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老百姓不识字,不能完全理解薛皎背诵的诗词名句的含义,但里面总有他们听得懂看得明白的。
就那么只言片语,已经让他们混身颤栗,若惊雷在耳畔炸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贵人难道不是天生的贵种吗?
可是皇帝的孩子,生下来就是皇子公主;贵人的孩子,生下来就是贵人;工匠的孩子,大多数也只能当个工匠;商人的孩子、农民的孩子,未来也清晰可见,前者分到家产就继续行商,后者长于农田,此生也必然被拴在那一亩三分地上。
这就是丰朝大多数人的认知,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
难道是错的吗?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难道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还有其他的出路吗?
他们迷茫着,却也恐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说这句话只是让他们产生疑惑,在他们心底埋下一颗不知道会不会发芽的种子,后面那些,一句一句,哪怕是目不识丁的老农,没摸过书本的内宅妇人,也听懂了诗词里透露出的对皇室和当权者赤裸裸敌意。
那些凌云壮志,那些碧血丹心,他们听不懂,但是,“反”字直白的写在了字面上,谁会听不懂呢?
老百姓或许是天底下最容易知足的群体,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他们就会勤勤恳恳地卖力。
丰朝的国力尚算强盛,老百姓们还没被逼到无路可走、为了活命只能揭竿而起的时候,薛皎振聋发聩的吟诵声,更多的只是让老百姓们心生惶恐。
他们没想过自己造反,哪敢呢?哪有那个本事!
不想打仗,打仗哪有什么好的,贵人们打起来,要征粮草,要抓兵丁,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
不过……许多人心里暗暗涌出一个念头,若是真有人造反了,能是天女娘娘这样的好人当皇帝吗?若是能,那就好了。
在这之前,丰朝的普通老百姓,对皇帝只有一个概念,他们不知道皇帝叫什么,多大年纪,也不知道皇帝是否有德有才。
他们判断一个皇帝是不是好皇帝的唯一标准,只看他有没有减赋。
减了赋税,那就是好皇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求就是这么低,至于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什么的,哈哈,没听说过,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皇帝。
百姓们怔怔地看着天幕,不敢吱声,也不敢发弹幕,哪怕弹幕并不会暴露身份,他们下意识噤声。
“嗯呜呜……”
梁柔被捆成了个粽子,嘴也被塞得紧紧的,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一开始她现实中骂薛皎,用户权限下降,被剥夺了通感模式使用权,梁柔恨意缠身,并不在意,她与薛皎那个贱人不共戴天,骂骂怎么了。
可恨这该死的天幕竟然帮着薛皎,直到梁柔发现,她其实还能发弹幕。
梁柔偶尔灵光的脑子这回管用了,她谁都没说,也没有冒然发什么。
她想找个翻盘的机会,狠狠踩薛皎一次。
可惜等到现在,她快疯掉了,这个机会也没等来,反而被梁桓放弃,囚禁在这个破院子里。
梁柔恨的已经不止是薛皎了,她觉得她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但是当薛皎揭破她偷诗的那一刻,她还是不可自抑地痛哭出声,崩溃发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幕上那些辱骂她的话,她都能看见。
千夫所指,曾经用偷来的诗赢来多少荣耀,今日真相大白,只会换来加倍的唾骂羞辱。
梁柔疯了般大哭大叫,她想死,但又不敢死,折腾一通,梁桓竟命人将她捆了起来。
这一刻,梁柔心底的恐惧和恨意揉杂在一处直冲脑门,她不再想着报复薛皎,她已经够不到她了。
她选择调转刀口,刺向梁桓。
这不怪她,是梁桓先对不起她的,如果不是梁桓娶了薛皎,如果不是梁桓一直站在薛皎那边,如果不是梁桓先放弃她,她怎么会这么做。
她过得不好,梁桓也别想好过!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摔在梁柔脸上,打碎了她猖狂得意的笑。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丫鬟,区区一个丫鬟,一个贱婢,竟然敢对她动手。
她想大骂,嘴却被堵住了,只能拼命挣扎着,表达自己的愤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书满眼恨意地看着梁柔,没忍住又扇了她一巴掌。
“什么郡主,又偷又抢满嘴谎言的下贱货。”
知书气疯了,她怎么敢,怎么敢污蔑王爷。
明明是她偷了王妃的诗,王爷要不是为了维护她和太妃,也不会跟王妃闹成这样。
梁柔本以为她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今晚那么多人骂她,可隔着天幕骂,哪有当面挨着巴掌骂来得痛来得扎心。
她翻着白眼,快要把自己活活气死了。
杀了她,她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她是郡主,这个贱人竟敢以下犯上,她要砍了她的手,把她皮活剥了……
“等等,什么声音……”一个嬷嬷制止住还在疯狂输出的知书,侧耳倾听。
这院子小,隔音也差,她们听到许多人的声音,都不大,但因为人多,聚在一起就成了“嗡嗡”声。
“……回来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疯了,宵禁……”
“……人多……跑掉了……没事”
“……实在气不过,明日我也去。”
“……什么贼郡主,若让俺逮到,非给她塞进粪桶里……”
梁柔突然安静了,也不挣扎了,像一只痴呆的鹌鹑。
“砰!”巨大的摔击声,整个书案被推翻在地,上面的碟碗筷盏,瓜果点心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轻手轻脚走过来,将书案扶起,跪在地上收拾遍地的碎片,以免不小心伤到陛下。
天成帝双目赤红,状若疯癫,“她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来人,将梁桓押过来!”
他是天子,是皇帝,是大丰朝最尊贵,也最高高在上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错失天女,他可以一笑而过,反正天女要回天上去,看看梁桓被嫌弃成什么样了,他可不想在天幕上丢脸。
天族的那些好东西,没弄到手,也没关系,影响不到他,顶多就是少享受一点吧。
可是若是有人瞄准的是他的帝位,天成帝如何能忍?
这时候他格外清醒,清楚意识到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拥有帝位的基础上。
没了皇位,他算什么?
这天下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他们梁氏皇族的,丰朝前面,也还有别的朝代。
被推翻的王朝,末路的皇室子嗣们是什么下场,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其他皇室子弟还有活下去的可能,他这个曾经的皇帝,不仅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连命都保不住。
没有皇帝能容忍造反。
十恶不赦,乃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恶之首,便是谋反。
莫说行动,天成帝连有反心都容忍不了。
天成帝打砸一通,急促跳动的心脏依旧难以平复。
他不愿意承认,他在害怕。
天幕的影响力太大了,那些反诗,也太过摄人心魄。
身在帝位,天成帝已经占据了最大的优势,但他依然缺乏自信,不相信自己有压服众生的威信和能力。
薛皎不过是隔着一个时空背了几首诗,便将他吓得心神大乱,理智全失。
“给朕下旨,将……”
他想把天幕扯下来,砍成碎片,烧成灰,可他做不到,他手底下也无人能做到。
这份无力感让天成帝更加愤怒和恐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旨,任何人都不许再看天幕!”
侍奉的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这……这禁得了吗?
即便心有怀疑,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显然正在气头上的皇帝,他们多说一句,恐怕就会成为他发泄怒火的工具。
宫里的人,明哲保身是最基本的求生技能。
空白的圣旨铺开,墨已研好,天成帝手抖得拿不稳笔。
“滚!没用的东西!”
他一脚踹开磨墨的太监,掐着掌心,三两下写完这道荒谬的圣旨。
挨了一脚的太监不敢呼痛,默默爬起跪伏在地。
待天成帝写好圣旨,准备用印时,忽有宫女来报:“陛下,太后娘娘驾到。”
“母后……”天成帝丢掉印玺,迎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狼狈,发冠歪斜,鬓发散乱,衣裳上沾着泼洒的茶水和点心碎渣,眼眶通红,面色青白,活似刚刚遭了一场大难,死里逃生。
“栋儿啊。”太后摸着儿子的脸庞,心痛又无奈。
梁栋登基时虽尚未及冠,但也不是懵懂幼童,已到了舞象之年。
然而梁栋并不是先帝最器重的儿子,也不是先帝最偏爱的儿子。
其他人不敢说,作为生母的太后却敢说一句,她儿子能当上皇帝,最大的原因是运气好。
先帝走得突然,没来得及立下太子,几个有心帝位的皇子打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元气大伤。
最后大臣们矮子里拔高个儿,选择扶持原本无甚存在感的梁栋继位。
可梁栋从小受到的不是正统的帝王教育,他是被当作闲散亲王养大的,突然赶鸭子上架当了皇帝,根本不知道皇帝该如何当。
事已至此,这皇帝不当也不行了,太后迫不得已,临朝听政,主持了三年朝政事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开始,天成帝很感激她,这是他生母,如果没有母后,他真不知该怎么办。
但皇位上坐久了,他的野心和自尊心开始膨胀,他觉得太后是趁他年少不知事,伺机夺权,把控朝政,把他当成个傀儡皇帝。
那段时日太后的名声极差,奏请太后还朝于圣上的折子如雪花般飞进勤政殿,一些御史闻风而动,就差指着太后的鼻子骂她牝鸡司晨。
不久后,天成帝大婚,立太傅之女为皇后,太后还政于帝,自此吃斋念佛,不问政事。
如今天成帝登基已十余年,不管是朝野上下,还是宫中内外,都认为他已坐稳帝位。
谁曾想,一朝天幕出现,瞬间暴露出天成帝虚弱的内里。
此刻,不知是天成帝搀扶着老母亲,还是太后扶着心神失守,狼狈不堪的儿子。
他们互相搀扶着坐下,太后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书案上的圣旨。
笔触散乱的圣旨没几个字,太后扫过一眼便看清楚了,她勃然色变:“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成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面色一阵扭曲,咬牙恨声道:“都怪那该死的天幕!朕拿天幕没办法,还管不了那些贱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后眼神无比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她能怎么办呢?就这一个儿子,但凡有别的选择……
当初她不参与帝位之争,是不想当太后吗?怎么可能,后宫女子或许不敢奢望皇后之位,但谁会不想当太后呢?
可她太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推这样的儿子去跟他能干的兄弟们斗,他们母子两个只有一个下场,死路一条。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熄了推儿子夺位的念头,反而避开了争端,捡了个大漏。
这些年国家还算安稳,国库也有富余,天成帝当个守成之君,倒也不算太差。
可是,天幕出现。
太后闭了闭眼,叹息道:“皇帝,这圣旨不能下。”
天成帝不解:“为何?”
知道自己亲儿子什么样,太后掰碎了跟他讲:“那天幕就在头顶,不管是谁,哪怕是瞎子聋子,抬头即可看,你下旨不许百姓们看天幕,还能不让他们抬头,不让他们睁眼,堵住他们的耳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待天成帝放狠话,太后继续道:“做不到的圣旨,就是个笑话,你想威严扫地吗?”
天成帝像被迎面泼了一瓢冷水,终于清醒了。
但他却更加愤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这个皇帝,岂不是像个笑话。
太后眼底的失望之色更浓,没想到当了十几年的皇帝,还是这个样。
他是皇帝,已经无人可以掣肘,哪怕她是他生母,若天成帝一意孤行,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若非要下旨……”太后又叹了口气:“便以影响国朝秩序为由,禁止百姓聚众观看天幕吧!”
天成帝只是无能狂怒,他圣旨都写好了,气也没撒出去,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很丢脸。
现在有了台阶,冷静下来找回的残存理智也告诉他,太后才是对的。
于是他就顺着台阶下了,“此事,便听母后的吧!”
天成帝重新拟了一份圣旨,用上印,心理上觉得舒服了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此时,侍卫来报,齐王已押到。
“让他滚进来!”天成帝怒吼。
太后在一旁端坐不动,垂着眼面无表情。
梁桓被两名御前侍卫押进殿中,他的状态比天成帝好不到哪去,一样形容狼狈。
天成帝看见他那张棺材脸,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书案上的砚台,朝着梁桓砸过去。
梁桓不闪不避,沉甸甸的砚台砸在他额角,他闭上眼,墨汁混着血,洒了一脸。
天成帝还不解气,冲过去又踹了他两脚,“造反是吧?你想造反是吧,朕诛你九族!”
“皇帝!”太后厉声喝止。
天成帝冷笑点头:“对,朕不能诛你九族,你一个齐王府,朕还杀不干净吗?!”
“陛下恕罪。”梁桓垂首请罪,血墨从他下巴上不停低落,很快在面前积成一小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角的刺痛比起大脑的抽痛和心脏的绞痛,不值一提。
他的好母亲和好妹妹,真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瞒得丝毫不漏,明知道娇娇写的那些诗是要命的东西,以为一把火烧了就结束了。
若是她们再狠一些,干脆把娇娇给杀了,这事才叫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
偏偏她们又畏惧他追责,把娇娇逼到绝路,又留她一条命,还瞒着他,没有一步走对了。
这叫什么?又蠢又毒!
梁柔反咬他一口,他都没那么生气了。
跟这种蠢货生气都嫌浪费。
梁桓甚至不敢想,若不是娇娇生病了,若不是有贞儿在……
她薛皎要是活不了了,豁出去能把整个齐王府一起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梁桓便觉出不妙,天成帝不算个明主,志大才疏,冲动易怒,身居高位之人冲动之举,带来的危害不可估量。
梁桓当机立断,派人去慈安宫请太后,他怕天成帝脑子一热,直接把他给杀了,届时任他有百般筹谋,也无力回天。
“恕罪,恕你个头!”
天成帝一肚子火没处发,连下个圣旨都不自由,现在终于有了出气筒,顾不得身份,自己上手把梁桓打了一顿。
梁桓自然是不敢还手,他额头被砸破了,血淌了满脸满身,又被天成帝暴打一顿。
最后天成帝停下来,是因为他没力气了,手痛。
梁桓撑着浑身受伤的身体跪直,挺直脊背,痛声道:“陛下,臣自知有罪,但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不臣之心。”
天成帝还想再骂,梁桓抢在他前面,生怕后面的话没机会说了。
“不管陛下信不信,此事臣确不知情,臣自知罪孽深重,愿自请戍边,为我大丰荡平边寇,边寇不灭,臣势不回朝!”
天成帝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梁桓这一番慷慨陈词给堵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丰朝边境并不安稳,西北、东北有戎、胡、羌等数个游牧民族侵扰边境,南方有诸多土著部族,时而向大丰称臣,时而又举旗造反,掠夺边民,反复无常。
天成帝不愿意打仗,一打仗国库的银子就哗哗往下掉,那可是他的银子!
但他也没有蠢到家,知道放任这些敌寇不管,丰朝迟早得乱,因此勉勉强强应付着,边军催得急了,损耗太多了,才拨点儿银子,让他们撑着。
现在梁桓竟然主动要求戍边,这……
天成帝试探着道:“国库可没银子给你糟蹋。”
梁桓苦笑一声:“陛下说笑了,臣罪孽深重,如何敢再让陛下费心,齐王府小有积蓄,原本便该献于陛下,以赎罪孽,然陛下高洁,定看不上这些阿赌物,臣只能将家产充作军费,以犒边军。”
天成帝一噎,谁还会嫌钱多?但高帽子已经带上了,他总不好跟梁桓说,朕就是看上了你齐王府的家产。
换个思路想一想,即便他杀了梁桓,夺了齐王王爵,齐王府的产业有一部分要归于宗室,他占不到便宜。
而边军原本是要他花钱养着的,现在梁桓愿意出这笔钱,等于他省下了这笔钱,倒也不亏。
况且,天女娘娘也在天幕上说了,梁桓当时不在家,如果梁桓死咬着不松口说不知道,不知者不罪,他要想把齐王府屠个干净,难免于名声有碍,毕竟梁桓是他堂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只杀梁桓……齐王府好像还有个孩子,是梁楷的儿子,梁桓死了,齐王府就落到那小子身上。
更亏了。
权衡利弊,好像只有梁桓这个提议,对他最有利。
梁桓知道天成帝已经意动,他不惜用整个齐王府的家产做饵,不过是为了断尾求生罢了,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如果死抱着家财不愿意松手,那就真的要去死了。
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梁桓太了解天成帝,也够狠得下心,天成帝最终被说动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给梁桓派兵的,梁桓不是有府卫嘛,几百人是有的吧。
要是梁桓倒霉死了,那也不关他的事,是梁桓自请戍边的。
“齐王有此为国效力之心,朕定不能辜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返身回书案后,太监奉上空白的圣旨,重新捧来砚台磨墨。
“慢着。”天成帝正要落笔,却被叫停。
“母后可有异议?”
太后深深地看了梁桓一眼,他脸上全是血墨,将他面上的神情遮挡得一丝不露,唯有那双眼睛,冷静坚定。
她再次重重叹了口气,若她儿子是梁桓,倒也不错,可惜……
“北方不合适。”太后对她的傻儿子说:“北方苦寒,齐王自幼长在尚京锦绣之中,如何熬得住……”
“母后——”
太后一个眼神制止了天成帝后面的话,微微一笑:“哀家看,这东南之地倒是不错,这两年那几个土族倒也安分,文华此去,可先行安顿。”
天成帝还是不太甘心,对啊,东南之地这几年尚算太平,让梁桓去做什么,享福吗?
北方才是需要人手军资的时候,但他也知道,在他和梁桓之间,母后肯定是站在他这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成帝臭着脸,笔锋一转,把梁桓的发配地从北方改成了东南。
梁桓接过圣旨,立刻请辞,说要回去变卖家产,尽快赶往东南为陛下效力。
天成帝懒得看他,挥挥手让他滚蛋。
梁桓一走,天成帝立刻凑到太后身旁追问:“母后,为何不让梁桓去北边?”
太后掀起眼皮子,冷冷看他一眼:“你就不怕,他投了胡部,或是干脆放戎羌入关吗?”
天成帝悚然一惊,背后沁出一层冷汗,梁桓可是能带兵的,对尚京也了如指掌。
他下意识往殿外看去,急道:“那更不能放他去南边啊,本来那些土族就爱造反搞事……”
太后深吸一口气:“南边有瘴气,尚京派去的官员水土不服病死多少?那些土族,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但都极度排外……”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了,再说太后这口气就接不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成帝恍然大悟,欣喜道:“母后英明!多赖母后为朕着想。”
太后心累无比,抬起手,贴身宫女立刻将她搀起。
“母后……”
“哀家累了,皇帝也歇了吧。”
……
薛皎睡了个好觉,梦也做得不错,一开始似乎是个美梦,忽然有人唱歌,越唱越难听,她受不了了睁开眼,才发现是闹钟响了。
洗漱完换好衣服,拎着书包出门,爸爸妈妈和珍儿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看见女儿起来,冯英招手:“皎皎快来吃饭,吃完爸爸妈妈送你去学校。”
“爸爸没去上班吗?”
薛青山:“请了一个小时假,不碍事,今天我们皎皎开学第一天,爸爸必须到场。”
薛皎默默坐到桌前开始干饭,她小学三年级就没让爸爸妈妈再送过了,时隔十多年,重回父母接送上学的岁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爸爸妈妈是被吓到了,能让他们安心的话,送就送吧。
她觉得等她安安稳稳上一段时间学,或许就好了。
吃完早饭,一家四口一起出门。
薛珍已经会自己开车门上车了,爬上车在安全座椅上坐好,还系上了安全带,收到妈妈一个夸赞的大拇指,乐得小姑娘笑弯了眼。
早高峰,路上堵了一会儿,到学校已经快九点了。
好在爸爸妈妈没打算把她送进校园,在校门口停了车。
薛皎下车道别:“爸爸妈妈珍儿,我去上学啦!”
车子没开走,车上三人注视着薛皎走进学校,一直到背影再也看不到。
第40章
过了立秋,天亮得越来越晚,待到卯正,天光方才破晓。
齐王府的下人们忙活了小半夜,更深露重,早上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门口石狮子上还有着未干的水渍,地砖也是湿漉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夜不知是哪里来的宵小歹徒,竟然敢朝着齐王府大门和门口的石狮子泼粪水污物。
齐王府的侍卫和宵禁巡街的禁军追了半宿,人跑了大半,只逮住几个泼皮闲汉,但不是当场抓获,他们大喊冤枉,只承认犯了宵禁,绝口不认冒犯过齐王府。
罪魁祸首没逮到,齐王府的侍卫也不敢像以往那般威逼禁军封街拿人,侍卫下人们不复以往张扬,低头办事。
托天幕的福,齐王府如今的名声又臭又烂,好好一郡主,还是王府中唯一的嫡女,竟然养成这个样子。
说实话,以尚京世家贵族们的认知,贵女脾性暴虐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缺点,下人的命怎么能算命呢?
可是不聪明但自作聪明,爱惹事又平不了事,平不了事还要藏着掖着,给自家埋大雷。
手段狠毒又毒得不够彻底,行为还很下作让人瞧不起,偷东西都能干得出来,干就干了,苦主还能好好活着喊冤。
眼光也不行,看人不准,欺负人都找不着真正好欺负的。
更离谱的是,反诗她们也敢藏,这是长了几个脑袋呀?简直把世家大族的雷点踩爆了。
这不是光坑她自己啊,整个家族都要被带累,一个不好就是满门抄斩。
哪怕皇帝已经下旨夺了梁柔的郡主名号,但她是齐王府长大的,梁桓想彻底跟梁柔割席,可没那么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梁柔干的丑事,她还咬了梁桓一口,虽然理智一点分析就知道她是在推锅,但梁桓知情,且威逼天女娘娘不许申诉,这是薛皎亲口说的。
他不算主谋,也是个帮凶。
昨天晚上齐王被召进宫,尚京的大家族都暗搓搓关注着,好多人都猜,梁桓怕是要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他们这位陛下,可不是个有耐心的,脾气上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如果他真的一怒之下将梁王杀了,弹劾肯定是要的,皇帝也不能肆意妄为。
齐王府的那些产业,大头肯定是充公进国库,宗室也能分一杯羹,但世袭罔替的亲王府倒了,那么多恒产地产铺子珠宝,在收缴的过程中,可操作空间太大了,有些损耗再正常不过。
陛下冲动之下行了错事,如今在朝中正在讨论的那些政策,他就该让让步。
当然,也有人觉得,齐王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前天子近臣,还是天成帝的堂弟,他对皇帝的了解只会比其他人更深,如果没有倚仗,怎么敢大大方方跟着宫中传唤的人进宫。
梁桓果然没死,虽然头上有伤满脸血渍,好歹是自己走出来的,没让人抬着。
顶着一头血浑身伤走到家门口,迎面的臭气差点儿没把梁桓熏晕过去。
王府的小厮仆人,正在努力清洗,大面上已经清洗干净了,但那股臭气一时半会儿散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桓黑着脸进了大门,匆匆洗过一遍整理好仪表,连夜召集心腹,在书房夜谈了半宿。
又是一夜未眠,从昨天到现在,梁桓已经十几个时辰没合过眼,脸白得跟鬼一样,头痛欲裂。
额角的伤已经重新包扎过,身上多是淤伤,但右臂骨裂,天成帝能停下来听他说话,是因为打得确实够重,他气出了一些。
梁桓是个能忍的,撑着这一身伤,先是应付完皇帝,又跟心腹商量好接下来要走的路。
“殿下,您的私库已经点完,王府总库清点过半,老太妃那边……”
“不用管。”梁桓冷声打断:“母妃会留在齐王府,守着父王和祖宗牌位。”
他可以容忍蠢货,但蠢到这个程度又不服管不听话,已经没有容忍的必要了。
他自认不管是对齐太妃还是梁柔,都已经仁至义尽,哪怕是父王活着,也不会指责他,他绝不能让齐王府的传承,断在他这一代!
“我记得库房中有一尊玉佛?”梁桓思量道:“给太后宫中送去。”
“是。”
“那些不好带走变卖的大件,你们挑些好的,送给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了想:“再送两万两银票,私下送到陛下手里”
“是。”
“钰哥儿那边……”
梁桓斟酌给侄子留多少家产,铺子田产都可以留一些,交给刘氏打理,否则若是交给他母妃,往后就难说了。
他倒不担心母妃苛待侄子,毕竟是兄长唯一的子嗣,但不还有个梁柔嘛。
他不能杀梁柔,不管梁柔做了再多恶心事,也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手刃亲妹,于他名声有碍。
虽然现在整个齐王府的名声都不怎么样,但还是有一些人同情他,觉得他是被梁柔和齐太妃给拖累了。
他得稳住,不能再做多余的事,先把眼前的灾劫应付过去才cy是正经。
“殿下,太妃娘娘来了。”
“不见。”
“好一个不孝子!”齐太妃身旁的丫鬟嬷嬷硬推开拦路的小厮,齐太妃被左右搀扶着,走进屋内,对着梁桓破口大骂:“早知你是这样,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溺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又哭起来:“我可怜的楷儿啊,你若是不死,娘怎会让这不孝子这般欺辱……”
梁桓面无表情,挥手示意心腹下去办事,任由齐太妃哭着。
他脑仁一跳一跳地疼,刺耳的哭声让他头痛加剧,可能这就是报应吧,起初不管,如今已是覆水难收。
齐太妃哭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更加生气,挥手想打,但她最近一段时日病了几回,身体迅速垮下去,离了丫鬟的搀扶,已经没办法单独行走了。
况且梁桓脸色实在难看,额上还包着纱布,身上也一股药味,看起来虚弱不少。
她到底比梁柔聪明一点,态度软下来:“这齐王府乃是祖宗基业,怎么能拱手让人?你这孩子就是太耿直,哪怕尚京待不了,咱们找个风光秀丽的地儿待着,不也松快,何必去那劳什子南疆吃苦受罪……”
梁桓懒得多说,他费心费力,不就是为了保下齐王府。
方才又安排心腹给天成帝送银子,就怕他一时脑抽,想起来不夺他王爵,可以改降。
郡王、国公的名号,哪有王爷来得响亮。
此去南疆如何艰难已经可以预料,天成帝虽愚钝,太后却不是个蠢人。
南方边军统帅马宏达,镇守南疆十余年,是当年先帝一手提拔,只忠于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方几府的府兵将领,半数为当地豪族子弟担任,余下半数也尽为保皇党。
他被送到南边,处处受制,王府府卫说是建制几百人,哪家王府敢在尚京城养几百兵?真正能用的不过百余人。
他是因过错才请戍边疆,天成帝也不可能给他很高的军职,王爵和军职可没什么干系,宗室多得是空头郡王。
入了边军,想立功想升职只能上战场。
前路已如此艰难,梁桓一点儿也不想再拖上两个大包袱上路,也拖不动。
齐太妃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又有人来报:“王爷,不好了,靖国公府来退亲了!”
“什么?!”齐太妃猛地坐直,然后又跌了回去。
梁桓倒是不意外,靖国公府应该早就有退亲的想法了,只是不想彻底跟齐王府撕破脸,才拖到现在。
如今天幕上薛皎揭破梁柔干的丑事,她小偷郡主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丰朝,靖国府此时退亲,合情合理,无可指摘,因为换了谁家都不想要这样的媳妇儿。
梁桓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靖国公府的人竟然是一路敲锣打鼓到的齐王府。
他们一路宣讲,说当初府中世子遭到蒙骗,以为天人的诗是梁柔所作,倾慕其才华,才会与齐王府结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前段时日梁柔名声有瑕,他们世子也不愿意退亲,谁曾想琪华郡主那诗竟是偷的,他们世子受此蒙骗,气急攻心,已经病倒,他们迫不得已,这才来齐王府退亲。
一番剖白,靖国公府干干净净与齐王府割席。
只是齐王府的名声,又被放在地上,踩了又踩。
靖国公府觉得他们也委屈,如果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自然而然把亲退了,齐王府理亏,料想也不敢多说什么。
两府结不成亲,也不至于结仇,同在一个尚京城,日后说不得还有打交道的时候。
但今时不同往日,天幕在上,两家的婚事传遍了整个丰朝,他们不说清楚,百姓们谈论起齐王府,把他们靖国公府也牵连进去怎么办?
人言可畏,他们府中的女儿可还要嫁人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齐王府这回也看着不行了,齐王好好一个世袭罔替的王爷,天子近臣,如今被赶出尚京,变卖家产,连个好地方都去不得。
南疆那种地方,齐王府这种贵胄子弟,能不能安然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梁桓膝下无子,他要是死了,这齐王府又回到了大房,袭爵的还是个奶娃娃,这一遭怕是要彻底败落了。
既然如此,靖国公府也不用再给齐王府留什么情面,当然是怎么有利于自己怎么弄。
敲锣打鼓闹上一回,现在尚京的百姓都知道,他们靖国公府也是受害者,也是被骗了,等这事过了,他们世子还能再结个好亲。
梁桓黑着一张脸让人去跟靖国公府对嫁妆单子,送来的聘礼原样送回去,从头到尾没有出面。
横竖已经撕破脸,靖国公府也没派正经主子来,他去了才是跌份儿。
齐王府热热闹闹退聘礼的时候,今早迟了一些的天幕终于亮了。
薛皎在全家人的护送下去了学校,十分隆重。
还是先去教导处,学籍已经录入,领了学生证和各种卡,然后由后勤处老师带领,去领校服、课本。
看见那一堆属于她的东西,薛皎有点儿麻。
校服还好,宁远一中没有礼服,校服全是运动款,两套夏季的短袖长裤、一套春秋的运动外套加长裤,以及一件冬季的棉服。
春秋两季的校服就是常见的蓝白拼色,简单日常,冬季的棉服是黑底拼红,不至于多时尚,但也不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套校服是标配,如果学生有需求,可以另外购入。
薛皎五年前的校服还在,但五年过去,校服有了一点小小变动,换新的少点事。
这些校服塞巴塞巴,她一个人也能拿得动,但书就不行了。
五年了,课本没有大改,但有小改,对照着改动的部分单独购买新课本太费事也太麻烦,干脆全要了新的。
高中三年所有科目的课本,还有学校发的练习册、试卷、题集等等,堆成一座小书山。
薛皎深吸一口气,她就是搬五回,也搬不回去。
“这些东西你可以先放在这儿,我给你一把钥匙,你让你家里人来帮忙搬,搬完了再把钥匙还给我。”后勤处老师好心道。
好吧,看来今晚只能让爸爸来接了。
[这么多书,都是天女娘娘要学的吗?]
[太可怕了,难怪说读书是个辛苦活。]
[你们懂什么?能有这么多书可读分明是件幸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书籍价高,许多珍本独本孤本,高门大户中才有收藏,我等普通读书人,想求一观,尚不可得。]
[在下最羡慕的不是天人生活富裕,而是他们的书籍轻易可得。]
[不光是书籍,其他知识也一样,我看天女娘娘的父亲用手机神器看那短视频,各种珍品菜谱,竟毫不藏私。]
[不光不藏,还讲得极为细致,生怕观者看不懂学不会。]
[搞不懂,他们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薛皎也不知道她要去的班级现在学习进度到哪儿了,只能各科抽了一本书一套卷子塞进书包里,轻轻松松把书包塞满。
从后勤处老师那里领了一把钥匙,薛皎又去找老师办公室。
宁远一中的教师办公室以前不在行政楼,而是分散在各个教学楼,这些年教学楼翻新后统一集中到了行政楼。
教导处主任跟她说,她被分到张老师班上,也就是高三3班,让她领完了书先去张老师办公室等着,张老师也是高三3班的班主任。
薛皎往楼下走了几层,按照门牌找到高三年级组办公室,张老师不在,有其他老师在。
薛皎一眼看见李老师,先去打了个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老师看见她也很高兴,“薛皎来报道了?你分到张老师班上了知道吧?可惜,这回我当不成你的老师了。”
薛皎认真地回:“您教过我,就是我的老师,永远是我的老师。”
李老师微笑:“好,我会记得跟你们班英语老师说,让他给你多补补语法。”
薛皎:……
在学了,真的在学了。
李老师在自己桌子上翻了翻,找出一张语法训练题,“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把这套题做了吧,有不会的正好问我。”
薛皎默默接过题,放下书包,埋头开始刷题。
没什么,习惯了,高三生的日常,不就是刷题刷卷子吗?
一套题写了一半,下课铃响了,紧接着是广播声,课间操时间到了。
薛皎没有抬头,继续写卷子,她的专注力相比五年前大有提升,尤其在学习的时候。
铃声再次响起,薛皎面前的桌子被敲了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起头,张老师站在桌子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卷子拿回去写,先带你去教室。”
薛皎连忙把卷子收起来,跟李老师点了点头,拎着书包跟上张老师。
张老师不苟言笑,但该说的都会说到,一边走一边给薛皎介绍班级情况。
“老师办公室你已经知道在哪儿了,咱们班老师大部分跟我一个办公室,其他科目也都在同楼层,你有不懂的想问的尽管过来。”
“学校作息安排你知道吧?”
薛皎点头,张老师才继续道:“不要迟到,如果身体不舒服或者有事记得请假,我给你妈妈留了我微信和电话号码,你回去也加一个,我拉你进班级群。”
“现在咱们班二轮复习已经进行两周了,你底子还行,应该跟得上,要是跟不上也别着急,还有一年时间,咱们还有第三轮复习,查漏补缺,来得及。”
薛皎继续点头,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教学楼。
刚才那道铃声是预备铃,两人爬教学楼的时候,还有一些学生一路狂奔回教室。
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可能图安静吧,高三年级的教室大多在五楼六楼,高三3班在六楼,薛皎现在体力太差,书包也很重,爬楼爬得气喘吁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老师听着身旁的喘气声,眉头不由皱起,这孩子体质也太差了,还得跟她家长说,身体也得补一补,没有好身体,怎么搞学习。
终于爬到六楼,薛皎额上出了一层汗,跟着张老师走进高三3班的教室,教室里一片安静,只有极小的讨论声。
都高三了,省重点的学生心里有数,学习不再需要家长老师督促,哪怕老师还没来,学生们也知道该做什么,反正他们有刷不完的卷子做不完的题。
“同学们——”
埋头刷题的学生们抬起头。
“这是咱们班的新同学,她叫薛皎,以后就加入咱们班,和咱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大家欢迎。”
鼓掌声响起,同学们放下笔,好奇地看着薛皎,噼里啪啦拍手。
张老师的介绍词非常简短,介绍完薛皎,又点了班长、学委等班干部的名字,给薛皎介绍。
完事后,又指着第六排的空位说:“你坐那。”
薛皎拎着书包坐过去,她同桌是个戴着眼镜,脸圆圆的女生,在薛皎放书包的时候,悄悄从桌肚下面递过来一块巧克力。
“谢谢。”薛皎冲同桌微微一笑,接过她的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始上课,这节课我们讲昨天的课堂小测……”
熟悉的开场白,薛皎立刻找回一点曾经读高三的感觉,正常的课程高二就已经学完了,高二下学期开始就已经进入多轮复习阶段。
高三基本上都是做卷子、刷题、讲题、改错,继续做卷子、刷题。
书山题海不是开玩笑的,简单点说,一轮轮复习就是一遍遍查漏补缺的过程。
薛皎昨天没来,自然也没做课堂小测,同桌把自己的卷子放到课桌中间,给薛皎一起看。
[这教学楼为何没有刚才那栋楼高?]
[楼下的屋子桌椅俱全却空着,这是为何?]
[先生站着讲课,学生坐着学?]
[好多书,好多好多书,所有学子桌上都堆满了书,天人的书真多啊!]
[这书桌也有意思,下头竟然有个书屉,可放书包。]
[前面那块板子可写字!真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也有一块,这大字是……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我还想看看天女娘娘上学学什么呢,又是这看不懂的天书。]
[天人的术数学问,实在深奥。]
精致的绣楼中,一声高昂的请安声从外间传来:“夫人安!”
撑着下巴呆望着天空的女孩,连忙在贴身丫鬟的帮助下,将摊开的纸笔全收起来藏好,拿过一旁的绣绷,慢吞吞绣着。
一位贵妇人带着丫鬟嬷嬷走进屋内,看见女儿在老老实实绣着帕子,神色稍松。
贵妇人还是多说了几句,“今日日头好,没事去花园逛逛,跟妹妹们说说话,倒也不必老是在屋子里待着,也不嫌闷得慌。”
女孩低着应是,贵妇人顺着她坐的位置,看到窗外的天幕,眉头一皱,视线在空荡的桌案上扫过一圈,心中起疑:“怎地身边就一个伺候的人……”
女孩淡然回道:“陛下下旨,不许聚众观看天幕,三人为众,女儿虽只是闺阁女子,也需谨遵圣意。”
回答的滴水不漏,贵妇人不由露出笑容。
看着女儿郁郁的脸庞,她又叹了口气:“淑儿,你阿爹也是为你好,他是礼部尚书,你是礼部尚书嫡长女,更应守礼讲礼,方为女子表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有别,天女娘娘说的那些,在咱们丰朝是行不通的,你的婚事已经定下,爹娘舍不得你,才留你到明年出嫁,你在家安安分分,学学女四书就好,可别再跟你阿爹闹着要学男子的书了。”
蒋淑低着头,恭顺地回:“母亲说的是,女儿知错了。”
礼部尚书夫人又叮嘱了几句,才带着随从们离开。
人走了,屋子里又空下来,丫鬟看着蒋淑怅然失落的模样,小心翼翼问:“小姐,纸笔还取出来吗?”
她们小姐特别期待能跟天女娘娘一起学习,早就准备上了,可、可天女娘娘学的这些,都听不懂呀!
看着天幕中同男子坐于一堂的女孩子们,她们穿着男同学一样的衣服,用着同样的书本,学着同样的知识。
蒋淑重新打起精神:“拿出来!”
不是有很多门吗?她就不信了,所有的课她都听不懂。
第41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相比蒋淑只能偷偷摸摸准备纸笔,试图跟薛皎一起学习,天幕下更多的人却能大大方方备好书案,笔墨纸砚,只等着跟天女娘娘一起学习天人的知识。
这些人大多是男子,有只识得几个字的读书人,有正在准备科举考试的秀才举子,也有大族子弟,饱学儒士。
这些人想学习,不用征得谁的允许。
横竖陛下只是下旨不许聚众观看天幕,没说不许跟着天幕一起学,他们可以只带一个磨墨的书童。
当然,即便皇帝下旨不许学天幕中天人的知识,但凡他们觉得那些东西有用,照学不误,反正天幕在何处都能看见,只要不傻到当众违旨即可。
有些家族明面上不许家中子弟妄议天幕,实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族中子弟想学习,想实验天幕中所学所得,也会尽量提供便利。
普通的老百姓试图跟着学习,想法比较简单,如果能学得一星半点得用的知识,或许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差事,能挣更多的钱,能让自己和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例子就在眼前,那天人的自行车据说已经有人造出来了,还不是一个人。
上万两的赏金悬在眼前,那些匠人就跟被吊了脖子的驴一般,日夜不休的研究起来。
那可是万两白银,赢了这一回,下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光是他们自己,儿孙日后也可以当个富家翁,可谓一族从他们起。
自行车的构造本不是特别复杂,那成品又是直接展示在天幕上的,任何人都能看见,起点完全相同,于是整个丰朝的匠人,不拘是铁匠还是木匠,抑或是竹匠、篾匠都在努力,所有人都想拼一把。
时而有“好心人”在天幕公布自己的研究所得,有的有用,有的纯属故意误导别人,还有的把自己已经走不通的路子发在天幕上,只为了让竞争者也走一走弯路。
这般争先恐后,自行车便顺理成章的被研发了出来。
不过最先研发出来的那名匠人并未能领得全部赏金,因为发悬赏的豪族子弟分列丰朝各地,并不在一处,有紧随其后研究出自行车的匠人,就近将自行车献上,先行领了部分赏金。
最后这些悬赏陆陆续续被六七个匠人分别领走,有趣的是,这些匠人并不全是同行。
他们中有铁匠,有木匠,有竹匠,甚至还有皮匠。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般多不同的匠人领得赏钱,跟他们研发出的丰朝版自行车有关。
天人的自行车尽用“铁”,丰朝盐铁官营,匠人们可没有那么多铁可用,而且像车链这种精细玩意儿,用铁铸难度太大,耗时也长。
有个竹匠另辟蹊径,选择用一种硬度极大的竹子来制作车链,效果极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制作自行车的另一难点,车轮胎。
他们没有橡胶,也不知道天人的自行车车轮用的是什么材料,只能发挥想象,从身边的材料着手。
最后发现可以先制成一个木车轮,内里裹上一层层的布,包裹住木轮,最外层再裹上合适的皮子。
至于布要裹多少层,用哪种皮子更合适,松紧如何调整,这就是皮匠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总而言之,虽然没能一举赢得万两赏金,但这些成功研发出丰朝版自行车的匠人们都没有落空,成功拿到了部分赏金,哪怕只是一部分,也足够丰厚,让人眼红。
其实也不是所有在天幕放言的豪族子弟都心甘情愿兑现承诺,他们当时跟风悬赏可能只是为了出个风头。
但这次跟以往不一样,以前他们随口一说,不想给贱民们兑现,把人赶走,甚至暗中打杀都行。
可现在有天幕高悬于头顶,只要人不是立刻死了,就能发弹幕,公布他们的恶行。
哪怕出其不意把人杀了,他们还有亲人朋友,实在麻烦。
因此,即便有当初放话的豪族子弟想赖账,他们族中长辈也不会允许,在天幕放话的时候可是带了家族名号的,区区千两银,当着全天下丢一族的脸,不划算,也丢不起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说这些一赚就是上千两白银的匠人,毕竟就那么几个,最近许多食肆酒楼推出的新菜品,仿的就是天人食。
还有卖天人衣、天人鞋的,赚多赚少不晓得,看热闹的不少,总归赢得许多人气。
再往小了讲,天女娘娘喝个薄荷茶,机灵反应快的小民们也能跟着赚上三五十个铜板,虽然不多,但不费什么力气,也没什么成本,纯属意外之财,已经很让人欢喜了。
因此,不管是丰朝的贵族阶层还是平民百姓,抑或是底层人民,都愿意跟着天幕学,因为他们能感觉到,这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除了这些自由学习的男子,也有一部分女子或是自己想学,或是得到家庭的支持。
越是底层出身的平民女子,生活中受到的人身束缚反而越少。
没办法,肚子都吃不饱,让她们饿着肚子讲什么纲常礼法,就是个玩笑。谁听呢?听这些东西,能让她们有饭吃吗?能让她们的家人孩子不被饿死吗?
如果不能,那她们出门做工,下地种田,做些小买卖,都是应当应分,应该受到尊敬和承认的。
家中小有资产的乡绅地主让女儿跟着天女娘娘学习,是为了让她们在婚嫁市场上更有竞争力,毕竟如今天幕高悬,天人的一切才是时尚,是风潮,自家女儿学得一星半点,说不定还能自认一个天女娘娘的女学生,有这般名声,能嫁得更好的人家。
底层人民愿望朴素,只希望孩子能过得更好,比他们好,于是不拘男孩女孩,能学都跟着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若是攒下钱能送孩子读书上学,自然要送家中的男孩,但跟着天幕学,跟着天女娘娘学,又不用收束脩,当然要让每个孩子都去学,免费的,不学就亏了,反正都是自家孩子,不管谁学会都是赚。
薛皎久未坐在教室里听课,没有一点铺垫忽然回到课堂,还有点不习惯。
但耳熟的话很快让她找回了曾经的记忆和节奏:
“……第二题过,三、四、五……前面这些都没什么好讲的,送分题,没拿到分的自己反思一下。”
“……哦第六题,全班错一半,来,哪些同学做错了举个手——”
薛皎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她刚才自己试着做了一下,第六题她也做出个错误答案。
同桌垂着头举起手,班上同学稀稀拉拉手举起一大半。
张老师冷笑:“我还说少了,不止一半,方图南,你来说说怎么错的。”
同桌低着头站起来,心虚气短:“这是一道陷阱题,题干里的点p是个干扰项,我做题的时候没看出来。”
张老师:“现在怎么又看出来了?这种题型我没讲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图南:……
教室里鸦雀无声,张老师推了推眼镜:“讲过还错的题,还不知道记下来,你们的错题本都是摆设吗?”
哗啦啦的翻书声,薛皎也赶紧摸出个空本子。
“这道题再讲一遍,下次这种题谁再做错,自己抄十遍。”
“……这道题第一问没必要讲,自己套公式,我们看看第二问……”
“……这里画一条辅助线,何洁,你来讲讲辅助线为什么这么画。”
“……这道题有三种解法,常规的我们就不讲了,笨办法,大量计算,计算别出错就能拿分,我们来讲讲其他两种解法……”
薛皎完全听进去了,火速换了另外一个本子,当作重点题集,先大概记下解题思路,等下课有时间了再把题目抄一遍,自己按照老师教的不同解法重做两遍。
四十多分钟过得飞快,下课铃声响起,讲台上的老师没有停下,坚持把正在讲的这道题讲完,才收起卷子合上教案:“下课。”
“起立!”班长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班起立,鞠躬:“老师再见。”
[这般行事,方显尊师重道。]
[班长怎的是个女学生,男学生为何不当班长?]
[张先生跟天女娘娘说,班干部竞选已经结束,这女学生当然是自己竞选出来的。]
[有人能听懂天女娘娘学的什么吗?]
[似乎是术数……]
[术数不过小道,不知为何天人如此看重。]
[是极,那考试分数竟然和语文同分,语文便是我等所学之文学大道吧。]
[你们怎么不说,那番语总分也是一百五十分呢。]
[术数尚有用处,番语又有何用,难不成每个天人学子都要去番邦游历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上语文课?数学再听要睡着了。]
张老师没走,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要上厕所的赶紧去,下节课继续上数学,我们继续讲剩下的卷子。”
天幕下听了一整节天书,头晕眼花的跟学者们:?
钻研术数,听得半懂不懂若有所得的学者:好好好!
薛皎正在奋笔疾书,她刚才顺着老师的讲解把这份课堂小测卷子前半部分过了一遍,错题、重点题型赶紧记下来,这就是查漏补缺的过程。
张老师说什么她没注意,新课表她还没拿到手,上什么课都一样。
但班里的其他同学不这么觉得,一个男生壮起胆子问:“老师,下节课不是体育课吗?”
好不容易赶上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能早点下课去食堂抢饭,怎么又要上数学,换课他们都不乐意。
张老师:“你们体育老师请假了。”
还是刚才那个男生,一脸无语:“体育老师又生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老师不置可否,教室里哀声一片。
方图南抱着脑袋喊:“我那体弱多病的体育老师啊,一身腱子肉白长了。”
薛皎没忍住噗嗤一笑,手一抖笔拉出一条波浪线,连忙用透明胶粘掉。
方图南在草稿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推过去,“你好,我叫方图南。”
“你好,我叫薛皎。”薛皎在她名字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方图南:“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注1。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可以叫你皎皎吗?”
薛皎:“当然,我家人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你的名字……”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注2
“而后乃今将图南!”
两人相视一笑,方图南洒然道:“你可以叫我图南,南南,别叫我图图就行,我耳朵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忍俊不禁,她这个同桌真有意思。
“我说怎么老班一大早突然给我们调整座位,还以为他嫌我话多让我一个人坐。”
方图南推了推眼镜,一边说话一边从书包里摸出一包饼干,撕开先让薛皎拿,“饿死我了,我现在能吃一头牛。”
薛皎只拿了一块慢慢啃着,方图南已经猛炫好几块,晃了晃水杯,没水了。
薛皎想起来她书包里好像有妈妈塞的牛奶,拿出来给同桌,方图南接过牛奶,撕开吸管,“回头请你喝奶茶。”
几分钟时间匆匆而过,预备铃声响起,老师就站在讲台上,直接开始讲课。
方图南嘴里包着最后两块饼干,一边嚼一边掏笔,薛皎专心听课,张老师讲课节奏很快,稍微分一下心就跟不上,薛皎一点儿不敢胡思乱想,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
认真听讲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四十分钟过去,最后一道大题讲完,离下课还有四五分钟。
张老师丢下粉笔,拍了拍手:“提前讲完,提前下课,吃饭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师再见!”
薛皎题写到一半,懵懵懂懂跟着同学们一起站起来,刚想坐下继续写题,被同桌一把拽住,“还写什么呀,先吃饭,回来再写,饭卡饭卡,你饭卡拿了没!”
薛皎赶紧把饭卡找出来,就这一会儿,教室里的同学几乎跑光了,方图南拽着薛皎紧随其后,一路往食堂狂奔。
张老师把保温杯里的水喝干,看见被方图南拽着混在同学中间的薛皎,微微一笑。
[不是,天人不是不缺粮食吗?为何这些学子要去抢饭吃?]
[许是饿了?方同学说,她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课业尚未完成,急着去吃饭,这些学生求学之心不诚。]
[不知天人学院膳堂饭食如何,府学的膳堂……唉,非人所食。]
[天人的饭菜哪有不好吃的?]
[我今日通感时长还没怎么使用,希望能跟天女娘娘一起尝些新鲜的美食。]
薛皎跟着同桌以及全班同学一路狂奔到食堂,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们在六楼,到底比不上在操场上体育课的班级方便,等他们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班的学生在排队打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图南左右张望看已经打好饭的学生的餐盘,忽然眼睛一亮:“今天有奥尔良全腿!吃吗?咱们一中食堂的大鸡腿子超好吃。”
薛皎的记忆是慢慢复苏的,她想起当年跟其他同学一起抢鸡腿的过往,毫不犹豫点头:“吃!”
一中食堂有补贴,饭菜价格不高,跟五年前对比,也涨了一块。
面食、小炒那些另算,套餐价格是两荤两素七块,三荤两素九块,饭免费续,每天有免费汤,一般是紫菜鸡蛋汤或者番茄鸡蛋汤,比较清汤寡水。
不想喝免费汤也有别的汤,加钱。
贫困生还有餐补,具体多少薛皎不清楚,当年她班上的贫困生同学,餐补是学校直接打到饭卡里的。
因为加了个大鸡腿,薛皎只点了个两荤两素的套餐,方图南点了个三荤两素。
就她们排队打饭这一会儿,下课铃响了,紧接着就是丧尸攻城一般朝着食堂涌来的学生,顷刻间偌大的食堂里就热闹起来,各个窗口都排了长队。
薛皎和方图南找了个空桌坐下,看着排着队等打饭的别班同学,方图南美滋滋道:“还好今天老班善心大发,提前给我们下课,不然现在排在后面的就是我们了。”
薛皎深感认同,五年没在学校待,她也是懈怠了,竟然忘了抢饭是怎样的战争。
别看就那么一会儿,晚来两分钟,可能就要多排十几二十分钟的队,饿着肚子排队等饭,想吃的可能还被前面的同学买光了,这是多cy么残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咬了口大鸡腿,热乎乎香喷喷的大鸡腿,还限量,要不是来得早,大鸡腿也吃不上。
“尝尝这个油泡嵌肉,也好吃。”方图南把自己的菜分给薛皎,薛皎也把她的回锅肉给同桌分了一些。
因为前些年的经历,薛皎吃饭比较慢,在她还在一口一口啃鸡腿的时候,方图南的米饭已经下去一半了。
薛皎信了,她说“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真不是吹牛。
方图南快速扒完米饭,让薛皎帮她占着位置,又去添了一回饭。
添饭的米饭就在免费汤旁边,随便打,方图南去铲了一大块回来,薛皎回忆了一下,五年前好像添饭要去窗口,现在可以自己添了吗?
不等她问,方图南已经先开口:“以前咱们学校食堂吃不饱添饭要去窗口,可麻烦了,得重新排队,现在不用,你猜为什么?”
薛皎摇头,方图南说:“以前食堂窗口有两个打饭阿姨区别对待,给男生打的饭比给女生打的多一倍,我每回都要去添饭,有时候添一回都不够,那阿姨还叨叨我,说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吃这么多,我又不是没给钱!我爸妈都不嫌我吃得多。”
薛皎听得直皱眉:“好过分,然后呢?”
方图南:“一开始我还会提前说一句,让阿姨多打点饭,后来给我整烦了,我就去跟校长反映情况了。”
恰好有个同班同学拿着餐盘经过,听见她们谈话,立刻往方图南旁边一坐,对薛皎说:“你别听她吹,她那哪叫反映情况,她直接把饭卡塞给校长,把校长刚打好的饭抢了,哐哐一顿吃,一边吃一边哭,说饭太少了吃不饱,打饭阿姨还嫌弃她吃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图南羞恼:“你就说,管不管用吧。”
“管用!当然管用。”同学跟薛皎说:“你跟她一块儿小心点,碰到校长,一定会问你们最近吃不吃得饱。”
薛皎忍笑:“好……我注意。”
方图南得意:“我跟你们说,校长打的菜里面肉特别多,我就说打饭阿姨看人下菜吧。”
[……这位方同学真是……真是率性洒脱。]
[大鸡腿真好吃,好香好嫩。]
[鲜嫩多汁,跟着天女娘娘也吃过几回鸡肉,今日这鸡口味又不一样。]
[校长是山长吗?学生怎可对校长如此无礼?!]
[在国子监,校长等于国子监祭酒。]
[天人的这些学子真是……难以评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校长倒是平易近人。]
[我倒觉得这方同学此举甚妙,既然男女学生交一样的饭钱,为何要多给男子少给女子,岂非不公?]
[男子饭量大,吃得多,多给一些也是应当,女子饭量小,给多了浪费,我觉得没错。]
[此言差矣,我观这诸多女学生,吃得也不比男学生少多少。]
[男女学生同坐一堂学习同样的时间,消耗相似,自然需要更多进食。]
[我丰朝的小姐们日日在闺阁之中不怎么走动,自然吃得少。]
[俺们村杀猪女,吃得可多,比男人还能吃!]
[反正我给了一样的钱,不给我一样多的饭,我是不乐意的,吃不完那是我的事。]
[不必争论,天人的校长不是已经给出了合适的解决办法,米饭置于外,不够吃的自己添。]
[唉……此良策只在天族可行。]
方图南吃饭超快,她干完两盘饭,又等了两分钟,薛皎才吃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会儿食堂里还有一些同学在排队,这时候打饭,就不是选自己想吃什么,而是看餐口还剩什么。
天幕下的古人们这才明白,为什么天人明明不缺食物,这些学生还有跑来抢饭,换他们他们也抢。
吃完饭回教室,方图南领着薛皎,绕路去了一趟学校里的小卖部。
看见方图南抱着的火腿肠、面包,薛皎惊讶:“你还没吃饱吗?”
方图南摸摸肚子:“现在当然是饱的,但是不顶饿啊,要不了两节课,又饿了。”
薛皎:……
好吧,她果然脱离学生时代太久,忘了自己的青春期也是纯饿。
方图南看薛皎没拿东西,再看看她瘦伶伶的模样,劝道:“我妈妈说了,我们这个年纪正在长身体,学习消耗也大,不用想着减肥,为了瘦就饿肚子,不光影响学习,以后长不高,有的是后悔的时候。”
丰朝人:什么?长不高竟然是这个原因?!
第42章
薛皎穿越的那年刚过十六岁,还在发育期,穿越前不久学校综合体测,她的身高是一米六一,穿板鞋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身高在同班女生中不算高也不算矮,中等水平,薛皎并不担心自己的身高止步于此,因为班里同学普遍比她大一两岁,而她的父母身高都在水平线以上,爸爸一米七八,妈妈一米六五,不出意外,她的身高应该会超过妈妈。
穿越之后,与丰朝的同龄女子相比,她的身高算高的,跟梁桓大逃亡的时候,还扮过男子,也没露馅。
可惜,穿越五年,薛皎的身高没怎么长,只在头两年长高了两三厘米,后来再也没变过。
前不久去体检中心做了一整套全面体检,其中就包括身高体重,裸身高一米六三,体重还不到九十斤。
在家里这段时间,经过爸爸妈妈还有亲戚朋友们的不断投喂,虽然体重一时半会儿长不起来,薛皎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身高……已经过了二十岁,薛皎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长高,目前看来,她要拉低全家平均身高水平线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脸嫩,还是一部分同学长得比较着急,同桌完全把薛皎当成了同龄人,看她瘦巴巴的担心她不好好吃饭。
薛皎没有多说什么,循着记忆去挑选的自己曾经喜欢吃的零食,有的包装变了,有的价格涨了。
买完垫肚子的零食,方图南又去拿了一盒中性笔笔芯。
“这玩意儿消耗太快了,我上个月才买一盒,才多久呀,只剩下两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图南摊开手:“感觉我的手都快写废了。”
薛皎深有同感,五年前的经历太久远,但是光今天上午两节课,她都写得手痛了,这还是相较而言书写量没那么大的数学,换成语文和文综试试。
于是薛皎有学有样,也去拿了一盒笔芯,两人结伴往教室走。
气喘吁吁爬上六楼,方图南看她爬楼爬得要断气的样子,安慰道:“体育课老是被占,爬个楼就当锻炼了。”
薛皎:没毛病,安慰得很在理。
十一点五十五下课,吃完饭回到教室刚到十二点四十,夏时令的作息表,下午两点打预备铃,两点二十上下午第一节课。
教室里很安静,提前回来的同学没有大声喧哗的,要么在埋头看书写题,要么低声讨论,要么趴着睡觉。
薛皎把错题本和重难点题集掏出来,继续写上午没写完的题,方图南也不再摸鱼,埋头写题。
花了半个多小时把错题难题记下来过了一遍,已经一点多了,薛皎找同桌借了课表抄,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方图南说昨天讲过卷子,今天应该会是随堂小测。
第二节是历史,复习环节中,有些科目不是跟着课本走的,比如历史,具体怎么复习看老师的规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前些天在家的时候养成了午睡的习惯,这会儿自然而然开始犯困,她没有强撑着继续学习,不差这一会儿时间,精力不济影响下午的学习得不偿失。
她趴下小睡了半个小时,教室并不是完全安静的环境,硬邦邦的书桌趴着也并不舒服,但莫名好睡,高中生们都练就了趴下就睡的特殊技能。
预备铃响起,睡眼惺忪的学生们直起腰,喝水的喝水,上厕所的上厕所,铃声再次响起,紧接着是广播里开始放眼保健操。
薛皎五年没做过了,但眼保健操比广播体操简单得多,一共就那么四个动作,稍微观察一下周边同学,就勾起了曾经的回忆。
[天人的学生们这是在做什么?]
[眼保健操啊?你们没听见吗?]
[顾名思义,此举是为了保护眼睛?]
[确如此,按揉眼部穴位,可舒缓用眼疲劳。]
[如此妙法!我们竟不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医术上有写,但未曾特意总结出天人这般的护眼动作。]
[天人的学生们也怪辛苦的,我们看了半日,他们一直在学习,休息时间就那么一点。]
[好无聊呀,天女娘娘不能出去逛逛吗?一直待在学校里,这天幕看起来都没意思了。]
[朽木不可雕。]
做完眼保健操,还有十分钟活动时间,下节课要上课的语文老师已经到达教室,站在讲台上低头翻教案,随口道:“没上厕所的,赶紧去,没人去就开始上课。”
说着也不管有没有学生出去,把拆开的卷子大致分成几沓,分发给第一排的学生,让他们往后传。
只能说同桌猜得确实很准,这节课随堂小测。
薛皎拿到卷子,瞥了一眼,动作一顿,这是一套专题训练卷。
同桌郁闷的嘀咕声传进薛皎耳朵里,“又是文言文专题训练,最烦这个……”
薛皎默然,她语文成绩一直不差,文言文部分不喜欢也不讨厌,这部分的考试得分在平均分以上,多多少少会扣一点,偶尔能拿满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是在她穿越前,如果说其他科目她还专门背过写过,文言文真不用。
当初为了不当文盲重新学习繁体字,薛皎就是对着书学的,让她痛苦的不是不认识的繁体字,也不是不习惯的排版,而是通篇没有标点符号,只有简陋的句读。
那种书她都啃下来了,更别说卷子上标点符号齐备的文言文。
方图南眉头紧皱苦大仇深地开始写卷子,犹犹豫豫写完两题,抬头找透明胶改错字,眼角余光瞥到同桌,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
就这么一会儿,她好不容易写完两题,薛皎已经写完小半页了。
而且落笔如飞,写完一题扫一眼题目就开始写下一题,好像完全不用思考。
方图南:?
不是,她新同桌这么牛吗?
[文言文专题训练……搞不懂,为何天人要专门练习古文翻译,有何用处?]
[天人的过去似乎有类似于我丰朝的朝代,如今她们用通俗白话,但往期用的依旧是古言,翻译古文,或许就似我们读史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读史使人明智,吾观天女娘娘试卷上的古句,多有振聋发聩之语。]
[如此多的锦绣佳句,不知道天人历史上的王朝,是何等辉煌。]
[辉煌?不是打败仗了吗?那个什么清朝,还欠了好多赔款的合约。]
[造反的也不少,天人的皇帝,如何坐得安稳?]
[我一直觉得奇怪,天女娘娘为何敢吟诵反诗,即便顾郎君愿意包庇她,就不怕旁人听见举报吗?]
[这般说来确实奇怪,天人的统治者竟不管学生们学什么吗?连反诗都教。]
[如此确实不妥,可吾观天女娘娘与一众学生,并无反心。]
[反什么,如何反?百无一用是书生,凭这些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造反?]
[也不能这么说,天人这些学子不论男女,皆身高体健,若是从军,大有优势。]
[方小娘子说,发育期多吃方能长高,我儿舞象之年,家中小有家资不缺肉食,为何我儿依旧瘦弱矮小?实在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的父亲似乎提过一嘴,说什么膳食平衡,营养搭配,不知是何意。]
随堂小测的卷子一般体量不大,甚至还有选择题,薛皎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完成了两篇文言文分析,补写名句名篇部分一共八小题,薛皎背过非常确定的有五道,凭记忆写一道,还有两道完全不记得。
她努力想了想,确实没有头绪,只能放弃。
放下笔,身旁传来很小声的问话:“你写完了?”
薛皎:“会做的都写完了。”
她有心去找一下不记得的名句名篇看看,但随堂小测也是考试,不能随便翻书。
“自己做自己的卷子,不许交头接耳。”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底下学生什么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薛皎不敢再跟同桌说话,低头看自己写完的卷子,过了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身旁停下。
手掌下压着的卷子被抽走,一分钟后,卷子又放回桌上,红笔点了点空着的部分,“一点都不记得了?”
薛皎点头,卷子被收走了,片刻后,语文老师拿来一张新卷子,还是文言文专题训练,但是不一样的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有事做了,薛皎重新埋头写题,文言文题目做得飞快。
语文老师没有离开,就站在薛皎旁边看她写,看她几乎没怎么停下的笔,若有所思。
一直到补写名句名篇部分,薛皎又卡住了,这回运气不太好,八道题只有一半记得,蒙一道空三道。
下课铃声响起,语文老师喊收卷,各组组长自觉站起来收卷子,最后统一交到老师手里。
“薛皎是吧,你跟我来。”语文老师拿着卷子招手。
薛皎连忙放下笔跟上去,一路跟到行政楼教师办公室,语文老师办公室在张老师隔壁。
语文老师开始翻她工位下面堆着的一大摞空白卷子,翻出一张抽一张,最后一共抽出七八张卷子,有单张的小练,有整四页的小测,还有全套的卷子,一眼扫过,前两者都是名句名篇专项训练。
“抽时间把这些卷子做一做,做完了拿来给我。”
薛皎抱着一摞卷子,“……谢谢老师。”
她早该知道了,老师们的关爱就是这样的,多给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回去上课吧,抓紧时间写。”语文老师叮嘱。
薛皎抱着卷子正要离开,忽然又被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位老师叫住了,“三班的新生,薛皎是吧。”
薛皎点头,那位老师笑着说:“我是三班的英语老师,李老师跟我说,你语法有欠缺,需要重点关注,来,我这里有几套语法专练,你拿去做做,我看看你的语法掌握情况。”
薛皎脚步漂浮地离开办公室,手上的卷子沉甸甸的,都是老师们的关爱。
等她回到教室,方图南刚想问老师找她做什么,看见薛皎手上那一摞卷子,顿时噤声,面带惊恐:“这卷子是单给你一个人的,还是大家都有?”
薛皎:“……我的。”
方图南陡然松了口气,虽然每天都在做卷子,做很多很多的卷子,但一下子发这么多,还是有点儿承受不住。
薛皎的压力只会比她更大,把卷子放在桌上整理,准备先抽一套出来做。
方图南帮她整理卷子,“怎么还有英语?”
薛皎:“英语老师顺便给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一个顺便。
方图南看向同桌的眼神里,只剩下同情。
她最近绝不会去老师办公室,不,绝不靠近行政楼。
来回耽误了时间,薛皎刚把卷子整理好放进桌屉,上课铃响了。
薛皎书包里就一本历史书——《中国近代史》,但同桌掏出来的书:《中国古代史》,薛皎看看自己的新书,再看看同桌,方图南自觉把书放到课桌中间,又翻出两张大白纸,分给薛皎一张。
“历史也是专题复习,课本不是很重要,给你一张纸,老师可能让我们自己做思维导图。”
“谢谢。”薛皎谢过同桌好意。
历史老师走进来,他个子不高,是个有点秃顶的中年男人,夹着教案,打开多媒体,开始放ppt,第一页是大标题:中国古代史专题复习之思想文化科技篇三。
“同学们,上节课课我们复习了中国古代的思想□□分,这节课我们接着复习中国古代史的科技部分,我们先来看看,中国古代重要的科技成就……”
ppt随着老师的讲解,开始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内容薛皎听起来并不费力,甚至这页ppt上的内容她大部分都能默写下来,毕竟四大发明这部分,在复习中是重点,薛皎背得滚瓜烂熟,从内容的过程再到外传发展和影响,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此时老师再讲,她随便听听,比上数学课轻松。
天幕下的丰朝人跟薛皎完全相反,数学课大部分人都跟听天书一样,昏昏欲睡。
语文课写卷子,也没什么意思,只有一些读书人闲着没事,跟薛皎一起做题,或是讨论天人那些令人心折的名句名篇。
到了历史课,许多人都支棱了起来,哪怕是听不太懂的普通平平百姓,都抬头看向天幕。
他们好奇呀,这可是天人的历史,天人的过去。
他们过去不是也有皇帝,也饿过肚子吗?所以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或许从历史中能找到答案。
然而薛皎是在上历史课,不是在给她都不知道的古人解惑,历史老师的课无头无尾,直接从中间开始上,选了个让人迷糊的专题。
[思想文化吾懂,科技为何意?]
[科,程也;技,巧也,也指才能手艺。科技,或为不同手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释意不妥,重‘技’而‘科’未解,科在前,技在后,必有其理。]
[四大发明?谓之‘大’,可见不凡。]
[造纸术我丰朝也有!]
[天女娘娘所献?]
[对,就是天女娘娘献的造纸术,抠门皇帝只赏一点钱。]
[我们家这几年有草纸可用,多赖天女娘娘。]
[这可是四大发明,难怪天女娘娘生气,陛下忒抠。]
[虽天女娘娘功高,但实话实说,我丰朝早有造纸术,前朝亦有,只是需用丝帛为材,价高难得。]
[也有其他制法,均造价不菲,且造纸术多由世家豪族掌控……]
[不管怎么说,我等寒门子弟得多谢天女娘娘,多赖她献新造纸法,才能让我等有更便宜的纸可用,更多的书可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印刷术我丰朝也有!]
[司南亦有。]
[四大发明,就这?]
[司南为何能与造纸术相提并论?]
[这火药又是何物?]
[司南可用于航海……为何要去海上?茫茫大海无垠无际,连块落脚的土地都没有。]
[沿海有岛,岛上有岛民。]
[吾曾得一海上游记,海外有小国,国民低矮,不识农桑,形同野人。]
[可在我丰朝附近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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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蕞尔小国,何足挂齿。]
[雕版印刷……活字印刷……我懂了!我们丰朝现在用的是雕版印刷,活字印刷具体又是如何操作?]
[这活字印刷,竟然是个平民发明所得,他这是名留青史了吗?]
弹幕静了一瞬,别说什么一死万事空,实际上,大部分人都会在乎一个身后名。
越是高位者,越是希望青史留名,有些人为了名声,甚至能压抑自己的欲望,不好色不求财,只图一个名,这还只是活着时候的名声。
当世名和万世名相比,孰轻孰重不需多言。
这个叫毕昇的人,不过一介平民,恐怕连个秀才都不是,否则天幕为何不提?
这样一个人,竟然在天人的国家,名垂青史了?
既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又无法理解,还有许多的羡慕嫉妒。
[印刷术我也懂,不就是活字印刷嘛,我就不信我弄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改良造纸术的人,还是个宦官哩。]
[火药可用于军事,咱们丰朝军中可有?]
[这要问军械司,不过以军械司那些老爷们的脾气,有好东西也不会给俺们用。]
[何人诬蔑我军械司!]
历史老师的ppt上内容比较简略,薛皎想起同桌说老师可能会让她们做思维导图,正好她听着尚有余力,干脆把白纸摊开,一边听一边写,把内容补充得更详尽一些。
[天女娘娘在写什么?]
[火药用于军事……火器的发展……火绳枪是何物?]
[长枪点火?为何要挂绳子……]
[还有火炮!听起来便威武!]
[军械司?军械司在吗?想要这个。]
[就一个名称,我们军械司是造军械的,不是造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怎么又开始讲数学成就了,上午两节课还不够,历史课也讲?]
[由此可见,天人着实重视数学,难道数学有我等不了解的奥妙?]
[术数当然极为奥妙!尔等不懂。]
[呵,有何不懂,数算而已,家中账房才会精研此学。]
[正是,学好了术数,来小爷家中当个掌柜哈哈哈……]
[户部尚书精通术数。]
[户部的大人们难道是靠术数才当上官的,还不是得科举。]
[懒得同尔等争论,不懂术数之美的朽木,没品]
普通百姓们没有参与这场争论,但心中自有想法,他们大多数供不起孩子读书进学考科举,但如果能识得几个字,再学会数数,打算盘,那也是极好的。
有了这样的技能,就可以脱离土地另行谋生,当个账房先生也是顶好的,再不济,出门做短工的时候,也能数清楚自己拿到的工钱对不对得上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都学,定然是好的。”
“天女娘娘学的那些,听不懂啊!”
“……算盘!算盘咱们丰朝也有,我琢磨着自己做一把,看能不能让娃跟着学。”
类似的谈话在丰朝各地传播,声音微小,暂不可闻。
数学成就部分讲完,ppt再次变换。
[这什么‘科技’,包含如此之广吗?怎地天文历法也能算在其中。]
[日食不是天狗食日吗?]
[扫把星为何叫‘哈雷彗星’?此中有何联系?]
[原来扫帚星是固定时间就来一回,不是我们要倒霉了!]
[什么球、恒星……绕太阳转是什么意思……]
[难怪老农都能看天时,原来真要看天种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汉种了一辈子的地,自己能看,不懂怎么说,原来有人能写成书,要是我们这些种地的能学这书多好啊。]
[农学也在‘科技’之列?天人的‘科技’到底是何意?]
[真有农书!四大农书!天女娘娘,求您赐下农书,救救我等百姓!]
[我丰朝也有农书。]
[真有?在哪?叫什么名字?谁写的,我怎么没看过?]
[宏都杨氏府中便藏有农书。]
[河岭赵氏亦有,于藏书楼底层生灰长霉,无人观之。]
[豪门大族藏书千万,吝于借人一观。]
[你们这些人,着实可笑,人家的书愿意借给谁就借给谁,哪怕烧了也是自己的事。]
[农书……写出来不就是为了给农人看,教他们怎么种田吗?]
[笑话,有农书又如何,就算我们愿意借,那些泥腿子们,能看得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正种地的人看不懂,看不到,农书写来何用?]
[别吵了,天幕又换了,怎么又讲起医书了。]
[天人的‘科技’真是无所不包啊!]
[医书?我丰朝医书可多了。]
[医书与农书差不多吧,反正一般人看不到。]
[还是有些区别,许多医家家有藏书手札,会教给徒弟。]
[还不是一样敝帚自珍。]
[我就不信了,怎么做饭随便教教也就罢了,珍本书籍天人也能公开任人观看。]
第43章
薛皎记得她穿越的时候,宁远一中的夏季作息是上午五节课下午四节课,晚上两个晚自习,每个晚自习时长都超过一个小时,放学要到九点多快十点。
穿回来后,教材没怎么改,学校作息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午只有两节课,为什么?”她问同桌:“我记……我听我哥说,以前一中下午有四节课。”
现在多了一个二十分钟的课间活动,然后是五十分钟的自主学习,五点到六点半是晚餐和课外活动时间。
晚自习时间倒是没变,时间还延长了,以前一个晚自习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九点四十放学,现在加了十分钟,十点才放学。
“减负啊课改啊……”方图南说:“反正就那些东西,实际上跟我们没啥关系。”
她吐槽道:“说是课外活动时间,谁敢真跑出去活动啊……哦还是有的,男生还是会抓紧时间去打球……”
最后总结:“就是不固定上什么课而已,给了我们自己选择做什么卷子的权力。”
薛皎想了想,觉得还挺好,因为她偏科偏得挺明显的,自主学习有利于她合理分配时间。
“对了。”方图南想起件事:“你是走读吗?”
薛皎点头,方图南一脸羡慕:“太爽了,那你可以只上一个晚自习。”
“走读只上一个晚自习?”薛皎看了眼课表,“八点十分放学?”
二十分钟课间休息,然后第二个晚自习要上到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呀对呀。”方图南凑过来,一副说八卦的口气:“你知道为什么走读生提前放学吗?”
薛皎摇头:“为什么?”
方图南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因为以前有个学姐,放学路上失踪了。”
薛皎一惊,她上学路上失踪,还有倒霉蛋放学路上失踪?
“什么时候的事啊?”薛皎忙问:“我没听说过。”
方图南:“好像是四五年前,突然失踪的,学校和她家里找了很久,一直没线索。”
薛皎:……
这个故事有点耳熟,不确定,再听听。
方图南声音压得更低:“我跟你说,我觉得学姐可能不是放学路上失踪的,而是根本没出学校,咱们学校那个小红楼你知道吧,突然就废弃了,我听人说,学姐失踪前,有人在小红楼见过她……”
薛皎:“……等等!”
方图南:“你是不是害怕呀,你要是害怕,我不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这几年咱们学校一共失踪过几个学生?”
方图南诧异地看她一眼:“当然就学姐一个,一个还不够吗?再失踪两个,校长要上吊了。”
薛皎:……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这就是流言的威力吗?她上学路上失踪被传成放学路上失踪就算了,还差点成了校园怪谈。
忍了忍,没忍住,薛皎问:“咱们学校夏季作息什么时候改的?”
方图南脱口而出:“我高一上学期,以前都是九点四十放学!”
薛皎想叹气,所以嘛,都过去两三年了,学校改个作息跟她这个失踪学姐有什么关系呢?
方图南很爱讲话,薛皎自闭,她也没让话掉地上,自顾自道:“其实就算走读生提前放学,还不是回家继续刷卷子做题,尤其是我们高三,好多同学家住得挺近的,选择住读就是不想来回路上浪费时间,晚自习有不会的题,还能问老师问同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默然,道理她都懂,但她还是得走读,而且爸爸妈妈现在也放心不下她住在学校里。
如方图南所说,下午课间活动的时候,各科课代表陆续从行政楼回来,每人都抱着厚厚的一摞卷子,有小测有专项训练也有整套的卷子,还有文综的综合卷。
然后就是发卷子,每一科都有,最少的一套,最多的是地理,一整套卷子加两套专练,据说是因为昨天忘记布置作业了,今天补上。
昨天根本没来上学的薛皎:……
再加上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单独发给她的卷子,目前薛皎手里待做的卷子已经快三十套了。
不对,还有家里的一箱,顾冬阳友情赠送。
唯一能松口气的是,这些卷子不是全部今天就要完成。
同学们显然都已经习惯,除了听见地理加卷子的时候有几个人哀嚎了两声,其他人都默默地收下卷子,动作快的已经开始埋头做题了。
历史老师果然布置了制作思维导图的课后作业,薛皎上课时候跟着课程写了大半,用下午课间活动的十分钟写完剩下的,然后开始整理卷子。
老师单独给她加餐的卷子抽时间写,明天就要交或者课堂上要讲的卷子优先写,剩下的卷子再安排时间写。
接下来的时间里,薛皎整个人都被埋进书山题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跟方图南说的一样,什么自主学习、课外活动,都只有一件事可以做,写卷子刷题。
除了去食堂吃了个晚饭,跟同桌一起去上了个洗手间,其他时间薛皎就没离开过凳子,埋头写写写。
薛皎也感受到了这种模式的一点好处,自主学习和自习的时候没有老师讲课,可以低声和同学讨论问题。
而且有老师坐在讲台上,如果是这一科有不会的问题,可以直接去问老师。
方图南数学成绩很好,上午薛皎看她的随堂小测卷子,满分一百,方图cy南考了九十三,其中还有她粗心错掉的陷阱题扣了三分。
考虑到自己的情况,薛皎在学校的时候优先做数学卷子,遇到不会的题目问同桌,她也很愿意帮薛皎解答。
相应的,方图南被难住的文言文解析和地理题,基本上难不住薛皎,她可以给同桌讲。
这样比自己一个人闷头学习效率高多了,在听同桌讲题的过程中,能够感知到她的解题思路,可能没有数学老师讲得那么直戳要点,甚至有些步骤过于繁琐,但是正适合薛皎。
在学校做完了数学卷子,快速刷完英语卷子,没有作文,选择题写的飞快。
不会的语法题先问同桌,同桌也不确定的,拽着薛皎去找英语课代表,两人缩在英语课代表桌子旁边,听他讲这几道语法题。
听完讲解再轻手轻脚回自己座位,继续刷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下课铃声响,薛皎还沉浸在试卷里,突然被同桌推了两下,“皎皎,你放学了。”
天幕下的古人们,下意识松了口气。
之前薛皎没上学的时候,每天在家吃吃睡睡,偶尔看看书,清闲的不得了。
那简直是古人们的理想生活,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干,天人的生活真让人羡慕。
现在薛皎开始上学了,才第一天,他们已经开始觉得累了。
不是身体累,看个天幕而已,又不是他们上课做题刷卷子,而且要论累,怎么也比不上辛苦劳作的农人累。
主要是落差太大了,从悠闲享受生活的天女娘娘,到苦逼的高三生薛皎,一整天时间,连吃饭都是匆匆吃完就回教室。
不是在刷卷子,就是在做题,薛皎头不抬手不停,一个画面天幕能持续半个时辰。
今天看天幕的人大大减少,但剩下的那些,却专注了许多,很多人都是备着纸笔一起看的。
[太辛苦了,从巳时到戌时,休息时间只有那么一点。]
[不是休息时间短,是休息时间天人的学子都在埋头苦学,无人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多好多的卷子,太可怕了!天人造纸术如此发达,是因为要印卷子吗?]
[天人的学子哪来这么多的题可做,他们的师长每天都在不停出题吗?]
[天女娘娘还带了那么多卷子回家,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
[我丰朝的读书人也勤奋!]
[夜间烛火不够明亮,伤眼,日久易得能近怯远症。]
[正是如此,在下许多同窗都看不清远物,读书也非得将书本拿到近前。]
[天人称此症为近视,周小郎君看那动画片时,冯娘子叮嘱过,说靠太近会得近视。]
[这般说来,许多天人学子戴有眼镜,包括天女娘娘的同桌,这眼镜可是治疗近视之症的?]
[试试便知。]
[如何试?我们又拿不到天人的眼镜。]
[小人看天人那眼镜主体是两块弧形镜片,外厚内薄,若是有合适的材料,或可一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恍恍惚惚抬起头,第一节晚自习已经结束了?
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薛皎来学校才发现,戴电话手表的不止她一个,同学们都戴,就不觉得尴尬了。
已经快八点二十了,薛皎连忙起身收拾书包,她晚饭时间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要搬书,跟妈妈说好让爸爸晚上开车来接她放学。
几分钟前收到妈妈发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到校门口。
这段时间要用的书就不用带回去了,留在桌屉里,已经写完的卷子单独抽出来也留下,好几张,她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是一点没摸鱼,成果斐然。
剩下的卷子带几套回家,全部都带上肯定是写不完的。
跟爸爸妈妈在学校碰头,一起去后勤处搬书,后勤处老师帮她找了两个纸箱子,又帮着把校服捆在一起,三个人才一趟搬完。
上了车,几声腹鸣声忽然响起,薛皎后知后觉捂住肚子,她两个多小时前才吃的晚饭,吃了一大份炒面,现在竟然又饿了。
薛青山道:“皎皎饿了?爸爸包了小馄饨,一会儿回去给你下一碗。”
本来是准备包了给皎皎当早餐的,提前吃上了。
想想书包里没写完的卷子,薛皎毫不犹豫答应了:“爸爸,我要一大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太少了,支撑不了她刷卷子的消耗。
这个时间已经不堵车,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冯英开门的时候,对面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小身影冲出来,一把抱住薛皎大腿。
“妈妈!”薛珍依赖地靠着妈妈,阿婆很好,阮婆婆也很好,但她还是最喜欢妈妈,她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妈妈了。
薛皎弯腰亲亲女儿小脸,刚才路上妈妈跟她说了,他们来接她放学,不放心珍儿一个人在家,先送到对门待一会儿。
阮慧和顾诚前后走出来,帮着搬书搬东西。
搬完书,阮慧回家一趟,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块小蛋糕,还有几盒点心饼干,有曲奇饼、雪花酥,还有牛轧糖,自家做的,全都真材实料。
“皎皎上学辛苦了,吃个蛋糕。”阮慧把蛋糕放到薛皎面前,“这些你带学校去,饿了吃,也给同学们分一分。”
薛皎抱了抱阮慧,“谢谢阮妈。”
“谢什么。”阮慧摸摸她头发,心疼道:“学习消耗大,能吃就多吃点儿,太瘦了不好。”
薛皎笑眯眯点头,洗了手开始吃蛋糕,本想喂女儿一口,珍儿摇头拒绝了:“妈妈我吃过了,阮婆婆给我的,好大一块,哥哥也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慧送完蛋糕就回家了,薛皎吃完蛋糕,薛青山端着一碗小馄饨出来,虾仁鲜肉馅的,特别鲜,薛皎又吃了一碗小馄饨,肚子填饱了,浑身都懒洋洋的。
吃完饭,妈妈又端出来一盘切好的果盘,薛皎忙道:“我吃不下了。”
冯英说:“不是还要写卷子吗?一会儿饿了吃。”
薛皎无话可说。
冯英把果盘放下,趁着女儿消食的空跟她闲话家常:“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薛皎活动着手指,“老师好,同学也好。”
除了卷子多,没什么不好的,不过这就是高三生的日常,累归累,但也单纯,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学习,不用考虑其他的。
薛青山和冯英松了口气,他们就怕孩子离开学校太久不适应,现在看来还好。
“对了,我们给珍儿约了个幼儿园,明天去面试。”冯英说。
薛皎惊讶不已:“幼儿园还要面试?”
不是报了名,就去上学吗?她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哥哥姐姐们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光要面试。”冯英说:“今天问了你大舅妈,现在孩子读书可麻烦了,先带孩子去面试,面试通过了,还要拍入园照。”
薛青山摸摸孙女小辫子,安慰女儿道:“没事,面试就是走个过场,孩子没病也不傻就行,咱们珍儿这么聪明,没问题的。”
薛珍举起小拳头作加油状:“珍儿也要考五百分!”
她要跟妈妈一样。
薛皎被逗笑了:“宝宝,幼儿园满分应该是一百分……”
“有考试吧?”她问妈妈,她曾经上幼儿园的经历,现在过时了,用不上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幼儿园老师,还发不发小红花。
冯英也说不清楚,不过他们都不担心孩子成绩,孙女聪明,成绩应该不会太差,而且他们对孩子要求也不高,不用在这方面给孩子太大压力。
只有薛珍斗志昂扬:“我要考一百分。”
“好,珍儿真棒。”薛皎亲亲女儿小脸,抬眼间却发现妈妈欲言又止。
她顿了顿,没有多问,提着书包回卧室写卷子。
三十多分钟写完一张专练,薛皎放下笔,拿着水杯走出卧室,只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看无声电视,擦头发,没看见爸爸和珍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她问,冯英已经开口道:“你爸爸带珍儿刷牙洗脸去了,要喝水喊一声,妈妈给你倒。”
她已经给珍儿洗过澡,丈夫接手了剩下的任务,其实他们的小孙女聪明又能干,刷牙洗脸这些她学过就会,自己也能做,但孩子年纪实在太小了,他们不放心,还是会跟着。
薛皎端着水杯走过去,轻声问:“妈妈,你刚才是想跟我说什么吗?跟珍儿有关?是她上学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上学没问题。”冯英顿了顿,还是说了:“就是我觉得珍儿有点奇怪……”
薛皎心提了起来:“哪里奇怪?”
冯英说:“今天你大舅妈带亮亮来咱家玩,说亮亮的诗词背诵作业没完成,下午压着他背诗,当时珍儿也在一边跟着学,亮亮那性子你也知道,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教了十几遍他也不上心,一心想着出去玩,还是背不下来,你大舅妈就说,妹妹都背下来了,你还不会……”
“然后呢?”薛皎不解,“这有什么奇怪的。”
她女儿她了解,别说小学生要背的古诗词作业,《水调歌头》听她背过一两遍,就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是不是跟亮亮吵架了?”薛皎猜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孩子嘛,都不喜欢被比较,亮亮是个倔脾气,珍儿喜欢当第一,之前还被梁桓说,一个女孩子太过争强好胜。
“没有。”冯英说:“奇怪的就是这个,你大舅妈说完,珍儿就说她不会背,我觉得不对劲啊,你大舅妈和亮亮回家了,我试着让她背,她背得可顺畅了,下午新学的几首,一个字没错。”
薛皎也开始觉得奇怪了。
冯英接着道:“我问珍儿下午为什么明明会背,要说不会,她不吭声。”
薛皎放下杯子:“我来问问。”
虽然是件小事,但确实奇怪,又是刚换了一个新环境,薛皎担心孩子的心理健康。
正好薛青山已经带着薛珍洗漱完了,薛珍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高高兴兴跑过来。
刚才妈妈在学习,阿婆和阿公说不能打扰她,她都不敢去找妈妈。
薛皎把女儿抱到旁边坐下,认真道:“珍儿,妈妈有个问题想问你。”
薛珍毫不犹豫道:“好!”
薛皎便问道:“下午舅婆教哥哥背诗,你学会了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眨巴着大眼睛,慢慢点了点头。
薛皎又问:“那为什么要跟舅婆说你不会呢?”
薛珍低下头,揪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因为不想让哥哥讨厌我……”
薛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会这么想?哥哥怎么会讨厌你呢?”
周亮亮打小爱憎分明,对妹妹的喜欢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否则也不会每天闹着要来薛家。
薛珍抬起头,委屈巴巴道:“会的,以前哥……阿钰哥哥也喜欢我,还送我小兔子灯,后来我在学堂总是背书比他快,先生也夸我,他就不喜欢我了,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
小姑娘说着说着难过起来:“珍儿喜欢哥哥,比喜欢阿钰哥哥还喜欢亮亮哥哥,不想哥哥讨厌我,不理我……”
[小天女说的阿钰哥哥是谁?这般小气。]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是齐王府大房的梁钰,前齐王世子的遗腹子。]
[前齐王世子死了有八九年了吧,梁钰多大了?]
[反正比小天女大不少,大这么多岁还比不过小天女,比不过就罢了,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嫉贤妒能,自己妹妹也防备,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不过一小女子,即便会背书又如何,这梁钰心胸太窄,难成大器。]
[昔日曾与先齐王世子打过交道,梁楷也是一坦荡磊落之君子,可惜,后继无人啊。]
“阿娘,妹妹在说我吗?”梁钰被母亲推搡着,催促着丫鬟抱进屋内。
他试图从窗户往外看,妹妹说更喜欢那个亮亮哥哥,那个咋咋唬唬的傻子有什么好喜欢的,一点儿君子风度都没有。
他其实很喜欢妹妹,妹妹长得好看又听话,他说什么她都听,乖乖地跟着他喊哥哥,比府里所有的堂姐堂妹都讨人喜欢。
是婶娘不好,非要送妹妹进学堂,妹妹是个女孩子,何必要在学堂跟他们争,又考不了科举当不了官。
阿娘说,婶娘不愿意再给小叔生孩子,如果小叔没有儿子,齐王府就是他的,本就该是他的,他阿爹是齐王世子,如果不是阿爹死了,小叔根本当不上齐王。
他都想好了,以后他当了齐王,还是会照顾妹妹的,给妹妹准备丰厚的嫁妆,不许她嫁的人家欺负她。
可是妹妹走了,跟着婶娘回天上了。
梁钰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妹妹要走呢,天上虽然很好,但她在那里,只是个普通人,在丰朝,在齐王府,她可是郡主呀。
刘氏咬着牙,将儿子推进内室,又让丫鬟将他周围堵得严严实实,生怕他看到那些议论他的弹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钰儿做错了什么?本就是薛皎不规矩,硬要把梁贞一个女孩往学堂塞。
可偏偏她现在拿她们毫无办法,也不能再借着齐太妃威逼她们,只能无力地看着。
薛皎心口猛地一揪,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把女儿带回来了。
冯英气得想骂人,但是想想,那个“阿钰”应当也是个孩子,而且还是珍儿曾经的兄长,到底把难听话忍了下去。
“珍儿,哥哥不会因为这个讨厌你。”薛皎抱着女儿,正色道:“如果有人因为你优秀就讨厌你,说明他/她不值得你在意,你只要继续努力,大步往前走,把他们远远抛在身后,他们就只能仰望你,懂吗?”
薛珍似懂非懂地点头,薛皎想了想,去拿手机给冯飒发了条消息,很快,她手机响了,薛皎接通视频通话,冯飒出现在镜头里。
“都还没睡,怎么了?”
薛皎刚想让她喊一下亮亮,周嘉致已经冲了过来,脸怼在镜头上,大声喊:“妹妹!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吗?我明天去找你玩。”
冯飒气笑了,这是她妹打给她的!
薛珍小声喊了一句哥哥,薛皎趁机问:“亮亮,小姨问你,下午你背诗的时候,要是妹妹比你先背完了,你会不开心吗?”
周嘉致眼睛一亮,没有回答薛皎的问题,扭头问:“妈,我的背诵作业,妹妹背了我是不是就不用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飒怒吼:“妹妹吃了饭,你别吃了!把你的饭都给妹妹吃!”
薛皎:……
周亮亮这脑回路,一般人预判不到啊。
第44章
周亮亮异于常人的脑回路让他妈暴怒,薛皎失笑。
薛珍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手机里被姨妈揪着耳朵的哥哥,咧开嘴笑了起来。
妈妈说的对,哥哥果然不会讨厌她。
亮亮哥哥跟阿钰哥哥不一样,亮亮哥哥喜欢她,她也喜欢哥哥。
薛皎不必再多说什么,把手机给珍儿,两个小家伙亲亲热热约好明天一起玩,在各自家长的催促下互道晚安,这才挂了电话。
看着女儿开心得摇头晃脑,薛皎也不由笑了起来。
然后继续回房做卷子刷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家之后又做了两套专练,已经快十点了,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她的同学们还没下晚自习,其他提前回家的走读生们一定也都还在书山题海中奋笔疾书。
但薛皎吃了药有点犯困,过了九点半一直打哈欠,脑子也有点转不动了。
这时候继续学习效率太低,薛皎没多犹豫,收拾好书包,起身洗漱准备睡觉。
她分得清轻重缓急,虽然很想把她缺的课早点赶上,但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早点把病治好,早点养好身体,才能更专注的投入学习。
即便如此,薛皎洗漱完后,还是靠在床头背了会儿书,今天查漏补缺出的数学公式和语文名句名篇,薛皎都单独记着,准备抽时间全背下来。
第二天一早,薛皎的闹钟响起,她迷迷瞪瞪坐起来,困到意识模糊,看了眼时间,6:30,瞬间清醒。
宁远一中的早读7:30开始,但无缝衔接第一节课,所以早读时间不长,只有十五分钟。
走读生最晚7:30到校,住宿生6:30响第一遍起床铃,6:40响二遍,洗漱完之后去食堂吃早餐,然后还有一个二十分钟的晨练时间。
但是现在学校只有高三生提前到校上课,晨练变成了早读。
薛皎要是想踩点,可以再晚一点起床,但是这种作息一对比……想一想你睡大觉的时候其他同学已经开始走读了,用老师的话说,怎么睡得着呀?
学生们就是这么卷起来的,薛皎听方图南说,还有住宿生晚上熄灯后继续开着小夜灯学习的,卷到飞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熬不了这个夜,只能尽量早起一点。
火速换好衣服起床洗漱,薛皎穿上新校服,昨晚回来就丢进洗衣机,甩干晾一晚上,夏季校服轻薄已经干透了。
坐下准备吃早饭时还不到六点四十,薛皎看见爸爸妈妈都起来了,有点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车去上学。”
冯英给女儿的豆腐脑里加了一勺糖,“让你爸送,送完你正好去上班。”
薛皎想叹气,她爸九点钟才上班,即便要避开早高峰,也可以再睡一个小时左右,为了送她才早起。
当爹妈的最了解自家孩子,薛青山笑着说:“现在这个点儿一准不堵车,一会儿到了单位,我还能在车里眯一会儿。”
在车上睡哪有在床上睡舒服,但薛皎知道爸爸妈妈放不下心,她乖乖听话才更能让他们安心。
吃完早饭还不到七点,匆匆背上书包出门,这个点确实不堵车,到学校的时候才七点零几分。
七点钟,路上行人不多,校门口却非常热闹,来来往往的学生,还有校门口这条街街边、人行道上各种推着车的小贩,都是卖早点的,包子、油条、三明治、饭团、烤饼、糍粑等等,应有尽有。
薛皎下车跟爸爸挥手告别,往校门口跑了两步,又停下来,犹豫了一下,去买了两个饭团。
饭团冷了也能吃,现在天气还很热,吃一点冷的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乎乎的饭团塞进书包里,薛皎又爬一次六楼,这次爬楼还是喘,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没有第一次爬那种累得喘不上气的感觉了。
薛皎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大半,住宿生们全到了,教室里也没人闲聊,全都在或低声或高声的背书,文科生要背的内容太多了,光刷题是不够的,薛皎深有感触。
她就是因为背得多背得牢,但凡碰到涉及她背过的内容的题目,都做得飞快,刷题效率都提高了。
薛皎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掏出一个饭团递给同桌,正要说给她上午饿了吃,方图南接过饭团,惊喜不已:“你怎么知道我早上没吃饭?饿死我了……”
她一边说,一边剥开饭团,低头啃了一口,一脸满足:“学校外面买的吧?这家饭团料特别足,好吃,推荐你试试加了咸蛋黄的,超级香。”
薛皎不解:“你怎么没吃早饭?”
同桌真实干饭人,现在才7:15,还没到规定的早读开始时间,怎么会没吃早饭呢?
方图南埋着头,把猛啃饭团的下半张脸藏在堆起的书后面,郁闷道:“起晚了,你不知道,我们宿舍一宿舍的卷王,就没人十二点之前睡觉,她们都不睡,我哪敢第一个睡,半夜一点起来上厕所,隔壁床的床帘后面还亮着灯。”
薛皎不敢吱声,她昨晚十点多就睡了,当时已经困得不行。
不敢想她要是住宿,遇到这种情况还能不能睡得着。
方图南狂炫大饭团,两三句话的功夫,已经消灭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喝了口水,继续道:“说实话,我觉得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不适合住宿,真的会被室友卷死,怎么睡得着呀?全寝室都在学,躺下就是一个失眠。”
薛皎心有余悸地点头,对,她就是。
难怪学校一直都开放走读,除了考虑学生家住的远近问题,应该也有这方面因素,让被卷得受不了的学生回家喘口气。
“对了,我们学校有个校规,禁止带书本和其他资料进卫生间,你知道吧?”
薛皎:?
她只是五年没在学校,怎么又多了一条奇奇怪怪的校规。
不用她问,看她一脸迷茫,方图南已经开始解释了:“就前两年,有个高三学姐小夜灯没电了,大晚上跑到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借灯复习,另外一个学姐起床上厕所,以为碰到女鬼当场吓晕。”
薛皎:……
果然,每一条离谱的校规后面都必然有更离谱的事件发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人的学子,未免太勤奋了些。]
[卷是何意?]
[我不懂,天人生活这般好,不缺吃不缺穿,为何还要如此拼命学习。]
[她们总说高考,可是跟咱们科举一样,考上就能当官?]
[高考是考大学,就是不知天人的大学又是教什么。]
[这些女学生都太拼了,男子拼命读书也就罢了,应当应分,女子何必如此辛苦,找个好人家嫁了,尽管享福。]
[若妾有读书的机会,也愿这般努力。]
[?]
[这些小女子,真是不知好歹。]
[何必与她们争论,嘴一张什么不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愿意在天幕上发言的丰朝女子多了一些,但相比男人依旧是少,有几个女子帮着说了几句,受不住口诛笔伐,渐渐没了声音。
丰朝,承恩侯府。
关斐坐在栏杆上,看着天幕上寥寥几条女子发的弹幕被淹没,她的视线没了落点,最后定在薛皎身上。
薛皎穿着跟其他同学一模一样的校服,宽松的校服衬得她肩背越发单薄,她比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模样,瘦了更多。
关斐恍惚间想起两人初遇的时候,那时她刚从边疆来到尚京,她自小在边疆长大,用她阿娘的话说,大大咧咧,不像个女孩子。
尚京城的贵女们也不喜欢她,看在她阿爹的面子上,表面客客气气叫一声“关小姐”,私底下叫她“关土匪”。
即便有那些私底下不嘲讽她的,也不愿意同她接近,似乎生怕她污了她们的名声。
关斐从小不爱看书,阿娘专门给她买的女四书,加起来看了不到十页,女先生也被她气走了,
她认识的字也不多,但自己的名字还是认得的,她是关斐,不是关匪。
关斐真正上过战场,所以对于这些闲言碎语,她只觉得可笑,哪怕这些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呢?她也能高看她们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贵族小姐,都是些阴险小人。
关斐依旧我行我素,她从小喜欢舞刀弄枪,力气也比一般的男人都大。
阿爹曾经叹息,说可惜她是个女儿,若她是个儿子,以后定能成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关斐小时候很不服气,哥哥们倒是男子,但他们都打不过她,为什么她不能当大将军!
长大了,懂事了,关斐终于明白,女子是当不了大将军的,丰朝从未出过女将军。
十三岁那年,戎狄胡多部联合侵扰边境,打到最后,弹尽粮绝只能死守边城等援军到来,满城男女老少都上了城墙抗敌。
关斐没有跟其他女孩子一起照顾伤者,筹备后勤,她穿上了兄长曾经的盔甲,提起长刀冲进防守前线。
那一战,关斐砍下十七个敌人的人头,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有一刀差点将她对半劈开。
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关斐看见阿娘的泪眼,她摸着几乎将她整个包裹起来的纱布哭泣,“留下这么深这么长的疤,以后还怎么嫁人……”
关斐浑身发冷,伤处剧痛,一直痛到心口,不知道是因为伤重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伤好之后,关斐再习武,爹娘念叨的反而少了,阿爹甚至还给她选了一队新侍女,都是身高体健的年轻女子,让她们跟着关斐一起习武。
关斐知道原因,边疆太不安全了,那一战援军来得太晚,戎狄最终还是破了城,城中死了太多人。
关斐十七岁那年,天成帝召关大将军回京,关斐以为爹娘会开心,阿娘总说边境太苦,这下好了,他们要去丰朝最繁华的尚京。
可爹娘并不开心,恰恰相反,他们愁容满面,时常私底下说些什么,面对外人又变成了一副欢喜模样。
关斐高高兴兴进了京,在尚京待得却并不开心,她没有一个朋友,不能再出去跑马。
直到她遇见了薛皎。
从小到大,不管是民风彪悍的边城,还是奢靡繁华的尚京,关斐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她善良又勇敢,温柔又善解人意,想法永远都跟一般人不一样,有无数的奇思妙想。
她像一个小太阳不断发光,但是又不会像太阳那般炽热灼人。
关斐喜欢薛皎,薛皎也喜欢她,甚至是崇拜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斐骑马耍枪,别人嫌弃她粗俗,薛皎却看得两眼发光,激动地把手都拍红了。
关斐不经意提及她曾经上过战场,别人不理解甚至害怕她,薛皎却满眼钦佩,说她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关斐吐露心声,说她身上有难看的伤疤,阿娘担心她不好嫁人。
薛皎满眼心疼,说那是英雄的勋章,嫌弃她伤疤的男人都不值得嫁,能这样筛出去是好事。
她们那时候那么好,经常整日的混在一起,薛皎会弄各种好吃的,玩得晚了,就抵足而眠。
她跟薛皎讲她在边城的趣事,薛皎给她讲她回不去的故乡。
关斐知道薛皎的理想,她也想帮她,她想着,尚京容不下她,她可以带薛皎回边城。
那里虽然没有尚京繁华,但对女子的禁锢却小得多,她可以让阿爹迂回的帮薛皎立个女户,让她阿爹阿娘收薛皎为义女也可以,她本就把薛皎当自己的亲妹妹。
边城不太平,但她会勤练武艺,她一定会保护好薛皎。
关斐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她了解薛皎,让她选,她会愿意跟着她去边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暂时没有告诉薛皎她的打算,她想先回家跟爹娘商量好。
关斐兴冲冲回到家,迎接她的却是爹娘心痛的目光。
她回不去边城了,她要嫁人了。
关家统帅边军太久,因为军饷不足的问题,关将军跟尚京反应过太多次,闹得不欢而散,皇帝渐渐心生嫌隙。
她得留在尚京,嫁给皇帝指婚的人。
不光是她,还有她的兄长们,阿爹阿娘唯一能带走的,只有她三岁的幼弟。
关斐不懂,如果要留人质,为什么不把弟弟留下,她的兄长们能征善战,留在边城才能继续抗敌。
她回不去家了,但还是想试着送走薛皎。
尚京一点也不好,她要把她的小红马送给薛皎,让阿爹阿娘带着薛皎回家。
爹娘答应了她,阿娘说,会把皎皎当亲女儿看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准备告诉薛皎,可是很快,阿娘却又跟她说,薛皎也走不了。
“齐王世子喜欢她。”阿娘满脸的无奈:“阿斐,齐王世子乃天子近臣,他不同意我们带走皎皎,他说……”
关斐问:“他说什么?”
“他说,要是想带走薛皎。就……就把你阿弟留下。”
关斐木然地呆坐在房里,她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会嫌弃她的伤疤。
但她知道,梁桓不是个好人,他对皎皎的那些好,底下掩盖着的是他的冷酷和霸道。
他将皎皎视为他的所有物,如今看似温柔等待,不过是在缓缓收紧陷阱,从来没有给皎皎逃离的机会。
关斐突然想明白了这一切,但是她不敢说。
她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小人,她背叛了她和薛皎的友谊,她不敢再面对薛皎,薛皎找她,她也推脱不见。
她甚至庆幸,还没来得及跟薛皎说她的想法,可随后,又唾弃自己的逃避和胆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再也不是一往无前无畏无惧的关斐了。
关斐唯一的挣扎,是在得知薛皎答应梁桓的求婚后,上门阻止。
她说不出原因,薛皎以为她不懂她的难处,努力跟她解释,她无数次想揭破梁桓的真面目,念及父母幼弟,最终都忍了下来,只剩下一句“会后悔的”。
会后悔的,她们都会后悔的。
第一次在天幕中看见薛皎的时候,关斐的眼泪便没有忍住。
太瘦了,皎皎太瘦了,难怪梁桓会主动请她上门去探望薛皎,如果没能回家,薛皎真的熬不过去了,她要死了。
她和薛cy皎,已经有三年多没见过,上一次见面,还是薛皎生梁贞的时候。
分别嫁人后,曾经亲密无间的密友联系越来越少,一年也见不上两回。
关斐想见薛皎,又不敢见她,她总觉得,是她害了薛皎,明知道梁桓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眼睁睁看着薛皎跳下那个深坑。
况且,她也过得不好,关斐永远记得薛皎看向她时崇拜的眼神,她不想留给薛皎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斐不知道的是,薛皎也不敢见她。
关斐劝过她的,是她不听劝,如今走到这一步,她确实后悔了,怎么有脸见她,怎么能让最崇拜的姐姐看见她半死不活的模样。
两人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关斐忧心不已。
幸好,幸好薛皎回去了。
她和薛皎,总算有一个回了家。
关斐每天都在看天幕,真好啊,皎皎的家乡真好,她阿爹阿娘也好。
听见薛皎讲述她的过往,关斐心痛不已,她知道薛皎在齐王府过得不好,但没想到过得这么不好。
梁桓逼迫她阿爹阿娘的时候倒是底气十足手段狠辣,怎地回了家,如此无用。
幸好薛皎回去了,关斐无数次这么想。
她看着薛皎去体检,去看病,认真吃药治疗,看着她考试,入学,拼了命的学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懂的,她知道薛皎为什么要这么努力,也明白薛皎的女同学们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因为,那是机会啊!
那是女孩子跟男子同台竞技的机会,是她们学会安身立命的本领的机会,是她们往高处走,不必困于性别的机会。
丰朝的那些男人,不会懂的。
夏虫不可语冰。
也不必争论,皎皎说过了,莫与傻瓜论短长。
当时她怎么接的来着,哦,对了,手底下见真章。
关斐看着天幕中已经投入学习,正高声背书的薛皎,微微一笑。
皎皎已经开始新生活了,她怎么能就此放弃,停滞不前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叫来了吗?”关斐问。
侍女刚要回话,一声怒呵已经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关斐!你还想做什么?我们承恩侯府,待你还不够客气吗?你年纪轻轻不守妇道,搞坏了身子不能为我侯府绵延子嗣,我——”
“闭嘴。”关斐一声冷斥,打断了侯府老夫人的话,目光在承恩侯世子,她的丈夫身上掠过,眼底的不屑难以掩藏。
跟梁桓一样没用的男人,只知道躲在女人背后。
以前这些话,她听听就算了,反正她也不在意,但如今……她仰头看天幕,再也不想忍了。
“你……你敢对我不敬,你……”
侯府老夫人被关斐气得直哆嗦,正要破口大骂,却听见这个素来木头人一样的儿媳妇,冷嘲一声,声如刀剑道:“到底是我不能生,还是你们承恩侯府世子被……玩坏了身子不能生,你们心里清楚。”
“血口喷人!”一直没吭声的承恩侯世子绷不住了,恼羞成怒道:“关斐!你看看你,你哪点儿像个女人,跟你躺一块儿,我都嫌恶心。”
关斐嫁人几年,别的没长进,嘴皮子利索多了,她扯着嘴角一笑:“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侯府老夫人气得要晕过去,哆嗦着手指指着关斐:“我、我要禀告太后娘娘,我要让耀儿休了你!”
“别打扰太后她老人家了。”关斐抬手一指:“这不是有天幕嘛,咱们去天幕上评评理,天女娘娘见证,看看到底是我关斐不能生,还是承恩侯世子是个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待他们开口,她抢着道:“我敢这么说,当然是有证据的,届时将证据一并放上天幕,让全天下人都来看看。”
皎皎啊,这回就让姐姐借你的名号,狐假虎威一回吧。
“不可!”侯府老夫人和承恩侯世子同时呵止,他们警惕地看着关斐,担心她一时冲动,真去天幕上升堂。
僵持片刻后,侯府老夫人才松了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呀。”关斐语调是刻意的温柔:“我只是想去郊外的庄子,给夫君祈福罢了,祈祷天女娘娘保佑,早日给夫君诞下麟儿。”
暂时还不能和离,但最起码,先离开这个困住她的地方吧。
侯府老夫人:“就这?你一个人去?耀儿可需同行?”
她现在见到关斐就头疼,巴不得她早点儿滚,但京郊的庄子在山上,要什么没什么,她可舍不得儿子去受那个罪。
关斐:“当然不需夫君同行,但那庄子不知在谁名下,我住着无法安心……”
不待母亲说话,承恩侯世子大手一挥:“给你了,回头就把地契给你送来。”
关斐:“庄子周围的山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恩侯世子:“也给你。”
都是山坡地,不是什么良田,往日庄头不过送些野味,不值什么钱。
边疆来的土包子,眼界就这么一点儿。
这些侯府老夫人也清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只要能让关斐闭嘴,反正看样子关斐只是想求个自在。
真有钱啊!
关斐眼睛一弯:“我手头紧,在外头要是不小心堕了承恩侯府的名号……”
侯府老夫人咬牙:“去账房提五千两银票。”
关斐面色一变:“老夫人打发叫花子呢。”
承恩侯府世子:“你要多少?!”
关斐眼珠子一转:“两、三五万两吧……”
“多少?”母子俩都受不住,齐齐捂住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顶多三万两,多了没有!”
关斐见好就收:“那好,就先这些吧。”
“拿了钱,闭好你的嘴,我承恩侯府也不是吃素的,你不要脸,关将军也不要吗?”
提及父亲,关斐脸色一沉,尔后很快重新挂起笑脸。
“还有一事,我听说一个民间偏方,无子的夫妻可收养个孩子当引子,很快就能怀上子嗣。”
承恩侯世子:“随你,反正侯府不可能给他们上族谱,你就当养小猫小狗了。”
关斐微笑:“好,夫君和老夫人好好休息,我这就收拾东西出发,去为夫君祈福。”
女孩子不配读书?可是天幕出现了啊,皎皎给了她们机会。
皎皎的书大家看不懂没关系,还有贞儿,哦不,是珍儿,珍儿要上学了,她学的应该能看懂吧。
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没人要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儿。
父母不要她们没关系,她可以捡回来,让她们跟着天幕学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底下只有一个薛皎,但天底下可以多出很多很多向她学习的孩子。
皎皎跟她说过,孩子是未来,是希望,她不知道她的希望在哪里,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培养一点点小希望。
第45章
中性笔不出墨写不出字的时候,薛皎下意识甩了甩,以为是堵墨了,甩完依旧写不出来,卷子上留下两道断断续续的黑痕,薛皎抬起手又甩了一下,连续两三回,才反应过来,拧开笔头一看,果然,没墨了。
这才一天半的时间,虽然她的笔没停过,虽然课堂小测加上专练加上整套卷子,已经写了十来张,各科的重点题集和错题本也都在积累,但笔芯用的这么快,薛皎还是略微有点惊讶。
她以前高三的时候,两三天、三四天,甚至一周才用完一根笔芯都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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