顾诚:“皎皎尝尝这个……”
薛青山:“皎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英和阮慧对视一眼,摇头忍笑,给珍儿的餐盘里夹她喜欢吃的菜。
[好吃,都好吃,太好吃了!天人每餐都吃这么好,太幸福了。]
[通感时间实在太短了,那个芋泥蛋糕我实在喜爱,多用了一会儿通感,这桌美食便不能尽尝了。]
[你们竟然还能有通感时间,我的通感时间中午那餐已经用光了。]
[那红烧鸡翅着实味美,可一盘便需如此多鸡翅,天族的鸡难道有多对翅膀吗?]
[多杀几只鸡不就得了,不过一盘鸡翅。]
[在下倒是好奇天人那可自动出水的水龙头,用水实在方便。]
[定是天人仙术。]
[吾觉得,这水龙头应当是机关术,可略作尝试。]
[天女娘娘在家,真是倍受宠爱,羡慕。]
[若我爹娘这般爱我,我也舍不下他们,难怪天女娘娘不要齐王,只想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从小到大都不缺爱,所在感情上,她也算拿得起放得下。
在顾家饱餐一顿,薛皎回家只需几步路。
走的时候顾诚和阮慧都热情招呼:“皎皎明天再来,顾爸/阮妈给你烧排骨/烤饼干吃。”
薛青山低声道:“皎皎想吃什么跟爸爸说,爸爸都会做,不会做也能学。”
薛皎除了笑还能说什么呢。
回家后,冯英找来薛皎幼时的衣服,有裙子有裤子,还有小帽子小包,都非常可爱。
薛皎惊讶:“这么早的衣服,都还留着吗?”
冯英拿着这些衣服在孙女身上比划,“大部分都送人了,这些是你小时候喜欢的,妈妈舍不得送给别人。”
薛皎眼眶有点儿热,她自己都不记得,但妈妈还记得她喜欢。
薛珍摸着这些旧衣,软软开口:“珍儿也喜欢。”
“喜欢就好。”冯英高兴道:“咱珍儿穿这些,一定也好看,别急啊,婆婆给珍儿买的新衣服,就快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着珍儿在女儿的帮助下背上小挎包,微笑着说:“到时候咱们去买新书包,送珍儿去上学。”
“对了,皎皎啊,你是不是也得回学校念书?”
薛皎动作一顿,忽然陷入沉默。
第29章
穿越的五年里,薛皎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在她带去的课本和辅导资料上,因为她空闲时间实在太多了,不做点什么,真的会疯掉。
倒背如流不至于,但把书本背了下来,却不是一句玩笑话。
怎么会不想读书呢?在封建朝代苦熬数年,眼睁睁看着女儿明明天资聪颖,却不能入学,薛皎多少次后悔过自己不珍惜读书的机会。
但是这一刻,妈妈提起让她重新回学校读书,薛皎却沉默了。
穿越那年,她读高三,刚过十六岁生日,因为上学早,在班里算年纪小的,同班的同学大都比她大一两岁。
时光流转,五年过去,薛皎如今已经二十一岁,马上要过二十二岁的生日。
她的同班同学们,像顾冬阳一样,大多已经结束学业,步入社会,开始工作挣钱,不说回馈家庭,最起码不再需要朝父母伸手要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还有人在读书,但人家读的是研究生。
她呢?如果现在她回到学校,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重读高三,参加明年的高考。
薛皎不在意自己的年纪比同班同学大,有了穿越这一场经历,生活中的一些小挫折,已经没办法动摇薛皎的心境。
但即便一切顺利,她顺利地入学,顺利地读完高三,顺利地参加高考,甚至顺利地如愿考入她梦想的院校。
然后呢?她需要再读四年大学,才能跟上她原本的同学如今的步调。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也就算了,她知道爸爸妈妈爱她、支持她,晚几年完成学业,他们不会介意。
但她还有珍儿,她把珍儿带来这个世界,养育她照顾她是她作为母亲应尽的责任,而不是甩手把孩子丢给父母。
薛皎是读过高三的,知道毕业生的学业有多紧张,一旦她入学读书,不可能再有精力分心照顾一个孩子。
也就是说,照顾珍儿的重任会完全转移到她父母身上。
薛皎相信,妈妈提出让她重新入学读书,一定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理所当然的将本该她担负的,照顾女儿的责任接了过去。
可越是这样,薛皎心里越是难以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因为她失踪,妈妈还在她原本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妈妈提前退休,放弃丰厚的退休金和福利,是因为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只能回家休养。
她点头答应,轻飘飘地说一句要去读书,就要让本该在家休养身体的母亲和还在工作的父亲,替她照顾女儿。
薛皎的头,怎么也点不下去。
好在冯英似乎只是顺嘴问了一句,薛皎没有回话,她也没再继续追问。
薛家的房子是三室,除了主卧和薛皎的卧室,还有一个房间做成了书房,里面有一张沙发床,以前顾冬阳在薛家留宿,都是睡这里。
但薛珍太小,不管是冯英还是薛皎,都不放心她一个人睡,因此薛珍还是跟着薛皎睡。
晚间,薛皎屋里的灯已经灭了,冯英和薛青山屋里的床头灯却还亮着。
冯英跟丈夫提起晚上的事,重点描述了女儿当时的沉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一脸愁然:“老薛,你说皎皎是不是不想回学校啊?我倒也不是要逼她,咱们又不图孩子有什么大出息,健康快乐就好,但她高中都没毕业,以后让人笑话怎么办?我们皎皎可是聪明孩子,从小成绩就好,要因为学历被嘲笑,多可怜啊。”
要说父母对孩子的未来完全没期望是假的,当然都希望孩子未来有很好的发展,但薛皎经历这一遭,冯英和薛青山对她的期盼的已经降到最低。
薛青山也叹气:“都离开学校五年了,现在回去读书,比同学年纪都大,孩子可能心理上接受不了。”
他思索片刻,安慰发愁的妻子:“咱们先别着急,皎皎身体还得养养,她要是不愿意去学校也没关系,跟皎皎商量一下,咱们请家庭教师上门来教,回头再看看能不能拿个高中毕业证。”
“要是皎皎有想法,不是还有成人自考吗?路子多得很,咱们不能急,千万别给皎皎太大压力。”
冯英一琢磨,觉得这个思路不错,渐渐放下心。
“睡吧。”薛青山说:“明天事儿还多,早点休息。”
第二天他们的计划确实排得比较满,家里有客人要来,女儿回家的消息,昨天薛青山和冯英已经在家族群广而告之了。
薛青山不是宁远本地人,他是部队转业被分过来的,老家在同省另外一个地级市下属的县城,亲戚基本上都在老家,逢年过节才会回去。
冯英却是宁远本地人,她兄弟姐妹有三个,冯英在家里排行老三,上有一兄一姐,下有一妹,妹妹远嫁外省,留在宁远的就他们兄妹三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家兄弟姐妹结婚生子那个时间段,华国在实行计划生育,因此家家都是独生子女,薛皎从小就是哥哥姐姐们的小尾巴。
冯英父母走得早,兄妹几个互相扶持,感情非常深厚。
薛皎失踪,痛苦的不止是一家,找孩子的时候,几家亲戚都出人出钱出力。
如今薛皎回来了,薛青山在家族群里一通知,大家都又高兴又激动。
因为薛皎昨天刚到家,亲戚们没有上门,约好了第二天一起过来。
薛珍的存在,冯英也提前和亲戚们说了,免得来了家里不了解情况,不小心问了什么让薛皎难回答。
第二天早上,薛皎睡到快九点才起,以她近两年的睡眠习惯来看,算是难得睡了个懒觉。
暗了一夜的天幕缓缓显出画面,许多等着看天幕的丰朝人松了口气。
今日天幕迟迟不亮,他们还担心会不会再也看不到天女娘娘了。
薛珍早就醒了,她作息一贯健康规律,醒了也没有吵闹,乖乖依偎在妈妈身边,大眼睛骨碌碌地到处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看了眼床头闹钟,没想到自己竟睡到这个时候,连忙起床洗漱。
给女儿也洗漱完,换上她小时候穿的小裙子,可可爱爱。
推开卧室门,爸爸妈妈都在家,说话轻声细语,走路也轻手轻脚,就怕吵到她睡觉。
餐桌上放着现成的早餐,昨晚爸爸问她早上想吃什么,薛皎说想吃的,现在都出现在了她面前。
这些东西味道不一定顶好,但都是薛皎吃惯了的,五年里不断回忆,给这些食物加了一层滤镜。
现在如愿以偿,还是好吃的,但爸爸做得最好吃。
丰朝的百姓们跟着薛皎一起浅尝了一下她的早餐,克制地没有用太多通感时长,他们可是听见了,今日薛家要待客,肯定又有许多美味可以品尝。
普通百姓大都期盼着天幕继续放下去,反正又不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坏处,还能品尝一下天人食,有什么不好呢?
况且,稍微敏锐一点的,已经发现了天幕带来的变化。
最明显的一点,一些平时比较刻薄尖酸、顽固不化的人,说话办事都收敛许多,大概是因为吃到了乱讲话的教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官吏们办事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不把普通百姓当回事。
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庶民们大多数没有勇气当面怒上这一怒,但发弹幕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真把人逼急了,在天幕上告上一状,就跟那阳山府的周氏女一般。
据安内县的人在天幕上反馈,县太爷已经在重审周氏之女溺亡一案,罗氏已经有数名族人因强占良田、操纵诉讼、调戏民女等罪名下狱。
罗氏一族在天幕上出了大名,就连远在尚京的皇帝都知晓他们做下的恶事,即便家族勉强能够保全,名声一落千丈,败落是早晚的事。
但也有人隐隐忧心,谁人都能在天幕上发言,谁人都能在天幕上告状,可又怎么分辨这些人说的是真是假呢?
若是诬告,若是谣言,以天幕的传播速度,未尝不会有人因此遭陷。
不过天幕出现的时间尚短,带来的变化也尚不起眼,未来如何更不好说。
天成帝今日的早朝比以往多耗费了些时间,早朝上关于天幕的奏论增加,众臣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去讨论。
有大臣提出重议“女户”相关立法,遭到驳斥,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天成帝心情复杂,并未发表意见,此议题暂时搁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朝后,守着天幕的太监来禀,说今日天幕还未亮起,那一瞬间,天成帝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若天幕能就此结束,倒也不错,一切回归最初的平静,他不用再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也不用担心他天幕带来的未知。
可惜,没过多久,天幕重新亮起,只是薛皎今日起晚了而已。
孩子丢了一回,薛青山和冯英多少留下点心理阴影,早上去菜场买菜,去小区外的早餐店买早餐,是夫妻俩轮着去的,家里始终留着一个人。
薛皎吃完早饭,带着女儿一起去厨房帮忙,今天大舅和大姨两家都会来,薛青山一早去菜市场买足了肉菜。
中餐备菜是个繁琐的过程,但薛皎回到家后,做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她一边带着女儿洗菜做菜,一边回答女儿的十万个为什么。
肉还好说,她们手里的蔬菜,很多薛珍在丰朝的时候都没吃过,更不认识。
薛珍碰见不认识的,都要问一句,“妈妈,这是什么?”
薛皎带孩子带得毫无章法,习惯了遇见什么教什么,女儿问她就答,答不出来的还能求助爸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削好一根胡萝卜,递给女儿让她洗,薛珍两只小胖手在洗菜盆里搓搓,嘴里念叨着妈妈教的:“胡萝卜,甜甜的。”
冯英笑眯眯看着家里两小干活,补充道:“胡萝卜不光好吃,对眼睛还好,珍儿要多吃。”
薛珍好奇地问:“阿婆,是能让眼睛变大吗?”
“不是哦,是能让珍儿在晚上看得更清楚。”
薛珍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在阿爹家里的时候,晚上点了灯还是很暗,她也能看得见,但是妈妈家里有很亮很亮的灯,晚上看得特别清楚。
薛皎一直很注意孩子的饮食健康,珍儿没有夜盲症,领会不到。
她补充道:“有的人夜晚什么都看不见,这叫夜盲症。”
听起来像是生病了呢,薛珍两手举着一根胡萝卜,“吃这个能治好夜盲症吗?”
冯英:“多吃是有用的,不光是胡萝卜,还有菠菜、西兰花,或者动物的肝脏也可以。”
[原来如此!舍弟一到夜晚如同目盲之人,吾以为是先天体弱所致,原来是这夜盲之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一家子,一到晚上就啥也看不见啊!]
[俺也一样。]
[这胡萝卜吾似乎在一胡商处见过类似的,只是远没有天人的粗大。]
[菠菜、西兰花又是何物?]
[西兰花不知,那菠菜有可能是菠薐,昨日天女娘娘家饭桌上有幸尝过,与菠薐味道相似,但口感更好。]
[这便让下仆买来试试!]
[动物肝脏倒是易得,只是味道太差,实在难以下咽。]
[此言差矣,天人极擅烹饪各种食材,昨日天女娘娘品尝过一道溜肝尖,实在鲜嫩,吾爱极,府中厨子言乃动物肝脏,似猪肝,但不腥臊,不知如何做成。]
然而虽然已经知道了夜晚目盲的原因,底层百姓却没有改善的方法,他们连吃饱都很困难,更何况去寻这些能“治病”的食材。
杀猪少女阿兕欢喜地去给阿爹报信:“爹,天女娘娘说动物肝脏能治夜盲,以后咱们的猪肝也能卖个好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猪乃贱肉,本就卖不上价,内脏下水难处理,更是价低,只有实在家贫又想吃口肉的人才会买。
杀猪匠听女儿说完,却从一盆内脏中取出猪肝,“留下,晌午闲了煮来你吃。”
阿兕:“阿爹!我吃这个做什么,如今猪肝肯定卖得贵。”
杀猪匠充耳不闻:“你夜晚不是看不见?先吃,你的病吃好了,咱再卖。”
相比于夜盲几率极高的普通百姓,丰朝的贵族阶层出现夜盲的概率要低得多。
天成帝特意叫来太医询问,太医回禀:“确实有人夜晚无法视物,但并未过多了解。”
天成帝自然没有夜盲症,只是问个稀奇,挥手让太医退下,侍卫来禀,言兵部尚书求见。
将人召进来,行礼过后,兵部尚书开门见山:“陛下,臣请陛下下旨,将菠薐、动物肝脏纳入军需。”
天成帝:“为何?军中夜盲之人多吗?”
兵部尚书想叹气,即便是从尚京良家子中招兵的禁军,也有许多夜盲之人,更遑论自民间招兵的其他军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他们这陛下,文才尚可,军事却一窍不通,他只能捡着好处讲。
“陛下,若军中夜盲之人减少,夜战将成为我丰朝军队之优势。”
剩下的不用再细说,如果天成帝还是领会不了,他这皇帝当的也未免太失职了。
天成帝眼睛亮了亮,花费心思琢磨了一下,不管是波薐还是动物内脏,数量都有限,想供给整个大丰的军队是不可能的。
御林军、禁军拱卫尚京皇城,自然优先,其他的军队……
天成帝琢磨着怎么“合理”分配菠菜和动物内脏,天幕上,薛皎已经教薛珍认过许多种蔬菜。
冯英在一旁补充,讲一讲这蔬菜的好处。
不光薛珍听得津津有味,丰朝百姓都好奇地昂着头,难怪天族人长寿,吃得都是好东西,身体里缺的这呀那呀,他们天天都补,可不就跟吃补药一样。
薛皎削完一个土豆,顺手给女儿,再顺嘴教一遍:“这是土豆,也叫马铃薯,有些地方叫洋芋,吃法特别多,炒着吃煮着吃蒸着吃炸着吃都可以,味道棒极了。”
薛珍戳了戳黄黄的土豆,“珍儿好像吃过,比这个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对呀,昨晚顾阿公做的土豆炖牛肉,珍儿吃了好几块是不是?那是切成块的土豆。”
薛珍点头:“土豆好吃。”
薛青山补充:“土豆可不光好吃,它产量还特别高,亩产能有三千到五千斤,听说有些高产土豆,亩产能达到八千斤。”
薛珍听得两眼冒星星,不懂。
冯英看见孙女满脸茫然,被逗笑了,“你跟珍儿讲这些做什么,她才多大。”
薛青山尴尬地笑了笑,努力挽回颜面:“阿公给皎皎和珍儿炸薯条吃,香着呢。”
薛皎积极举手:“爸爸我要粗一点的薯条,还要番茄酱。”
薛青山:“好,好,都有!”
[多少?他说多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八千斤!天老爷啊,这是什么神仙粮食。]
[不求八千斤,三千、不,两千斤,一千也可啊!]
[天人的田亩大小和我们丰朝不一样吗?]
[还是他们的斤两与我们不同?]
[难怪天族人看起来没有饿肚子的,原来有此种神粮。]
[以吾观之,天族人并未将这土豆作为主粮。]
[所以天族的粮食皆是高产?]
[并无凭据,不可瞎猜。]
丰朝人快疯了,尤其是普通百姓,痴迷地看着被薛珍放进水盆里洗洗的土豆。
这是神粮啊!亩产八千斤,若他们都有这样的粮食,一定再不会饿肚子了吧。
天成帝再也顾不得盘算那点儿菠薐和动物内脏怎么分配,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粮乃国本,不管这个位置上坐的是谁,听见亩产几千斤的粮食都没法不动容。
不是主粮?那有什么关系,能填饱肚子就是粮食。
至于薛皎所说的好吃,反而是其次了。
天成帝仰望着天幕,目光灼灼,他多想要那高产的土豆种子啊!
可惜,可望而不可及。
可恨!可恨!!
薛皎带着小朋友干活,慢慢吞吞,她爸爸也不催,笑眯眯看着。
蔬菜还没收拾完,门铃响了。
冯英去开门,一个小孩儿炮弹一样冲进来,“小姨!”
七八岁的小男孩虎头虎脑,一头朝薛皎撞过来,被薛青山眼疾手快摁住,紧接着又被冲进来的女人掐住命运的后脖颈。
“臭小子,干什么呢你,撞到我妹有你好看。”一头大波浪的女子提溜着男孩儿后衣领,把他拖到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薛皎颤巍巍喊了一声。
冯飒扭头,看见瘦巴巴的小姑娘,眼眶一下子红了,大步走过来,一把将cy妹妹抱进怀里。
“怎么瘦成这样了,谁欺负你了跟姐说,姐收拾他去。”
薛皎眼泪绷不住了,是她姐,是她的大姐头姐姐,她从小跟在姐姐屁股后头狐假虎威,被人欺负了第一反应不是告诉爸爸妈妈,而是跟姐姐告状。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别哭。”冯飒抱着妹妹,摸到一把骨头,心一抽一抽的疼,忍不住落泪。
眼前忽然探过来一个脑袋,“妈,你哭了吗?你竟然会哭!爸快来看啊!我妈哭了!”
冯飒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咬牙道:“周嘉致,别逼我在这扇你。”
小男孩儿脑袋缩了回去,蹭到他爸身旁,小声嘀咕:“爸,你老婆好凶。”
薛皎的姐夫周循推了推眼镜,淡定道:“离我远点,别牵连我。”
后面跟着冯英一起进来的是薛皎的大舅大舅妈、大姨大姨夫,她表哥是个海员,常年在海上飘着,哪怕得到妹妹回来的消息后火速请假,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长辈们看见薛皎,自然又是一番心疼,都不是空手来的,吃的用的拎得大包小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冯英提前交代过,关于薛珍,大家都没多问,自然而然接受了,好像她一直都是薛家的孩子,没什么好好奇的。
薛珍也跟着叫了一圈的人,舅公舅婆、姨公姨婆,还有姨妈姨夫,红包收到手软。
周嘉致在一旁跳脚:“还有我,小姨,还有我,妹妹还没叫我!”
薛皎失踪的时候,周嘉致还不到三岁,比现在的薛珍还小,对这个抱过他的小姨其实没什么印象,但是他妈妈三天两头的念叨,又经常翻出照片来看,周嘉致这个自来熟小孩儿,对薛皎一点儿都不陌生。
薛皎笑着摸了摸小外甥的头,这孩子头发硬得扎手,跟珍儿完全相反。
“珍儿,这是哥哥。”
薛珍叫了那么多人,不差这一个,她软软地喊一声“哥哥”,对这个哥哥好奇不已。
她的堂兄表兄很多,但这个哥哥跟他们都不一样。
周嘉致高兴坏了,他特别想要一个妹妹,但是他妈说以后不生小孩了。
小姨真好,回家还给他带一个妹妹,他冲过去就要抱薛珍,吓得薛珍直往妈妈怀里躲。
冯飒:“周嘉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八岁,狗都嫌,她都快被儿子气出高血压了。
“妹妹你别害怕,这个给你。”周嘉致从衣服里掏出他的玩具小车,“送给你,你别怕,我是你哥哥,我会保护你,我的玩具都给你玩。”
第30章
亲戚们在薛家吃完午饭,一直待到半下午才离开。
明天周一,大家都还要上班,周嘉致甚至还得回家赶暑假作业,被他妈拎着衣领往外拖的时候,还哭着喊着要带妹妹一起回家。
走之前,虽然没有明说,都表示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千万不要客气。
她家里能有什么事呢?薛皎知道,长辈们操心的都是她。
送走亲戚们,薛皎回去摆弄她新到手的手机。
手机是姐姐送的,冯飒公司周年庆抽奖,她抽到的最新款,她的手机去年刚换,还没想好要不要换新手机,听说妹妹回来,立刻把新手机打包拿了过来。
最新款手机颜值高、性能强,薛皎爱不释手,当时有客人在,不好埋头玩手机。
送走客人,薛皎把旧手机拿出来,想把旧手机上的电话卡卸下来装到新手机上——她原本的手机卡用的是妈妈身份证开的号,这几年爸爸妈妈一直在给她缴话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败了。
这五年里,不光手机更新迭代,电话卡的大小也不断压缩,现在只剩下芯片那一小块,原本的电话卡太大,放不进新手机里。
“没事,去营业厅换张电话卡就好了。”薛青山安慰女儿,“现在大家都不爱打电话,都打那个什么语音电话,没有电话卡不耽误用,有网就行。”
家里有wi-fi,薛青山给薛皎的新手机连了一个,常用软件手机上自带,不用另行下载,薛皎把自己原本的账号登录上去就行了。
薛皎读书的时候,常用的即时通讯软件是企鹅,现在家人们都用微信,她也注册了一个账号。
又注册了一个支付宝,她穿越那年,移动支付正在推广,但还没有完全普及,人们生活中现金使用的比较多。
一晃五年,街头乞讨的流浪汉都有收款码了。
薛皎的支付宝账号申请好,完成实名认证后,薛青山立刻给女儿转了两万块钱,又给她的微信号连发几个大红包。
薛皎:?
“爸爸,你给我这么多钱干吗?”
她上学的时候,一个月零花钱五百块,充饭卡、公交卡的钱另算,零食水果都是家里买好的,这五百块钱是给薛皎买点她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者跟同学出去玩,朋友生日送个礼物之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候放假跟同学约好出去玩,爸爸妈妈还会问她钱够不够用,顾爸和阮妈也经常给她塞零花钱。
薛皎一直不缺钱,尤其是她上高三后,根本没时间花钱,顶多买几本。
薛皎记得自己是有一点积蓄的,在她抽屉的小盒子里,不光有零花钱,还有存了她压岁钱的存折,妈妈帮她存的,具体多少薛皎已经忘了,回来还没来得及看。
但突然收到爸爸这么大笔转账,薛皎还是惊讶了一下。
冯英:“你爸给你你就拿着,大姑娘了,喜欢什么自己买,现在大家都用移动支付,手机上没钱不方便,要是不够再跟妈妈说。”
“够了够了。”薛皎忙不迭道。
电话卡没换过来,通讯录里的联系人暂时看不到,薛皎被爸爸拉进家族群,先挨个添加亲戚朋友们的好友。
都加上了,薛皎才点开曾经常用的企鹅。
新设备,不会显示曾经登录账号,薛皎怔愣片刻,发现她已经忘了自己的企鹅号和密码。
薛青山看着女儿盯着手机上的胖企鹅发呆,安慰道:“这个号应该还能找回来吧,找他们客服打电话问问,你那几个好朋友,前两年还来家里问过找到你没,都是好孩子,不联系了,怪可惜的。”
是的,薛皎当然有朋友,小女孩的友情看起来单薄,但纯洁无暇,真挚动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记得薛皎,薛皎也记得她们,这一刻爸爸提起,她竟然清晰地回忆起了朋友们的脸,稚嫩的,青春的,眼眸清澈,没有丝毫阴霾。
那也是五年前的薛皎。
冯英端了一盘水果过来,在女儿另一边坐下,试探着道:“皎皎啊,你那个班主任,你还记得吗?”
班主任?薛皎下意识回忆起来,脑海里出现一张皱巴严肃的脸。
“卫……老师?”
薛皎高中班主任是她的语文老师,也是宁远一中出了名的老教师,早些年师范毕业,分配到宁远一中,这一待就是几十年。
薛皎表哥也是在宁远一中读的高中,那会儿就有传言说,老卫要退休了。
结果等薛皎上了高中,老卫还没退,又成了薛皎的班主任。
“卫老师还在教书吗?”薛皎忍不住问。
班主任年纪真的有些大了,一直没退,有他教得好名气大、学校挽留不让走的原因,也因为他真的热爱那三尺讲台。
薛皎读书的时候,也听人说过,卫老师带完她们这一届,真的要退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种传言在宁远已经传了好些年,说的人传的人自己恐怕都不怎么相信。
“退了,教完你们那届就退了。”
冯英叹气:“你们卫老师,真是个好老师,你刚穿……失踪那会儿,他来过咱们家里好几回,还专门找他以前的学生,让他们帮着找你……”
薛青山说:“每年都要打电话来咱家,前两年问你回来没,后来可能怕我和你妈妈伤心,不问你,就联络一下,还是想知道你回来没。”
冯英接着道:“皎皎,妈妈觉得,你回来了,咱们得去卫老师家拜访一下,你说是不是?”
“要去的,应该去。”
薛皎点头,她不敢想,老师离开他挚爱的讲台,有没有她失踪的原因。
今天有些晚了,冒然上门有失礼节,薛皎跟爸妈商量了一番,明天再去卫老师家拜访。
第二天周一,薛青山要上班,本打算请假,被冯英和薛皎联合阻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觉得爸爸为了找她,已经很耽误工作了,拜访老师这事儿,其实她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要不是爸爸妈妈不放心,妈妈也不必陪着去。
亲子鉴定结果还没出来,薛珍没办法去打疫苗,薛皎好好跟女儿解释了一番,让她在顾家待半天,阮婆婆会照顾她,妈妈吃午饭之前就会回来。
薛珍很乖,阿婆说妈妈有事情要做,她懂的,以前阿爹也经常不在家,祖母说阿爹有要事在身,留于内宅的男人没出息。
她妈妈很厉害,一定会有出息,像她阿爹一样在外头办事是正常的,珍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哭着闹着要妈妈。
薛皎把女儿送到对门,阮慧牵着小女孩软乎乎的小手,笑着说:“放心吧,我照看着珍儿,中午来家里吃饭啊,皎皎可把你顾叔叔的下厨热情激发出来了,这两天没事就抱着手机研究菜谱。”
薛皎也笑了,说了几句好听话哄得阮慧眉开眼笑,她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讨人喜欢,但她只愿意讨自己在意的人喜欢。
告别阮妈和女儿,薛皎跟妈妈拎着水果和配好的药茶去卫老师家。
说是药茶,其实就是一个润嗓子的茶,配方里全是常见的枸杞、胖大海、干菊花、甘草等,这个很适合嗓子不舒服的人喝,不刺激,也没什么坏处。
当老师的,多多少少都有点咽炎,卫老师就是,保温杯里常年泡着胖大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老师再三强调去他家不许带东西,但空着手去,总觉得不好。
她们带的东西都不贵重,希望老师不要介意。
薛青山提前跟卫老师联系过,薛皎和冯英到了宁远一中老教师家属院,卫老师就等在门口。
薛皎小跑着迎上去:“老师。”
她红着脸,很不好意思:“老师您怎么在这里等……”
五年过去,老先生年纪更大了,头发没几根黑的,他推了推老花镜,看清楚眼前的学生,笑了一下,满脸的皱纹,“薛皎啊,真是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是让你们别拿东西。”
冯英忙道:“只是一点水果,不值什么,还有润嗓子的茶,您喝着试试,要是效果好,再跟我说。”
卫老师看看薛皎,到底没拒绝。
他引着薛皎和冯英往他家走,没问薛皎这五年去哪了,又怎么回来的,只絮絮说了一些这五年里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沉默地听着,老教师家属院也是步梯,卫老师家在四楼,老先生爬楼梯已经有些费劲了,薛皎默默伸出手,搀着老师一只胳膊。
到了四楼,卫老师开门,听见动静的师母迎出来,笑着说:“薛皎是吧,快进来。”
“师母,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老卫盼着你来呢。”
薛皎和妈妈换了鞋进屋,卫老师家里最多的就是书,他有单独的书房,客厅还有一个书架。
卫老师招手示意薛皎跟他去书房,薛皎扭头,冯英正跟师母说话,“去吧,跟老师好好聊聊,妈妈跟你师母说会儿话。”
薛皎跟着老师进了书房,书房里的书更多,书架已经堆满了,四周又放了几个矮柜,也都塞满了书。
卫老师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递给薛皎,薛皎下意识接过来,映入眼帘的是花花绿绿的封皮,和几个硕大的花体字“偷心王妃:腹黑……”
剩下几个字不忍细看,薛皎手忙脚乱将书翻了个面,然后又慌慌忙忙用手盖住。
谁家好书封底还有男女主角亲嘴的大头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满脸通红,低着头在老师的旧书桌上找缝隙,能让她钻进去的那种。
死去的记忆正在攻击她,老师当然不会闲着没事看这种,这书是卫老师从她那里收走的,就在她失踪前不久。
看见学生羞窘得手足无措,老先生试图安慰她一下:“老师已经看过了,这书也写得很好……”
不说还好,一说薛皎更崩溃。
看过了!
老师看过了!
她真得没办法想象,她尊敬的老师戴着老花镜,研究她看的言情的场景。
见薛皎实在害羞,头都抬不起来,老先生叹了口气,说:“薛皎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书也有它的可取之处,你看这个主角,她有了能力,首先想到的是扶危济困,这跟我们所倡导的达则兼济天下是一个道理。”
薛皎的头慢慢抬了起来,卫老师继续道:“所以嘛,开卷有益,不管看什么书,只要能从中学到好的东西,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书是给你自己看的,知识也是给你自己学的。”
薛皎觉得自己回家后,眼眶变浅了,动不动想哭,她不想的,就是忍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吸了吸鼻子,“老师……”
老先生继续道:“我呀,也后悔,你失踪之后我总是想,那会儿对你多点耐心,多了解关心一下学生,是不是就不会……”
“老师,不关您的事!”薛皎眼泪没憋住,她擦了把泪,啜泣道:“是我不对,我没有好好学习,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在学校还看……”
她后悔了,早就后悔了。
“别哭,别哭。”卫老师把抽纸递过去,“你是个好孩子,老师知道,现在孩子们的学习压力也确实大,看会儿放松一下,没什么。”
等薛皎情绪稍微好一点,老先生才道:“老师想问问你,要是没想好或者不想说就不说,你如今有什么打算吗?未来想做点什么?”
或许是情绪上头,或许是因为她的心事确实需要倾诉,薛皎第一回真正吐露心声:“老师,我想读书!”
不待卫老师回复,薛皎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我很后悔,没有好好学习,我梦见过在学校的时候,我不知道现在晚不晚……”
老先生欣慰地笑了:“读书好啊,你这个年纪,你不读书做什么呢?什么时候读书都不会晚。”
他叹息着:“我记得我教过你们,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哽咽着接上了他的话:“是现在。”[注]
“孩子,别放弃学习,只要你想学,什么时候都不晚。”
今天的天幕格外干净,丰朝的百姓们看着薛皎哭哭笑笑,看着天族的老先生劝学,心中的触动难以言喻。
[师者啊……]
[如此良师,其所教不在书本之上。]
[老先生有好多的书,真想看看。]
[什么时候学习都不晚吗?]
那什么人,都能学习吗?
一颗种子种在了丰朝百姓的心中,深埋最底层,可能永远也发不了芽,也可能在某一天,偶遇甘霖,突然萌发生机。
薛皎和老师谈完,走出书房的时候眼眶红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母先瞪了过来:“老卫,你又训学生了?”
薛皎连忙替老师解释,说是她自己的原因情绪失控。
老先生被误解了也不生气,对老妻笑笑,惦记着学生说想读书,考虑到她当时回答他时,那股破釜沉舟的劲儿,忍不住的操心。
“薛皎妈妈,能跟你谈谈吗?”
薛皎猜到老师想说什么,她自己的问题,不该让老师替她开口。
于是抢在卫老师之前跟冯英说:“妈妈,我刚才跟老师说,我想读书,我想继续上学。”
冯英喜出望外:“好啊,太好了!”
她真是太感激卫老先生了,跟孩子聊一聊,孩子就愿意回去读书了,不愧是名师。
卫老师看看薛皎,想了想,说:“如果学习方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薛皎的学籍还在,如果想回一中,我去跟校长说,但具体去哪个年级,可能要做一个入学测试,能接受吗?”
薛皎毫不犹豫点头:“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就是老先生有这个底气,说找校长就找校长,谁让校长也是他学生呢。
冯英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她还操心女儿复学,能去哪个学校呢。
宁远一中是宁远市最好的高中之一,薛皎是自己考上的,但失踪五年,还能不能回去是个未知数,能回去当然好,环境薛皎也更熟悉。
薛皎也更愿意回自己的母校,如今她对学校,只剩下美好回忆。
因为薛皎刚回来,体检什么的还没做,冯英跟卫老师说明情况,卫老师表示理解,他先帮薛皎联系入学,安排入学考试,等薛皎这边准备好了,再联系他。
十分周全,冯英“谢谢”都说麻了。
师母要留她们在家吃饭,薛皎和冯英连忙拒绝了,招待客人哪有不累的,老师和师母年纪都大了,别麻烦他们。
回家的路上,冯英依旧喜气洋洋。
在她看来,女儿重新回学校读书,相当于人生重新走向正轨,之前只是走了一个小小的弯路而已,重要的不是走了弯路,而是还有勇气走回来。
才二十岁啊,是可以犯错的年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高兴,但不完全高兴,她支支吾吾:“妈妈,珍儿……”
冯英:“珍儿怎么了?”
薛皎羞愧地说:“我去读书,珍儿只能拜托你和爸爸照顾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冯英忽然反应过来,昨天她提回学校读书,皎皎不吭声,不会就在想这个吧?
她又气又急,这孩子怎么还钻上牛角尖了。
“珍儿都三岁了,不用喂奶不用把屎把尿,要上幼儿园的年纪了,回头把孩子往学校一送,费啥事啊?我就去接送一下,这有什么累的。还有你爸呢,他周末不上班,我们俩带珍儿一个,你还不放心?”
薛皎结结巴巴:“爸爸说,你身体不好,不是还在吃那个药……”
“你看见我吃了吗?”冯英说:“我这是想女儿想的,我女儿回来了,我还吃什么药,我好了!”
她捏了捏薛皎胳膊:“看你这瘦巴巴的,妈妈比你健康,我们皎皎才要好好补补,上学读书最熬心神。”
薛皎压抑住鼻腔的酸意,不能再哭了,再哭真成哭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把抱住妈妈:“妈妈,谢谢你,还有爸爸。”
冯英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别说这些,你好好的,我和你爸爸就好好的。”
天幕下,不知道多少女子,羡慕地看着天上的薛皎。
她们羡慕天女娘娘可以生活在那么好的国家里,不打仗,不会饿肚子,女子也能大大方方走上街,能读书,能做工,能干小买卖。
但她们最羡慕的,还是薛皎有爱她、无条件支持她的父母。
薛皎过得好,大部分人会羡慕会祝福,也有人恨到发狂。
尚京城一处偏僻的小院内,梁柔披头散发,满眼恨意地看着天幕上和妈妈拥抱的薛皎。
她恨啊!
恨薛皎,恨梁桓,甚至恨她母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明明还没有揭露她偷诗的事,梁桓竟然去皇帝面前举报她!
皇帝下旨,夺了她的郡主称号,甚至命她改姓。
她姓梁,是大丰皇室郡主!她不要改!
然而这一切由不得她,梁柔被迁出齐王府,关在这个小破院子里,要不是齐太妃求情,梁桓甚至要将她送出尚京,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去。
梁柔恨啊,母妃说是爱她,为何不拦着梁桓?
她被逼着离开齐王府的时候,指着梁桓鼻子大骂:“当初死的怎么不是你,要是大哥还活着,绝不会这样对我。”
梁桓面无表情,冷眼看着她被人强行押走。
如今,她被困在这个小院里,不得自由,薛皎却飞了,她飞到了天上,有家人朋友相伴,还能去学校读书。
凭什么,不过是她曾经踩在脚下的人。
薛皎,她为什么就不认命呢?她不甘心啊!
没什么认不认命,薛皎心结打开,前路也有了希望,两眼光彩熠熠,看花看树都觉得格外鲜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时间还早,正好在外面,冯英带着薛皎去营业厅换了张新的电话卡。
营业厅也卖电子产品,冯英看中一款儿童电话手表,心中一动,“皎皎,来看看这个。”
营业员一看有客人,立刻迎上来,招待道:“给小朋友看电话手表吗?马上开学季,我们这款手表正好在做活动……”
冯英:“麻烦介绍一下功能。”
营业员:“好的,您看……”
营业员嘴一张就连续不断地介绍了好几分钟,薛皎听得目瞪口呆,一块小小的手表,能打电话能短信能聊天能支付能拍照,还能定位,能查看历史轨迹,她小时候可没有用过这种好东西。
她就穿越了五年!
华国腾飞是悄悄开启了加速模式吗?
冯英听得很满意,尤其中意定位功能,在营业员的指导下试用了一番,更满意了。
“皎皎,你觉得怎么样?”
薛皎点头,很好啊,珍儿有了儿童电话手表,她就更放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就好。
冯英掏出手机,打开支付软件,“就要这款,给我拿两个新的。”
薛皎正抢着付钱,顺嘴问了一句:“妈妈,是给亮亮也买一个吗?”
亮亮是周嘉致的小名,来源于婴儿时期嘹亮的哭声,据她姐说,能哭到天亮。
冯英:“亮亮有,给你买的。”
第31章
丰朝。
几个幼童在墙角下玩耍,他们不是贫家子,身上的衣裳还算齐整,脸颊也圆润有肉,带着孩童特有的婴儿肥。
但从他们身上衣物的磨损程度来看,家境也算不得顶好。
有几人身上穿得倒像是新制的,形制与丰朝常见的服饰大不相同,没了扣子系带,圆领的尖领的短褂,短袖甚至无袖,还有个男娃穿着露膀子肩背的衣裳,按照天幕上的说法,这叫“背心”。
小天女的表哥穿过,丰朝的妇人们一看,这衣裳实在省布料,炎炎夏日穿正好,裁剪也简单,自幼学女红的妇人们,看看便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年男子尚没有胆气摒弃丰朝的传统服饰,跟着天幕一块儿穿,给自家年纪不大的幼童换件褂子,影响倒不大。
天人都这么穿,娃娃们穿穿怎么了?
官家是不会管这点小事的,平日里一些会对此“伤风败俗”行为大加批判的老古板们,这种时候却没几个吱声的,尤其是那些遭了天幕惩罚的,羞得不愿出门,更不会出来教训别家小孩“衣着不整”。
“读书人”都不反对,那就是默认了,一时间街上穿短袖、背心的小男孩多了起来。
一个穿着丰朝款夏衣的男童,右手捂住自己左手手腕,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猜我手上是什么?”
他的小伙伴们胡乱猜了几个答案,都没猜中,有人不耐烦了,直接上手去扒拉。
双拳难敌四手,男童的右手被扒开,露出左手手腕上一个黑色的环状标记。
“这是什么?”
“我知道!电话手表!”
“天女娘娘的电话手表!”
丰朝人难以理解天幕上的人生活中的种种工具,比如手机、电话手表、电脑、语音助手什么的,他们通通理解不了,干脆统称为神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童手腕上当然不是真正的电话手表,只是画上去的,但画得极好,表盘表带俱有,上头的图案也尽量清晰,惟妙惟肖。
“哪来的哪来的?”
“给我也画一个吧,求求了,我、我把我阿爹给我做的竹哨给你玩儿。”
“我阿娘明天给我煮鸡子,我分你一半,给我画一个吧。”
被小伙伴们簇拥着,大家都在求他,男孩儿得意坏了,差点儿一口答应下来。
“虎头!回家了!”站在巷尾的少女不知何时来的,一声呼唤,让男童高高飘起的虚荣心回落到地上,他讪笑着推开小伙伴们,朝着少女跑过去。
“阿姐……”
“咱们可说好了,就这一次,若你答应了他们,我可帮不了你。”
虎头忙不迭点头:“阿姐我知道。”
他腕上的“电话手表”是偷拿了阿娘的螺黛,让阿姐帮他画的,若是让阿娘晓得,两人都要吃一顿教训。
被阿姐抓了个正着,他正尴尬着,胡乱抓了抓头发,找了个话头描补:“阿姐我今天多教你两个字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家家境一般,不好也不坏,为了家里唯一的男丁日后能有出息,给他报了个蒙学。
虎头在读书方面的天资也一般,家里不求他日后能读出什么成绩,能识文断字,能写会算就够了。
少女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好啊,现在就学行吗?等天女娘娘午睡醒了,咱们一起看天幕。”
她以前从没想过要读书,她是个女孩子,读书是男子的事,女子怎么能读书呢?
可是天幕出现了,天女娘娘也是女子,她能读书,她们华国的女子都能读书。
她知道她不能跟天女娘娘比,她不是天人,她只是个普通的丰朝女子,可天女娘娘想去读书,她的老师,那位老先生,也要她去读书。
她的父母,那么爱她的父母,都希望她去读书。
可见读书真是件好事。
丰朝不许女子参加科举,少女也不知道她读书识字具体有什么好处,又能做些什么,她跟随着天幕中的薛皎,懵懵懂懂地往前走了一步。
尚京。
齐王府刚刚送走客人,齐太妃便摔了茶盏,怒视愈发寡言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你妹妹接回来?”
尚京城的贵族之间难藏秘密,梁柔被皇帝下旨申斥,夺了郡主称号,贬为庶民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碍于梁桓这个齐王的面子,碍于他曾经的齐王妃如今在天上挂着,贵族们谨慎地没有大肆讨论这件事,但私底下的蛐蛐肯定少不了。
消息传到靖国公府,作为齐王府未来的亲家,他们不可能坐得住,碍于种种原因,暂时还未提出解除婚约,但已经两次来齐王府,想要打探究竟。
唯一被隐瞒的消息,大概是梁柔已经被迫改姓,且被撵出了齐王府。
他们还以为,梁柔在王府中禁足呢。
齐太妃也正是用这个理由打发了靖国公府来人,可能搪塞一时,瞒不了一世,梁柔如果不能从齐王府出嫁,靖国公府能同意吗?
梁桓面如冷玉,仿佛没看见母亲愤怒到扭曲的面容,淡然回道:“此事乃陛下旨意,母亲若有意见,不妨去宫中亲自向陛下申诉。”
齐太妃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丫鬟连忙送上宁神舒气的药丸,这药自配好,齐太妃日日要用,谁让那天幕日日都能看到呢?如今已离不开了。
待齐太妃服完药,缓过一口气,梁桓又好心给她提供了一条路子:“母亲若实在舍不得女儿,可搬去与她同住,此事陛下也是允的。”
说完,不管齐太妃又开始磕药,甩袖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经被皇帝卸了差事,如今赋闲在家,无事可做。
每日不是看天幕,就是在书房看书,或者去给女儿修院子。
梁桓一直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对自己的人生也有详细规划,但如今,所有计划全被打乱,他沉寂于王府之中,不知何日才能起复。
梁桓走后,齐太妃吃过药缓过劲,噼里啪啦砸了一堆茶盏,捂着胸口开始垂泪。
之前她总教训女儿,说贵女当喜怒不形于色,跟些下贱胚子有什么好生气的,摔摔打打不像个样。
可事到临头,齐太妃忽然理解了女儿,气狠了又无法出气,摔些东西听个响,好歹发泄一下。
屋外廊上,一个妇人牵着个男童,远远听见屋里摔打的动静,停下了脚步。
“母亲?”
刘氏毫不犹豫,牵着儿子往回走:“晚点再来拜见你祖母。”
梁钰被拉着走了两步,忽然看了眼黑着的天幕,“阿娘,婶娘和妹妹,以后还会回来吗?”
刘氏默然,就像天幕上那些人说的,如果她是薛皎,她也不愿意回来,回来做什么呢?再被当成个疯子关起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她低声叮嘱道:“以后莫要再提你婶娘和贞儿,尤其是当着你二叔和祖母的面。”
梁钰垂着头,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皎午睡起来,得知一个好消息,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没什么意外,珍儿当然是她女儿。
拿着这份报告,薛皎一家带着户口本、身份证,又跑了一趟户籍科,终于把薛珍的户口落实了。
摸着户口本上多出来的一页,薛皎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
接下来只需要按部就班带着女儿一起去做个全套体检,给珍儿补上疫苗,她手头上暂时就没什么事了。
现在恰逢暑假,幼儿园还没开学,薛皎家里的亲戚长辈帮着联系了几家幼儿园,只要薛珍补上疫苗,入学是没问题的。
她担心的事其实也不算事,就像顾冬阳安慰她的,任何问cy题都有解决办法,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有什么烦恼跟大家讲一讲,集思广益,可能并没有她想得那么难办。
薛皎猜她之前纠结着要不要去上学的事,被顾冬阳知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这几天,薛皎没怎么出门,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吃过早饭后,自己看一会儿书,陪着珍儿和亮亮看会儿动画片——周嘉致小朋友在放暑假,那天回家后就一直闹腾,要跟妹妹一起玩。
冯飒拿暑假作业要求他,说写完了暑假作业才会送他去小姨家,这小子两天没出门,动画片也没看,从早写到晚,硬是把剩下的暑假作业写完了。
冯飒都给气乐了,她儿子是头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玩具诱惑也不是回回管用,这次决心是真大。
既然放了话,不能言而无信,只好把儿子送来。
好在她妈已经退休了,可以每天送外孙过来。
薛皎大舅妈是个和善人,跟几个小姑子关系都处得好,她来家里,冯英很高兴,还多了个说话人。
大舅妈每回来都不是空着手,有时候顺路买点菜,有时候带点水果,也有时候是薛皎爱吃的零食,或者给薛珍的绘本。
在薛家吃饭,也是跟冯英、薛皎一起动手,人家不把自己当客人。
薛珍有哥哥带着,活泼许多,现在甚至敢离开家,到小区里面玩了。
当然,大人还是要跟着,薛皎出门长辈都不敢放她一个,更别说这么小的两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戴着她妈妈同款不同色的电话手表——薛皎接受不了粉色,考虑到学校不能带手机,为了不让爸爸妈妈担心,勉强接受了女儿同款的白色电话手表。
她催眠自己,就当电子表吧,很酷的电子表。
户籍到手,第二天薛皎起了个大早,她和珍儿今天要去医院体检,项目比较多,要早点去。
有的体检项目要空腹,薛皎和薛珍都没吃早饭,洗漱完走出卧室,顾诚和阮慧正坐在薛家的餐桌上,和薛皎爸妈一起吃早饭。
薛青山和顾冬阳今天都要上班,没办法送她们,冯英不会开车,阮慧便主动提出开车送她们去体检中心。
“皎皎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吃完了。”
“不着急,你们慢慢吃,现在还早。”
薛皎检查出门要带的物品,薛珍的电话手表响了,女儿的业务比薛皎繁忙。
薛珍熟练地接听电话,粉色手表里传出周嘉致委屈的大嗓门:“妹妹,我妈不让我去找你玩!”
薛珍细声细气安慰委屈的表哥:“哥哥,我要跟妈妈去检查身体,不在家呀,等我们回来了,你再来找我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里周嘉致还在嘟嘟囔囔,很不服气的模样,甚至嚷嚷着要跟妹妹一起去检查身体。
冯飒的声音离得远,听得不是很清楚,“……行,给你……几针……”
周嘉致突然激动大喊:“妹妹别去,她们要带你打针!”
薛珍依旧淡定:“我知道呀,妈妈跟我说了,珍儿很勇敢,不怕打针。”
冯飒的笑声很大,大到薛皎这边听得一清二楚,周嘉致被嘲笑了,委屈巴巴地说:“为什么爸爸妈妈天天在一起,我和妹妹不能。”
冯飒:“因为我和你爸结婚了,我们是夫妻。”
周嘉致:“那我也要和妹妹结婚!”
薛珍瞪圆了眼睛看妈妈,她要跟哥哥结婚吗?哥哥是表哥,不是堂哥,好像可以哦。
“结你个头,那是你妹妹,让顾冬阳把你抓起来。”
周嘉致被亲妈一通教训,崩溃地明白了,兄妹是不能结婚的,他不能天天和妹妹一起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挂了,薛皎还不放心,她女儿可是受过三年封建荼毒。
“珍儿,姨妈的话你听见了吧?兄妹、姐弟都是不能结婚的。”
薛珍:“表哥也不行吗?”
她很喜欢表哥,表哥比她的堂哥们都好。
“当然不行。”冯英忙道:“珍儿啊,有血缘关系的人——”
薛皎:“就是你和亮亮这样。”
冯英:“不管是堂哥还是表哥,都不能结婚,否则生下来的小孩,就会更容易得病,遗传性疾病发病的概率更高,也可能会智力低下——”
薛皎:“就是生下来就有病,还容易生出傻子。”
冯英:“可能会有些先天畸形,或者其他生理缺陷。”
薛皎:“跟正常小孩不一样,比如没有手或者没有脚,或者多手多脚,长得比较奇怪之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不太了解先天畸形,只能简单举个女儿能听懂的例子。
薛珍听懂了,也被吓住了,钻进妈妈怀里:“珍儿不跟表哥结婚。”
薛皎摸摸女儿的小辫子:“不结,在我们国家,近亲结婚是违法的。”
薛珍听过这个话,上次阿公说,不让孩子读书也是违法的,违法很严重,大家都不敢,这可太好了。
[天女娘娘和她母亲刚才说什么?表兄妹竟不能成亲吗?]
[同姓不婚,表兄妹并非同姓,为何不能成婚?]
[天女娘娘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会生出傻子?]
[原来如此,原来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污秽之女,我生的不是怪物!娘啊!为何要将我嫁给表弟!]
[难怪我孙儿生来体弱,原来是因为父母亲缘太近,不知天女娘娘可有医治之法。]
[本是亲上加亲,怎成了冤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日便是在下与表妹的婚期,这可如何是好?]
[还不赶紧解除婚约,真娶进门,难道不打算生孩子吗?岂不是误了你表妹终身。]
[小女本与表兄订亲,幸得天女娘娘指点,否则待婚约成,此生无望。]
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一旦诞下如薛皎所说的孩子,先天体弱多病一些还好,若是智障、先天畸形,大多会将原因归则于女子。
刚刚生产完的妇人们不清楚其中道理,生下不健康的孩子已经足够痛苦,还要承受种种莫名指责。
熬过生产这道鬼门关,死在了众人的口舌中。
天幕上,薛皎和冯英描述了近亲结婚的弊病,在习惯了“亲上加亲”的丰朝,掀起巨大风浪。
已经成了婚的表兄妹、表姐弟,家中已热闹起来,有的要和离,有的还想过下去,端看个人选择。
那些尚未成婚,已有婚约的,火速解除婚约。
原本像这种有过退婚情况的,会影响女儿家名声和后续说亲,但现在全天下都晓得近亲结婚不可行,跟表亲退婚反而是无关紧要的理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家要是强行指摘,便显得蛮横不讲理。
那些想亲上加亲,还未订婚或是口头婚约的,现在更是彻底打消念头,那未曾落于纸上的婚契,提都不再提。
顾诚吃完了,擦着嘴说:“珍儿还小,怎么给她讲这些。”
薛青山知道原因,打岔过去:“我们珍儿聪明着呢,能听懂。”
他们吃完早饭,收拾桌子准备出发,薛珍还窝妈妈怀里,勾着妈妈的脖子,轻声问:“因为表姨嫁给了她表哥,小表弟才会夭折吗?”
薛皎表情一僵,珍儿说的表姨,是齐太妃妹妹的女儿。
齐太妃娘家已经败落,她妹妹嫁得也不如她,下一辈的婚姻跟她们这辈没法比。
齐太妃曾经打过让外甥女嫁给儿子,亲上加亲的主意。
当然,那是在梁桓还没当上世子之前,当她只剩下梁桓一个儿子后,打定主意要给儿子娶个尚京城顶尖的贵女。
她倒也没放弃亲上加亲的想法,她想的是让外甥女给儿子当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能说妾,梁桓未来可是齐王,只要外甥女嫁进来,就是齐王侧妃,有她照看着,还有跟梁桓表兄妹的情分,齐王妃也就是名号好听罢了。
尤其是梁桓娶了薛皎之后,齐太妃做梦都想让薛皎赶紧暴毙,给她外甥女腾位置。
可惜只有她一个人这么想,她妹妹不愿意女儿做小,梁桓的表妹也不想给表哥当妾,最后齐太妃的妹妹,将女儿嫁回了娘家,跟她的舅表哥成了婚。
表兄妹青梅竹马,成婚后也算恩爱,婚后一年生下一子,未满月便夭亡了,后来也没再生下孩子,表妹的身体越来越差,听说没断过药。
薛皎叹气,跟女儿咬耳朵:“你表姨成婚前,我跟你阿爹说过,表亲不能成婚,你阿爹跟你祖母说了,你祖母说跟他们两家讲过,他们都不信我,觉得我胡说,妈妈也没办法。”
她听说的时候,这对表兄妹三媒六聘已经走过了,婚期将近,虽然跟他们不熟,出于人道主义,薛皎还是提醒了一句。
但他们不信,她也没办法,她那会儿已经自身难保了。
天幕下,尚京城一处大宅,苍白憔悴的女子摔了手中的药碗。
她哆嗦着念叨:“没有、没有啊……没有跟我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个年轻男人大步走进来,双目含怒,扶住情绪失控的妻子:“表妹别急,天女娘娘所说我也未曾听过,这就去问父亲母亲,我会查清楚,到底是谁说了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起丰朝过往,薛皎心情又低沉了,刚穿越的时候,她雄心勃勃地想做些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做成。
就连身边人,见过的表妹,都没办法帮助到她,眼睁睁看着她步入可能会吞噬她的婚姻。
这就是薛皎在丰朝时的处境,处处见不平,但她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皎皎,走了。”
薛皎瞬间从失落中被拉了出来,她现在已经回家了,再想这些都是多余。
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不要总是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忧心,做好眼前事,这也是老师教的。
阮慧开的是薛家的车,宝宝安全椅已经买回来装上了,这还是薛珍头一回坐,薛皎将她放上去,扣好安全带,她就乖乖地一动不动。
体检是提前约好的全套体检,薛皎加了个心理测试,薛珍则多了几项儿童体检项目。
到了体检中心,先去登记并领取表格,然后就是缴费,按顺序体检。
前面登记、缴费这些都没什么,繁多的体检项目看得天幕下的丰朝人傻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老爷!天人连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看清楚,不害怕吗?]
[自己的有啥害怕的,天族的大夫才厉害,看别人的五脏六腑不害怕。]
[那测视力和测听力的倒有意思。]
[原来分不清楚颜色也是一种病,我只是眼睛生了病。]
[那曲曲扭扭的细线是啥?人心里头有这玩意儿吗?太吓人了。]
[没有。]
[你咋知道。]
[剖过。]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官老爷在吗?快看看啊!]
因为提前预约,今天又是工作日,体检中心人不多,薛皎她们的项目做得很快。
薛皎和薛珍身体都没有大问题,尤其是薛珍,健康宝宝一个。
薛皎却营养不良、低血糖,还有一些神经性偏头痛之类的问题。
冯英心痛又难过,她精心养大的女儿,皎皎以前多健康啊,生理期都不痛。
做完体检等结果的时候,薛皎去做了心理测试,心理测试过程涉及到隐私,天幕黑屏了。
测试结束,心理医生示意冯英私下谈谈。
她告诉冯英,薛皎不是很配合测试,一些问题拒绝回答。
但可以确诊中度抑郁,之前情况可能更严重一点,现在有好转的迹象,治疗态度也比较积极,如果需要,可以配合药物治疗。
第32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体检完成,体检中心给空着肚子的体检人员提供一顿免费的营养餐,阮慧去看了一眼,确实很营养,白煮蛋、小米粥、一个包子,两份清淡的小菜。
早餐这么吃吃也就罢了,这会儿都午饭时间了,两个孩子饿了一上午,只吃这么点可不够。
去把鸡蛋领了给薛皎和薛珍垫巴一口,阮慧大手一挥:“走,出去吃,皎皎想吃什么,阮妈请客。”
薛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昂扬一些:“阮妈,我想吃火锅,麻辣的,好久没吃过了。”
她知道自己的心理测试结果不太好,她一直都知道的,正常人不会那么频繁的出现幻听。
她可能生病了,薛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期,并不意外。
但妈妈的眼泪让薛皎心痛,她躲在角落里,看着妈妈一个人偷偷哭完,去洗了把脸,薛皎装作没发现妈妈哭红的眼。
她微笑着,不在意地跟妈妈说:“妈妈,医生说我只是生了一点小病,我会乖乖吃药,定期复查,很快就会好的。”
冯英便也强撑着笑出来,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神佛保佑,她的孩子苦尽甘来,以后不要再遭受任何磨难了。
薛皎说想吃火锅,阮慧自然要满足她,找了附近的商场,去吃某连锁品牌的火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家火锅店的番茄锅还不错,薛皎想吃辣,可以再点个番茄锅底给薛珍吃,小朋友吃不了太辣。
赶上饭点,店里位置已经坐了个七七八八,好在不用等位,服务员将她们带到一个空桌坐下,先拿pad让她们点餐。
阮慧和冯英都能吃辣,再单独加一个番茄锅,够了。
吃火锅有一个好处在于,各点各喜欢的菜,丢进去涮就得了,除了有忌口,不用考虑太多别人的口味问题。
大家都没客气,喜欢的菜点上,都喜欢吃的上整份,个人爱吃的上半份,再点点适合小朋友吃的。
服务员看她们带了小孩儿,拿了一个小玩具和一些小零食送给薛珍。
薛珍在妈妈的示意下,大大方方道谢:“谢谢姐姐。”
服务员笑着回:“不客气。”
等锅底上来,给她们调了一个据说网上很火的番茄牛肉粒汤,确实味道非常棒。
点的菜陆陆续续上了,煮沸的麻辣锅底蒸腾出刺激的香气,薛珍喝着番茄牛肉粒汤,吃着阿婆给她涮的牛肉、巴沙鱼片和蘑菇,虽然这些都很好吃,但还是很眼馋妈妈碗里红彤彤的菜。
一定很好吃吧,不然妈妈也不会一边喊辣,一边停不下来地往嘴里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我也想尝尝你这个。”
薛皎没有拒绝,夹了半块辣锅里的嫩豆腐在清水锅里涮了一下,然后才放进女儿碗里,“试试,吃不了就吐出来。”
虽然是第一次当妈妈,但她有丰富的当孩子经验,小孩就是越阻止越好奇,让她试一下,知道自己吃不了以后就不要了。
薛珍把那块已经不怎么红的豆腐放进嘴巴里,可能因为在清水锅里涮过,不怎么辣,薛珍嚼了几口,辣味才开始攻击她,小脸皱巴成一团。
阮慧连忙把空碟子递过去:“辣到了快吐出来。”
薛珍已经咽下去了,吐着舌头哈气:“妈妈我的舌头好、好热,嘴巴里有火!”
大人们都笑了,冯英给她喂了两口香蕉牛奶,薛珍猛喝几大口,嘴巴里的火才被浇灭。
[斯~哈~这个什么辣椒,太刺激了。]
[此味过辛,不知天人为何喜食。]
[唔好吃嚼嚼这个牛肉嚼嚼香辣嫩滑,天女娘娘再吃一口涮牛肉吧!]
[此味甚好,吾总嫌茱萸味不够,这辣椒实在是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番茄牛肉粒汤味美,在下跟着天女娘娘尝过一些天人食,番茄吃到过数回,做法不一,味道都甚美,若是我丰朝有此妙物就好了。]
[我喜欢香蕉牛奶,跟着小天女品尝过香蕉,香甜软糯好吃极了,没想到还能与奶同食,这奶一点儿也不腥气,香蕉味也浓。]
[这店家着实大方,有幼童入店便送玩具。]
[这种用餐方式倒是有趣,喜欢吃什么都可以涮一涮,味道也极美。]
[是极,吾邀请了友人,正打算一试,只可惜没有天人那般的汤底。]
[可用骨汤肉汤鸡汤作底试试。]
[我们这里有种暖锅子,跟天人的火锅有些像。]
[上次天女娘娘教导小天女认蔬菜,就有一辣椒,青绿色,尖塔状,不知与这麻辣锅底的辣椒是否为同一物。]
[吾认为不同,方才天女娘娘挑出一截辣椒,分明是红的。]
[若说红辣椒,在下仿佛见过,以前去世叔家中做客,他家花园有一观赏植物,形似红辣椒。]
[阁下世叔家在何处?吾实在爱这辣椒辛味,愿出重金购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太久没有吃麻辣火锅,突然吃一次,被辣得斯哈斯哈也停不下来,但也爽极了。
吃到差不多了,她们要了一份扯面,准备吃点主食收个底,这顿饭算是结束了。
扯面是现场扯的,扯面小哥还没来,一群服务员举着牌子,端着果盘,提着音响走过来,停在她们斜对面那桌。
那桌坐着的是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神色郁郁,另外一个似乎在安慰她。
服务员们停下来后,调了一下音响,突然开始唱歌,周围吃饭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扭头看过来。
“……分手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注]
那个情绪低沉的女生,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朋友一眼,发现朋友正在笑,她立刻两手捂住脸。
但捂住脸捂不住耳朵,服务员们的歌声还在继续,过了十来秒,女生放下手露出通红的脸颊,她站起来,破罐子破摔,干脆开始跟服务员们一起唱。
周围吃饭的客人,纷纷掏出手机开始拍。
[……天人这小曲,通俗易懂哈。]
[分手可是和离?这竟是值得欢喜庆祝的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对待婚姻,实在不够慎重。]
[我看未必,他们结婚不是还要那个什么结婚证,说不定还要考。]
[天人和离倒是简单了,你看这女子,神态轻松,旁观者也不当回事。]
[此等风气……唉……可叹!]
一首歌结束,许多其他的客人都在鼓掌,薛皎她们也跟着拍了几下。
服务员们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女生点头:“嗯嗯谢谢你们,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我不伤心了,一点都不伤心。”
冯英抓紧机会教育女儿:“皎皎你看,这不挺好,谈个恋爱分个手,多正常。”
珍儿那个生父,可千万别惦记了,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薛皎点头,这个小姐姐好勇敢,换成是她,在服务员上唱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捂着脸夺路而逃了。
“走走走,快走!”
服务员们刚离开,勇敢的小姐姐就拿防晒外套挡住脸,催促笑个不停的朋友赶紧离开此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
原来是限时勇敢。
一顿火锅吃了一个多小时,在商场休息了一会儿,已经两点了,几人商量了一下,干脆不回家,下午直接去防疫中心。
孩子没打疫苗,总是让人没办法放心,而且有的疫苗还有间隔期,当然是越早打越好。
正好她们早上出门时,担心体检中心这边需要,能带的证件都带了。
体检报告也有,薛珍身体健康,应该是可以打疫苗的。
决定好之后,又匆匆赶往防疫中心。
果不其然,说明了薛珍的情况后,防疫中心的护士又给了“不负责任”的孩子父母一顿排头。
等薛皎登记和薛珍的母子关系,本以为她们是姐妹的护士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告诉她们,有些疫苗已经补不了了,还有一些疫苗补种要缴费。
这个情况薛皎她们已经提前了解过,倒不意外,钱不是问题,现在需要把能补的疫苗补上。
乙肝疫苗肯定是要补的,薛珍现在还没满四岁,还有补卡介苗的机会,这两个肯定要优先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脊灰、百日破、乙脑、甲肝可以稍微往后排。
薛皎这才知道,胳膊上的小圆疤就是卡介苗留下的痕迹。
“卡介苗是预防什么病的?”薛皎问妈妈。
冯英虽然不是儿科,这个还是知道的,“预防肺结核,还有结核性脑膜炎。”
薛皎倒吸一口凉气,肺结核是传染病,难怪所有新生儿一出产房就会先种卡介苗。
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女儿小辫子,压低声音跟妈妈解释:“我刚……第一年,在外头住,隔壁邻居得肺痨死了,他家里人一直瞒着死因,后来他儿子也得了这病,一条街上的邻居也有人得这病……”
梁桓火速给她换了个地方住,那家人也被其他邻居逼着搬了家,不知道搬去了何处。
那家的夫人还给她送过点心,薛皎得知情况后,后怕不已,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没想到是国家给加的buff护体。
[什么?!肺结核是肺痨?这什么卡介苗,预防的是肺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阿爹就是肺痨过世,一家人被村人排挤,若是有这神药……]
[难怪天人要给所有刚出生的婴孩打这卡介苗,这样一来,天人岂不是无人会死于肺痨?这痨病也传染不开。]
[天人的国家真好啊,这么好的药,竟然给每个新生儿免费用。]
他们还不知道,在华国,肺结核早已不是必死之症,治疗肺结核的药也是免费领取的,国家在防治传染病这一块,是下了狠心。
护士已经写好了薛珍要补的疫苗,简单排了个期。
薛皎看完,疑惑地问:“没有天花疫苗吗?”
对于曾经酷爱看穿越的女生而言,天花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华夏历史上就有一位著名的皇帝在天花病毒下死里逃生。
薛皎以前还以为自己胳膊上那个小圆疤是天花疫苗留下的痕迹,毕竟里都写了,最早的天花疫苗是牛痘,那留下一个痘印很正常啊。
护士闻言,忍俊不禁:“天花疫苗?现在哪还有天花,一九七九年世卫组织就已经宣布人类成功消灭天花,天花是最早被彻底消灭的人类传染病注2,现在天花疫苗已经没有生产了。”
[天花……已经被消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天人的世界,不是我们丰朝。]
[天女娘娘慈悲,求您传下消灭天花的妙法吧!]
[我们隔壁村子去年发天花,死了好多人。]
[那天花疫苗到底是何物?如何制成?]
[天女娘娘容禀,河源县正在发天花,已经死了好些人,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天女娘娘救命啊!孩他爹已经得天花死了,我儿已经开始出痘,我就这么一个孩儿,若他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们哭求又有可用,天女娘娘不会回应,她从不看弹幕。]
[什么?河源县竟然在发天花?你们竟然隐瞒消息,差点儿去了你们河源县。]
[快快封了那河源县,莫让天花流窜而出,遗毒地方。]
[吾乃河源县令方春霖,县内发现天花病人第一日,吾便已划出疫区,并禀告上官,请封县城,加派医者,求派粮草、药材,上官皆驳回,命吾驱逐疫区百姓。时至今日,天花疫病已遍布县内各处,流窜乡里,下官有罪,然我河源百姓无辜,求陛下早派良医,救河源百姓于水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河源县衙着火了!]
[方县令可还活着?]
[天花疫发病极快,你们等不到尚京援助了。]
[老天爷啊!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何要降下如此惩罚?!]
天成帝并未回复河源县令,他与众大臣早已达成共识,不会回应天幕上明确指向他们的弹幕。
否则开了这个先例,往后人人都能轻易告御状,越级上告,风气不好。
他这个皇帝天天给百姓处理些鸡毛蒜皮的事,岂不是要忙死。
河源县发天花……河源县在哪来着?没听说过,应当离尚京很远吧。
一些医者默默背起行囊,朝着河源县的方向进发。
薛皎被笑了,有些尴尬,不过护士没有恶意,笑过之后就没再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不是过敏体质,乙肝疫苗和卡介苗可以一起注射,一个在左上臂一个在右上臂,但薛珍已经过了三岁,想补卡介苗需要去做一个ppd试验,也就是结核菌皮试,四十八小时到七十二小时才能出结果。
最终决定先给薛珍补乙肝疫苗,乙肝疫苗不止一针,今天先补第一针,等回头皮试结果出来,再来补卡介苗。
先打乙肝疫苗,薛珍很坚强,没有哭。
但是皮试真得很疼,小姑娘没憋住,扭着脸开始掉眼泪,小声哭着喊“妈妈”,却没有挣扎。
薛皎心疼地替女儿擦眼泪,打针的护士忍不住夸赞:“好乖的宝宝,一点儿都不乱动,真棒呀小朋友。”
薛珍跟她妈妈很像,经不起夸,被夸了就不好意思掉眼泪了,要面子,抿着嘴强忍泪意。
乙肝疫苗打完需要留观半小时,薛皎等人便在留观区等着,阮慧喝多了水,去了洗手间。
薛珍刚挨了一下狠的,现在胳膊还疼,委屈巴巴窝在妈妈怀里撒娇。
皮试留下一个小包,薛珍看着那个小包,吸了吸鼻子,忽然问:“妈妈,有这个包包,以后珍儿就不会得天花了吗?”
之前大人交谈的时候,生僻词太多,薛珍再聪明也只是个三岁宝宝,接触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长,大人们的话听得半懂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妈妈和婆婆带她来打针是为了让她以后少生病,听到妈妈问天花,以为这个包是防治天花的。
薛皎温声解释:“不是,不过珍儿不会得天花,因为我们这里已经没有天花这种病了。”
薛珍听懂了妈妈的话,眼睛亮起来:“太好了!”
忽然又叹了口气,小小声地说:“要是阿爹那里也没有天花就好了。”
她抱着薛皎的胳膊,难过地说:“这样婷姐姐就不会死了。”
薛皎震惊:“珍儿,你说谁死了?”
薛珍:“婷姐姐呀?我听见祖母和姑姑说的,婷姐姐染了天花,过世了。”
薛皎一脸恍惚:“梁婷?什么时候的事?”
梁婷是安平郡王的女儿,比珍儿大几岁,是个温柔恬静的小姑娘,因为安平郡王同梁桓关系不错,安平郡王妃带着女儿来过齐王府,薛皎也见过那个孩子。
薛珍不太会算时间,两只手举起来:“这么多天以前,以前以前,阿娘在生病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默然,大概是她穿回来之前那个时间段,她病得人事不知,自己身边的情况都不了解,更别说别人府上的事了。
冯英一直关注着女儿,发现女儿情绪不对,连忙问:“皎皎,怎么了?”
薛皎情绪低落,垂着脑袋失落地说:“妈妈,有个小姑娘得天花过世了,我、我或许可以救她的……”
那真的是个很温柔的小女孩,会带着珍儿一起玩,采了花回来送她阿娘,还会记得给她一枝。
“皎皎!”冯英的语气忽然严厉:“不要去背负不属于你的责任。”
薛皎勉强笑了笑,“妈妈,我知道,对不起……”
她有些混乱地解释:“其实我很早就想过去弄天花疫苗,我看过,看过电视,我知道的,最开始是牛痘,试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但、但是会死人,我不敢试,我也不敢跟梁桓说……”
她捂着脸,有些崩溃:“我让人研究造纸,他们偷我的配方,离了梁桓,我什么都做不了,没有人信我,也没有人能帮我,我想试一试的,我觉得我可以做些什么,让他们过得好一点,但我做不到……”
后来就不用说了,她自身难保,更别说折腾这些。
冯英揽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皎皎,这不是你的问题,是那个时代的问题,封建社会不给你发挥才能的余地,是他们限制了你,不是你的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其实心里明白,但她的情绪容易失控,在妈妈的怀里,她喃喃了一句:“她阿娘,该多伤心啊……”
[牛痘!天女娘娘说天花疫苗是牛痘!]
[天女娘娘果然慈悲,她是愿意帮我丰朝百姓的。]
[牛痘是何物?]
[天花疫会发痘,可是牛发天花后的生的痘?]
[那牛痘要如何用?]
[试试便知。]
[天女娘娘说,会死人。]
[得了天花,照样死路一条,不如豁出命去一试。]
[河源县不是正在发天花吗?死马当活马医,让他们先试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何人偷天女娘娘造纸的方子?真是罪该万死。]
[早知天女娘娘乃天人下凡,我等必为天女娘娘马前卒,任天女娘娘驱使。]
[我说为何这些年纸价突然下跌,普通百姓也有了可用之纸,原来全有仰赖天女娘娘。]
[此时在下倒是知晓两分,五年前陛下得薛氏女献纸,由当时的齐王世子奉上。]
[陛下给了天女娘娘何等赏赐?]
[似乎是些金银珠宝……]
[此等造福万民之举,竟只赏这些?]
[陛下也忒抠门了些。]
[大胆!竟敢妄议圣上!]
[俺也觉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尚京。
天成帝怒而掀桌,“分明还有其他赏赐,哪止金银珠宝?!”
他原地跳脚,无能狂怒:“朕又不知她是天女,一介女子,还要朕封官赐爵不成!”
皇帝是不会错的,既然他没错,错的就是别人。
“梁桓!”天成帝怒道:“朕不知,他也不知吗?欺君罔上,乱臣贼子!cy”
“来人!传朕旨意,将齐王……”
他想夺了梁桓王爵,但齐王不是没名没份的普通王爵,此事宗室定然不会同意。
况且,齐王的妻女还在天上挂着,虽说已经不要他了,但似乎对他并无多少怨恨,尤其是薛珍,还在口称阿爹。
明明不是他的错,骂名要他来背,天成帝哪受过这种委屈,差点儿被气得掉眼泪。
安平郡王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郡王妃抱着一束干花,泣不成声。
她的婷儿啊!她可怜的孩子。
她不怨恨天女娘娘,她知道,女儿生病之前,天女娘娘已经病得起不来身了。
那时她还叹息,齐王妃年纪轻轻,若是就此香消玉殒,实在令人惋惜。
况且,梁贞年幼失母,着实可怜,齐王若再娶继室,梁贞必然活得艰难。
若是当时天女娘娘没生病多好啊!
若是陛下不歧视她是个女子,在她献纸时便给她应有的赏赐,天女娘娘那般良善,有了官爵,怎么会不想着为百姓谋福祉。
她恨!
她的婷儿,原本可以活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33章
丰朝,河源县。
县令方春霖刚被人从火场里抢救出来,他口鼻乌黑,脖颈处还有一道勒痕,神色恍惚,似哭似笑。
在天幕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状告上官,方春霖自知已无活路,即便京中查明确如他所说,撤了上官的职,可哪个上官会要他这样胆敢在天幕公开告状的下属。
前途已断,他们也不会让他活了。
方春霖发出弹幕,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然而他没想到,上官早防备着他这不听话的刺头,县衙中潜藏着盯着他的探子,那些人如此心急,没等他吊死自己,先行放了把火。
两重死劫凑一块,方春霖反而活了下来。
“大人,天女娘娘说了如何防治天花,咱们河源县有救了!”
“大人您振作起来,河源县不能没有你啊。”
“大人,您看看外头,河源县的百姓都来救火了。”
“方大人,您不能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春霖看着县衙外拎着水桶抱着水盆奔过来救火的百姓,掩面而泣,“是方某对不住诸位。”
“大人您别这么说,若不是你,我们河源县只会死更多的人。”
“大人,大老爷们不让我们活,我们偏要挣出一条命来。”
“就是,烂命一条,干就完了!”
“老子得了天花都没死,命不该绝!老子偏要活!”
方春霖用力抹了把脸,被搀扶着站起来,面前是他河源县的百姓,众人殷切地望着他,被天花折磨的麻木的脸上,重新燃起了希望。
天花无药可治,一城之人又被困在此处,睁眼等死。
可现在天女娘娘给他们指出了一条明路,或许不好走,但总归有了一丝希望。
他既已打算赴死,便将这条命置之度外,既当了这河源县的父母官,多少要为河源县的百姓们做些事。
“天女娘娘说了如何防治天花?”
那会儿他正在屋里上吊,没看天幕,“具体如何,一一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侍与百姓七嘴八舌地把薛皎的话复述了一遍,方春霖听完,下令:“去将后衙的牛车卸了,给牛种痘试试。”
“大人,私杀耕牛为罪。”
方春霖冷笑一声:“贵人们的餐桌上何曾少过牛肉,不是病死就是摔死,他们家的牛也忒体弱多病了些。”
县吏们面面相觑,这话也敢说,他们大人终于是疯了吗?
急匆匆的脚步声和蹄子踏地声混在一处,杂乱吵闹。
挡住视线的百姓被拨开,长街上,走来一群牵着牛的百姓,有领着仆从的富商,有衣着破旧的农户,还有光着脚的牛倌。
炎热的夏天,大量牲口聚集在一处气味并不好闻,但没人嫌弃。
半个县城的百姓都染上了天花,有的人熬过来了,但死的人更多,剩下的人该怎么办呢?无处可去,也舍不下染病的亲人。
一个半大小子牵着他家的耕牛,奋力喊道:“大人,大人我家牛生病了!您看看这是不是牛痘啊!”
方春霖下意识走过去,却被人拦住,“大人,您不能去,万一染到您身上……”
“让老夫看看。”一个白胡子老头越众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有认得的人连忙解释:“就是济春堂的胡大夫。”
陆陆续续有人走了出来,有的身后跟着提着药箱的药童,有的自己挎着药箧,皆是县中药堂的大夫。
方春霖眼眶泛热,前跨一步,弯腰鞠一大躬。
一大夫连忙将他扶起,不待方春霖开口,塞过来一个纱布口罩,示意他戴上。
大夫们虽然没有治疗天花的办法,但跟各种疫病干了那么多年,多少总结出一些防疫措施,不说能不能治好疫病,他们这些人行走疫区,自身安全要保护好。
他们不光准备了用沸水煮过的纱布,还备了大量草木灰用来清洁。
许多大夫们发现,天人很在意卫生,家中都常备用以净手的涤剂。
天女娘娘和小天女体检采血时,护士会先用一团沾了不知道什么液体的棉花清洁需要采血的部位,天女娘娘说,这是在消毒。
人身体上怎么会有毒呢?若是有毒,岂不是先把人毒死了。
但天女娘娘不会骗他们,所以可能有他们看不见的,不会致命的那种毒,但若是有创口,就会很危险,因为这个消毒是在用针刺破皮肤之前。
这些是大夫们在天幕中讨论总结出来的,有人敝帚自珍,但丰朝这么大,总会有愿意分享心得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他们不知道天人用来消毒的是何物,天人的消毒药物一定比他们现在用的好。
染了病的牛被几个大夫团团围住,县衙门口不是研究的好地方,方春霖张口就把县衙让了出来。
如今河源县发天花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丰朝,要么此处的天花疫消失,要么死得只剩下熬过天花的人,河源县已经成了一座孤岛。
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横竖已经出不去了,一些商人取出自家囤藏的货物,粮食、药材、布匹,交予方春霖手中,由他来分配。
已经染过天花但活下来的人不会再被感染,这些人主动走出来,帮助照顾正在生病的患者。
患病的家人有了照顾,还未染病的百姓便安心听从方县令的指挥,搬到远离天花病人的地方暂居。
他们缴税供养着的皇帝老爷不愿意救他们,他们挣扎着自救。
贱命一条也是命,能活着,谁会想死。
薛皎回家按照医嘱吃了药,因为看起来她的病情在好转,医生给开的药剂量比较保守,如果后续的复查情况还不错,会酌情缩减她的药量。
治疗抑郁症的药有一定的副作用,薛皎晚上本想看会儿书,却早早开始犯困。
薛青山给女儿送了一杯牛奶,盯着她喝完,催促她上床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书不急于一时,对薛青山和冯英而言,女儿的身体健康最重要,哪怕他们非常希望孩子重返校园继续学业,健康还是放在首位的。
薛皎感觉自己的状态确实不太好,迷迷糊糊的学习效率不高,于是不再坚持,喝完牛奶又去漱了个口,然后躺下睡觉。
薛珍暂时还是跟薛皎睡,薛青山和冯英这两天在折腾家里的书房,他们打算把这个房间改一下,改成薛珍的卧室。
虽然薛珍很乖很安静,但薛皎如果回学校读书,还是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学习休息比较好。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缘故,薛皎睡得很沉,早上冯英去她房间看过,见她没醒,睡得很香,又轻手轻脚出来,顺便把睡醒了一个人趴在床上玩的小孙女抱出来。
薛珍知道不能吵到妈妈,两只小手紧张地捂住嘴巴,一直到薛皎的卧室门关上,才弯着眼睛,对阿婆笑起来。
[今天天幕亮起的时间比昨日早。]
[怎么不见天女娘娘,只有小天女。]
[不知河源县情况如何?在下听说尚京陛下下旨,已派出太医院太医前往河源赈灾。]
[可笑,等太医们从上京走到河源,河源还能有几个活人。]
[不至于,总有得了天花熬过去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吧,陛下派了钦差大臣同行,一行人尚还未出发。]
[你是何人?如何敢泄漏钦差行踪!]
[我们的人里有叛徒!]
[唉,河源县的百姓也怪可怜的,吾家中尚有余财,有心资助,可惜实在山高路远。]
[多谢阁下好意,我河源百姓心领了。]
[哟,你们河源县真还有活着的人啊?]
[四丰商行!我行近日有商队路过河源县附近,若需粮草药材,可提前预购。]
[价几何?]
[不贵不贵,只略高一些,行商艰难,诸位体谅。]
一大早,丰朝的百姓便借着天幕交流起来。
冯英检查了一下薛珍胳膊上皮试的情况,有一点红肿,但硬块直径很小,目前看来还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放下心,压低声音道:“走,咱们洗脸刷牙去,一会儿阿婆带珍儿出去买早餐。”
薛珍点头,学着冯英用很小的声音说话:“也给妈妈买。”
祖孙两个收拾完一起出门,冯英本打算今天去菜市场买点菜,但薛珍只打了一针疫苗,卡介苗还在等皮试结果,就不冒这个险了。
家里的菜还能对付着吃两顿,她们只是去小区外面的早餐店买几份早餐回家。
薛珍跟着表哥周嘉致在小区里玩过两回,时间都不长,出小区的时候都坐着车,这还是头一回用脚走出去。
冯英跟薛青山商量买个那种儿童推车,毕竟孩子太小了,脚力不行。
薛珍看过之后不肯要,她自己能走,才不要阿公阿婆推着。
出了小区门,上人行道,冯英边走边教:“这是给人走的,下面是给车走的,两个轮的车,再里面那些宽的路,是给大车走的,三个轮、四个轮的车。”
薛珍点点头,复述了一遍,都是对的。
冯英高兴地摸摸孙女小辫子,真聪明这孩子,跟她皎皎小时候一样一样的。
薛皎爱吃的那家早餐店,出了小区门要走五六分钟,走到一半,冯英突然停下来,掏出纸巾,弯腰包起一块香蕉皮,捏着去找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正是看什么学什么的时候,好奇地问:“阿婆,看见地上的垃圾都要捡起来吗?”
妈妈跟她说垃圾要丢进垃圾桶,这个香蕉皮不知道是谁丢的,难道他的妈妈没有教过他吗?
冯英:“不用,我们不能随便乱丢垃圾,但也不用特意花时间去捡别人丢的垃圾,咱们城市里有专门的环卫工人,他们会打扫卫生,这是他们的工作。”
薛珍迟疑地看着她手上的香蕉皮,冯英找到垃圾桶了,把香蕉皮丢进去,牵着孙女走到人行道中间。
“来,珍儿,你踩一下,看看这里有什么不一样。”
薛珍小心翼翼地踩上去,走了两步,“阿婆,硌脚!这个路好像不是平的。”
冯英解释道:“因为这是盲道啊,给看不见的人走的路,他们眼睛看不见,只能依靠身体其他部位来感受,走在盲道上,他们就知道自己没有偏离方向。”
薛珍眼睛都瞪圆了,还有专门给盲人走的路?
她长到这么大,从没见过盲人,只听说过一个,是大长公主的儿子,她应该喊一声表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珍忍不住问:“阿婆,看不见的人很多吗?要给他们专门修一条路。”
“按总人口比例来说不多,但要是算人数,不少。”
冯英说:“因为看不见,他们出行不太方便,所以不是很愿意出来,但我们不能忽略他们的存在。”
薛珍若有所思,冯英笑着问:“现在知道阿婆为什么要捡香蕉皮了吧?”
“因为那个香蕉皮在盲道上。”薛珍领悟到了答案,底气十足地回答:“眼盲的人看不见路上的香蕉,如果不小心踩到会滑倒。”
“对。”冯英微笑着教育孙女,就像十几年前教育小小的女儿,“身边的小事顺手做了,不一定能帮助到别人,但我们自己无愧于心,这叫勿以善小而不为。”
薛珍煞有介事地点头:“珍儿知道了。”
冯英摸摸她的小脑袋,“好孩子。”
[循循善诱,以身作则,天女娘娘的母亲真是教子有方。]
[天底下能有几个瞎子,天人这盲道属实多余。]
[对啊,瞎子怎么会自己出门呢?也不怕走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富裕呗,哪哪都修路,还有钱专门给瞎子修路。]
[无知,此为善政。]
[但是确实不划算啊,这盲道根本没人走,有什么价值呢?倒不如给百姓的路修宽些。]
[天人的路还不够宽吗?]
大部分丰朝人并不知道,这天幕丰朝的眼盲之人也能看见,他们大约是天幕最忠实的拥趸,每日都守着看,一刻也舍不得错过,因为这是他们目盲之后,唯一能见识到世界的通道,虽然不是他们所处的世界。
此时看见弹幕上的议论,这些目盲之人并未出声,身有残疾的人在生活中时常会受到旁人的歧视,许多人都比较自卑,甚至觉得弹幕说得对。
但他们也不由幻想,若是他们生活在天人的世界,既然天人的国家愿意为盲人修建专门的盲道,应该不会像他们身边一些人那样,嫌弃他们吧?
冯英牵着孙女买了早餐回家,在薛珍的强烈要求下,还分了一份让她拎着。
回到家,薛皎刚好起来,发现家里没人,正准备打电话。
冯英看女儿睡饱了精神十足,心情也跟着变好,笑着招呼:“皎皎快来吃,买了豆腐脑,还热乎着。”
薛珍努力蹦跶两下显示存在感,“妈妈我也买了,珍儿拎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亲亲女儿小脸蛋儿,“谢谢宝宝,珍儿好棒。”
薛珍捂着脸笑开了花。
薛皎吃饭的时候,薛青山打了电话回来,说是卫老师刚刚联系他,说薛皎的学籍已经弄好了,宁远一中愿意接收,但具体回去读哪个年级,还要看入学考试的成绩。
毕竟是重点高中,在乎升学率的。
现在虽然是在暑假,但高三早已经开学了,任课老师们也都在,薛皎这边没问题的话,随时可以联系他,一起去学校,做个入学考试的卷子。
冯英面带忧色,“皎皎,要不咱们晚几天?”
女儿在治病,还吃着药,身体也不太好,现在就投入高强度的学习,她担心孩子身体吃不消。
薛皎摇了摇头:“妈妈,早晚都要去的,我觉得我回家之后状态挺好,让我一直在家闲着没事做,反而会焦虑。”
冯英一听她这么说,哪敢再拦,万一在家给孩子憋得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她给丈夫发了个消息,等他下班回来商量女儿入学的事。
这天薛青山却没能按时下班,他单位加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壁渝都突发山火,火势凶猛,火情紧急,西华省森林消防总队派遣多个支队奔赴渝都参与救援。
薛青山还没下班回家,薛皎已经从网上看到了关于渝都山火的消息,为渝都的同胞们捏了把汗,尤其是那些直冲第一线的消防官兵们,他们是在冒着生命危险抢险救灾。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薛青山才回来,他还没吃晚饭,冯英给他下了碗面,他坐下一口气吃完了。
薛皎担心地问:“爸爸,渝都情况怎么样了?”
她在网上刷到很多辨不出真假的消息,看得薛皎心都提起来了。
“别担心,当地民众已经转移,各级救援队伍也都已经到达目的地参与救援,渝都的人民都是好样的,众志成城,何愁山火不灭。”
他仰着头,有些高兴地样子:“我听同事说,渝都那边的民众争着当志愿者,山路大车上不去,好些年轻娃娃骑着摩托帮忙运人运物资,好啊!咱心聚在一块儿,劲儿往一处使,什么困难能打倒我们?什么坎过不去?”
薛皎感觉她爸爸情绪好像有点儿失控,趁着薛青山去卫生间洗脸,冯英小声跟女儿解释:“你爸想起他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参与抗洪救灾的事了。”
“爸爸怎么没跟我说过。”
薛皎很惊讶,她出生的时候,薛青山就已经退伍转业好几年了,只知道爸爸当过兵,偶尔会跟顾冬阳爸爸一起喝两口,两人醉着吼几首军歌,薛皎还会唱呢。
但这事她爸真没提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英叹气:“有战友牺牲了,提起来他伤心。”
薛皎也沉默了,难怪爸爸不愿意提,他活着回来了,有人却永远留在的洪水中。
[志愿者是何意?]
[天女娘娘的手机神器中显示的渝都山火也太大了,不知要烧多久。]
[十天半个月是要的,可能烧上个把月,端看下不下雨了。]
[那手机神器里不是说,正是因为久旱天干,才起了山火。]
[这般大的山火,一般的小雨可扑不灭。]
[天人的什么消防官兵,是咱们丰朝的防隅军吗?]
[这也能比?这么大的山火,你让军巡铺上一个试试?他们保准跑得比灾民还快。]
[呔!何人胆敢污我军巡铺!]
[山火而已,又不是在城中,怎地怪上我军巡铺了,实在无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山下的村民可惨了,活下来又如何?家都烧没了,往后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天女娘娘的父亲以前当过兵,看起来倒颇为和善。]
[在役军人还需抗洪?天人的军队怎么什么事都管?]
[正是,抗洪乃地方之责,抗洪不力,需责当地主官,贸然派兵,若有死伤,难向上级交代,也实在不值。]
心疼爸爸加班回来太过疲惫,薛皎没有提自己入学考试的事,晚上喝完药早早睡了。
第二天是周六,按理说是双休日,但林业局这段时间事多,薛青山还是去加了半天班。
回来还带了个大西瓜,笑眯眯叮嘱女儿,一次不许吃太多。
薛珍兴奋地绕着大人们腿边转圈,她爱吃西瓜,一个人能吃小半个。
干饭崽崽跟着妈妈回家后是享福了,天天都在吃各种好吃的,好多东西她以前尝都没尝过,阿公说,这些东西皇帝老儿都吃不上。
皇帝老儿可能是说她皇伯伯吧,皇伯伯只有一点点老,不是特别老。
她皇伯伯是丰朝最大最大的官,能管所有人,她阿爹也能管,祖母也能管,以前薛珍觉得他最厉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么大的官都吃不上这些好吃的,薛珍突然觉得,皇帝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连西瓜都吃不上,怪可怜的,还是妈妈这里好。
薛皎吃着西瓜,开心地说:“爸爸,渝都山火是不是扑灭了?”
薛青山:“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薛皎掏出手机给他看,网上好多视频,都是关于渝都山火的,夜晚山火照亮半边天,灭火救灾队伍的灯连成长线,照亮了另外半边天。
[连夜救火,昼夜不歇,天人的消防军队是铁打的吗?]
[这么热的天,这么大的火,铁打的也烤化了吧。]
[说实话,我不理解,为何会有这样的军队。]
[之前观天幕,天人生活富裕安康,实在安逸,原以为天人都不能吃苦,没想到他们的消防官兵和军队如此能迎难而上。]
[这还不简单,天女娘娘之流,当属天人中的贵人,他们的军队,一定是从平民百姓家中招兵。]
[说什么鬼话,天女娘娘的父亲不就是退伍老兵。]
[自古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天人这般军队,少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曾见过,未曾听过。]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这是王者之师!]
薛青山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晌,点头道:“是扑灭了,再看看情况,如果不复燃,这场山火,就算彻底扑灭了。”
他长舒口气,笑道:“我华国,又胜一天灾!”
第34章
中午吃完饭,薛皎跟爸爸妈妈商量了一下去学校参加入学考试的事,她想早点考完,不管能去哪个年级,尽快正式投入学习能让她的焦虑缓解一点,否则总有一种浪费了很多时间的感觉。
但之前没有跟卫老师联系,她单独参与入学考试也要考虑监考老师的时间安排,不是说去就去了,今天下午已经来不及,明天是周日,宁远一中每周就放这么一天假,老师当然也放假了。
为了她的入学考试让在家休息的老师加班,薛皎没这个脸,于是跟卫老师约了周一,一上午肯定考不完,卫老师说他来协调,让她准时去学校参加考试就行了。
因为药物的关系,薛皎有点嗜睡,午睡睡了快两个钟头才醒。
好在医生提过的其他不良反应在她身上不太明显,她食欲还不错,没有强烈的恶心、呕吐的症状。
薛皎觉得可能因为她太馋家里的饭菜了,想了几年,身体的渴望压住了药物带来的副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薛皎午睡醒来,一边扎头发一边往外走,推开卧室门才发现,客厅里竟坐了不少人,大家聊天声音都很小,低声交谈着,电视机里放着动画片,声音也调得很低。
“小姨!”亮亮小朋友不负其名,从小到大嗓门都亮。
“跟你说了让你小点声,别吵到你小姨睡觉,你没听见是吧?”冯飒咬牙,抬手去揪好大儿的耳朵。
周嘉致灵活的躲开他妈妈的手,闪身藏到顾冬阳椅子后面,“我没有吵小姨,是小姨自己醒了。”
顾冬阳已经站起来,去拿薛皎的水杯给她倒水,笑着问:“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薛皎接过顾冬阳递过来的半杯温水,她回家之后失眠的症状就不药而愈了,现在吃了药,睡得更沉,有种在补过去几年缺失的睡眠的感觉。
跟客人们打过招呼,薛皎在妈妈身边坐下。
赶上周末不上班,亲戚们都来了,对面阮妈也在,倒是顾冬阳爸爸做生意的,没有双休,今天忙着没过来。
刚坐下喝了口水,薛皎就听见姐姐问:“皎皎,二姑说你要回学校读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点了点头,忐忑地看着冯飒,虽然她回学校读书的决心很坚定,但还是会怕被人泼冷水,尤其是她在意的人。
冯飒却一脸赞赏:“好,这才像我妹。”
选定了自己的路,大步往前走就是,何必管旁人怎么说。
大舅妈说:“皎皎聪明着呢,不是个糊涂孩子,你尽管去读书,其他的都别想。”
大姨附和道:“对,皎皎你也别有啥心理负担,只管好好学习,家里的事还有我们呢。你要是不放心珍儿,大姨来帮你带孩子,反正你哥死活不愿意结婚,我说想抱孙子孙女,那小兔崽子让我去当月嫂。”
说到最后,大姨怨念从生。
薛皎差点被水呛住,屋里其他人也被逗笑了。
薛珍趁着大家都在笑,挤到薛皎身边,“妈妈,姨妈送给我一个小车车。”
周嘉致也挤过来:“小姨,我也有,我可以教妹妹骑车。”
薛青山把车提过来,薛皎这才看见,是一款儿童自行车,带辅助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女儿欢喜的笑脸,薛皎有些懊恼,她怎么没想到。
珍儿虽然是王府郡主,但真要比吃的用的玩的,跟华国的普通小孩都没法比,也就穿的可能贵一点。
周嘉致是个急性子,提到学骑车,一刻都等不了,现在就要拉着妹妹下楼学骑自行车。
薛皎看女儿一脸心动,显然对骑车这事很好奇,就答应了。
哪怕是在小区里,大人们也不敢放两个孩子单独在下面玩,肯定要有人陪同。
冯英问女儿:“皎皎要不要下去溜达两圈?”
天天在家里憋着也不好,还是要多见见太阳。
薛皎今天一天没出门,闻言点头:“我去换件衣服。”
阮慧咳了两声,“阳阳,你给皎皎带的礼物呢?”
薛皎惊讶地看向顾冬阳:“什么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摸了摸鼻子,“不是礼物,我妈乱说的……”
阮慧哼了一声:“一大早出门,问他去哪,说是去买东西,问半天才知道是给你买的,老大一箱,沉甸甸的,也不知道买的什么?”
薛皎好奇心起,衣服都不换了,拉着顾冬阳问:“是什么?让我看看。”
顾冬阳:“放你家书房了。”
薛皎跑进去一看,角落里确实堆着一个挺大的纸箱,薛皎蹲在箱子旁边,仰头问:“能拆吗?”
顾冬阳:“拆呗,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薛皎高高兴兴打开纸箱,看见厚厚的教辅资料和各科试卷,笑不出来了。
没有不想学习的意思,但这是一个学生的下意识反应吧,很少有学生看到这种礼物,能欢喜地笑出来。
顾冬阳补充道:“我问过一中刚毕业的学弟,这些都是用得着的。”
薛皎:“这、这一箱都是吗?”她要写到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顾冬阳翻出一摞笔记本,封皮各有各的花哨,“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这些的,顺便买了几本。”
薛皎摸摸笔记本,她的审美变了,但没全变,这些漂亮的笔记本她现在看见还是很喜欢,用好看的本子写笔记,心情都会好一点。
未来的书山题海已经可以预见,一时半会儿不急着开始,薛皎回卧室换了衣服,出去遛小孩顺便遛自己。
跟她一起下去的是顾冬阳、爸爸还有大舅,薛皎现在出门,必有家长陪同。
他们一起去了小区的一个活动中心,这里有一些公共健身器材,还有一大片空地,平时小区的老人小孩也喜欢来这里活动。
周嘉致兴致勃勃地要当小老师,薛皎干脆不掺和,自己找了个太空漫步机上去踩着晃悠,就是那个两个踏板,踩上去荡来荡去的玩意儿,薛皎也是听小区的老人讲才知道叫这名,还挺潮。
薛珍的新车有辅助轮,安全性比较高,学起来也简单,腿有劲能蹬得动脚踏板,手能把控好车把方向就够了。
薛珍不光脑子聪明,运动天赋也不错,周嘉致讲了一遍,她骑上车就会踩了。
不到五分钟,已经能绕着这片空地转圈。
[天人这自行车着实方便简单,三岁小童亦能驱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乘车时,吾曾看到过成人骑此车,只是车体更加高大,也无后侧两小轮。]
[我倒是觉得那两个小轮挺好的,之前天人的两轮车看得我都害怕,就那么两个轮子,怎么不往旁边倒呢?]
[这车比天人的汽车、火车简单,人力驱使,脚踩则轮动,实在巧思。]
[简单?可有人能仿?吾乃萧山钱七,愿悬赏千两百银!]
[萧山钱氏?大族啊……]
[钱七好阔绰。]
[吾乃海东廖十一,亦悬赏一千两百银,若有人仿出天人自行车,可传信海东廖氏,领此赏银。]
[吾乃……]
一石激起千层浪,萧山钱七开了个好头,各个大族不差钱的子弟们纷纷带名号加赏金,不知是真想要自行车,还是凑热闹趁机出个名。
总之,不过片刻,仿版天人自行车的悬赏金额已经被这些人加到万两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普通的平民百姓已经不敢贸然吱声,都被这越涨越高的悬赏金给吓到了。
要知道,在丰朝,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不算裁减新衣和人情往来,一整年的口粮加油盐酱醋酱茶、柴火,开销也不过二十两左右。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即有人表示:
[吾观那自行车结构并不复杂,或可一试。]
[之前见过天人的水龙头,吾曾在家中仿制,屋顶置一水箱,水龙头已可出水,吾有心得。]
[二者怎可相提并论?水龙头有何难。]
[吾观天人自行车,车架简单,难在那链条。]
[链条也不难做,只是材料难寻,天人不知道哪来这么多铁可用,或许不是铁,乃其他金属。]
[有铁又如何?链条结构精细,一处咬合不上,整段链条都得重打。]
[真不知天人养了多少铁匠,才有这般多的铁器可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种材料呢?不用铁。]
[不用铁用什么?]
[你们单说车链难,那轮子难道简单吗?天人的车,车轮都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的,我看天女娘娘坐在车中,几乎没有丝毫颠簸。]
[这不是因为天人的路修得好吗?]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车轮看起来像是裹了一层什么,鼓鼓胀胀,非铁非木,不知是何材料。]
薛珍刚学会骑自行车,正是上头的时候,一圈一圈骑得停不下来。
薛青山和薛皎大舅护在孩子身边,一个劲儿地夸赞,周嘉致给妹妹鼓掌擦汗,小嘴叭叭夸个不停。
他们越是夸,薛珍越不愿意停,到后来累得腿没劲蹬不动了,竟然站起来蹬,把薛皎笑得不行。
最后薛珍体力耗尽,实在骑不动了,才答应让舅公扛着她的新宠小车车回家去。
第二天周日,cy薛珍的结核菌皮试可以出结果了,薛青山开车,一家人又去了一趟防疫中心,确认薛珍的皮试结果是阴性,可以打卡介苗,当场补了一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没哭,出来妈妈奖励她半盒冰激凌,剩下半盒是薛皎的。
这东西在丰朝有类似的,叫冰酪,但口感没冰淇淋细腻,口味也没这么多。
薛珍一吃就爱上了,不光是她,跟着一起吃了冰激凌的丰朝百姓们也爱上了。
就跟西瓜一样,这冰淇淋吃起来如此凉爽,跟炎热的夏天是多么般配呀!
在丰朝,夏日只有贵人才用得起冰,只有豪门大族家中才有囤冰的冰窖,普通的老百姓哪在炎炎夏日感受过这种清凉,天人的生活,实在太幸福了。
他们跟着天女娘娘沾点光,也能尝到天人才吃的东西呢,看弹幕上说的,他们丰朝的贵人们吃得都没这么好。
这让一些老百姓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最起码在天人通感这件事上,贵人,哪怕是皇帝老爷,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差别,都是一样的时长,不会比他们多哪怕一秒。
周日下午,薛皎在家刷了一套数学试卷,试卷由顾冬阳友情提供。
虽然她在丰朝的时候,无聊到给自己出题做,但她是想到什么出什么,或者学着教辅资料上的题,变换题型出同一个考点的题,给自己出一整张试卷这种事她没做过。
薛皎的大脑,还没强大到这种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就要去参加入学考试了,她有点紧张,忍不住先刷了一套数学题,想看看自己的水平。
毕竟数学题是有标准答案的,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考多少分一目了然。
知道女儿要做卷子,还定了时间,薛青山和冯英都不敢去打扰她,薛青山把薛珍带出去骑车,冯英在家守着女儿。
薛皎书桌一角放着计时器,严格按照考试时间做试卷。
这段时间丰朝人也跟着薛皎看过一些她的书,然而,看不懂……
丰朝的读书人早就发现了,天人的文字与他们像也不像,系出同源,但笔画过于简单,在他们看来,有种缺胳膊少腿的感觉。
对照着店铺招牌,连猜带蒙,他们能辨认出一些天人的文字。
但是薛皎看的那些书,他们又没办法放大,看得模模糊糊,本就不怎么熟悉的天人文字连成一片,还有大量的图,似乎还有番文书、算书。
丰朝的读书人只能感叹,天人学得真杂。
薛皎做的这套题,丰朝能看懂题目的人都寥寥无几,只有极少数人对一些题目起了兴趣,匆匆抄录下来细细研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多的人,看着看着不由自主打起了哈欠,天人的文字这般排列组合,不知有何魔力,莫名催眠。
计时器响起,薛皎放下笔,皱眉看着试卷。
太久没这么完整的做过一套试题了,时间分配的不好,题没写完,最后一道大题第一问还在计算中。
而且她当初带去丰朝的课本和教辅资料也有限——是的,哪怕她背了整整一书包十几斤的书,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这套题里面的一些考点,薛皎带的书本和教辅资料里没有,她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涉及到这些考点的题目,她做了一些,有的实在记不起来公式,只能放弃。
买来的试卷附带参考答案,薛皎暂时没有再去做没写完的题目,先翻出参考答案开始打分。
没做的题目当然没有分数,这部分加上最后一道大题十二分,一共扣去三十九分。
薛皎对照着参考答案回头看,有些懊恼,有两道没做的题,看见答案她又想起公式了,如果记得公式的话,她是能解出来的。
还有一些印象比较模糊的,有对有错,错的加在一起扣了二十三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也有好消息,其他她记得的,会做的题目基本上拿了全分,只有一道填空题,她看参考答案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这个答案,但卷子上写的不是,回头一翻草稿纸,往卷子上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少写了一个√。
又扣五分。
这么一加,整张卷子才得了八十三分。
薛皎穿越以前,数学考试除非遇到特别难的情况,成绩没下过一百,她的数学成绩在班上也只能算中等,语文和文综才是她的优势科目。
而且这套卷子难度一般,她却只考了八十多分,这让薛皎没办法不沮丧。
她努力安慰自己,离开学校五年,复习的知识点不够全面,考出这个成绩已经算不错了。
如果时间充足,她能把最后一道题算完,哪怕只答第一问,还有时间回头检查,把她抄错答案的填空题改过来,估计能上个九十分。
但这一切都是设想,时间没安排好、粗心犯错,都是她丢分的原因,不是找借口就能把分数补回去的。
[天女娘娘怎么不开心?她这卷子答得不好吗?我看她写得挺满的。]
[没答完。]
[天人一场考试时间真短,这才一个时辰,要写这么多的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天女娘娘的算纸,都用了好几张。]
[这个葫芦一样的数是多少?]
[八十三分,吾早就想说了,天人的数字真是简练方便。]
[你如何识得天人数字?!]
[天女娘娘的母亲教导小天女时,在下跟着学过。]
[天人的数字方便倒是方便,可也太容易涂改。]
[天人的数字分大小写,大写数字与我丰朝极为相似,想必会在重要的场合使用。]
薛皎失落地给自己的试卷打上分数,丢开参考答案继续做最后一道大题。
果然,她只做得出来第一问,第二问隐约有点头绪,仔细一想,那点头绪又没了。
薛皎丧气地丢下笔,她知道自己应该振作起来,趁热打铁去背一背考到但是忘记的知识点,可她提不起精神来。
盯着卷子上鲜红的分数发了会儿呆,被敲门声惊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
冯英端了个果盘进来,小心翼翼地问:“皎皎,学习累了吧,吃点儿水果休息一下。”
薛皎冲过去抱住妈妈,无力地问:“妈妈,要是我入学成绩不好怎么办?要是我只能回去读高一怎么办?”
冯英给女儿顺了顺头发,温和地说:“都离开学校五年了,成绩不好也没关系,读高一就读高一吧,妈妈还能多留你两年,等你考上大学,就像小鹰张开翅膀,妈妈只能放假的时候看看我的宝贝女儿了。”
妈妈的安慰一点点赶走了薛皎内心的沮丧,她吸了吸鼻子,心想,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离开爸爸妈妈。
这天晚上薛皎没有再做新的卷子,也没有去看别的科目的书,她对照着那张八十三分的数学卷子,开始猛背她忘掉的知识点和公式。
数学光靠背公式没用,但公式是基础。
薛皎背完卷子上的,又翻开课本从第一册开始,背过的公式掠过,不记得的先抄一遍然后背。
丰朝那五年的经历,磨砺了薛皎的内心,背书的时候,她格外沉得下心,连背两个小时都不觉得累。
一直到背得口干舌燥,杯里的水也喝光了,才起身去屋外倒水。
□□的百姓今天都睡得格外早,当然,古代的夜晚缺少娱乐活动,人们本就习惯早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天幕出现后,夜晚这个时间段,没有工作,大家都喜欢看会儿天幕再睡觉,最好睡着了能做一个去天上生活的美梦。
今晚不一样,困啊,看天幕犯困,听天女娘娘背那些他们听不懂的东西,更困,跟催眠一样,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薛皎背书背到九点多,妈妈催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去学校考试,得养足精神。
冯英:“珍儿今晚跟我们睡,你好好休息。”
薛青山把书房的小床搬到他们卧室,放在大床里侧,书房还没规整好,而且薛珍年纪太小了,暂时不敢让她一个人睡。
薛皎参加完入学考试,接下来就是正式入学,再带着薛珍睡也不合适,干脆他们先带着孩子睡一段时间,等薛珍适应了,她的卧室也准备好了。
珍儿很懂事,知道妈妈要去考试——考试很重要的,姑姑喜欢的人就是考试很厉害,阿爹、祖母还有姑姑,都夸奖他。
她也想妈妈考得很好,比她未来姑父还要好,因为她妈妈就是最厉害的。
第二天一早,薛皎六点五十被闹钟叫醒。
她跟卫老师约的在学校碰面时间是八点,薛皎家距离宁远一中不远,开车十来分钟,公交不到二十分钟。
她洗漱的时候,大舅妈和大姨带着明显还没睡醒的周嘉致过来了,她们还带了早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薛青山要上班,冯英陪薛皎去学校考试——薛皎想自己一个人去,爸爸妈妈都不放心。
大舅妈和大姨过来,能帮着照看薛珍,大舅妈早就退休了,大姨去年退休,两人都比较清闲,乐得帮忙。
吃完早饭还不到七点半,她们都决定提前过去,早点到比让卫老师等她们好。
薛青山开车,先送她们去学校,再掉头去单位。
到学校才七点四十,宁远一中早读七点半开始,门口已经没有学生了,薛皎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大门,还没来得及感怀片刻,卫老师已经蹬着自行车到了。
薛皎和冯英连忙上前打招呼,卫老师推了推眼镜,笑眯眯道:“不错,看着气色好点儿了,学习是辛苦活儿,多吃饭,才有力气学习。”
薛皎乖乖应是,卫老师下车,推着自行车跟她们一起走进学校。
门卫不认得薛皎和冯英,但认识卫老师,他这张脸,在宁远一中的知名度比校长还高。
第35章
今日天幕亮起得早,丰朝人倒也不意外,天女娘娘今天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入学考试,约莫就跟他们这里的读书人去考那些有名气的书院一样。
丰朝人还挺好奇,天人的书院是什么样?真的是男女同校,有许多的女子在里面读书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薛皎到学校的时候,学生们都进教室上课去了,校门口只有保安亭和保安。
宁远一中建校已经有八十多年,再过两年就是建校九十周年,学校很大,建筑风格不甚统一,外围有前两年新建的艺术中心、科技楼,图书馆有些年头了,校区深处还有建国前建的小红楼。
薛皎表哥在宁远一中读书的时候,小红楼还在被当教学楼使用,竞赛班赛前冲刺就在那里头,环境好又安静。
后来不知道是哪个家长闹过一回,小红楼就半废弃了。
薛皎还蛮喜欢小红楼的,可惜今天不会路过那里,不然想指给妈妈看一下。
卫老师把自行车停到车棚,带着薛皎和冯英去了教务处。
卫老师退休了,但教务处主任还是五年前那个,没有变,他先跟卫老师寒暄了几句,又跟薛皎和冯英打招呼。
“卷子拿来了吗?”卫老师打断了他的客套话,“时间紧任务重,别说废话了,早点开始吧。”
教务处主任不以为忤,返身从桌子上拿起三个文件袋,“考虑到薛皎同学的特殊情况,学校这边准备了三套题,分别是高一、高二、高三各级下学期期中考试试卷的难度,卫老师您看,是选一套考,还是三套都做了?”
薛皎的情况确实特殊,离开学校前读的是高三,调出她以往的成绩来看,在宁远一中也算不错,正常读完高三,一本基本上是稳的,重本希望很大。
如果最后一年冲一冲发发力,985、211也不是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生嘛,潜力无穷,在重点高中工作这么多年,主任见多了高考前突然发力的黑马。
当然,想当黑马,本身底子不能太差,如果之前是头驴,突然变成黑马,那不叫发力叫变异。
薛皎就属于底子不差的那种,可偏偏她已经告别学校五年,普通的高中毕业生去读大学,别说四年,一年两年,甚至一学期就把高中知识忘了个精光。
这还是没有脱离学习环境的情况下,薛皎当初是意外失踪,学校当年也配合警察调查了,具体去了哪主任不好问,但怎么地也不至于是找了个地方埋头学习去了吧。
说实话,薛皎这种情况,主任都担心她初中知识还记不记得。
但薛皎确实是他们宁远一中的学生,上学路上出意外,非大家所愿,现在好不容易人找回来,孩子想回学校读书,他们应该给这个机会。
按照主任的想法,最好还是从高一开始读,否则在不符合自己成绩水平的班级里待着,对学生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卫老师看向薛皎:“你觉得呢?”
这学是薛皎自己上,他充分尊重学生的意见,薛皎如果有信心,直接考高三的卷子也没什么,就算做不出来,还可以再去做高二高一的。
薛皎莫名紧张,在空调房里背后渗出一层冷汗,她咬了咬牙:“老师,我想试试高三的卷子。”
她昨晚做的那套数学试卷就是高三的,虽然只考了八十多分,但不是完全无从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文和文综是薛皎的优势科目,需要背的内容多,文综她穿越的时候恰好带了一本背记手册,就是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汇集了政史地的必背考点。
买回来是新的,穿越的时候九成新,薛皎纵火烧书前,小册子已经被她给翻烂了。
虽然知识点背了会不会用是两回事,但背下来最起码不会做题的时候毫无头绪。
英语不用说了,抛开听力,无非是单词和语法,语法这块薛皎暂时没办法,穿越的时候英语书只带了一册,包含的语法内容有限,但哪个高中生会没有《高中英语词汇》或者《高中英语单词随身记》之类的小册子。
在学校的时候被逼着背书,一个“abandon”每天十遍起,但穿越之后,薛皎是正正经经花了很长时间把那三千多个单词都背了下来。
语法有缺陷没关系,英语卷子选择题多,薛皎也没指望英语能考多高的分,这也不是高考,她只希望这次入学考试成绩能达到学校的要求,让她读高三就行了。
卫老师看出了薛皎的紧张不安,安慰道:“别慌,能做什么样就做什么样,如果题写的不顺手,换其他两套也行。”
薛皎点点头,主任见他们意见一致,便不再多说什么,引着他们到了同楼层的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挺大,中间是一个环形长桌,桌面干干净净,多媒体关着,但监控开着。
墙上挂着钟,角落里有饮水机,这地方确实适合单独考试。
薛皎等人刚进来没多久,一男一女先后走进来,薛皎看见女老师,下意识喊了一声:“李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老师是薛皎曾经的英语老师,听见薛皎的招呼声,她对薛皎笑了一下:“薛皎,欢迎回来。”
薛皎也回了个微笑,主任介绍道:“李老师我就不用多说了,这位是咱们高三年级数学教研组组长张万平张老师,今天上午就由张老师和李老师监考。”
薛皎和妈妈连忙同张老师打招呼,张老师不苟言笑地点了点头。
学校自定义的单人入学考试,不用讲究太多,监考老师和学生都到了,问问薛皎,也准备好了,考试就可以开始了。
这会儿刚过八点,教导处主任亲手发下卷子,卡了个准点,八点十分开考。
薛皎坐在会议室长桌一头,正对着的墙上挂着时钟,两个监考老师分列两侧,跟她间隔了两三个座位,主任、卫老师还有薛皎妈妈,都离开考场。
主任还有别的事要做,冯英在休息室等待,卫老师没走,陪着冯英。
按照常规考试流程,第一科考语文,语文卷子书写量很大,薛皎拿到卷子就准备开始做题,恍惚想起什么,生疏地翻看了一遍卷子,扫了眼作文题,然后才开始答题。
[天人这学堂,真大啊,这么多高楼,不知道有多少学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人的计时器真好用,比刻漏方便多了。]
[天人的孩童人人都要上学,学堂当然得大。]
[方才天女娘娘路过的“图书馆”,不知可是天人的藏书阁,真是好奇。]
[天人的学制倒是有趣,似乎按照年纪来划分。]
[已知,小天女入学读幼儿园,周小郎君九月份会读小学二年级,天女娘娘考的是高中三年级的试题,天女娘娘想考大学。]
[此学院门口的牌匾上写有“宁远市第一高级中学”字样。]
[有高中,可有低中?]
[理应如此,先幼儿园,然后小学,低中,高中,往后就是大学。]
[天人的学校如此细分,不知有多少所学校。]
[学子入学便是十多年,读书花销甚高,每家每户都愿意送孩童读书,如何供养?吾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这般富裕,也不爱生孩子,家家户户似乎孩子都不多,供养一两个读书,自然不成问题。]
[我看未必,天女娘娘姨舅共三人,再加其母,天女娘娘外祖家中子嗣并不单薄。]
[天人也不都富裕,我观路上行人,也有衣着普通老旧之人,似乎还有拾荒者。]
[说什么所有儿童都要入学,可笑,拾荒人的孩子,难不成也要入学读书?交不起束脩,先生肯收吗?]
[天人的笔看起来也甚是方便,不易晕墨。]
[不如毛笔稳重雅致。]
[天女娘娘今天的题我能看懂!]
[文、言文……译,文言文翻译?文言文是何意?咱们的文章,是文言文?]
[有趣,我来也做做天人这题。]
大部分丰朝人看不懂,见薛皎埋头做题,天幕中的另外两位师者,也都各自拿了笔纸写写画画,偶尔抬头看薛皎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部分有心人,早已开始学习“天人文字”,平时看弹幕,不光图个热闹新鲜,多有留心。
简体字本就源于繁体字,两相一对照,再有日常生活中,薛珍的绘本、薛皎的书、街上的招牌等等,对应着学会许多简体字。
薛皎考试,他们读题还有些困难,想跟薛皎一起做题不太可能跟上薛皎的速度,干脆放手抄题,想着只要题目抄下来,后面有的是时间慢慢做。
但是语文试卷,懂的都懂,题目那个字数……就抄吧,一抄一个不吱声。
语文考试时间是两个半小时,薛皎做语文试题比较快,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是,她写语文卷子,一般能在两小时内完成。
太久没有做题有些不熟悉,但只要涉及到文言文的部分,她都做得飞快,几乎不用思考。
古诗词部分也一样,穿越时带的书上有的,直接写,文下注释她都背过了,现在考试碰到,她写的就是标准答案,除非教材改了。
古诗词只要背下来,就不太容易忘记,何况薛皎没事就自己背诗娱乐自己,她运气不错,补写名句名篇只有一题忘了怎么写,思考了半分钟,完全没有头绪,果断放弃。
作文题感悟人生类,薛皎感悟可多了,略加思考就有了想法,文不加点,笔耕不辍,半个小时就写完了作文。
等她写下最后一个句号,揉着手指放下笔,抬头,墙上的时钟显示,还差两分钟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只顾埋头写卷子,没看过时间,没想到她写得这么快。
李老师提醒:“还有四十分钟,不着急。”
薛皎重新翻回去检查一遍,有无错字,不确定的答案再看一看,十分钟后,她决定交卷。
“写完了?还挺快。”
李老师接过卷子扫了一眼,字很漂亮。
毕竟五年了,她又是个英语老师,不记得薛皎原本的字迹什么样,但试卷上的这笔字,堪称赏心悦目。
而且卷子写得很满,她注意过,薛皎写题很认真,不像不会做胡乱填的,李老师替她感到高兴。
张老师也看了卷子,放下笔,“你想继续考下一场吗?还是下午再考?”
现在才十点十分,数学考试两个小时,宁远一中中午十二点放学,再考一场来得及。
薛皎毫不犹豫:“老师,我想再考一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老师便从文件袋中抽出数学卷子,李老师问:“要不要去洗手间?喝水吗?”
两个小时……薛皎决定先去个洗手间。
走廊尽头就有洗手间,她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卫老师和妈妈站在走廊,卫老师扶着眼镜正在看她的语文卷子。
薛皎迟疑着走过去,“老师……”
卫老师没有提卷子做得怎么样,只说:“练过字了?这字漂亮,加分项。”
薛皎笑容浅淡,她以前的字只能说平常,有时候急着赶作业,字能飞到她自己都不认识。
穿越后,她成了个半文盲,华国新一代都快没文盲了!
她好歹读了十几年书,怎么能被当成文盲?这委屈她受不了。
薛皎跟梁桓苦学繁体字,然后被嫌弃字写得丑。
要面子的薛皎,又开始苦练毛笔字,临的是……是梁桓给她写的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家公子,皇室贵胄,梁桓享受着封建社会最顶级的教育资源,他自己也争气,称得上是文武双全,一笔好字并不是他觉得值得为之一提的优点。
薛皎临他的字,学到后来,字体也跟他有几分像。
婚后两人关系渐淡,然而不管是背书还是自己默题写,薛皎还是会顺带练练字,老师说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当然,练完都烧了。
带的中性笔笔芯用光了,就用毛笔,五年下来,薛皎练会了一手不差的毛笔字,硬笔书法也有提升。
不经意间忆起过往,薛皎情绪忽然失落,冯英时刻注意着女儿,连忙把水杯递过去,“皎皎喝口水,累不累?要是太累了,咱们下午再考,不着急。”
想到接下来还有一场考试,薛皎打起精神,“妈妈我不累,我去考试了。”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往前看,前方才是她要走的路。
天幕下,梁桓不错眼地看着薛皎,看她神色恍然,看她蹙眉低沉,看她恢复平静,看她淡然微笑,看她眼底重新亮起光。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已经没办法再轻松地笑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过往的回忆,不管是坏的还是好的,她都不在意了。
没有哪一刻,梁桓像现在这么清楚的认识到,他真的失去薛皎了。
薛皎如今满心只有数学卷子,谁敢对着数学卷分心啊?哪一场数学考试不是在争分夺秒的抢时间,反正自从薛皎上了高中,考数学,时间从来没有够用过。
十点二十开考,薛皎埋头苦算。
这一回,跟得上节奏的丰朝人更少了,语文卷子好歹还有不少读书人连蒙带猜能把题目顺下来,数学……字认得,看不懂,更别提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了。
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如获至宝般记录下种种不同的数学符号,然后抄录题目,再对照着薛皎的计算步骤、答案凝神细思。
两个小时匆匆过去,薛皎浑然沉浸在试卷中,除了中间上下课铃声让她下意识抬头,而后又埋头继续算题。
十二点,学生下课放学,本去食堂吃饭,两位监考老师不动如山,该写教案写教案,该批作业批作业,偶尔抬头看一眼薛皎,算是尽到监考的职责。
十二点二十,张老师放下笔提醒:“考试时间到,停止答题。”
薛皎停笔,看了眼草稿纸上马上出结果的计算过程,遗憾地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今天还是没有写完试卷,但是比昨天好一点,前面的空题没有那么多,最后一道大题第一问已经快算出来了,再有一分钟,不、半分钟,就能把答案写上去。
张老师过来收卷子,扫了眼她快写完的计算,连带她的草稿纸一起收走了,走之前叮嘱了一句:“下午还是这里,两点以后再过来。”
薛皎:“好,谢谢老师。”
她收拾自己的文具走出会议室,妈妈在门口等着,她连忙迎上去。
冯英绝口不提考试,把水杯递给她,让她先喝水,“累了吧,中午想吃什么?回家吃还是在外头吃?”
卫老师背着手出来:“到我家吃吧,尝尝你师母的手艺。”
“不用了卫老师,太麻烦你们了。”冯英拒绝道,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卫老师手里的试卷上。
虽然没碰也没看,但她知道,这是她皎皎的卷子,现在上面多了一些红笔的痕迹,显然卫老师刚才已经判过这份卷子了。
卷子卷着,看不清楚分数。
“那行,你们自己安排,下午记得准时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老师没有强求,万一孩子跟他这个当老师的一块儿吃饭,食不下咽,影响下午的考试就不好了。
薛皎和妈妈忙不迭点头,跟着卫老师一起去车棚取完自行车。
校园里不再空荡荡,这个点儿下课早的学生已经吃完午饭往教室走,下课晚的还在往食堂赶。
进两年国家倡导教育减负,提前开学的只有高三,薛皎读书的时候,这个时间高二也回学校上课了。
路上的学生们三两成群,脚步匆匆,很多人都不是空着手,拿着各种小册子,食堂排队的时候还能抓紧时间背个公式或者记几个单词。
薛皎怀念地看着这些青春昂扬的学生们,几个大夏天还挽着手的女生,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这些学生,为何穿着一样的衣裳?]
[这有何稀奇,国子监同样有监生服。]
[学生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大,男未及冠,女学生倒是已过了及笄之年。]
[果然男女同校,女学生不比男学生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般年岁的女孩儿还不相看人家,读完书都成老姑娘了,还能有什么好姻缘。]
[天人女子似乎并不如丰朝这般,十五六岁出嫁。]
[我要是能活七八十、八九十甚至上百岁,我也不乐意早成婚,成婚有什么意思,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
[活得久又不妨碍早成婚,以天人的寿数,早日成婚可五世同堂,六世同堂也未可知。]
[要是天人就是因为晚婚才活得久呢?]
[?]
[此话当真?]
[此言有何凭据?]
卫老师回家了,现在已经快十二点四十,薛皎她们回家一趟吃了饭再过来时间有点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冯英:“在学校附近吃点吧,皎皎你想吃什么?”
薛皎稍微想了想,脑子里立刻冒出来一堆好吃的,学校门口怎么可能没有好吃的呢?
“妈妈我们去吃石锅米线可以吗?”她已经开始馋了,“我记得有家石锅米线特别好吃,不知道是不是还开着,我带你去尝尝。”
“好啊!”冯英一口答应,薛皎顺着记忆找过去。
好消息,店还开着。
宁远一中中午不开校门,学生们都吃食堂或者家长送饭,天气又热,米线店里客人不多。
这家的泡椒猪肝米线味道一绝,薛皎很喜欢吃,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跟顾冬阳或者朋友约着来打牙祭。
可惜她现在在吃药,要忌口,辛辣的东西要少吃,给自己点了一个清淡的三鲜米线,妈妈单独给她加了一份鱼丸。
冯英口味跟女儿差不多,在薛皎的推荐下,要了一份泡椒猪肝米线。
人不多,上餐很快,薛皎和冯英面前分别摆上一个小锅,里头的米线还汩汩冒着泡。
“开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先喝了一口汤,那叫一个鲜美。
说是三鲜米线,其实配菜不止三种,有滑肉片、火腿、蘑菇、木耳、笋丝、青菜,还有一点小虾米。
米线软糯q弹,是细米线,裹满了汤汁,顺滑鲜美。
薛皎连吃好几口,才停下来,“妈妈,好吃吗?”
冯英:“好吃,确实好吃。”
酸爽开胃,猪肝一点儿都不腥,又嫩又滑,怪不得是这家的招牌。
她给女儿夹了几块猪肝,薛皎也给妈妈分了点肉片、鱼丸。
[好吃,真好吃,天人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这个米线,口感独特,不知是如何制成。]
[黔南之地便有此食,以大米制成,鸡汤作底,味道也不失鲜美。]
[制法也简单,大米磨粉调水成浆,先滤后蒸,最后将米糕团漏筛成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单?]
[这猪肝不知如何烧制,嫩滑鲜香,味美怡人。]
[是极,吾为医夜盲之cy症,这几日频食猪肝,然入口腥臊,实在难以下咽。]
[天人的猪难道是吃仙草灵泉长大?为何肉也不腥骚呢。]
第36章
吃完饭,薛皎和妈妈在店里坐了会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跟珍儿说了几句,老板还给薛皎的水杯里重新续了热水。
早上出门时妈妈给她泡的薄荷茶,虽然是热饮,但入喉回味清凉,解暑解热,清醒大脑。
许多丰朝人都认识薄荷,药书上就有关于薄荷的记载,药店里有干薄荷叶卖,新鲜的薄荷叶在水旁潮湿地常见。
难得天幕出现他们认识且丰朝有的东西,一个个就像抢最流行的时尚单品一样,有钱的吩咐下去,让下人买来泡水,没钱的自己去野地薅一把回来,势必要喝上天女娘娘同款薄荷水。
机灵一点儿的,更是寻到商机,去野外采薄荷多采一些,将薄荷叶卖出去,小赚一笔。
还有一些人,干脆自家煮了薄荷水拿出去卖,一样生意火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薛皎和妈妈回到学校,追看天幕的丰朝人,许多都人手一杯薄荷水。
薛皎两人一点五十到了上午当考场用的会议室门口,没过两分钟,卫老师来了,张老师紧随其后。
他客气地跟卫老师打了声招呼,又冲冯英点点头,最后才跟薛皎说:“数学卷子答得不错,下午继续加油。”
薛皎眼睛一亮,她不知道自己能考多少分,但是能得到张老师的认可,应该不至于太低。
“谢谢老师!”薛皎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在座位上坐定后,张老师说:“李老师下午第一节有课,晚点过来。”
就一个考生,其实一个监考老师完全够了,两个监考老师纯属走个形式。
薛皎自然不会有异议,拿到卷子后,写上名字就开始看题目。
这一场考的是文综,两点正式开考,考试时间两个半小时。
十几页的卷子,拿到手里也有一小叠,薛皎还算淡定,文综试卷包含了三科,题量大正常,她已经习惯了。
而且不是全部题目都需要做完,其中有选做题,如何在考试中合理分配时间也是一名高考生的必修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天幕下的丰朝人看得啧啧称奇,尤其是参加过科举的读书人,他们科举考试的题量也不小,但时间长啊,动不动考几天。
哪像天人的考试,这么多的试题,只给一个多时辰。
[难怪天人不用毛笔,毛笔哪能写这么快,还要研墨,不如天人这中性笔好用,拿起来就能写字。]
[毛笔如何写不快?自己不行不要怪笔。]
[天人的试题倒是有意思,什么选择、填空、问答,花样倒是多。]
[咱们科考的帖经与天人的填空类似。]
[为何要设选择题?考试当考真才实学,若有人答不出题,凭运气猜对了答案,对其他考生何其不公!]
[天人这般设置,必然有他的道理。]
文综一卷全是选择题,薛皎记得她有些同学喜欢先挑自己擅长的科目答题,一科一科写,薛皎更习惯从头到尾顺下去。
最前面是地理题,毕竟是高三的卷子,自然地理、人文地理、区域地理都有涉及,还有题涉及了选修的旅游地理、城乡规划和自然灾害与防治。
薛皎写起来驾轻就熟,虽然很久没刷过文综卷有些陌生,但她知识点背得牢,牢到看到题目,涉及到的知识点自动浮现在脑海中,落笔也就十分底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选择题,书写量少,需要计算的几乎没有,时间大都耗在读题上,即便如此,她也写得飞快。
天幕下的丰朝人,原本只是凑热闹跟着天女娘娘一起看看题目,看着看着,脑子开始发麻。
[这都考的是什么?前两科分别是文学和术数,这文综卷的题看起来怎地这般奇怪?]
[为何要研究揭阳玉器产业?天人的学院还教导学生如何行商?]
[无知,这分明是为政者之思。]
[研究候鸟又是为何?]
[遥感技术又是何物?为何可以监测台风的移动路径,如天人手机神器一般,是天人之眼吗?]
[别翻——]
薛皎可听不见丰朝人的呐喊,她飞快写完地理选择题,开始答政治题,还在惦记前面那些“奇怪题目”的丰朝人,尚未意识到他们将经历一场更大的思想震撼。
[财政部向社会公布中央财政预算?财政部是何机构?可是户部?为何国库库银安排要向民间公布?]
[天人疯了不成,这是普通老百姓能知道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普通老百姓,一般的读书人、富户,甚至当官的,都不敢窥探国库库银,哪怕心中有所猜测,但那也只是猜测,哪有直接公布出来的,太离谱了。
[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这又是何职位?]
[牛顿是谁?爱因斯坦又是谁?听起来像番人的名字。]
[矛盾的辩证统一?什么东西?]
[全面依法治国?天人的国家原来尊的是法家吗?]
[民族自治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怎可容其自治!]
[土地改革?如何改?谁敢改?]
[疯了,疯了,天人的学子,学的都是些什么……]
文人、当官的在天幕上吵开了锅,如果说这段时间天幕上薛皎的日常给他们带来的感受是新奇、羡慕,初窥天人国度内幕的丰朝上层人,却莫名悚然。
不对劲,天人的国度,哪哪都不对劲。
看不懂薛皎卷子上文字的普通人,只能围观读书人争论,可即便是这些争论,他们也看得很迷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不懂啊,老爷们在吵些什么?似乎天女娘娘学的是些很了不得的东西。
那好啊,天女娘娘是好心人,可惜她是个女子,否则要是当了官,她辖地的老百姓可有福了。
薛皎快速写完政治试题,继续写历史,历史写完,选择题就答完了。
还未从震撼回过神的丰朝人,又被迫跟着薛皎去研究另一类科目。
有些人心惊胆颤,心神不宁,一时间不敢再看天幕,有些人强行稳住心神,竭力睁大眼睛去看去记,甚至召来能读会写的书童、侍女,命他们强行记下天女娘娘卷子上的题目和备选答案。
也有一部分人,想不到那么多,继续追着薛皎下面的试题研究。
[墨子?天人也有诸子百家?]
[这……这部分试题似乎涉及天人之历史。]
[历史?确如此,往前有……明朝、清朝?这是何朝代?]
[还有唐朝?藩镇割据是何意?]
[天人历史上经历的战争也不少啊!原来如天人这般强大的国度,也有外敌窥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近代……这是个什么朝代?战争尤其多……]
[内阁?制约皇权?这么说天人曾有皇帝?那他们的皇帝呢?为什么现在又没有了。]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立了新国,偏偏又没有皇帝,到底是何人管理如此庞大的国度。]
是啊,他们的皇帝呢?
天成帝不由自主地从他镶珠嵌宝升级款专属天幕观看椅上坐直了身子,他迫切地想知道,天人曾经的皇帝哪去了?
怎么能不要皇帝呢?一个国家少了谁都行,怎么能少了皇帝呢?
薛皎答完历史选择题,一卷完成,先放到一边,开始写后面的大题。
这部分题目大多配有材料,需要先解读材料,分析材料,然后答题。
薛皎看题目,丰朝人也看,越看越迷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回事?怎么又开始养花了?天人的学院到底教的什么?]
[这是在研究茉莉花茶产业!不过学这个有何用?即便为政一方,这些产业也被当地豪族把控,地方官贸然朝豪族家产伸手,不怕被砍断手?]
[何人胆敢威胁朝廷命官!]
[南北回归线是何物?]
[怎地又研究起熊吃鱼了,还是……这什么地儿,听着不像我中原大地的名称。]
[一带一路……是与其他国家合作吗?天人的国度已如此强大,直接将小国收为藩属即可,何必与他们搞什么合作。]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何为生产力?农人?匠人?生产关系又是何意?]
[天人清朝的战争竟然打输了!还有赔款……天啊,这赔款条约,触目惊心!]
[为何要让学生学这些?如此丧权辱国的赔款条约,不觉得丢人吗?]
[人民当家作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的国度,没有皇帝,是人民当家做主!]
[人民?谁是人民?]
无数丰朝百姓直起腰,抬起头,人民啊?听起来不像是贵人的称呼呢。
[质尔人民,谨尔候度,用戒不虞注。人民,是普罗大众啊,是你,是我,是天下万民!]
[大同!此乃天下大同!]
[荒谬!千千万的普通百姓,人人当家做主,如何管理国家。]
[可笑,农家子能与世家子同坐一席处理国事?他们识字吗?]
[天人的农家子,恐怕真识字。]
[可笑!纲常皆乱,这国家还如何运转!]
贵族阶层惊慌失措,普通平民百姓也并没有欢喜,他们茫然,甚至是惶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民是他们?不要皇帝,他们当家作主?
这怎么能行?这么大的国家,他们哪知道怎么当家做主。
不过惶恐过后,百姓们心中又不由生出一点幻想,如果他们真能当家做主,那就让税赋少一些,徭役也少一些,这样就好了。
文综卷子的书写量也不小,薛皎奋笔疾书,重重落下最后一个句号,放下笔就开始揉手指,太久没有这么猛写字,手有点酸。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四点二十七,还有三分钟交卷,这次时间卡的比较紧张,也是因为她太久没有做过这种综合性卷子,有点不熟练。
好在题写完了,抓紧最后三分钟检查了一遍试卷,当张老师说“考试时间结束”,她便把卷子交了上去。
“还有最后一科,今天还考吗?”张老师问。
薛皎点头:“考,麻烦两位老师了。”
在她写文综卷子的时候,李老师过来了,薛皎答卷太认真,都没有发现。
李老师笑着说:“客气了,这是老师的职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从卫老师和张老师处得知,薛皎语文和数学考得还行,文综不清楚,好歹卷子写完了,就剩下英语。
她记得薛皎以前英语成绩平平,大部分在一百一到一百二之间,题难会往下掉,偶尔发挥好,能考一百二十多。
今天中午她查了一下薛皎五年前的成绩,失踪前最后一次月考,薛皎考了五百六十三。
那一年的高考,本省文科一本线是五百四十二,总体而言难度跟宁远一中自出的月考卷子相当——高三已经进入二轮复习了,月考卷子可能题型不如高考全面,但难度不低,硬要比个高下,高考卷子还稍微简单一点。
李老师心里盘算着,如果薛皎语文和数学成绩降得不多,文综也能跟得上,英语哪怕弱一点,也还有补救的机会。
一年时间呢,薛皎能在离开学校五年后坚持重回校园,求学态度很坚定,不怕她不努力。
只要学生肯努力,哪怕底子差一点,老师也会愿意帮她往上冲,努力提高成绩。
休息十分钟,薛皎去上洗手间,喝了口水回来,发现只剩下李老师。
“张老师有点事,一会儿过来。”李老师解释。
其实是把薛皎的卷子拿去给对应的科任老师批改了,早上考的语文和数学都已经批完,英语卷子批起来很快,选择题太多了,主要看看作文,抓紧时间,今天就能出成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点点头,活动了一下手指,接过李老师发的英语卷子,准备答题。
李老师打开多媒体,插入u盘开始放听力。
薛皎考了快一天,忽然就尝到了学渣的苦。
她以前英语听力还行的,可是她穿越了五年,谁跟她说英语啊?她不光英语听力退化,口语也退化,幸好本省高考英语不考口语。
[嘿!这玩意儿会说话!]
[叽里咕噜,说啥呢?]
[听着像番人的话。]
[天女娘娘干啥要学番人的话,天人这么强,应该番人学他们的语言才是。]
[谁知道呢?许是学着玩儿的,种花养牛都学,再加上番语也不奇怪。]
[我怎么感觉,天女娘娘听不太懂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连蒙带猜写完听力,李老师看出她答得艰难,不像其他几科,落笔淡然,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过她也有心理准备,语言学习不能懈怠,离开对应的学习环境,长时间不接触,忘掉很正常。
熬过听力,接下来的题目终于到了薛皎拿手的环节。
单词她都认识!
这就好做了嘛。
理解,简单!
完形填空……也不难,只有涉及到语法的部分,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短文填空这个有的不是很确定,不确定的只能蒙了。
写作分为两节,短文改错涉及到语法,薛皎也有不确定的,凭感觉来。
最后一部分书面表达非常熟悉,又是给老朋友李华写信,薛皎看了看题目,取了个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背过很多篇英语课文和辅导资料上的短文,恰好有符合这个题目的,于是在跟李华打过招呼,自己写了个开头后,果断默写了一篇背过的短文上去,最后再自己写个结尾,祝福一下李华,结束。
这时候英语考试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二十多分钟,薛皎英语卷子也写完了,她回头检查,再斟酌一下不太确定的语法题。
李老师很纳闷,考听力的时候,薛皎很明显听得比较艰难,怎么后面做题又做得飞快,看着也不像乱选的,有的题会停下来思考。
薛皎没检查多久,时间已经过了六点,下课铃声早就响过了,这会儿是宁远一中的晚餐时间,她再拖一会儿,两位监考老师就没时间去食堂吃饭了。
她交了卷子,想着回头该找谁问成绩,卫老师吗?好像有点麻烦他。
“薛皎,你等等。”李老师没去吃饭,她掏出红笔,当场开始改卷。
张老师也没走,他手里拿着个文件袋,薛皎很眼熟,是之前装试卷的那个文件袋。
英语卷子批改起来真得很快,对照着答案,不到十分钟,李老师就改完了。
她加了一下成绩,有点儿不敢相信,又回头对了一遍答案,确认自己没改错。
听力满分三十,薛皎只得了九点五分,还不到三分之一的分数,很符合她听听力时眉头紧皱无从下手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理解四十分,薛皎拿了满分。
完形填空和短文填空四十五分,薛皎三十四点五分。
短文改错十分,薛皎只拿了三分。
书面表达二十五分,李老师客观地给了薛皎二十三分,她一眼看出来这是背好的短文塞进去,但符合题目,可以给高分。
综上,薛皎英语考了一百一,都快赶上她五年前的英语分数平均线了。
这还是在听力拖了后腿的情况下,以前薛皎的听力怎么也不至于只考这么一点,二十分以上才是常态。
也就是说,听力以外的部分,薛皎的总成绩反而提高了。
李老师忍不住又把卷子翻了一遍,仔细研究了一下薛皎扣分的部分,很快发现的问题:“语法?”
单词很熟,否则理解也不会拿满分,怎么语法一下子拉垮了呢?
薛皎含糊道:“我、我带了一本英语单词小册子,没有语法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老师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看薛皎的眼神一下子多了几分怜惜和赞赏,没有多问什么。
早点发现短板在哪儿也好,语法不行补语法,依她看,薛皎的语法补上去,听力再练一练,这英语成绩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张老师在一旁等着她们聊完,才打开文件袋,“总一下分数吧。”
薛皎:!
她的卷子都改完了吗?老师们效率好高。
“要不,老师你们先去吃饭?”耽误老师吃饭时间,她怪不好意思的。
“不着急。”张老师已经把另外三套卷子都取了出来,“语文卷子是卫老师改的,数学是我改的,文综刚才我拿去给高三年级组对应的科任老师改的。”
薛皎感激地看着两位老师,真的为她的事尽心尽力了。
李老师拿着笔记分数,张老师报:“语文,121,数学,93,文综,247。”
“英语110,一共……”李老师的红笔写下一个数字,“57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不是我考试,我怎么还怪紧张的。]
[天女娘娘这个分数,算高还算低啊?]
[当然是高,这可是天女娘娘!]
[不好说,不是说天女娘娘在咱丰朝待了五年,没去读书嘛。]
[就是,当了娘的女人,心思都放在娃身上了,哪有功夫看书。]
[这天人的计分方式也奇怪,满分是一百五,这数字有何特殊?]
[那文综是三百。]
[满分总分七百五?天女娘娘只拿了五百多分啊,会不会不让她读书了……]
[入学考试而已,不至于非要拿满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看这两位师者似乎觉得天女娘娘成绩不错。]
[祝福天女娘娘,得偿所愿。]
[愿天老爷保佑天女娘娘,能回学校读书。]
[妾为天女娘娘祈福,望天女娘娘心想事成。]
李老师和张老师,都略有些惊奇地看着薛皎,怎么会失踪了五年,离开学校,成绩反而提高了?
也不是完全没变化,总分虽然跟她以前的成绩差相仿佛,细分还是有区别的。
数学成绩肯定是降低了,英语也低了一点,语文看起来不低,但薛皎的语文本来就是她的强势科目,以前考试基本没下过120,一百三以上也是常有的事。
今天的卷子语文虽然也考了121,但她的作文,卫老师给了满分。
以卫老师的秉性,他给满分,就是她觉得薛皎的作文值得满分。
当时写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薛皎拿到自己的卷子,回头再看,发现她这作文写得……半文不白的,甚至有点儿偏向古文那个风格。
薛皎脸红,当时情绪上头,作文一气呵成,没想到卫老师会这么认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以前作文没拿过满分,也就是说,除开作文,她的语文成绩降了一点。
涨幅最明显的是文综,薛皎的文综也还行,日常考试在220左右,上下起伏,分差不大。
但这一次直接提高了二十多将近三十分,不像中途退学,反而像去补了课。
薛皎低头:“我书包里还有一本文综考点小册子。”
张老师皱眉:“数学一本通怎么没有带着?”
薛皎:qaq
李老师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张老师,张老师推了推眼镜:“我跟主任说说,把你分到我班上,你这个数学成绩,我要狠抓。”
薛皎:“……谢谢老师。”
第37章
薛皎走出会议室,神情恍惚半惊半喜。
虽然她就是冲着直接重读高三来的,但没有任何波折目的达成,还是让她有些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
冯英担心地看着女儿,她也不敢随便问,怕孩子考得不好,她问太多给孩子压力。
她皎皎还病着呢,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学校愿意收她当然好,实在不行,她和丈夫也做好了请家教或者送孩子去专门的辅导中心的准备。
“妈妈,我入学考试通过了!”薛皎雀跃地向妈妈汇报这个好消息,“张老师还说,要让我去她班上。”
这时候的薛皎就跟小时候放学回家,绕着妈妈腿边跟她分享里的趣事一样,她已经全忘了张老师带给她的压力,一心只想让妈妈分享她的快乐。
“好、好。”冯英欣慰地看着女儿欢喜的笑脸,“我们皎皎真厉害。”
她看见张老师和李老师两位先后从会议室走出来,连忙迎上去,“耽误两位老师时间了,还没吃饭吧,咱们一起去外头吃个便饭……”
张老师略有些冷硬地拒绝了:“不用,我去食堂。”
李老师笑着说:“薛皎妈妈,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当老师的应该做的。”
张老师对乖乖束手站在一边的薛皎说:“回去多背背公式,多做题,偏科要不得,短腿科目才是你最容易涨分的科目。”
薛皎:“好的老师,谢谢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老师笑眯眯地补充:“薛皎妈妈,薛皎英语也还有很大进步空间,您督促她多学学语法。”
冯英:“好的老师,谢谢老师。”
跟老师们一起下楼,在楼下分开,他们去食堂,薛皎和妈妈回家。
分开一段路后,薛皎才问:“妈妈,卫老师呢?”
冯英说:“卫老师看了张老师拿回来的文综卷子,就说他先回家了,让我叮嘱你好好学习。”
薛皎心中明了,卫老师看了她的文综分数,再加上语文和数学分数,哪怕她英语成绩非常不理想,也不会被学校拒收,所以安安心心回家去了。
冯英还在念叨:“卫老师真是个好人啊……”
如果没有卫老师,薛皎想回宁远一中,不知道得费多大周折。
薛皎点了点头,她很幸运,穿越回来之后,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好心人,他们不吝惜伸出援助之手,没想过得到什么回报,单纯想帮她一把。
冯英这回敢问了:“皎皎,你考得怎么样啊?”
薛皎脸微微红:“我考了五百七十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觉得卫老师和李老师作文分给高了点,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即便语文和英语作文各减五分,她的总分也不低,所以薛皎并不心虚。
“这么多?”冯英惊讶,家里曾有个高考生,她对成绩不是一点概念都没有,这个分数都足够上重本了。
她忍不住问:“怎么考这么多的……”
跟妈妈没什么不好说的,薛皎低声解释:“我……那什么的时候,不是背着书包嘛,带了好多书,没什么事干我就背书,妈妈我现在背书可快了。”
当初她撑不下去硬背课本的时候,真的只是想给自己找个锚点,哪里想过还会有穿回来的一天,她日日夜夜背下来的这些知识,还能再用上。
冯英却笑不出来,她家皎皎有天分,脑子不差,从小得到的教育资源也不错,稍微努把力,顺利成章考上了省重点。
但薛皎以前并不是个特别爱学习的孩子,她在班上的成绩也只能算中等,好在冯英和薛青山对女儿要求不高,薛皎贪玩也有限,该学的时候知道学。
可不应该是这样!她活泼开朗的女儿被关在一个地方,无聊到只能靠背课本排解寂寞。
那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担心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女儿,冯英强忍着愤怒与悲伤,装出一副轻松模样,“明天上午要来学校报道,报道完皎皎可就是高考生了,今晚最后轻松一下,吃好喝好玩好,妈妈不告诉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薛皎跟妈妈一起坐车回家,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没有让爸爸开车来接。
不过她们出校门之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家里人薛皎入学考试已经结束,冯英忍着不要炫耀,语气里的骄傲还是藏不住,“皎皎入学考试过了,回去读高三,考了五百多分呢。”
等她们回到家,家里热热闹闹的挤满了人,对门的顾诚和阮慧夫妻也在。
她们前脚进门,后脚大舅和大姨夫先后赶到,手上都拎着东西。
“咱们皎皎这入学考试,开门大吉,好兆头,得好好庆祝一下。”
有手艺的在厨房里忙活,其他人打下手的打下手,看孩子的看孩子,没事儿做就聚在一块聊天。
薛皎想去厨房帮帮忙,还没来得及开口,嘴里被塞了一块卤肉,让长辈们撵了出来,赶到珍儿和亮亮身边,让她跟两个小朋友一起玩。
薛皎:……
好叭,她崽都生了,长辈们还把她当孩子。
薛珍今天没怎么跟妈妈亲近过,薛皎一坐下,她就贴了过来,先夸夸:“妈妈好厉害,珍儿以后也要考五百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听见了,阿婆给阿公打电话,说妈妈考了五百多分。
“没有五百,一百分就是满分!”周嘉致有自己的理解,“小姨一定是考了五个一百分,是不是?”
薛皎解释:“因为有的考试满分不是一百分。”
周嘉致还想再说什么,薛珍看了眼厨房,咽着口水问:“妈妈,我们今晚是不是要吃好多好吃的?”
虽然在妈妈家什么东西都好吃,但平常家里人少,饭菜稍微简单,今天就属于必定有大餐那种。
“小馋猫。”薛皎笑着捏了捏女儿脸上的软肉,小朋友养得好,脸颊肉嘟嘟的。
周嘉致立刻放弃了对分数寻根究底,他凑过来问:“妹妹,你最喜欢吃什么?”
“我喜欢吃冰激凌、西瓜、蛋糕、小笼包……”薛珍掰着手指开始数,十根手指头都用完了,她爱吃的也没数完。
周嘉致傻眼,妹妹喜欢吃的东西怎么这么多呀?
薛珍说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反问周嘉致:“哥哥喜欢吃什么。”
“我喜欢吃肉!”周嘉致毫不犹豫道:“炸鸡、烤鱼、牛排、烤乳猪,我都喜欢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眼睛倏地瞪圆,很不理解的样子,“哥哥,猪肉臭,不好吃。”
她以前在王府,自然没人会给尊贵的小郡主吃猪肉这种贱肉,但是低等的仆从会吃。
薛珍喜欢到处乱窜,又总是沉默地听人讲话,经常听到丫鬟仆人们聊天。
他们嫌弃猪肉腥臭不好吃,羡慕主子们身边得用的嬷嬷丫鬟,主子们吃不完的会赏给她们,这些丫鬟老嬷嬷,吃得比一般小官之家还好。
猪肉臭?
周嘉致奇怪道:“猪肉怎么会臭,你爱吃的糖醋里脊,就是用猪肉做的呀。”
“哦!我知道了。”他恍然大悟:“妹妹是不是吃到坏掉的肉了,肉臭了不可以吃,会肚子疼,要去医院打针。”
得到的信息完全相反,薛珍觉得丫鬟们应该没说谎,因为不止一个人这么说。
但哥哥也不会骗她,一下子把小姑娘搞懵了,求助地看向妈妈。
薛皎含糊暗示:“咱们这里的猪肉不臭。”
原来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的眼睛亮了起来,所以大家都没说谎,只是阿爹那里的猪,和妈妈这里的不一样。
“为什么?”本就是容易好奇的年纪,薛珍的生活环境还大变样,问题更多了。
薛皎还没来得及回答,周嘉致连珠炮般说道:“小姨,哪里的猪肉是臭的吗?臭肉也能卖?这是不是我妈妈说的黑心商贩?让顾叔叔把他们抓起来!”
薛皎:……
天幕下的丰朝养猪人们:……
薛皎轻咳一声,脑子一转,编了个理由糊弄小外甥,“不是黑心商贩,珍儿说的是有个地方的人不知道怎么养猪,养出来的猪肉不好吃。”
“养猪?谁养猪了?”
大姨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一个果盘走过来,她给两个小朋友一人分了一个菠萝蜜,在薛皎旁边坐下,“皎皎,你爸爸老家是不是还能买到农家养的土猪肉啊?还是村里喂粮食的土猪肉吃着香,油水也足,炼油最好了,今年你们回老家要是有卖土猪肉的,给大姨带点儿回来。”
薛皎一口答应,周嘉致还惦记着臭猪肉,追问道:“小姨,为什么会养出臭猪,他们给猪吃粑粑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猪不能吃粑粑吗?]
[你们喂猪吃屎?]
[咱们又不如天人富裕,哪来多余的粮食喂猪,当然是有什么喂什么。]
[所以你们用什么喂猪?]
[自家都吃不饱,能吃的都进了自己肚子……]
[俺们村养猪的人,猪圈都在茅坑旁边。]
[哕!]
[难怪猪乃贱肉,贱民用屎养猪,自得贱肉。]
【警告!警告!用户……】
[猪什么东西都吃,野猪会钻进茅厕吃屎,怎么不能用屎养猪,难不成学天人用粮食吗?谁养得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哟亮亮,快别这么说,一会儿还想不想吃红烧肉了?”
大姨连忙给周嘉致塞了一块哈密瓜,堵住他的嘴,这才道:“现在谁用屎喂猪啊,不嫌恶心的,舍不得喂粮食,买点饲料也不贵,要是连饲料都不想买,那就打猪草呗,不要钱就费点儿功夫。”
大姨是个爱拉呱的,说着说着就跑远了:“当年我下乡的时候,生产队看我个子小不像能干活的,安排我去学养猪,天天打猪草。打猪草倒也没啥,比下地干活轻松,但猪草要跟人家抢呀,为了抢猪草,差点儿跟人打一架……”
薛珍抱着大姨的手,气鼓鼓:“姨婆,谁打你?”
周嘉致也说:“姨婆,让顾叔叔把坏人抓起来!”
大姨笑着揽过两个孩子,“没人打我,早过去了。”
薛皎也好奇:“大cy姨,为什么要跟你抢猪草?我爸跟我讲,那会儿养猪不是只能生产队养,私底下不准养猪吗?”
大姨苦笑:“说是猪草,牛皮菜、苦荬菜,那都是人能吃的。那会儿多苦啊,都吃不饱肚子,跟猪抢吃的算什么,最艰难的那几年,实在没吃的,山上树皮都剥了个干净,撑不住饿的小孩子吃观音土,吃了消化不了,又饿又撑,最后……唉……”
她长叹口气,“我跟你们说这些做什么,苦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咱国家富强了,老百姓日子越过越好,往后都是好日子了。”
[什么意思?天人们以前也饿过肚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为什么他们现在有粮食,还有这么多的粮食?]
[天女娘娘的姨母年过半百,她年轻时的事,也不过几十年前,天人的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就不缺粮食了?]
[公社是何意?下乡又是何意?]
[吾观天女娘娘家尚算富裕,也并无田地,为何天女娘娘姨母要去乡下?还要养猪。]
[她们的国家,是如何富强的?]
[原来可以给猪吃猪草啊,可猪草长啥样?]
[可不敢胡乱给猪喂野草,吃死了不得了。]
[咱先吃,吃不死再给猪吃,如果给猪喂猪草就能养出天人这样香的猪肉,猪肉就能多卖一点钱了吧。]
薛珍很惊讶,她从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都是好的一面,原来以前也有人饿肚子,吃不饱饭吗?
“妈妈,粮食怎么变多的?”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周嘉致积极举手,“妹妹我知道!因为袁爷爷研究出了杂交水稻,我妈妈说,他是当代神农!”
大姨点头:“对,你们这些小家伙可能没啥感受,咱们那一代是真饿过肚子啊,都得感谢国家,感谢袁老先生,感谢千千万万像他一样,投身科学研究,富国强民的专家学者们。”
[杂交水稻!]
[这是何物?为何有了它,天人就不饿肚子了?]
[水稻咱们也有,杂交又是何意?]
[若是能让一个国家的万民不再缺粮,这袁先生当真功德盖世。]
[真乃神人也!]
[杂交水稻到底如何研究出来的?天人似乎一开始也没有,咱们不能学着研究吗?]
[研究?谁研究,那些目不识丁的老农吗?]
[咱们不也有司农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有官老爷下地种田的。]
薛珍两眼亮晶晶:“袁爷爷好厉害!”
周嘉致:“我有讲袁爷爷的故事的书,还有别的很厉害的科学家们,明天我把书拿来给你看。”
薛珍道谢,又想起她还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姨婆,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养出臭猪肉呢?”
她想知道,阿爹那个世界,养猪哪里出了问题。
大姨有点儿懵,她不明白两个孩子说的臭猪肉,到底是哪种臭。
薛皎轻咳一声:“大概是因为没有骟猪。”
周嘉致:“骟猪什么意思?扇猪?要打它们吗?还是给它们扇风?哦我知道了,我爸说高温食物容易变质,猪是不是热臭了?”
薛皎:……
难怪姐姐说她儿子很难搞,这思维也太发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姨听明白了,忍不住大笑:“亮亮啊亮亮,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骟猪的意思是……”
周嘉致追问:“是什么?姨婆你快说呀!”
大姨一本正经说:“就是给猪阉割,阉割你懂吗?”
周嘉致两眼圆瞪:“让猪变成太监?!猪太监?”
[什么?原来是这么做的!]
[猪都阉了,还怎么繁育幼猪呢?]
[又没说要全阉,留几头种猪不就够了。]
[正是如此!母猪一胎能产十崽,留下种猪即可!]
[奇了怪了,太监一身味儿,怎么猪变成太监反而不臭了?]
[你怎的知道太监一身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监阉了又不是用来吃肉的。]
[猪要如何阉?去势?]
天幕忽然静了片刻,原本在天幕上发弹幕的女子就少,只有触及到她们的话题,她们才会出声聊上几句。
谈论到阉割的话题,更没有女子吱声。
现在男的也不说话了,天幕瞬间空屏。
周嘉致突然了解到一个新知识,兴奋不已,原来猪里面还有太监?猪只有当了太监,肉才不臭,那他们吃的,都是猪太监喽?
小男孩儿一阵风般跑进厨房,拽着他爸裤子喊:“爸爸你知道吗?咱们吃的猪肉,都是猪太监的肉!”
周循刮皮刀差点儿没拿稳,温柔地说:“滚出去。”
周嘉致撇了撇嘴,又一阵风地刮回来,缠着大姨问:“姨婆,怎么让猪变成太监,我想学!”
大姨哈哈大笑:“那是劁猪匠干的活儿,你学那个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嘉致:“劁猪匠?酷!我长大了要当劁猪匠!”
薛皎被噎住,忽然觉得顾冬阳小时候说长大了要去开洒水车,还挺正常的。
“还劁猪,你看你像不像个猪!”
冯飒加了个班,姗姗来迟,进门就听见她的好大儿在高声宣告新的职业目标,并缠着她大姨问怎么劁猪,加班带来的头痛,顿时更严重了。
亲妈的威慑力还是有的,周嘉致哼哼唧唧,“我才不像猪,我哪有猪那么胖。”
天幕下对劁猪好奇的丰朝人,大为遗憾,这周小郎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真好,可惜,冯娘子回来的太早。
冯飒懒得搭理周亮亮,一天天不够生气的。
薛皎给姐姐倒了杯水,大姨也把果盘推到冯飒面前让她吃,“听你妈说,你这段时间老加班,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冯飒喝了两口水,就开始吃水果,她饿惨了,一口气把果盘吃出个缺口,速度才慢下来,恨恨道:“资本家都该吊在路灯上。”
[资本家是什么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灯是路边亮着的灯吗?为什么要把资本家吊上去。]
冯飒擦擦嘴,拍拍薛皎肩膀,“妹,行啊,好好学,明年你高考完,姐带你去旅游。”
薛皎不由莞尔:“姐姐你还记得啊。”
五年前,她刚上高三,觉得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学习,实在痛苦,姐姐便承诺说,撑过这一年,等她高考完带她出去玩儿。
“当然。”冯飒说:“姐年假都攒着,说话算话,明年一定带你去旅游。”
薛皎抱了抱姐姐,冯飒笑着揉她头发,手法跟她揉薛珍极其相似。
“洗手洗手,准备开饭了。”大舅从厨房探出头,喊了一声。
冯飒四顾一番,“我是最晚来的吗?”
薛皎:“顾冬阳还没回来。”
“他加班。”阮慧路过,“别管他了,他们一忙起来,没有白天黑夜的,等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大家先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过手,围桌坐下,因为家里亲戚经常聚会,薛青山特意买了一个大圆桌,一家子亲戚朋友都能坐下。
今天的晚餐尤其丰盛,薛青山下班就去买了不少鱼虾肉菜,想着如果入学考试通过了,得给女儿庆祝一下。
如果没通过,更是应该吃点好的,给孩子补补,免得女儿伤心。
大舅和大姨夫上门的时候,又带了大闸蟹、半扇小羊排。
忙活一晚上,蒸的蒸烤的烤,现在桌上菜都摆满了,小羊排还在烤箱里滋滋冒油呢。
薛珍如愿以偿,今晚吃大餐,小家伙儿嘴就没停下来过,好吃的,全是好吃的。
现在谁要是再问她爱吃什么,她的美食名单又得多一页。
天幕下,丰朝的百姓们也跟着开席了。
[这红烧肉太过美味,肥而不腻,怎么吃都吃不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么美味的红烧肉,竟然是猪肉烧制而成,奇也。]
[快闭嘴!]
[无碍,天人的猪不是吃人粪便长成。]
[求求了,别再提了,我的通感时长快用光了,不想浪费。]
[牛肉不管怎么吃都好吃,这黑椒牛柳不知如何做的,太嫩了。]
[我觉得那道蒜香鱼片更嫩,没想到鱼还能这么吃。]
[剁椒……嘶……鱼头也好吃,就是……嘶……太辣了。]
[辣才香!辣好吃,吾寻得辣椒种,已命农庄开始种植,可惜吃起来不如天人的辣椒味足。]
[螃蟹不值得浪费通感时间,丰朝亦有。]
[我爱这甜糕,软软糯糯,好吃。]
“来来来,咱们共同举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舅站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举起手中杯子,长辈们有喝啤酒的,小辈杯子里要么是牛奶,要么是果汁,不同的杯子在饭桌中间聚成一朵花。
“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皎皎入学考试高分通过,一切重新开始,祝咱们皎皎……”
冯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众人齐声应和:“祝皎皎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第38章
热热闹闹的聚会散场了,各回各家。
临走前,周嘉致扒在门框上喊:“妹妹,我还会再回来的!”
薛珍咧着嘴笑,露出两排小米牙,冲哥哥挥手。
她最近变化比较大,以前讲究笑不露齿,开心大笑的时候也要捂着嘴巴。
跟着周亮亮混久了,习惯也发生了改变,开怀大笑时没有人会教训她笑得不够好看,她的笑容也就越来越多,越来越肆意。
薛皎明天上午要去学校报道,不过不用去的太早,主任说九点左右到就行了,她要先去教务处登记,领新书新校服办学生证校园卡图书馆借书卡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式入学后,作息安排就得跟着学校的时间表走了。
送走客人,薛皎领着薛珍去洗漱,先给女儿洗完,换上新买的可爱睡衣送到冯英手里,薛皎才去冲了个澡。
洗完澡把头发吹了个半干,薛皎倚靠在床头,随便拿了一本书翻看着,准备等头发全干了再躺下睡觉。
看了两页还没有困意,薛皎想起今晚缺席的某人,拿起手机,准备问一下他晚饭吃了没。
她记得以前顾冬阳吃饭很积极的,前两天听见阮妈跟她妈吐槽,说现在这些年轻孩子一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饭也不好好吃,年轻的时候不在乎身体,要不了几年胃病什么的全找上来了。
点开顾冬阳的对话框,还没来急的编辑信息,上方提示“对方正在输入……”。
这是忙完了?薛皎停下手,等待顾冬阳发过来的消息。
等了半分钟,什么消息都没收到,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提示也没了。
薛皎:?
她正要点输入框,上方的提示又出现了。
薛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没了。
又出现了。
又没了。
又出现了。
薛皎:……
她懒得等了,直接发过去一个“?”。
又没了。
这回终于有消息发过来:“你没睡啊。”
薛皎觉得他问了一句废话,“你干嘛呢?”
顾冬阳:图片.jpg图片.jpg
薛皎点开一看,两包烤串和炸串还有罐装的饮品,虽然不很饿,但这个点看见,很容易犯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夜宵吃不吃?
薛皎:你下班了?在哪?
顾冬阳:老地方。
顾冬阳:先别出门,我来接你。
薛皎起床,披了个外套,去冰箱里找出一盒卤肉,“妈妈,顾冬阳下班了,他没吃晚饭,我给他送点去。”
薛青山闻言就要起身,“我去……”
冯英拉住他:“行,手表戴了吗?早点回来。”
薛皎:“戴了,爸爸妈妈珍儿你们早点睡。”
她拉开门,穿着常服的青年已经等在她家门口,咧嘴一笑,酒窝深深。
大门轻轻关上,薛青山不甘心地望着门口方向:“这么晚了,要吃来咱家吃啊,我还能给阳阳下碗面。”
冯英翻了个白眼:“孩子们自己的事,你少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抱着故事书,大眼睛睁地溜圆:“阿婆,妈妈去舅舅家了吗?”
“是呢,珍儿还想听什么故事,阿公给你讲。”冯英把小孙女糊弄过去,拿起手机,果不其然,绑定的电话手表定位依旧在这栋楼。
通往顶楼的最后半层楼梯,顾冬阳走在前面,一手拎着东西,一手用手机手电筒照路。
薛皎紧跟着他,牵着他衣摆,踩在顾冬阳走过的楼梯上。
楼顶入口有个大铁门,铁门上挂着把锁。
顾冬阳把手机递给薛皎:“拿一下,我开门。”
薛皎这才发现,门上竟然多了把锁,顶楼不是他们两家的,这锁自然也不会是顾冬阳挂上去的。
她惊讶道:“你、你要开锁吗?”
顾冬阳不是警察吗?还要学怎么开锁?
“想什么呢。”顾冬阳忍俊不禁,从兜里摸出把钥匙,在薛皎面前晃了晃。
薛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尴尬地转移话题:“刘爷爷瞿奶奶怎么忽然想起来给顶楼上锁了?”
楼顶的天台是顶层带着一起出售的,薛皎家这一栋的顶层两户是一家人买的,老两口当年买房子的时候,想着对面的房子给儿子当婚房,既能保有小家庭的生活自由,又能互相照应着,他们帮着带孙儿孙女也方便。
然而这家的儿子一直在外地读书,读完本科又保研,薛皎穿越的时候,刘家的儿子博士在读。
别说结婚生孩子了,女朋友都没谈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对象——这是来自刘博士亲妈的吐槽。
刘爷爷和瞿奶奶非常喜欢小孩子,家里常备各种糖果零食牛奶,分给小区的孩子们。
两口子都是勤快人,别人的楼顶天台搞阳光房,他们弄了个菜园子,种些新鲜的瓜果蔬菜,收获了就分给楼里的邻居们。
自从薛皎小时候来过一回楼顶的菜园子,这里几乎成了她和顾冬阳的半个秘密基地,两人老喜欢往顶楼跑。
为此,刘爷爷和瞿奶奶还特意又把顶楼的防护栏加高加密了一层。
“前两年有别栋的小孩摸上来,在楼顶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家里找刘爷爷和瞿奶奶扯皮要赔偿,他们就给顶楼上了锁。”
顾冬阳两下捅开锁,把手机接过来,侧身让薛皎先上去。
薛皎踏上楼顶天台,无遮无挡的夜风立刻朝着她吹来,薛皎裹紧了外套,担心地追问:“他们得逞了吗?刘爷爷和奶奶赔钱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幕下追看夜戏的丰朝古人们也在好奇,讹人的成功了吗?
原本平日这个时间,薛皎要睡觉,天幕会黑屏,没想到今晚,天幕将熄未熄,薛皎出了门,天幕也开了夜场。
他们看见薛皎和顾冬阳在门口碰头,两人默契地转身上楼,轻车熟路摸到顶楼来。
又听见他们谈话,忽然发现,原来天人也不是人人都是好人,也有这些不讲理的,喜欢占便宜的。
孩子跑到别人家地界,自己摔了,竟然还能靦着脸要赔偿。
反而这种贴近现实的小矛盾,越发能让普通的百姓理解共情。
当然,也有些人开始蛐蛐。
[这么晚了,天女娘娘怎么能同男子单独私会,不、不合规矩。]
[正是如此,有夫之妇,当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
[怎么就是有妇之夫了?]
[?你们为什么敢要求天女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家天人的规矩跟咱们丰朝又不一样,如何能相提并论。]
[三媒六聘,如何不算夫妻?]
[若是按照天人的规矩,天女娘娘和齐王殿下没领结婚证,就是不算夫妻。]
[你们……胡搅蛮缠!]
[齐王殿下?齐王殿下怎么说?]
梁桓倚靠着窗台,面无表情灌下半壶清酒,他不嗜酒,偏偏酒量很好,少有喝醉的时候。
娇娇不喜欢酒气,见他喝了酒就撵他出去,非要洗干净一身酒气才许他进门。
他仰着头,看着天幕上,他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亲密地挨在一处,甚至将手伸出去,拉那男人上楼。
“当然没有。”顾冬阳虚握着薛皎的手跨过最后一级比较高的台阶,反手把锁挂上去,“那家孩子不是自己摸过来的,以前被家长带来偷过菜,家里厨房偷的菜还没吃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臭不要脸。”
顾冬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么多年了,皎皎骂人的技能还是没什么长进。
“你笑什么!”薛皎嘟囔。
“没,我笑我自己。”顾冬阳熟门熟路摸到墙上的开关,“啪”一声脆响,昏暗的天台亮起光。
曾经偷偷躲过猫猫的菜架子还在,可是已经倒塌歪斜,菜园子里长满杂草,已经荒芜了。
薛皎怔住,忽然想起回来这么些天,邻居们也见过一些,却没见到过顶楼的刘爷爷和瞿奶奶。
她猛地回头,“顾冬阳,刘爷爷和瞿奶奶呢?”
“去刘哥在的城市了。”顾冬阳朝薛皎安抚地笑了笑,“他们年纪大了,咱们这里没电梯,爬上爬下不方便,而且他们家儿子想在读书的城市定居,就把他们一起接过去住了。”
刘爷爷和瞿奶奶生孩子比较晚,他们家儿子比薛皎和顾冬阳大十多岁,从小哥哥和叔叔混着叫。
人还在就好,薛皎松了口气,看见角落里摆着一套小桌椅,一个小圆桌,两把椅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过去一看,还挺干净,没有什么灰尘,显然经常有人来收拾。
顾冬阳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薛皎摸摸靠背小椅子,“这是你的吗?”
“嗯,有时候来坐坐。”
天台灰大,顾冬阳说着,拉过一把椅子,掏出纸巾把上面的浮灰擦干净,示意薛皎坐,然后直接在另一个凳子上坐下。
薛皎:“你那把椅子不擦一下?”
顾冬阳正在用湿巾擦手,“今天在地上滚了几圈,一会儿回去换衣服。”
他把手擦干净,拆开包装盒,给薛皎拿了串烤五花,又去开饮料。
“我不喝酒。”薛皎看见绿色的瓶子,以为是啤酒。
顾冬阳把易拉罐转了个圈,硕大的四个字:金桔柠檬。
薛皎默默接过试图冒充啤酒的果汁饮料,咬了口烤肉,眉头一皱,“不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香的。”顾冬阳单手捂着腮帮子,“我口腔溃疡,吃不了辣。”
薛皎不搭理他,口腔溃疡还吃烤肉?
其实她的药忌口没那么严重,一点点辣椒粉没关系的。
顾冬阳举起饮料,笑眯眯道:“谢谢薛大小姐陪我吃宵夜,来,碰一个。”
薛皎跟他碰了个杯,拿着烤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顾冬阳大约真没吃晚饭,薛皎拿来的半盒卤牛肉,他一会儿就吃光了。
有肉填了填肚子,他吃东西的速度才慢下来,吃着烤肉跟薛皎聊着天。
这个桌椅摆放的位置很好,从铁门外面看不到这里,虽然在角落,面前却没有遮挡,视野很开阔。
夜风习习,不凉不燥,眼前是万家灯火,薛皎靠在椅背上,舒服地眯着眼睛。
这般情态,顾冬阳下意识放低了声音,轻声道:“听说你今天入学考试成绩很好,恭喜。”
原来大晚上把她叫出来吃宵夜,就为这句话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乐了,故意逗他:“就这?”
顾冬阳摸摸口袋,他今天太忙了,吃的东西还是下班回家的路上买的,没来急的买礼物。
薛皎喝了口饮料,故作姿态地感叹:“有酒无歌,少点滋味,你说呢?”
顾冬阳:……
这要再看不出来皎皎是故意逗他,他就是个傻子了。
顾冬阳也不虚,腰板儿一挺,清了清嗓子。
薛皎撑着下巴等顾警官表演,顾冬阳唱歌还行的,最缺钱的那段时间,只要有奖金的正规比赛,他都想参一脚。
曾经薛皎被他拉着去参加校园歌手大赛,薛皎扛着电子琴去给他伴奏,顾冬阳唱歌,他们的组合还拿了第二名呢。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
“噗……咳咳……”薛皎呛住了,顾冬阳连忙给她拍背顺气递纸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
顾冬阳一脸无辜:“我唱得不好吗?比我爸那鬼哭狼嚎好听多了吧,感谢阮女士遗传给我的歌唱基因。”
薛皎哭笑不得:“那你唱啊,唱完。”
“真唱?”
“唱啊,我爱听。”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
“顾冬阳!”楼下传来一声怒吼:“你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觉,鬼哭狼嚎什么呢!”
“是钢……”最后两个字像破了气的气球,漏得只剩一点尾音。
薛皎绷不住了,扶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顾冬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身边开怀大笑的女孩,眉眼舒展,突然也笑了起来。
夜风吹不散笑语,十年前在瓜架下分吃一包干脆面的男孩女孩,十年后在此重聚。
[顾郎君这歌曲调最简单,但铿锵有力,吾甚喜。]
[顾郎君心悦天女娘娘吗?]
[什么?顾郎君不是天女娘娘兄长吗?]
[不同姓,无血缘的异性兄长?]
[小天女不是叫舅舅吗?]
[当初顾郎君分明说得是叔叔舅舅皆可,直呼其名亦可,是小天女自己选的舅舅。]
[你们这些人,心有异,看不得旁人清白。]
[清白?顾郎君看天女娘娘的眼神,可算不得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好不容易停下来,肚子都笑疼了。
她假模假样地关心:“这下怎么办呀?明天不会被邻居们说吧?”
顾冬阳神色淡定:“没事儿,就说我爸喝醉了唱的,他有前科。”
薛皎:……
她顾爸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顾冬阳喝了口饮料:“还听歌吗?”
薛皎又想笑了:“你还敢唱?”
顾冬阳无声一笑:“我声音小点儿。”
他们在天台,楼下一层空着,只要不太大声,确实影响不到别人。
薛皎心情很好,懒洋洋道:“唱呗,等等,我要点歌,来首抒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想。”
顾冬阳仰头,看见一轮明月高悬夜空,繁星点点,围绕着月亮。
七月十五已经过了,天上的圆月已经在朝下弦月转变,但没关系,月亮还会再圆,今年的中秋节,他们不用再对着月亮痛苦思念了。
清朗的嗓音微微压低,如吟如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注1
[顾郎君这曲词,怎地有些耳熟?]
[我好像在哪听过。]
[俺也一样。]
[这不是琪华郡主的水调歌头吗?顾郎君怎么会唱这首词?!]
[是不是天女娘娘告诉顾郎君的?]
[……这谁啊,给小爷蠢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日日都在天幕之中,何时告诉顾郎君?睡梦中吗?]
[所以……这词不是琪华郡主所作?]
[难道还有其他可能?顾郎君知晓,天女娘娘必定也知晓,定是那琪华郡主从天女娘娘那里偷的!]
[早就想说了,你们诗才斐然的琪华郡主,以前半点才名也无,她兄长一娶妻,她的诗才也冒出来了,真可笑。]
[不是琪华郡主,陛下已下旨撤了她的郡主封号!]
[事实如何尚未清楚,或许是天女娘娘主动赠诗也未可知。]
[天女娘娘赠诗,她就能说是她写的吗?]
[若真是偷的,天女娘娘为何不说?]
[说?跟谁说?嫁了人的女子,往后宅一关,她怎么说?同谁说?]
[此事齐王是否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宅女子心思龌龊,齐王忙于公务,如何知道这些蝇营狗苟。]
[可笑,若连后宅之事都管不了,如何管得国家大事。]
[悄悄说一句,齐王府的老太妃,可不是好相与的。]
[妾乃后宅女子,妾不信后宅之事男人毫不知情,无非看他想不想管罢了。]
[所以天女娘娘才一心想回家?]
齐王府,百姓议论的中心。
梁桓还在喝酒,他喝了很多,浑身酒气,但还是没醉。
他已经没看天幕了,但男人低沉的吟唱还是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里,与一年前中秋节,薛皎醉后的歌声混在一处。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爷!王爷不好了……”长随慌张地跑进来,“禀王爷,福寿院来报,太妃晕过去了……”
梁桓用力闭了闭眼,他头痛欲裂,撑着身子站直:“叫大夫了吗?”
长随:“请了,府里的大夫已经过去了,是不是要去宫里……”
梁桓揉了揉额角,“拿我腰牌去请御医。”
又一长脚步匆匆冲进来,“王爷,外头来报,说郡……柔小姐要寻死!”
“让她去死!”
梁桓身子一晃,差点栽倒,离得近的长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王爷,您没事吧?”
梁桓喘了口粗气,忍着头痛,冷声道:“将她捆起来,若要哭闹,便堵住嘴,让人看好她,不死即可。”
真想死,能等到消息传到他这里来?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用这种把戏来拿捏他。
他真想成全了梁柔算了,死了清净。
但是不行,梁柔的命得留着,她死了解脱了,百姓的愤怒无处发泄,齐王府就得承担这份怒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唱了半首曲,紧急停下,扶着薛皎的肩膀担心地问:“怎么了?我唱得太难听,给你难听哭了?”
薛皎的难过,硬是被顾冬阳赶走一半。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顾冬阳,我对不起苏轼大大,还有孟浩然。”
顾冬阳懵了:“啊?”
薛皎猛灌了两口果汁,闷闷不乐道:“我没跟你说过,我在丰朝,就是我穿越的那个朝代,被人偷了两首诗词。”
顾冬阳皱眉:“谁?”
不会是那个姓梁的吧?应该不是,皎皎不会喜欢上那么下作的人。
不,不是喜欢,是迫不得已下的选择。
“梁柔。”薛皎低着头,“梁桓的妹妹,她、她特别坏,她妈妈也不是好人,我不是故意说她们坏话,但她们就是那种,草菅人命,心思很坏的人。”
“我知道。”顾冬阳安慰地摸了摸薛皎头发,皎皎连骂人都不怎么会,也从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
[天女娘娘说了,她亲口说的,梁柔就是个窃诗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偷!琪华郡主是个贼!]
[天老爷,真搞不懂,俺们这些饿肚子的都不好意思偷东西,郡主有吃有喝,为啥还要偷呢?贵人们莫不是有什么癖好。]
[被警告我也要骂,无耻之尤!]
[那是梁柔,关旁人什么事!]
[休要将我等与此人相提并论。]
[耻于其为伍!]
[真恶心,堂堂郡主,行如此下作之举。]
[读书人忍不了一点,旁人的心血之作,被小人窃取,何其惨也!]
[难怪天女娘娘要走,换我我也忍不了。]
[恶毒的婆婆,偷诗的小姑子,眼瞎耳聋的丈夫……]
[梁柔该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已经下旨命梁柔改姓,她不姓梁了!]
可惜愤怒的百姓们没人在意这无力的辩解,他们或许不识字,不会作诗,但代入一下自家东西被偷了,那也很心痛了好吧!
就在这时,一个弹幕忽然出现:
[我是琪华郡主!我是梁柔!诗是梁桓让我偷的,都是他让我偷的!]
[?]
[什么?竟然是齐王?]
[果然是一丘之貉!]
[会不会是假冒的,会不会有人陷害齐王殿下?]
[不可能,之前有人试过,若想在天幕表明身份,只能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冒名顶替他人。]
[天女娘娘太可怜了,竟然嫁了这么个卑劣之人。]
“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走到福寿院门口的梁桓,两眼一黑,直挺挺栽倒下去。
被左右搀扶住,他缓了一会儿,才勉强站稳,咬牙道:“好,好得很……”
薛皎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恨不得让顾冬阳把坏人都抓起来判刑。
“我给珍儿启蒙,教她背诗,梁柔偷了《春晓》,中秋节,我喝醉了发癫,唱《水调歌头》,她们又偷了苏轼的词。”
难怪他一开嗓,就把皎皎唱哭了,他就说他唱歌哪有那么难听。
“那个姓梁的,他不管吗?”顾冬阳生气地问。
亲妈和妹妹这么欺负皎皎,梁桓是死了吗?
薛皎:“第一次,梁桓知道的时候梁柔已经把《春晓》放出去了,我要揭发梁柔,他不让,说梁柔在说亲,会影响她的婚事。”
“他还说……”薛皎咬牙,眼眶都红了,显然这句话让她很介意,“他说,不过是一首诗而已。”
“他凭什么这么说!”过去这么久,再提起来,薛皎还是气得不行,要是她自己写的诗被偷了,都不会这么气。
不光是生气,还有愤怒、委屈和愧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面无表情冷嘲:“呵,没用的男人,才会用让妻子委屈的方式平衡家庭关系。”
薛皎情绪再次被打断,诧异地看着顾冬阳,他还懂这个?
顾冬阳:“我爸说的。”
薛皎仔细想了想,点头认可:“顾爸说得对。”
顾冬阳:“他就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他不理解,男性占据优势地位的封建王朝,那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皎皎,就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薛皎垂下眼:“他跟我保证了,说不会再有下一次。”
顾冬阳直接被气笑了,不会有下一次,然后cy又偷了《水调歌头》?
光这事就可看出,皎皎嫁给那个没用的男人,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顾冬阳一颗心被扎得稀巴烂。
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薛皎看见他手里被捏扁的易拉罐,连忙抓着他的手腕,把不成形状的罐子扒拉出来,可别扎破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气什么啊,我说这些又不是让你生气的。”
她嘟嘟囔囔:“我就是跟你吐槽一下,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后再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了。”
顾冬阳笑不出来,可是皎皎以前受过的那些委屈,不能当不存在啊。
“而且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呀。”
薛皎把易拉罐塞进袋子里,一会儿拿下去丢了。
“在梁柔偷了《春晓》之后,有段时间梁桓去外地出公差了,梁柔还有她妈,趁机逼我给梁柔当枪手,你猜我怎么对付她们的?”
顾冬阳摇了摇头,薛皎抬头挺胸:“她们要诗,我就给她们写呀,只要她们敢用!”
顾冬阳隐隐想到什么,薛皎站起来,对着夜空,朗声背诵: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注2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薛皎的笑声在夜风中飘荡,她在笑,肆意地笑:“抄啊,抄啊!我敢写,她们敢抄吗?”
第39章
天幕之下,一片寂静。
所有弹幕都消失了,连对梁柔讨伐声都停了下来。
他们呆呆地仰望着天幕,心绪震撼难平,一时间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都什么啊?天女娘娘,说得都是些什么啊?!
这段时日以来,通过天幕,丰朝人了解到了薛皎所在的世界,同时也对薛皎有了一个基础认知。
年轻的天女娘娘温柔、美丽、善良、好学、正直、悲悯等等,他们可以用无数好的形容词来描绘她。
但潜意识,他们又觉得天女娘娘是弱势的,因为她是个女子,因为她体弱多病,因为她看起来柔弱无助,因为她还带着个孩子……
她在丰朝,跟其他女子一样,被困于内宅,无法挣脱。
被欺压,被囚禁,被偷走珍视的诗词。
但当她从这些定义里挣脱出来,展露出真正地自己,这些古人们恍然发现,薛皎从来不只是他们看到的这样。
她曾经张扬自信,骄傲洒脱,一味的畏避退让,从来不是她的性格。
她没有放弃过反抗,甚至于,她曾经怀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普通的老百姓不识字,不能完全理解薛皎背诵的诗词名句的含义,但里面总有他们听得懂看得明白的。
就那么只言片语,已经让他们混身颤栗,若惊雷在耳畔炸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贵人难道不是天生的贵种吗?
可是皇帝的孩子,生下来就是皇子公主;贵人的孩子,生下来就是贵人;工匠的孩子,大多数也只能当个工匠;商人的孩子、农民的孩子,未来也清晰可见,前者分到家产就继续行商,后者长于农田,此生也必然被拴在那一亩三分地上。
这就是丰朝大多数人的认知,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
难道是错的吗?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难道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还有其他的出路吗?
他们迷茫着,却也恐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说这句话只是让他们产生疑惑,在他们心底埋下一颗不知道会不会发芽的种子,后面那些,一句一句,哪怕是目不识丁的老农,没摸过书本的内宅妇人,也听懂了诗词里透露出的对皇室和当权者赤裸裸敌意。
那些凌云壮志,那些碧血丹心,他们听不懂,但是,“反”字直白的写在了字面上,谁会听不懂呢?
老百姓或许是天底下最容易知足的群体,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他们就会勤勤恳恳地卖力。
丰朝的国力尚算强盛,老百姓们还没被逼到无路可走、为了活命只能揭竿而起的时候,薛皎振聋发聩的吟诵声,更多的只是让老百姓们心生惶恐。
他们没想过自己造反,哪敢呢?哪有那个本事!
不想打仗,打仗哪有什么好的,贵人们打起来,要征粮草,要抓兵丁,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
不过……许多人心里暗暗涌出一个念头,若是真有人造反了,能是天女娘娘这样的好人当皇帝吗?若是能,那就好了。
在这之前,丰朝的普通老百姓,对皇帝只有一个概念,他们不知道皇帝叫什么,多大年纪,也不知道皇帝是否有德有才。
他们判断一个皇帝是不是好皇帝的唯一标准,只看他有没有减赋。
减了赋税,那就是好皇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求就是这么低,至于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什么的,哈哈,没听说过,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皇帝。
百姓们怔怔地看着天幕,不敢吱声,也不敢发弹幕,哪怕弹幕并不会暴露身份,他们下意识噤声。
“嗯呜呜……”
梁柔被捆成了个粽子,嘴也被塞得紧紧的,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一开始她现实中骂薛皎,用户权限下降,被剥夺了通感模式使用权,梁柔恨意缠身,并不在意,她与薛皎那个贱人不共戴天,骂骂怎么了。
可恨这该死的天幕竟然帮着薛皎,直到梁柔发现,她其实还能发弹幕。
梁柔偶尔灵光的脑子这回管用了,她谁都没说,也没有冒然发什么。
她想找个翻盘的机会,狠狠踩薛皎一次。
可惜等到现在,她快疯掉了,这个机会也没等来,反而被梁桓放弃,囚禁在这个破院子里。
梁柔恨的已经不止是薛皎了,她觉得她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但是当薛皎揭破她偷诗的那一刻,她还是不可自抑地痛哭出声,崩溃发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幕上那些辱骂她的话,她都能看见。
千夫所指,曾经用偷来的诗赢来多少荣耀,今日真相大白,只会换来加倍的唾骂羞辱。
梁柔疯了般大哭大叫,她想死,但又不敢死,折腾一通,梁桓竟命人将她捆了起来。
这一刻,梁柔心底的恐惧和恨意揉杂在一处直冲脑门,她不再想着报复薛皎,她已经够不到她了。
她选择调转刀口,刺向梁桓。
这不怪她,是梁桓先对不起她的,如果不是梁桓娶了薛皎,如果不是梁桓一直站在薛皎那边,如果不是梁桓先放弃她,她怎么会这么做。
她过得不好,梁桓也别想好过!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摔在梁柔脸上,打碎了她猖狂得意的笑。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丫鬟,区区一个丫鬟,一个贱婢,竟然敢对她动手。
她想大骂,嘴却被堵住了,只能拼命挣扎着,表达自己的愤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书满眼恨意地看着梁柔,没忍住又扇了她一巴掌。
“什么郡主,又偷又抢满嘴谎言的下贱货。”
知书气疯了,她怎么敢,怎么敢污蔑王爷。
明明是她偷了王妃的诗,王爷要不是为了维护她和太妃,也不会跟王妃闹成这样。
梁柔本以为她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今晚那么多人骂她,可隔着天幕骂,哪有当面挨着巴掌骂来得痛来得扎心。
她翻着白眼,快要把自己活活气死了。
杀了她,她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她是郡主,这个贱人竟敢以下犯上,她要砍了她的手,把她皮活剥了……
“等等,什么声音……”一个嬷嬷制止住还在疯狂输出的知书,侧耳倾听。
这院子小,隔音也差,她们听到许多人的声音,都不大,但因为人多,聚在一起就成了“嗡嗡”声。
“……回来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疯了,宵禁……”
“……人多……跑掉了……没事”
“……实在气不过,明日我也去。”
“……什么贼郡主,若让俺逮到,非给她塞进粪桶里……”
梁柔突然安静了,也不挣扎了,像一只痴呆的鹌鹑。
“砰!”巨大的摔击声,整个书案被推翻在地,上面的碟碗筷盏,瓜果点心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轻手轻脚走过来,将书案扶起,跪在地上收拾遍地的碎片,以免不小心伤到陛下。
天成帝双目赤红,状若疯癫,“她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来人,将梁桓押过来!”
他是天子,是皇帝,是大丰朝最尊贵,也最高高在上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错失天女,他可以一笑而过,反正天女要回天上去,看看梁桓被嫌弃成什么样了,他可不想在天幕上丢脸。
天族的那些好东西,没弄到手,也没关系,影响不到他,顶多就是少享受一点吧。
可是若是有人瞄准的是他的帝位,天成帝如何能忍?
这时候他格外清醒,清楚意识到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拥有帝位的基础上。
没了皇位,他算什么?
这天下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他们梁氏皇族的,丰朝前面,也还有别的朝代。
被推翻的王朝,末路的皇室子嗣们是什么下场,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其他皇室子弟还有活下去的可能,他这个曾经的皇帝,不仅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连命都保不住。
没有皇帝能容忍造反。
十恶不赦,乃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恶之首,便是谋反。
莫说行动,天成帝连有反心都容忍不了。
天成帝打砸一通,急促跳动的心脏依旧难以平复。
他不愿意承认,他在害怕。
天幕的影响力太大了,那些反诗,也太过摄人心魄。
身在帝位,天成帝已经占据了最大的优势,但他依然缺乏自信,不相信自己有压服众生的威信和能力。
薛皎不过是隔着一个时空背了几首诗,便将他吓得心神大乱,理智全失。
“给朕下旨,将……”
他想把天幕扯下来,砍成碎片,烧成灰,可他做不到,他手底下也无人能做到。
这份无力感让天成帝更加愤怒和恐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旨,任何人都不许再看天幕!”
侍奉的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这……这禁得了吗?
即便心有怀疑,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显然正在气头上的皇帝,他们多说一句,恐怕就会成为他发泄怒火的工具。
宫里的人,明哲保身是最基本的求生技能。
空白的圣旨铺开,墨已研好,天成帝手抖得拿不稳笔。
“滚!没用的东西!”
他一脚踹开磨墨的太监,掐着掌心,三两下写完这道荒谬的圣旨。
挨了一脚的太监不敢呼痛,默默爬起跪伏在地。
待天成帝写好圣旨,准备用印时,忽有宫女来报:“陛下,太后娘娘驾到。”
“母后……”天成帝丢掉印玺,迎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狼狈,发冠歪斜,鬓发散乱,衣裳上沾着泼洒的茶水和点心碎渣,眼眶通红,面色青白,活似刚刚遭了一场大难,死里逃生。
“栋儿啊。”太后摸着儿子的脸庞,心痛又无奈。
梁栋登基时虽尚未及冠,但也不是懵懂幼童,已到了舞象之年。
然而梁栋并不是先帝最器重的儿子,也不是先帝最偏爱的儿子。
其他人不敢说,作为生母的太后却敢说一句,她儿子能当上皇帝,最大的原因是运气好。
先帝走得突然,没来得及立下太子,几个有心帝位的皇子打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元气大伤。
最后大臣们矮子里拔高个儿,选择扶持原本无甚存在感的梁栋继位。
可梁栋从小受到的不是正统的帝王教育,他是被当作闲散亲王养大的,突然赶鸭子上架当了皇帝,根本不知道皇帝该如何当。
事已至此,这皇帝不当也不行了,太后迫不得已,临朝听政,主持了三年朝政事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开始,天成帝很感激她,这是他生母,如果没有母后,他真不知该怎么办。
但皇位上坐久了,他的野心和自尊心开始膨胀,他觉得太后是趁他年少不知事,伺机夺权,把控朝政,把他当成个傀儡皇帝。
那段时日太后的名声极差,奏请太后还朝于圣上的折子如雪花般飞进勤政殿,一些御史闻风而动,就差指着太后的鼻子骂她牝鸡司晨。
不久后,天成帝大婚,立太傅之女为皇后,太后还政于帝,自此吃斋念佛,不问政事。
如今天成帝登基已十余年,不管是朝野上下,还是宫中内外,都认为他已坐稳帝位。
谁曾想,一朝天幕出现,瞬间暴露出天成帝虚弱的内里。
此刻,不知是天成帝搀扶着老母亲,还是太后扶着心神失守,狼狈不堪的儿子。
他们互相搀扶着坐下,太后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书案上的圣旨。
笔触散乱的圣旨没几个字,太后扫过一眼便看清楚了,她勃然色变:“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成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面色一阵扭曲,咬牙恨声道:“都怪那该死的天幕!朕拿天幕没办法,还管不了那些贱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后眼神无比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她能怎么办呢?就这一个儿子,但凡有别的选择……
当初她不参与帝位之争,是不想当太后吗?怎么可能,后宫女子或许不敢奢望皇后之位,但谁会不想当太后呢?
可她太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推这样的儿子去跟他能干的兄弟们斗,他们母子两个只有一个下场,死路一条。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熄了推儿子夺位的念头,反而避开了争端,捡了个大漏。
这些年国家还算安稳,国库也有富余,天成帝当个守成之君,倒也不算太差。
可是,天幕出现。
太后闭了闭眼,叹息道:“皇帝,这圣旨不能下。”
天成帝不解:“为何?”
知道自己亲儿子什么样,太后掰碎了跟他讲:“那天幕就在头顶,不管是谁,哪怕是瞎子聋子,抬头即可看,你下旨不许百姓们看天幕,还能不让他们抬头,不让他们睁眼,堵住他们的耳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待天成帝放狠话,太后继续道:“做不到的圣旨,就是个笑话,你想威严扫地吗?”
天成帝像被迎面泼了一瓢冷水,终于清醒了。
但他却更加愤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这个皇帝,岂不是像个笑话。
太后眼底的失望之色更浓,没想到当了十几年的皇帝,还是这个样。
他是皇帝,已经无人可以掣肘,哪怕她是他生母,若天成帝一意孤行,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若非要下旨……”太后又叹了口气:“便以影响国朝秩序为由,禁止百姓聚众观看天幕吧!”
天成帝只是无能狂怒,他圣旨都写好了,气也没撒出去,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很丢脸。
现在有了台阶,冷静下来找回的残存理智也告诉他,太后才是对的。
于是他就顺着台阶下了,“此事,便听母后的吧!”
天成帝重新拟了一份圣旨,用上印,心理上觉得舒服了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此时,侍卫来报,齐王已押到。
“让他滚进来!”天成帝怒吼。
太后在一旁端坐不动,垂着眼面无表情。
梁桓被两名御前侍卫押进殿中,他的状态比天成帝好不到哪去,一样形容狼狈。
天成帝看见他那张棺材脸,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书案上的砚台,朝着梁桓砸过去。
梁桓不闪不避,沉甸甸的砚台砸在他额角,他闭上眼,墨汁混着血,洒了一脸。
天成帝还不解气,冲过去又踹了他两脚,“造反是吧?你想造反是吧,朕诛你九族!”
“皇帝!”太后厉声喝止。
天成帝冷笑点头:“对,朕不能诛你九族,你一个齐王府,朕还杀不干净吗?!”
“陛下恕罪。”梁桓垂首请罪,血墨从他下巴上不停低落,很快在面前积成一小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角的刺痛比起大脑的抽痛和心脏的绞痛,不值一提。
他的好母亲和好妹妹,真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瞒得丝毫不漏,明知道娇娇写的那些诗是要命的东西,以为一把火烧了就结束了。
若是她们再狠一些,干脆把娇娇给杀了,这事才叫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
偏偏她们又畏惧他追责,把娇娇逼到绝路,又留她一条命,还瞒着他,没有一步走对了。
这叫什么?又蠢又毒!
梁柔反咬他一口,他都没那么生气了。
跟这种蠢货生气都嫌浪费。
梁桓甚至不敢想,若不是娇娇生病了,若不是有贞儿在……
她薛皎要是活不了了,豁出去能把整个齐王府一起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梁桓便觉出不妙,天成帝不算个明主,志大才疏,冲动易怒,身居高位之人冲动之举,带来的危害不可估量。
梁桓当机立断,派人去慈安宫请太后,他怕天成帝脑子一热,直接把他给杀了,届时任他有百般筹谋,也无力回天。
“恕罪,恕你个头!”
天成帝一肚子火没处发,连下个圣旨都不自由,现在终于有了出气筒,顾不得身份,自己上手把梁桓打了一顿。
梁桓自然是不敢还手,他额头被砸破了,血淌了满脸满身,又被天成帝暴打一顿。
最后天成帝停下来,是因为他没力气了,手痛。
梁桓撑着浑身受伤的身体跪直,挺直脊背,痛声道:“陛下,臣自知有罪,但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不臣之心。”
天成帝还想再骂,梁桓抢在他前面,生怕后面的话没机会说了。
“不管陛下信不信,此事臣确不知情,臣自知罪孽深重,愿自请戍边,为我大丰荡平边寇,边寇不灭,臣势不回朝!”
天成帝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梁桓这一番慷慨陈词给堵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丰朝边境并不安稳,西北、东北有戎、胡、羌等数个游牧民族侵扰边境,南方有诸多土著部族,时而向大丰称臣,时而又举旗造反,掠夺边民,反复无常。
天成帝不愿意打仗,一打仗国库的银子就哗哗往下掉,那可是他的银子!
但他也没有蠢到家,知道放任这些敌寇不管,丰朝迟早得乱,因此勉勉强强应付着,边军催得急了,损耗太多了,才拨点儿银子,让他们撑着。
现在梁桓竟然主动要求戍边,这……
天成帝试探着道:“国库可没银子给你糟蹋。”
梁桓苦笑一声:“陛下说笑了,臣罪孽深重,如何敢再让陛下费心,齐王府小有积蓄,原本便该献于陛下,以赎罪孽,然陛下高洁,定看不上这些阿赌物,臣只能将家产充作军费,以犒边军。”
天成帝一噎,谁还会嫌钱多?但高帽子已经带上了,他总不好跟梁桓说,朕就是看上了你齐王府的家产。
换个思路想一想,即便他杀了梁桓,夺了齐王王爵,齐王府的产业有一部分要归于宗室,他占不到便宜。
而边军原本是要他花钱养着的,现在梁桓愿意出这笔钱,等于他省下了这笔钱,倒也不亏。
况且,天女娘娘也在天幕上说了,梁桓当时不在家,如果梁桓死咬着不松口说不知道,不知者不罪,他要想把齐王府屠个干净,难免于名声有碍,毕竟梁桓是他堂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只杀梁桓……齐王府好像还有个孩子,是梁楷的儿子,梁桓死了,齐王府就落到那小子身上。
更亏了。
权衡利弊,好像只有梁桓这个提议,对他最有利。
梁桓知道天成帝已经意动,他不惜用整个齐王府的家产做饵,不过是为了断尾求生罢了,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如果死抱着家财不愿意松手,那就真的要去死了。
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梁桓太了解天成帝,也够狠得下心,天成帝最终被说动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给梁桓派兵的,梁桓不是有府卫嘛,几百人是有的吧。
要是梁桓倒霉死了,那也不关他的事,是梁桓自请戍边的。
“齐王有此为国效力之心,朕定不能辜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返身回书案后,太监奉上空白的圣旨,重新捧来砚台磨墨。
“慢着。”天成帝正要落笔,却被叫停。
“母后可有异议?”
太后深深地看了梁桓一眼,他脸上全是血墨,将他面上的神情遮挡得一丝不露,唯有那双眼睛,冷静坚定。
她再次重重叹了口气,若她儿子是梁桓,倒也不错,可惜……
“北方不合适。”太后对她的傻儿子说:“北方苦寒,齐王自幼长在尚京锦绣之中,如何熬得住……”
“母后——”
太后一个眼神制止了天成帝后面的话,微微一笑:“哀家看,这东南之地倒是不错,这两年那几个土族倒也安分,文华此去,可先行安顿。”
天成帝还是不太甘心,对啊,东南之地这几年尚算太平,让梁桓去做什么,享福吗?
北方才是需要人手军资的时候,但他也知道,在他和梁桓之间,母后肯定是站在他这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成帝臭着脸,笔锋一转,把梁桓的发配地从北方改成了东南。
梁桓接过圣旨,立刻请辞,说要回去变卖家产,尽快赶往东南为陛下效力。
天成帝懒得看他,挥挥手让他滚蛋。
梁桓一走,天成帝立刻凑到太后身旁追问:“母后,为何不让梁桓去北边?”
太后掀起眼皮子,冷冷看他一眼:“你就不怕,他投了胡部,或是干脆放戎羌入关吗?”
天成帝悚然一惊,背后沁出一层冷汗,梁桓可是能带兵的,对尚京也了如指掌。
他下意识往殿外看去,急道:“那更不能放他去南边啊,本来那些土族就爱造反搞事……”
太后深吸一口气:“南边有瘴气,尚京派去的官员水土不服病死多少?那些土族,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但都极度排外……”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了,再说太后这口气就接不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成帝恍然大悟,欣喜道:“母后英明!多赖母后为朕着想。”
太后心累无比,抬起手,贴身宫女立刻将她搀起。
“母后……”
“哀家累了,皇帝也歇了吧。”
……
薛皎睡了个好觉,梦也做得不错,一开始似乎是个美梦,忽然有人唱歌,越唱越难听,她受不了了睁开眼,才发现是闹钟响了。
洗漱完换好衣服,拎着书包出门,爸爸妈妈和珍儿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看见女儿起来,冯英招手:“皎皎快来吃饭,吃完爸爸妈妈送你去学校。”
“爸爸没去上班吗?”
薛青山:“请了一个小时假,不碍事,今天我们皎皎开学第一天,爸爸必须到场。”
薛皎默默坐到桌前开始干饭,她小学三年级就没让爸爸妈妈再送过了,时隔十多年,重回父母接送上学的岁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爸爸妈妈是被吓到了,能让他们安心的话,送就送吧。
她觉得等她安安稳稳上一段时间学,或许就好了。
吃完早饭,一家四口一起出门。
薛珍已经会自己开车门上车了,爬上车在安全座椅上坐好,还系上了安全带,收到妈妈一个夸赞的大拇指,乐得小姑娘笑弯了眼。
早高峰,路上堵了一会儿,到学校已经快九点了。
好在爸爸妈妈没打算把她送进校园,在校门口停了车。
薛皎下车道别:“爸爸妈妈珍儿,我去上学啦!”
车子没开走,车上三人注视着薛皎走进学校,一直到背影再也看不到。
第40章
过了立秋,天亮得越来越晚,待到卯正,天光方才破晓。
齐王府的下人们忙活了小半夜,更深露重,早上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门口石狮子上还有着未干的水渍,地砖也是湿漉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夜不知是哪里来的宵小歹徒,竟然敢朝着齐王府大门和门口的石狮子泼粪水污物。
齐王府的侍卫和宵禁巡街的禁军追了半宿,人跑了大半,只逮住几个泼皮闲汉,但不是当场抓获,他们大喊冤枉,只承认犯了宵禁,绝口不认冒犯过齐王府。
罪魁祸首没逮到,齐王府的侍卫也不敢像以往那般威逼禁军封街拿人,侍卫下人们不复以往张扬,低头办事。
托天幕的福,齐王府如今的名声又臭又烂,好好一郡主,还是王府中唯一的嫡女,竟然养成这个样子。
说实话,以尚京世家贵族们的认知,贵女脾性暴虐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缺点,下人的命怎么能算命呢?
可是不聪明但自作聪明,爱惹事又平不了事,平不了事还要藏着掖着,给自家埋大雷。
手段狠毒又毒得不够彻底,行为还很下作让人瞧不起,偷东西都能干得出来,干就干了,苦主还能好好活着喊冤。
眼光也不行,看人不准,欺负人都找不着真正好欺负的。
更离谱的是,反诗她们也敢藏,这是长了几个脑袋呀?简直把世家大族的雷点踩爆了。
这不是光坑她自己啊,整个家族都要被带累,一个不好就是满门抄斩。
哪怕皇帝已经下旨夺了梁柔的郡主名号,但她是齐王府长大的,梁桓想彻底跟梁柔割席,可没那么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梁柔干的丑事,她还咬了梁桓一口,虽然理智一点分析就知道她是在推锅,但梁桓知情,且威逼天女娘娘不许申诉,这是薛皎亲口说的。
他不算主谋,也是个帮凶。
昨天晚上齐王被召进宫,尚京的大家族都暗搓搓关注着,好多人都猜,梁桓怕是要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他们这位陛下,可不是个有耐心的,脾气上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如果他真的一怒之下将梁王杀了,弹劾肯定是要的,皇帝也不能肆意妄为。
齐王府的那些产业,大头肯定是充公进国库,宗室也能分一杯羹,但世袭罔替的亲王府倒了,那么多恒产地产铺子珠宝,在收缴的过程中,可操作空间太大了,有些损耗再正常不过。
陛下冲动之下行了错事,如今在朝中正在讨论的那些政策,他就该让让步。
当然,也有人觉得,齐王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前天子近臣,还是天成帝的堂弟,他对皇帝的了解只会比其他人更深,如果没有倚仗,怎么敢大大方方跟着宫中传唤的人进宫。
梁桓果然没死,虽然头上有伤满脸血渍,好歹是自己走出来的,没让人抬着。
顶着一头血浑身伤走到家门口,迎面的臭气差点儿没把梁桓熏晕过去。
王府的小厮仆人,正在努力清洗,大面上已经清洗干净了,但那股臭气一时半会儿散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桓黑着脸进了大门,匆匆洗过一遍整理好仪表,连夜召集心腹,在书房夜谈了半宿。
又是一夜未眠,从昨天到现在,梁桓已经十几个时辰没合过眼,脸白得跟鬼一样,头痛欲裂。
额角的伤已经重新包扎过,身上多是淤伤,但右臂骨裂,天成帝能停下来听他说话,是因为打得确实够重,他气出了一些。
梁桓是个能忍的,撑着这一身伤,先是应付完皇帝,又跟心腹商量好接下来要走的路。
“殿下,您的私库已经点完,王府总库清点过半,老太妃那边……”
“不用管。”梁桓冷声打断:“母妃会留在齐王府,守着父王和祖宗牌位。”
他可以容忍蠢货,但蠢到这个程度又不服管不听话,已经没有容忍的必要了。
他自认不管是对齐太妃还是梁柔,都已经仁至义尽,哪怕是父王活着,也不会指责他,他绝不能让齐王府的传承,断在他这一代!
“我记得库房中有一尊玉佛?”梁桓思量道:“给太后宫中送去。”
“是。”
“那些不好带走变卖的大件,你们挑些好的,送给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了想:“再送两万两银票,私下送到陛下手里”
“是。”
“钰哥儿那边……”
梁桓斟酌给侄子留多少家产,铺子田产都可以留一些,交给刘氏打理,否则若是交给他母妃,往后就难说了。
他倒不担心母妃苛待侄子,毕竟是兄长唯一的子嗣,但不还有个梁柔嘛。
他不能杀梁柔,不管梁柔做了再多恶心事,也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手刃亲妹,于他名声有碍。
虽然现在整个齐王府的名声都不怎么样,但还是有一些人同情他,觉得他是被梁柔和齐太妃给拖累了。
他得稳住,不能再做多余的事,先把眼前的灾劫应付过去才cy是正经。
“殿下,太妃娘娘来了。”
“不见。”
“好一个不孝子!”齐太妃身旁的丫鬟嬷嬷硬推开拦路的小厮,齐太妃被左右搀扶着,走进屋内,对着梁桓破口大骂:“早知你是这样,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溺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又哭起来:“我可怜的楷儿啊,你若是不死,娘怎会让这不孝子这般欺辱……”
梁桓面无表情,挥手示意心腹下去办事,任由齐太妃哭着。
他脑仁一跳一跳地疼,刺耳的哭声让他头痛加剧,可能这就是报应吧,起初不管,如今已是覆水难收。
齐太妃哭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更加生气,挥手想打,但她最近一段时日病了几回,身体迅速垮下去,离了丫鬟的搀扶,已经没办法单独行走了。
况且梁桓脸色实在难看,额上还包着纱布,身上也一股药味,看起来虚弱不少。
她到底比梁柔聪明一点,态度软下来:“这齐王府乃是祖宗基业,怎么能拱手让人?你这孩子就是太耿直,哪怕尚京待不了,咱们找个风光秀丽的地儿待着,不也松快,何必去那劳什子南疆吃苦受罪……”
梁桓懒得多说,他费心费力,不就是为了保下齐王府。
方才又安排心腹给天成帝送银子,就怕他一时脑抽,想起来不夺他王爵,可以改降。
郡王、国公的名号,哪有王爷来得响亮。
此去南疆如何艰难已经可以预料,天成帝虽愚钝,太后却不是个蠢人。
南方边军统帅马宏达,镇守南疆十余年,是当年先帝一手提拔,只忠于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方几府的府兵将领,半数为当地豪族子弟担任,余下半数也尽为保皇党。
他被送到南边,处处受制,王府府卫说是建制几百人,哪家王府敢在尚京城养几百兵?真正能用的不过百余人。
他是因过错才请戍边疆,天成帝也不可能给他很高的军职,王爵和军职可没什么干系,宗室多得是空头郡王。
入了边军,想立功想升职只能上战场。
前路已如此艰难,梁桓一点儿也不想再拖上两个大包袱上路,也拖不动。
齐太妃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又有人来报:“王爷,不好了,靖国公府来退亲了!”
“什么?!”齐太妃猛地坐直,然后又跌了回去。
梁桓倒是不意外,靖国公府应该早就有退亲的想法了,只是不想彻底跟齐王府撕破脸,才拖到现在。
如今天幕上薛皎揭破梁柔干的丑事,她小偷郡主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丰朝,靖国府此时退亲,合情合理,无可指摘,因为换了谁家都不想要这样的媳妇儿。
梁桓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靖国公府的人竟然是一路敲锣打鼓到的齐王府。
他们一路宣讲,说当初府中世子遭到蒙骗,以为天人的诗是梁柔所作,倾慕其才华,才会与齐王府结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前段时日梁柔名声有瑕,他们世子也不愿意退亲,谁曾想琪华郡主那诗竟是偷的,他们世子受此蒙骗,气急攻心,已经病倒,他们迫不得已,这才来齐王府退亲。
一番剖白,靖国公府干干净净与齐王府割席。
只是齐王府的名声,又被放在地上,踩了又踩。
靖国公府觉得他们也委屈,如果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自然而然把亲退了,齐王府理亏,料想也不敢多说什么。
两府结不成亲,也不至于结仇,同在一个尚京城,日后说不得还有打交道的时候。
但今时不同往日,天幕在上,两家的婚事传遍了整个丰朝,他们不说清楚,百姓们谈论起齐王府,把他们靖国公府也牵连进去怎么办?
人言可畏,他们府中的女儿可还要嫁人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齐王府这回也看着不行了,齐王好好一个世袭罔替的王爷,天子近臣,如今被赶出尚京,变卖家产,连个好地方都去不得。
南疆那种地方,齐王府这种贵胄子弟,能不能安然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梁桓膝下无子,他要是死了,这齐王府又回到了大房,袭爵的还是个奶娃娃,这一遭怕是要彻底败落了。
既然如此,靖国公府也不用再给齐王府留什么情面,当然是怎么有利于自己怎么弄。
敲锣打鼓闹上一回,现在尚京的百姓都知道,他们靖国公府也是受害者,也是被骗了,等这事过了,他们世子还能再结个好亲。
梁桓黑着一张脸让人去跟靖国公府对嫁妆单子,送来的聘礼原样送回去,从头到尾没有出面。
横竖已经撕破脸,靖国公府也没派正经主子来,他去了才是跌份儿。
齐王府热热闹闹退聘礼的时候,今早迟了一些的天幕终于亮了。
薛皎在全家人的护送下去了学校,十分隆重。
还是先去教导处,学籍已经录入,领了学生证和各种卡,然后由后勤处老师带领,去领校服、课本。
看见那一堆属于她的东西,薛皎有点儿麻。
校服还好,宁远一中没有礼服,校服全是运动款,两套夏季的短袖长裤、一套春秋的运动外套加长裤,以及一件冬季的棉服。
春秋两季的校服就是常见的蓝白拼色,简单日常,冬季的棉服是黑底拼红,不至于多时尚,但也不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套校服是标配,如果学生有需求,可以另外购入。
薛皎五年前的校服还在,但五年过去,校服有了一点小小变动,换新的少点事。
这些校服塞巴塞巴,她一个人也能拿得动,但书就不行了。
五年了,课本没有大改,但有小改,对照着改动的部分单独购买新课本太费事也太麻烦,干脆全要了新的。
高中三年所有科目的课本,还有学校发的练习册、试卷、题集等等,堆成一座小书山。
薛皎深吸一口气,她就是搬五回,也搬不回去。
“这些东西你可以先放在这儿,我给你一把钥匙,你让你家里人来帮忙搬,搬完了再把钥匙还给我。”后勤处老师好心道。
好吧,看来今晚只能让爸爸来接了。
[这么多书,都是天女娘娘要学的吗?]
[太可怕了,难怪说读书是个辛苦活。]
[你们懂什么?能有这么多书可读分明是件幸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书籍价高,许多珍本独本孤本,高门大户中才有收藏,我等普通读书人,想求一观,尚不可得。]
[在下最羡慕的不是天人生活富裕,而是他们的书籍轻易可得。]
[不光是书籍,其他知识也一样,我看天女娘娘的父亲用手机神器看那短视频,各种珍品菜谱,竟毫不藏私。]
[不光不藏,还讲得极为细致,生怕观者看不懂学不会。]
[搞不懂,他们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薛皎也不知道她要去的班级现在学习进度到哪儿了,只能各科抽了一本书一套卷子塞进书包里,轻轻松松把书包塞满。
从后勤处老师那里领了一把钥匙,薛皎又去找老师办公室。
宁远一中的教师办公室以前不在行政楼,而是分散在各个教学楼,这些年教学楼翻新后统一集中到了行政楼。
教导处主任跟她说,她被分到张老师班上,也就是高三3班,让她领完了书先去张老师办公室等着,张老师也是高三3班的班主任。
薛皎往楼下走了几层,按照门牌找到高三年级组办公室,张老师不在,有其他老师在。
薛皎一眼看见李老师,先去打了个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老师看见她也很高兴,“薛皎来报道了?你分到张老师班上了知道吧?可惜,这回我当不成你的老师了。”
薛皎认真地回:“您教过我,就是我的老师,永远是我的老师。”
李老师微笑:“好,我会记得跟你们班英语老师说,让他给你多补补语法。”
薛皎:……
在学了,真的在学了。
李老师在自己桌子上翻了翻,找出一张语法训练题,“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把这套题做了吧,有不会的正好问我。”
薛皎默默接过题,放下书包,埋头开始刷题。
没什么,习惯了,高三生的日常,不就是刷题刷卷子吗?
一套题写了一半,下课铃响了,紧接着是广播声,课间操时间到了。
薛皎没有抬头,继续写卷子,她的专注力相比五年前大有提升,尤其在学习的时候。
铃声再次响起,薛皎面前的桌子被敲了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起头,张老师站在桌子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卷子拿回去写,先带你去教室。”
薛皎连忙把卷子收起来,跟李老师点了点头,拎着书包跟上张老师。
张老师不苟言笑,但该说的都会说到,一边走一边给薛皎介绍班级情况。
“老师办公室你已经知道在哪儿了,咱们班老师大部分跟我一个办公室,其他科目也都在同楼层,你有不懂的想问的尽管过来。”
“学校作息安排你知道吧?”
薛皎点头,张老师才继续道:“不要迟到,如果身体不舒服或者有事记得请假,我给你妈妈留了我微信和电话号码,你回去也加一个,我拉你进班级群。”
“现在咱们班二轮复习已经进行两周了,你底子还行,应该跟得上,要是跟不上也别着急,还有一年时间,咱们还有第三轮复习,查漏补缺,来得及。”
薛皎继续点头,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教学楼。
刚才那道铃声是预备铃,两人爬教学楼的时候,还有一些学生一路狂奔回教室。
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可能图安静吧,高三年级的教室大多在五楼六楼,高三3班在六楼,薛皎现在体力太差,书包也很重,爬楼爬得气喘吁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老师听着身旁的喘气声,眉头不由皱起,这孩子体质也太差了,还得跟她家长说,身体也得补一补,没有好身体,怎么搞学习。
终于爬到六楼,薛皎额上出了一层汗,跟着张老师走进高三3班的教室,教室里一片安静,只有极小的讨论声。
都高三了,省重点的学生心里有数,学习不再需要家长老师督促,哪怕老师还没来,学生们也知道该做什么,反正他们有刷不完的卷子做不完的题。
“同学们——”
埋头刷题的学生们抬起头。
“这是咱们班的新同学,她叫薛皎,以后就加入咱们班,和咱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大家欢迎。”
鼓掌声响起,同学们放下笔,好奇地看着薛皎,噼里啪啦拍手。
张老师的介绍词非常简短,介绍完薛皎,又点了班长、学委等班干部的名字,给薛皎介绍。
完事后,又指着第六排的空位说:“你坐那。”
薛皎拎着书包坐过去,她同桌是个戴着眼镜,脸圆圆的女生,在薛皎放书包的时候,悄悄从桌肚下面递过来一块巧克力。
“谢谢。”薛皎冲同桌微微一笑,接过她的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始上课,这节课我们讲昨天的课堂小测……”
熟悉的开场白,薛皎立刻找回一点曾经读高三的感觉,正常的课程高二就已经学完了,高二下学期开始就已经进入多轮复习阶段。
高三基本上都是做卷子、刷题、讲题、改错,继续做卷子、刷题。
书山题海不是开玩笑的,简单点说,一轮轮复习就是一遍遍查漏补缺的过程。
薛皎昨天没来,自然也没做课堂小测,同桌把自己的卷子放到课桌中间,给薛皎一起看。
[这教学楼为何没有刚才那栋楼高?]
[楼下的屋子桌椅俱全却空着,这是为何?]
[先生站着讲课,学生坐着学?]
[好多书,好多好多书,所有学子桌上都堆满了书,天人的书真多啊!]
[这书桌也有意思,下头竟然有个书屉,可放书包。]
[前面那块板子可写字!真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也有一块,这大字是……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我还想看看天女娘娘上学学什么呢,又是这看不懂的天书。]
[天人的术数学问,实在深奥。]
精致的绣楼中,一声高昂的请安声从外间传来:“夫人安!”
撑着下巴呆望着天空的女孩,连忙在贴身丫鬟的帮助下,将摊开的纸笔全收起来藏好,拿过一旁的绣绷,慢吞吞绣着。
一位贵妇人带着丫鬟嬷嬷走进屋内,看见女儿在老老实实绣着帕子,神色稍松。
贵妇人还是多说了几句,“今日日头好,没事去花园逛逛,跟妹妹们说说话,倒也不必老是在屋子里待着,也不嫌闷得慌。”
女孩低着应是,贵妇人顺着她坐的位置,看到窗外的天幕,眉头一皱,视线在空荡的桌案上扫过一圈,心中起疑:“怎地身边就一个伺候的人……”
女孩淡然回道:“陛下下旨,不许聚众观看天幕,三人为众,女儿虽只是闺阁女子,也需谨遵圣意。”
回答的滴水不漏,贵妇人不由露出笑容。
看着女儿郁郁的脸庞,她又叹了口气:“淑儿,你阿爹也是为你好,他是礼部尚书,你是礼部尚书嫡长女,更应守礼讲礼,方为女子表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有别,天女娘娘说的那些,在咱们丰朝是行不通的,你的婚事已经定下,爹娘舍不得你,才留你到明年出嫁,你在家安安分分,学学女四书就好,可别再跟你阿爹闹着要学男子的书了。”
蒋淑低着头,恭顺地回:“母亲说的是,女儿知错了。”
礼部尚书夫人又叮嘱了几句,才带着随从们离开。
人走了,屋子里又空下来,丫鬟看着蒋淑怅然失落的模样,小心翼翼问:“小姐,纸笔还取出来吗?”
她们小姐特别期待能跟天女娘娘一起学习,早就准备上了,可、可天女娘娘学的这些,都听不懂呀!
看着天幕中同男子坐于一堂的女孩子们,她们穿着男同学一样的衣服,用着同样的书本,学着同样的知识。
蒋淑重新打起精神:“拿出来!”
不是有很多门吗?她就不信了,所有的课她都听不懂。
第41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相比蒋淑只能偷偷摸摸准备纸笔,试图跟薛皎一起学习,天幕下更多的人却能大大方方备好书案,笔墨纸砚,只等着跟天女娘娘一起学习天人的知识。
这些人大多是男子,有只识得几个字的读书人,有正在准备科举考试的秀才举子,也有大族子弟,饱学儒士。
这些人想学习,不用征得谁的允许。
横竖陛下只是下旨不许聚众观看天幕,没说不许跟着天幕一起学,他们可以只带一个磨墨的书童。
当然,即便皇帝下旨不许学天幕中天人的知识,但凡他们觉得那些东西有用,照学不误,反正天幕在何处都能看见,只要不傻到当众违旨即可。
有些家族明面上不许家中子弟妄议天幕,实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族中子弟想学习,想实验天幕中所学所得,也会尽量提供便利。
普通的老百姓试图跟着学习,想法比较简单,如果能学得一星半点得用的知识,或许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差事,能挣更多的钱,能让自己和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例子就在眼前,那天人的自行车据说已经有人造出来了,还不是一个人。
上万两的赏金悬在眼前,那些匠人就跟被吊了脖子的驴一般,日夜不休的研究起来。
那可是万两白银,赢了这一回,下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光是他们自己,儿孙日后也可以当个富家翁,可谓一族从他们起。
自行车的构造本不是特别复杂,那成品又是直接展示在天幕上的,任何人都能看见,起点完全相同,于是整个丰朝的匠人,不拘是铁匠还是木匠,抑或是竹匠、篾匠都在努力,所有人都想拼一把。
时而有“好心人”在天幕公布自己的研究所得,有的有用,有的纯属故意误导别人,还有的把自己已经走不通的路子发在天幕上,只为了让竞争者也走一走弯路。
这般争先恐后,自行车便顺理成章的被研发了出来。
不过最先研发出来的那名匠人并未能领得全部赏金,因为发悬赏的豪族子弟分列丰朝各地,并不在一处,有紧随其后研究出自行车的匠人,就近将自行车献上,先行领了部分赏金。
最后这些悬赏陆陆续续被六七个匠人分别领走,有趣的是,这些匠人并不全是同行。
他们中有铁匠,有木匠,有竹匠,甚至还有皮匠。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般多不同的匠人领得赏钱,跟他们研发出的丰朝版自行车有关。
天人的自行车尽用“铁”,丰朝盐铁官营,匠人们可没有那么多铁可用,而且像车链这种精细玩意儿,用铁铸难度太大,耗时也长。
有个竹匠另辟蹊径,选择用一种硬度极大的竹子来制作车链,效果极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制作自行车的另一难点,车轮胎。
他们没有橡胶,也不知道天人的自行车车轮用的是什么材料,只能发挥想象,从身边的材料着手。
最后发现可以先制成一个木车轮,内里裹上一层层的布,包裹住木轮,最外层再裹上合适的皮子。
至于布要裹多少层,用哪种皮子更合适,松紧如何调整,这就是皮匠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总而言之,虽然没能一举赢得万两赏金,但这些成功研发出丰朝版自行车的匠人们都没有落空,成功拿到了部分赏金,哪怕只是一部分,也足够丰厚,让人眼红。
其实也不是所有在天幕放言的豪族子弟都心甘情愿兑现承诺,他们当时跟风悬赏可能只是为了出个风头。
但这次跟以往不一样,以前他们随口一说,不想给贱民们兑现,把人赶走,甚至暗中打杀都行。
可现在有天幕高悬于头顶,只要人不是立刻死了,就能发弹幕,公布他们的恶行。
哪怕出其不意把人杀了,他们还有亲人朋友,实在麻烦。
因此,即便有当初放话的豪族子弟想赖账,他们族中长辈也不会允许,在天幕放话的时候可是带了家族名号的,区区千两银,当着全天下丢一族的脸,不划算,也丢不起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说这些一赚就是上千两白银的匠人,毕竟就那么几个,最近许多食肆酒楼推出的新菜品,仿的就是天人食。
还有卖天人衣、天人鞋的,赚多赚少不晓得,看热闹的不少,总归赢得许多人气。
再往小了讲,天女娘娘喝个薄荷茶,机灵反应快的小民们也能跟着赚上三五十个铜板,虽然不多,但不费什么力气,也没什么成本,纯属意外之财,已经很让人欢喜了。
因此,不管是丰朝的贵族阶层还是平民百姓,抑或是底层人民,都愿意跟着天幕学,因为他们能感觉到,这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除了这些自由学习的男子,也有一部分女子或是自己想学,或是得到家庭的支持。
越是底层出身的平民女子,生活中受到的人身束缚反而越少。
没办法,肚子都吃不饱,让她们饿着肚子讲什么纲常礼法,就是个玩笑。谁听呢?听这些东西,能让她们有饭吃吗?能让她们的家人孩子不被饿死吗?
如果不能,那她们出门做工,下地种田,做些小买卖,都是应当应分,应该受到尊敬和承认的。
家中小有资产的乡绅地主让女儿跟着天女娘娘学习,是为了让她们在婚嫁市场上更有竞争力,毕竟如今天幕高悬,天人的一切才是时尚,是风潮,自家女儿学得一星半点,说不定还能自认一个天女娘娘的女学生,有这般名声,能嫁得更好的人家。
底层人民愿望朴素,只希望孩子能过得更好,比他们好,于是不拘男孩女孩,能学都跟着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若是攒下钱能送孩子读书上学,自然要送家中的男孩,但跟着天幕学,跟着天女娘娘学,又不用收束脩,当然要让每个孩子都去学,免费的,不学就亏了,反正都是自家孩子,不管谁学会都是赚。
薛皎久未坐在教室里听课,没有一点铺垫忽然回到课堂,还有点不习惯。
但耳熟的话很快让她找回了曾经的记忆和节奏:
“……第二题过,三、四、五……前面这些都没什么好讲的,送分题,没拿到分的自己反思一下。”
“……哦第六题,全班错一半,来,哪些同学做错了举个手——”
薛皎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她刚才自己试着做了一下,第六题她也做出个错误答案。
同桌垂着头举起手,班上同学稀稀拉拉手举起一大半。
张老师冷笑:“我还说少了,不止一半,方图南,你来说说怎么错的。”
同桌低着头站起来,心虚气短:“这是一道陷阱题,题干里的点p是个干扰项,我做题的时候没看出来。”
张老师:“现在怎么又看出来了?这种题型我没讲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图南:……
教室里鸦雀无声,张老师推了推眼镜:“讲过还错的题,还不知道记下来,你们的错题本都是摆设吗?”
哗啦啦的翻书声,薛皎也赶紧摸出个空本子。
“这道题再讲一遍,下次这种题谁再做错,自己抄十遍。”
“……这道题第一问没必要讲,自己套公式,我们看看第二问……”
“……这里画一条辅助线,何洁,你来讲讲辅助线为什么这么画。”
“……这道题有三种解法,常规的我们就不讲了,笨办法,大量计算,计算别出错就能拿分,我们来讲讲其他两种解法……”
薛皎完全听进去了,火速换了另外一个本子,当作重点题集,先大概记下解题思路,等下课有时间了再把题目抄一遍,自己按照老师教的不同解法重做两遍。
四十多分钟过得飞快,下课铃声响起,讲台上的老师没有停下,坚持把正在讲的这道题讲完,才收起卷子合上教案:“下课。”
“起立!”班长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班起立,鞠躬:“老师再见。”
[这般行事,方显尊师重道。]
[班长怎的是个女学生,男学生为何不当班长?]
[张先生跟天女娘娘说,班干部竞选已经结束,这女学生当然是自己竞选出来的。]
[有人能听懂天女娘娘学的什么吗?]
[似乎是术数……]
[术数不过小道,不知为何天人如此看重。]
[是极,那考试分数竟然和语文同分,语文便是我等所学之文学大道吧。]
[你们怎么不说,那番语总分也是一百五十分呢。]
[术数尚有用处,番语又有何用,难不成每个天人学子都要去番邦游历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上语文课?数学再听要睡着了。]
张老师没走,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要上厕所的赶紧去,下节课继续上数学,我们继续讲剩下的卷子。”
天幕下听了一整节天书,头晕眼花的跟学者们:?
钻研术数,听得半懂不懂若有所得的学者:好好好!
薛皎正在奋笔疾书,她刚才顺着老师的讲解把这份课堂小测卷子前半部分过了一遍,错题、重点题型赶紧记下来,这就是查漏补缺的过程。
张老师说什么她没注意,新课表她还没拿到手,上什么课都一样。
但班里的其他同学不这么觉得,一个男生壮起胆子问:“老师,下节课不是体育课吗?”
好不容易赶上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能早点下课去食堂抢饭,怎么又要上数学,换课他们都不乐意。
张老师:“你们体育老师请假了。”
还是刚才那个男生,一脸无语:“体育老师又生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老师不置可否,教室里哀声一片。
方图南抱着脑袋喊:“我那体弱多病的体育老师啊,一身腱子肉白长了。”
薛皎没忍住噗嗤一笑,手一抖笔拉出一条波浪线,连忙用透明胶粘掉。
方图南在草稿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推过去,“你好,我叫方图南。”
“你好,我叫薛皎。”薛皎在她名字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方图南:“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注1。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可以叫你皎皎吗?”
薛皎:“当然,我家人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你的名字……”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注2
“而后乃今将图南!”
两人相视一笑,方图南洒然道:“你可以叫我图南,南南,别叫我图图就行,我耳朵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忍俊不禁,她这个同桌真有意思。
“我说怎么老班一大早突然给我们调整座位,还以为他嫌我话多让我一个人坐。”
方图南推了推眼镜,一边说话一边从书包里摸出一包饼干,撕开先让薛皎拿,“饿死我了,我现在能吃一头牛。”
薛皎只拿了一块慢慢啃着,方图南已经猛炫好几块,晃了晃水杯,没水了。
薛皎想起来她书包里好像有妈妈塞的牛奶,拿出来给同桌,方图南接过牛奶,撕开吸管,“回头请你喝奶茶。”
几分钟时间匆匆而过,预备铃声响起,老师就站在讲台上,直接开始讲课。
方图南嘴里包着最后两块饼干,一边嚼一边掏笔,薛皎专心听课,张老师讲课节奏很快,稍微分一下心就跟不上,薛皎一点儿不敢胡思乱想,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
认真听讲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四十分钟过去,最后一道大题讲完,离下课还有四五分钟。
张老师丢下粉笔,拍了拍手:“提前讲完,提前下课,吃饭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师再见!”
薛皎题写到一半,懵懵懂懂跟着同学们一起站起来,刚想坐下继续写题,被同桌一把拽住,“还写什么呀,先吃饭,回来再写,饭卡饭卡,你饭卡拿了没!”
薛皎赶紧把饭卡找出来,就这一会儿,教室里的同学几乎跑光了,方图南拽着薛皎紧随其后,一路往食堂狂奔。
张老师把保温杯里的水喝干,看见被方图南拽着混在同学中间的薛皎,微微一笑。
[不是,天人不是不缺粮食吗?为何这些学子要去抢饭吃?]
[许是饿了?方同学说,她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课业尚未完成,急着去吃饭,这些学生求学之心不诚。]
[不知天人学院膳堂饭食如何,府学的膳堂……唉,非人所食。]
[天人的饭菜哪有不好吃的?]
[我今日通感时长还没怎么使用,希望能跟天女娘娘一起尝些新鲜的美食。]
薛皎跟着同桌以及全班同学一路狂奔到食堂,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们在六楼,到底比不上在操场上体育课的班级方便,等他们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班的学生在排队打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图南左右张望看已经打好饭的学生的餐盘,忽然眼睛一亮:“今天有奥尔良全腿!吃吗?咱们一中食堂的大鸡腿子超好吃。”
薛皎的记忆是慢慢复苏的,她想起当年跟其他同学一起抢鸡腿的过往,毫不犹豫点头:“吃!”
一中食堂有补贴,饭菜价格不高,跟五年前对比,也涨了一块。
面食、小炒那些另算,套餐价格是两荤两素七块,三荤两素九块,饭免费续,每天有免费汤,一般是紫菜鸡蛋汤或者番茄鸡蛋汤,比较清汤寡水。
不想喝免费汤也有别的汤,加钱。
贫困生还有餐补,具体多少薛皎不清楚,当年她班上的贫困生同学,餐补是学校直接打到饭卡里的。
因为加了个大鸡腿,薛皎只点了个两荤两素的套餐,方图南点了个三荤两素。
就她们排队打饭这一会儿,下课铃响了,紧接着就是丧尸攻城一般朝着食堂涌来的学生,顷刻间偌大的食堂里就热闹起来,各个窗口都排了长队。
薛皎和方图南找了个空桌坐下,看着排着队等打饭的别班同学,方图南美滋滋道:“还好今天老班善心大发,提前给我们下课,不然现在排在后面的就是我们了。”
薛皎深感认同,五年没在学校待,她也是懈怠了,竟然忘了抢饭是怎样的战争。
别看就那么一会儿,晚来两分钟,可能就要多排十几二十分钟的队,饿着肚子排队等饭,想吃的可能还被前面的同学买光了,这是多cy么残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咬了口大鸡腿,热乎乎香喷喷的大鸡腿,还限量,要不是来得早,大鸡腿也吃不上。
“尝尝这个油泡嵌肉,也好吃。”方图南把自己的菜分给薛皎,薛皎也把她的回锅肉给同桌分了一些。
因为前些年的经历,薛皎吃饭比较慢,在她还在一口一口啃鸡腿的时候,方图南的米饭已经下去一半了。
薛皎信了,她说“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真不是吹牛。
方图南快速扒完米饭,让薛皎帮她占着位置,又去添了一回饭。
添饭的米饭就在免费汤旁边,随便打,方图南去铲了一大块回来,薛皎回忆了一下,五年前好像添饭要去窗口,现在可以自己添了吗?
不等她问,方图南已经先开口:“以前咱们学校食堂吃不饱添饭要去窗口,可麻烦了,得重新排队,现在不用,你猜为什么?”
薛皎摇头,方图南说:“以前食堂窗口有两个打饭阿姨区别对待,给男生打的饭比给女生打的多一倍,我每回都要去添饭,有时候添一回都不够,那阿姨还叨叨我,说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吃这么多,我又不是没给钱!我爸妈都不嫌我吃得多。”
薛皎听得直皱眉:“好过分,然后呢?”
方图南:“一开始我还会提前说一句,让阿姨多打点饭,后来给我整烦了,我就去跟校长反映情况了。”
恰好有个同班同学拿着餐盘经过,听见她们谈话,立刻往方图南旁边一坐,对薛皎说:“你别听她吹,她那哪叫反映情况,她直接把饭卡塞给校长,把校长刚打好的饭抢了,哐哐一顿吃,一边吃一边哭,说饭太少了吃不饱,打饭阿姨还嫌弃她吃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图南羞恼:“你就说,管不管用吧。”
“管用!当然管用。”同学跟薛皎说:“你跟她一块儿小心点,碰到校长,一定会问你们最近吃不吃得饱。”
薛皎忍笑:“好……我注意。”
方图南得意:“我跟你们说,校长打的菜里面肉特别多,我就说打饭阿姨看人下菜吧。”
[……这位方同学真是……真是率性洒脱。]
[大鸡腿真好吃,好香好嫩。]
[鲜嫩多汁,跟着天女娘娘也吃过几回鸡肉,今日这鸡口味又不一样。]
[校长是山长吗?学生怎可对校长如此无礼?!]
[在国子监,校长等于国子监祭酒。]
[天人的这些学子真是……难以评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校长倒是平易近人。]
[我倒觉得这方同学此举甚妙,既然男女学生交一样的饭钱,为何要多给男子少给女子,岂非不公?]
[男子饭量大,吃得多,多给一些也是应当,女子饭量小,给多了浪费,我觉得没错。]
[此言差矣,我观这诸多女学生,吃得也不比男学生少多少。]
[男女学生同坐一堂学习同样的时间,消耗相似,自然需要更多进食。]
[我丰朝的小姐们日日在闺阁之中不怎么走动,自然吃得少。]
[俺们村杀猪女,吃得可多,比男人还能吃!]
[反正我给了一样的钱,不给我一样多的饭,我是不乐意的,吃不完那是我的事。]
[不必争论,天人的校长不是已经给出了合适的解决办法,米饭置于外,不够吃的自己添。]
[唉……此良策只在天族可行。]
方图南吃饭超快,她干完两盘饭,又等了两分钟,薛皎才吃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会儿食堂里还有一些同学在排队,这时候打饭,就不是选自己想吃什么,而是看餐口还剩什么。
天幕下的古人们这才明白,为什么天人明明不缺食物,这些学生还有跑来抢饭,换他们他们也抢。
吃完饭回教室,方图南领着薛皎,绕路去了一趟学校里的小卖部。
看见方图南抱着的火腿肠、面包,薛皎惊讶:“你还没吃饱吗?”
方图南摸摸肚子:“现在当然是饱的,但是不顶饿啊,要不了两节课,又饿了。”
薛皎:……
好吧,她果然脱离学生时代太久,忘了自己的青春期也是纯饿。
方图南看薛皎没拿东西,再看看她瘦伶伶的模样,劝道:“我妈妈说了,我们这个年纪正在长身体,学习消耗也大,不用想着减肥,为了瘦就饿肚子,不光影响学习,以后长不高,有的是后悔的时候。”
丰朝人:什么?长不高竟然是这个原因?!
第42章
薛皎穿越的那年刚过十六岁,还在发育期,穿越前不久学校综合体测,她的身高是一米六一,穿板鞋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身高在同班女生中不算高也不算矮,中等水平,薛皎并不担心自己的身高止步于此,因为班里同学普遍比她大一两岁,而她的父母身高都在水平线以上,爸爸一米七八,妈妈一米六五,不出意外,她的身高应该会超过妈妈。
穿越之后,与丰朝的同龄女子相比,她的身高算高的,跟梁桓大逃亡的时候,还扮过男子,也没露馅。
可惜,穿越五年,薛皎的身高没怎么长,只在头两年长高了两三厘米,后来再也没变过。
前不久去体检中心做了一整套全面体检,其中就包括身高体重,裸身高一米六三,体重还不到九十斤。
在家里这段时间,经过爸爸妈妈还有亲戚朋友们的不断投喂,虽然体重一时半会儿长不起来,薛皎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身高……已经过了二十岁,薛皎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长高,目前看来,她要拉低全家平均身高水平线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脸嫩,还是一部分同学长得比较着急,同桌完全把薛皎当成了同龄人,看她瘦巴巴的担心她不好好吃饭。
薛皎没有多说什么,循着记忆去挑选的自己曾经喜欢吃的零食,有的包装变了,有的价格涨了。
买完垫肚子的零食,方图南又去拿了一盒中性笔笔芯。
“这玩意儿消耗太快了,我上个月才买一盒,才多久呀,只剩下两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图南摊开手:“感觉我的手都快写废了。”
薛皎深有同感,五年前的经历太久远,但是光今天上午两节课,她都写得手痛了,这还是相较而言书写量没那么大的数学,换成语文和文综试试。
于是薛皎有学有样,也去拿了一盒笔芯,两人结伴往教室走。
气喘吁吁爬上六楼,方图南看她爬楼爬得要断气的样子,安慰道:“体育课老是被占,爬个楼就当锻炼了。”
薛皎:没毛病,安慰得很在理。
十一点五十五下课,吃完饭回到教室刚到十二点四十,夏时令的作息表,下午两点打预备铃,两点二十上下午第一节课。
教室里很安静,提前回来的同学没有大声喧哗的,要么在埋头看书写题,要么低声讨论,要么趴着睡觉。
薛皎把错题本和重难点题集掏出来,继续写上午没写完的题,方图南也不再摸鱼,埋头写题。
花了半个多小时把错题难题记下来过了一遍,已经一点多了,薛皎找同桌借了课表抄,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方图南说昨天讲过卷子,今天应该会是随堂小测。
第二节是历史,复习环节中,有些科目不是跟着课本走的,比如历史,具体怎么复习看老师的规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前些天在家的时候养成了午睡的习惯,这会儿自然而然开始犯困,她没有强撑着继续学习,不差这一会儿时间,精力不济影响下午的学习得不偿失。
她趴下小睡了半个小时,教室并不是完全安静的环境,硬邦邦的书桌趴着也并不舒服,但莫名好睡,高中生们都练就了趴下就睡的特殊技能。
预备铃响起,睡眼惺忪的学生们直起腰,喝水的喝水,上厕所的上厕所,铃声再次响起,紧接着是广播里开始放眼保健操。
薛皎五年没做过了,但眼保健操比广播体操简单得多,一共就那么四个动作,稍微观察一下周边同学,就勾起了曾经的回忆。
[天人的学生们这是在做什么?]
[眼保健操啊?你们没听见吗?]
[顾名思义,此举是为了保护眼睛?]
[确如此,按揉眼部穴位,可舒缓用眼疲劳。]
[如此妙法!我们竟不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医术上有写,但未曾特意总结出天人这般的护眼动作。]
[天人的学生们也怪辛苦的,我们看了半日,他们一直在学习,休息时间就那么一点。]
[好无聊呀,天女娘娘不能出去逛逛吗?一直待在学校里,这天幕看起来都没意思了。]
[朽木不可雕。]
做完眼保健操,还有十分钟活动时间,下节课要上课的语文老师已经到达教室,站在讲台上低头翻教案,随口道:“没上厕所的,赶紧去,没人去就开始上课。”
说着也不管有没有学生出去,把拆开的卷子大致分成几沓,分发给第一排的学生,让他们往后传。
只能说同桌猜得确实很准,这节课随堂小测。
薛皎拿到卷子,瞥了一眼,动作一顿,这是一套专题训练卷。
同桌郁闷的嘀咕声传进薛皎耳朵里,“又是文言文专题训练,最烦这个……”
薛皎默然,她语文成绩一直不差,文言文部分不喜欢也不讨厌,这部分的考试得分在平均分以上,多多少少会扣一点,偶尔能拿满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是在她穿越前,如果说其他科目她还专门背过写过,文言文真不用。
当初为了不当文盲重新学习繁体字,薛皎就是对着书学的,让她痛苦的不是不认识的繁体字,也不是不习惯的排版,而是通篇没有标点符号,只有简陋的句读。
那种书她都啃下来了,更别说卷子上标点符号齐备的文言文。
方图南眉头紧皱苦大仇深地开始写卷子,犹犹豫豫写完两题,抬头找透明胶改错字,眼角余光瞥到同桌,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
就这么一会儿,她好不容易写完两题,薛皎已经写完小半页了。
而且落笔如飞,写完一题扫一眼题目就开始写下一题,好像完全不用思考。
方图南:?
不是,她新同桌这么牛吗?
[文言文专题训练……搞不懂,为何天人要专门练习古文翻译,有何用处?]
[天人的过去似乎有类似于我丰朝的朝代,如今她们用通俗白话,但往期用的依旧是古言,翻译古文,或许就似我们读史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读史使人明智,吾观天女娘娘试卷上的古句,多有振聋发聩之语。]
[如此多的锦绣佳句,不知道天人历史上的王朝,是何等辉煌。]
[辉煌?不是打败仗了吗?那个什么清朝,还欠了好多赔款的合约。]
[造反的也不少,天人的皇帝,如何坐得安稳?]
[我一直觉得奇怪,天女娘娘为何敢吟诵反诗,即便顾郎君愿意包庇她,就不怕旁人听见举报吗?]
[这般说来确实奇怪,天人的统治者竟不管学生们学什么吗?连反诗都教。]
[如此确实不妥,可吾观天女娘娘与一众学生,并无反心。]
[反什么,如何反?百无一用是书生,凭这些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造反?]
[也不能这么说,天人这些学子不论男女,皆身高体健,若是从军,大有优势。]
[方小娘子说,发育期多吃方能长高,我儿舞象之年,家中小有家资不缺肉食,为何我儿依旧瘦弱矮小?实在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的父亲似乎提过一嘴,说什么膳食平衡,营养搭配,不知是何意。]
随堂小测的卷子一般体量不大,甚至还有选择题,薛皎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完成了两篇文言文分析,补写名句名篇部分一共八小题,薛皎背过非常确定的有五道,凭记忆写一道,还有两道完全不记得。
她努力想了想,确实没有头绪,只能放弃。
放下笔,身旁传来很小声的问话:“你写完了?”
薛皎:“会做的都写完了。”
她有心去找一下不记得的名句名篇看看,但随堂小测也是考试,不能随便翻书。
“自己做自己的卷子,不许交头接耳。”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底下学生什么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薛皎不敢再跟同桌说话,低头看自己写完的卷子,过了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身旁停下。
手掌下压着的卷子被抽走,一分钟后,卷子又放回桌上,红笔点了点空着的部分,“一点都不记得了?”
薛皎点头,卷子被收走了,片刻后,语文老师拿来一张新卷子,还是文言文专题训练,但是不一样的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有事做了,薛皎重新埋头写题,文言文题目做得飞快。
语文老师没有离开,就站在薛皎旁边看她写,看她几乎没怎么停下的笔,若有所思。
一直到补写名句名篇部分,薛皎又卡住了,这回运气不太好,八道题只有一半记得,蒙一道空三道。
下课铃声响起,语文老师喊收卷,各组组长自觉站起来收卷子,最后统一交到老师手里。
“薛皎是吧,你跟我来。”语文老师拿着卷子招手。
薛皎连忙放下笔跟上去,一路跟到行政楼教师办公室,语文老师办公室在张老师隔壁。
语文老师开始翻她工位下面堆着的一大摞空白卷子,翻出一张抽一张,最后一共抽出七八张卷子,有单张的小练,有整四页的小测,还有全套的卷子,一眼扫过,前两者都是名句名篇专项训练。
“抽时间把这些卷子做一做,做完了拿来给我。”
薛皎抱着一摞卷子,“……谢谢老师。”
她早该知道了,老师们的关爱就是这样的,多给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回去上课吧,抓紧时间写。”语文老师叮嘱。
薛皎抱着卷子正要离开,忽然又被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位老师叫住了,“三班的新生,薛皎是吧。”
薛皎点头,那位老师笑着说:“我是三班的英语老师,李老师跟我说,你语法有欠缺,需要重点关注,来,我这里有几套语法专练,你拿去做做,我看看你的语法掌握情况。”
薛皎脚步漂浮地离开办公室,手上的卷子沉甸甸的,都是老师们的关爱。
等她回到教室,方图南刚想问老师找她做什么,看见薛皎手上那一摞卷子,顿时噤声,面带惊恐:“这卷子是单给你一个人的,还是大家都有?”
薛皎:“……我的。”
方图南陡然松了口气,虽然每天都在做卷子,做很多很多的卷子,但一下子发这么多,还是有点儿承受不住。
薛皎的压力只会比她更大,把卷子放在桌上整理,准备先抽一套出来做。
方图南帮她整理卷子,“怎么还有英语?”
薛皎:“英语老师顺便给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一个顺便。
方图南看向同桌的眼神里,只剩下同情。
她最近绝不会去老师办公室,不,绝不靠近行政楼。
来回耽误了时间,薛皎刚把卷子整理好放进桌屉,上课铃响了。
薛皎书包里就一本历史书——《中国近代史》,但同桌掏出来的书:《中国古代史》,薛皎看看自己的新书,再看看同桌,方图南自觉把书放到课桌中间,又翻出两张大白纸,分给薛皎一张。
“历史也是专题复习,课本不是很重要,给你一张纸,老师可能让我们自己做思维导图。”
“谢谢。”薛皎谢过同桌好意。
历史老师走进来,他个子不高,是个有点秃顶的中年男人,夹着教案,打开多媒体,开始放ppt,第一页是大标题:中国古代史专题复习之思想文化科技篇三。
“同学们,上节课课我们复习了中国古代的思想□□分,这节课我们接着复习中国古代史的科技部分,我们先来看看,中国古代重要的科技成就……”
ppt随着老师的讲解,开始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内容薛皎听起来并不费力,甚至这页ppt上的内容她大部分都能默写下来,毕竟四大发明这部分,在复习中是重点,薛皎背得滚瓜烂熟,从内容的过程再到外传发展和影响,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此时老师再讲,她随便听听,比上数学课轻松。
天幕下的丰朝人跟薛皎完全相反,数学课大部分人都跟听天书一样,昏昏欲睡。
语文课写卷子,也没什么意思,只有一些读书人闲着没事,跟薛皎一起做题,或是讨论天人那些令人心折的名句名篇。
到了历史课,许多人都支棱了起来,哪怕是听不太懂的普通平平百姓,都抬头看向天幕。
他们好奇呀,这可是天人的历史,天人的过去。
他们过去不是也有皇帝,也饿过肚子吗?所以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或许从历史中能找到答案。
然而薛皎是在上历史课,不是在给她都不知道的古人解惑,历史老师的课无头无尾,直接从中间开始上,选了个让人迷糊的专题。
[思想文化吾懂,科技为何意?]
[科,程也;技,巧也,也指才能手艺。科技,或为不同手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释意不妥,重‘技’而‘科’未解,科在前,技在后,必有其理。]
[四大发明?谓之‘大’,可见不凡。]
[造纸术我丰朝也有!]
[天女娘娘所献?]
[对,就是天女娘娘献的造纸术,抠门皇帝只赏一点钱。]
[我们家这几年有草纸可用,多赖天女娘娘。]
[这可是四大发明,难怪天女娘娘生气,陛下忒抠。]
[虽天女娘娘功高,但实话实说,我丰朝早有造纸术,前朝亦有,只是需用丝帛为材,价高难得。]
[也有其他制法,均造价不菲,且造纸术多由世家豪族掌控……]
[不管怎么说,我等寒门子弟得多谢天女娘娘,多赖她献新造纸法,才能让我等有更便宜的纸可用,更多的书可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印刷术我丰朝也有!]
[司南亦有。]
[四大发明,就这?]
[司南为何能与造纸术相提并论?]
[这火药又是何物?]
[司南可用于航海……为何要去海上?茫茫大海无垠无际,连块落脚的土地都没有。]
[沿海有岛,岛上有岛民。]
[吾曾得一海上游记,海外有小国,国民低矮,不识农桑,形同野人。]
[可在我丰朝附近海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或许,应当不远。]
[蕞尔小国,何足挂齿。]
[雕版印刷……活字印刷……我懂了!我们丰朝现在用的是雕版印刷,活字印刷具体又是如何操作?]
[这活字印刷,竟然是个平民发明所得,他这是名留青史了吗?]
弹幕静了一瞬,别说什么一死万事空,实际上,大部分人都会在乎一个身后名。
越是高位者,越是希望青史留名,有些人为了名声,甚至能压抑自己的欲望,不好色不求财,只图一个名,这还只是活着时候的名声。
当世名和万世名相比,孰轻孰重不需多言。
这个叫毕昇的人,不过一介平民,恐怕连个秀才都不是,否则天幕为何不提?
这样一个人,竟然在天人的国家,名垂青史了?
既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又无法理解,还有许多的羡慕嫉妒。
[印刷术我也懂,不就是活字印刷嘛,我就不信我弄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改良造纸术的人,还是个宦官哩。]
[火药可用于军事,咱们丰朝军中可有?]
[这要问军械司,不过以军械司那些老爷们的脾气,有好东西也不会给俺们用。]
[何人诬蔑我军械司!]
历史老师的ppt上内容比较简略,薛皎想起同桌说老师可能会让她们做思维导图,正好她听着尚有余力,干脆把白纸摊开,一边听一边写,把内容补充得更详尽一些。
[天女娘娘在写什么?]
[火药用于军事……火器的发展……火绳枪是何物?]
[长枪点火?为何要挂绳子……]
[还有火炮!听起来便威武!]
[军械司?军械司在吗?想要这个。]
[就一个名称,我们军械司是造军械的,不是造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怎么又开始讲数学成就了,上午两节课还不够,历史课也讲?]
[由此可见,天人着实重视数学,难道数学有我等不了解的奥妙?]
[术数当然极为奥妙!尔等不懂。]
[呵,有何不懂,数算而已,家中账房才会精研此学。]
[正是,学好了术数,来小爷家中当个掌柜哈哈哈……]
[户部尚书精通术数。]
[户部的大人们难道是靠术数才当上官的,还不是得科举。]
[懒得同尔等争论,不懂术数之美的朽木,没品]
普通百姓们没有参与这场争论,但心中自有想法,他们大多数供不起孩子读书进学考科举,但如果能识得几个字,再学会数数,打算盘,那也是极好的。
有了这样的技能,就可以脱离土地另行谋生,当个账房先生也是顶好的,再不济,出门做短工的时候,也能数清楚自己拿到的工钱对不对得上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都学,定然是好的。”
“天女娘娘学的那些,听不懂啊!”
“……算盘!算盘咱们丰朝也有,我琢磨着自己做一把,看能不能让娃跟着学。”
类似的谈话在丰朝各地传播,声音微小,暂不可闻。
数学成就部分讲完,ppt再次变换。
[这什么‘科技’,包含如此之广吗?怎地天文历法也能算在其中。]
[日食不是天狗食日吗?]
[扫把星为何叫‘哈雷彗星’?此中有何联系?]
[原来扫帚星是固定时间就来一回,不是我们要倒霉了!]
[什么球、恒星……绕太阳转是什么意思……]
[难怪老农都能看天时,原来真要看天种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汉种了一辈子的地,自己能看,不懂怎么说,原来有人能写成书,要是我们这些种地的能学这书多好啊。]
[农学也在‘科技’之列?天人的‘科技’到底是何意?]
[真有农书!四大农书!天女娘娘,求您赐下农书,救救我等百姓!]
[我丰朝也有农书。]
[真有?在哪?叫什么名字?谁写的,我怎么没看过?]
[宏都杨氏府中便藏有农书。]
[河岭赵氏亦有,于藏书楼底层生灰长霉,无人观之。]
[豪门大族藏书千万,吝于借人一观。]
[你们这些人,着实可笑,人家的书愿意借给谁就借给谁,哪怕烧了也是自己的事。]
[农书……写出来不就是为了给农人看,教他们怎么种田吗?]
[笑话,有农书又如何,就算我们愿意借,那些泥腿子们,能看得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正种地的人看不懂,看不到,农书写来何用?]
[别吵了,天幕又换了,怎么又讲起医书了。]
[天人的‘科技’真是无所不包啊!]
[医书?我丰朝医书可多了。]
[医书与农书差不多吧,反正一般人看不到。]
[还是有些区别,许多医家家有藏书手札,会教给徒弟。]
[还不是一样敝帚自珍。]
[我就不信了,怎么做饭随便教教也就罢了,珍本书籍天人也能公开任人观看。]
第43章
薛皎记得她穿越的时候,宁远一中的夏季作息是上午五节课下午四节课,晚上两个晚自习,每个晚自习时长都超过一个小时,放学要到九点多快十点。
穿回来后,教材没怎么改,学校作息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只有两节课,为什么?”她问同桌:“我记……我听我哥说,以前一中下午有四节课。”
现在多了一个二十分钟的课间活动,然后是五十分钟的自主学习,五点到六点半是晚餐和课外活动时间。
晚自习时间倒是没变,时间还延长了,以前一个晚自习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九点四十放学,现在加了十分钟,十点才放学。
“减负啊课改啊……”方图南说:“反正就那些东西,实际上跟我们没啥关系。”
她吐槽道:“说是课外活动时间,谁敢真跑出去活动啊……哦还是有的,男生还是会抓紧时间去打球……”
最后总结:“就是不固定上什么课而已,给了我们自己选择做什么卷子的权力。”
薛皎想了想,觉得还挺好,因为她偏科偏得挺明显的,自主学习有利于她合理分配时间。
“对了。”方图南想起件事:“你是走读吗?”
薛皎点头,方图南一脸羡慕:“太爽了,那你可以只上一个晚自习。”
“走读只上一个晚自习?”薛皎看了眼课表,“八点十分放学?”
二十分钟课间休息,然后第二个晚自习要上到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呀对呀。”方图南凑过来,一副说八卦的口气:“你知道为什么走读生提前放学吗?”
薛皎摇头:“为什么?”
方图南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因为以前有个学姐,放学路上失踪了。”
薛皎一惊,她上学路上失踪,还有倒霉蛋放学路上失踪?
“什么时候的事啊?”薛皎忙问:“我没听说过。”
方图南:“好像是四五年前,突然失踪的,学校和她家里找了很久,一直没线索。”
薛皎:……
这个故事有点耳熟,不确定,再听听。
方图南声音压得更低:“我跟你说,我觉得学姐可能不是放学路上失踪的,而是根本没出学校,咱们学校那个小红楼你知道吧,突然就废弃了,我听人说,学姐失踪前,有人在小红楼见过她……”
薛皎:“……等等!”
方图南:“你是不是害怕呀,你要是害怕,我不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这几年咱们学校一共失踪过几个学生?”
方图南诧异地看她一眼:“当然就学姐一个,一个还不够吗?再失踪两个,校长要上吊了。”
薛皎:……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这就是流言的威力吗?她上学路上失踪被传成放学路上失踪就算了,还差点成了校园怪谈。
忍了忍,没忍住,薛皎问:“咱们学校夏季作息什么时候改的?”
方图南脱口而出:“我高一上学期,以前都是九点四十放学!”
薛皎想叹气,所以嘛,都过去两三年了,学校改个作息跟她这个失踪学姐有什么关系呢?
方图南很爱讲话,薛皎自闭,她也没让话掉地上,自顾自道:“其实就算走读生提前放学,还不是回家继续刷卷子做题,尤其是我们高三,好多同学家住得挺近的,选择住读就是不想来回路上浪费时间,晚自习有不会的题,还能问老师问同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默然,道理她都懂,但她还是得走读,而且爸爸妈妈现在也放心不下她住在学校里。
如方图南所说,下午课间活动的时候,各科课代表陆续从行政楼回来,每人都抱着厚厚的一摞卷子,有小测有专项训练也有整套的卷子,还有文综的综合卷。
然后就是发卷子,每一科都有,最少的一套,最多的是地理,一整套卷子加两套专练,据说是因为昨天忘记布置作业了,今天补上。
昨天根本没来上学的薛皎:……
再加上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单独发给她的卷子,目前薛皎手里待做的卷子已经快三十套了。
不对,还有家里的一箱,顾冬阳友情赠送。
唯一能松口气的是,这些卷子不是全部今天就要完成。
同学们显然都已经习惯,除了听见地理加卷子的时候有几个人哀嚎了两声,其他人都默默地收下卷子,动作快的已经开始埋头做题了。
历史老师果然布置了制作思维导图的课后作业,薛皎上课时候跟着课程写了大半,用下午课间活动的十分钟写完剩下的,然后开始整理卷子。
老师单独给她加餐的卷子抽时间写,明天就要交或者课堂上要讲的卷子优先写,剩下的卷子再安排时间写。
接下来的时间里,薛皎整个人都被埋进书山题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跟方图南说的一样,什么自主学习、课外活动,都只有一件事可以做,写卷子刷题。
除了去食堂吃了个晚饭,跟同桌一起去上了个洗手间,其他时间薛皎就没离开过凳子,埋头写写写。
薛皎也感受到了这种模式的一点好处,自主学习和自习的时候没有老师讲课,可以低声和同学讨论问题。
而且有老师坐在讲台上,如果是这一科有不会的问题,可以直接去问老师。
方图南数学成绩很好,上午薛皎看她的随堂小测卷子,满分一百,方图cy南考了九十三,其中还有她粗心错掉的陷阱题扣了三分。
考虑到自己的情况,薛皎在学校的时候优先做数学卷子,遇到不会的题目问同桌,她也很愿意帮薛皎解答。
相应的,方图南被难住的文言文解析和地理题,基本上难不住薛皎,她可以给同桌讲。
这样比自己一个人闷头学习效率高多了,在听同桌讲题的过程中,能够感知到她的解题思路,可能没有数学老师讲得那么直戳要点,甚至有些步骤过于繁琐,但是正适合薛皎。
在学校做完了数学卷子,快速刷完英语卷子,没有作文,选择题写的飞快。
不会的语法题先问同桌,同桌也不确定的,拽着薛皎去找英语课代表,两人缩在英语课代表桌子旁边,听他讲这几道语法题。
听完讲解再轻手轻脚回自己座位,继续刷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下课铃声响,薛皎还沉浸在试卷里,突然被同桌推了两下,“皎皎,你放学了。”
天幕下的古人们,下意识松了口气。
之前薛皎没上学的时候,每天在家吃吃睡睡,偶尔看看书,清闲的不得了。
那简直是古人们的理想生活,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干,天人的生活真让人羡慕。
现在薛皎开始上学了,才第一天,他们已经开始觉得累了。
不是身体累,看个天幕而已,又不是他们上课做题刷卷子,而且要论累,怎么也比不上辛苦劳作的农人累。
主要是落差太大了,从悠闲享受生活的天女娘娘,到苦逼的高三生薛皎,一整天时间,连吃饭都是匆匆吃完就回教室。
不是在刷卷子,就是在做题,薛皎头不抬手不停,一个画面天幕能持续半个时辰。
今天看天幕的人大大减少,但剩下的那些,却专注了许多,很多人都是备着纸笔一起看的。
[太辛苦了,从巳时到戌时,休息时间只有那么一点。]
[不是休息时间短,是休息时间天人的学子都在埋头苦学,无人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多好多的卷子,太可怕了!天人造纸术如此发达,是因为要印卷子吗?]
[天人的学子哪来这么多的题可做,他们的师长每天都在不停出题吗?]
[天女娘娘还带了那么多卷子回家,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
[我丰朝的读书人也勤奋!]
[夜间烛火不够明亮,伤眼,日久易得能近怯远症。]
[正是如此,在下许多同窗都看不清远物,读书也非得将书本拿到近前。]
[天人称此症为近视,周小郎君看那动画片时,冯娘子叮嘱过,说靠太近会得近视。]
[这般说来,许多天人学子戴有眼镜,包括天女娘娘的同桌,这眼镜可是治疗近视之症的?]
[试试便知。]
[如何试?我们又拿不到天人的眼镜。]
[小人看天人那眼镜主体是两块弧形镜片,外厚内薄,若是有合适的材料,或可一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恍恍惚惚抬起头,第一节晚自习已经结束了?
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薛皎来学校才发现,戴电话手表的不止她一个,同学们都戴,就不觉得尴尬了。
已经快八点二十了,薛皎连忙起身收拾书包,她晚饭时间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要搬书,跟妈妈说好让爸爸晚上开车来接她放学。
几分钟前收到妈妈发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到校门口。
这段时间要用的书就不用带回去了,留在桌屉里,已经写完的卷子单独抽出来也留下,好几张,她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是一点没摸鱼,成果斐然。
剩下的卷子带几套回家,全部都带上肯定是写不完的。
跟爸爸妈妈在学校碰头,一起去后勤处搬书,后勤处老师帮她找了两个纸箱子,又帮着把校服捆在一起,三个人才一趟搬完。
上了车,几声腹鸣声忽然响起,薛皎后知后觉捂住肚子,她两个多小时前才吃的晚饭,吃了一大份炒面,现在竟然又饿了。
薛青山道:“皎皎饿了?爸爸包了小馄饨,一会儿回去给你下一碗。”
本来是准备包了给皎皎当早餐的,提前吃上了。
想想书包里没写完的卷子,薛皎毫不犹豫答应了:“爸爸,我要一大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太少了,支撑不了她刷卷子的消耗。
这个时间已经不堵车,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冯英开门的时候,对面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小身影冲出来,一把抱住薛皎大腿。
“妈妈!”薛珍依赖地靠着妈妈,阿婆很好,阮婆婆也很好,但她还是最喜欢妈妈,她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妈妈了。
薛皎弯腰亲亲女儿小脸,刚才路上妈妈跟她说了,他们来接她放学,不放心珍儿一个人在家,先送到对门待一会儿。
阮慧和顾诚前后走出来,帮着搬书搬东西。
搬完书,阮慧回家一趟,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块小蛋糕,还有几盒点心饼干,有曲奇饼、雪花酥,还有牛轧糖,自家做的,全都真材实料。
“皎皎上学辛苦了,吃个蛋糕。”阮慧把蛋糕放到薛皎面前,“这些你带学校去,饿了吃,也给同学们分一分。”
薛皎抱了抱阮慧,“谢谢阮妈。”
“谢什么。”阮慧摸摸她头发,心疼道:“学习消耗大,能吃就多吃点儿,太瘦了不好。”
薛皎笑眯眯点头,洗了手开始吃蛋糕,本想喂女儿一口,珍儿摇头拒绝了:“妈妈我吃过了,阮婆婆给我的,好大一块,哥哥也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慧送完蛋糕就回家了,薛皎吃完蛋糕,薛青山端着一碗小馄饨出来,虾仁鲜肉馅的,特别鲜,薛皎又吃了一碗小馄饨,肚子填饱了,浑身都懒洋洋的。
吃完饭,妈妈又端出来一盘切好的果盘,薛皎忙道:“我吃不下了。”
冯英说:“不是还要写卷子吗?一会儿饿了吃。”
薛皎无话可说。
冯英把果盘放下,趁着女儿消食的空跟她闲话家常:“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薛皎活动着手指,“老师好,同学也好。”
除了卷子多,没什么不好的,不过这就是高三生的日常,累归累,但也单纯,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学习,不用考虑其他的。
薛青山和冯英松了口气,他们就怕孩子离开学校太久不适应,现在看来还好。
“对了,我们给珍儿约了个幼儿园,明天去面试。”冯英说。
薛皎惊讶不已:“幼儿园还要面试?”
不是报了名,就去上学吗?她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哥哥姐姐们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光要面试。”冯英说:“今天问了你大舅妈,现在孩子读书可麻烦了,先带孩子去面试,面试通过了,还要拍入园照。”
薛青山摸摸孙女小辫子,安慰女儿道:“没事,面试就是走个过场,孩子没病也不傻就行,咱们珍儿这么聪明,没问题的。”
薛珍举起小拳头作加油状:“珍儿也要考五百分!”
她要跟妈妈一样。
薛皎被逗笑了:“宝宝,幼儿园满分应该是一百分……”
“有考试吧?”她问妈妈,她曾经上幼儿园的经历,现在过时了,用不上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幼儿园老师,还发不发小红花。
冯英也说不清楚,不过他们都不担心孩子成绩,孙女聪明,成绩应该不会太差,而且他们对孩子要求也不高,不用在这方面给孩子太大压力。
只有薛珍斗志昂扬:“我要考一百分。”
“好,珍儿真棒。”薛皎亲亲女儿小脸,抬眼间却发现妈妈欲言又止。
她顿了顿,没有多问,提着书包回卧室写卷子。
三十多分钟写完一张专练,薛皎放下笔,拿着水杯走出卧室,只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看无声电视,擦头发,没看见爸爸和珍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她问,冯英已经开口道:“你爸爸带珍儿刷牙洗脸去了,要喝水喊一声,妈妈给你倒。”
她已经给珍儿洗过澡,丈夫接手了剩下的任务,其实他们的小孙女聪明又能干,刷牙洗脸这些她学过就会,自己也能做,但孩子年纪实在太小了,他们不放心,还是会跟着。
薛皎端着水杯走过去,轻声问:“妈妈,你刚才是想跟我说什么吗?跟珍儿有关?是她上学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上学没问题。”冯英顿了顿,还是说了:“就是我觉得珍儿有点奇怪……”
薛皎心提了起来:“哪里奇怪?”
冯英说:“今天你大舅妈带亮亮来咱家玩,说亮亮的诗词背诵作业没完成,下午压着他背诗,当时珍儿也在一边跟着学,亮亮那性子你也知道,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教了十几遍他也不上心,一心想着出去玩,还是背不下来,你大舅妈就说,妹妹都背下来了,你还不会……”
“然后呢?”薛皎不解,“这有什么奇怪的。”
她女儿她了解,别说小学生要背的古诗词作业,《水调歌头》听她背过一两遍,就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是不是跟亮亮吵架了?”薛皎猜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孩子嘛,都不喜欢被比较,亮亮是个倔脾气,珍儿喜欢当第一,之前还被梁桓说,一个女孩子太过争强好胜。
“没有。”冯英说:“奇怪的就是这个,你大舅妈说完,珍儿就说她不会背,我觉得不对劲啊,你大舅妈和亮亮回家了,我试着让她背,她背得可顺畅了,下午新学的几首,一个字没错。”
薛皎也开始觉得奇怪了。
冯英接着道:“我问珍儿下午为什么明明会背,要说不会,她不吭声。”
薛皎放下杯子:“我来问问。”
虽然是件小事,但确实奇怪,又是刚换了一个新环境,薛皎担心孩子的心理健康。
正好薛青山已经带着薛珍洗漱完了,薛珍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高高兴兴跑过来。
刚才妈妈在学习,阿婆和阿公说不能打扰她,她都不敢去找妈妈。
薛皎把女儿抱到旁边坐下,认真道:“珍儿,妈妈有个问题想问你。”
薛珍毫不犹豫道:“好!”
薛皎便问道:“下午舅婆教哥哥背诗,你学会了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眨巴着大眼睛,慢慢点了点头。
薛皎又问:“那为什么要跟舅婆说你不会呢?”
薛珍低下头,揪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因为不想让哥哥讨厌我……”
薛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会这么想?哥哥怎么会讨厌你呢?”
周亮亮打小爱憎分明,对妹妹的喜欢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否则也不会每天闹着要来薛家。
薛珍抬起头,委屈巴巴道:“会的,以前哥……阿钰哥哥也喜欢我,还送我小兔子灯,后来我在学堂总是背书比他快,先生也夸我,他就不喜欢我了,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
小姑娘说着说着难过起来:“珍儿喜欢哥哥,比喜欢阿钰哥哥还喜欢亮亮哥哥,不想哥哥讨厌我,不理我……”
[小天女说的阿钰哥哥是谁?这般小气。]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是齐王府大房的梁钰,前齐王世子的遗腹子。]
[前齐王世子死了有八九年了吧,梁钰多大了?]
[反正比小天女大不少,大这么多岁还比不过小天女,比不过就罢了,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嫉贤妒能,自己妹妹也防备,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不过一小女子,即便会背书又如何,这梁钰心胸太窄,难成大器。]
[昔日曾与先齐王世子打过交道,梁楷也是一坦荡磊落之君子,可惜,后继无人啊。]
“阿娘,妹妹在说我吗?”梁钰被母亲推搡着,催促着丫鬟抱进屋内。
他试图从窗户往外看,妹妹说更喜欢那个亮亮哥哥,那个咋咋唬唬的傻子有什么好喜欢的,一点儿君子风度都没有。
他其实很喜欢妹妹,妹妹长得好看又听话,他说什么她都听,乖乖地跟着他喊哥哥,比府里所有的堂姐堂妹都讨人喜欢。
是婶娘不好,非要送妹妹进学堂,妹妹是个女孩子,何必要在学堂跟他们争,又考不了科举当不了官。
阿娘说,婶娘不愿意再给小叔生孩子,如果小叔没有儿子,齐王府就是他的,本就该是他的,他阿爹是齐王世子,如果不是阿爹死了,小叔根本当不上齐王。
他都想好了,以后他当了齐王,还是会照顾妹妹的,给妹妹准备丰厚的嫁妆,不许她嫁的人家欺负她。
可是妹妹走了,跟着婶娘回天上了。
梁钰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妹妹要走呢,天上虽然很好,但她在那里,只是个普通人,在丰朝,在齐王府,她可是郡主呀。
刘氏咬着牙,将儿子推进内室,又让丫鬟将他周围堵得严严实实,生怕他看到那些议论他的弹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钰儿做错了什么?本就是薛皎不规矩,硬要把梁贞一个女孩往学堂塞。
可偏偏她现在拿她们毫无办法,也不能再借着齐太妃威逼她们,只能无力地看着。
薛皎心口猛地一揪,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把女儿带回来了。
冯英气得想骂人,但是想想,那个“阿钰”应当也是个孩子,而且还是珍儿曾经的兄长,到底把难听话忍了下去。
“珍儿,哥哥不会因为这个讨厌你。”薛皎抱着女儿,正色道:“如果有人因为你优秀就讨厌你,说明他/她不值得你在意,你只要继续努力,大步往前走,把他们远远抛在身后,他们就只能仰望你,懂吗?”
薛珍似懂非懂地点头,薛皎想了想,去拿手机给冯飒发了条消息,很快,她手机响了,薛皎接通视频通话,冯飒出现在镜头里。
“都还没睡,怎么了?”
薛皎刚想让她喊一下亮亮,周嘉致已经冲了过来,脸怼在镜头上,大声喊:“妹妹!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吗?我明天去找你玩。”
冯飒气笑了,这是她妹打给她的!
薛珍小声喊了一句哥哥,薛皎趁机问:“亮亮,小姨问你,下午你背诗的时候,要是妹妹比你先背完了,你会不开心吗?”
周嘉致眼睛一亮,没有回答薛皎的问题,扭头问:“妈,我的背诵作业,妹妹背了我是不是就不用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飒怒吼:“妹妹吃了饭,你别吃了!把你的饭都给妹妹吃!”
薛皎:……
周亮亮这脑回路,一般人预判不到啊。
第44章
周亮亮异于常人的脑回路让他妈暴怒,薛皎失笑。
薛珍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手机里被姨妈揪着耳朵的哥哥,咧开嘴笑了起来。
妈妈说的对,哥哥果然不会讨厌她。
亮亮哥哥跟阿钰哥哥不一样,亮亮哥哥喜欢她,她也喜欢哥哥。
薛皎不必再多说什么,把手机给珍儿,两个小家伙亲亲热热约好明天一起玩,在各自家长的催促下互道晚安,这才挂了电话。
看着女儿开心得摇头晃脑,薛皎也不由笑了起来。
然后继续回房做卷子刷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家之后又做了两套专练,已经快十点了,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她的同学们还没下晚自习,其他提前回家的走读生们一定也都还在书山题海中奋笔疾书。
但薛皎吃了药有点犯困,过了九点半一直打哈欠,脑子也有点转不动了。
这时候继续学习效率太低,薛皎没多犹豫,收拾好书包,起身洗漱准备睡觉。
她分得清轻重缓急,虽然很想把她缺的课早点赶上,但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早点把病治好,早点养好身体,才能更专注的投入学习。
即便如此,薛皎洗漱完后,还是靠在床头背了会儿书,今天查漏补缺出的数学公式和语文名句名篇,薛皎都单独记着,准备抽时间全背下来。
第二天一早,薛皎的闹钟响起,她迷迷瞪瞪坐起来,困到意识模糊,看了眼时间,6:30,瞬间清醒。
宁远一中的早读7:30开始,但无缝衔接第一节课,所以早读时间不长,只有十五分钟。
走读生最晚7:30到校,住宿生6:30响第一遍起床铃,6:40响二遍,洗漱完之后去食堂吃早餐,然后还有一个二十分钟的晨练时间。
但是现在学校只有高三生提前到校上课,晨练变成了早读。
薛皎要是想踩点,可以再晚一点起床,但是这种作息一对比……想一想你睡大觉的时候其他同学已经开始走读了,用老师的话说,怎么睡得着呀?
学生们就是这么卷起来的,薛皎听方图南说,还有住宿生晚上熄灯后继续开着小夜灯学习的,卷到飞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熬不了这个夜,只能尽量早起一点。
火速换好衣服起床洗漱,薛皎穿上新校服,昨晚回来就丢进洗衣机,甩干晾一晚上,夏季校服轻薄已经干透了。
坐下准备吃早饭时还不到六点四十,薛皎看见爸爸妈妈都起来了,有点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车去上学。”
冯英给女儿的豆腐脑里加了一勺糖,“让你爸送,送完你正好去上班。”
薛皎想叹气,她爸九点钟才上班,即便要避开早高峰,也可以再睡一个小时左右,为了送她才早起。
当爹妈的最了解自家孩子,薛青山笑着说:“现在这个点儿一准不堵车,一会儿到了单位,我还能在车里眯一会儿。”
在车上睡哪有在床上睡舒服,但薛皎知道爸爸妈妈放不下心,她乖乖听话才更能让他们安心。
吃完早饭还不到七点,匆匆背上书包出门,这个点确实不堵车,到学校的时候才七点零几分。
七点钟,路上行人不多,校门口却非常热闹,来来往往的学生,还有校门口这条街街边、人行道上各种推着车的小贩,都是卖早点的,包子、油条、三明治、饭团、烤饼、糍粑等等,应有尽有。
薛皎下车跟爸爸挥手告别,往校门口跑了两步,又停下来,犹豫了一下,去买了两个饭团。
饭团冷了也能吃,现在天气还很热,吃一点冷的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乎乎的饭团塞进书包里,薛皎又爬一次六楼,这次爬楼还是喘,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没有第一次爬那种累得喘不上气的感觉了。
薛皎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大半,住宿生们全到了,教室里也没人闲聊,全都在或低声或高声的背书,文科生要背的内容太多了,光刷题是不够的,薛皎深有感触。
她就是因为背得多背得牢,但凡碰到涉及她背过的内容的题目,都做得飞快,刷题效率都提高了。
薛皎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掏出一个饭团递给同桌,正要说给她上午饿了吃,方图南接过饭团,惊喜不已:“你怎么知道我早上没吃饭?饿死我了……”
她一边说,一边剥开饭团,低头啃了一口,一脸满足:“学校外面买的吧?这家饭团料特别足,好吃,推荐你试试加了咸蛋黄的,超级香。”
薛皎不解:“你怎么没吃早饭?”
同桌真实干饭人,现在才7:15,还没到规定的早读开始时间,怎么会没吃早饭呢?
方图南埋着头,把猛啃饭团的下半张脸藏在堆起的书后面,郁闷道:“起晚了,你不知道,我们宿舍一宿舍的卷王,就没人十二点之前睡觉,她们都不睡,我哪敢第一个睡,半夜一点起来上厕所,隔壁床的床帘后面还亮着灯。”
薛皎不敢吱声,她昨晚十点多就睡了,当时已经困得不行。
不敢想她要是住宿,遇到这种情况还能不能睡得着。
方图南狂炫大饭团,两三句话的功夫,已经消灭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喝了口水,继续道:“说实话,我觉得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不适合住宿,真的会被室友卷死,怎么睡得着呀?全寝室都在学,躺下就是一个失眠。”
薛皎心有余悸地点头,对,她就是。
难怪学校一直都开放走读,除了考虑学生家住的远近问题,应该也有这方面因素,让被卷得受不了的学生回家喘口气。
“对了,我们学校有个校规,禁止带书本和其他资料进卫生间,你知道吧?”
薛皎:?
她只是五年没在学校,怎么又多了一条奇奇怪怪的校规。
不用她问,看她一脸迷茫,方图南已经开始解释了:“就前两年,有个高三学姐小夜灯没电了,大晚上跑到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借灯复习,另外一个学姐起床上厕所,以为碰到女鬼当场吓晕。”
薛皎:……
果然,每一条离谱的校规后面都必然有更离谱的事件发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人的学子,未免太勤奋了些。]
[卷是何意?]
[我不懂,天人生活这般好,不缺吃不缺穿,为何还要如此拼命学习。]
[她们总说高考,可是跟咱们科举一样,考上就能当官?]
[高考是考大学,就是不知天人的大学又是教什么。]
[这些女学生都太拼了,男子拼命读书也就罢了,应当应分,女子何必如此辛苦,找个好人家嫁了,尽管享福。]
[若妾有读书的机会,也愿这般努力。]
[?]
[这些小女子,真是不知好歹。]
[何必与她们争论,嘴一张什么不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愿意在天幕上发言的丰朝女子多了一些,但相比男人依旧是少,有几个女子帮着说了几句,受不住口诛笔伐,渐渐没了声音。
丰朝,承恩侯府。
关斐坐在栏杆上,看着天幕上寥寥几条女子发的弹幕被淹没,她的视线没了落点,最后定在薛皎身上。
薛皎穿着跟其他同学一模一样的校服,宽松的校服衬得她肩背越发单薄,她比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模样,瘦了更多。
关斐恍惚间想起两人初遇的时候,那时她刚从边疆来到尚京,她自小在边疆长大,用她阿娘的话说,大大咧咧,不像个女孩子。
尚京城的贵女们也不喜欢她,看在她阿爹的面子上,表面客客气气叫一声“关小姐”,私底下叫她“关土匪”。
即便有那些私底下不嘲讽她的,也不愿意同她接近,似乎生怕她污了她们的名声。
关斐从小不爱看书,阿娘专门给她买的女四书,加起来看了不到十页,女先生也被她气走了,
她认识的字也不多,但自己的名字还是认得的,她是关斐,不是关匪。
关斐真正上过战场,所以对于这些闲言碎语,她只觉得可笑,哪怕这些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呢?她也能高看她们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贵族小姐,都是些阴险小人。
关斐依旧我行我素,她从小喜欢舞刀弄枪,力气也比一般的男人都大。
阿爹曾经叹息,说可惜她是个女儿,若她是个儿子,以后定能成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关斐小时候很不服气,哥哥们倒是男子,但他们都打不过她,为什么她不能当大将军!
长大了,懂事了,关斐终于明白,女子是当不了大将军的,丰朝从未出过女将军。
十三岁那年,戎狄胡多部联合侵扰边境,打到最后,弹尽粮绝只能死守边城等援军到来,满城男女老少都上了城墙抗敌。
关斐没有跟其他女孩子一起照顾伤者,筹备后勤,她穿上了兄长曾经的盔甲,提起长刀冲进防守前线。
那一战,关斐砍下十七个敌人的人头,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有一刀差点将她对半劈开。
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关斐看见阿娘的泪眼,她摸着几乎将她整个包裹起来的纱布哭泣,“留下这么深这么长的疤,以后还怎么嫁人……”
关斐浑身发冷,伤处剧痛,一直痛到心口,不知道是因为伤重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伤好之后,关斐再习武,爹娘念叨的反而少了,阿爹甚至还给她选了一队新侍女,都是身高体健的年轻女子,让她们跟着关斐一起习武。
关斐知道原因,边疆太不安全了,那一战援军来得太晚,戎狄最终还是破了城,城中死了太多人。
关斐十七岁那年,天成帝召关大将军回京,关斐以为爹娘会开心,阿娘总说边境太苦,这下好了,他们要去丰朝最繁华的尚京。
可爹娘并不开心,恰恰相反,他们愁容满面,时常私底下说些什么,面对外人又变成了一副欢喜模样。
关斐高高兴兴进了京,在尚京待得却并不开心,她没有一个朋友,不能再出去跑马。
直到她遇见了薛皎。
从小到大,不管是民风彪悍的边城,还是奢靡繁华的尚京,关斐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她善良又勇敢,温柔又善解人意,想法永远都跟一般人不一样,有无数的奇思妙想。
她像一个小太阳不断发光,但是又不会像太阳那般炽热灼人。
关斐喜欢薛皎,薛皎也喜欢她,甚至是崇拜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斐骑马耍枪,别人嫌弃她粗俗,薛皎却看得两眼发光,激动地把手都拍红了。
关斐不经意提及她曾经上过战场,别人不理解甚至害怕她,薛皎却满眼钦佩,说她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关斐吐露心声,说她身上有难看的伤疤,阿娘担心她不好嫁人。
薛皎满眼心疼,说那是英雄的勋章,嫌弃她伤疤的男人都不值得嫁,能这样筛出去是好事。
她们那时候那么好,经常整日的混在一起,薛皎会弄各种好吃的,玩得晚了,就抵足而眠。
她跟薛皎讲她在边城的趣事,薛皎给她讲她回不去的故乡。
关斐知道薛皎的理想,她也想帮她,她想着,尚京容不下她,她可以带薛皎回边城。
那里虽然没有尚京繁华,但对女子的禁锢却小得多,她可以让阿爹迂回的帮薛皎立个女户,让她阿爹阿娘收薛皎为义女也可以,她本就把薛皎当自己的亲妹妹。
边城不太平,但她会勤练武艺,她一定会保护好薛皎。
关斐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她了解薛皎,让她选,她会愿意跟着她去边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暂时没有告诉薛皎她的打算,她想先回家跟爹娘商量好。
关斐兴冲冲回到家,迎接她的却是爹娘心痛的目光。
她回不去边城了,她要嫁人了。
关家统帅边军太久,因为军饷不足的问题,关将军跟尚京反应过太多次,闹得不欢而散,皇帝渐渐心生嫌隙。
她得留在尚京,嫁给皇帝指婚的人。
不光是她,还有她的兄长们,阿爹阿娘唯一能带走的,只有她三岁的幼弟。
关斐不懂,如果要留人质,为什么不把弟弟留下,她的兄长们能征善战,留在边城才能继续抗敌。
她回不去家了,但还是想试着送走薛皎。
尚京一点也不好,她要把她的小红马送给薛皎,让阿爹阿娘带着薛皎回家。
爹娘答应了她,阿娘说,会把皎皎当亲女儿看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准备告诉薛皎,可是很快,阿娘却又跟她说,薛皎也走不了。
“齐王世子喜欢她。”阿娘满脸的无奈:“阿斐,齐王世子乃天子近臣,他不同意我们带走皎皎,他说……”
关斐问:“他说什么?”
“他说,要是想带走薛皎。就……就把你阿弟留下。”
关斐木然地呆坐在房里,她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会嫌弃她的伤疤。
但她知道,梁桓不是个好人,他对皎皎的那些好,底下掩盖着的是他的冷酷和霸道。
他将皎皎视为他的所有物,如今看似温柔等待,不过是在缓缓收紧陷阱,从来没有给皎皎逃离的机会。
关斐突然想明白了这一切,但是她不敢说。
她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小人,她背叛了她和薛皎的友谊,她不敢再面对薛皎,薛皎找她,她也推脱不见。
她甚至庆幸,还没来得及跟薛皎说她的想法,可随后,又唾弃自己的逃避和胆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再也不是一往无前无畏无惧的关斐了。
关斐唯一的挣扎,是在得知薛皎答应梁桓的求婚后,上门阻止。
她说不出原因,薛皎以为她不懂她的难处,努力跟她解释,她无数次想揭破梁桓的真面目,念及父母幼弟,最终都忍了下来,只剩下一句“会后悔的”。
会后悔的,她们都会后悔的。
第一次在天幕中看见薛皎的时候,关斐的眼泪便没有忍住。
太瘦了,皎皎太瘦了,难怪梁桓会主动请她上门去探望薛皎,如果没能回家,薛皎真的熬不过去了,她要死了。
她和薛cy皎,已经有三年多没见过,上一次见面,还是薛皎生梁贞的时候。
分别嫁人后,曾经亲密无间的密友联系越来越少,一年也见不上两回。
关斐想见薛皎,又不敢见她,她总觉得,是她害了薛皎,明知道梁桓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眼睁睁看着薛皎跳下那个深坑。
况且,她也过得不好,关斐永远记得薛皎看向她时崇拜的眼神,她不想留给薛皎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斐不知道的是,薛皎也不敢见她。
关斐劝过她的,是她不听劝,如今走到这一步,她确实后悔了,怎么有脸见她,怎么能让最崇拜的姐姐看见她半死不活的模样。
两人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关斐忧心不已。
幸好,幸好薛皎回去了。
她和薛皎,总算有一个回了家。
关斐每天都在看天幕,真好啊,皎皎的家乡真好,她阿爹阿娘也好。
听见薛皎讲述她的过往,关斐心痛不已,她知道薛皎在齐王府过得不好,但没想到过得这么不好。
梁桓逼迫她阿爹阿娘的时候倒是底气十足手段狠辣,怎地回了家,如此无用。
幸好薛皎回去了,关斐无数次这么想。
她看着薛皎去体检,去看病,认真吃药治疗,看着她考试,入学,拼了命的学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懂的,她知道薛皎为什么要这么努力,也明白薛皎的女同学们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因为,那是机会啊!
那是女孩子跟男子同台竞技的机会,是她们学会安身立命的本领的机会,是她们往高处走,不必困于性别的机会。
丰朝的那些男人,不会懂的。
夏虫不可语冰。
也不必争论,皎皎说过了,莫与傻瓜论短长。
当时她怎么接的来着,哦,对了,手底下见真章。
关斐看着天幕中已经投入学习,正高声背书的薛皎,微微一笑。
皎皎已经开始新生活了,她怎么能就此放弃,停滞不前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叫来了吗?”关斐问。
侍女刚要回话,一声怒呵已经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关斐!你还想做什么?我们承恩侯府,待你还不够客气吗?你年纪轻轻不守妇道,搞坏了身子不能为我侯府绵延子嗣,我——”
“闭嘴。”关斐一声冷斥,打断了侯府老夫人的话,目光在承恩侯世子,她的丈夫身上掠过,眼底的不屑难以掩藏。
跟梁桓一样没用的男人,只知道躲在女人背后。
以前这些话,她听听就算了,反正她也不在意,但如今……她仰头看天幕,再也不想忍了。
“你……你敢对我不敬,你……”
侯府老夫人被关斐气得直哆嗦,正要破口大骂,却听见这个素来木头人一样的儿媳妇,冷嘲一声,声如刀剑道:“到底是我不能生,还是你们承恩侯府世子被……玩坏了身子不能生,你们心里清楚。”
“血口喷人!”一直没吭声的承恩侯世子绷不住了,恼羞成怒道:“关斐!你看看你,你哪点儿像个女人,跟你躺一块儿,我都嫌恶心。”
关斐嫁人几年,别的没长进,嘴皮子利索多了,她扯着嘴角一笑:“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侯府老夫人气得要晕过去,哆嗦着手指指着关斐:“我、我要禀告太后娘娘,我要让耀儿休了你!”
“别打扰太后她老人家了。”关斐抬手一指:“这不是有天幕嘛,咱们去天幕上评评理,天女娘娘见证,看看到底是我关斐不能生,还是承恩侯世子是个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待他们开口,她抢着道:“我敢这么说,当然是有证据的,届时将证据一并放上天幕,让全天下人都来看看。”
皎皎啊,这回就让姐姐借你的名号,狐假虎威一回吧。
“不可!”侯府老夫人和承恩侯世子同时呵止,他们警惕地看着关斐,担心她一时冲动,真去天幕上升堂。
僵持片刻后,侯府老夫人才松了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呀。”关斐语调是刻意的温柔:“我只是想去郊外的庄子,给夫君祈福罢了,祈祷天女娘娘保佑,早日给夫君诞下麟儿。”
暂时还不能和离,但最起码,先离开这个困住她的地方吧。
侯府老夫人:“就这?你一个人去?耀儿可需同行?”
她现在见到关斐就头疼,巴不得她早点儿滚,但京郊的庄子在山上,要什么没什么,她可舍不得儿子去受那个罪。
关斐:“当然不需夫君同行,但那庄子不知在谁名下,我住着无法安心……”
不待母亲说话,承恩侯世子大手一挥:“给你了,回头就把地契给你送来。”
关斐:“庄子周围的山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恩侯世子:“也给你。”
都是山坡地,不是什么良田,往日庄头不过送些野味,不值什么钱。
边疆来的土包子,眼界就这么一点儿。
这些侯府老夫人也清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只要能让关斐闭嘴,反正看样子关斐只是想求个自在。
真有钱啊!
关斐眼睛一弯:“我手头紧,在外头要是不小心堕了承恩侯府的名号……”
侯府老夫人咬牙:“去账房提五千两银票。”
关斐面色一变:“老夫人打发叫花子呢。”
承恩侯府世子:“你要多少?!”
关斐眼珠子一转:“两、三五万两吧……”
“多少?”母子俩都受不住,齐齐捂住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顶多三万两,多了没有!”
关斐见好就收:“那好,就先这些吧。”
“拿了钱,闭好你的嘴,我承恩侯府也不是吃素的,你不要脸,关将军也不要吗?”
提及父亲,关斐脸色一沉,尔后很快重新挂起笑脸。
“还有一事,我听说一个民间偏方,无子的夫妻可收养个孩子当引子,很快就能怀上子嗣。”
承恩侯世子:“随你,反正侯府不可能给他们上族谱,你就当养小猫小狗了。”
关斐微笑:“好,夫君和老夫人好好休息,我这就收拾东西出发,去为夫君祈福。”
女孩子不配读书?可是天幕出现了啊,皎皎给了她们机会。
皎皎的书大家看不懂没关系,还有贞儿,哦不,是珍儿,珍儿要上学了,她学的应该能看懂吧。
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没人要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儿。
父母不要她们没关系,她可以捡回来,让她们跟着天幕学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底下只有一个薛皎,但天底下可以多出很多很多向她学习的孩子。
皎皎跟她说过,孩子是未来,是希望,她不知道她的希望在哪里,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培养一点点小希望。
第45章
中性笔不出墨写不出字的时候,薛皎下意识甩了甩,以为是堵墨了,甩完依旧写不出来,卷子上留下两道断断续续的黑痕,薛皎抬起手又甩了一下,连续两三回,才反应过来,拧开笔头一看,果然,没墨了。
这才一天半的时间,虽然她的笔没停过,虽然课堂小测加上专练加上整套卷子,已经写了十来张,各科的重点题集和错题本也都在积累,但笔芯用的这么快,薛皎还是略微有点惊讶。
她以前高三的时候,两三天、三四天,甚至一周才用完一根笔芯都是有的。
难道她以前是假勤奋吗?薛皎有点儿羞愧。
“你刷题速度好快。”同桌看她换笔芯,感叹了一句。
薛皎扭头:“快吗?”
方图南:“还不快?除了数学,别的科目卷子,你大部分题目都好像不用思考一样,欻地一下就写完了。”
她的语气十分羡慕:“效率好高,做题速度这么快,考试的时候一定不用担心时间不够吧?晚上说不定十二点之前就能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
她跟同学不一样,她熬不动夜,只能靠着知识点背得比较熟的优势,尽量在白天多刷题。
高三生的生活乏善可陈,一整天就是枯燥无聊的刷题、做卷子、听课、改错、记笔记,收获更多的卷子,继续重复以上。
今天比昨天多上了一个早读和三节课,昨天没见过面的政治老师和地理老师今天都认识了。
如今复习的整体进度是一轮已经完成,二轮开始不久,各科有细微差别,但差别不太大,尤其是政史地,文综可是要合在一起考的。
政治在复习经济生活那一册,前面的课薛皎没赶上,回校后的第一节政治课复习“价格变动对生产的影响”。
地理正好讲到“地球公转”最后一课,地理老师在黑板上徒手刷刷画图,地球、坐标轴信手拈来。
赤道、日照时长、南北极圈、极昼极夜、太阳高度角以及正午太阳高度等等,用地理老师的话来说,知识点不多,题的类型多,变换各种方式出题,所以这部分内容熟记是基础,还是要多刷题。
[这是什么意思,天人生活在一个球上吗?]
[怎么可能,若是在球上,他们怎么站稳,只有朝上的一面有人吗?]
[当然,不光是朝下的,朝左朝右的不都得掉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也有太阳和月亮,有春夏秋冬,有夏至冬至,有没有可能,我们跟天人一样,也生活在一个球上。]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天人那个球还转呢。]
[如何不可能?只要这个球够大,自然能够站稳,蚂蚁在一只蹴鞠上会站不稳吗?我们脚下的大地如此广阔,若以蹴鞠相比,我们恐怕还没有蚂蚁大。]
[天人是天人,我们是我们,天人生活在球上,我们的世界分明是天圆地方,天虽是圆的,地面却是平的。]
[吾曾看过一句话,“如诚天圆地方,则是四角之不揜也”注1,当时不以为然,今日观天幕,或需重新斟酌。]
[在下也曾看过一本书,书中说“浑天如鸡子,地如蛋中黄,孤居于内,天大而地小”注2,可见作者也觉得非是天圆地方,咱们的世界或许真是球形。]
[竟然还有这种说法?不知仁兄看的何书?]
[记录学习正午太阳高度角的变化有何用?]
[不知,天人的学子学得太过繁杂,似乎试图将学生教成个全才。]
[或许是他们想了解自己脚下的那个球。]
[不是全才,只见文,不见武,天人的学子不论男女虽然都长得高大,但体质似乎一般,爬个楼梯都气喘吁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习文,或许他们有专门习武的学生。]
薛皎一节地理课上得头昏脑胀,背书她不怕,搞计算真的头疼。
入学考的时候,她这一部分就丢分了,如今重新学一遍,并没有感到轻松。
忙忙碌碌一天学习,放学的时候,薛皎手里积攒的没做的卷子,只比昨天少了两张,因为今天又发新的了。
好好好,好歹总量减少了,今晚奖励自己多做一套语法卷。
今天不用打电话,到了放学时间,爸爸的车已经停在了校门外。
薛皎知道短时间内,爸爸妈妈不会放心她自己单独上下学,干脆也不再多说什么。
今天到家没等她开口,妈妈已经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番茄牛腩面,牛腩炖煮的非常入味,番茄也快化掉了,汁水包裹着每一根面条,香得薛皎停不下筷子。
一口气把整碗面吃完,额上出了一层薄汗,胃里暖洋洋,浑身舒坦。
这会儿她才有功夫说话:“妈妈,今天珍儿幼儿园面试顺利吗?”
“顺利,很顺利。”冯英收走碗筷,起身去了厨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眨眨眼,她还想多了解一点幼儿园面试的过程。
正要扭头问女儿,桌上冯英的手机响了,薛皎拿起手机给妈妈送过去,“妈妈,你有新消息……”
视线不经意扫过亮起的手机屏幕,薛皎愣住了。
是大舅妈发来的消息,她推送了几家不同幼儿园官网的链接。
冯英擦着手走出来:“怎么了,谁的消息……”
“妈妈,珍儿幼儿园面试不顺利吗?”薛皎把手机递给她,眼神迷茫。
为什么会不通过呢?户籍已经办好了,疫苗在补,到开学的时候最重要的几种差不多都能补上,如果到时候没补完,推迟入学也可以。
但是怎么会不通过呢?她的珍儿那么聪明,不是她亲妈眼看自家女儿有滤镜,珍儿性格也很好,开朗活泼但不失乖巧,也愿意听话,不闹腾。
冯英试图挣扎一下:“我们想给珍儿选一个最好的幼儿园,这不是在比较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不信,她们家房子虽然老了点,但地理位置是真的好。
薛皎曾经上过的那家公立幼儿园是市里有名的老牌幼儿园,教育资源和环境设施都非常好,老师也认真负责,而且离他们家小区步行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是最优选择。
可惜这家幼儿园现在新生入学需要提前一年预约,珍儿想跟妈妈当校友已经来不及了。
冯英今天带薛珍去面试的是七八年前开的一家私立幼儿园,双语小班教学,在宁远市口碑也不错,而且离他们小区也不远,公交车也就三站,十来分钟就到了。
其他好的幼儿园不是没考虑过,但最近的一家也有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整体条件还不如她们今天去面试的那家。
更远的不用说了,冯英没驾照不会开车,薛皎这个当妈也没办法接送孩子,选学校当然优先选离家更近的。
除非她们今天面试的幼儿园有什么难以接受的缺陷,否则不会考虑其他学校。
“妈妈,你别瞒我。”薛皎说:“我不知道原因,心里更惦记。”
冯英叹了口气:“这家幼儿园不光面试孩子,还要面试家长。”
薛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幼儿园,已经进化成这样了吗?
她明白妈妈的意思了,这个面试家长肯定不像面试学生一样考察家长的头脑灵活程度和性格脾气,应该是要求一些其他的东西。
薛珍很聪明,她的面试肯定是通过了,但是家长成了弱项。
别家小孩入园面试,是父母共同陪伴,薛珍只有阿婆,她这个当妈的自己还在学校读书。
学校对孩子父母的学历有一定要求,薛皎这个妈,高三在读,梁桓那个爸,不存在人口。
学校要求家长能给孩子充足的陪伴,薛皎也没办法做到。
薛皎对女儿心生愧疚,又觉得麻烦了爸爸妈妈,情绪控制不住地开始失落沮丧。
薛青山连忙安慰:“没事没事,咱们这里学校多得是,肯定能给珍儿找到好学校。”
冯英也说:“就是,回头妈去学个车考个驾照,放假的时候还能带你们出去自驾游,等我驾照考下来,学校远点近点都不是问题。”
薛皎勉强扯了扯嘴角,薛珍却扬起小脸:“妈妈,我不想上幼儿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英生怕影响女儿情绪,要不然也不会瞒着面试不顺利的事情,赶忙抱住孙女,“唉哟乖乖,哪有小孩子不上学的。”
薛珍牵住妈妈的手,认真道:“我喜欢自己看书,哥哥的学习机也很好用,不用老师我也能学习,而且那些小朋友都太吵了,也、也不爱干净……”
她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嫌弃:“上厕所不会自己擦屁股,还挖鼻屎吃,我不想跟他们当同学。”
薛皎:……
所以女儿不是安慰她,是真不想去幼儿园。
冯英和薛青山也沉默了,他们家小孙女是很讲卫生,比皎皎小时候还爱干净,自理能力和动手能力都挺强,带起来一点不费劲。
之前只想着孩子的年纪正好适合上幼儿园,没想到她会嫌弃同学不爱干净。
冯英努力挽救:“珍儿,不是所有小朋友都不爱干净,而且……而且亮亮不是话也挺多的……”
“哥哥只有一个人呀。”薛珍一点儿没被绕进去,“我不觉得哥哥吵,那些小朋友不光吵,还喜欢扯着嗓子叫,妈妈,我不想跟他们一起学习。”
因为在丰朝的时候,入学机会很难得,是她妈妈想尽办法为她争取来的,而且薛珍自己也喜欢看书,所以对她要上的学校期待值非常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今天去了一场,期待几乎完全落空,老师问的问题太简单,简单到有种被当成两岁小宝宝的感觉,可是她已经四岁了。
同学们也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今天一起参与面试的学生并不多,只有十几个,在等待室的时候,薛珍看到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同龄小孩,耳朵也备受折磨。
一想到要跟这群小孩当同学,她就开心不起来。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学校竟然觉得她妈妈不好,她妈妈是最好的妈妈,薛珍很生气,一点都不想上这个学校。
薛皎恍惚道:“之前珍儿在……那里上学,同班的学生都比她大好几岁。”
七八九十岁的男孩子,基本的自理能力是有的,而且王府的小主子们会有专门的礼仪教学,打骂下人不会被阻止,但大喊大叫当众挖鼻屎吃,绝对不会被允许。
冯英和薛青山面面相觑,学校面试不通过他们可以想办法,孩子自己不乐意去可怎么办?
薛青山一拍脑袋,想出个主意:“能让珍儿提前上小学吗?”
正常来讲薛珍年纪肯定是不够的,早几年,小学入学年龄卡得非常严格,必须年满七周岁,有些九月份生日的孩子就很吃亏,正好卡在报名时间后过生日,就那么几天,得等一年才能上小学。
这两年政策又放松了,没满七周岁也收,但按照小朋友的正常受教育流程,应该是六七岁上小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皎皎小时候不也提前上的学。”薛青山说:“珍儿怎么就不行呢?”
薛皎上小学的时候才五岁,珍儿现在四岁了,就差一岁而已,差不多。
冯英和薛皎还没来得及说话,薛珍已经高兴地问:“阿公,小学是哥哥上的学校吗?我想上小学!”
冯英也不愿意再去幼儿园听人家嫌弃她女儿学历不够没办法辅导孩子,当机立断:“明天我就去问问,不,一会儿就给你大舅妈打电话,对了你大姨夫好像有个同事,儿子是教育局的,咱们打听一下情况。”
薛皎对女儿的智商很有信心,但孩子确实太小了一点,她犹豫道:“小学会不会不愿意收啊……”
“那不能。”薛青山底气很足:“幼儿园不包含在九年义务教育里,能不能入学只能按他们的标准来,小学不一样,只要没有明确规定限制孩子的入学年龄,凭什么不许我们珍儿上学。”
薛皎被爸爸说服了,薛珍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妈妈,什么是九年义务教育?。”
能管学校,好厉害。
薛皎给女儿解释:“是我们国家统一实施的一项教育制度,珍儿知道吧,你要是上完幼儿园,得去读小学,小学要读六年,然后再读三年初中,再然后才是妈妈正在读的高中。九年义务教育呢,就是我们国家所有的适龄儿童——”
“像亮亮那么大的孩子。”冯英在一旁补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都可以免费上学,不用交学费、书本费以及其他杂费,这部分费用全部由国家承担。”
薛青山:“不是可以,是必须,九年义务教育具有强制性。”
阿公说的薛珍不太懂,妈妈讲的她自动翻译了一下,就是上学不用交束脩,杂费是指笔墨纸砚吗?书本费……
“妈妈,买书也不用给钱吗?”
薛皎:“教科书不用,学校会统一发。”
天幕下,不管是不是读书人,都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免费读书,所有的孩子免费读书,哪有这种好事?!]
[天老爷,我儿要是托生在天女娘娘的国家,才叫会投胎啊!]
[之前天女娘娘说不让小孩子读书违法,咱们还讨论过,那些无钱支付束脩的家庭如何送孩子入学,原来他们根本就不用出学费。]
[不是没有学费,而是学费由国家替孩子们出了,否则那些先生们如何愿意,他们靠什么维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天人似乎人人识字,原来真的人人都上过学读过书。]
[天人的国家,真好呀!]
[真有钱,供全天下的孩子读书,一供就是九年。]
[要是我丰朝也有这个九年义务教育就好了,不,不用九年,一年,让我儿识得几个字就够了。]
[做什么梦呢。]
[我丰朝也有学院不收学子束脩。]
[是松山书院吗?只有一部分成绩优异的学子不收束脩,且书籍、笔墨纸砚花费依旧极高。]
[这天下愚民甚众,只有极少数才是适合读书的聪明人,天人的国家何必这般浪费财富与资源。]
[可是,如果读书人变多了,识字的人变多了,是不是更容易发掘良才呢?]
[是有这个可能,但投入与收获不匹配,大部分人是庸才,即便读上九年书,也成不了可用之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有如此多的学校,如此多的先生,殊不知,这些先生们是不是就是靠着这个九年义务教育培养出来的。]
[天人的国家有这么多的读书人,哪来那么多的官给他们当呢?]
[难怪天女娘娘这些学生都如此勤奋,正是因为读书人太多,他们竞争太大,才会那般努力吧。]
[吾在想,天人的各行各业都发展得极为优秀,是不是这些学生在识字之后,又明确地去学习别的技能了?]
[别的不知道,老夫从医多年,可以肯定地说,天人那般大的医院,那般多的大夫,光靠一两个师父带不出来,必然有专门培养医生的学校。]
[有些技能或许不识字也能学,但有些行业,必须先认字吧?]
[不光如此,能识字的人更有优势,就近来讲,若是有农民识字,不就能看得农书,更好的学种田。]
[说什么笑话,谁家老农识字。]
[天人啊!]
[学医的要能读医书,写药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商的得会术算,还要写货单、账本。]
[当兵的也有兵书啊,光靠莽,能砍几个头。]
[咱楼里的姑娘,要是能看懂曲谱,也是优势哩。]
[说书的得认字吧……]
……
[这般算来,不管做什么,都得识字才好?]
[理当如此,若是读书识字不好,为何有人争着抢着,为何会愿意掏钱去学。]
[九年义务教育,实乃善政,天人国家的当权者,着实看得长远。]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既乃善政,我丰朝可能照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开玩笑了吧?凭什么照行?凭咱们那抠门陛下吗?]
[……前面何人,胆子也忒大了。]
[弹幕不显示身份,这些小人藏在暗中诋毁圣上,其心可诛!]
[就是,有胆子现实中说。]
[我没胆子,但有脑子,就在天幕上说,天幕都没警告我,凭什么不许我说。]
天成帝愤怒地掀翻书案,宫女太监们脚步轻巧动作熟练地上前打扫,他们已经习惯了,陛下隔三差五就会掀一回桌子,有时候一天掀几回。
上一张书案都摔坏了,这又上了一张新的。
摔吧摔吧,近身侍奉天子的宫女太监们,都宁愿皇帝掀桌子,总比上次气怒无处发泄,直接提起茶壶砸了近身大太监一个满脸血来得好。
她们都一个想法,陛下砸了桌子,可别砸她们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能狂怒了一番,天成帝嘴里念叨着“朕才不抠”“乱臣贼子冤枉朕”之类的车轱辘话,来回转悠了几圈,想找人诉说一通,身边又没有合适的人。
之前他喜欢叫上三两个臣子和宗室子弟陪他一起看天幕,但匿名弹幕助长了乱臣贼子们的胆子,如今天幕上提及他的时候,越来越不尊重,竟然还有人敢直言嘲讽他。
天成帝挂不住脸,堂堂天子,拿那些人没办法,有种威严扫地的感觉,自然不愿意再有臣子和宗亲在场。
“梁桓呢?”天成帝忽然问。
他觉得上次跟梁桓动手,打得太轻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他堂堂天子,怎么会沦落到被一群贱民随意议论的地步。
后来梁桓送了他点儿银子,还算懂事,他这两天没好意思找梁桓麻烦。
但是今天太生气了,那些人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禀陛下,齐王殿下今日已出京。”
“什么?怎么这么快?”天成帝惊了,齐王府那么大的产业,他以为梁桓想处理好,怎么也得一两个月,这才几天,人已经跑了,南疆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梁桓是赶着去投胎吗?
“禀陛下,齐王殿下变卖了王府大部分恒产,短时间内难以变现的部分,通通留给了王府大房的梁小郎君。”
“他倒是舍得。”天成帝都替梁桓心疼,这么着急变卖家产,不知道要亏多少,甚至还给几岁大的小侄子留那么多,一个总角幼童,他管得明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成帝心疼了一会儿别人的钱,又想起来:“对了,梁……那什么柔呢?她死了没?”
“尚未,听说是半疯了,前两日被找到暂居的住所,遭城中百姓泼了粪水,齐王殿下离京后,齐太妃又将其接回齐王府。”
天成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比梁桓,忽然觉得他母后待他真好,他阿妹也听话懂事。
他又仰头看了眼天幕,薛青山正在给小孙女补充:“不光是免学杂费书本费,还会给农村的孩子补助寄宿生生活费。”
农村的孩子?泥腿子们的孩子?
天成帝捂住胸口,好多的钱啊,好浪费啊!
第46章
薛皎爸妈行动力都超级高,这会儿才八点多不到九点,还不到现代人睡觉的时间,两人简单商量几句,已经讨论好应该找谁打听。
“你看书去。”冯英打发薛皎回房间学习,“这事儿你不用操心,我和你爸问好了再跟你说。”
薛皎确实没有头绪,让她来办这件事,只能找找本地的教育局官网,等明天人家工作人员上班了打电话咨询,或者自己直接去教育局和小学询问,费时费力。
这里暂时用不上她,薛皎乖乖回房间学习,埋头猛刷两张课后练习卷,揉了揉手指,端着水杯出去打听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青山和冯英已经打完电话,人际关系是个网,两人都是本地职工,再加上亲戚朋友,几个电话打出去,总能联系到了解政策的人。
知道女儿想问什么,冯英去给两个孩子煮牛奶,薛青山给薛皎解释。
“我们问清楚了,说是原则上不接受这么小的孩子入学,各个小学的要求也不同,有的必须上过幼儿园,有的卡六周岁,也有完全没要求的但是学校可能一般。”
这些学校的要求倒也还算合理,太小的孩子没有自理能力,就像珍儿说的,上厕所不会自己擦屁股,有的小孩甚至连裤子都不会穿脱,到了小学了,老师也不能天天追在学生屁股后面穿裤子擦屁股。
而且幼儿园会培养孩子的一些习惯,比如听老师话,知道上课的时候不能乱跑等等,反正比要求父母学历合理多了。
在自理能力和情绪控制这两方面,薛珍都比同龄小朋友要强一些,薛皎一家人是确定她能在学校自己照顾自己,不给老师添额外的麻烦,才想让她直接读小学。
薛皎仔细思考她爸爸的话,若有所思:“原则上不允许,就是有例外?”
薛青山笑了,不愧是他女儿,就是聪明。
“对,有例外,有的孩子天生智力出众,也不能逼着孩子必须按部就班的升学,这不是耽误孩子嘛!咱们国家还有少年班呢。”
薛皎听懂了,略有些不安:“是对天才儿童破例吗?珍儿是很聪明,但是我担心……”
女儿肯定是比一般同龄人聪明的,记忆力、理解能力和反应能力都很出众,但家人夸两句聪明和盖章的天才儿童还是有区别的,众人对两者的期待和要求也不同,薛皎担心会给孩子太大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咱们先去考考看。”
薛青山很乐观:“人家都说了,想让孩子提前上小学的也不止咱们家一个,好多家长都觉得自家孩子是天才,不想去幼儿园耽搁时间,现在应对这种情况,都有一套专门的流程了。”
薛皎惊讶:“现在小天才这么多吗?”
听她爸爸这口气,人家都见怪不怪了。
“也不是,我听他们说的那意思,三岁左右的孩子恰逢大脑高速发育期,往往表现出较强的记忆力,家长就会觉得自家孩子是天才……”
可实际上,只凭借略微超出同龄人的记忆力,是不能算天才的。
薛皎:“可是珍儿从小就聪明,她刚会说话的时候反应就很快了。”
“爸爸知道。”薛青山笑着说:“但咱们没必要在电话里面跟人家解释,反正已经给了我们考试的机会,成绩会说明一切。”
薛皎想想也是,人家这么想也挺好,如果珍儿没cy达到他们对天才的标准,也不至于期望落空。
“都考些什么呀?”薛皎又开始操心别的:“咱们珍儿看的早教书都不多。”
时间太短了,他们家也没有因为觉得孩子聪明就逼她学习,大都是薛珍自己看她喜欢的书,或者跟哥哥一起看漫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青山安慰道:“没事,我问过了,不是具体考什么题,也不考孩子学了多少东西,而是考察孩子的记忆力、思维能力、语言能力、注意力等等。”
薛皎彻底放心了,冯英给她和乖乖坐在妈妈旁边的薛珍一人一杯热牛奶,插话道:“反正不可能让珍儿没学上,你安安心心读书,还有我和你爸呢。”
薛青山:“对,办法总比困难多。”
薛皎不由地笑了,在丰朝的时候,她总是在碰壁,什么事都做不成,渐渐消磨了她的勇气和信心。
但现在她已经回家了,不一样了,不是不会碰壁,也不是不会遇到困难,但再也不是无路可走了。
“这么说的话……”薛皎摸了摸女儿软嘟嘟的脸颊,“珍儿跟妈妈一样,也要参加入学考试了。”
薛珍举起小拳头:“我要考五百分!”
这孩子对她妈考过的五百分念念不忘。
全家人都忍俊不禁,薛珍不明所以,但看见阿公阿婆和妈妈都在笑,她也咧着小嘴笑起来。
喝完牛奶,解决了心事,薛皎回卧室开开心心又写了两张卷子。
洗漱上床,背一篇查漏补缺出来的古文当睡前活动,然后躺下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像是前一天的重复,固定的起床闹钟,不变的校服,稍微变化了一点花样的早餐。
在校门口,薛皎去买了两个咸蛋黄饭团,又给同桌带了一笼牛肉蒸包当早餐。
昨天她本来买了两个饭团,她和同桌一人一个,上午学习饿了吃。
结果方图南那个被她当早餐了,上午课间活动的时候,薛皎把自己的饭团分了同桌一半,中午方图南坚持要请她吃饭,还给她加了个鸡腿。
阮慧给她做的饼干糖果,下午的时候薛皎也分给同学们一起吃了,高中生们的肚子好像填不饱,一天三顿饭根本支撑不了他们的消耗。
后来看其他同学才知道,有的走读生会给住宿生带早餐,宁远一中的食堂虽然便宜实惠,但味道也就普通食堂水平,好吃的就那么几样,都是要抢的。
而且学生们怎么拒绝得了校门口小吃摊的诱惑,走读生们还好,只要家长不管,天天都能吃上。
住宿生天天吃食堂,越吃就越馋外头的好吃的,除了周末放假,其他时候只能请关系好的走读生帮忙带。
难怪她昨天买饭团,听见一个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跟老板说,要五个巨无霸饭团,薛皎还想着,这饭量着实有点吓人,后来才明白,可能是给同学带的。
薛皎昨天放学的时候问了一下方图南要不要带早餐,反正她早上本来也要买一点吃的当加餐,饿肚子滋味不好受,而且她想养好身体,需要再长一点肉,现在太瘦了。
方图南不太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要的要的,除了鸡蛋汉堡,校门口卖的我都爱吃,你看什么方便就给我带点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立刻掏了五十块钱给薛皎,多退少补。
薛皎大大方方收了,偶尔请同桌几次她们都不会介意,但如果经常帮同桌带饭,还是给钱来得清爽。
把钱放好,薛皎顺嘴问了一句:“校门口的鸡蛋汉堡不好吃吗?”
她记得以前吃过,味道挺好的,难道换人了?
方图南:“好吃,特别好吃,我第一次吃就惊为天人,然后连吃了一个月,吃吐了。”
薛皎:……
好的,她会记得不要连续给同桌带一样的早餐。
课间加餐还是饭团、三明治这种可以冷食的比较方便,方图南的早餐,薛皎就带了一笼牛肉蒸包给她。
方图南果然没吃早餐正等着薛皎,看见热气腾腾的包子就笑了:“嘿嘿,包子,爱吃爱吃。”
所有高中生书桌上都用课本、辅导资料、笔记等堆出个小书山,因为书屉根本放不下,有的脚边还堆着装卷子的纸箱。
方图南把自己藏在书山后面,又竖起课本,蒸包两口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吃吗?”她问薛皎:“好吃,来两个?”
薛皎连忙摆手:“我在家里吃过了。”
她都怀疑这一笼包子够不够方图南填饱肚子。
不过早餐嘛,少吃一点,吃饱了容易犯困,影响早读背书效率。
同桌吃早饭,薛皎开始读书,先把昨晚睡前背的古文复习一遍,然后再背新的。
天幕下,同样早起的丰朝人,追着天幕看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薛皎开始上学后,行程和作息非常固定,一天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埋头刷卷子做题。
丰朝的读书人也不傻,封建王朝这个环境,能读书的大都智商在水平线以上。
经过一段时间研究,他们看天人的简体字虽然别扭,但有繁体字的基础,现在基本已经能够辨认甚至读写,从左到右的横排版和标点符号,他们接受得更快,因为确实更方便和理解。
像数学这种完全看不懂的课程内容,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在坚持研究,其余大多数能辨认简体字的,都去关注他们能理解或者感兴趣的学科了。
语文是最容易被接受的,薛皎背的古诗文都是名篇,读来齿颊留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一年后的高考,薛皎变身无情的背书机器,疯狂背背背,丰朝的读书人则趁着她背书的时候,把那些名篇抄录下来,细细研究品味。
民间还兴起许多以“天人书”为主体的诗会聚会,共同讨论天人的妙笔文章。
全天下人都看着,没人会傻到想抄袭了,还有梁柔那个前车之鉴在那摆着呢,哪怕是隔着一个世界,也不好抄的。
于是,李白、杜甫、王维、苏轼、陶渊明、李清照等等,这些华夏历史上的大诗人大文豪们,在另一个时空,又多了一群追捧者,甚至还有人主动出钱想为他们出诗集。
这些人比较纯粹,单纯爱好诗词文章,也主要收集这部分内容,早读时他们都特别上心,因为薛皎重点背她不记得的,还有那么多锦绣华章只在试卷上展现了零散一两句,这怎么行?!
他们又没办法让天女娘娘给他们多背一些,只能另辟蹊径,天女娘娘还有同学呢!
一个班的学生,早读读什么的都有,有背单词的,自然也有背古诗文的,这些人耳朵都竖起来了,努力分辨薛皎同学们读背的内容,记录下来细细品鉴。
也有对其他课程感兴趣的人,商人发现天人的学校竟然还教学生如何经商,不是教具体步骤,而是一些经济活动和经济现象,寻根究底研究其中的原因和发展。
有些商人听完,觉得非常有启发,商人们的文化水平大都不高,封建王朝重农抑商,商人子弟要三代之后方能参加科考,这还近些年才有的新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能考科举,商人子弟自然不用学太深,识字认字能写会算就够了。
如果说他们重在实践,薛皎政治、历史、地理课中带出的一些知识,就属于经济方面的理论研究,能上教科书的,自然是简明扼要,提纲挈领。
听起来简单,细细一想,如醍醐灌顶,以往想不明白只靠着经验和本能进行的一些行为,如今终于有了说法。
于是这些商人重点关注薛皎文综经济方面的学习,尤其是薛皎做卷子改卷子的时候,有对应的题目,这些大商人还会自己也试着做一做。
选择题的错误选项,他们都要逐字逐句认真研究,因为错误选项只代表对这道题而言是错的,并不一定这句话是错的,恰恰相反,很多错误选项其实都是正确的理论。
薛皎这些学生只需要选出对应题目的正确答案,巴不得错误选项本身就是错的,这样更好排除。
但天幕下丰朝的大商人们,或者说有心研究经济学的学者,对这些错误选项都如获至宝。
丰朝当然也有经济学方面的书籍,但书籍获取难度高是其一;其二,文言文书籍,懂得都懂,本身门槛就高,句读也太过简单,没有标点光靠自行理解,一般的读书人都很难吃透,更别说相对而言文化水平一般的商人们。
简单点说,吃着细糠了,那不得趁机多吃点,万一天幕就跟它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了呢。
朝中大臣们更不用说,一个个政客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结果天女娘娘还有一门课叫什么?政治。
谁家好学校给学生们教这个啊,官场上的东西,不都是靠当官的长辈言传身教,或者自己进去碰个头破血流,多踩几次坑,多跌几个跟头,没死的话,官场上立足的本事,也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的政治复习还没到关键阶段,但做的整套文综卷是有涉及到其他几册书的内容。
大臣们越看越迷糊,天人的政治,好像跟他们想得不一样……
再对照一下天人的历史,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潜藏在其中,哪怕尚未显露全态,已经让他们心中暗生恐惧。
其他各行各业的丰朝人,也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因为天人学子学习的课程虽然只有六门,但内容实在太多太杂了。
虽然天幕一直挂着,但是像薛皎一样从早学到晚是不可能的,大家都还有自己的生活,天幕已经被众人接受视为寻常存在,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了影响。
可他们不是生活在天幕上,现实中依旧该上朝的上朝,该上工的上工,该开店的开店,该种田的种田,他们要吃饭的,什么都不干,就有饭吃,有钱花那是少数人享受的生活。
有心有闲有钱的人,专心研究自己感兴趣的部分,只求谋生的普通人,偶尔空闲时才看一眼天幕。
但因为面向的是整个丰朝,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在看天幕。
如果有个观看时长统计,近段时间,尤其是薛皎上学后,大部分人的观看时长都断崖式下跌。
然而万事有例外,有些人就是对天幕痴迷不已,哪怕看不懂也要硬看。
丰朝某县有个姓孙的富家少爷,最稀罕新奇事儿,只要是他感兴趣的,沉迷其中时甚至顾不上吃喝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幕刚一出现,就吸引了这孙少爷的注意力,不光天幕稀奇,天幕上的种种都足够稀奇,是孙少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甚至还能吃天人食!
这下刚到手的新鲜玩意儿也顾不上了,一天到晚追看天幕,从天幕亮起看到天幕黑屏。
要不是天女娘娘要睡觉,天幕会黑屏,他能不睡觉跟着熬。
即便睡着了,也要派下人守着,一旦天幕亮起,立刻叫醒他。
一开始整个丰朝的百姓看天幕都新鲜,日日追看的人多,但渐渐的,就不是所有人每时每刻都在看天幕。
孙少爷不一样,他新鲜劲儿还没过,每天依旧看得如痴如醉,从早到晚,一刻都不漏。
这几天连作息都调整了,完全跟着薛皎来,薛皎起床他也起,躺在专用的躺椅上悠哉悠哉看天幕。
薛皎睡觉他也回房去睡,第二天再继续。
这么看了几天,孙少爷看不懂薛皎的课和卷子,开始有些无聊,按照他遗忘的习惯,可能再过个几天,他就不会再这么沉迷天幕,去寻别的新鲜玩意儿了。
但这会儿他还在看,看着看着,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但陌生的机械音:
【位面直播用户孙粲,您的直播观看时长已达到用户等级提升最低标准,是否参与等级提升考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少爷吓得差点儿从躺椅上摔下去,还没听清楚耳边的话,心已经提起来了。
他听说过这个!是那个警告!
可是他最近老老实实的在家看天幕,没骂过人没讲过别人坏话,也没发乱七八糟的弹幕,顶多跟同好讨论一下天人的美食。
怎么会收到警告呢?他冤枉啊!
孙少爷哭着想喊冤,没得到回应的系统ai又重复了一遍,按照设定,在一定时间内没有得到用户回应,会重复提醒三遍,三遍后,默认同意。
但孙少爷不知道,他这回听清楚了。
不是警告,不是惩罚,不会不让他发弹幕,他也还能继续使用通感。
但是……考试?怎么又是考试?天女娘娘和小天女上学需要考试,他一个不事生产的纨绔子弟,怎么也要考试?
孙少爷下意识想拒绝,但是他忽然想到,那些被警告的人,要么禁止发弹幕,要么被剥夺通感模式使用权限,最严重的两者皆有。
但在这之前,都有一个提示,说“下调用户权限”,那这个“提升等级”应该是好的吧,而且还有要求呢,这个“观看时长”应该是指他看得时间够长。
这说明什么?说明观看天幕时间太短的人,都没有资格参加这个考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渣孙少爷忽然又得意起来了,旁人没有,仅他有,这个什么考试,一定是个稀罕玩意儿,否则天幕上不会没人提起。
这般想着,孙少爷不再犹豫,也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回道:“考!我考!是!我选是!”
话音落下,他眼前突然拉开一道光幕,但在孙少爷看来,像是水在他面前立起来了,上面还有字!他竟然全看得懂!
【本次考试一共10道题,每题一分,满分为10分。】
【每题限时三分钟,提前答完填写答案后可进入下一题。】
【考试禁止作弊,作弊者以零分计算,三个月内禁止任何与位面直播相关的考试。】
【考生孙粲,是否开始答题。】
孙少爷认认真真看完所有提示,忙不迭点头:“是,是!”
光幕上的字消失又出现,第一题刷出来了:请列出三种及以上不同种类的二十一世纪地球人的交通工具。
二十一世纪?地球人?是天人吧,毕竟是天幕出的题,而且天女娘娘上的地理课也说了,他们脚下的叫地球,那称呼他们为地球人也不奇怪。
原本十分忐忑的孙少爷看见这个题目,大喜过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题他会!
他还订购了一辆自行车呢,花了他一百多两银子,过两天就能给他送来。
不过……
他戳了一下光屏,手指从上面穿过去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没有笔没有纸,这个神奇的水幕又没办法写字,怎么答题呢?
等等,天幕也接触不到啊!
孙少爷试着像发弹幕一样发答案,果然成功了,光屏上的题目下面出现了他想回的答案。
看天幕看得非常认真,对天人的车也非常感兴趣的孙少爷,一口气写出四五种公路类交通工具。
当然,他自己是不知道这个分类的。
薛皎坐过的动车,提过的火车他也都写了,数一数,这都六七种了,远超题目要求的三种。
但这种答题方式非常省时间,这道题的答题时间还有一大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来是个学渣,考试没拿过好成绩的孙少爷不敢提前点下一题,他仔细想了想,又加上顾冬阳曾经提过的飞机。
对了,还有船!
虽然天幕上没看到过,但天女娘娘的表兄就是什么船员,有船员当然也有船。
这题也不难嘛,孙少爷看着他写满的答案,心想,第一题可能就是天上的先生说的送分题吧。
第47章
“啊!少爷我成了!”
孙少爷大喊一声,终究还是没稳住,从躺椅上摔了下去。
“少爷少爷……”
“少爷摔了!”
身旁随侍的书童丫鬟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孙少爷从地上扶起来。
遵照圣旨,只可三人以下同观天幕是尚京百姓和贵人们明面上需要遵守的,毕竟天子脚下,要给皇帝一点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了尚京,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没人把这道圣旨当回事,有人说起来,都当成玩笑话。
皇权不下乡可不是一句虚言,天成帝的圣旨不是天幕,真正能管的其实也就是一小部分人。
当然,需要的时候圣旨又可以拿出来给别人扣帽子,攻讦他人,这就另有说法了。
“少爷,您摔疼了吗?”
“少爷,您摔哪儿了,小的这就去叫大夫!”
“少爷,您——”
“停停停!”孙少爷被他们吵得头疼,“赶紧的,都回来,叫什么大夫……”
他不过是太高兴了,兴奋之下忘了自己在躺椅上,一跃而起,然后就摔了。
书童、丫鬟们面面相觑,不敢顶撞他,心里却直犯嘀咕。
他们家少爷有一股痴劲儿,遇上感兴趣的新奇物,饭都顾不上吃,是远近闻名的痴人,之前还有些江湖骗子,故意弄些把戏或者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来骗他们家少爷。
什么袖珍狮子——其实是染了色的狗;什么铁手下油锅——不知道怎么弄的,看着锅里的油像是沸了,其实根本不烫;什么引烟成字——那引烟的香是特制的,换成他们自己的香就引不成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上这般种种,他们跟着少爷也算是长见识了。
但天幕不一样,至今谁也搞不清楚天幕究竟如何来?为何来?又何时会消失。
他们少爷最近痴迷天幕也正常,他们也爱看,伺候少爷,还能闲下来一块儿看天幕。
可今天又不一样,眼瞅着他们少爷对天幕的兴趣开始减退,都琢磨着要不了几日,他们少爷又得去寻别的新鲜玩意儿。
没想到突然的,他们少爷痴病又犯了,两眼发直的盯着前方,时而愁眉苦脸,时而眉开眼笑,时而委屈不已,像是马上要哭出来,时而又喜出望外,捡了银子的开心模样,过会儿又一脸焦急似乎遇到什么难题。
要不是少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好好的,这些书童、丫鬟们早就慌了。
孙少爷顾不得拍身上的灰,也没想着再回躺椅上去,就那么站在原地,仰起头去看天幕。
刚才他通过了天幕给他发的什么“用户等级升级考试”,他得了九分呢!满分才十分。
想起来孙少爷就得意,从小到大,他考试成绩就没这么出众过,差一点儿拿了满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虽然没有拿到满分,但是已经达到了此次账户升级需要的分数,8分及以上才算通过考试。
收到考试通过的提示后,原本显示着分数和得分题、扣分题的光屏,重新刷出了满屏的字,告诉他通过考试,账户升级后可获得的新权限。
首先,他的每日通感时长增加了,从5分钟到10分钟,翻了一倍呢!
其次,每日可发送的弹幕数量虽然没有增加,但未使用的弹幕次数不会每日清零,最多可以累积七天。
也就是说,假使他前六天都没有发送弹幕,第七天他要跟人在天幕上吵架,那人的用户等级如果没有升级,别人骂他一句,他能返二十一句,如果不被禁言警告的话。
再有,据说他的弹幕也升级了,竟然还能换字体颜色!原本所有人都是黑色弹幕,但是现在他不光可以发黑色弹幕,也可以发粉色弹幕。
新增的弹幕颜色不是他自己选的,而是他抽奖抽来的,当时光屏上有一个圆形的转盘,转盘被不同的颜色分成许多细窄的扇形格子。
孙少爷注意到,有一些格子比较特殊,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扇形格子夹在其他格子中间,颜色是黑色的。
还有一个格子最特别,区分它的不是颜色,它的格子底色是白色,但是它发着微光,不知道什么意思。
转盘上还有一根指针,在天幕的提醒下孙少爷才明白,他得了九分,在这一项上可以获得两次抽奖机会,获取新的可使用的弹幕颜色,当然,如果他不想换,也可以放弃抽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可能放弃!这可是他拿了将近满分的考试成绩才换来的机会。
而且,如果他的弹幕能换颜色,别人的弹幕都是黑色,他是红色、蓝色、紫色,甚至金色,多酷啊!
孙少爷都不敢想,他会有多么的出风头。
这可是在天幕上,全天下百姓都能看得着。
孙少爷当场迫不及待的选择了抽奖,第一次,他用意识喊“停”后,速度快到出现残影的指针慢慢停在了一块黑色的扇形格子上。
然后孙少爷就知道这种格子意味着什么了,他什么都没有抽到,一次抽奖机会换回一句“谢谢参与”。
孙少爷差点泪崩,从小到大,我没受过这种委屈。
怎么就谢谢参与了?他不想被谢谢,还他抽奖机会!这可是他差点考了满分才换来的,多珍贵呀!
幸好他还有第二次抽奖机会,因为他考了九分,才会多出一次抽奖机会。
孙少爷很想去焚香沐浴净个手,如果有可能,要是能去庙里拜拜就更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他不敢,他怕他离开后,这个抽奖机会就没了。
对了,他们县正在修建的天女庙,他们孙家还捐了两百两银子呢,可惜进程太慢,现在才起了个框架,想拜天女娘娘,求天女娘娘保佑,这回是赶不上了。
天女娘娘?!
孙少爷忽然反应过来,天女娘娘不在庙里,她在天上啊!
孙少爷当即在心里像天女娘娘和小天女祈祷,求她们保佑,这次抽奖不要再落空了,他不想再“谢谢参与”。
可能真的是天女娘娘保佑,孙少爷看着指针速度越来越慢,从他很想要的金色格子上划过,慢慢移动到黑色格子上,他的心也高高吊了起来,还好指针速度虽慢,却没停下来,坚挺的划过黑色格子,最终落在一块粉色扇形格子上。
孙少爷高兴坏了,他就知道拜天女娘娘有用,这不就抽到奖了?
抽奖太有意思了,下次还抽。
虽然以前他不喜欢粉色,但那是他没眼光,粉色多好看呀!以后这就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孙少爷恨不得立刻去发一条弹幕,跟全天下人显摆一下他超绝超赞无与伦比的粉色弹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光屏上显示的升级后用户权限还有一条,孙少爷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认真看完。
最后一条升级后的新增权限是,他可以在两个主播同时直播时开启分屏模式,目前的账号等级,分屏模式每日可使用时间为一小时。
主播?分屏模式?
孙少爷都没看懂,他努力把这段话记下来,以后可能用得上。
研究完升级后的账号权限,孙少爷想发弹幕去炫耀的心再也控制不住。
弹幕也不是随便发的,这可能是丰朝第一条有颜色的弹幕,如果他随便发个什么字,或者随便说句话,虽然依旧很显眼,但显得他这个人不太聪明,出风头出得太刻意。
孙少爷便先去看天幕,这会儿天女娘娘肯定在上课,他研究一下天女娘娘上课的内容,假装讨论学术问题,发一条有思想有深度的弹幕,给他的粉色弹幕一个隆重出场,完美。
孙少爷这么一抬头,脸上的微笑突然僵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不都是黑色弹幕吗?为什么黑色弹幕中间零星夹杂了两三条有颜色的弹幕,虽然还没看到粉色的,但是已经有蓝色、黄色,还有紫色,其他的黑色弹幕都在追问,那些彩色弹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他们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那“用户等级升级考试”竟然不是单给他一个人的!还有其他人也参与了,而且也通过了,也抽到了奖。
是了,丰朝这么多人,天幕这么好看,肯定不是他一个人天天追着看。
什么有思想有深度都顾不上了,孙少爷先火速发了一条弹幕显示存在感。
第一条彩色弹幕他赶不上了,但第一条粉色弹幕还是他孙粲发的!
美滋滋看着他的粉色弹幕在天幕上显示出来,孙少爷先欣赏了片刻,才去看其他弹幕。
如今天幕上除了零星几个弹幕还在讨论薛皎课上的内容,其他密密麻麻涌出来的弹幕都在问彩色弹幕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抽奖来的,运气不好还抽不中哩,孙少爷得意洋洋地想。
他正要发弹幕解释,已经有一个倒霉蛋现身说法。
这人用黑色弹幕哭诉,他参加了用户等级升级考试,也通过了,拿了八分,在抽转盘环节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但是他运气不好,转盘指针停在了黑色扇形格子上,最终只获得一个“谢谢参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孙少爷暗自庆幸,幸好他多答对一道题也多得一分,否则他连祈求天女娘娘保佑的机会都没有了。
[什么?这个用户等级还能提升?]
[怎么考试?怎么抽奖,想要红色弹幕。]
[这彩色弹幕花里胡哨的,一点都不稳重,我才不想要。]
[我觉得新获得的用户权限中,分屏模式才是最重要的,你们怎么都在研究彩色弹幕。]
[什么?通感时长翻倍?谁能告诉我这个考试怎么参加,为什么我没有收到提示?]
[既然通感时长增加了,为何不增加每日可发送的弹幕数量?一日三条实在不够用,还限制每条弹幕字数。]
三少爷看到一个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连忙发一个粉粉的弹幕:
[观看天幕时长达到要求,才会收到天幕询问是否参加考试的提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观看天幕的时长?我每日都看。]
[俺也一样。]
孙少爷正要回复,一条黑色弹幕说:[你们这算什么?从天幕出现起,我一刻都不曾错过。]
[原来如此,难怪参与考试的人不多,时长不够,他们应当是头一批参加考试的。]
[那你为什么还是黑色的,是运气不好吗?]
[胡说!我运气好得很,我那是……那是没考过……]
[还有没考过的?]
[怎么才算考过?]
[都考些什么?前辈们能讲讲考题吗?]
[没考过会怎样?还有机会再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少爷很想发弹幕讲讲他的满分少一分,可他今天的弹幕次数只剩下一次了,正犹豫着,已经有其他人回答了。
他这才发现,考试没考过的竟然不止一两个,满分十分,八分及以上才算通过考试,好多人没通过考试。
这些考试没过的,三天后还能再考一次,要是再过不了,也不是不能再考,但是要十天后,再下次,就是一个月以后了。
如果还是考不过会怎样,那个发弹幕的人说,他问天幕,天幕回他建议从事其他行业,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考试未免太过严苛,一共10道题,错3道题就没机会了。]
没考过的和没考过的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前者抱怨,后者担心。
这种考试计分模式跟他们丰朝完全不一样,倒是类似于天女娘娘国家的考试风格,但天女娘娘的先生讲过,百分之六十是及格分。
既如此,仅仅是通过考试的话,为何不以六分计。
这些古人当然不知道,位面直播面向的用户群体本不是他们,考试通过标准自然也不是为他们设立的。
哪怕是在星际时代,位面直播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以学术研究为目的开启的位面直播,需要看到研究成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系统的运行逻辑,学者们如果只是随便参与一下,最初的用户等级所带权限已经够他们使用,如果对这方面内容很感兴趣,观看直播时长达标后,可以选择是否参加考试来提升用户等级,获取更多的用户权限,以达到更深入的研究目的。
对于专研这方面的学者们来说,八分的通过标准真的不高,几乎可以称为放水。
可偏偏对面直播投放错误,要不是星际位面直播系统的交互板块很高级,答案不用手写,否则光这一项就能刷掉绝大部分丰朝用户。
讨论了一番,大家很快反应过来,他们有再多意见也没用,天幕又不会听他们。
所以……
[已经参与过考试的可否分享题目?]
[凭什么?我们先参加,反而是先给你们积累经验了。]
[那我说一道我做错了的题吧,题目是……]
[你这题我怎么没见过?]
[我倒是碰到了。]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3360书库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