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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古人直播日常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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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皎:“……臭不要脸。”

顾冬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么多年了,皎皎骂人的技能还是没什么长进。

“你笑什么!”薛皎嘟囔。

“没,我笑我自己。”顾冬阳熟门熟路摸到墙上的开关,“啪”一声脆响,昏暗的天台亮起光。

曾经偷偷躲过猫猫的菜架子还在,可是已经倒塌歪斜,菜园子里长满杂草,已经荒芜了。

薛皎怔住,忽然想起回来这么些天,邻居们也见过一些,却没见到过顶楼的刘爷爷和瞿奶奶。

她猛地回头,“顾冬阳,刘爷爷和瞿奶奶呢?”

“去刘哥在的城市了。”顾冬阳朝薛皎安抚地笑了笑,“他们年纪大了,咱们这里没电梯,爬上爬下不方便,而且他们家儿子想在读书的城市定居,就把他们一起接过去住了。”

刘爷爷和瞿奶奶生孩子比较晚,他们家儿子比薛皎和顾冬阳大十多岁,从小哥哥和叔叔混着叫。

人还在就好,薛皎松了口气,看见角落里摆着一套小桌椅,一个小圆桌,两把椅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过去一看,还挺干净,没有什么灰尘,显然经常有人来收拾。

顾冬阳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薛皎摸摸靠背小椅子,“这是你的吗?”

“嗯,有时候来坐坐。”

天台灰大,顾冬阳说着,拉过一把椅子,掏出纸巾把上面的浮灰擦干净,示意薛皎坐,然后直接在另一个凳子上坐下。

薛皎:“你那把椅子不擦一下?”

顾冬阳正在用湿巾擦手,“今天在地上滚了几圈,一会儿回去换衣服。”

他把手擦干净,拆开包装盒,给薛皎拿了串烤五花,又去开饮料。

“我不喝酒。”薛皎看见绿色的瓶子,以为是啤酒。

顾冬阳把易拉罐转了个圈,硕大的四个字:金桔柠檬。

薛皎默默接过试图冒充啤酒的果汁饮料,咬了口烤肉,眉头一皱,“不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香的。”顾冬阳单手捂着腮帮子,“我口腔溃疡,吃不了辣。”

薛皎不搭理他,口腔溃疡还吃烤肉?

其实她的药忌口没那么严重,一点点辣椒粉没关系的。

顾冬阳举起饮料,笑眯眯道:“谢谢薛大小姐陪我吃宵夜,来,碰一个。”

薛皎跟他碰了个杯,拿着烤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顾冬阳大约真没吃晚饭,薛皎拿来的半盒卤牛肉,他一会儿就吃光了。

有肉填了填肚子,他吃东西的速度才慢下来,吃着烤肉跟薛皎聊着天。

这个桌椅摆放的位置很好,从铁门外面看不到这里,虽然在角落,面前却没有遮挡,视野很开阔。

夜风习习,不凉不燥,眼前是万家灯火,薛皎靠在椅背上,舒服地眯着眼睛。

这般情态,顾冬阳下意识放低了声音,轻声道:“听说你今天入学考试成绩很好,恭喜。”

原来大晚上把她叫出来吃宵夜,就为这句话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乐了,故意逗他:“就这?”

顾冬阳摸摸口袋,他今天太忙了,吃的东西还是下班回家的路上买的,没来急的买礼物。

薛皎喝了口饮料,故作姿态地感叹:“有酒无歌,少点滋味,你说呢?”

顾冬阳:……

这要再看不出来皎皎是故意逗他,他就是个傻子了。

顾冬阳也不虚,腰板儿一挺,清了清嗓子。

薛皎撑着下巴等顾警官表演,顾冬阳唱歌还行的,最缺钱的那段时间,只要有奖金的正规比赛,他都想参一脚。

曾经薛皎被他拉着去参加校园歌手大赛,薛皎扛着电子琴去给他伴奏,顾冬阳唱歌,他们的组合还拿了第二名呢。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

“噗……咳咳……”薛皎呛住了,顾冬阳连忙给她拍背顺气递纸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

顾冬阳一脸无辜:“我唱得不好吗?比我爸那鬼哭狼嚎好听多了吧,感谢阮女士遗传给我的歌唱基因。”

薛皎哭笑不得:“那你唱啊,唱完。”

“真唱?”

“唱啊,我爱听。”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

“顾冬阳!”楼下传来一声怒吼:“你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觉,鬼哭狼嚎什么呢!”

“是钢……”最后两个字像破了气的气球,漏得只剩一点尾音。

薛皎绷不住了,扶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顾冬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身边开怀大笑的女孩,眉眼舒展,突然也笑了起来。

夜风吹不散笑语,十年前在瓜架下分吃一包干脆面的男孩女孩,十年后在此重聚。

[顾郎君这歌曲调最简单,但铿锵有力,吾甚喜。]

[顾郎君心悦天女娘娘吗?]

[什么?顾郎君不是天女娘娘兄长吗?]

[不同姓,无血缘的异性兄长?]

[小天女不是叫舅舅吗?]

[当初顾郎君分明说得是叔叔舅舅皆可,直呼其名亦可,是小天女自己选的舅舅。]

[你们这些人,心有异,看不得旁人清白。]

[清白?顾郎君看天女娘娘的眼神,可算不得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好不容易停下来,肚子都笑疼了。

她假模假样地关心:“这下怎么办呀?明天不会被邻居们说吧?”

顾冬阳神色淡定:“没事儿,就说我爸喝醉了唱的,他有前科。”

薛皎:……

她顾爸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顾冬阳喝了口饮料:“还听歌吗?”

薛皎又想笑了:“你还敢唱?”

顾冬阳无声一笑:“我声音小点儿。”

他们在天台,楼下一层空着,只要不太大声,确实影响不到别人。

薛皎心情很好,懒洋洋道:“唱呗,等等,我要点歌,来首抒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想。”

顾冬阳仰头,看见一轮明月高悬夜空,繁星点点,围绕着月亮。

七月十五已经过了,天上的圆月已经在朝下弦月转变,但没关系,月亮还会再圆,今年的中秋节,他们不用再对着月亮痛苦思念了。

清朗的嗓音微微压低,如吟如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注1

[顾郎君这曲词,怎地有些耳熟?]

[我好像在哪听过。]

[俺也一样。]

[这不是琪华郡主的水调歌头吗?顾郎君怎么会唱这首词?!]

[是不是天女娘娘告诉顾郎君的?]

[……这谁啊,给小爷蠢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日日都在天幕之中,何时告诉顾郎君?睡梦中吗?]

[所以……这词不是琪华郡主所作?]

[难道还有其他可能?顾郎君知晓,天女娘娘必定也知晓,定是那琪华郡主从天女娘娘那里偷的!]

[早就想说了,你们诗才斐然的琪华郡主,以前半点才名也无,她兄长一娶妻,她的诗才也冒出来了,真可笑。]

[不是琪华郡主,陛下已下旨撤了她的郡主封号!]

[事实如何尚未清楚,或许是天女娘娘主动赠诗也未可知。]

[天女娘娘赠诗,她就能说是她写的吗?]

[若真是偷的,天女娘娘为何不说?]

[说?跟谁说?嫁了人的女子,往后宅一关,她怎么说?同谁说?]

[此事齐王是否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宅女子心思龌龊,齐王忙于公务,如何知道这些蝇营狗苟。]

[可笑,若连后宅之事都管不了,如何管得国家大事。]

[悄悄说一句,齐王府的老太妃,可不是好相与的。]

[妾乃后宅女子,妾不信后宅之事男人毫不知情,无非看他想不想管罢了。]

[所以天女娘娘才一心想回家?]

齐王府,百姓议论的中心。

梁桓还在喝酒,他喝了很多,浑身酒气,但还是没醉。

他已经没看天幕了,但男人低沉的吟唱还是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里,与一年前中秋节,薛皎醉后的歌声混在一处。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爷!王爷不好了……”长随慌张地跑进来,“禀王爷,福寿院来报,太妃晕过去了……”

梁桓用力闭了闭眼,他头痛欲裂,撑着身子站直:“叫大夫了吗?”

长随:“请了,府里的大夫已经过去了,是不是要去宫里……”

梁桓揉了揉额角,“拿我腰牌去请御医。”

又一长脚步匆匆冲进来,“王爷,外头来报,说郡……柔小姐要寻死!”

“让她去死!”

梁桓身子一晃,差点栽倒,离得近的长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王爷,您没事吧?”

梁桓喘了口粗气,忍着头痛,冷声道:“将她捆起来,若要哭闹,便堵住嘴,让人看好她,不死即可。”

真想死,能等到消息传到他这里来?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用这种把戏来拿捏他。

他真想成全了梁柔算了,死了清净。

但是不行,梁柔的命得留着,她死了解脱了,百姓的愤怒无处发泄,齐王府就得承担这份怒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唱了半首曲,紧急停下,扶着薛皎的肩膀担心地问:“怎么了?我唱得太难听,给你难听哭了?”

薛皎的难过,硬是被顾冬阳赶走一半。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顾冬阳,我对不起苏轼大大,还有孟浩然。”

顾冬阳懵了:“啊?”

薛皎猛灌了两口果汁,闷闷不乐道:“我没跟你说过,我在丰朝,就是我穿越的那个朝代,被人偷了两首诗词。”

顾冬阳皱眉:“谁?”

不会是那个姓梁的吧?应该不是,皎皎不会喜欢上那么下作的人。

不,不是喜欢,是迫不得已下的选择。

“梁柔。”薛皎低着头,“梁桓的妹妹,她、她特别坏,她妈妈也不是好人,我不是故意说她们坏话,但她们就是那种,草菅人命,心思很坏的人。”

“我知道。”顾冬阳安慰地摸了摸薛皎头发,皎皎连骂人都不怎么会,也从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

[天女娘娘说了,她亲口说的,梁柔就是个窃诗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偷!琪华郡主是个贼!]

[天老爷,真搞不懂,俺们这些饿肚子的都不好意思偷东西,郡主有吃有喝,为啥还要偷呢?贵人们莫不是有什么癖好。]

[被警告我也要骂,无耻之尤!]

[那是梁柔,关旁人什么事!]

[休要将我等与此人相提并论。]

[耻于其为伍!]

[真恶心,堂堂郡主,行如此下作之举。]

[读书人忍不了一点,旁人的心血之作,被小人窃取,何其惨也!]

[难怪天女娘娘要走,换我我也忍不了。]

[恶毒的婆婆,偷诗的小姑子,眼瞎耳聋的丈夫……]

[梁柔该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已经下旨命梁柔改姓,她不姓梁了!]

可惜愤怒的百姓们没人在意这无力的辩解,他们或许不识字,不会作诗,但代入一下自家东西被偷了,那也很心痛了好吧!

就在这时,一个弹幕忽然出现:

[我是琪华郡主!我是梁柔!诗是梁桓让我偷的,都是他让我偷的!]

[?]

[什么?竟然是齐王?]

[果然是一丘之貉!]

[会不会是假冒的,会不会有人陷害齐王殿下?]

[不可能,之前有人试过,若想在天幕表明身份,只能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冒名顶替他人。]

[天女娘娘太可怜了,竟然嫁了这么个卑劣之人。]

“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走到福寿院门口的梁桓,两眼一黑,直挺挺栽倒下去。

被左右搀扶住,他缓了一会儿,才勉强站稳,咬牙道:“好,好得很……”

薛皎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恨不得让顾冬阳把坏人都抓起来判刑。

“我给珍儿启蒙,教她背诗,梁柔偷了《春晓》,中秋节,我喝醉了发癫,唱《水调歌头》,她们又偷了苏轼的词。”

难怪他一开嗓,就把皎皎唱哭了,他就说他唱歌哪有那么难听。

“那个姓梁的,他不管吗?”顾冬阳生气地问。

亲妈和妹妹这么欺负皎皎,梁桓是死了吗?

薛皎:“第一次,梁桓知道的时候梁柔已经把《春晓》放出去了,我要揭发梁柔,他不让,说梁柔在说亲,会影响她的婚事。”

“他还说……”薛皎咬牙,眼眶都红了,显然这句话让她很介意,“他说,不过是一首诗而已。”

“他凭什么这么说!”过去这么久,再提起来,薛皎还是气得不行,要是她自己写的诗被偷了,都不会这么气。

不光是生气,还有愤怒、委屈和愧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面无表情冷嘲:“呵,没用的男人,才会用让妻子委屈的方式平衡家庭关系。”

薛皎情绪再次被打断,诧异地看着顾冬阳,他还懂这个?

顾冬阳:“我爸说的。”

薛皎仔细想了想,点头认可:“顾爸说得对。”

顾冬阳:“他就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他不理解,男性占据优势地位的封建王朝,那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皎皎,就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薛皎垂下眼:“他跟我保证了,说不会再有下一次。”

顾冬阳直接被气笑了,不会有下一次,然后cy又偷了《水调歌头》?

光这事就可看出,皎皎嫁给那个没用的男人,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顾冬阳一颗心被扎得稀巴烂。

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薛皎看见他手里被捏扁的易拉罐,连忙抓着他的手腕,把不成形状的罐子扒拉出来,可别扎破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气什么啊,我说这些又不是让你生气的。”

她嘟嘟囔囔:“我就是跟你吐槽一下,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后再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了。”

顾冬阳笑不出来,可是皎皎以前受过的那些委屈,不能当不存在啊。

“而且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呀。”

薛皎把易拉罐塞进袋子里,一会儿拿下去丢了。

“在梁柔偷了《春晓》之后,有段时间梁桓去外地出公差了,梁柔还有她妈,趁机逼我给梁柔当枪手,你猜我怎么对付她们的?”

顾冬阳摇了摇头,薛皎抬头挺胸:“她们要诗,我就给她们写呀,只要她们敢用!”

顾冬阳隐隐想到什么,薛皎站起来,对着夜空,朗声背诵: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注2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薛皎的笑声在夜风中飘荡,她在笑,肆意地笑:“抄啊,抄啊!我敢写,她们敢抄吗?”

第39章

天幕之下,一片寂静。

所有弹幕都消失了,连对梁柔讨伐声都停了下来。

他们呆呆地仰望着天幕,心绪震撼难平,一时间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都什么啊?天女娘娘,说得都是些什么啊?!

这段时日以来,通过天幕,丰朝人了解到了薛皎所在的世界,同时也对薛皎有了一个基础认知。

年轻的天女娘娘温柔、美丽、善良、好学、正直、悲悯等等,他们可以用无数好的形容词来描绘她。

但潜意识,他们又觉得天女娘娘是弱势的,因为她是个女子,因为她体弱多病,因为她看起来柔弱无助,因为她还带着个孩子……

她在丰朝,跟其他女子一样,被困于内宅,无法挣脱。

被欺压,被囚禁,被偷走珍视的诗词。

但当她从这些定义里挣脱出来,展露出真正地自己,这些古人们恍然发现,薛皎从来不只是他们看到的这样。

她曾经张扬自信,骄傲洒脱,一味的畏避退让,从来不是她的性格。

她没有放弃过反抗,甚至于,她曾经怀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普通的老百姓不识字,不能完全理解薛皎背诵的诗词名句的含义,但里面总有他们听得懂看得明白的。

就那么只言片语,已经让他们混身颤栗,若惊雷在耳畔炸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贵人难道不是天生的贵种吗?

可是皇帝的孩子,生下来就是皇子公主;贵人的孩子,生下来就是贵人;工匠的孩子,大多数也只能当个工匠;商人的孩子、农民的孩子,未来也清晰可见,前者分到家产就继续行商,后者长于农田,此生也必然被拴在那一亩三分地上。

这就是丰朝大多数人的认知,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

难道是错的吗?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难道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还有其他的出路吗?

他们迷茫着,却也恐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说这句话只是让他们产生疑惑,在他们心底埋下一颗不知道会不会发芽的种子,后面那些,一句一句,哪怕是目不识丁的老农,没摸过书本的内宅妇人,也听懂了诗词里透露出的对皇室和当权者赤裸裸敌意。

那些凌云壮志,那些碧血丹心,他们听不懂,但是,“反”字直白的写在了字面上,谁会听不懂呢?

老百姓或许是天底下最容易知足的群体,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他们就会勤勤恳恳地卖力。

丰朝的国力尚算强盛,老百姓们还没被逼到无路可走、为了活命只能揭竿而起的时候,薛皎振聋发聩的吟诵声,更多的只是让老百姓们心生惶恐。

他们没想过自己造反,哪敢呢?哪有那个本事!

不想打仗,打仗哪有什么好的,贵人们打起来,要征粮草,要抓兵丁,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

不过……许多人心里暗暗涌出一个念头,若是真有人造反了,能是天女娘娘这样的好人当皇帝吗?若是能,那就好了。

在这之前,丰朝的普通老百姓,对皇帝只有一个概念,他们不知道皇帝叫什么,多大年纪,也不知道皇帝是否有德有才。

他们判断一个皇帝是不是好皇帝的唯一标准,只看他有没有减赋。

减了赋税,那就是好皇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求就是这么低,至于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什么的,哈哈,没听说过,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皇帝。

百姓们怔怔地看着天幕,不敢吱声,也不敢发弹幕,哪怕弹幕并不会暴露身份,他们下意识噤声。

“嗯呜呜……”

梁柔被捆成了个粽子,嘴也被塞得紧紧的,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一开始她现实中骂薛皎,用户权限下降,被剥夺了通感模式使用权,梁柔恨意缠身,并不在意,她与薛皎那个贱人不共戴天,骂骂怎么了。

可恨这该死的天幕竟然帮着薛皎,直到梁柔发现,她其实还能发弹幕。

梁柔偶尔灵光的脑子这回管用了,她谁都没说,也没有冒然发什么。

她想找个翻盘的机会,狠狠踩薛皎一次。

可惜等到现在,她快疯掉了,这个机会也没等来,反而被梁桓放弃,囚禁在这个破院子里。

梁柔恨的已经不止是薛皎了,她觉得她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但是当薛皎揭破她偷诗的那一刻,她还是不可自抑地痛哭出声,崩溃发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幕上那些辱骂她的话,她都能看见。

千夫所指,曾经用偷来的诗赢来多少荣耀,今日真相大白,只会换来加倍的唾骂羞辱。

梁柔疯了般大哭大叫,她想死,但又不敢死,折腾一通,梁桓竟命人将她捆了起来。

这一刻,梁柔心底的恐惧和恨意揉杂在一处直冲脑门,她不再想着报复薛皎,她已经够不到她了。

她选择调转刀口,刺向梁桓。

这不怪她,是梁桓先对不起她的,如果不是梁桓娶了薛皎,如果不是梁桓一直站在薛皎那边,如果不是梁桓先放弃她,她怎么会这么做。

她过得不好,梁桓也别想好过!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摔在梁柔脸上,打碎了她猖狂得意的笑。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丫鬟,区区一个丫鬟,一个贱婢,竟然敢对她动手。

她想大骂,嘴却被堵住了,只能拼命挣扎着,表达自己的愤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书满眼恨意地看着梁柔,没忍住又扇了她一巴掌。

“什么郡主,又偷又抢满嘴谎言的下贱货。”

知书气疯了,她怎么敢,怎么敢污蔑王爷。

明明是她偷了王妃的诗,王爷要不是为了维护她和太妃,也不会跟王妃闹成这样。

梁柔本以为她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今晚那么多人骂她,可隔着天幕骂,哪有当面挨着巴掌骂来得痛来得扎心。

她翻着白眼,快要把自己活活气死了。

杀了她,她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她是郡主,这个贱人竟敢以下犯上,她要砍了她的手,把她皮活剥了……

“等等,什么声音……”一个嬷嬷制止住还在疯狂输出的知书,侧耳倾听。

这院子小,隔音也差,她们听到许多人的声音,都不大,但因为人多,聚在一起就成了“嗡嗡”声。

“……回来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疯了,宵禁……”

“……人多……跑掉了……没事”

“……实在气不过,明日我也去。”

“……什么贼郡主,若让俺逮到,非给她塞进粪桶里……”

梁柔突然安静了,也不挣扎了,像一只痴呆的鹌鹑。

“砰!”巨大的摔击声,整个书案被推翻在地,上面的碟碗筷盏,瓜果点心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轻手轻脚走过来,将书案扶起,跪在地上收拾遍地的碎片,以免不小心伤到陛下。

天成帝双目赤红,状若疯癫,“她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来人,将梁桓押过来!”

他是天子,是皇帝,是大丰朝最尊贵,也最高高在上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错失天女,他可以一笑而过,反正天女要回天上去,看看梁桓被嫌弃成什么样了,他可不想在天幕上丢脸。

天族的那些好东西,没弄到手,也没关系,影响不到他,顶多就是少享受一点吧。

可是若是有人瞄准的是他的帝位,天成帝如何能忍?

这时候他格外清醒,清楚意识到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拥有帝位的基础上。

没了皇位,他算什么?

这天下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他们梁氏皇族的,丰朝前面,也还有别的朝代。

被推翻的王朝,末路的皇室子嗣们是什么下场,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其他皇室子弟还有活下去的可能,他这个曾经的皇帝,不仅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连命都保不住。

没有皇帝能容忍造反。

十恶不赦,乃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恶之首,便是谋反。

莫说行动,天成帝连有反心都容忍不了。

天成帝打砸一通,急促跳动的心脏依旧难以平复。

他不愿意承认,他在害怕。

天幕的影响力太大了,那些反诗,也太过摄人心魄。

身在帝位,天成帝已经占据了最大的优势,但他依然缺乏自信,不相信自己有压服众生的威信和能力。

薛皎不过是隔着一个时空背了几首诗,便将他吓得心神大乱,理智全失。

“给朕下旨,将……”

他想把天幕扯下来,砍成碎片,烧成灰,可他做不到,他手底下也无人能做到。

这份无力感让天成帝更加愤怒和恐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旨,任何人都不许再看天幕!”

侍奉的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这……这禁得了吗?

即便心有怀疑,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显然正在气头上的皇帝,他们多说一句,恐怕就会成为他发泄怒火的工具。

宫里的人,明哲保身是最基本的求生技能。

空白的圣旨铺开,墨已研好,天成帝手抖得拿不稳笔。

“滚!没用的东西!”

他一脚踹开磨墨的太监,掐着掌心,三两下写完这道荒谬的圣旨。

挨了一脚的太监不敢呼痛,默默爬起跪伏在地。

待天成帝写好圣旨,准备用印时,忽有宫女来报:“陛下,太后娘娘驾到。”

“母后……”天成帝丢掉印玺,迎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狼狈,发冠歪斜,鬓发散乱,衣裳上沾着泼洒的茶水和点心碎渣,眼眶通红,面色青白,活似刚刚遭了一场大难,死里逃生。

“栋儿啊。”太后摸着儿子的脸庞,心痛又无奈。

梁栋登基时虽尚未及冠,但也不是懵懂幼童,已到了舞象之年。

然而梁栋并不是先帝最器重的儿子,也不是先帝最偏爱的儿子。

其他人不敢说,作为生母的太后却敢说一句,她儿子能当上皇帝,最大的原因是运气好。

先帝走得突然,没来得及立下太子,几个有心帝位的皇子打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元气大伤。

最后大臣们矮子里拔高个儿,选择扶持原本无甚存在感的梁栋继位。

可梁栋从小受到的不是正统的帝王教育,他是被当作闲散亲王养大的,突然赶鸭子上架当了皇帝,根本不知道皇帝该如何当。

事已至此,这皇帝不当也不行了,太后迫不得已,临朝听政,主持了三年朝政事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开始,天成帝很感激她,这是他生母,如果没有母后,他真不知该怎么办。

但皇位上坐久了,他的野心和自尊心开始膨胀,他觉得太后是趁他年少不知事,伺机夺权,把控朝政,把他当成个傀儡皇帝。

那段时日太后的名声极差,奏请太后还朝于圣上的折子如雪花般飞进勤政殿,一些御史闻风而动,就差指着太后的鼻子骂她牝鸡司晨。

不久后,天成帝大婚,立太傅之女为皇后,太后还政于帝,自此吃斋念佛,不问政事。

如今天成帝登基已十余年,不管是朝野上下,还是宫中内外,都认为他已坐稳帝位。

谁曾想,一朝天幕出现,瞬间暴露出天成帝虚弱的内里。

此刻,不知是天成帝搀扶着老母亲,还是太后扶着心神失守,狼狈不堪的儿子。

他们互相搀扶着坐下,太后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书案上的圣旨。

笔触散乱的圣旨没几个字,太后扫过一眼便看清楚了,她勃然色变:“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成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面色一阵扭曲,咬牙恨声道:“都怪那该死的天幕!朕拿天幕没办法,还管不了那些贱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后眼神无比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她能怎么办呢?就这一个儿子,但凡有别的选择……

当初她不参与帝位之争,是不想当太后吗?怎么可能,后宫女子或许不敢奢望皇后之位,但谁会不想当太后呢?

可她太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推这样的儿子去跟他能干的兄弟们斗,他们母子两个只有一个下场,死路一条。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熄了推儿子夺位的念头,反而避开了争端,捡了个大漏。

这些年国家还算安稳,国库也有富余,天成帝当个守成之君,倒也不算太差。

可是,天幕出现。

太后闭了闭眼,叹息道:“皇帝,这圣旨不能下。”

天成帝不解:“为何?”

知道自己亲儿子什么样,太后掰碎了跟他讲:“那天幕就在头顶,不管是谁,哪怕是瞎子聋子,抬头即可看,你下旨不许百姓们看天幕,还能不让他们抬头,不让他们睁眼,堵住他们的耳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待天成帝放狠话,太后继续道:“做不到的圣旨,就是个笑话,你想威严扫地吗?”

天成帝像被迎面泼了一瓢冷水,终于清醒了。

但他却更加愤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这个皇帝,岂不是像个笑话。

太后眼底的失望之色更浓,没想到当了十几年的皇帝,还是这个样。

他是皇帝,已经无人可以掣肘,哪怕她是他生母,若天成帝一意孤行,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若非要下旨……”太后又叹了口气:“便以影响国朝秩序为由,禁止百姓聚众观看天幕吧!”

天成帝只是无能狂怒,他圣旨都写好了,气也没撒出去,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很丢脸。

现在有了台阶,冷静下来找回的残存理智也告诉他,太后才是对的。

于是他就顺着台阶下了,“此事,便听母后的吧!”

天成帝重新拟了一份圣旨,用上印,心理上觉得舒服了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此时,侍卫来报,齐王已押到。

“让他滚进来!”天成帝怒吼。

太后在一旁端坐不动,垂着眼面无表情。

梁桓被两名御前侍卫押进殿中,他的状态比天成帝好不到哪去,一样形容狼狈。

天成帝看见他那张棺材脸,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书案上的砚台,朝着梁桓砸过去。

梁桓不闪不避,沉甸甸的砚台砸在他额角,他闭上眼,墨汁混着血,洒了一脸。

天成帝还不解气,冲过去又踹了他两脚,“造反是吧?你想造反是吧,朕诛你九族!”

“皇帝!”太后厉声喝止。

天成帝冷笑点头:“对,朕不能诛你九族,你一个齐王府,朕还杀不干净吗?!”

“陛下恕罪。”梁桓垂首请罪,血墨从他下巴上不停低落,很快在面前积成一小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角的刺痛比起大脑的抽痛和心脏的绞痛,不值一提。

他的好母亲和好妹妹,真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瞒得丝毫不漏,明知道娇娇写的那些诗是要命的东西,以为一把火烧了就结束了。

若是她们再狠一些,干脆把娇娇给杀了,这事才叫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

偏偏她们又畏惧他追责,把娇娇逼到绝路,又留她一条命,还瞒着他,没有一步走对了。

这叫什么?又蠢又毒!

梁柔反咬他一口,他都没那么生气了。

跟这种蠢货生气都嫌浪费。

梁桓甚至不敢想,若不是娇娇生病了,若不是有贞儿在……

她薛皎要是活不了了,豁出去能把整个齐王府一起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梁桓便觉出不妙,天成帝不算个明主,志大才疏,冲动易怒,身居高位之人冲动之举,带来的危害不可估量。

梁桓当机立断,派人去慈安宫请太后,他怕天成帝脑子一热,直接把他给杀了,届时任他有百般筹谋,也无力回天。

“恕罪,恕你个头!”

天成帝一肚子火没处发,连下个圣旨都不自由,现在终于有了出气筒,顾不得身份,自己上手把梁桓打了一顿。

梁桓自然是不敢还手,他额头被砸破了,血淌了满脸满身,又被天成帝暴打一顿。

最后天成帝停下来,是因为他没力气了,手痛。

梁桓撑着浑身受伤的身体跪直,挺直脊背,痛声道:“陛下,臣自知有罪,但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不臣之心。”

天成帝还想再骂,梁桓抢在他前面,生怕后面的话没机会说了。

“不管陛下信不信,此事臣确不知情,臣自知罪孽深重,愿自请戍边,为我大丰荡平边寇,边寇不灭,臣势不回朝!”

天成帝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梁桓这一番慷慨陈词给堵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丰朝边境并不安稳,西北、东北有戎、胡、羌等数个游牧民族侵扰边境,南方有诸多土著部族,时而向大丰称臣,时而又举旗造反,掠夺边民,反复无常。

天成帝不愿意打仗,一打仗国库的银子就哗哗往下掉,那可是他的银子!

但他也没有蠢到家,知道放任这些敌寇不管,丰朝迟早得乱,因此勉勉强强应付着,边军催得急了,损耗太多了,才拨点儿银子,让他们撑着。

现在梁桓竟然主动要求戍边,这……

天成帝试探着道:“国库可没银子给你糟蹋。”

梁桓苦笑一声:“陛下说笑了,臣罪孽深重,如何敢再让陛下费心,齐王府小有积蓄,原本便该献于陛下,以赎罪孽,然陛下高洁,定看不上这些阿赌物,臣只能将家产充作军费,以犒边军。”

天成帝一噎,谁还会嫌钱多?但高帽子已经带上了,他总不好跟梁桓说,朕就是看上了你齐王府的家产。

换个思路想一想,即便他杀了梁桓,夺了齐王王爵,齐王府的产业有一部分要归于宗室,他占不到便宜。

而边军原本是要他花钱养着的,现在梁桓愿意出这笔钱,等于他省下了这笔钱,倒也不亏。

况且,天女娘娘也在天幕上说了,梁桓当时不在家,如果梁桓死咬着不松口说不知道,不知者不罪,他要想把齐王府屠个干净,难免于名声有碍,毕竟梁桓是他堂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只杀梁桓……齐王府好像还有个孩子,是梁楷的儿子,梁桓死了,齐王府就落到那小子身上。

更亏了。

权衡利弊,好像只有梁桓这个提议,对他最有利。

梁桓知道天成帝已经意动,他不惜用整个齐王府的家产做饵,不过是为了断尾求生罢了,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如果死抱着家财不愿意松手,那就真的要去死了。

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梁桓太了解天成帝,也够狠得下心,天成帝最终被说动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给梁桓派兵的,梁桓不是有府卫嘛,几百人是有的吧。

要是梁桓倒霉死了,那也不关他的事,是梁桓自请戍边的。

“齐王有此为国效力之心,朕定不能辜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返身回书案后,太监奉上空白的圣旨,重新捧来砚台磨墨。

“慢着。”天成帝正要落笔,却被叫停。

“母后可有异议?”

太后深深地看了梁桓一眼,他脸上全是血墨,将他面上的神情遮挡得一丝不露,唯有那双眼睛,冷静坚定。

她再次重重叹了口气,若她儿子是梁桓,倒也不错,可惜……

“北方不合适。”太后对她的傻儿子说:“北方苦寒,齐王自幼长在尚京锦绣之中,如何熬得住……”

“母后——”

太后一个眼神制止了天成帝后面的话,微微一笑:“哀家看,这东南之地倒是不错,这两年那几个土族倒也安分,文华此去,可先行安顿。”

天成帝还是不太甘心,对啊,东南之地这几年尚算太平,让梁桓去做什么,享福吗?

北方才是需要人手军资的时候,但他也知道,在他和梁桓之间,母后肯定是站在他这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成帝臭着脸,笔锋一转,把梁桓的发配地从北方改成了东南。

梁桓接过圣旨,立刻请辞,说要回去变卖家产,尽快赶往东南为陛下效力。

天成帝懒得看他,挥挥手让他滚蛋。

梁桓一走,天成帝立刻凑到太后身旁追问:“母后,为何不让梁桓去北边?”

太后掀起眼皮子,冷冷看他一眼:“你就不怕,他投了胡部,或是干脆放戎羌入关吗?”

天成帝悚然一惊,背后沁出一层冷汗,梁桓可是能带兵的,对尚京也了如指掌。

他下意识往殿外看去,急道:“那更不能放他去南边啊,本来那些土族就爱造反搞事……”

太后深吸一口气:“南边有瘴气,尚京派去的官员水土不服病死多少?那些土族,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但都极度排外……”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了,再说太后这口气就接不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成帝恍然大悟,欣喜道:“母后英明!多赖母后为朕着想。”

太后心累无比,抬起手,贴身宫女立刻将她搀起。

“母后……”

“哀家累了,皇帝也歇了吧。”

……

薛皎睡了个好觉,梦也做得不错,一开始似乎是个美梦,忽然有人唱歌,越唱越难听,她受不了了睁开眼,才发现是闹钟响了。

洗漱完换好衣服,拎着书包出门,爸爸妈妈和珍儿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看见女儿起来,冯英招手:“皎皎快来吃饭,吃完爸爸妈妈送你去学校。”

“爸爸没去上班吗?”

薛青山:“请了一个小时假,不碍事,今天我们皎皎开学第一天,爸爸必须到场。”

薛皎默默坐到桌前开始干饭,她小学三年级就没让爸爸妈妈再送过了,时隔十多年,重回父母接送上学的岁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爸爸妈妈是被吓到了,能让他们安心的话,送就送吧。

她觉得等她安安稳稳上一段时间学,或许就好了。

吃完早饭,一家四口一起出门。

薛珍已经会自己开车门上车了,爬上车在安全座椅上坐好,还系上了安全带,收到妈妈一个夸赞的大拇指,乐得小姑娘笑弯了眼。

早高峰,路上堵了一会儿,到学校已经快九点了。

好在爸爸妈妈没打算把她送进校园,在校门口停了车。

薛皎下车道别:“爸爸妈妈珍儿,我去上学啦!”

车子没开走,车上三人注视着薛皎走进学校,一直到背影再也看不到。

第40章

过了立秋,天亮得越来越晚,待到卯正,天光方才破晓。

齐王府的下人们忙活了小半夜,更深露重,早上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门口石狮子上还有着未干的水渍,地砖也是湿漉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夜不知是哪里来的宵小歹徒,竟然敢朝着齐王府大门和门口的石狮子泼粪水污物。

齐王府的侍卫和宵禁巡街的禁军追了半宿,人跑了大半,只逮住几个泼皮闲汉,但不是当场抓获,他们大喊冤枉,只承认犯了宵禁,绝口不认冒犯过齐王府。

罪魁祸首没逮到,齐王府的侍卫也不敢像以往那般威逼禁军封街拿人,侍卫下人们不复以往张扬,低头办事。

托天幕的福,齐王府如今的名声又臭又烂,好好一郡主,还是王府中唯一的嫡女,竟然养成这个样子。

说实话,以尚京世家贵族们的认知,贵女脾性暴虐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缺点,下人的命怎么能算命呢?

可是不聪明但自作聪明,爱惹事又平不了事,平不了事还要藏着掖着,给自家埋大雷。

手段狠毒又毒得不够彻底,行为还很下作让人瞧不起,偷东西都能干得出来,干就干了,苦主还能好好活着喊冤。

眼光也不行,看人不准,欺负人都找不着真正好欺负的。

更离谱的是,反诗她们也敢藏,这是长了几个脑袋呀?简直把世家大族的雷点踩爆了。

这不是光坑她自己啊,整个家族都要被带累,一个不好就是满门抄斩。

哪怕皇帝已经下旨夺了梁柔的郡主名号,但她是齐王府长大的,梁桓想彻底跟梁柔割席,可没那么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梁柔干的丑事,她还咬了梁桓一口,虽然理智一点分析就知道她是在推锅,但梁桓知情,且威逼天女娘娘不许申诉,这是薛皎亲口说的。

他不算主谋,也是个帮凶。

昨天晚上齐王被召进宫,尚京的大家族都暗搓搓关注着,好多人都猜,梁桓怕是要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他们这位陛下,可不是个有耐心的,脾气上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如果他真的一怒之下将梁王杀了,弹劾肯定是要的,皇帝也不能肆意妄为。

齐王府的那些产业,大头肯定是充公进国库,宗室也能分一杯羹,但世袭罔替的亲王府倒了,那么多恒产地产铺子珠宝,在收缴的过程中,可操作空间太大了,有些损耗再正常不过。

陛下冲动之下行了错事,如今在朝中正在讨论的那些政策,他就该让让步。

当然,也有人觉得,齐王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前天子近臣,还是天成帝的堂弟,他对皇帝的了解只会比其他人更深,如果没有倚仗,怎么敢大大方方跟着宫中传唤的人进宫。

梁桓果然没死,虽然头上有伤满脸血渍,好歹是自己走出来的,没让人抬着。

顶着一头血浑身伤走到家门口,迎面的臭气差点儿没把梁桓熏晕过去。

王府的小厮仆人,正在努力清洗,大面上已经清洗干净了,但那股臭气一时半会儿散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桓黑着脸进了大门,匆匆洗过一遍整理好仪表,连夜召集心腹,在书房夜谈了半宿。

又是一夜未眠,从昨天到现在,梁桓已经十几个时辰没合过眼,脸白得跟鬼一样,头痛欲裂。

额角的伤已经重新包扎过,身上多是淤伤,但右臂骨裂,天成帝能停下来听他说话,是因为打得确实够重,他气出了一些。

梁桓是个能忍的,撑着这一身伤,先是应付完皇帝,又跟心腹商量好接下来要走的路。

“殿下,您的私库已经点完,王府总库清点过半,老太妃那边……”

“不用管。”梁桓冷声打断:“母妃会留在齐王府,守着父王和祖宗牌位。”

他可以容忍蠢货,但蠢到这个程度又不服管不听话,已经没有容忍的必要了。

他自认不管是对齐太妃还是梁柔,都已经仁至义尽,哪怕是父王活着,也不会指责他,他绝不能让齐王府的传承,断在他这一代!

“我记得库房中有一尊玉佛?”梁桓思量道:“给太后宫中送去。”

“是。”

“那些不好带走变卖的大件,你们挑些好的,送给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了想:“再送两万两银票,私下送到陛下手里”

“是。”

“钰哥儿那边……”

梁桓斟酌给侄子留多少家产,铺子田产都可以留一些,交给刘氏打理,否则若是交给他母妃,往后就难说了。

他倒不担心母妃苛待侄子,毕竟是兄长唯一的子嗣,但不还有个梁柔嘛。

他不能杀梁柔,不管梁柔做了再多恶心事,也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手刃亲妹,于他名声有碍。

虽然现在整个齐王府的名声都不怎么样,但还是有一些人同情他,觉得他是被梁柔和齐太妃给拖累了。

他得稳住,不能再做多余的事,先把眼前的灾劫应付过去才cy是正经。

“殿下,太妃娘娘来了。”

“不见。”

“好一个不孝子!”齐太妃身旁的丫鬟嬷嬷硬推开拦路的小厮,齐太妃被左右搀扶着,走进屋内,对着梁桓破口大骂:“早知你是这样,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溺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又哭起来:“我可怜的楷儿啊,你若是不死,娘怎会让这不孝子这般欺辱……”

梁桓面无表情,挥手示意心腹下去办事,任由齐太妃哭着。

他脑仁一跳一跳地疼,刺耳的哭声让他头痛加剧,可能这就是报应吧,起初不管,如今已是覆水难收。

齐太妃哭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更加生气,挥手想打,但她最近一段时日病了几回,身体迅速垮下去,离了丫鬟的搀扶,已经没办法单独行走了。

况且梁桓脸色实在难看,额上还包着纱布,身上也一股药味,看起来虚弱不少。

她到底比梁柔聪明一点,态度软下来:“这齐王府乃是祖宗基业,怎么能拱手让人?你这孩子就是太耿直,哪怕尚京待不了,咱们找个风光秀丽的地儿待着,不也松快,何必去那劳什子南疆吃苦受罪……”

梁桓懒得多说,他费心费力,不就是为了保下齐王府。

方才又安排心腹给天成帝送银子,就怕他一时脑抽,想起来不夺他王爵,可以改降。

郡王、国公的名号,哪有王爷来得响亮。

此去南疆如何艰难已经可以预料,天成帝虽愚钝,太后却不是个蠢人。

南方边军统帅马宏达,镇守南疆十余年,是当年先帝一手提拔,只忠于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方几府的府兵将领,半数为当地豪族子弟担任,余下半数也尽为保皇党。

他被送到南边,处处受制,王府府卫说是建制几百人,哪家王府敢在尚京城养几百兵?真正能用的不过百余人。

他是因过错才请戍边疆,天成帝也不可能给他很高的军职,王爵和军职可没什么干系,宗室多得是空头郡王。

入了边军,想立功想升职只能上战场。

前路已如此艰难,梁桓一点儿也不想再拖上两个大包袱上路,也拖不动。

齐太妃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又有人来报:“王爷,不好了,靖国公府来退亲了!”

“什么?!”齐太妃猛地坐直,然后又跌了回去。

梁桓倒是不意外,靖国公府应该早就有退亲的想法了,只是不想彻底跟齐王府撕破脸,才拖到现在。

如今天幕上薛皎揭破梁柔干的丑事,她小偷郡主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丰朝,靖国府此时退亲,合情合理,无可指摘,因为换了谁家都不想要这样的媳妇儿。

梁桓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靖国公府的人竟然是一路敲锣打鼓到的齐王府。

他们一路宣讲,说当初府中世子遭到蒙骗,以为天人的诗是梁柔所作,倾慕其才华,才会与齐王府结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前段时日梁柔名声有瑕,他们世子也不愿意退亲,谁曾想琪华郡主那诗竟是偷的,他们世子受此蒙骗,气急攻心,已经病倒,他们迫不得已,这才来齐王府退亲。

一番剖白,靖国公府干干净净与齐王府割席。

只是齐王府的名声,又被放在地上,踩了又踩。

靖国公府觉得他们也委屈,如果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自然而然把亲退了,齐王府理亏,料想也不敢多说什么。

两府结不成亲,也不至于结仇,同在一个尚京城,日后说不得还有打交道的时候。

但今时不同往日,天幕在上,两家的婚事传遍了整个丰朝,他们不说清楚,百姓们谈论起齐王府,把他们靖国公府也牵连进去怎么办?

人言可畏,他们府中的女儿可还要嫁人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齐王府这回也看着不行了,齐王好好一个世袭罔替的王爷,天子近臣,如今被赶出尚京,变卖家产,连个好地方都去不得。

南疆那种地方,齐王府这种贵胄子弟,能不能安然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梁桓膝下无子,他要是死了,这齐王府又回到了大房,袭爵的还是个奶娃娃,这一遭怕是要彻底败落了。

既然如此,靖国公府也不用再给齐王府留什么情面,当然是怎么有利于自己怎么弄。

敲锣打鼓闹上一回,现在尚京的百姓都知道,他们靖国公府也是受害者,也是被骗了,等这事过了,他们世子还能再结个好亲。

梁桓黑着一张脸让人去跟靖国公府对嫁妆单子,送来的聘礼原样送回去,从头到尾没有出面。

横竖已经撕破脸,靖国公府也没派正经主子来,他去了才是跌份儿。

齐王府热热闹闹退聘礼的时候,今早迟了一些的天幕终于亮了。

薛皎在全家人的护送下去了学校,十分隆重。

还是先去教导处,学籍已经录入,领了学生证和各种卡,然后由后勤处老师带领,去领校服、课本。

看见那一堆属于她的东西,薛皎有点儿麻。

校服还好,宁远一中没有礼服,校服全是运动款,两套夏季的短袖长裤、一套春秋的运动外套加长裤,以及一件冬季的棉服。

春秋两季的校服就是常见的蓝白拼色,简单日常,冬季的棉服是黑底拼红,不至于多时尚,但也不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套校服是标配,如果学生有需求,可以另外购入。

薛皎五年前的校服还在,但五年过去,校服有了一点小小变动,换新的少点事。

这些校服塞巴塞巴,她一个人也能拿得动,但书就不行了。

五年了,课本没有大改,但有小改,对照着改动的部分单独购买新课本太费事也太麻烦,干脆全要了新的。

高中三年所有科目的课本,还有学校发的练习册、试卷、题集等等,堆成一座小书山。

薛皎深吸一口气,她就是搬五回,也搬不回去。

“这些东西你可以先放在这儿,我给你一把钥匙,你让你家里人来帮忙搬,搬完了再把钥匙还给我。”后勤处老师好心道。

好吧,看来今晚只能让爸爸来接了。

[这么多书,都是天女娘娘要学的吗?]

[太可怕了,难怪说读书是个辛苦活。]

[你们懂什么?能有这么多书可读分明是件幸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书籍价高,许多珍本独本孤本,高门大户中才有收藏,我等普通读书人,想求一观,尚不可得。]

[在下最羡慕的不是天人生活富裕,而是他们的书籍轻易可得。]

[不光是书籍,其他知识也一样,我看天女娘娘的父亲用手机神器看那短视频,各种珍品菜谱,竟毫不藏私。]

[不光不藏,还讲得极为细致,生怕观者看不懂学不会。]

[搞不懂,他们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薛皎也不知道她要去的班级现在学习进度到哪儿了,只能各科抽了一本书一套卷子塞进书包里,轻轻松松把书包塞满。

从后勤处老师那里领了一把钥匙,薛皎又去找老师办公室。

宁远一中的教师办公室以前不在行政楼,而是分散在各个教学楼,这些年教学楼翻新后统一集中到了行政楼。

教导处主任跟她说,她被分到张老师班上,也就是高三3班,让她领完了书先去张老师办公室等着,张老师也是高三3班的班主任。

薛皎往楼下走了几层,按照门牌找到高三年级组办公室,张老师不在,有其他老师在。

薛皎一眼看见李老师,先去打了个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老师看见她也很高兴,“薛皎来报道了?你分到张老师班上了知道吧?可惜,这回我当不成你的老师了。”

薛皎认真地回:“您教过我,就是我的老师,永远是我的老师。”

李老师微笑:“好,我会记得跟你们班英语老师说,让他给你多补补语法。”

薛皎:……

在学了,真的在学了。

李老师在自己桌子上翻了翻,找出一张语法训练题,“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把这套题做了吧,有不会的正好问我。”

薛皎默默接过题,放下书包,埋头开始刷题。

没什么,习惯了,高三生的日常,不就是刷题刷卷子吗?

一套题写了一半,下课铃响了,紧接着是广播声,课间操时间到了。

薛皎没有抬头,继续写卷子,她的专注力相比五年前大有提升,尤其在学习的时候。

铃声再次响起,薛皎面前的桌子被敲了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起头,张老师站在桌子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卷子拿回去写,先带你去教室。”

薛皎连忙把卷子收起来,跟李老师点了点头,拎着书包跟上张老师。

张老师不苟言笑,但该说的都会说到,一边走一边给薛皎介绍班级情况。

“老师办公室你已经知道在哪儿了,咱们班老师大部分跟我一个办公室,其他科目也都在同楼层,你有不懂的想问的尽管过来。”

“学校作息安排你知道吧?”

薛皎点头,张老师才继续道:“不要迟到,如果身体不舒服或者有事记得请假,我给你妈妈留了我微信和电话号码,你回去也加一个,我拉你进班级群。”

“现在咱们班二轮复习已经进行两周了,你底子还行,应该跟得上,要是跟不上也别着急,还有一年时间,咱们还有第三轮复习,查漏补缺,来得及。”

薛皎继续点头,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教学楼。

刚才那道铃声是预备铃,两人爬教学楼的时候,还有一些学生一路狂奔回教室。

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可能图安静吧,高三年级的教室大多在五楼六楼,高三3班在六楼,薛皎现在体力太差,书包也很重,爬楼爬得气喘吁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老师听着身旁的喘气声,眉头不由皱起,这孩子体质也太差了,还得跟她家长说,身体也得补一补,没有好身体,怎么搞学习。

终于爬到六楼,薛皎额上出了一层汗,跟着张老师走进高三3班的教室,教室里一片安静,只有极小的讨论声。

都高三了,省重点的学生心里有数,学习不再需要家长老师督促,哪怕老师还没来,学生们也知道该做什么,反正他们有刷不完的卷子做不完的题。

“同学们——”

埋头刷题的学生们抬起头。

“这是咱们班的新同学,她叫薛皎,以后就加入咱们班,和咱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大家欢迎。”

鼓掌声响起,同学们放下笔,好奇地看着薛皎,噼里啪啦拍手。

张老师的介绍词非常简短,介绍完薛皎,又点了班长、学委等班干部的名字,给薛皎介绍。

完事后,又指着第六排的空位说:“你坐那。”

薛皎拎着书包坐过去,她同桌是个戴着眼镜,脸圆圆的女生,在薛皎放书包的时候,悄悄从桌肚下面递过来一块巧克力。

“谢谢。”薛皎冲同桌微微一笑,接过她的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始上课,这节课我们讲昨天的课堂小测……”

熟悉的开场白,薛皎立刻找回一点曾经读高三的感觉,正常的课程高二就已经学完了,高二下学期开始就已经进入多轮复习阶段。

高三基本上都是做卷子、刷题、讲题、改错,继续做卷子、刷题。

书山题海不是开玩笑的,简单点说,一轮轮复习就是一遍遍查漏补缺的过程。

薛皎昨天没来,自然也没做课堂小测,同桌把自己的卷子放到课桌中间,给薛皎一起看。

[这教学楼为何没有刚才那栋楼高?]

[楼下的屋子桌椅俱全却空着,这是为何?]

[先生站着讲课,学生坐着学?]

[好多书,好多好多书,所有学子桌上都堆满了书,天人的书真多啊!]

[这书桌也有意思,下头竟然有个书屉,可放书包。]

[前面那块板子可写字!真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也有一块,这大字是……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我还想看看天女娘娘上学学什么呢,又是这看不懂的天书。]

[天人的术数学问,实在深奥。]

精致的绣楼中,一声高昂的请安声从外间传来:“夫人安!”

撑着下巴呆望着天空的女孩,连忙在贴身丫鬟的帮助下,将摊开的纸笔全收起来藏好,拿过一旁的绣绷,慢吞吞绣着。

一位贵妇人带着丫鬟嬷嬷走进屋内,看见女儿在老老实实绣着帕子,神色稍松。

贵妇人还是多说了几句,“今日日头好,没事去花园逛逛,跟妹妹们说说话,倒也不必老是在屋子里待着,也不嫌闷得慌。”

女孩低着应是,贵妇人顺着她坐的位置,看到窗外的天幕,眉头一皱,视线在空荡的桌案上扫过一圈,心中起疑:“怎地身边就一个伺候的人……”

女孩淡然回道:“陛下下旨,不许聚众观看天幕,三人为众,女儿虽只是闺阁女子,也需谨遵圣意。”

回答的滴水不漏,贵妇人不由露出笑容。

看着女儿郁郁的脸庞,她又叹了口气:“淑儿,你阿爹也是为你好,他是礼部尚书,你是礼部尚书嫡长女,更应守礼讲礼,方为女子表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有别,天女娘娘说的那些,在咱们丰朝是行不通的,你的婚事已经定下,爹娘舍不得你,才留你到明年出嫁,你在家安安分分,学学女四书就好,可别再跟你阿爹闹着要学男子的书了。”

蒋淑低着头,恭顺地回:“母亲说的是,女儿知错了。”

礼部尚书夫人又叮嘱了几句,才带着随从们离开。

人走了,屋子里又空下来,丫鬟看着蒋淑怅然失落的模样,小心翼翼问:“小姐,纸笔还取出来吗?”

她们小姐特别期待能跟天女娘娘一起学习,早就准备上了,可、可天女娘娘学的这些,都听不懂呀!

看着天幕中同男子坐于一堂的女孩子们,她们穿着男同学一样的衣服,用着同样的书本,学着同样的知识。

蒋淑重新打起精神:“拿出来!”

不是有很多门吗?她就不信了,所有的课她都听不懂。

第41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相比蒋淑只能偷偷摸摸准备纸笔,试图跟薛皎一起学习,天幕下更多的人却能大大方方备好书案,笔墨纸砚,只等着跟天女娘娘一起学习天人的知识。

这些人大多是男子,有只识得几个字的读书人,有正在准备科举考试的秀才举子,也有大族子弟,饱学儒士。

这些人想学习,不用征得谁的允许。

横竖陛下只是下旨不许聚众观看天幕,没说不许跟着天幕一起学,他们可以只带一个磨墨的书童。

当然,即便皇帝下旨不许学天幕中天人的知识,但凡他们觉得那些东西有用,照学不误,反正天幕在何处都能看见,只要不傻到当众违旨即可。

有些家族明面上不许家中子弟妄议天幕,实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族中子弟想学习,想实验天幕中所学所得,也会尽量提供便利。

普通的老百姓试图跟着学习,想法比较简单,如果能学得一星半点得用的知识,或许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差事,能挣更多的钱,能让自己和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例子就在眼前,那天人的自行车据说已经有人造出来了,还不是一个人。

上万两的赏金悬在眼前,那些匠人就跟被吊了脖子的驴一般,日夜不休的研究起来。

那可是万两白银,赢了这一回,下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光是他们自己,儿孙日后也可以当个富家翁,可谓一族从他们起。

自行车的构造本不是特别复杂,那成品又是直接展示在天幕上的,任何人都能看见,起点完全相同,于是整个丰朝的匠人,不拘是铁匠还是木匠,抑或是竹匠、篾匠都在努力,所有人都想拼一把。

时而有“好心人”在天幕公布自己的研究所得,有的有用,有的纯属故意误导别人,还有的把自己已经走不通的路子发在天幕上,只为了让竞争者也走一走弯路。

这般争先恐后,自行车便顺理成章的被研发了出来。

不过最先研发出来的那名匠人并未能领得全部赏金,因为发悬赏的豪族子弟分列丰朝各地,并不在一处,有紧随其后研究出自行车的匠人,就近将自行车献上,先行领了部分赏金。

最后这些悬赏陆陆续续被六七个匠人分别领走,有趣的是,这些匠人并不全是同行。

他们中有铁匠,有木匠,有竹匠,甚至还有皮匠。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般多不同的匠人领得赏钱,跟他们研发出的丰朝版自行车有关。

天人的自行车尽用“铁”,丰朝盐铁官营,匠人们可没有那么多铁可用,而且像车链这种精细玩意儿,用铁铸难度太大,耗时也长。

有个竹匠另辟蹊径,选择用一种硬度极大的竹子来制作车链,效果极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制作自行车的另一难点,车轮胎。

他们没有橡胶,也不知道天人的自行车车轮用的是什么材料,只能发挥想象,从身边的材料着手。

最后发现可以先制成一个木车轮,内里裹上一层层的布,包裹住木轮,最外层再裹上合适的皮子。

至于布要裹多少层,用哪种皮子更合适,松紧如何调整,这就是皮匠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总而言之,虽然没能一举赢得万两赏金,但这些成功研发出丰朝版自行车的匠人们都没有落空,成功拿到了部分赏金,哪怕只是一部分,也足够丰厚,让人眼红。

其实也不是所有在天幕放言的豪族子弟都心甘情愿兑现承诺,他们当时跟风悬赏可能只是为了出个风头。

但这次跟以往不一样,以前他们随口一说,不想给贱民们兑现,把人赶走,甚至暗中打杀都行。

可现在有天幕高悬于头顶,只要人不是立刻死了,就能发弹幕,公布他们的恶行。

哪怕出其不意把人杀了,他们还有亲人朋友,实在麻烦。

因此,即便有当初放话的豪族子弟想赖账,他们族中长辈也不会允许,在天幕放话的时候可是带了家族名号的,区区千两银,当着全天下丢一族的脸,不划算,也丢不起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说这些一赚就是上千两白银的匠人,毕竟就那么几个,最近许多食肆酒楼推出的新菜品,仿的就是天人食。

还有卖天人衣、天人鞋的,赚多赚少不晓得,看热闹的不少,总归赢得许多人气。

再往小了讲,天女娘娘喝个薄荷茶,机灵反应快的小民们也能跟着赚上三五十个铜板,虽然不多,但不费什么力气,也没什么成本,纯属意外之财,已经很让人欢喜了。

因此,不管是丰朝的贵族阶层还是平民百姓,抑或是底层人民,都愿意跟着天幕学,因为他们能感觉到,这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除了这些自由学习的男子,也有一部分女子或是自己想学,或是得到家庭的支持。

越是底层出身的平民女子,生活中受到的人身束缚反而越少。

没办法,肚子都吃不饱,让她们饿着肚子讲什么纲常礼法,就是个玩笑。谁听呢?听这些东西,能让她们有饭吃吗?能让她们的家人孩子不被饿死吗?

如果不能,那她们出门做工,下地种田,做些小买卖,都是应当应分,应该受到尊敬和承认的。

家中小有资产的乡绅地主让女儿跟着天女娘娘学习,是为了让她们在婚嫁市场上更有竞争力,毕竟如今天幕高悬,天人的一切才是时尚,是风潮,自家女儿学得一星半点,说不定还能自认一个天女娘娘的女学生,有这般名声,能嫁得更好的人家。

底层人民愿望朴素,只希望孩子能过得更好,比他们好,于是不拘男孩女孩,能学都跟着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若是攒下钱能送孩子读书上学,自然要送家中的男孩,但跟着天幕学,跟着天女娘娘学,又不用收束脩,当然要让每个孩子都去学,免费的,不学就亏了,反正都是自家孩子,不管谁学会都是赚。

薛皎久未坐在教室里听课,没有一点铺垫忽然回到课堂,还有点不习惯。

但耳熟的话很快让她找回了曾经的记忆和节奏:

“……第二题过,三、四、五……前面这些都没什么好讲的,送分题,没拿到分的自己反思一下。”

“……哦第六题,全班错一半,来,哪些同学做错了举个手——”

薛皎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她刚才自己试着做了一下,第六题她也做出个错误答案。

同桌垂着头举起手,班上同学稀稀拉拉手举起一大半。

张老师冷笑:“我还说少了,不止一半,方图南,你来说说怎么错的。”

同桌低着头站起来,心虚气短:“这是一道陷阱题,题干里的点p是个干扰项,我做题的时候没看出来。”

张老师:“现在怎么又看出来了?这种题型我没讲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图南:……

教室里鸦雀无声,张老师推了推眼镜:“讲过还错的题,还不知道记下来,你们的错题本都是摆设吗?”

哗啦啦的翻书声,薛皎也赶紧摸出个空本子。

“这道题再讲一遍,下次这种题谁再做错,自己抄十遍。”

“……这道题第一问没必要讲,自己套公式,我们看看第二问……”

“……这里画一条辅助线,何洁,你来讲讲辅助线为什么这么画。”

“……这道题有三种解法,常规的我们就不讲了,笨办法,大量计算,计算别出错就能拿分,我们来讲讲其他两种解法……”

薛皎完全听进去了,火速换了另外一个本子,当作重点题集,先大概记下解题思路,等下课有时间了再把题目抄一遍,自己按照老师教的不同解法重做两遍。

四十多分钟过得飞快,下课铃声响起,讲台上的老师没有停下,坚持把正在讲的这道题讲完,才收起卷子合上教案:“下课。”

“起立!”班长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班起立,鞠躬:“老师再见。”

[这般行事,方显尊师重道。]

[班长怎的是个女学生,男学生为何不当班长?]

[张先生跟天女娘娘说,班干部竞选已经结束,这女学生当然是自己竞选出来的。]

[有人能听懂天女娘娘学的什么吗?]

[似乎是术数……]

[术数不过小道,不知为何天人如此看重。]

[是极,那考试分数竟然和语文同分,语文便是我等所学之文学大道吧。]

[你们怎么不说,那番语总分也是一百五十分呢。]

[术数尚有用处,番语又有何用,难不成每个天人学子都要去番邦游历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上语文课?数学再听要睡着了。]

张老师没走,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要上厕所的赶紧去,下节课继续上数学,我们继续讲剩下的卷子。”

天幕下听了一整节天书,头晕眼花的跟学者们:?

钻研术数,听得半懂不懂若有所得的学者:好好好!

薛皎正在奋笔疾书,她刚才顺着老师的讲解把这份课堂小测卷子前半部分过了一遍,错题、重点题型赶紧记下来,这就是查漏补缺的过程。

张老师说什么她没注意,新课表她还没拿到手,上什么课都一样。

但班里的其他同学不这么觉得,一个男生壮起胆子问:“老师,下节课不是体育课吗?”

好不容易赶上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能早点下课去食堂抢饭,怎么又要上数学,换课他们都不乐意。

张老师:“你们体育老师请假了。”

还是刚才那个男生,一脸无语:“体育老师又生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老师不置可否,教室里哀声一片。

方图南抱着脑袋喊:“我那体弱多病的体育老师啊,一身腱子肉白长了。”

薛皎没忍住噗嗤一笑,手一抖笔拉出一条波浪线,连忙用透明胶粘掉。

方图南在草稿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推过去,“你好,我叫方图南。”

“你好,我叫薛皎。”薛皎在她名字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方图南:“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注1。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可以叫你皎皎吗?”

薛皎:“当然,我家人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你的名字……”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注2

“而后乃今将图南!”

两人相视一笑,方图南洒然道:“你可以叫我图南,南南,别叫我图图就行,我耳朵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忍俊不禁,她这个同桌真有意思。

“我说怎么老班一大早突然给我们调整座位,还以为他嫌我话多让我一个人坐。”

方图南推了推眼镜,一边说话一边从书包里摸出一包饼干,撕开先让薛皎拿,“饿死我了,我现在能吃一头牛。”

薛皎只拿了一块慢慢啃着,方图南已经猛炫好几块,晃了晃水杯,没水了。

薛皎想起来她书包里好像有妈妈塞的牛奶,拿出来给同桌,方图南接过牛奶,撕开吸管,“回头请你喝奶茶。”

几分钟时间匆匆而过,预备铃声响起,老师就站在讲台上,直接开始讲课。

方图南嘴里包着最后两块饼干,一边嚼一边掏笔,薛皎专心听课,张老师讲课节奏很快,稍微分一下心就跟不上,薛皎一点儿不敢胡思乱想,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

认真听讲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四十分钟过去,最后一道大题讲完,离下课还有四五分钟。

张老师丢下粉笔,拍了拍手:“提前讲完,提前下课,吃饭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师再见!”

薛皎题写到一半,懵懵懂懂跟着同学们一起站起来,刚想坐下继续写题,被同桌一把拽住,“还写什么呀,先吃饭,回来再写,饭卡饭卡,你饭卡拿了没!”

薛皎赶紧把饭卡找出来,就这一会儿,教室里的同学几乎跑光了,方图南拽着薛皎紧随其后,一路往食堂狂奔。

张老师把保温杯里的水喝干,看见被方图南拽着混在同学中间的薛皎,微微一笑。

[不是,天人不是不缺粮食吗?为何这些学子要去抢饭吃?]

[许是饿了?方同学说,她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课业尚未完成,急着去吃饭,这些学生求学之心不诚。]

[不知天人学院膳堂饭食如何,府学的膳堂……唉,非人所食。]

[天人的饭菜哪有不好吃的?]

[我今日通感时长还没怎么使用,希望能跟天女娘娘一起尝些新鲜的美食。]

薛皎跟着同桌以及全班同学一路狂奔到食堂,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们在六楼,到底比不上在操场上体育课的班级方便,等他们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班的学生在排队打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图南左右张望看已经打好饭的学生的餐盘,忽然眼睛一亮:“今天有奥尔良全腿!吃吗?咱们一中食堂的大鸡腿子超好吃。”

薛皎的记忆是慢慢复苏的,她想起当年跟其他同学一起抢鸡腿的过往,毫不犹豫点头:“吃!”

一中食堂有补贴,饭菜价格不高,跟五年前对比,也涨了一块。

面食、小炒那些另算,套餐价格是两荤两素七块,三荤两素九块,饭免费续,每天有免费汤,一般是紫菜鸡蛋汤或者番茄鸡蛋汤,比较清汤寡水。

不想喝免费汤也有别的汤,加钱。

贫困生还有餐补,具体多少薛皎不清楚,当年她班上的贫困生同学,餐补是学校直接打到饭卡里的。

因为加了个大鸡腿,薛皎只点了个两荤两素的套餐,方图南点了个三荤两素。

就她们排队打饭这一会儿,下课铃响了,紧接着就是丧尸攻城一般朝着食堂涌来的学生,顷刻间偌大的食堂里就热闹起来,各个窗口都排了长队。

薛皎和方图南找了个空桌坐下,看着排着队等打饭的别班同学,方图南美滋滋道:“还好今天老班善心大发,提前给我们下课,不然现在排在后面的就是我们了。”

薛皎深感认同,五年没在学校待,她也是懈怠了,竟然忘了抢饭是怎样的战争。

别看就那么一会儿,晚来两分钟,可能就要多排十几二十分钟的队,饿着肚子排队等饭,想吃的可能还被前面的同学买光了,这是多cy么残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咬了口大鸡腿,热乎乎香喷喷的大鸡腿,还限量,要不是来得早,大鸡腿也吃不上。

“尝尝这个油泡嵌肉,也好吃。”方图南把自己的菜分给薛皎,薛皎也把她的回锅肉给同桌分了一些。

因为前些年的经历,薛皎吃饭比较慢,在她还在一口一口啃鸡腿的时候,方图南的米饭已经下去一半了。

薛皎信了,她说“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真不是吹牛。

方图南快速扒完米饭,让薛皎帮她占着位置,又去添了一回饭。

添饭的米饭就在免费汤旁边,随便打,方图南去铲了一大块回来,薛皎回忆了一下,五年前好像添饭要去窗口,现在可以自己添了吗?

不等她问,方图南已经先开口:“以前咱们学校食堂吃不饱添饭要去窗口,可麻烦了,得重新排队,现在不用,你猜为什么?”

薛皎摇头,方图南说:“以前食堂窗口有两个打饭阿姨区别对待,给男生打的饭比给女生打的多一倍,我每回都要去添饭,有时候添一回都不够,那阿姨还叨叨我,说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吃这么多,我又不是没给钱!我爸妈都不嫌我吃得多。”

薛皎听得直皱眉:“好过分,然后呢?”

方图南:“一开始我还会提前说一句,让阿姨多打点饭,后来给我整烦了,我就去跟校长反映情况了。”

恰好有个同班同学拿着餐盘经过,听见她们谈话,立刻往方图南旁边一坐,对薛皎说:“你别听她吹,她那哪叫反映情况,她直接把饭卡塞给校长,把校长刚打好的饭抢了,哐哐一顿吃,一边吃一边哭,说饭太少了吃不饱,打饭阿姨还嫌弃她吃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图南羞恼:“你就说,管不管用吧。”

“管用!当然管用。”同学跟薛皎说:“你跟她一块儿小心点,碰到校长,一定会问你们最近吃不吃得饱。”

薛皎忍笑:“好……我注意。”

方图南得意:“我跟你们说,校长打的菜里面肉特别多,我就说打饭阿姨看人下菜吧。”

[……这位方同学真是……真是率性洒脱。]

[大鸡腿真好吃,好香好嫩。]

[鲜嫩多汁,跟着天女娘娘也吃过几回鸡肉,今日这鸡口味又不一样。]

[校长是山长吗?学生怎可对校长如此无礼?!]

[在国子监,校长等于国子监祭酒。]

[天人的这些学子真是……难以评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校长倒是平易近人。]

[我倒觉得这方同学此举甚妙,既然男女学生交一样的饭钱,为何要多给男子少给女子,岂非不公?]

[男子饭量大,吃得多,多给一些也是应当,女子饭量小,给多了浪费,我觉得没错。]

[此言差矣,我观这诸多女学生,吃得也不比男学生少多少。]

[男女学生同坐一堂学习同样的时间,消耗相似,自然需要更多进食。]

[我丰朝的小姐们日日在闺阁之中不怎么走动,自然吃得少。]

[俺们村杀猪女,吃得可多,比男人还能吃!]

[反正我给了一样的钱,不给我一样多的饭,我是不乐意的,吃不完那是我的事。]

[不必争论,天人的校长不是已经给出了合适的解决办法,米饭置于外,不够吃的自己添。]

[唉……此良策只在天族可行。]

方图南吃饭超快,她干完两盘饭,又等了两分钟,薛皎才吃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会儿食堂里还有一些同学在排队,这时候打饭,就不是选自己想吃什么,而是看餐口还剩什么。

天幕下的古人们这才明白,为什么天人明明不缺食物,这些学生还有跑来抢饭,换他们他们也抢。

吃完饭回教室,方图南领着薛皎,绕路去了一趟学校里的小卖部。

看见方图南抱着的火腿肠、面包,薛皎惊讶:“你还没吃饱吗?”

方图南摸摸肚子:“现在当然是饱的,但是不顶饿啊,要不了两节课,又饿了。”

薛皎:……

好吧,她果然脱离学生时代太久,忘了自己的青春期也是纯饿。

方图南看薛皎没拿东西,再看看她瘦伶伶的模样,劝道:“我妈妈说了,我们这个年纪正在长身体,学习消耗也大,不用想着减肥,为了瘦就饿肚子,不光影响学习,以后长不高,有的是后悔的时候。”

丰朝人:什么?长不高竟然是这个原因?!

第42章

薛皎穿越的那年刚过十六岁,还在发育期,穿越前不久学校综合体测,她的身高是一米六一,穿板鞋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身高在同班女生中不算高也不算矮,中等水平,薛皎并不担心自己的身高止步于此,因为班里同学普遍比她大一两岁,而她的父母身高都在水平线以上,爸爸一米七八,妈妈一米六五,不出意外,她的身高应该会超过妈妈。

穿越之后,与丰朝的同龄女子相比,她的身高算高的,跟梁桓大逃亡的时候,还扮过男子,也没露馅。

可惜,穿越五年,薛皎的身高没怎么长,只在头两年长高了两三厘米,后来再也没变过。

前不久去体检中心做了一整套全面体检,其中就包括身高体重,裸身高一米六三,体重还不到九十斤。

在家里这段时间,经过爸爸妈妈还有亲戚朋友们的不断投喂,虽然体重一时半会儿长不起来,薛皎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身高……已经过了二十岁,薛皎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长高,目前看来,她要拉低全家平均身高水平线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脸嫩,还是一部分同学长得比较着急,同桌完全把薛皎当成了同龄人,看她瘦巴巴的担心她不好好吃饭。

薛皎没有多说什么,循着记忆去挑选的自己曾经喜欢吃的零食,有的包装变了,有的价格涨了。

买完垫肚子的零食,方图南又去拿了一盒中性笔笔芯。

“这玩意儿消耗太快了,我上个月才买一盒,才多久呀,只剩下两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图南摊开手:“感觉我的手都快写废了。”

薛皎深有同感,五年前的经历太久远,但是光今天上午两节课,她都写得手痛了,这还是相较而言书写量没那么大的数学,换成语文和文综试试。

于是薛皎有学有样,也去拿了一盒笔芯,两人结伴往教室走。

气喘吁吁爬上六楼,方图南看她爬楼爬得要断气的样子,安慰道:“体育课老是被占,爬个楼就当锻炼了。”

薛皎:没毛病,安慰得很在理。

十一点五十五下课,吃完饭回到教室刚到十二点四十,夏时令的作息表,下午两点打预备铃,两点二十上下午第一节课。

教室里很安静,提前回来的同学没有大声喧哗的,要么在埋头看书写题,要么低声讨论,要么趴着睡觉。

薛皎把错题本和重难点题集掏出来,继续写上午没写完的题,方图南也不再摸鱼,埋头写题。

花了半个多小时把错题难题记下来过了一遍,已经一点多了,薛皎找同桌借了课表抄,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方图南说昨天讲过卷子,今天应该会是随堂小测。

第二节是历史,复习环节中,有些科目不是跟着课本走的,比如历史,具体怎么复习看老师的规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前些天在家的时候养成了午睡的习惯,这会儿自然而然开始犯困,她没有强撑着继续学习,不差这一会儿时间,精力不济影响下午的学习得不偿失。

她趴下小睡了半个小时,教室并不是完全安静的环境,硬邦邦的书桌趴着也并不舒服,但莫名好睡,高中生们都练就了趴下就睡的特殊技能。

预备铃响起,睡眼惺忪的学生们直起腰,喝水的喝水,上厕所的上厕所,铃声再次响起,紧接着是广播里开始放眼保健操。

薛皎五年没做过了,但眼保健操比广播体操简单得多,一共就那么四个动作,稍微观察一下周边同学,就勾起了曾经的回忆。

[天人的学生们这是在做什么?]

[眼保健操啊?你们没听见吗?]

[顾名思义,此举是为了保护眼睛?]

[确如此,按揉眼部穴位,可舒缓用眼疲劳。]

[如此妙法!我们竟不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医术上有写,但未曾特意总结出天人这般的护眼动作。]

[天人的学生们也怪辛苦的,我们看了半日,他们一直在学习,休息时间就那么一点。]

[好无聊呀,天女娘娘不能出去逛逛吗?一直待在学校里,这天幕看起来都没意思了。]

[朽木不可雕。]

做完眼保健操,还有十分钟活动时间,下节课要上课的语文老师已经到达教室,站在讲台上低头翻教案,随口道:“没上厕所的,赶紧去,没人去就开始上课。”

说着也不管有没有学生出去,把拆开的卷子大致分成几沓,分发给第一排的学生,让他们往后传。

只能说同桌猜得确实很准,这节课随堂小测。

薛皎拿到卷子,瞥了一眼,动作一顿,这是一套专题训练卷。

同桌郁闷的嘀咕声传进薛皎耳朵里,“又是文言文专题训练,最烦这个……”

薛皎默然,她语文成绩一直不差,文言文部分不喜欢也不讨厌,这部分的考试得分在平均分以上,多多少少会扣一点,偶尔能拿满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是在她穿越前,如果说其他科目她还专门背过写过,文言文真不用。

当初为了不当文盲重新学习繁体字,薛皎就是对着书学的,让她痛苦的不是不认识的繁体字,也不是不习惯的排版,而是通篇没有标点符号,只有简陋的句读。

那种书她都啃下来了,更别说卷子上标点符号齐备的文言文。

方图南眉头紧皱苦大仇深地开始写卷子,犹犹豫豫写完两题,抬头找透明胶改错字,眼角余光瞥到同桌,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

就这么一会儿,她好不容易写完两题,薛皎已经写完小半页了。

而且落笔如飞,写完一题扫一眼题目就开始写下一题,好像完全不用思考。

方图南:?

不是,她新同桌这么牛吗?

[文言文专题训练……搞不懂,为何天人要专门练习古文翻译,有何用处?]

[天人的过去似乎有类似于我丰朝的朝代,如今她们用通俗白话,但往期用的依旧是古言,翻译古文,或许就似我们读史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读史使人明智,吾观天女娘娘试卷上的古句,多有振聋发聩之语。]

[如此多的锦绣佳句,不知道天人历史上的王朝,是何等辉煌。]

[辉煌?不是打败仗了吗?那个什么清朝,还欠了好多赔款的合约。]

[造反的也不少,天人的皇帝,如何坐得安稳?]

[我一直觉得奇怪,天女娘娘为何敢吟诵反诗,即便顾郎君愿意包庇她,就不怕旁人听见举报吗?]

[这般说来确实奇怪,天人的统治者竟不管学生们学什么吗?连反诗都教。]

[如此确实不妥,可吾观天女娘娘与一众学生,并无反心。]

[反什么,如何反?百无一用是书生,凭这些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造反?]

[也不能这么说,天人这些学子不论男女,皆身高体健,若是从军,大有优势。]

[方小娘子说,发育期多吃方能长高,我儿舞象之年,家中小有家资不缺肉食,为何我儿依旧瘦弱矮小?实在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的父亲似乎提过一嘴,说什么膳食平衡,营养搭配,不知是何意。]

随堂小测的卷子一般体量不大,甚至还有选择题,薛皎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完成了两篇文言文分析,补写名句名篇部分一共八小题,薛皎背过非常确定的有五道,凭记忆写一道,还有两道完全不记得。

她努力想了想,确实没有头绪,只能放弃。

放下笔,身旁传来很小声的问话:“你写完了?”

薛皎:“会做的都写完了。”

她有心去找一下不记得的名句名篇看看,但随堂小测也是考试,不能随便翻书。

“自己做自己的卷子,不许交头接耳。”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底下学生什么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薛皎不敢再跟同桌说话,低头看自己写完的卷子,过了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身旁停下。

手掌下压着的卷子被抽走,一分钟后,卷子又放回桌上,红笔点了点空着的部分,“一点都不记得了?”

薛皎点头,卷子被收走了,片刻后,语文老师拿来一张新卷子,还是文言文专题训练,但是不一样的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有事做了,薛皎重新埋头写题,文言文题目做得飞快。

语文老师没有离开,就站在薛皎旁边看她写,看她几乎没怎么停下的笔,若有所思。

一直到补写名句名篇部分,薛皎又卡住了,这回运气不太好,八道题只有一半记得,蒙一道空三道。

下课铃声响起,语文老师喊收卷,各组组长自觉站起来收卷子,最后统一交到老师手里。

“薛皎是吧,你跟我来。”语文老师拿着卷子招手。

薛皎连忙放下笔跟上去,一路跟到行政楼教师办公室,语文老师办公室在张老师隔壁。

语文老师开始翻她工位下面堆着的一大摞空白卷子,翻出一张抽一张,最后一共抽出七八张卷子,有单张的小练,有整四页的小测,还有全套的卷子,一眼扫过,前两者都是名句名篇专项训练。

“抽时间把这些卷子做一做,做完了拿来给我。”

薛皎抱着一摞卷子,“……谢谢老师。”

她早该知道了,老师们的关爱就是这样的,多给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回去上课吧,抓紧时间写。”语文老师叮嘱。

薛皎抱着卷子正要离开,忽然又被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位老师叫住了,“三班的新生,薛皎是吧。”

薛皎点头,那位老师笑着说:“我是三班的英语老师,李老师跟我说,你语法有欠缺,需要重点关注,来,我这里有几套语法专练,你拿去做做,我看看你的语法掌握情况。”

薛皎脚步漂浮地离开办公室,手上的卷子沉甸甸的,都是老师们的关爱。

等她回到教室,方图南刚想问老师找她做什么,看见薛皎手上那一摞卷子,顿时噤声,面带惊恐:“这卷子是单给你一个人的,还是大家都有?”

薛皎:“……我的。”

方图南陡然松了口气,虽然每天都在做卷子,做很多很多的卷子,但一下子发这么多,还是有点儿承受不住。

薛皎的压力只会比她更大,把卷子放在桌上整理,准备先抽一套出来做。

方图南帮她整理卷子,“怎么还有英语?”

薛皎:“英语老师顺便给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一个顺便。

方图南看向同桌的眼神里,只剩下同情。

她最近绝不会去老师办公室,不,绝不靠近行政楼。

来回耽误了时间,薛皎刚把卷子整理好放进桌屉,上课铃响了。

薛皎书包里就一本历史书——《中国近代史》,但同桌掏出来的书:《中国古代史》,薛皎看看自己的新书,再看看同桌,方图南自觉把书放到课桌中间,又翻出两张大白纸,分给薛皎一张。

“历史也是专题复习,课本不是很重要,给你一张纸,老师可能让我们自己做思维导图。”

“谢谢。”薛皎谢过同桌好意。

历史老师走进来,他个子不高,是个有点秃顶的中年男人,夹着教案,打开多媒体,开始放ppt,第一页是大标题:中国古代史专题复习之思想文化科技篇三。

“同学们,上节课课我们复习了中国古代的思想□□分,这节课我们接着复习中国古代史的科技部分,我们先来看看,中国古代重要的科技成就……”

ppt随着老师的讲解,开始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内容薛皎听起来并不费力,甚至这页ppt上的内容她大部分都能默写下来,毕竟四大发明这部分,在复习中是重点,薛皎背得滚瓜烂熟,从内容的过程再到外传发展和影响,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此时老师再讲,她随便听听,比上数学课轻松。

天幕下的丰朝人跟薛皎完全相反,数学课大部分人都跟听天书一样,昏昏欲睡。

语文课写卷子,也没什么意思,只有一些读书人闲着没事,跟薛皎一起做题,或是讨论天人那些令人心折的名句名篇。

到了历史课,许多人都支棱了起来,哪怕是听不太懂的普通平平百姓,都抬头看向天幕。

他们好奇呀,这可是天人的历史,天人的过去。

他们过去不是也有皇帝,也饿过肚子吗?所以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或许从历史中能找到答案。

然而薛皎是在上历史课,不是在给她都不知道的古人解惑,历史老师的课无头无尾,直接从中间开始上,选了个让人迷糊的专题。

[思想文化吾懂,科技为何意?]

[科,程也;技,巧也,也指才能手艺。科技,或为不同手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释意不妥,重‘技’而‘科’未解,科在前,技在后,必有其理。]

[四大发明?谓之‘大’,可见不凡。]

[造纸术我丰朝也有!]

[天女娘娘所献?]

[对,就是天女娘娘献的造纸术,抠门皇帝只赏一点钱。]

[我们家这几年有草纸可用,多赖天女娘娘。]

[这可是四大发明,难怪天女娘娘生气,陛下忒抠。]

[虽天女娘娘功高,但实话实说,我丰朝早有造纸术,前朝亦有,只是需用丝帛为材,价高难得。]

[也有其他制法,均造价不菲,且造纸术多由世家豪族掌控……]

[不管怎么说,我等寒门子弟得多谢天女娘娘,多赖她献新造纸法,才能让我等有更便宜的纸可用,更多的书可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印刷术我丰朝也有!]

[司南亦有。]

[四大发明,就这?]

[司南为何能与造纸术相提并论?]

[这火药又是何物?]

[司南可用于航海……为何要去海上?茫茫大海无垠无际,连块落脚的土地都没有。]

[沿海有岛,岛上有岛民。]

[吾曾得一海上游记,海外有小国,国民低矮,不识农桑,形同野人。]

[可在我丰朝附近海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或许,应当不远。]

[蕞尔小国,何足挂齿。]

[雕版印刷……活字印刷……我懂了!我们丰朝现在用的是雕版印刷,活字印刷具体又是如何操作?]

[这活字印刷,竟然是个平民发明所得,他这是名留青史了吗?]

弹幕静了一瞬,别说什么一死万事空,实际上,大部分人都会在乎一个身后名。

越是高位者,越是希望青史留名,有些人为了名声,甚至能压抑自己的欲望,不好色不求财,只图一个名,这还只是活着时候的名声。

当世名和万世名相比,孰轻孰重不需多言。

这个叫毕昇的人,不过一介平民,恐怕连个秀才都不是,否则天幕为何不提?

这样一个人,竟然在天人的国家,名垂青史了?

既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又无法理解,还有许多的羡慕嫉妒。

[印刷术我也懂,不就是活字印刷嘛,我就不信我弄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改良造纸术的人,还是个宦官哩。]

[火药可用于军事,咱们丰朝军中可有?]

[这要问军械司,不过以军械司那些老爷们的脾气,有好东西也不会给俺们用。]

[何人诬蔑我军械司!]

历史老师的ppt上内容比较简略,薛皎想起同桌说老师可能会让她们做思维导图,正好她听着尚有余力,干脆把白纸摊开,一边听一边写,把内容补充得更详尽一些。

[天女娘娘在写什么?]

[火药用于军事……火器的发展……火绳枪是何物?]

[长枪点火?为何要挂绳子……]

[还有火炮!听起来便威武!]

[军械司?军械司在吗?想要这个。]

[就一个名称,我们军械司是造军械的,不是造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怎么又开始讲数学成就了,上午两节课还不够,历史课也讲?]

[由此可见,天人着实重视数学,难道数学有我等不了解的奥妙?]

[术数当然极为奥妙!尔等不懂。]

[呵,有何不懂,数算而已,家中账房才会精研此学。]

[正是,学好了术数,来小爷家中当个掌柜哈哈哈……]

[户部尚书精通术数。]

[户部的大人们难道是靠术数才当上官的,还不是得科举。]

[懒得同尔等争论,不懂术数之美的朽木,没品]

普通百姓们没有参与这场争论,但心中自有想法,他们大多数供不起孩子读书进学考科举,但如果能识得几个字,再学会数数,打算盘,那也是极好的。

有了这样的技能,就可以脱离土地另行谋生,当个账房先生也是顶好的,再不济,出门做短工的时候,也能数清楚自己拿到的工钱对不对得上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都学,定然是好的。”

“天女娘娘学的那些,听不懂啊!”

“……算盘!算盘咱们丰朝也有,我琢磨着自己做一把,看能不能让娃跟着学。”

类似的谈话在丰朝各地传播,声音微小,暂不可闻。

数学成就部分讲完,ppt再次变换。

[这什么‘科技’,包含如此之广吗?怎地天文历法也能算在其中。]

[日食不是天狗食日吗?]

[扫把星为何叫‘哈雷彗星’?此中有何联系?]

[原来扫帚星是固定时间就来一回,不是我们要倒霉了!]

[什么球、恒星……绕太阳转是什么意思……]

[难怪老农都能看天时,原来真要看天种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汉种了一辈子的地,自己能看,不懂怎么说,原来有人能写成书,要是我们这些种地的能学这书多好啊。]

[农学也在‘科技’之列?天人的‘科技’到底是何意?]

[真有农书!四大农书!天女娘娘,求您赐下农书,救救我等百姓!]

[我丰朝也有农书。]

[真有?在哪?叫什么名字?谁写的,我怎么没看过?]

[宏都杨氏府中便藏有农书。]

[河岭赵氏亦有,于藏书楼底层生灰长霉,无人观之。]

[豪门大族藏书千万,吝于借人一观。]

[你们这些人,着实可笑,人家的书愿意借给谁就借给谁,哪怕烧了也是自己的事。]

[农书……写出来不就是为了给农人看,教他们怎么种田吗?]

[笑话,有农书又如何,就算我们愿意借,那些泥腿子们,能看得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正种地的人看不懂,看不到,农书写来何用?]

[别吵了,天幕又换了,怎么又讲起医书了。]

[天人的‘科技’真是无所不包啊!]

[医书?我丰朝医书可多了。]

[医书与农书差不多吧,反正一般人看不到。]

[还是有些区别,许多医家家有藏书手札,会教给徒弟。]

[还不是一样敝帚自珍。]

[我就不信了,怎么做饭随便教教也就罢了,珍本书籍天人也能公开任人观看。]

第43章

薛皎记得她穿越的时候,宁远一中的夏季作息是上午五节课下午四节课,晚上两个晚自习,每个晚自习时长都超过一个小时,放学要到九点多快十点。

穿回来后,教材没怎么改,学校作息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只有两节课,为什么?”她问同桌:“我记……我听我哥说,以前一中下午有四节课。”

现在多了一个二十分钟的课间活动,然后是五十分钟的自主学习,五点到六点半是晚餐和课外活动时间。

晚自习时间倒是没变,时间还延长了,以前一个晚自习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九点四十放学,现在加了十分钟,十点才放学。

“减负啊课改啊……”方图南说:“反正就那些东西,实际上跟我们没啥关系。”

她吐槽道:“说是课外活动时间,谁敢真跑出去活动啊……哦还是有的,男生还是会抓紧时间去打球……”

最后总结:“就是不固定上什么课而已,给了我们自己选择做什么卷子的权力。”

薛皎想了想,觉得还挺好,因为她偏科偏得挺明显的,自主学习有利于她合理分配时间。

“对了。”方图南想起件事:“你是走读吗?”

薛皎点头,方图南一脸羡慕:“太爽了,那你可以只上一个晚自习。”

“走读只上一个晚自习?”薛皎看了眼课表,“八点十分放学?”

二十分钟课间休息,然后第二个晚自习要上到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呀对呀。”方图南凑过来,一副说八卦的口气:“你知道为什么走读生提前放学吗?”

薛皎摇头:“为什么?”

方图南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因为以前有个学姐,放学路上失踪了。”

薛皎一惊,她上学路上失踪,还有倒霉蛋放学路上失踪?

“什么时候的事啊?”薛皎忙问:“我没听说过。”

方图南:“好像是四五年前,突然失踪的,学校和她家里找了很久,一直没线索。”

薛皎:……

这个故事有点耳熟,不确定,再听听。

方图南声音压得更低:“我跟你说,我觉得学姐可能不是放学路上失踪的,而是根本没出学校,咱们学校那个小红楼你知道吧,突然就废弃了,我听人说,学姐失踪前,有人在小红楼见过她……”

薛皎:“……等等!”

方图南:“你是不是害怕呀,你要是害怕,我不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这几年咱们学校一共失踪过几个学生?”

方图南诧异地看她一眼:“当然就学姐一个,一个还不够吗?再失踪两个,校长要上吊了。”

薛皎:……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这就是流言的威力吗?她上学路上失踪被传成放学路上失踪就算了,还差点成了校园怪谈。

忍了忍,没忍住,薛皎问:“咱们学校夏季作息什么时候改的?”

方图南脱口而出:“我高一上学期,以前都是九点四十放学!”

薛皎想叹气,所以嘛,都过去两三年了,学校改个作息跟她这个失踪学姐有什么关系呢?

方图南很爱讲话,薛皎自闭,她也没让话掉地上,自顾自道:“其实就算走读生提前放学,还不是回家继续刷卷子做题,尤其是我们高三,好多同学家住得挺近的,选择住读就是不想来回路上浪费时间,晚自习有不会的题,还能问老师问同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默然,道理她都懂,但她还是得走读,而且爸爸妈妈现在也放心不下她住在学校里。

如方图南所说,下午课间活动的时候,各科课代表陆续从行政楼回来,每人都抱着厚厚的一摞卷子,有小测有专项训练也有整套的卷子,还有文综的综合卷。

然后就是发卷子,每一科都有,最少的一套,最多的是地理,一整套卷子加两套专练,据说是因为昨天忘记布置作业了,今天补上。

昨天根本没来上学的薛皎:……

再加上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单独发给她的卷子,目前薛皎手里待做的卷子已经快三十套了。

不对,还有家里的一箱,顾冬阳友情赠送。

唯一能松口气的是,这些卷子不是全部今天就要完成。

同学们显然都已经习惯,除了听见地理加卷子的时候有几个人哀嚎了两声,其他人都默默地收下卷子,动作快的已经开始埋头做题了。

历史老师果然布置了制作思维导图的课后作业,薛皎上课时候跟着课程写了大半,用下午课间活动的十分钟写完剩下的,然后开始整理卷子。

老师单独给她加餐的卷子抽时间写,明天就要交或者课堂上要讲的卷子优先写,剩下的卷子再安排时间写。

接下来的时间里,薛皎整个人都被埋进书山题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跟方图南说的一样,什么自主学习、课外活动,都只有一件事可以做,写卷子刷题。

除了去食堂吃了个晚饭,跟同桌一起去上了个洗手间,其他时间薛皎就没离开过凳子,埋头写写写。

薛皎也感受到了这种模式的一点好处,自主学习和自习的时候没有老师讲课,可以低声和同学讨论问题。

而且有老师坐在讲台上,如果是这一科有不会的问题,可以直接去问老师。

方图南数学成绩很好,上午薛皎看她的随堂小测卷子,满分一百,方图cy南考了九十三,其中还有她粗心错掉的陷阱题扣了三分。

考虑到自己的情况,薛皎在学校的时候优先做数学卷子,遇到不会的题目问同桌,她也很愿意帮薛皎解答。

相应的,方图南被难住的文言文解析和地理题,基本上难不住薛皎,她可以给同桌讲。

这样比自己一个人闷头学习效率高多了,在听同桌讲题的过程中,能够感知到她的解题思路,可能没有数学老师讲得那么直戳要点,甚至有些步骤过于繁琐,但是正适合薛皎。

在学校做完了数学卷子,快速刷完英语卷子,没有作文,选择题写的飞快。

不会的语法题先问同桌,同桌也不确定的,拽着薛皎去找英语课代表,两人缩在英语课代表桌子旁边,听他讲这几道语法题。

听完讲解再轻手轻脚回自己座位,继续刷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下课铃声响,薛皎还沉浸在试卷里,突然被同桌推了两下,“皎皎,你放学了。”

天幕下的古人们,下意识松了口气。

之前薛皎没上学的时候,每天在家吃吃睡睡,偶尔看看书,清闲的不得了。

那简直是古人们的理想生活,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干,天人的生活真让人羡慕。

现在薛皎开始上学了,才第一天,他们已经开始觉得累了。

不是身体累,看个天幕而已,又不是他们上课做题刷卷子,而且要论累,怎么也比不上辛苦劳作的农人累。

主要是落差太大了,从悠闲享受生活的天女娘娘,到苦逼的高三生薛皎,一整天时间,连吃饭都是匆匆吃完就回教室。

不是在刷卷子,就是在做题,薛皎头不抬手不停,一个画面天幕能持续半个时辰。

今天看天幕的人大大减少,但剩下的那些,却专注了许多,很多人都是备着纸笔一起看的。

[太辛苦了,从巳时到戌时,休息时间只有那么一点。]

[不是休息时间短,是休息时间天人的学子都在埋头苦学,无人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多好多的卷子,太可怕了!天人造纸术如此发达,是因为要印卷子吗?]

[天人的学子哪来这么多的题可做,他们的师长每天都在不停出题吗?]

[天女娘娘还带了那么多卷子回家,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

[我丰朝的读书人也勤奋!]

[夜间烛火不够明亮,伤眼,日久易得能近怯远症。]

[正是如此,在下许多同窗都看不清远物,读书也非得将书本拿到近前。]

[天人称此症为近视,周小郎君看那动画片时,冯娘子叮嘱过,说靠太近会得近视。]

[这般说来,许多天人学子戴有眼镜,包括天女娘娘的同桌,这眼镜可是治疗近视之症的?]

[试试便知。]

[如何试?我们又拿不到天人的眼镜。]

[小人看天人那眼镜主体是两块弧形镜片,外厚内薄,若是有合适的材料,或可一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恍恍惚惚抬起头,第一节晚自习已经结束了?

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薛皎来学校才发现,戴电话手表的不止她一个,同学们都戴,就不觉得尴尬了。

已经快八点二十了,薛皎连忙起身收拾书包,她晚饭时间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要搬书,跟妈妈说好让爸爸晚上开车来接她放学。

几分钟前收到妈妈发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到校门口。

这段时间要用的书就不用带回去了,留在桌屉里,已经写完的卷子单独抽出来也留下,好几张,她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是一点没摸鱼,成果斐然。

剩下的卷子带几套回家,全部都带上肯定是写不完的。

跟爸爸妈妈在学校碰头,一起去后勤处搬书,后勤处老师帮她找了两个纸箱子,又帮着把校服捆在一起,三个人才一趟搬完。

上了车,几声腹鸣声忽然响起,薛皎后知后觉捂住肚子,她两个多小时前才吃的晚饭,吃了一大份炒面,现在竟然又饿了。

薛青山道:“皎皎饿了?爸爸包了小馄饨,一会儿回去给你下一碗。”

本来是准备包了给皎皎当早餐的,提前吃上了。

想想书包里没写完的卷子,薛皎毫不犹豫答应了:“爸爸,我要一大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太少了,支撑不了她刷卷子的消耗。

这个时间已经不堵车,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冯英开门的时候,对面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小身影冲出来,一把抱住薛皎大腿。

“妈妈!”薛珍依赖地靠着妈妈,阿婆很好,阮婆婆也很好,但她还是最喜欢妈妈,她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妈妈了。

薛皎弯腰亲亲女儿小脸,刚才路上妈妈跟她说了,他们来接她放学,不放心珍儿一个人在家,先送到对门待一会儿。

阮慧和顾诚前后走出来,帮着搬书搬东西。

搬完书,阮慧回家一趟,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块小蛋糕,还有几盒点心饼干,有曲奇饼、雪花酥,还有牛轧糖,自家做的,全都真材实料。

“皎皎上学辛苦了,吃个蛋糕。”阮慧把蛋糕放到薛皎面前,“这些你带学校去,饿了吃,也给同学们分一分。”

薛皎抱了抱阮慧,“谢谢阮妈。”

“谢什么。”阮慧摸摸她头发,心疼道:“学习消耗大,能吃就多吃点儿,太瘦了不好。”

薛皎笑眯眯点头,洗了手开始吃蛋糕,本想喂女儿一口,珍儿摇头拒绝了:“妈妈我吃过了,阮婆婆给我的,好大一块,哥哥也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慧送完蛋糕就回家了,薛皎吃完蛋糕,薛青山端着一碗小馄饨出来,虾仁鲜肉馅的,特别鲜,薛皎又吃了一碗小馄饨,肚子填饱了,浑身都懒洋洋的。

吃完饭,妈妈又端出来一盘切好的果盘,薛皎忙道:“我吃不下了。”

冯英说:“不是还要写卷子吗?一会儿饿了吃。”

薛皎无话可说。

冯英把果盘放下,趁着女儿消食的空跟她闲话家常:“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薛皎活动着手指,“老师好,同学也好。”

除了卷子多,没什么不好的,不过这就是高三生的日常,累归累,但也单纯,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学习,不用考虑其他的。

薛青山和冯英松了口气,他们就怕孩子离开学校太久不适应,现在看来还好。

“对了,我们给珍儿约了个幼儿园,明天去面试。”冯英说。

薛皎惊讶不已:“幼儿园还要面试?”

不是报了名,就去上学吗?她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哥哥姐姐们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光要面试。”冯英说:“今天问了你大舅妈,现在孩子读书可麻烦了,先带孩子去面试,面试通过了,还要拍入园照。”

薛青山摸摸孙女小辫子,安慰女儿道:“没事,面试就是走个过场,孩子没病也不傻就行,咱们珍儿这么聪明,没问题的。”

薛珍举起小拳头作加油状:“珍儿也要考五百分!”

她要跟妈妈一样。

薛皎被逗笑了:“宝宝,幼儿园满分应该是一百分……”

“有考试吧?”她问妈妈,她曾经上幼儿园的经历,现在过时了,用不上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幼儿园老师,还发不发小红花。

冯英也说不清楚,不过他们都不担心孩子成绩,孙女聪明,成绩应该不会太差,而且他们对孩子要求也不高,不用在这方面给孩子太大压力。

只有薛珍斗志昂扬:“我要考一百分。”

“好,珍儿真棒。”薛皎亲亲女儿小脸,抬眼间却发现妈妈欲言又止。

她顿了顿,没有多问,提着书包回卧室写卷子。

三十多分钟写完一张专练,薛皎放下笔,拿着水杯走出卧室,只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看无声电视,擦头发,没看见爸爸和珍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她问,冯英已经开口道:“你爸爸带珍儿刷牙洗脸去了,要喝水喊一声,妈妈给你倒。”

她已经给珍儿洗过澡,丈夫接手了剩下的任务,其实他们的小孙女聪明又能干,刷牙洗脸这些她学过就会,自己也能做,但孩子年纪实在太小了,他们不放心,还是会跟着。

薛皎端着水杯走过去,轻声问:“妈妈,你刚才是想跟我说什么吗?跟珍儿有关?是她上学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上学没问题。”冯英顿了顿,还是说了:“就是我觉得珍儿有点奇怪……”

薛皎心提了起来:“哪里奇怪?”

冯英说:“今天你大舅妈带亮亮来咱家玩,说亮亮的诗词背诵作业没完成,下午压着他背诗,当时珍儿也在一边跟着学,亮亮那性子你也知道,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教了十几遍他也不上心,一心想着出去玩,还是背不下来,你大舅妈就说,妹妹都背下来了,你还不会……”

“然后呢?”薛皎不解,“这有什么奇怪的。”

她女儿她了解,别说小学生要背的古诗词作业,《水调歌头》听她背过一两遍,就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是不是跟亮亮吵架了?”薛皎猜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孩子嘛,都不喜欢被比较,亮亮是个倔脾气,珍儿喜欢当第一,之前还被梁桓说,一个女孩子太过争强好胜。

“没有。”冯英说:“奇怪的就是这个,你大舅妈说完,珍儿就说她不会背,我觉得不对劲啊,你大舅妈和亮亮回家了,我试着让她背,她背得可顺畅了,下午新学的几首,一个字没错。”

薛皎也开始觉得奇怪了。

冯英接着道:“我问珍儿下午为什么明明会背,要说不会,她不吭声。”

薛皎放下杯子:“我来问问。”

虽然是件小事,但确实奇怪,又是刚换了一个新环境,薛皎担心孩子的心理健康。

正好薛青山已经带着薛珍洗漱完了,薛珍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高高兴兴跑过来。

刚才妈妈在学习,阿婆和阿公说不能打扰她,她都不敢去找妈妈。

薛皎把女儿抱到旁边坐下,认真道:“珍儿,妈妈有个问题想问你。”

薛珍毫不犹豫道:“好!”

薛皎便问道:“下午舅婆教哥哥背诗,你学会了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眨巴着大眼睛,慢慢点了点头。

薛皎又问:“那为什么要跟舅婆说你不会呢?”

薛珍低下头,揪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因为不想让哥哥讨厌我……”

薛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会这么想?哥哥怎么会讨厌你呢?”

周亮亮打小爱憎分明,对妹妹的喜欢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否则也不会每天闹着要来薛家。

薛珍抬起头,委屈巴巴道:“会的,以前哥……阿钰哥哥也喜欢我,还送我小兔子灯,后来我在学堂总是背书比他快,先生也夸我,他就不喜欢我了,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

小姑娘说着说着难过起来:“珍儿喜欢哥哥,比喜欢阿钰哥哥还喜欢亮亮哥哥,不想哥哥讨厌我,不理我……”

[小天女说的阿钰哥哥是谁?这般小气。]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是齐王府大房的梁钰,前齐王世子的遗腹子。]

[前齐王世子死了有八九年了吧,梁钰多大了?]

[反正比小天女大不少,大这么多岁还比不过小天女,比不过就罢了,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嫉贤妒能,自己妹妹也防备,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不过一小女子,即便会背书又如何,这梁钰心胸太窄,难成大器。]

[昔日曾与先齐王世子打过交道,梁楷也是一坦荡磊落之君子,可惜,后继无人啊。]

“阿娘,妹妹在说我吗?”梁钰被母亲推搡着,催促着丫鬟抱进屋内。

他试图从窗户往外看,妹妹说更喜欢那个亮亮哥哥,那个咋咋唬唬的傻子有什么好喜欢的,一点儿君子风度都没有。

他其实很喜欢妹妹,妹妹长得好看又听话,他说什么她都听,乖乖地跟着他喊哥哥,比府里所有的堂姐堂妹都讨人喜欢。

是婶娘不好,非要送妹妹进学堂,妹妹是个女孩子,何必要在学堂跟他们争,又考不了科举当不了官。

阿娘说,婶娘不愿意再给小叔生孩子,如果小叔没有儿子,齐王府就是他的,本就该是他的,他阿爹是齐王世子,如果不是阿爹死了,小叔根本当不上齐王。

他都想好了,以后他当了齐王,还是会照顾妹妹的,给妹妹准备丰厚的嫁妆,不许她嫁的人家欺负她。

可是妹妹走了,跟着婶娘回天上了。

梁钰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妹妹要走呢,天上虽然很好,但她在那里,只是个普通人,在丰朝,在齐王府,她可是郡主呀。

刘氏咬着牙,将儿子推进内室,又让丫鬟将他周围堵得严严实实,生怕他看到那些议论他的弹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钰儿做错了什么?本就是薛皎不规矩,硬要把梁贞一个女孩往学堂塞。

可偏偏她现在拿她们毫无办法,也不能再借着齐太妃威逼她们,只能无力地看着。

薛皎心口猛地一揪,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把女儿带回来了。

冯英气得想骂人,但是想想,那个“阿钰”应当也是个孩子,而且还是珍儿曾经的兄长,到底把难听话忍了下去。

“珍儿,哥哥不会因为这个讨厌你。”薛皎抱着女儿,正色道:“如果有人因为你优秀就讨厌你,说明他/她不值得你在意,你只要继续努力,大步往前走,把他们远远抛在身后,他们就只能仰望你,懂吗?”

薛珍似懂非懂地点头,薛皎想了想,去拿手机给冯飒发了条消息,很快,她手机响了,薛皎接通视频通话,冯飒出现在镜头里。

“都还没睡,怎么了?”

薛皎刚想让她喊一下亮亮,周嘉致已经冲了过来,脸怼在镜头上,大声喊:“妹妹!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吗?我明天去找你玩。”

冯飒气笑了,这是她妹打给她的!

薛珍小声喊了一句哥哥,薛皎趁机问:“亮亮,小姨问你,下午你背诗的时候,要是妹妹比你先背完了,你会不开心吗?”

周嘉致眼睛一亮,没有回答薛皎的问题,扭头问:“妈,我的背诵作业,妹妹背了我是不是就不用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飒怒吼:“妹妹吃了饭,你别吃了!把你的饭都给妹妹吃!”

薛皎:……

周亮亮这脑回路,一般人预判不到啊。

第44章

周亮亮异于常人的脑回路让他妈暴怒,薛皎失笑。

薛珍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手机里被姨妈揪着耳朵的哥哥,咧开嘴笑了起来。

妈妈说的对,哥哥果然不会讨厌她。

亮亮哥哥跟阿钰哥哥不一样,亮亮哥哥喜欢她,她也喜欢哥哥。

薛皎不必再多说什么,把手机给珍儿,两个小家伙亲亲热热约好明天一起玩,在各自家长的催促下互道晚安,这才挂了电话。

看着女儿开心得摇头晃脑,薛皎也不由笑了起来。

然后继续回房做卷子刷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家之后又做了两套专练,已经快十点了,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她的同学们还没下晚自习,其他提前回家的走读生们一定也都还在书山题海中奋笔疾书。

但薛皎吃了药有点犯困,过了九点半一直打哈欠,脑子也有点转不动了。

这时候继续学习效率太低,薛皎没多犹豫,收拾好书包,起身洗漱准备睡觉。

她分得清轻重缓急,虽然很想把她缺的课早点赶上,但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早点把病治好,早点养好身体,才能更专注的投入学习。

即便如此,薛皎洗漱完后,还是靠在床头背了会儿书,今天查漏补缺出的数学公式和语文名句名篇,薛皎都单独记着,准备抽时间全背下来。

第二天一早,薛皎的闹钟响起,她迷迷瞪瞪坐起来,困到意识模糊,看了眼时间,6:30,瞬间清醒。

宁远一中的早读7:30开始,但无缝衔接第一节课,所以早读时间不长,只有十五分钟。

走读生最晚7:30到校,住宿生6:30响第一遍起床铃,6:40响二遍,洗漱完之后去食堂吃早餐,然后还有一个二十分钟的晨练时间。

但是现在学校只有高三生提前到校上课,晨练变成了早读。

薛皎要是想踩点,可以再晚一点起床,但是这种作息一对比……想一想你睡大觉的时候其他同学已经开始走读了,用老师的话说,怎么睡得着呀?

学生们就是这么卷起来的,薛皎听方图南说,还有住宿生晚上熄灯后继续开着小夜灯学习的,卷到飞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熬不了这个夜,只能尽量早起一点。

火速换好衣服起床洗漱,薛皎穿上新校服,昨晚回来就丢进洗衣机,甩干晾一晚上,夏季校服轻薄已经干透了。

坐下准备吃早饭时还不到六点四十,薛皎看见爸爸妈妈都起来了,有点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车去上学。”

冯英给女儿的豆腐脑里加了一勺糖,“让你爸送,送完你正好去上班。”

薛皎想叹气,她爸九点钟才上班,即便要避开早高峰,也可以再睡一个小时左右,为了送她才早起。

当爹妈的最了解自家孩子,薛青山笑着说:“现在这个点儿一准不堵车,一会儿到了单位,我还能在车里眯一会儿。”

在车上睡哪有在床上睡舒服,但薛皎知道爸爸妈妈放不下心,她乖乖听话才更能让他们安心。

吃完早饭还不到七点,匆匆背上书包出门,这个点确实不堵车,到学校的时候才七点零几分。

七点钟,路上行人不多,校门口却非常热闹,来来往往的学生,还有校门口这条街街边、人行道上各种推着车的小贩,都是卖早点的,包子、油条、三明治、饭团、烤饼、糍粑等等,应有尽有。

薛皎下车跟爸爸挥手告别,往校门口跑了两步,又停下来,犹豫了一下,去买了两个饭团。

饭团冷了也能吃,现在天气还很热,吃一点冷的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乎乎的饭团塞进书包里,薛皎又爬一次六楼,这次爬楼还是喘,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没有第一次爬那种累得喘不上气的感觉了。

薛皎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大半,住宿生们全到了,教室里也没人闲聊,全都在或低声或高声的背书,文科生要背的内容太多了,光刷题是不够的,薛皎深有感触。

她就是因为背得多背得牢,但凡碰到涉及她背过的内容的题目,都做得飞快,刷题效率都提高了。

薛皎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掏出一个饭团递给同桌,正要说给她上午饿了吃,方图南接过饭团,惊喜不已:“你怎么知道我早上没吃饭?饿死我了……”

她一边说,一边剥开饭团,低头啃了一口,一脸满足:“学校外面买的吧?这家饭团料特别足,好吃,推荐你试试加了咸蛋黄的,超级香。”

薛皎不解:“你怎么没吃早饭?”

同桌真实干饭人,现在才7:15,还没到规定的早读开始时间,怎么会没吃早饭呢?

方图南埋着头,把猛啃饭团的下半张脸藏在堆起的书后面,郁闷道:“起晚了,你不知道,我们宿舍一宿舍的卷王,就没人十二点之前睡觉,她们都不睡,我哪敢第一个睡,半夜一点起来上厕所,隔壁床的床帘后面还亮着灯。”

薛皎不敢吱声,她昨晚十点多就睡了,当时已经困得不行。

不敢想她要是住宿,遇到这种情况还能不能睡得着。

方图南狂炫大饭团,两三句话的功夫,已经消灭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喝了口水,继续道:“说实话,我觉得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不适合住宿,真的会被室友卷死,怎么睡得着呀?全寝室都在学,躺下就是一个失眠。”

薛皎心有余悸地点头,对,她就是。

难怪学校一直都开放走读,除了考虑学生家住的远近问题,应该也有这方面因素,让被卷得受不了的学生回家喘口气。

“对了,我们学校有个校规,禁止带书本和其他资料进卫生间,你知道吧?”

薛皎:?

她只是五年没在学校,怎么又多了一条奇奇怪怪的校规。

不用她问,看她一脸迷茫,方图南已经开始解释了:“就前两年,有个高三学姐小夜灯没电了,大晚上跑到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借灯复习,另外一个学姐起床上厕所,以为碰到女鬼当场吓晕。”

薛皎:……

果然,每一条离谱的校规后面都必然有更离谱的事件发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人的学子,未免太勤奋了些。]

[卷是何意?]

[我不懂,天人生活这般好,不缺吃不缺穿,为何还要如此拼命学习。]

[她们总说高考,可是跟咱们科举一样,考上就能当官?]

[高考是考大学,就是不知天人的大学又是教什么。]

[这些女学生都太拼了,男子拼命读书也就罢了,应当应分,女子何必如此辛苦,找个好人家嫁了,尽管享福。]

[若妾有读书的机会,也愿这般努力。]

[?]

[这些小女子,真是不知好歹。]

[何必与她们争论,嘴一张什么不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愿意在天幕上发言的丰朝女子多了一些,但相比男人依旧是少,有几个女子帮着说了几句,受不住口诛笔伐,渐渐没了声音。

丰朝,承恩侯府。

关斐坐在栏杆上,看着天幕上寥寥几条女子发的弹幕被淹没,她的视线没了落点,最后定在薛皎身上。

薛皎穿着跟其他同学一模一样的校服,宽松的校服衬得她肩背越发单薄,她比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模样,瘦了更多。

关斐恍惚间想起两人初遇的时候,那时她刚从边疆来到尚京,她自小在边疆长大,用她阿娘的话说,大大咧咧,不像个女孩子。

尚京城的贵女们也不喜欢她,看在她阿爹的面子上,表面客客气气叫一声“关小姐”,私底下叫她“关土匪”。

即便有那些私底下不嘲讽她的,也不愿意同她接近,似乎生怕她污了她们的名声。

关斐从小不爱看书,阿娘专门给她买的女四书,加起来看了不到十页,女先生也被她气走了,

她认识的字也不多,但自己的名字还是认得的,她是关斐,不是关匪。

关斐真正上过战场,所以对于这些闲言碎语,她只觉得可笑,哪怕这些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呢?她也能高看她们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贵族小姐,都是些阴险小人。

关斐依旧我行我素,她从小喜欢舞刀弄枪,力气也比一般的男人都大。

阿爹曾经叹息,说可惜她是个女儿,若她是个儿子,以后定能成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关斐小时候很不服气,哥哥们倒是男子,但他们都打不过她,为什么她不能当大将军!

长大了,懂事了,关斐终于明白,女子是当不了大将军的,丰朝从未出过女将军。

十三岁那年,戎狄胡多部联合侵扰边境,打到最后,弹尽粮绝只能死守边城等援军到来,满城男女老少都上了城墙抗敌。

关斐没有跟其他女孩子一起照顾伤者,筹备后勤,她穿上了兄长曾经的盔甲,提起长刀冲进防守前线。

那一战,关斐砍下十七个敌人的人头,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有一刀差点将她对半劈开。

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关斐看见阿娘的泪眼,她摸着几乎将她整个包裹起来的纱布哭泣,“留下这么深这么长的疤,以后还怎么嫁人……”

关斐浑身发冷,伤处剧痛,一直痛到心口,不知道是因为伤重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伤好之后,关斐再习武,爹娘念叨的反而少了,阿爹甚至还给她选了一队新侍女,都是身高体健的年轻女子,让她们跟着关斐一起习武。

关斐知道原因,边疆太不安全了,那一战援军来得太晚,戎狄最终还是破了城,城中死了太多人。

关斐十七岁那年,天成帝召关大将军回京,关斐以为爹娘会开心,阿娘总说边境太苦,这下好了,他们要去丰朝最繁华的尚京。

可爹娘并不开心,恰恰相反,他们愁容满面,时常私底下说些什么,面对外人又变成了一副欢喜模样。

关斐高高兴兴进了京,在尚京待得却并不开心,她没有一个朋友,不能再出去跑马。

直到她遇见了薛皎。

从小到大,不管是民风彪悍的边城,还是奢靡繁华的尚京,关斐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她善良又勇敢,温柔又善解人意,想法永远都跟一般人不一样,有无数的奇思妙想。

她像一个小太阳不断发光,但是又不会像太阳那般炽热灼人。

关斐喜欢薛皎,薛皎也喜欢她,甚至是崇拜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斐骑马耍枪,别人嫌弃她粗俗,薛皎却看得两眼发光,激动地把手都拍红了。

关斐不经意提及她曾经上过战场,别人不理解甚至害怕她,薛皎却满眼钦佩,说她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关斐吐露心声,说她身上有难看的伤疤,阿娘担心她不好嫁人。

薛皎满眼心疼,说那是英雄的勋章,嫌弃她伤疤的男人都不值得嫁,能这样筛出去是好事。

她们那时候那么好,经常整日的混在一起,薛皎会弄各种好吃的,玩得晚了,就抵足而眠。

她跟薛皎讲她在边城的趣事,薛皎给她讲她回不去的故乡。

关斐知道薛皎的理想,她也想帮她,她想着,尚京容不下她,她可以带薛皎回边城。

那里虽然没有尚京繁华,但对女子的禁锢却小得多,她可以让阿爹迂回的帮薛皎立个女户,让她阿爹阿娘收薛皎为义女也可以,她本就把薛皎当自己的亲妹妹。

边城不太平,但她会勤练武艺,她一定会保护好薛皎。

关斐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她了解薛皎,让她选,她会愿意跟着她去边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暂时没有告诉薛皎她的打算,她想先回家跟爹娘商量好。

关斐兴冲冲回到家,迎接她的却是爹娘心痛的目光。

她回不去边城了,她要嫁人了。

关家统帅边军太久,因为军饷不足的问题,关将军跟尚京反应过太多次,闹得不欢而散,皇帝渐渐心生嫌隙。

她得留在尚京,嫁给皇帝指婚的人。

不光是她,还有她的兄长们,阿爹阿娘唯一能带走的,只有她三岁的幼弟。

关斐不懂,如果要留人质,为什么不把弟弟留下,她的兄长们能征善战,留在边城才能继续抗敌。

她回不去家了,但还是想试着送走薛皎。

尚京一点也不好,她要把她的小红马送给薛皎,让阿爹阿娘带着薛皎回家。

爹娘答应了她,阿娘说,会把皎皎当亲女儿看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准备告诉薛皎,可是很快,阿娘却又跟她说,薛皎也走不了。

“齐王世子喜欢她。”阿娘满脸的无奈:“阿斐,齐王世子乃天子近臣,他不同意我们带走皎皎,他说……”

关斐问:“他说什么?”

“他说,要是想带走薛皎。就……就把你阿弟留下。”

关斐木然地呆坐在房里,她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会嫌弃她的伤疤。

但她知道,梁桓不是个好人,他对皎皎的那些好,底下掩盖着的是他的冷酷和霸道。

他将皎皎视为他的所有物,如今看似温柔等待,不过是在缓缓收紧陷阱,从来没有给皎皎逃离的机会。

关斐突然想明白了这一切,但是她不敢说。

她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小人,她背叛了她和薛皎的友谊,她不敢再面对薛皎,薛皎找她,她也推脱不见。

她甚至庆幸,还没来得及跟薛皎说她的想法,可随后,又唾弃自己的逃避和胆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再也不是一往无前无畏无惧的关斐了。

关斐唯一的挣扎,是在得知薛皎答应梁桓的求婚后,上门阻止。

她说不出原因,薛皎以为她不懂她的难处,努力跟她解释,她无数次想揭破梁桓的真面目,念及父母幼弟,最终都忍了下来,只剩下一句“会后悔的”。

会后悔的,她们都会后悔的。

第一次在天幕中看见薛皎的时候,关斐的眼泪便没有忍住。

太瘦了,皎皎太瘦了,难怪梁桓会主动请她上门去探望薛皎,如果没能回家,薛皎真的熬不过去了,她要死了。

她和薛cy皎,已经有三年多没见过,上一次见面,还是薛皎生梁贞的时候。

分别嫁人后,曾经亲密无间的密友联系越来越少,一年也见不上两回。

关斐想见薛皎,又不敢见她,她总觉得,是她害了薛皎,明知道梁桓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眼睁睁看着薛皎跳下那个深坑。

况且,她也过得不好,关斐永远记得薛皎看向她时崇拜的眼神,她不想留给薛皎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斐不知道的是,薛皎也不敢见她。

关斐劝过她的,是她不听劝,如今走到这一步,她确实后悔了,怎么有脸见她,怎么能让最崇拜的姐姐看见她半死不活的模样。

两人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关斐忧心不已。

幸好,幸好薛皎回去了。

她和薛皎,总算有一个回了家。

关斐每天都在看天幕,真好啊,皎皎的家乡真好,她阿爹阿娘也好。

听见薛皎讲述她的过往,关斐心痛不已,她知道薛皎在齐王府过得不好,但没想到过得这么不好。

梁桓逼迫她阿爹阿娘的时候倒是底气十足手段狠辣,怎地回了家,如此无用。

幸好薛皎回去了,关斐无数次这么想。

她看着薛皎去体检,去看病,认真吃药治疗,看着她考试,入学,拼了命的学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懂的,她知道薛皎为什么要这么努力,也明白薛皎的女同学们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因为,那是机会啊!

那是女孩子跟男子同台竞技的机会,是她们学会安身立命的本领的机会,是她们往高处走,不必困于性别的机会。

丰朝的那些男人,不会懂的。

夏虫不可语冰。

也不必争论,皎皎说过了,莫与傻瓜论短长。

当时她怎么接的来着,哦,对了,手底下见真章。

关斐看着天幕中已经投入学习,正高声背书的薛皎,微微一笑。

皎皎已经开始新生活了,她怎么能就此放弃,停滞不前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叫来了吗?”关斐问。

侍女刚要回话,一声怒呵已经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关斐!你还想做什么?我们承恩侯府,待你还不够客气吗?你年纪轻轻不守妇道,搞坏了身子不能为我侯府绵延子嗣,我——”

“闭嘴。”关斐一声冷斥,打断了侯府老夫人的话,目光在承恩侯世子,她的丈夫身上掠过,眼底的不屑难以掩藏。

跟梁桓一样没用的男人,只知道躲在女人背后。

以前这些话,她听听就算了,反正她也不在意,但如今……她仰头看天幕,再也不想忍了。

“你……你敢对我不敬,你……”

侯府老夫人被关斐气得直哆嗦,正要破口大骂,却听见这个素来木头人一样的儿媳妇,冷嘲一声,声如刀剑道:“到底是我不能生,还是你们承恩侯府世子被……玩坏了身子不能生,你们心里清楚。”

“血口喷人!”一直没吭声的承恩侯世子绷不住了,恼羞成怒道:“关斐!你看看你,你哪点儿像个女人,跟你躺一块儿,我都嫌恶心。”

关斐嫁人几年,别的没长进,嘴皮子利索多了,她扯着嘴角一笑:“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侯府老夫人气得要晕过去,哆嗦着手指指着关斐:“我、我要禀告太后娘娘,我要让耀儿休了你!”

“别打扰太后她老人家了。”关斐抬手一指:“这不是有天幕嘛,咱们去天幕上评评理,天女娘娘见证,看看到底是我关斐不能生,还是承恩侯世子是个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待他们开口,她抢着道:“我敢这么说,当然是有证据的,届时将证据一并放上天幕,让全天下人都来看看。”

皎皎啊,这回就让姐姐借你的名号,狐假虎威一回吧。

“不可!”侯府老夫人和承恩侯世子同时呵止,他们警惕地看着关斐,担心她一时冲动,真去天幕上升堂。

僵持片刻后,侯府老夫人才松了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呀。”关斐语调是刻意的温柔:“我只是想去郊外的庄子,给夫君祈福罢了,祈祷天女娘娘保佑,早日给夫君诞下麟儿。”

暂时还不能和离,但最起码,先离开这个困住她的地方吧。

侯府老夫人:“就这?你一个人去?耀儿可需同行?”

她现在见到关斐就头疼,巴不得她早点儿滚,但京郊的庄子在山上,要什么没什么,她可舍不得儿子去受那个罪。

关斐:“当然不需夫君同行,但那庄子不知在谁名下,我住着无法安心……”

不待母亲说话,承恩侯世子大手一挥:“给你了,回头就把地契给你送来。”

关斐:“庄子周围的山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恩侯世子:“也给你。”

都是山坡地,不是什么良田,往日庄头不过送些野味,不值什么钱。

边疆来的土包子,眼界就这么一点儿。

这些侯府老夫人也清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只要能让关斐闭嘴,反正看样子关斐只是想求个自在。

真有钱啊!

关斐眼睛一弯:“我手头紧,在外头要是不小心堕了承恩侯府的名号……”

侯府老夫人咬牙:“去账房提五千两银票。”

关斐面色一变:“老夫人打发叫花子呢。”

承恩侯府世子:“你要多少?!”

关斐眼珠子一转:“两、三五万两吧……”

“多少?”母子俩都受不住,齐齐捂住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顶多三万两,多了没有!”

关斐见好就收:“那好,就先这些吧。”

“拿了钱,闭好你的嘴,我承恩侯府也不是吃素的,你不要脸,关将军也不要吗?”

提及父亲,关斐脸色一沉,尔后很快重新挂起笑脸。

“还有一事,我听说一个民间偏方,无子的夫妻可收养个孩子当引子,很快就能怀上子嗣。”

承恩侯世子:“随你,反正侯府不可能给他们上族谱,你就当养小猫小狗了。”

关斐微笑:“好,夫君和老夫人好好休息,我这就收拾东西出发,去为夫君祈福。”

女孩子不配读书?可是天幕出现了啊,皎皎给了她们机会。

皎皎的书大家看不懂没关系,还有贞儿,哦不,是珍儿,珍儿要上学了,她学的应该能看懂吧。

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没人要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儿。

父母不要她们没关系,她可以捡回来,让她们跟着天幕学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底下只有一个薛皎,但天底下可以多出很多很多向她学习的孩子。

皎皎跟她说过,孩子是未来,是希望,她不知道她的希望在哪里,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培养一点点小希望。

第45章

中性笔不出墨写不出字的时候,薛皎下意识甩了甩,以为是堵墨了,甩完依旧写不出来,卷子上留下两道断断续续的黑痕,薛皎抬起手又甩了一下,连续两三回,才反应过来,拧开笔头一看,果然,没墨了。

这才一天半的时间,虽然她的笔没停过,虽然课堂小测加上专练加上整套卷子,已经写了十来张,各科的重点题集和错题本也都在积累,但笔芯用的这么快,薛皎还是略微有点惊讶。

她以前高三的时候,两三天、三四天,甚至一周才用完一根笔芯都是有的。

难道她以前是假勤奋吗?薛皎有点儿羞愧。

“你刷题速度好快。”同桌看她换笔芯,感叹了一句。

薛皎扭头:“快吗?”

方图南:“还不快?除了数学,别的科目卷子,你大部分题目都好像不用思考一样,欻地一下就写完了。”

她的语气十分羡慕:“效率好高,做题速度这么快,考试的时候一定不用担心时间不够吧?晚上说不定十二点之前就能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

她跟同学不一样,她熬不动夜,只能靠着知识点背得比较熟的优势,尽量在白天多刷题。

高三生的生活乏善可陈,一整天就是枯燥无聊的刷题、做卷子、听课、改错、记笔记,收获更多的卷子,继续重复以上。

今天比昨天多上了一个早读和三节课,昨天没见过面的政治老师和地理老师今天都认识了。

如今复习的整体进度是一轮已经完成,二轮开始不久,各科有细微差别,但差别不太大,尤其是政史地,文综可是要合在一起考的。

政治在复习经济生活那一册,前面的课薛皎没赶上,回校后的第一节政治课复习“价格变动对生产的影响”。

地理正好讲到“地球公转”最后一课,地理老师在黑板上徒手刷刷画图,地球、坐标轴信手拈来。

赤道、日照时长、南北极圈、极昼极夜、太阳高度角以及正午太阳高度等等,用地理老师的话来说,知识点不多,题的类型多,变换各种方式出题,所以这部分内容熟记是基础,还是要多刷题。

[这是什么意思,天人生活在一个球上吗?]

[怎么可能,若是在球上,他们怎么站稳,只有朝上的一面有人吗?]

[当然,不光是朝下的,朝左朝右的不都得掉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也有太阳和月亮,有春夏秋冬,有夏至冬至,有没有可能,我们跟天人一样,也生活在一个球上。]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天人那个球还转呢。]

[如何不可能?只要这个球够大,自然能够站稳,蚂蚁在一只蹴鞠上会站不稳吗?我们脚下的大地如此广阔,若以蹴鞠相比,我们恐怕还没有蚂蚁大。]

[天人是天人,我们是我们,天人生活在球上,我们的世界分明是天圆地方,天虽是圆的,地面却是平的。]

[吾曾看过一句话,“如诚天圆地方,则是四角之不揜也”注1,当时不以为然,今日观天幕,或需重新斟酌。]

[在下也曾看过一本书,书中说“浑天如鸡子,地如蛋中黄,孤居于内,天大而地小”注2,可见作者也觉得非是天圆地方,咱们的世界或许真是球形。]

[竟然还有这种说法?不知仁兄看的何书?]

[记录学习正午太阳高度角的变化有何用?]

[不知,天人的学子学得太过繁杂,似乎试图将学生教成个全才。]

[或许是他们想了解自己脚下的那个球。]

[不是全才,只见文,不见武,天人的学子不论男女虽然都长得高大,但体质似乎一般,爬个楼梯都气喘吁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习文,或许他们有专门习武的学生。]

薛皎一节地理课上得头昏脑胀,背书她不怕,搞计算真的头疼。

入学考的时候,她这一部分就丢分了,如今重新学一遍,并没有感到轻松。

忙忙碌碌一天学习,放学的时候,薛皎手里积攒的没做的卷子,只比昨天少了两张,因为今天又发新的了。

好好好,好歹总量减少了,今晚奖励自己多做一套语法卷。

今天不用打电话,到了放学时间,爸爸的车已经停在了校门外。

薛皎知道短时间内,爸爸妈妈不会放心她自己单独上下学,干脆也不再多说什么。

今天到家没等她开口,妈妈已经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番茄牛腩面,牛腩炖煮的非常入味,番茄也快化掉了,汁水包裹着每一根面条,香得薛皎停不下筷子。

一口气把整碗面吃完,额上出了一层薄汗,胃里暖洋洋,浑身舒坦。

这会儿她才有功夫说话:“妈妈,今天珍儿幼儿园面试顺利吗?”

“顺利,很顺利。”冯英收走碗筷,起身去了厨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眨眨眼,她还想多了解一点幼儿园面试的过程。

正要扭头问女儿,桌上冯英的手机响了,薛皎拿起手机给妈妈送过去,“妈妈,你有新消息……”

视线不经意扫过亮起的手机屏幕,薛皎愣住了。

是大舅妈发来的消息,她推送了几家不同幼儿园官网的链接。

冯英擦着手走出来:“怎么了,谁的消息……”

“妈妈,珍儿幼儿园面试不顺利吗?”薛皎把手机递给她,眼神迷茫。

为什么会不通过呢?户籍已经办好了,疫苗在补,到开学的时候最重要的几种差不多都能补上,如果到时候没补完,推迟入学也可以。

但是怎么会不通过呢?她的珍儿那么聪明,不是她亲妈眼看自家女儿有滤镜,珍儿性格也很好,开朗活泼但不失乖巧,也愿意听话,不闹腾。

冯英试图挣扎一下:“我们想给珍儿选一个最好的幼儿园,这不是在比较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不信,她们家房子虽然老了点,但地理位置是真的好。

薛皎曾经上过的那家公立幼儿园是市里有名的老牌幼儿园,教育资源和环境设施都非常好,老师也认真负责,而且离他们家小区步行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是最优选择。

可惜这家幼儿园现在新生入学需要提前一年预约,珍儿想跟妈妈当校友已经来不及了。

冯英今天带薛珍去面试的是七八年前开的一家私立幼儿园,双语小班教学,在宁远市口碑也不错,而且离他们小区也不远,公交车也就三站,十来分钟就到了。

其他好的幼儿园不是没考虑过,但最近的一家也有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整体条件还不如她们今天去面试的那家。

更远的不用说了,冯英没驾照不会开车,薛皎这个当妈也没办法接送孩子,选学校当然优先选离家更近的。

除非她们今天面试的幼儿园有什么难以接受的缺陷,否则不会考虑其他学校。

“妈妈,你别瞒我。”薛皎说:“我不知道原因,心里更惦记。”

冯英叹了口气:“这家幼儿园不光面试孩子,还要面试家长。”

薛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幼儿园,已经进化成这样了吗?

她明白妈妈的意思了,这个面试家长肯定不像面试学生一样考察家长的头脑灵活程度和性格脾气,应该是要求一些其他的东西。

薛珍很聪明,她的面试肯定是通过了,但是家长成了弱项。

别家小孩入园面试,是父母共同陪伴,薛珍只有阿婆,她这个当妈的自己还在学校读书。

学校对孩子父母的学历有一定要求,薛皎这个妈,高三在读,梁桓那个爸,不存在人口。

学校要求家长能给孩子充足的陪伴,薛皎也没办法做到。

薛皎对女儿心生愧疚,又觉得麻烦了爸爸妈妈,情绪控制不住地开始失落沮丧。

薛青山连忙安慰:“没事没事,咱们这里学校多得是,肯定能给珍儿找到好学校。”

冯英也说:“就是,回头妈去学个车考个驾照,放假的时候还能带你们出去自驾游,等我驾照考下来,学校远点近点都不是问题。”

薛皎勉强扯了扯嘴角,薛珍却扬起小脸:“妈妈,我不想上幼儿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英生怕影响女儿情绪,要不然也不会瞒着面试不顺利的事情,赶忙抱住孙女,“唉哟乖乖,哪有小孩子不上学的。”

薛珍牵住妈妈的手,认真道:“我喜欢自己看书,哥哥的学习机也很好用,不用老师我也能学习,而且那些小朋友都太吵了,也、也不爱干净……”

她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嫌弃:“上厕所不会自己擦屁股,还挖鼻屎吃,我不想跟他们当同学。”

薛皎:……

所以女儿不是安慰她,是真不想去幼儿园。

冯英和薛青山也沉默了,他们家小孙女是很讲卫生,比皎皎小时候还爱干净,自理能力和动手能力都挺强,带起来一点不费劲。

之前只想着孩子的年纪正好适合上幼儿园,没想到她会嫌弃同学不爱干净。

冯英努力挽救:“珍儿,不是所有小朋友都不爱干净,而且……而且亮亮不是话也挺多的……”

“哥哥只有一个人呀。”薛珍一点儿没被绕进去,“我不觉得哥哥吵,那些小朋友不光吵,还喜欢扯着嗓子叫,妈妈,我不想跟他们一起学习。”

因为在丰朝的时候,入学机会很难得,是她妈妈想尽办法为她争取来的,而且薛珍自己也喜欢看书,所以对她要上的学校期待值非常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今天去了一场,期待几乎完全落空,老师问的问题太简单,简单到有种被当成两岁小宝宝的感觉,可是她已经四岁了。

同学们也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今天一起参与面试的学生并不多,只有十几个,在等待室的时候,薛珍看到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同龄小孩,耳朵也备受折磨。

一想到要跟这群小孩当同学,她就开心不起来。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学校竟然觉得她妈妈不好,她妈妈是最好的妈妈,薛珍很生气,一点都不想上这个学校。

薛皎恍惚道:“之前珍儿在……那里上学,同班的学生都比她大好几岁。”

七八九十岁的男孩子,基本的自理能力是有的,而且王府的小主子们会有专门的礼仪教学,打骂下人不会被阻止,但大喊大叫当众挖鼻屎吃,绝对不会被允许。

冯英和薛青山面面相觑,学校面试不通过他们可以想办法,孩子自己不乐意去可怎么办?

薛青山一拍脑袋,想出个主意:“能让珍儿提前上小学吗?”

正常来讲薛珍年纪肯定是不够的,早几年,小学入学年龄卡得非常严格,必须年满七周岁,有些九月份生日的孩子就很吃亏,正好卡在报名时间后过生日,就那么几天,得等一年才能上小学。

这两年政策又放松了,没满七周岁也收,但按照小朋友的正常受教育流程,应该是六七岁上小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皎皎小时候不也提前上的学。”薛青山说:“珍儿怎么就不行呢?”

薛皎上小学的时候才五岁,珍儿现在四岁了,就差一岁而已,差不多。

冯英和薛皎还没来得及说话,薛珍已经高兴地问:“阿公,小学是哥哥上的学校吗?我想上小学!”

冯英也不愿意再去幼儿园听人家嫌弃她女儿学历不够没办法辅导孩子,当机立断:“明天我就去问问,不,一会儿就给你大舅妈打电话,对了你大姨夫好像有个同事,儿子是教育局的,咱们打听一下情况。”

薛皎对女儿的智商很有信心,但孩子确实太小了一点,她犹豫道:“小学会不会不愿意收啊……”

“那不能。”薛青山底气很足:“幼儿园不包含在九年义务教育里,能不能入学只能按他们的标准来,小学不一样,只要没有明确规定限制孩子的入学年龄,凭什么不许我们珍儿上学。”

薛皎被爸爸说服了,薛珍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妈妈,什么是九年义务教育?。”

能管学校,好厉害。

薛皎给女儿解释:“是我们国家统一实施的一项教育制度,珍儿知道吧,你要是上完幼儿园,得去读小学,小学要读六年,然后再读三年初中,再然后才是妈妈正在读的高中。九年义务教育呢,就是我们国家所有的适龄儿童——”

“像亮亮那么大的孩子。”冯英在一旁补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都可以免费上学,不用交学费、书本费以及其他杂费,这部分费用全部由国家承担。”

薛青山:“不是可以,是必须,九年义务教育具有强制性。”

阿公说的薛珍不太懂,妈妈讲的她自动翻译了一下,就是上学不用交束脩,杂费是指笔墨纸砚吗?书本费……

“妈妈,买书也不用给钱吗?”

薛皎:“教科书不用,学校会统一发。”

天幕下,不管是不是读书人,都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免费读书,所有的孩子免费读书,哪有这种好事?!]

[天老爷,我儿要是托生在天女娘娘的国家,才叫会投胎啊!]

[之前天女娘娘说不让小孩子读书违法,咱们还讨论过,那些无钱支付束脩的家庭如何送孩子入学,原来他们根本就不用出学费。]

[不是没有学费,而是学费由国家替孩子们出了,否则那些先生们如何愿意,他们靠什么维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天人似乎人人识字,原来真的人人都上过学读过书。]

[天人的国家,真好呀!]

[真有钱,供全天下的孩子读书,一供就是九年。]

[要是我丰朝也有这个九年义务教育就好了,不,不用九年,一年,让我儿识得几个字就够了。]

[做什么梦呢。]

[我丰朝也有学院不收学子束脩。]

[是松山书院吗?只有一部分成绩优异的学子不收束脩,且书籍、笔墨纸砚花费依旧极高。]

[这天下愚民甚众,只有极少数才是适合读书的聪明人,天人的国家何必这般浪费财富与资源。]

[可是,如果读书人变多了,识字的人变多了,是不是更容易发掘良才呢?]

[是有这个可能,但投入与收获不匹配,大部分人是庸才,即便读上九年书,也成不了可用之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有如此多的学校,如此多的先生,殊不知,这些先生们是不是就是靠着这个九年义务教育培养出来的。]

[天人的国家有这么多的读书人,哪来那么多的官给他们当呢?]

[难怪天女娘娘这些学生都如此勤奋,正是因为读书人太多,他们竞争太大,才会那般努力吧。]

[吾在想,天人的各行各业都发展得极为优秀,是不是这些学生在识字之后,又明确地去学习别的技能了?]

[别的不知道,老夫从医多年,可以肯定地说,天人那般大的医院,那般多的大夫,光靠一两个师父带不出来,必然有专门培养医生的学校。]

[有些技能或许不识字也能学,但有些行业,必须先认字吧?]

[不光如此,能识字的人更有优势,就近来讲,若是有农民识字,不就能看得农书,更好的学种田。]

[说什么笑话,谁家老农识字。]

[天人啊!]

[学医的要能读医书,写药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商的得会术算,还要写货单、账本。]

[当兵的也有兵书啊,光靠莽,能砍几个头。]

[咱楼里的姑娘,要是能看懂曲谱,也是优势哩。]

[说书的得认字吧……]

……

[这般算来,不管做什么,都得识字才好?]

[理当如此,若是读书识字不好,为何有人争着抢着,为何会愿意掏钱去学。]

[九年义务教育,实乃善政,天人国家的当权者,着实看得长远。]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既乃善政,我丰朝可能照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开玩笑了吧?凭什么照行?凭咱们那抠门陛下吗?]

[……前面何人,胆子也忒大了。]

[弹幕不显示身份,这些小人藏在暗中诋毁圣上,其心可诛!]

[就是,有胆子现实中说。]

[我没胆子,但有脑子,就在天幕上说,天幕都没警告我,凭什么不许我说。]

天成帝愤怒地掀翻书案,宫女太监们脚步轻巧动作熟练地上前打扫,他们已经习惯了,陛下隔三差五就会掀一回桌子,有时候一天掀几回。

上一张书案都摔坏了,这又上了一张新的。

摔吧摔吧,近身侍奉天子的宫女太监们,都宁愿皇帝掀桌子,总比上次气怒无处发泄,直接提起茶壶砸了近身大太监一个满脸血来得好。

她们都一个想法,陛下砸了桌子,可别砸她们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能狂怒了一番,天成帝嘴里念叨着“朕才不抠”“乱臣贼子冤枉朕”之类的车轱辘话,来回转悠了几圈,想找人诉说一通,身边又没有合适的人。

之前他喜欢叫上三两个臣子和宗室子弟陪他一起看天幕,但匿名弹幕助长了乱臣贼子们的胆子,如今天幕上提及他的时候,越来越不尊重,竟然还有人敢直言嘲讽他。

天成帝挂不住脸,堂堂天子,拿那些人没办法,有种威严扫地的感觉,自然不愿意再有臣子和宗亲在场。

“梁桓呢?”天成帝忽然问。

他觉得上次跟梁桓动手,打得太轻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他堂堂天子,怎么会沦落到被一群贱民随意议论的地步。

后来梁桓送了他点儿银子,还算懂事,他这两天没好意思找梁桓麻烦。

但是今天太生气了,那些人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禀陛下,齐王殿下今日已出京。”

“什么?怎么这么快?”天成帝惊了,齐王府那么大的产业,他以为梁桓想处理好,怎么也得一两个月,这才几天,人已经跑了,南疆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梁桓是赶着去投胎吗?

“禀陛下,齐王殿下变卖了王府大部分恒产,短时间内难以变现的部分,通通留给了王府大房的梁小郎君。”

“他倒是舍得。”天成帝都替梁桓心疼,这么着急变卖家产,不知道要亏多少,甚至还给几岁大的小侄子留那么多,一个总角幼童,他管得明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成帝心疼了一会儿别人的钱,又想起来:“对了,梁……那什么柔呢?她死了没?”

“尚未,听说是半疯了,前两日被找到暂居的住所,遭城中百姓泼了粪水,齐王殿下离京后,齐太妃又将其接回齐王府。”

天成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比梁桓,忽然觉得他母后待他真好,他阿妹也听话懂事。

他又仰头看了眼天幕,薛青山正在给小孙女补充:“不光是免学杂费书本费,还会给农村的孩子补助寄宿生生活费。”

农村的孩子?泥腿子们的孩子?

天成帝捂住胸口,好多的钱啊,好浪费啊!

第46章

薛皎爸妈行动力都超级高,这会儿才八点多不到九点,还不到现代人睡觉的时间,两人简单商量几句,已经讨论好应该找谁打听。

“你看书去。”冯英打发薛皎回房间学习,“这事儿你不用操心,我和你爸问好了再跟你说。”

薛皎确实没有头绪,让她来办这件事,只能找找本地的教育局官网,等明天人家工作人员上班了打电话咨询,或者自己直接去教育局和小学询问,费时费力。

这里暂时用不上她,薛皎乖乖回房间学习,埋头猛刷两张课后练习卷,揉了揉手指,端着水杯出去打听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青山和冯英已经打完电话,人际关系是个网,两人都是本地职工,再加上亲戚朋友,几个电话打出去,总能联系到了解政策的人。

知道女儿想问什么,冯英去给两个孩子煮牛奶,薛青山给薛皎解释。

“我们问清楚了,说是原则上不接受这么小的孩子入学,各个小学的要求也不同,有的必须上过幼儿园,有的卡六周岁,也有完全没要求的但是学校可能一般。”

这些学校的要求倒也还算合理,太小的孩子没有自理能力,就像珍儿说的,上厕所不会自己擦屁股,有的小孩甚至连裤子都不会穿脱,到了小学了,老师也不能天天追在学生屁股后面穿裤子擦屁股。

而且幼儿园会培养孩子的一些习惯,比如听老师话,知道上课的时候不能乱跑等等,反正比要求父母学历合理多了。

在自理能力和情绪控制这两方面,薛珍都比同龄小朋友要强一些,薛皎一家人是确定她能在学校自己照顾自己,不给老师添额外的麻烦,才想让她直接读小学。

薛皎仔细思考她爸爸的话,若有所思:“原则上不允许,就是有例外?”

薛青山笑了,不愧是他女儿,就是聪明。

“对,有例外,有的孩子天生智力出众,也不能逼着孩子必须按部就班的升学,这不是耽误孩子嘛!咱们国家还有少年班呢。”

薛皎听懂了,略有些不安:“是对天才儿童破例吗?珍儿是很聪明,但是我担心……”

女儿肯定是比一般同龄人聪明的,记忆力、理解能力和反应能力都很出众,但家人夸两句聪明和盖章的天才儿童还是有区别的,众人对两者的期待和要求也不同,薛皎担心会给孩子太大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咱们先去考考看。”

薛青山很乐观:“人家都说了,想让孩子提前上小学的也不止咱们家一个,好多家长都觉得自家孩子是天才,不想去幼儿园耽搁时间,现在应对这种情况,都有一套专门的流程了。”

薛皎惊讶:“现在小天才这么多吗?”

听她爸爸这口气,人家都见怪不怪了。

“也不是,我听他们说的那意思,三岁左右的孩子恰逢大脑高速发育期,往往表现出较强的记忆力,家长就会觉得自家孩子是天才……”

可实际上,只凭借略微超出同龄人的记忆力,是不能算天才的。

薛皎:“可是珍儿从小就聪明,她刚会说话的时候反应就很快了。”

“爸爸知道。”薛青山笑着说:“但咱们没必要在电话里面跟人家解释,反正已经给了我们考试的机会,成绩会说明一切。”

薛皎想想也是,人家这么想也挺好,如果珍儿没cy达到他们对天才的标准,也不至于期望落空。

“都考些什么呀?”薛皎又开始操心别的:“咱们珍儿看的早教书都不多。”

时间太短了,他们家也没有因为觉得孩子聪明就逼她学习,大都是薛珍自己看她喜欢的书,或者跟哥哥一起看漫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青山安慰道:“没事,我问过了,不是具体考什么题,也不考孩子学了多少东西,而是考察孩子的记忆力、思维能力、语言能力、注意力等等。”

薛皎彻底放心了,冯英给她和乖乖坐在妈妈旁边的薛珍一人一杯热牛奶,插话道:“反正不可能让珍儿没学上,你安安心心读书,还有我和你爸呢。”

薛青山:“对,办法总比困难多。”

薛皎不由地笑了,在丰朝的时候,她总是在碰壁,什么事都做不成,渐渐消磨了她的勇气和信心。

但现在她已经回家了,不一样了,不是不会碰壁,也不是不会遇到困难,但再也不是无路可走了。

“这么说的话……”薛皎摸了摸女儿软嘟嘟的脸颊,“珍儿跟妈妈一样,也要参加入学考试了。”

薛珍举起小拳头:“我要考五百分!”

这孩子对她妈考过的五百分念念不忘。

全家人都忍俊不禁,薛珍不明所以,但看见阿公阿婆和妈妈都在笑,她也咧着小嘴笑起来。

喝完牛奶,解决了心事,薛皎回卧室开开心心又写了两张卷子。

洗漱上床,背一篇查漏补缺出来的古文当睡前活动,然后躺下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像是前一天的重复,固定的起床闹钟,不变的校服,稍微变化了一点花样的早餐。

在校门口,薛皎去买了两个咸蛋黄饭团,又给同桌带了一笼牛肉蒸包当早餐。

昨天她本来买了两个饭团,她和同桌一人一个,上午学习饿了吃。

结果方图南那个被她当早餐了,上午课间活动的时候,薛皎把自己的饭团分了同桌一半,中午方图南坚持要请她吃饭,还给她加了个鸡腿。

阮慧给她做的饼干糖果,下午的时候薛皎也分给同学们一起吃了,高中生们的肚子好像填不饱,一天三顿饭根本支撑不了他们的消耗。

后来看其他同学才知道,有的走读生会给住宿生带早餐,宁远一中的食堂虽然便宜实惠,但味道也就普通食堂水平,好吃的就那么几样,都是要抢的。

而且学生们怎么拒绝得了校门口小吃摊的诱惑,走读生们还好,只要家长不管,天天都能吃上。

住宿生天天吃食堂,越吃就越馋外头的好吃的,除了周末放假,其他时候只能请关系好的走读生帮忙带。

难怪她昨天买饭团,听见一个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跟老板说,要五个巨无霸饭团,薛皎还想着,这饭量着实有点吓人,后来才明白,可能是给同学带的。

薛皎昨天放学的时候问了一下方图南要不要带早餐,反正她早上本来也要买一点吃的当加餐,饿肚子滋味不好受,而且她想养好身体,需要再长一点肉,现在太瘦了。

方图南不太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要的要的,除了鸡蛋汉堡,校门口卖的我都爱吃,你看什么方便就给我带点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立刻掏了五十块钱给薛皎,多退少补。

薛皎大大方方收了,偶尔请同桌几次她们都不会介意,但如果经常帮同桌带饭,还是给钱来得清爽。

把钱放好,薛皎顺嘴问了一句:“校门口的鸡蛋汉堡不好吃吗?”

她记得以前吃过,味道挺好的,难道换人了?

方图南:“好吃,特别好吃,我第一次吃就惊为天人,然后连吃了一个月,吃吐了。”

薛皎:……

好的,她会记得不要连续给同桌带一样的早餐。

课间加餐还是饭团、三明治这种可以冷食的比较方便,方图南的早餐,薛皎就带了一笼牛肉蒸包给她。

方图南果然没吃早餐正等着薛皎,看见热气腾腾的包子就笑了:“嘿嘿,包子,爱吃爱吃。”

所有高中生书桌上都用课本、辅导资料、笔记等堆出个小书山,因为书屉根本放不下,有的脚边还堆着装卷子的纸箱。

方图南把自己藏在书山后面,又竖起课本,蒸包两口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吃吗?”她问薛皎:“好吃,来两个?”

薛皎连忙摆手:“我在家里吃过了。”

她都怀疑这一笼包子够不够方图南填饱肚子。

不过早餐嘛,少吃一点,吃饱了容易犯困,影响早读背书效率。

同桌吃早饭,薛皎开始读书,先把昨晚睡前背的古文复习一遍,然后再背新的。

天幕下,同样早起的丰朝人,追着天幕看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薛皎开始上学后,行程和作息非常固定,一天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埋头刷卷子做题。

丰朝的读书人也不傻,封建王朝这个环境,能读书的大都智商在水平线以上。

经过一段时间研究,他们看天人的简体字虽然别扭,但有繁体字的基础,现在基本已经能够辨认甚至读写,从左到右的横排版和标点符号,他们接受得更快,因为确实更方便和理解。

像数学这种完全看不懂的课程内容,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在坚持研究,其余大多数能辨认简体字的,都去关注他们能理解或者感兴趣的学科了。

语文是最容易被接受的,薛皎背的古诗文都是名篇,读来齿颊留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一年后的高考,薛皎变身无情的背书机器,疯狂背背背,丰朝的读书人则趁着她背书的时候,把那些名篇抄录下来,细细研究品味。

民间还兴起许多以“天人书”为主体的诗会聚会,共同讨论天人的妙笔文章。

全天下人都看着,没人会傻到想抄袭了,还有梁柔那个前车之鉴在那摆着呢,哪怕是隔着一个世界,也不好抄的。

于是,李白、杜甫、王维、苏轼、陶渊明、李清照等等,这些华夏历史上的大诗人大文豪们,在另一个时空,又多了一群追捧者,甚至还有人主动出钱想为他们出诗集。

这些人比较纯粹,单纯爱好诗词文章,也主要收集这部分内容,早读时他们都特别上心,因为薛皎重点背她不记得的,还有那么多锦绣华章只在试卷上展现了零散一两句,这怎么行?!

他们又没办法让天女娘娘给他们多背一些,只能另辟蹊径,天女娘娘还有同学呢!

一个班的学生,早读读什么的都有,有背单词的,自然也有背古诗文的,这些人耳朵都竖起来了,努力分辨薛皎同学们读背的内容,记录下来细细品鉴。

也有对其他课程感兴趣的人,商人发现天人的学校竟然还教学生如何经商,不是教具体步骤,而是一些经济活动和经济现象,寻根究底研究其中的原因和发展。

有些商人听完,觉得非常有启发,商人们的文化水平大都不高,封建王朝重农抑商,商人子弟要三代之后方能参加科考,这还近些年才有的新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能考科举,商人子弟自然不用学太深,识字认字能写会算就够了。

如果说他们重在实践,薛皎政治、历史、地理课中带出的一些知识,就属于经济方面的理论研究,能上教科书的,自然是简明扼要,提纲挈领。

听起来简单,细细一想,如醍醐灌顶,以往想不明白只靠着经验和本能进行的一些行为,如今终于有了说法。

于是这些商人重点关注薛皎文综经济方面的学习,尤其是薛皎做卷子改卷子的时候,有对应的题目,这些大商人还会自己也试着做一做。

选择题的错误选项,他们都要逐字逐句认真研究,因为错误选项只代表对这道题而言是错的,并不一定这句话是错的,恰恰相反,很多错误选项其实都是正确的理论。

薛皎这些学生只需要选出对应题目的正确答案,巴不得错误选项本身就是错的,这样更好排除。

但天幕下丰朝的大商人们,或者说有心研究经济学的学者,对这些错误选项都如获至宝。

丰朝当然也有经济学方面的书籍,但书籍获取难度高是其一;其二,文言文书籍,懂得都懂,本身门槛就高,句读也太过简单,没有标点光靠自行理解,一般的读书人都很难吃透,更别说相对而言文化水平一般的商人们。

简单点说,吃着细糠了,那不得趁机多吃点,万一天幕就跟它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了呢。

朝中大臣们更不用说,一个个政客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结果天女娘娘还有一门课叫什么?政治。

谁家好学校给学生们教这个啊,官场上的东西,不都是靠当官的长辈言传身教,或者自己进去碰个头破血流,多踩几次坑,多跌几个跟头,没死的话,官场上立足的本事,也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的政治复习还没到关键阶段,但做的整套文综卷是有涉及到其他几册书的内容。

大臣们越看越迷糊,天人的政治,好像跟他们想得不一样……

再对照一下天人的历史,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潜藏在其中,哪怕尚未显露全态,已经让他们心中暗生恐惧。

其他各行各业的丰朝人,也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因为天人学子学习的课程虽然只有六门,但内容实在太多太杂了。

虽然天幕一直挂着,但是像薛皎一样从早学到晚是不可能的,大家都还有自己的生活,天幕已经被众人接受视为寻常存在,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了影响。

可他们不是生活在天幕上,现实中依旧该上朝的上朝,该上工的上工,该开店的开店,该种田的种田,他们要吃饭的,什么都不干,就有饭吃,有钱花那是少数人享受的生活。

有心有闲有钱的人,专心研究自己感兴趣的部分,只求谋生的普通人,偶尔空闲时才看一眼天幕。

但因为面向的是整个丰朝,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在看天幕。

如果有个观看时长统计,近段时间,尤其是薛皎上学后,大部分人的观看时长都断崖式下跌。

然而万事有例外,有些人就是对天幕痴迷不已,哪怕看不懂也要硬看。

丰朝某县有个姓孙的富家少爷,最稀罕新奇事儿,只要是他感兴趣的,沉迷其中时甚至顾不上吃喝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幕刚一出现,就吸引了这孙少爷的注意力,不光天幕稀奇,天幕上的种种都足够稀奇,是孙少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甚至还能吃天人食!

这下刚到手的新鲜玩意儿也顾不上了,一天到晚追看天幕,从天幕亮起看到天幕黑屏。

要不是天女娘娘要睡觉,天幕会黑屏,他能不睡觉跟着熬。

即便睡着了,也要派下人守着,一旦天幕亮起,立刻叫醒他。

一开始整个丰朝的百姓看天幕都新鲜,日日追看的人多,但渐渐的,就不是所有人每时每刻都在看天幕。

孙少爷不一样,他新鲜劲儿还没过,每天依旧看得如痴如醉,从早到晚,一刻都不漏。

这几天连作息都调整了,完全跟着薛皎来,薛皎起床他也起,躺在专用的躺椅上悠哉悠哉看天幕。

薛皎睡觉他也回房去睡,第二天再继续。

这么看了几天,孙少爷看不懂薛皎的课和卷子,开始有些无聊,按照他遗忘的习惯,可能再过个几天,他就不会再这么沉迷天幕,去寻别的新鲜玩意儿了。

但这会儿他还在看,看着看着,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但陌生的机械音:

【位面直播用户孙粲,您的直播观看时长已达到用户等级提升最低标准,是否参与等级提升考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少爷吓得差点儿从躺椅上摔下去,还没听清楚耳边的话,心已经提起来了。

他听说过这个!是那个警告!

可是他最近老老实实的在家看天幕,没骂过人没讲过别人坏话,也没发乱七八糟的弹幕,顶多跟同好讨论一下天人的美食。

怎么会收到警告呢?他冤枉啊!

孙少爷哭着想喊冤,没得到回应的系统ai又重复了一遍,按照设定,在一定时间内没有得到用户回应,会重复提醒三遍,三遍后,默认同意。

但孙少爷不知道,他这回听清楚了。

不是警告,不是惩罚,不会不让他发弹幕,他也还能继续使用通感。

但是……考试?怎么又是考试?天女娘娘和小天女上学需要考试,他一个不事生产的纨绔子弟,怎么也要考试?

孙少爷下意识想拒绝,但是他忽然想到,那些被警告的人,要么禁止发弹幕,要么被剥夺通感模式使用权限,最严重的两者皆有。

但在这之前,都有一个提示,说“下调用户权限”,那这个“提升等级”应该是好的吧,而且还有要求呢,这个“观看时长”应该是指他看得时间够长。

这说明什么?说明观看天幕时间太短的人,都没有资格参加这个考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渣孙少爷忽然又得意起来了,旁人没有,仅他有,这个什么考试,一定是个稀罕玩意儿,否则天幕上不会没人提起。

这般想着,孙少爷不再犹豫,也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回道:“考!我考!是!我选是!”

话音落下,他眼前突然拉开一道光幕,但在孙少爷看来,像是水在他面前立起来了,上面还有字!他竟然全看得懂!

【本次考试一共10道题,每题一分,满分为10分。】

【每题限时三分钟,提前答完填写答案后可进入下一题。】

【考试禁止作弊,作弊者以零分计算,三个月内禁止任何与位面直播相关的考试。】

【考生孙粲,是否开始答题。】

孙少爷认认真真看完所有提示,忙不迭点头:“是,是!”

光幕上的字消失又出现,第一题刷出来了:请列出三种及以上不同种类的二十一世纪地球人的交通工具。

二十一世纪?地球人?是天人吧,毕竟是天幕出的题,而且天女娘娘上的地理课也说了,他们脚下的叫地球,那称呼他们为地球人也不奇怪。

原本十分忐忑的孙少爷看见这个题目,大喜过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题他会!

他还订购了一辆自行车呢,花了他一百多两银子,过两天就能给他送来。

不过……

他戳了一下光屏,手指从上面穿过去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没有笔没有纸,这个神奇的水幕又没办法写字,怎么答题呢?

等等,天幕也接触不到啊!

孙少爷试着像发弹幕一样发答案,果然成功了,光屏上的题目下面出现了他想回的答案。

看天幕看得非常认真,对天人的车也非常感兴趣的孙少爷,一口气写出四五种公路类交通工具。

当然,他自己是不知道这个分类的。

薛皎坐过的动车,提过的火车他也都写了,数一数,这都六七种了,远超题目要求的三种。

但这种答题方式非常省时间,这道题的答题时间还有一大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来是个学渣,考试没拿过好成绩的孙少爷不敢提前点下一题,他仔细想了想,又加上顾冬阳曾经提过的飞机。

对了,还有船!

虽然天幕上没看到过,但天女娘娘的表兄就是什么船员,有船员当然也有船。

这题也不难嘛,孙少爷看着他写满的答案,心想,第一题可能就是天上的先生说的送分题吧。

第47章

“啊!少爷我成了!”

孙少爷大喊一声,终究还是没稳住,从躺椅上摔了下去。

“少爷少爷……”

“少爷摔了!”

身旁随侍的书童丫鬟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孙少爷从地上扶起来。

遵照圣旨,只可三人以下同观天幕是尚京百姓和贵人们明面上需要遵守的,毕竟天子脚下,要给皇帝一点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了尚京,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没人把这道圣旨当回事,有人说起来,都当成玩笑话。

皇权不下乡可不是一句虚言,天成帝的圣旨不是天幕,真正能管的其实也就是一小部分人。

当然,需要的时候圣旨又可以拿出来给别人扣帽子,攻讦他人,这就另有说法了。

“少爷,您摔疼了吗?”

“少爷,您摔哪儿了,小的这就去叫大夫!”

“少爷,您——”

“停停停!”孙少爷被他们吵得头疼,“赶紧的,都回来,叫什么大夫……”

他不过是太高兴了,兴奋之下忘了自己在躺椅上,一跃而起,然后就摔了。

书童、丫鬟们面面相觑,不敢顶撞他,心里却直犯嘀咕。

他们家少爷有一股痴劲儿,遇上感兴趣的新奇物,饭都顾不上吃,是远近闻名的痴人,之前还有些江湖骗子,故意弄些把戏或者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来骗他们家少爷。

什么袖珍狮子——其实是染了色的狗;什么铁手下油锅——不知道怎么弄的,看着锅里的油像是沸了,其实根本不烫;什么引烟成字——那引烟的香是特制的,换成他们自己的香就引不成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上这般种种,他们跟着少爷也算是长见识了。

但天幕不一样,至今谁也搞不清楚天幕究竟如何来?为何来?又何时会消失。

他们少爷最近痴迷天幕也正常,他们也爱看,伺候少爷,还能闲下来一块儿看天幕。

可今天又不一样,眼瞅着他们少爷对天幕的兴趣开始减退,都琢磨着要不了几日,他们少爷又得去寻别的新鲜玩意儿。

没想到突然的,他们少爷痴病又犯了,两眼发直的盯着前方,时而愁眉苦脸,时而眉开眼笑,时而委屈不已,像是马上要哭出来,时而又喜出望外,捡了银子的开心模样,过会儿又一脸焦急似乎遇到什么难题。

要不是少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好好的,这些书童、丫鬟们早就慌了。

孙少爷顾不得拍身上的灰,也没想着再回躺椅上去,就那么站在原地,仰起头去看天幕。

刚才他通过了天幕给他发的什么“用户等级升级考试”,他得了九分呢!满分才十分。

想起来孙少爷就得意,从小到大,他考试成绩就没这么出众过,差一点儿拿了满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虽然没有拿到满分,但是已经达到了此次账户升级需要的分数,8分及以上才算通过考试。

收到考试通过的提示后,原本显示着分数和得分题、扣分题的光屏,重新刷出了满屏的字,告诉他通过考试,账户升级后可获得的新权限。

首先,他的每日通感时长增加了,从5分钟到10分钟,翻了一倍呢!

其次,每日可发送的弹幕数量虽然没有增加,但未使用的弹幕次数不会每日清零,最多可以累积七天。

也就是说,假使他前六天都没有发送弹幕,第七天他要跟人在天幕上吵架,那人的用户等级如果没有升级,别人骂他一句,他能返二十一句,如果不被禁言警告的话。

再有,据说他的弹幕也升级了,竟然还能换字体颜色!原本所有人都是黑色弹幕,但是现在他不光可以发黑色弹幕,也可以发粉色弹幕。

新增的弹幕颜色不是他自己选的,而是他抽奖抽来的,当时光屏上有一个圆形的转盘,转盘被不同的颜色分成许多细窄的扇形格子。

孙少爷注意到,有一些格子比较特殊,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扇形格子夹在其他格子中间,颜色是黑色的。

还有一个格子最特别,区分它的不是颜色,它的格子底色是白色,但是它发着微光,不知道什么意思。

转盘上还有一根指针,在天幕的提醒下孙少爷才明白,他得了九分,在这一项上可以获得两次抽奖机会,获取新的可使用的弹幕颜色,当然,如果他不想换,也可以放弃抽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可能放弃!这可是他拿了将近满分的考试成绩才换来的机会。

而且,如果他的弹幕能换颜色,别人的弹幕都是黑色,他是红色、蓝色、紫色,甚至金色,多酷啊!

孙少爷都不敢想,他会有多么的出风头。

这可是在天幕上,全天下百姓都能看得着。

孙少爷当场迫不及待的选择了抽奖,第一次,他用意识喊“停”后,速度快到出现残影的指针慢慢停在了一块黑色的扇形格子上。

然后孙少爷就知道这种格子意味着什么了,他什么都没有抽到,一次抽奖机会换回一句“谢谢参与”。

孙少爷差点泪崩,从小到大,我没受过这种委屈。

怎么就谢谢参与了?他不想被谢谢,还他抽奖机会!这可是他差点考了满分才换来的,多珍贵呀!

幸好他还有第二次抽奖机会,因为他考了九分,才会多出一次抽奖机会。

孙少爷很想去焚香沐浴净个手,如果有可能,要是能去庙里拜拜就更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他不敢,他怕他离开后,这个抽奖机会就没了。

对了,他们县正在修建的天女庙,他们孙家还捐了两百两银子呢,可惜进程太慢,现在才起了个框架,想拜天女娘娘,求天女娘娘保佑,这回是赶不上了。

天女娘娘?!

孙少爷忽然反应过来,天女娘娘不在庙里,她在天上啊!

孙少爷当即在心里像天女娘娘和小天女祈祷,求她们保佑,这次抽奖不要再落空了,他不想再“谢谢参与”。

可能真的是天女娘娘保佑,孙少爷看着指针速度越来越慢,从他很想要的金色格子上划过,慢慢移动到黑色格子上,他的心也高高吊了起来,还好指针速度虽慢,却没停下来,坚挺的划过黑色格子,最终落在一块粉色扇形格子上。

孙少爷高兴坏了,他就知道拜天女娘娘有用,这不就抽到奖了?

抽奖太有意思了,下次还抽。

虽然以前他不喜欢粉色,但那是他没眼光,粉色多好看呀!以后这就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孙少爷恨不得立刻去发一条弹幕,跟全天下人显摆一下他超绝超赞无与伦比的粉色弹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光屏上显示的升级后用户权限还有一条,孙少爷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认真看完。

最后一条升级后的新增权限是,他可以在两个主播同时直播时开启分屏模式,目前的账号等级,分屏模式每日可使用时间为一小时。

主播?分屏模式?

孙少爷都没看懂,他努力把这段话记下来,以后可能用得上。

研究完升级后的账号权限,孙少爷想发弹幕去炫耀的心再也控制不住。

弹幕也不是随便发的,这可能是丰朝第一条有颜色的弹幕,如果他随便发个什么字,或者随便说句话,虽然依旧很显眼,但显得他这个人不太聪明,出风头出得太刻意。

孙少爷便先去看天幕,这会儿天女娘娘肯定在上课,他研究一下天女娘娘上课的内容,假装讨论学术问题,发一条有思想有深度的弹幕,给他的粉色弹幕一个隆重出场,完美。

孙少爷这么一抬头,脸上的微笑突然僵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不都是黑色弹幕吗?为什么黑色弹幕中间零星夹杂了两三条有颜色的弹幕,虽然还没看到粉色的,但是已经有蓝色、黄色,还有紫色,其他的黑色弹幕都在追问,那些彩色弹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他们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那“用户等级升级考试”竟然不是单给他一个人的!还有其他人也参与了,而且也通过了,也抽到了奖。

是了,丰朝这么多人,天幕这么好看,肯定不是他一个人天天追着看。

什么有思想有深度都顾不上了,孙少爷先火速发了一条弹幕显示存在感。

第一条彩色弹幕他赶不上了,但第一条粉色弹幕还是他孙粲发的!

美滋滋看着他的粉色弹幕在天幕上显示出来,孙少爷先欣赏了片刻,才去看其他弹幕。

如今天幕上除了零星几个弹幕还在讨论薛皎课上的内容,其他密密麻麻涌出来的弹幕都在问彩色弹幕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抽奖来的,运气不好还抽不中哩,孙少爷得意洋洋地想。

他正要发弹幕解释,已经有一个倒霉蛋现身说法。

这人用黑色弹幕哭诉,他参加了用户等级升级考试,也通过了,拿了八分,在抽转盘环节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但是他运气不好,转盘指针停在了黑色扇形格子上,最终只获得一个“谢谢参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孙少爷暗自庆幸,幸好他多答对一道题也多得一分,否则他连祈求天女娘娘保佑的机会都没有了。

[什么?这个用户等级还能提升?]

[怎么考试?怎么抽奖,想要红色弹幕。]

[这彩色弹幕花里胡哨的,一点都不稳重,我才不想要。]

[我觉得新获得的用户权限中,分屏模式才是最重要的,你们怎么都在研究彩色弹幕。]

[什么?通感时长翻倍?谁能告诉我这个考试怎么参加,为什么我没有收到提示?]

[既然通感时长增加了,为何不增加每日可发送的弹幕数量?一日三条实在不够用,还限制每条弹幕字数。]

三少爷看到一个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连忙发一个粉粉的弹幕:

[观看天幕时长达到要求,才会收到天幕询问是否参加考试的提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观看天幕的时长?我每日都看。]

[俺也一样。]

孙少爷正要回复,一条黑色弹幕说:[你们这算什么?从天幕出现起,我一刻都不曾错过。]

[原来如此,难怪参与考试的人不多,时长不够,他们应当是头一批参加考试的。]

[那你为什么还是黑色的,是运气不好吗?]

[胡说!我运气好得很,我那是……那是没考过……]

[还有没考过的?]

[怎么才算考过?]

[都考些什么?前辈们能讲讲考题吗?]

[没考过会怎样?还有机会再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少爷很想发弹幕讲讲他的满分少一分,可他今天的弹幕次数只剩下一次了,正犹豫着,已经有其他人回答了。

他这才发现,考试没考过的竟然不止一两个,满分十分,八分及以上才算通过考试,好多人没通过考试。

这些考试没过的,三天后还能再考一次,要是再过不了,也不是不能再考,但是要十天后,再下次,就是一个月以后了。

如果还是考不过会怎样,那个发弹幕的人说,他问天幕,天幕回他建议从事其他行业,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考试未免太过严苛,一共10道题,错3道题就没机会了。]

没考过的和没考过的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前者抱怨,后者担心。

这种考试计分模式跟他们丰朝完全不一样,倒是类似于天女娘娘国家的考试风格,但天女娘娘的先生讲过,百分之六十是及格分。

既如此,仅仅是通过考试的话,为何不以六分计。

这些古人当然不知道,位面直播面向的用户群体本不是他们,考试通过标准自然也不是为他们设立的。

哪怕是在星际时代,位面直播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以学术研究为目的开启的位面直播,需要看到研究成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系统的运行逻辑,学者们如果只是随便参与一下,最初的用户等级所带权限已经够他们使用,如果对这方面内容很感兴趣,观看直播时长达标后,可以选择是否参加考试来提升用户等级,获取更多的用户权限,以达到更深入的研究目的。

对于专研这方面的学者们来说,八分的通过标准真的不高,几乎可以称为放水。

可偏偏对面直播投放错误,要不是星际位面直播系统的交互板块很高级,答案不用手写,否则光这一项就能刷掉绝大部分丰朝用户。

讨论了一番,大家很快反应过来,他们有再多意见也没用,天幕又不会听他们。

所以……

[已经参与过考试的可否分享题目?]

[凭什么?我们先参加,反而是先给你们积累经验了。]

[那我说一道我做错了的题吧,题目是……]

[你这题我怎么没见过?]

[我倒是碰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每个人的考试题目有可能不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他发题目了吗?为什么我看不见?]

[收天幕考试题目和答案,有偿。]

[小爷有钱,一题愿出白银百两,带正确答案再加五十两。]

[我我!我记得一道题是……]

[这题也太简单了,我怎么没碰到。]

[就是,这题谁不会啊,还好意思拿出来换钱。]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他真的发题了吗?为什么我看不见?]

[俺也cy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下有一个猜测,看不到题目的诸位,参与考试了吗?]

[没。]

[尚未。]

[所以只有已经参与了天幕考试的人,才能看到发在天幕上的考试题目。]

[?还让不让人活了?]

[小爷有钱,买不到题,这是何道理?]

[唉,要是能给天幕花钱就好了,白看了这么久天幕,怪不好意思的。]

[你那是不好意思白嫖吗?我都不稀得戳破你。]

孙少爷看得目瞪口呆,虽然他没想着作弊,但天幕防作弊的手段可太厉害了。

没参加考试的人看不到跟题目内容有关的弹幕,那些参与了考试的人便嘚瑟了起来,天幕上关于题目和答案的讨论一下子变多了。

孙少爷饶有兴致的看起来,甚至看到他没碰到的题目时,还会试着做一做,只比满分少一分的成绩助长了他的自信心,他头一回这么主动的去做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考试时遇到的10道题有难有易,除了第一道送分题,后面的题考什么的都有,不过都是涉及天幕上直播的内容的。

比如有道题问,华国名菜蟹粉狮子头的主材是什么?

孙少爷一看,这题他也会!还开了通感模式亲口尝过呢,好吃得很。

不出意外,碰到这道题的人都答对了,毕竟是天幕出现第一天,薛皎吃的菜,也是他们这些人第一次使用通感模式品尝到的天人食。

当时天幕上还争论过蟹粉狮子头是用什么肉做的,众说纷纭,没吵出个究竟。

后来才知道,竟然是用猪肉做的,天人的猪都骟过,肉没有那么腥臊。

现在他们丰朝许多大户人家都开始让人尝试骟猪,想养出天人那样好吃的猪肉。

按照常理来讲,如果要骟猪,应该从猪仔时期开始,大猪肉已经长成了。

但一般的养猪户反而不敢随意下手,因为小猪仔受伤,是有可能死亡的,他们承担不起轻易损失一头小猪仔的代价。

有钱的然后人家反而没这个顾虑,他们安排人通过不同的方式骟小猪仔,然后养起来,具体哪种方式骟掉的小猪养出的肉最好吃,时日尚短,猪还没长大,尚无定论。

不过可以预见的,知道了方法,日后他们吃的猪肉即便比不上天人的猪,也会比如今的猪肉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这种简单的题目,自然也有难的。

比如问天人的建筑材料的,孙少爷绞尽脑汁才想起来,天女娘娘的舅母和姨母聊天时曾经说过,水泥钢筋建的房子,材料没多少钱,房价能上天。

孙少爷并不知道水泥、钢筋是何物,但是能答题就行,幸亏不用他写字,否则他也不知道这几个字具体怎么写。

还有问“两免一补政策”内容的,前不久才看到还有印象,磕磕绊绊答出来了,要是再过两天就不一定了。

还有考数学题的,考天人国家历史上的赔款条约的——这题就是孙少爷答错的题,他不爱看这种东西,多看两眼都替天女娘娘心疼得慌,赔那么多钱。

还有其他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考试题目,孙少爷连蒙带猜绞尽脑汁答完。

现在抬头一看,其他参与考试的人有遇到跟他一样题目的,做对了,他点点头,很想在天幕上用他的粉色弹幕感叹一句,这题简单,不知道该怎么做错。

仅剩一次的弹幕次数抑制了他的发言。

做错了,他要看看人家怎么做的,摇摇头,叹一句,这也能错。

看着看着,孙少爷看到一道眼熟的题,嗯?他的第一道送分题。

这也能错?怎么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仔细一看,人家的答案是:火车,自行车,汽车。

虽然只有三种,但题目说三种及以上,这不是够了吗?哪里错了?

孙少爷不解,天幕上的其他人也不解,他们也觉得如果是这个答案,怎么能判错呢?

而且这么做错的,还不止一个人,有个人比上一人多写了一个公交车,也没答对。

[有人这题答对吗?]

天幕上有人问,孙少爷迷茫的把自己答案发了上去。

开始他开始自我怀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对的,因为他写得多吗?

……

结束一天的学习,薛皎带着一身卷子味回到家里,照例先吃夜宵,为接下来的学习提供能量。

冯英和薛珍看起来都有点亢奋,两人都眼巴巴地盯着她,似乎有什么好消息想要跟她分享。

薛皎不由露出笑容:“这是怎么了?遇见什么好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英:“你先吃,吃完咱们再说。”

薛皎低头扒拉炒饭,加了火腿、鸡蛋、香肠、玉米、黄瓜丁、小青菜,材料超级丰富的炒饭。

吃完一大盘又添了点儿,一边吃着,催促冯英:“妈妈你快说吧,我马上吃完了。”

冯英掏出两张一百分的卷子递给薛皎,薛珍挺着小胸脯,骄傲地向妈妈宣布:“是我做的,我考了一百分,是满分哦妈妈。”

薛皎惊讶不已:“教育局那个考试不是约在下周一吗?”

对,没错,还有别家小孩预约,教育局安排同一天考,如果考试通过,能拿着他们开具的证明去小学报名,大部分公立小学都承认教育局的这个证明。

冯英点了点卷子:“你仔细看看。”

薛皎低头,才发现是这是两张小学一年级期末考试卷,一张语文,一张数学。

“这是珍儿写的?卷子哪来的?”薛皎翻着卷子,惊喜不已:“双百呢!”

“这是亮亮的期末考试卷子,我们印了一份题让珍儿做。”

冯英解释道:“这不是珍儿马上要去考试了嘛,虽然人家说不考这些,但我放不下心,想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先教教珍儿这些基础的,拼音还有算数啥的,结果我一问,你猜怎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不猜,她笑着说:“珍儿数学不差的,我教过她九九口诀表,从一数到一百也没问题,有一次数到过五百多,没让她继续了,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她都会做,没有做错过。”

阿拉伯数字她自然也教过,她只是不想教孩子太多现代思想上的东西,但这些内容是她儿童时期启蒙学习的,也顺理成章教给女儿了,以后如果她需要管家,能写会算不至于遭人蒙骗。

不过薛皎也有不明白的:“拼音珍儿跟谁学的?”

冯英:“还能是谁,亮亮啊!”

薛珍声音软软的:“妈妈,哥哥说他跟朋友玩‘老师同学’,他每次都当不上老师,大家只让他当学生,他也想当老师。我就当学生了,让哥哥当老师,哥哥教得这些都好简单,我一下子就学会了,想陪哥哥多玩一会儿,才说不会的。”

第48章

薛皎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有月考,那会儿学生们经常吐槽的一句话,考考考,人都要烤糊了。

五年后,她回来上高三,月考还在,又多了个周考。

周日放一天假,周六考一天试,上午语文数学,下午英语文综,晚自习拿到老师已经批改完的语文数学卷,还能订正一下错题。

周考不换考场不排名次,就在本班本座位考,监考的也只是当节课任老师。

周考要想作弊比月考期中期末考简单多了,不过没什么意义,都高三了,周考更多的是考察阶段性知识的掌握情况,也会掺杂尚未复习到的其他册的内容,毕竟这已经是二轮复习,一轮已经整个结束了,查漏补缺,以及让学生们习惯考试节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薛皎入学以来第一次综合性考试,她并不太紧张,反而有点期待。

这一周刷完的卷子、小测、专题专练等等,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花费了她很大的时间和精力,薛皎能感觉到自己在进步,而考试是检验学习成果最直接的方式。

家里,薛珍也在备考。

她周一要去教育局参加一场考试,具体考核内容尚不清楚。

薛皎担心地问,这次考试需不需要她去,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请半天假。

高三生的学习确实紧张,但涉及到女儿的入学,薛皎觉得这半天是值得的,大不了每天晚上多学习半个小时,把这半天补回来。

薛青山连忙告诉她,不用。

冯英:“我们问过了,有家长陪同就行,不要求孩子父母必须到场。”

薛皎这才放心。

天幕下,丰朝人也在卷考试。

自从知道用户等级还能提升,且提升后的用户等级会获得更多权限,丰朝人没有不想赶紧提升用户等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说别的,每天多五分钟的通感使用时长,也能多尝几口好吃的。

尤其是丰朝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大部分人家填饱肚子尚且艰难,只有年节的时候能沾一点荤腥。

现在有了天幕,他们每天都能借着通感模式尝到从未品尝过的美味,野草团子都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想提升用户等级要考试,想考试还要先攒够天幕观看时长。

原本已经对天幕不太感兴趣,只偶尔看一看的人,开始跟薛皎刷题一样,分秒必争地狂刷天幕观看时长,恨不得天幕晚上也不用熄屏,他们晚上能熬夜刷。

因为天幕出现得实在异常,太过神异,大部分人的总观看时长都不低,很快陆陆续续有人收到询问是否参加用户等级升级考试的提示。

绝大多数人好不容易等来这个机会,会立刻毫不犹豫的选择“是”,有个人激动之下脑抽嘴瓢选了个“否”,正沮丧懊恼的时候,忽然发现天幕右下角多了一个极小的卷轴标志,只要目光落在上面,卷轴就会打开,再次收到询问是否进入考试的提醒。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这句略显多余的询问存在的意义,考试不通过,刷新的间隔期就会越来越长,倒不如做好准备再参考,这一点倒是比较人性化。

而且,虽然天幕说不给未参加考试的人透题,现实中讨论却是没问题的。

这一点也不怪系统没考虑到,星际那么大,研究古蓝星人的学者才几个,一个星球能有一个就不错了,为了一个用户等级考试特意线下联系不说值不值得,哪个学者有脸为这么一个考试向同行求教,以后还要不要在圈子里混了。

于是整个丰朝上下,不管是朝中大臣勋贵,还是后宅贵妇小姐,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田间老汉,无论识字与否,都在积极备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大约是丰朝有史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全民参与的大型考试,不限制考生的性别、年龄、学历、籍贯,不需要支付任何考试费用,考试结果似乎也对这个国家这个朝廷无甚影响。

但事实真如此吗?

尚京。

蒋淑将默背下来的试题内容连带着答案一起,誊写到纸上,检查无误后,交给等候在一旁的母亲。

蒋夫人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自然也是识字的,最早就是她用女四书给女儿开蒙,等蒋淑年纪稍大一些,才请了女先生来府中教导家中的女孩儿。

这些女先生往往是清白人家夫寡的妇人,若有儿子,又一意为夫家守贞,为了谋生可以去当女先生,这算是顶好的差事,报酬丰厚又清闲,非得名声极好的寡妇才能干这一行。

教学的内容也不一而足,有教女孩开蒙识字,有教她们琴棋书画的。

还有一种女先生是宫中出来的嬷嬷或者宫女,教的多是礼仪方面,跟前一种女先生课程不重合。

蒋府高门大户,女先生请了好些个,养出来的女儿个个为人称道,蒋淑仍为其中佼佼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蒋夫人的目光落在写满字的纸上,看见那一笔秀丽的簪花小楷,不由微笑点头。

快速扫过纸上内容,看到最后两列没有答案的题目,蒋夫人脸上的笑容淡去,轻轻叹了口气:“便是这两题答错了吗?”

蒋淑羞愧地低下头,蒋夫人安慰道:“无碍,只一次便通过考试,淑儿已经很厉害了。”

她略有些得意地道:“满尚京城的贵女,再无比我淑儿更出色的。”

蒋淑勉力撑出笑脸,趁机提要求:“阿娘,女儿猜测,这天幕的考试或许还有下一回,我担心下一回考不过,三日后的宴会,留在家中观看天幕,能不去吗?”

蒋夫人斟酌一番,点头允道:“也好,还有一年你便嫁了,留在家中静候婚期倒也不错。”

蒋淑垂着头,一脸乖顺。

蒋夫人拿着她默出来的考题和答案正要转身离开,想起什么,又描补几句:“你那些兄弟们在外面办差,闲暇时间少,没空看天幕,你阿爹说,此次淑儿有功,多给你五千两银子压箱底,回头再去流光阁,给你打两套首饰。”

蒋淑仰起脸,微笑道:“谢谢阿爹阿娘,还是阿娘疼我。”

蒋夫人满脸笑容,和女儿说了几句体己话,才拿着考题和答案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绣楼上看着蒋夫人一行人走远,蒋淑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

她也不想瞒着母亲,不想跟她玩心眼,但自从她发现她的想法阿娘完全无法理解,有时候还会给自己招来教训,蒋淑就渐渐学会了隐藏。

“小姐,您没有抽到彩色弹幕吗?”丫鬟一脸可惜,她们小姐的运气一向很好的。

蒋淑叹了口气:“只有一次抽奖机会,没抽到很正常。”

如果只抽一次,她确实抽不到,可她抽了三次呢,抽到的也不是彩色弹幕,而是可以发光的弹幕。

好在弹幕颜色是可以自己切换的,她依旧可以用黑色弹幕,只要她不说,没人知道她还抽到了比彩色弹幕更稀有的发光弹幕。

“对了,听说承恩侯世子夫人最近收养了许多慈幼院的孩童?”

丫鬟回:“是呢,听说是为了求子,不光给慈幼院送了许多粮食布匹,还选了好多孩子到她住的庄子上,说是民间听来的偏方,多养些孩子,就能引来自己的孩子。”

蒋淑撑着下巴,仰头看着天幕中依旧在写卷子的薛皎,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

马上舞着枪,英姿飒爽的红衣少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下蹦蹦跳跳大声鼓掌喝彩,兴奋得两颊通红的粉衣女孩。

关斐啊,你想做什么呢?

“取十两银子,让人买些粮食布匹,不需太好,陈粮粗布即可,送到慈幼院去。”

丫鬟不解:“小姐,这……”

蒋淑垂眼:“若是阿娘问起,就说我想为自己积福,下个月差不多时日,再送一回。”

十两而已,她家给庙里添的香油钱,一月就不止百两,她出得越少,才越能长久。

丰朝某村。

一满身补丁的少年背着一袋糙米回到村里,路遇的村人见状不由自主惊奇:“陈二,这是发财了?买这么多米!”

陈家是村里出了名的穷困,穷了好些年了,陈二的父亲早死,留下孤儿寡母一大家子。

年纪最大的陈大郎也不过十岁出头,陈二那会儿尚不满八岁,底下还有刚会走路的弟妹,甚至幼弟还在襁褓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王氏一个寡妇,为了养活这么多孩子,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生生把自己熬到油尽灯枯,一年前就病倒在床,虽然吊着一口气没死,也起不来床了。

即便如此,陈家最小的儿子也没养活,陈大郎应徭役时被砸伤了腿,成了个瘸子,养家的重担又落在刚刚长成的陈二郎身上。

这陈二郎倒是打小显出机灵来,脑瓜子灵记性好,村里的老童生逗他,教他认了两个字,他一下便学会了。

可惜他家实在太穷,出不起束脩,老童生教完那两个字便不肯再教了。

他家里原本打算攒一攒钱,想法子送他去读书,哪怕不能当大官,能考出个童生,也能回村里当个启蒙先生,总比在土里刨食强。

后来不用多说,顶门立户的男人死了,别说攒钱给他读书,一家人想活下来尚且艰难。

这样穷到全村皆知的一家子,买粮食都买不了太多,没钱。

什么,存粮?哪有存粮,农人虽种田,收获的粮食交完各种税赋,能留下一些口粮就是极大的幸事,但剩余的那点儿粮食想吃到下一次收获,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陈二郎满脸笑容地回村人:“运气好,遇到个少爷要买题,我把我做对的题和答案卖给他了。”

村人语气含酸:“少爷竟然愿意信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丰朝全民备考,许多有钱人会买题,哪怕明知道考题是随机的,总想多做一些准备。

有人买就有人卖,不过自从有人在天幕上公布,发现作假的买家,对卖题人的要求和考察一下子变严格了。

实在是卖假题的太坑人,卖假题假答案就算了,还有人卖真题错答案,人家花了钱买题,好不容易在考试里碰到背过的题,正庆幸钱没白花,结果答案是错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于是,卖题生意最好做的,是抽到彩色弹幕的幸运儿们。

他们可以发一条买家规定内容的彩色弹幕证明身份,能发彩色弹幕,证明他们最少答对八题,这可信度就高多了,最起码不是个题贩子。

陈二郎跟孙少爷一样痴迷天幕,天幕给他展示了另一个世界,另一种人生。

尤其是薛皎和她爸爸讨论九年义务教育,陈二郎整个人都痴了。

如果丰朝也能不收学费,他就可以去读书上学了。

如果丰朝也能给农家子补住宿费,他可以不睡在屋里,随便哪里都能躺下,田间地头都能睡,这个钱他想买粮食,这样他的幼弟或许就不会被饿死。

可惜,丰朝不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如痴如醉地追看天幕,旁人觉得无趣的,薛皎疯狂刷题做卷子的内容他都看得津津有味,因为那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他完全能理解天女娘娘。

多可怜啊天女娘娘,原本能在天上好好读书,被弄到丰朝嫁人生子。

嫁人生孩子好不好?看看他阿娘就知道了,生儿育女,卧病在床,吃了一辈子的苦,靠着天幕的通感才尝到甜味,怎么比得上坐在学堂里读书识字来得快活。

因为不如孙少爷有空闲,陈二郎勉强赶上第二批参加考试。

考完后,他对外宣称错了四题没考过,然而实际上,他一题没错,拿了满分。

陈二郎不敢随便说,连弟弟妹妹都瞒着,只告诉了他阿娘和大哥。

自小没父亲,寡妇娘养大,他们吃的苦受的委屈太多了,他们可怜的时候,会有人同情他们,但一旦他们家突然翻身,保不齐会招来什么。

陈二郎憨笑着应对村人:“我又不是题贩子,家就在这,要是给了错题,少爷回头找我麻烦,我也跑不掉。”

村人揣手点头,是这个理儿,可惜了,他们嘴不如陈二这小子会说,没通过考试的人,卖题也不好卖,还会被压价,挣不了几个铜板。

扛着米回到家,陈大郎一瘸一拐来接,弟弟妹妹也围着他欢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王氏撑起身子,看着沉甸甸的米袋子,泪流不止,双手合十叠声道:“天女娘娘保佑,天女娘娘慈悲,天女娘娘身体康健,天女娘娘心想事成。”

陈家其他人也跟着照做,真心实意。

陈大郎和陈二郎都明白,是天幕的出现改变了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免于饿死。

两小一脸虔诚,他们也喜欢天女娘娘,因为每天都能尝到特别好吃的东西,他们想天女娘娘永远都挂在天上。

周六出校门,薛皎脚步发飘,感觉自己要上天。

这种一整天拿下全科的高强度考试,确实跟平时做些卷子、小测感觉完全不一样,跟她入学考也不一样,同学翻卷子的声音,提前交卷的动静都会影响她。

遇到不会做的题时,可以提供参考的书就在面前,伸手可得。

说实话,薛皎觉得还不如会议室那个空荡荡的大桌子来得舒服,不会做就不会做,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直接放弃直接过。

然而书就在面前,哪怕没打算作弊,也会控制不住的去多花时间思考这道做不出来的题。

因为大概知道在哪本书里,说明是有印象的,有一点印象就想努力的回想,然后想起来的概率非常小,更大可能是浪费了时间,后面的题来不及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午的考试薛皎就吃了这个亏,语文考试的时候还是名句名篇,她记得前两天翻到过,但还没背到,有印象但不多。

因为她语文是优势科,卷子写得快,还提前了十分钟交卷,一开始没察觉到这个问题。

等到考数学就吃亏了,前面有三道题隐约有点印象,反复琢磨思考,浪费了太多时间,别说最后一道大题,倒数第二题都没写完。

考完数学薛皎脸都白了,同桌以为她饿的,给她塞了一嘴面包,拽着她往食堂跑。

薛皎一想到自己的数学成绩,可能会比入学考试还低,觉得天都要塌了。

薛皎的心态还没完全调整好,比较容易情绪低落,上午数学考试发挥失常,让她心情很差,又间接影响了下午的考试,总之除了语文正常发挥,剩下几门她都觉得自己考的不好。

晚自习的时候,已经批改完的语文和数学卷发到她们手里。

语文确实正常发挥,123,虽然只比她入学考试高两分,但作文扣了几分,前面的部分又涨了将近十分。

写卷子的时候薛皎就有这种感觉,她知道这次的作文写得不如上次好,分数肯定会低一点,不过作文被扣分很正常,前面部分才是她要重点争取的。

数学也如薛皎所料没考好,最后一道大题整整14分,薛皎一分没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数第二题也只得了一半分数,花费了她大量时间的三道题只做对一道,4分,非常亏。

而且因为发现时间不够用,薛皎写解答题的时候太过着急,有一道大题计算的时候出了错误她没发现,步骤正确,得出的答案却跟正确答案南辕北辙。

没时间检查,自然也就没发现这个错误。

整张卷子看下来,薛皎眼泪都快下来了。

晚自习不是数学老师坐班,薛皎正在改错题,被叫了出去,她下意识拿上了正在改的卷子。

张老师拿着保温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卷子都看过了?”

薛皎默默点头,拿着她89分的数学卷子不敢抬头。

张老师问:“入学考试那次不是做到了最后一题,这次怎么回事?”

薛皎老老实实把原因说了,张老师没批评她,考试考的不光是试卷上的内容,还有考试习惯、考试节奏、考生的心态等等。

薛皎的问题不在卷子上,他算过了,以薛皎的水平,正常来讲这张卷子她能得一百分以上,是有进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什么大问题,太久没考试,考试节奏掌握的不好,下次注意。”张老师轻描淡写地说:“周考一周一次,多考几次就习惯了。”

这孩子心态有问题,努力已经够努力了,没必要给她太大压力,老师不光要督促学生学习,也要在合适的时候给学生减压。

薛皎失落地走出教室,迷茫地走回去。

就这么结束了?没批评她,也没教育她,甚至没给她塞卷子,这让最近一周收了许多额外卷子的薛皎,都有点不习惯。

旁边递过来一块巧克力,方图南这次总算没有误会薛皎是饿哭的,“没事哒没事哒,我有一次语文才考了67,语文老师差点没把我赶出去,那我现在还不是考到100分了,还有一年呢,别丧气,吃颗糖来刷卷子。”

薛皎像是一个被充了气的气球,心情又飘了起来。

老师没有批评她,同学鼓励她,她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沮丧。

一次考试而已,再大的困难也不是没遇到过,最起码这一次她有努力的方向和机会。

薛皎把巧克力分同桌一半,两人含着糖,埋头改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天放假,大部分住宿生要回家,周六的第二个晚自习可以不上,薛皎头一回和同桌一起走出校门。

薛皎先找到她爸爸的车,上车后跟同桌挥手道别,方图南的目光已经被打着灯的美食小摊牢牢吸引住。

回家后,照例先吃宵夜,明天不用上课,一下子放松许多,薛皎一边吃东西一边跟家人闲聊。

冯英在说明天的安排,“上午先去防疫站,乙肝疫苗第2针可以打了,然后去医院,皎皎要复查。”

可能还要重新开药,她每天都盯着女儿吃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冯英感觉皎皎好一些了。

薛青山接话:“下午有什么安排吗?皎皎想不想出去玩儿?”

薛皎想在家刷卷子,她周考考得又不好……

冯英想了想,提议道:“要不去图书馆看看?珍儿看书可快了,家里的绘本她都看完了,亮亮拿来的书她也快看完了,我和你爸想给她买些书,不知道买什么年龄段的比较好,咱们让珍儿自己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薛青山附和:“对,皎皎不是喜欢看……”

“爸爸!”薛皎连忙打断他的话,求别提!

冯英笑着帮女儿圆场:“你们语文是不是有那个课外名著的要求,咱们去看看,有没有皎皎喜欢的,借两本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赶紧点头,其实她要借书,去学校图书馆方便得多。

不过这一周家里学校两点一线,确实很久没出去逛逛了,图书馆也不错,明天去看看。

第49章

周日早上,薛皎略微睡了个懒觉,八点多才起床。

今天白天没时间写卷子,昨晚薛皎没有放松自己,按照以往的学习节奏,写了两张专题专练,复习了一下错题,又背了一篇古文才躺下睡觉。

早上六点多快七点的时候,生物钟发挥作用,薛皎猛然惊醒,想起今天不用上学,又躺了回去。

高中生哪有睡眠充足的,即便宁远一中的作息相对而言已经比较宽松,架不住学习任务摆在那里,学生们一个个卷到飞起。

半睡半醒间,薛皎感觉到自己身边贴过来一个软乎乎的小身体,她下意识搂过去,又迷迷瞪瞪睡着了。

等她彻底醒来,珍儿在她怀里睡得小脸儿红扑扑的。

薛皎看着女儿满心怜惜,这一周以来孩子能跟她接触的时间只有晚上那么一会儿,珍儿很乖,知道妈妈在学习,从来不进来闹她。

直到今天放假,她早上起床上完厕所后,钻进了妈妈房间,小心翼翼爬上床,依偎在妈妈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女俩一起睡了一个小时,薛皎醒来没多久,薛珍也醒了,薛皎亲亲她小脸,薛珍手脚并用爬起来,也亲亲妈妈的脸。

冯英敲门进来,看见的就是两小在床上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冯英脸上不由也露出笑容:“快起来吃早饭了,一会儿油条都凉了。”

“来了!”

“马上到!”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又笑起来,在笑声中起床,一起洗漱,到餐桌前吃早饭。

油条蘸一下豆浆再吃,口感非常独特,薛珍自从试过一次后,就爱上了这一口。

薛皎也喜欢这么吃,两人动作一致,填饱肚子后便一起出门。

[仙女娘娘要去图书馆了吗?期待。]

[油条泡豆浆真好吃,我觉得比肉还香。]

[你也不看看炸油条用了多少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上吃上这一口,干活都有劲儿了。]

[上午不去图书馆吧,下午才去。]

[高价收题,有彩色弹幕的来。]

[这图书馆顾名思义,应当是藏书之地吧,不知属于谁家。]

[有彩色弹幕了不起吗?又不是没考过,没抽到而已。]

[或许是天女娘娘亲朋家中所有。]

[我看不像,他们未曾与馆阁主人提前预约,听其语气,倒像是随时可去。]

[天女娘娘的学校也有图书馆,或许她们要去的,也是公家的图书馆。]

[我丰朝的书院也有藏书阁。]

[书院的藏书阁并非每个学子都能随意借阅书籍。]

[公家?哪个公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的国家能免费让孩子读书,建造面向所有百姓的图书馆也就不奇怪了。]

[有钱真是能为所欲为。]

[若我丰朝也这般富裕就好了。]cy

[好什么啊!咱们丰朝要是有钱,能花到我们身上吗?还不是多给皇帝建几个行宫。]

[……又是你吧,你怎么老在天幕上诋毁陛下。]

[学校的图书馆不过面向一校学子,若是有人不归还书籍,自可处罚,若是对所有百姓开放,天人的国家人口如此多,有人不归还书籍又如何?]

[天人都有手机那般神器了,还操心这个,真是多余。]

[俺也觉得。]

[我倒觉得楼上那位仁兄说得有理,天人人口极多,又有那个什么九年义务教育,人人都识字,若是人人都可借书,天人的图书馆能有多少书供他们借阅?岂不是日日空馆,只能等着别人还书?]

[此言甚是有理。]

薛皎一家人出了门,先去防疫中心给薛珍打疫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方面薛珍非常省心,不管是现实中还是网络上,看了太多小孩子为了逃避打针又哭又闹的场景。

就连周亮亮也有黑历史,据冯飒说,因为第二天说好要去打疫苗,前一天晚上,他连夜背着小书包离家出走。

薛珍也怕疼,但是她从来不闹,疼得狠了憋不住眼泪,就小声哭一会儿,哄哄就好了。

省心归省心,也让大人们越发心疼这个孩子。

防疫中心的儿童疫苗接种点永远是热闹的,一靠近这个区域,就像走进了医院儿科,入耳都是儿童的哭声和吵闹声,还有家长或哄或劝,精疲力尽的安慰声。

[太吵了,我上次就想说,这疫苗不是个好东西吗?为何还要哭哭啼啼。]

[幼童惧痛,正常。]

[天人对幼童有些过于溺爱,不过是扎一针,全家老少齐上阵,看看旁边那男童,带了七个长辈!]

[是有些奇怪,听她们闲聊,天女娘娘的同学,几乎都是独生子女——天人的这个词也很奇怪,往下一辈,每家每户的孩子也不多。]

[以稀为贵,孩子少了自然看得珍重。]

[可这么一来,天人的国家岂不是人口越来越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发现一个秘密!从天女娘娘这一代开始天人国家的大部分家庭就只生一个孩子,夫妻二人才能生一个小孩,如果算到小天女这一代,天人的国家人口岂不是已经少了一半又一半?]

[……]

[老天爷!这么算来,他们曾经有多少人呀!难怪要建这么高的房子。]

[也就是说,天人的国家曾经人口比现在多三倍?]

[为何突然人口骤降?天人国家的管理者不着急吗?]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有没有可能,生完孩子不用立即去死?]

[那不还是要死?人家都算得这么清楚,你这人好犟。]

[你们……算了,当我没说。]

薛皎耳边嗡嗡的,被吵得头都大了,赶紧带女儿去打针,打疫苗没花多长时间,然后去观察区待一会儿。

观察区稍微安静一点,薛皎抱着刚挨了一针的宝宝哄,冯英给孙女摁着棉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这会儿已经不怎么痛了,但是她喜欢妈妈抱着她亲亲,喜欢阿公阿婆哄她。

她坐在薛皎怀里,晃悠着两条小短腿,不知道多开心。

在观察期待够时间,没有出现异常反应,他们离开防疫中心去医院。

上次薛皎在市二院体检中心看的那个心理医生只是轮班到体检中心,她在市二院的心理科坐诊,提前跟薛皎说过,复查的时候直接来医院。

市二院总院区比较老了,后来建的地下停车场,从停车场坐电梯上楼之后要绕点路,冯英便让薛青山在门口把她们放下来,薛青山去停车,她们先去门口等他。

刚走到医院门口,在医院待了二三十年的冯英就察觉到到不对劲,许多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正急匆匆往门口聚来,另一边的急诊通道完全打开,空着的担架车已经准备好了。

这副架势一看就有事发生,薛皎听见路人低声议论:“听说是连环车祸,惨得嘞……”

另一人举起手机:“我在抖音已经刷到了,你看,这撞得也太狠了。”

薛皎恰好在旁边,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入眼时乱糟糟的人群,翻倒撞烂的汽车,满地的鲜血。

拿着手机的大叔年纪有些大了,手机声音开得也大,车祸现场伤者的哀嚎声和哭声透过喇叭,响得人心颤。

薛皎脸色煞白,立刻捂住女儿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薛珍被捂着眼睛没有挣扎,“妈妈,是救护车!救护车救人了吗?”

薛皎:“对,救人了。”

救护车一辆一辆的驶来,等候的医护人员立刻冲了上去,最先送下来的这一批都是车祸重伤者,其中一个肚子敞开能看见肠子,前往车祸现场救助的医生跟车回来,一只手还插在他的肚子里。

“……车祸伤,腹部开放性伤口……肋骨骨折……”医生跟着病人一起上了担架车,一只手依旧插在病人肚子里,冷静地描述情况,“肝上有一个出血点,失血严重,急需输血。”

担架车旁的医生迅速吩咐:“先查血常规,肝功、肾功、血凝四项……”

浑身衣服都被血浸透的病人,和捏着他出血点不敢松手的医生一起被送进了抢救室。

[我是不是看错了,我怎么看到人的肠子从肚子里流出来了……]

[太恐怖了,这人难道还活着吗?]

[应当还活着吧,否则天人的大夫,难道还能起死回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可说不定,天人能活到一百多岁呢。]

[人的肠子和猪肠看起来差不多嘛……]

[?]

[那白衣大夫为何要将手插进人肚子里?]

[没听他说吗?肝上出血,许是捏住了出血的口子。]

[天人的大夫,太可怕了。]

[老夫倒是对这医者万分敬佩,可惜不能学习其止血妙法。]

[我看天人的车子也很可怕,方才旁边那人的手机神器里有画面,是好些辆车子撞到一处。]

[想想也是,天人的车子速度那般快,假使奔马撞人,被撞者也难活。]

[难怪天人想开车,需要单独考个证件,若是让无证者开车上路,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这次又是怎么回事?这些开车的难道没有经过考试吗?还不是出了车祸。]

[万事有例外。]

[我看,天人这汽车实在太过危险,一出事,肠子都能流出来,死无全尸,还是不要开得好。]

[因噎废食,不可理喻。]

有人听见动静跑出来看热闹,冯英拉着薛皎,薛皎牵着薛珍,她们让到一边,拐过去是急诊科大门,薛皎等人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站着,她紧紧捂着孩子的眼睛不敢松手。

病人接二连三被抬下救护车,等候的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根据伤情分流,前面送下来的基本都昏迷着,每一个昏迷的病人都会带走一批医护人员,外面的白大褂越来越少。

后面的病人清醒的就多了,尽是惨叫声和呼痛声。

急诊科原本的病人们也不敢催促了,一个头上被开了瓢的花臂大哥,顶着满头血的纱布,还过去帮忙抬了下仪器。

其他肚子疼的,头疼的,这疼那疼的,都老老实实等着。

轻重缓急他们还是知道的,那些人看着都要死了,他们……他们疼一会儿也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下来的是一个手指断了的,抱着残手哀嚎,一个劲儿地喊让人赶紧把他的手指接上,说他在网上查过了,断指要赶紧接,否则就接不上了。

此时抢救室都满了,医护人员们也都忙得分身乏术,年轻的小护士一边给他止血处理伤口,一边安慰说已经去叫医生了,他的断指有一截还在车祸现场没找到,断指再植的黄金时间是八小时,就算医生来了,也要先给他处理伤口。

这人依旧不依不饶,说小护士耽误他治疗,他的手要是接不好,就投诉她。

小护士忍耐着继续给他清理伤口,这哪有不疼的,这人又吱哇乱叫起来,非说小护士故意报复他,嘴里骂骂咧咧全是脏话。

薛皎看得心头火起,恨不得把这人嘴巴堵上。

她妈妈曾经也是护士,遇到这样不讲理的病人,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丰朝人同样很震惊:

[断指还能再接?岂非神术!]

[这人也太讨厌了,为何不直接将他撵出去。]

[那女医生看着忒年轻,面皮薄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般蠢人,救来何用,让他自生自灭。]

[呵呵,若是老夫遇到此人,给他来上两针,他自然闭嘴。]

[在下针灸之术学的一般,但对毒术倒是颇为精通。]

小护士被骂得狗血淋头,眼眶都红了,忍着眼泪手下工作不停。

旁边的花臂大哥看不下去了,眉毛倒竖,撸起袖子就要过去教训他。

一声急促的惊呼声响起:“爸,爸你怎么了,救命啊!医生!来人啊——”

一个女子原本搀扶着她父亲来看病,因为连环车祸优先抢救重症者,他们父女俩也在一旁等候,就这么一会儿,老人忽然倒下去了。

小护士丢下手里的东西猛冲过去,检查了一下,喊道:“病人无呼吸无脉搏,抢救车……”

她忽然想起来,抢救车都被占着,又喊除颤仪,手下动作不停,将老人放平,跪下开始做心肺复苏,快速进行三十次按压,然后检查脊椎无损伤,检查口腔无异物,一手抬着老人下颌,进行口对口人工通气。

老人依旧没有反应,小护士又开始循环以上操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在做甚?人没了呼吸脉搏,不就是死了,做这些多余的事干什么?]

[她……她一个小女子,怎么能亲一个老头的尸体,真下得去嘴,呕……]

【警告!警告!用户……】

[肚子破了肠子流出来也救,呼吸都没了也救,天人大夫眼中,就没有不可救之人吗?]

[天人的大夫牺牲未免也太大了,尤其是女大夫,这以后还怎么嫁人。]

[这般医者,令人敬佩。]

[嫁人嫁人嫁人,你们就知道一个嫁人,女人难道活着只为了嫁人吗?]

[这种施救方法是何原理?为何要按压胸腹,又为何要以口度气?]

[原来是在度气……我说亲吻尸体,不合常理。]

[唉,即便是为了救人,也该让男大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肺复苏非常消耗体力,不过一两分钟,小护士已经做完好几轮,累得满头大汗,手上动作依旧不敢停。

冯英搓了搓手,低声叮嘱女儿:“现在人手不够,一会儿她要是坚持不住了,妈妈要去帮忙,你照顾好自己和珍儿。”

虽然她退休了,但遇到这种情况,该出手还是得出手啊,心肺复苏每年都要重新考核,她再熟悉不过。

薛皎连忙点头,冯英正要过去,小护士面上出现喜色,弯腰倾身复检,直起身时松了口气:“呼吸脉搏恢复……”

说完又去检查病人瞳孔、口唇、甲床。

[真、真救活了?]

[真乃神医!]

[死人也能救活,这难道是起死回生术?]

[这般说来,那个肠穿肚烂的也能救活?]

[不可思议,呼吸和脉搏停了都能救活?那、那以往那些人,岂不是都没死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句话让天幕空白了一瞬,谁家还没个死去的祖宗先人,如果呼吸和脉搏停了也不算真的死了,那他们岂不是将活人钉进的棺材里。

这么一想,所有人都汗毛倒竖。

[难怪会有诈尸之说,原来根本没死。]

[我的儿啊,你死得太冤了!]

[我阿爹昨日刚下葬,现在将他的棺材挖出来还来得及吗?]

[棺材不通气,憋也憋死了,我邻居家老太今早才过世,还没来得及埋,或许有救。]

[大家莫要胡思乱想,天人这心肺复苏神术想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救,这位老者无外伤,若是因伤致死者,定是救不了的。]

[还用你多说,身上有伤,那么摁几下,不是一摁一飙血,多少血够这么流呀。]

[天女娘娘的母亲似乎也会这心肺复苏神术,不知道她们从何处习得,若是我丰朝的大夫也能学就好了。]

[那女大夫的动作是有规律的,吾认为,或可一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各位神医,我家老娘刚断气,求神医施救!在下感激不尽。]

[你疯了吧,这心肺复苏可是要与大夫口对口,你这不孝子如此侮辱老母亲,就不怕你娘活过来无颜见人,再寻死吗?]

[命都没了,还在乎这些,真不知道是谁疯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让我阿娘活过来……]

[老夫愿一试,若能习得天人这起死回生术,功德无量!]

薛青山慢了好几步找过来,察觉到氛围不对,小声问:“怎么了?”

薛珍举手:“阿公我知道,救护车救人了!有个姐姐好厉害,一个老爷爷突然不动了,她按呀按,还吹气,老爷爷就好了。”

全是血的病人们抬走之后,薛皎就松开了手,薛珍睁着大眼睛看完了小护士救人的全过程。

冯英看了眼将病人抬走的护士们,拍拍女儿胳膊:“走吧,去楼上。”

薛皎抱着妈妈的手臂,轻声道:“妈妈,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因为她,妈妈还在她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

“傻孩子,说这话做什么,医护人员又苦又累,你看看刚才那个小姑娘,那委屈受的,我们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你想让你妈我一把年纪继续遭这个罪?我巴不得在家歇着。”

薛皎吸了吸鼻子,眼眶发酸,她知道妈妈只是在安慰她,医护人员是很辛苦,非常非常辛苦,但是刚才那个小护士抢救成功,脸上灿烂的笑容,她也曾在妈妈脸上看到过。

因为这起重大事故,医院抽调了大量医生前往抢救室,好在心理科医生暂时还用不上,薛皎等人到了心理科,因为有预约,只等了十来分钟就排到她了。

薛皎单独进了诊疗室,爸爸妈妈和珍儿在外面等她。

涉及到薛皎的隐私,她在心理诊疗室的内容不会被放出来,上一次她去做心理测试,天幕直接黑屏。

这一回来复查,丰朝人原本以为会像上次一样直接黑屏,但像了,却没有完全像。

用户等级升级考试没考过的和没考过的看到的依旧是黑屏,考过了的人看到的确实正常的天幕画面,只不过天幕锁定的人物不是薛皎,而是薛珍。

[我懂了!这就是分屏!天女娘娘不在,我们能看小天女!]

[太好了,天女娘娘的课实在看不懂,要是能跟小天女学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给我家女儿准备了笔墨纸砚,回头就让她跟着小天女学,小天女学什么,我家闺女也学什么。]

[女子怎能上学?]

[还有人说这种话?有本事别看天女娘娘和小天女!]

[就是,别看!]

[这是丰朝,又不是天人的国家,你们不要胡搅蛮缠。]

[关你屁事。]

[他管不到天女娘娘和小天女,就想来管我们,想当官想管人想疯了吧!]

[气煞我也!我好心相劝你们不听也就罢了,竟如此羞辱我,以后有你们的吃亏的时候。]

[吃什么亏?详细说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家别上当,天女娘娘和小天女都学的,肯定是好东西,咱们不学才亏了。]

[大人们说得我也不懂,我不聪明,我爹从小教我,不聪明没关系,跟着聪明人学就好了,我觉得天女娘娘就是聪明人。]

[反正女娃儿也是在家做做针线家务,这天幕何处都能见,不耽误什么。]

[说得轻巧,笔墨纸砚不要钱吗?]

[我家女儿说,她愿意多做绣品换钱买笔买纸,不用我多花钱。]

[诸位,我有一法,我观天人学堂有黑板粉笔,那粉笔不知如何制成,我们可用木板碳笔,烧黑的树枝可留下黑色印记,以木板为纸,用来或许不便,但材料随处可寻。]

第50章

自从天幕出现以来,一直给丰朝的百姓们传递一个概念,它是公平的。

所有人都公平的可以看到天幕,不管是身体健全的人还是瞎子聋子。

天幕给出的用户权限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不管是皇帝还是乞丐。

当然,有人被剥夺了用户权限,但这是他们自己的行为造成的后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自从用户等级升级考试出现,一切又变得不一样了。

有人靠着自己高分突破,有人不敢参加考试积极买题;有人抽三次三次谢谢参与,有人一发入魂抽到彩色弹幕。

通过考试的人获得新的权限,没通过的人有的积极准备,有的已经开始摆烂。

他们大字不识一个,何必去参加这个什么考试碰壁。

人家有钱人可以花钱买题,他们没考过也不是他们的问题。

那些新权限也没什么,每天少几分钟通感模式而已。

有的人通过考试,还不是没抽到彩色弹幕,跟他们也没什么不同。

任何时候都有不愿意努力的人,他们的这些想法和理由听起来似乎也有点道理。

难道是因为天幕不够公平吗?不,它给了所有人参加考试的机会和能力,已经是最大的公平。

大部分人是意识不到这点的,也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这一刻,许多人眼前的天幕都黑了,但通过考试的人看到的天幕依旧是亮着的。

这是最鲜明最直白的对比,天幕所有人都可以看这一观点已经深入人心,可是现在分出了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眼前天幕黑屏的人身边就有通过考试的,两人站在一起看向同一个方向同一块天幕,一个看到的依旧是漆黑一片,另外一个却能看到正常的画面。

免费的总是不容易被珍惜,哪怕是很珍贵的东西,到手的太轻易,就不会被人看重在意。

不知道多少听到考试就心生畏惧和因无法通过考试而懈怠的丰朝人开始慌了。

分屏模式之前因为还未开始使用,弹幕上聊得不多,虽然有人说过目前分屏模式每天的使用时长只有一小时,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他们开始恐慌、怀疑,害怕这是永久的,以后都看不到天幕了吗?不,他们不想。

如果所有人都看不到也就罢了,别人能看到,自己看不到,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在薛皎不知道的时候,丰朝人被刺激得又卷了起来。

她的复查将近一个小时,做完检查后,医生分别跟她、跟她父母谈话。

走出诊疗室大门的时候,薛青山和冯英脸上都带着喜色。

心理医生说了,他们皎皎病情控制得很好,有明显的好转迹象,保持现在这个进度,再复查两次或许就可以减药了。

他们就像精心培养了一只小鹰,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和无数的心血,小鹰被他们养得健康茁壮,眼看着羽翼渐丰,小鹰就要展翅翱翔,忽然被人掠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年后,小鹰找回家,却已经被折断翅膀,拔光羽毛,翱翔天空的勇气被摧折。

他们心痛无比,只能重新小心翼翼养着这只小鹰,养着他们的孩子。

幸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小鹰会重新长出翅膀。

“走!”薛青山大手一挥:“中午去吃点好的,爸爸请客。”

“好哦!”薛皎笑弯了眼睛,欢呼一声:“爸爸最好了。”

薛珍后知后觉,慢半拍举起小拳头,跟着妈妈一起欢呼:“好!阿公好!”

冯英跟着笑:“妈妈不好?阿婆不好?”

薛皎过去抱住妈妈手臂,装作说悄悄话:“爸爸出钱,哄哄他开心。”

薛青山在背后:“我听到啦!”

薛皎扭过脸冲他笑:“爸爸,我跟妈妈夸你呢。”

薛青山笑得像个瘦版弥勒佛,花钱他也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家人去了一家粤菜馆子,薛皎吃过粤菜,薛珍没吃过,正好带女儿尝尝。

他们点了上汤焗龙虾,豉汁粉丝蒸鲍鱼,砂锅海皇豆腐,蜜汁叉烧,再来一份带汤的手打牛肉丸,一家四口吃,够了。

粤菜的口味相较其他重口菜系而言比较清淡,但并不代表没滋味,恰恰相反,粤菜突出一个鲜,喜欢食材本味,口感追求嫩滑,自有其长处和特色。

薛珍吃不了辣,很喜欢粤菜的口味,吃得停不下来。

在薛皎出现后,终于不用看黑屏的丰朝人们,珍惜地使用者通感模式,品尝这份美味。

曾经对多出来的五分钟通感时间不屑一顾,真吃到好吃的了,又开始后悔,尤其是嘴里那个馋劲儿,止都止不住。

[说来也怪,咱们都跟着天女娘娘吃了这么多顿,怎么天人的美食,跟吃不尽似的。]

[天幕出现那天,吃的那个蟹粉狮子头说是淮扬菜。]

[高价收题,有彩色弹幕的优先。]

[火锅是川菜,今天吃的是粤菜,似乎是按照地域分的。]

[这么说来倒也合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吾曾对照天女娘娘地理学习中给出的信息,发现天人的国家似乎有许多地域与我丰朝重合。]

[竟然如此?]

[天人的国家疆域更为广阔。]

[不知天人国度边疆何处。]

一家人饱餐一顿,薛皎和薛珍两个吃得比薛青山和冯英还多。

小孩子的胃容量是个迷,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小孩,有的超级能吃,有的根本不爱吃饭,可能吃着吃着饭量反而减了。

薛皎属于重新入学后学习压力给胃部扩容了,吃得多饿得快,不过她这个情况,都巴不得她多吃,长肉了大家才高兴。

把点的饭菜都光盘了,一点不浪费,看看时间还早,先回家睡个午觉。

这一回薛皎和薛珍都去睡觉了,天幕全黑屏,没有再刺激到那些没能通过考试和没参加考试的人。

午睡薛皎比薛珍先醒,虽然只回到学校一周时间,她的生物钟已经快养成了,学校的午睡时间比较短。

爸妈和珍儿都还在睡,薛皎起床写了半张数学卷子,提神醒脑,神清气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大家先后从午睡中醒来,喝上半杯提前泡好的薄荷茶,又一起出门了。

薛珍对图书馆很好奇:“妈妈,图书馆里有很多书吗?”

薛皎笑道:“当然,不然怎么会叫图书馆呢?”

“有咱们家书多吗?有……有阿爹家里书多吗。”

她觉得自己家里书已经很多了,光是她的书就有三四十本,有阿公阿婆给她买的,有舅婆姨婆买的,还有亮亮哥哥送的,她都看完了。

妈妈这里的书都很漂亮,有好多彩色的图片,还有各种画。

但是她阿爹府里,有一栋藏书楼,三层呢,全部用来装书。

薛珍进家学开始读书后,听先生提起过王府的藏书楼,言语间满是欣羡,还感叹过只有齐王府这般底蕴深厚的王族,才能有这么多的藏书。

除了皇室,恐怕只有那些传承了千百年的世家大族,家中会有更多藏书。

薛珍对王府的藏书楼也很好奇,先生教的她都学会了,她想去看看连先生都夸的藏书楼里面是什么样,或许能找到她喜欢的书呢。

可是守着藏书楼的侍卫不许她进,还向上禀告了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好当时梁桓在府里,他赶过来抱着女儿进了藏书楼,带着薛珍转了一圈,告诉她里面全是书,没什么好玩的。

薛珍想,她知道里面是书呀,不是进来玩的。

她说她想看书,阿爹笑着说,想看什么书跟他讲,他会给她买。

薛珍有点失落,明明阿爹很好,可她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以往的这些经历在薛珍的记忆里已经淡去,但是在王府藏书楼看到多少书她还是记得的。

真的有特别特别多的书,有几间屋子,架子上摆放的全是竹简。

当然,纸质书更多,大部分都很旧了,有的甚至已经破破烂烂,好像随便翻一下就会散成纸片。

也有很多很多的新书,阿爹告诉她,这些新书一部分是古籍的摹本,一部分是近几年收集来的。

阿爹说,这些多亏了她阿娘。

因为她阿娘献上了造价更低技术更完善的造纸术,让官府也能造纸,书籍的价格变得更便宜,民间才会流通更多的书。

那些话当时的薛珍听得似懂非懂,她只知道她阿娘特别厉害,但是她兴冲冲跑回去跟阿娘讲,阿娘却并不开心,薛珍就不敢再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回想起来,她也只记得曾经的家里书很多。

不过那些书她也看不到,有没有,对她而言区别不大。

薛皎听见女儿拿王府的藏书楼跟她们的图书馆比,忍不住笑了。

齐王府的藏书馆在丰朝应该算大的,她也进去过,但哪怕薛皎再谦虚,也说不出王府的藏书楼能跟现代图书馆相比。

别说他们今天要去的市图书馆,哪怕是她学校的校图书馆,齐王府的藏书楼也没法比。

薛皎试图给女儿解释一下两者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张了张嘴,又觉得没办法解释清楚,这些要亲眼看过了才能理解。

“马上就到了,你自己看吧。”薛皎说。

宁远市图书馆是国家一级图书馆,始建于1917年,至今已有百年历史。

经过多次翻修改建,如今的宁远市图书馆已经完全是一所现代化图书馆,整个场馆加上地下停车场,一共九层,薛青山直接将车开到b2,找了个位置先停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珍自己从车上爬下来,看着周围满满当当的车子有点疑惑:“妈妈,我们不是去图书馆吗?”

她有限的认知里,这个地下停车场是在大商场下面。

薛皎也好久没来过市图书馆了,她笑着回;“这里就是图书馆呀?我们已经到了。”

薛珍又左右看了看:“没有书。”

“书在楼上呢。”冯英过来牵起孙女一只手,“走吧,咱们先上楼。”

进了电梯,薛珍现在已经不害怕这种厢梯了,但她还是更喜欢扶梯。

电梯里贴着图书馆的布局图,b2是停车场,b1有多媒体室,还有水吧,咖啡馆,茶馆,甚至还有读者餐厅。

薛珍已经认识很多字了,她仰头看了一会,呆呆地问:“妈妈,那是‘餐厅’吗?是吃饭的地方吗?”

图书馆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呢?

薛青山回:“是给在这里看了很久的书,肚子饿了的人吃饭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之间电梯已经停了,他们按了一楼,准备从1楼开始看。

在外面直接进了停车场,远远的只看到整个图书馆建筑面积很大,具体有多大,置身场馆内感觉更明显。

挑空的大厅让他们身处室内时竟然有一种空旷感,一层刚进来没看到什么书,薛珍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图书馆里没有书,因为她先看见了扶梯。

小朋友整个懵了,这个图书馆跟她印象中藏书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薛皎和妈妈先去存了包,然后慢慢逛着。

图书馆面积非常大,他们在一楼看到了一个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学术报告厅,然后才找到阅览室。

薛珍终于看到书了,一排一排整齐的书架,上面放着数不清的书。

她从没一次性看到过这么多的书,哪怕是王府的藏书楼,书架也没有这么多,书也没有这么密。

而且藏书楼的房间也没有图书馆的宽敞明亮,这里到处都是亮堂堂的,特别适合看书学习。

区有桌子,许多人坐在桌旁看书,有的人面前放着电脑,偶尔敲几下键盘,又去翻阅手边的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头一回来图书馆,薛皎想先带她四处看看,就没急着去看书。

她们走过一间又一间的阅览室,每一间阅览室都很大,入眼全是放满书的书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书,这还只是他们看到的极小的一部分。

不停有人穿梭在书架间,随手取下想看的书,翻看几页,如果是需要的,就留下来,不需要,再放回去。

有人一口气抱着一摞书回到区,想看哪本看哪本,没人会觉得他贪心一口气拿得太多,根本没人注意,书架上依旧满满当当,被取走的书留下的空隙毫不显眼。

“妈妈,好多书啊……”

薛珍以后再也问不出,王府的藏书楼和图书馆比哪个书更多这种话了,她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很久,还没把第一层逛完。

“图书馆当然是书最多呀。”

薛珍又问了一遍:“谁都可以进来看书,对吗?”

这次是冯英回她的:“当然,咱们不就是直接进来了。”

薛珍努力想了想:“那……那要花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很贵的,阿爹说,以前,就是她出生以前,书还要更贵。

“不用啊。”薛皎笑着说:“在图书馆看书怎么会花钱?都是免cy费的,如果在这里看不完,还能借回家去看,非要说花钱的话……如果不小心损毁了书籍,还是要赔钱的。”

“那……那这里这么好,这么多书都可以看,也不要钱……”薛珍还是很疑惑:“怎么只有这么点人来看书呢?”

“人少吗?”薛皎还特意探头看了一眼,今天周日,又在暑假里头,人还蛮多的。

薛珍用力点头:“少,没有商场里面多。”

薛皎笑了,薛青山和冯英也笑了。

薛珍不懂妈妈和阿公阿婆为什么要笑,商场是买东西的地方,图书馆是可以看书的地方,当然是图书馆更值得去,为什么反而是商场的人更多呢?

薛青山先开口:“拿商场跟图书馆比不太合适,不过现在来图书馆的人确实比以往少了。”

薛皎思索道:“现在买书看书的渠道很多,还有电子书,大家想学习,并不一定非要来图书馆。”

冯英也道:“图书馆也会分流啊,像我和你阿公,如果想去图书馆看看书,社区的图书馆也够我们看了,皎皎想借书,会优先学校的图书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有这么多图书馆?都有这么多书吗?都是随便看吗?”

“没有这么多。”薛皎说:“咱们现在待的是市图书馆,第一层都还没逛完,上面还有六层全是不同类型的书籍,优势就在于书够全,各个种类都有。

妈妈学校的图书馆只有五层,每层的面积也没有这么大,学习方面的书更多一点。”

冯英补充:“社区的图书馆更小,阅览室只有几间,也没有这么大,里面报纸杂志还有儿童绘本什么的多一点,咱们社区的老人平时会在那聚一聚,看看报喝喝茶,带孙子孙女看看绘本。”

薛青山也道:“还有区图书馆,也挺大的,比市图书馆离咱们家更近,珍儿要是感兴趣,回头阿公再带你去那逛逛。”

薛皎:“这么说的话……省图书馆也很值得逛一逛,比市图书馆还大呢,以后都带珍儿去。”

天幕下的丰朝人已经看傻了听傻了。

[这么多的书,竟然有这么多的书……]

[天人这图书馆,比我族中藏书多太多了,老夫真是井底之蛙,还自得于家中藏书丰厚。]

[若是这图书馆在丰朝,我必日日去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我能进去,我住在里头不出来了,都有这么多书看,还出来做什么?]

[呜呜呜这么多的书,我读了二十几年书,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书。]

[当年为了借一本书,去当地豪族求了几个月,最终仍未借得,至今念念不忘,若是有天人这般的图书馆,唉……]

[我想看书!求求天女娘娘,把我丢到图书馆里去吧,我愿意此生与书为伴!]

爱书之人羡慕到发疯,吃的没天人好没什么,口腹之欲而已,穿的用的没天人好也正常,天人也曾是苦过的。

可这是书啊!

书意味着什么,全都是知识,全都是!

难怪天人们对各种知识技巧一点都不看重,一点都不藏私,因为根本没必要。

知识触手可得,他们也就不在意了。

[竟然真是所有人都能看,天人的国家也太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图书馆是天人的官府建的吧,官家出钱造福百姓,真是少见。]

[天人的官府咋这么好呢?]

[别想那么好,这么大的房子,指不定建造的时候,征了多少徭役。]

[老天,这房子要是征徭役来建,可得死不少人啊。]

[不是说天人的人口已经少了三倍?是不是就是造这些图书馆啥的,累死的。]

[你们不是说,生完孩子就死了吗?死两回?]

[天人能起死回生,死两回有什么问题?]

[……算了,当我没说。]

[这些书都不要钱,免费看,真好啊。]

[如果咱们丰朝也这样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要征徭役,这么多建筑材料也要花钱买吧。]

[还是想不通,天人的国家为什么总是愿意花钱做这种事,修路也是,建图书馆也是。]

薛皎牵着女儿又走过两间阅览室,终于到了儿童阅览室,里面许多小孩子,还有一些带孩子的家长。

儿童阅览室的书架都很低,方便小朋友们拿取书籍,一些小孩子拿了书也不去区看,直接就坐在地板上看起来。

薛珍两眼亮晶晶的,她喜欢这里。

薛皎见状,停下脚步:“是去看书,还是再逛逛?”

薛珍毫不犹豫:“一会儿再来。”

她想看完这个超级大的图书馆,再回来看书,以后她也要去看大人看的那些书。

薛皎便牵着她继续往前走,经过一个阅览室的时候,一些人低头在书上抚摸着,有些人似乎还闭着眼。

薛珍忍不住问:“妈妈,他们为什么要闭着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之前薛皎就叮嘱过她,在图书馆要轻声细语,不能跑跳吵闹,会影响别人看书学习,薛珍很听话,说话声音小小的。

薛皎弯下腰,指了指阅览室门口的牌子,小声解释:“因为这是视障阅览室。”

薛珍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更小了,像是怕被谁听见,“视障是看不见的意思吗?”

薛皎点头:“对呀,他们眼睛看不见,想要读书学习,就只能借助其他身体器官。”

薛珍若有所思,通过脚踩的路,可以感受到是否走在正确的路上,通过手指抚摸,也可以读书吗?

“妈妈,我能看一下他们的书吗?”

薛皎不由笑了,她的珍儿真的很聪明,一下子意识到了关键点。

她牵着女儿去书架上取了一本书给她,盲文书跟普通书籍的区别很明显,小女孩细嫩的手指摸上那些盲文,瞬间明白了看不见的人要怎么读书。

她小心翼翼合上书,让妈妈把书放回去,惊叹道:“真厉害。”

薛青山逗孙女:“珍儿说谁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认真道:“发明盲文的人厉害,建造这个图书馆的人厉害,这些看书的人也厉害。”

如果她眼睛看不见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学习。

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妈妈,等我以后长大了,我也要变成很厉害的人,帮助别人。”

薛皎笑了,笑得无比欣慰。

冯英夸赞道:“珍儿真棒。”

薛珍害羞地笑了笑:“亮亮哥哥也很棒,上次我们出去玩儿,他还帮助捡瓶子的老婆婆了,哥哥跟我说,他妈妈教他,努力读书才能帮助想帮助的人,珍儿以后也要好好读书。”

薛皎看着女儿,心口胀胀的。

“宝宝,妈妈小时候学习过一个故事,一个小朋友走在路上,看到一个乞丐,他跟他爸爸说,乞丐好可怜啊!你知道他爸爸怎么说的吗?”

薛珍摇了摇头,薛皎的声音和爸爸妈妈重叠在了一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的爸爸说,你要记得好好学习,让这些人都有工作,不至于沦为乞丐流落街头。”

薛皎微笑地教导她的女儿:“妈妈是受着这样的教育长大的,遇到弱势的人,我们要想想如何帮助他们。妈妈很高兴,我的女儿也会长成一个很棒的大人。”

第51章

薛珍想把整个图书馆先走一遍,一家人就先陪她逛着。

市图书馆实在太大,走了几层后都有些累了,就先找了间人少的阅览室坐下休息一会儿。

薛皎揉着腿感叹:“难怪网上有网友说,实在走不动了,可以去一楼租借轮椅……”

冯英不赞成道:“这不好,咱们能走就别占用公共资源,不然轮椅都被借走了,那些真正的老弱病残孕怎么办啊!”

薛皎乖乖点头:“妈妈我知道。”

薛珍睁着大眼睛,姿态和她妈像了十分。

“妈妈,轮椅不是给不能走路的人用的吗?”她跟阿婆出门买早餐的时候看见过,那个椅子下面有轮子,可以自己走,超厉害。

薛皎:“对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还有问题:“可是轮椅不能爬楼梯,他们怎么上下楼呢?”

“有厢梯,就是咱们从停车场上来坐的那个。”薛皎补充道:“门外的楼梯,有无障碍通道……”

薛皎正在想着怎么跟女儿解释无障碍通道,冯英插话道:“防疫中心门口台阶旁那个斜坡坡珍儿记不记得?那就是无障碍通道。”

薛珍记性很好,一下子想起来了,也理解了。

轮椅的轮子不能上台阶,但是可以爬坡,只要地是平的就行,难怪叫无障碍通道。

她又联想到了盲道,跟盲道一样,这些看起来有点多余的设计,其实是在为少部分因为身体原因生活不够方便的人考虑。

这就是妈妈说的,关心爱护弱势群体吧。

先是医院急救,然后又是图书馆,今天的丰朝人受到的刺激着实不小。

[不知道该怎么说,天女娘娘这般教育小天女,我的心里竟有点难受。]

[天人的教育有些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我倒是敬佩得很,若咱们丰朝的读书人像她们一般想,还会有那么多狗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人如此无理!]

[怎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丰朝也有许多为国为民的好官。]

[比如?]

[那可多了,朝中的……]

[得了吧,天幕上拍马屁,人家知道你是谁。]

[高价收题,彩色弹幕可加价。]

[天人似乎对他们的国家,他们的百姓,有一份责任感。]

[确实稀奇,若是官宦贵胄子弟这般教育也就罢了,可天人分明是给所有幼童同样的思想教育。]

[扶危济困,怜贫惜弱,本应是上位者所为,如此教导孩童,指望他们长大后都能当官不成。]

[谁说不能呢?所有的孩子受着一样的教育,天人的国家属于谁尚不知晓,但为官者总要从读书人中选吧。]

[这样的孩子长大之后成了国家的管理者,也难怪会有盲道、无障碍通道这种看似靡费无用的东西遍布天人的城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教育……教育啊!]

[想要天人这样的官。]

[难怪天人的国家会说,教育乃百年大计。]

[惟愿苍生俱饱暖!]

[这样的孩子长大了若当了官,还能不忘初心吗?]

[余幼时家贫,幸得慈母良师才不至中断学业,也曾有满怀壮志,也曾想安民济物,然宦海浮沉,初心……初心已绝!]

[咱在府衙地位低,就直说了,我们府衙上下早就烂透了,包括我自己,都是烂人,我也不想啊,上头的县太爷要敛财,我要是个清白的好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你是何处人!]

[这是什么个意思?天人的官跟咱们这儿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还没看懂吗?你们想想要是小天女和周小郎君长大了若是当了官,能不是好官吗?]

[要是能让他们来咱们这里当官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俺们村的里正也坏,强抢人家家里小闺女。]

[我们县的县令……]

[还有我们隔壁县的……]

[大家注意一下不要暴露身份,否则可能会招致报复。]

弹幕走向跑偏,一下子成了诉苦告状大会,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带大名告状,没有被逼到走投无路,大部分人都只敢暗中蛐蛐,不会想着直接把官老爷点了大家一起升天,只不过这次是把他们蛐蛐的话放到了天幕上。

心里有鬼的官员们惊慌失措,哪怕没有指名道姓,他们也都对号入座了,觉得说的就是自己,恨不得冲上天幕把那些人的嘴都堵起来。

怎么敢的啊?有本事到他面前说!

天成帝紧张地来回走动着,他在躺椅上已经坐不住了。

这些贱民们简直翻了天,以前连他都敢骂,现在骂骂当官的,好像也正常……个屁啊!

这是以下犯上!

看到那些举报贪污受贿的,天成帝暗暗心痛,这贪的就是他的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那些举报官员贪花好色、喜好享乐的,天成帝又隐隐心虚,高位者,每日辛勤操劳,享受一下怎么了。

不过都骂了当官的,就不会骂他了吧?

他堂堂天子,动不动被一些贱民侮辱,实在委屈。

都怪这天幕。

薛皎一行歇够了,继续逛图书,把整个场馆大概走了一遍,薛珍越看越沉默。

在来之前,她还想过,要把图书馆所有的书都看完,图书馆的书都不要钱呢,这样妈妈和阿公阿婆就不用给她花钱买书了。

现在小姑娘已经完全打消了这个想法,这么多书,谁看得完呀?

要不……要不她还是从阿婆说的社区图书馆开始看吧,正好离家比较近。

逛完场馆,才开始正式看书,薛皎和爸爸妈妈先各自选择自己喜欢书,然后在一起带着珍儿去一楼的儿童阅览室选她喜欢的书。

他们拿的书是要借走的,所以带出阅览室也没关系。

薛皎找到一本趣味数学,虽然她不太懂数学跟趣味有什么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翻开看了才知道,就是在题目上下功夫,什么几只猫分吃一堆鱼,算猫吃鱼速度;比如谁谁上学没带作业,走到什么距离又返回去拿作业,算会不会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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