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她英语听力已经追上来一些了,上次月考,听力部分她拿了十九点五分,差零点五分就够二十了,英语老师分析试卷的时候专门跟她说过,说她单词没问题,重点还是在听力和语法,听力部分分数还有增长的空间,最好能保证在二十五分以上。
别看就这几分,一科五六分,六科就是三十多分,到了高三中后期,成绩就是靠这么几分几分涨上去的。
因此薛皎特意分出来一些时间听听力,尤其是放假后,没有学校固定的播放英语听力练习,薛皎得自己找时间听,而且放假日程比在学校丰富,外出坐车的时间长,不适合看书,听着英语听力,比较没有浪费学习时间的负罪感。
假期加节假日,不出意外又堵车了,薛皎家的车在高架上堵了十几分钟,同一个城市,到大舅家还花了足足一个小时。
薛珍年纪小,对距离长短缺乏概念,一般用时间感知来替代,她下车后蹦蹦跳跳两下活动身体,小大人一样重重叹了声气。
冯英被逗笑了:“怎么了这是。”
小姑娘一本正经道:“舅婆好辛苦。”
薛皎刚摘下耳机,听见女儿的话,好奇问:“怎么这么说?”
薛珍:“哥哥找我玩儿,舅婆要先去接哥哥,然后再带哥哥来我家,好远好远,她要坐好久的车。”
一开始她很喜欢坐车,坐车多好玩儿啊,窗外的风景一直在变,坐着不动人就到了很远的地方,车上也不颠簸,比以前府里的马车好太多了。
但是坐久了就没那么稀奇了,长距离的出行,一直被捆在座位上,想想都知道不会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快点长大,去考驾证,自己开车找哥哥玩儿,不让舅婆接送哥哥了。”矮墩墩裹得像个球的小宝宝,信誓旦旦地说。
薛皎摸摸女儿小脸,这孩子从小就会心疼人。
冯英也感叹:“嫂子这些年带亮亮,可没少辛苦。”
亮亮小时后是个夜哭郎,爱哭嗓门又亮,要不然他妈给他取这么个小名呢,冯飒坐月子亲妈伺候的,虽然家里请了育儿嫂,但孩子大半夜哭闹,总忍不住起来看看,折腾人啊。
后来上学更不用提了,冯英现在天天接送小孙女,最有发言权。
珍儿已经算乖孩子,学习从不用操心,在学校也守纪律,老师不太找她,但即便如此,这活动那活动,这通知那通知。
以前皎皎上小学,作业都是老师布置给学生,现在时代变了,孩子上学,老师把作业布置给家长。
趁着珍儿跑到前头踩雪,冯英落后两步跟女儿小声蛐蛐:“亮亮亲他阿公阿婆,那是应该的,飒飒自己带孩子都没她妈上心。”
薛皎煞有介事地点头,她倒不是很介意姐姐的公婆说她,但他们觉得亮亮对他们不够亲近,真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
“今年姐姐姐夫是不是要回姐夫老家过年?”薛皎想起来,问她妈妈。
跟薛皎家里不一样,薛皎老家比较远,假期短了回去太折腾,以前都是寒暑假回老家,寒假回去就在老家过年,所以基本上都是小年跟妈妈这边亲戚一起过,除夕在老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飒和周循是两边轮流,一年在冯飒爸妈家里过年,第二年就换成周循家里,小年也是错开的。
冯英想了想:“是啊,去年在这边过的……”
说着说着迟疑起来,今年闹了矛盾……跟女儿对视一眼,冯英叮嘱:“一会儿你别多问,他们夫妻俩自己会商量。”
薛皎点头:“妈妈我知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大舅家楼下,大舅家也是比较老的小区,没有门禁,进了电梯,薛珍踮起脚按楼层按钮,她现在已经完全不害怕坐这种电梯了,每次去商场都抢着帮大人按楼层。
到了门口,薛珍又试图踮起脚按门铃,可惜这次不是她踮脚就能够到的高度。
薛青山把孙女抱起来,小姑娘欢喜地按了一下门铃,大舅妈跑来开门,门一打开,薛皎就听见姐姐的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小明的奶奶比他小三岁,小三岁!你怎么算出来的?以后你管珍儿叫奶奶行不行?”
“就这么算出来的。”周亮亮哼哼唧唧:“不行,珍儿是妹妹。”
冯飒:“小明行,你怎么不行?!”
周亮亮:“我不是小明,我是小亮。”
冯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把笔丢给周循,揉着额角退到一边:“我不行了,你上。”
周循放下笔站起身:“来客人了,回头再教吧。”
他也不行,大过年的,别气出个好歹,不划算。
“妹妹!”周亮亮一看见薛珍,就欢喜地跑过来,又嘴甜的跟长辈们打招呼。
薛珍也听见了姨妈的怒吼,好奇地问:“哥哥你刚才在干嘛?”
周亮亮挺胸抬头:“我在做寒假作业,等我快快写完,带你出去堆雪人,打雪仗。”
“好哦。”薛珍对哥哥无比信任。
薛皎换了拖鞋,屋里暖烘烘的,又脱了围巾帽子和外套。
刚坐下,大舅妈就送上来一盘鲜灵灵的水果拼盘,尤其是草莓,正上季,酸甜可口,红彤彤的看着就漂亮。
薛珍特别爱吃草莓,薛青山和冯英看见就买,但不敢给珍儿吃太多,孩子太小,肠胃弱。
薛皎也爱吃,但她更喜欢吃砂糖橘,冯飒坐下就帮她剥橘子,剥好了,薛皎一口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的日子是真好过,大冬天的,他们屋里这么暖和,一点儿都不冷。]
[这空调神器真好,夏日凉冬日暖,不受一点儿罪。]
[我觉得最厉害的是电,手机神器要充电,空调要用电,电视也要用电,处处都离不了电。]
[厉害的是天人,能将电化为己用,我们要是有这个本事……]
[别做梦了。]
[吃的东西也多啊,都这么冷了,竟然还能有这么些鲜嫩的蔬果。]
[我爱吃草莓,我太爱吃了,小天女每回吃我都忍不住开通感,好久都没尝到正餐的味道了。]
[我也爱吃草莓,真甜,真好吃。]
[我跟天女娘娘一样爱吃砂糖橘,这个东西,怎么这么好吃呢?根本停不下来。]
[俺也一样。]
[家财万贯:要论甜还是香蕉,吃起来软糯可口,听说产自南方,可惜派去南方的下仆只找到类似的,当地人称之为‘甘蕉’,口感不如天人之香蕉,也不如香蕉甜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哇!有昵称。]
[羡慕,我还没有考试资格,参与度好难增加。]
[‘家财万贯’这个昵称竟然已经被取了!小爷原本想取这个,可惜了。]
[你可以叫‘家财万万贯’。]
[没有那么多钱。]
[所以是真有万贯啊!]
[这么有钱,分我一点。]
[万贯兄,天女娘娘的试卷中有提及,他们的作物经过多代培育,若阁下有心,或可将‘甘蕉’培育成‘香蕉’。]
[家财万贯:说的也是,反正在下有钱有闲有人,这就安排。]
……
薛皎吃了半盘砂糖橘,大舅妈不让她吃了,也不让姐姐给她剥,“一会儿就要吃饭了,吃多了水果吃不下饭,还有你们两个小的,不能再吃草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亮亮眼疾手快抓了最后一个草莓藏在背后,大舅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周亮亮偷偷摸摸把草莓塞给妹妹。
过年的大餐不可能不丰盛,鸡鸭鱼肉猪牛羊,海鲜河鲜,甜口咸口应有尽有。
以薛皎的经验,过年席面吃多了,反而是青菜更受欢迎,桌上肉可能剩下,蔬菜最快光盘。
今天大舅家的餐桌上纯青菜只有一个蚝油生菜,但搭配着肉食还有芹菜、白菜、萝卜等等这些常见的蔬菜。
薛皎在桌上不停吃,跟长辈们一席,她一贯都是被照顾的对象,碗里就没空过。
天幕下的丰朝人也跟着吃爽了。
[我就知道过年有好吃的,但这也太好吃了。]
[通感时长真的不够用,求求了,下次考试多给点儿通感时长吧。]
[唉,这菜真水灵,咱们一到冬日就只剩咸菜可吃,一家人吃得口角生疮,大人也就罢了,孩子实在可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以晒些干菜,冬日里泡开了一样可食,我婆婆就是这么做的,冬日里能给家人加个菜,也多储一口粮。]
[哪有那么多菜可以晒干菜。]
[他们还有咸菜可吃,咸菜要用盐,咱们连饭都吃不上了。]
[小诸葛:天女娘娘的试卷中提过温室大棚,高门显贵家中冬日也有用暖房种植蔬菜,皇庄有温泉,每年种温泉菜供应皇室,由此可知,只要温度够高,冬日一样种植新鲜蔬果。]
[说得轻松,暖房不知要耗费多少炭火,温泉更是不用提,皆被高门大户占据,哪有我们这些小民的事。]
[若是真能种出来就好了,咱们也不自己吃,卖出去能卖许多钱吧。]
[这么说的话,在屋子里少种一些呢?屋子里本就要烧炭盆。]
[烧不起炭火,厨房里烧着柴火,是不是也行?]
[屋子里如何种地,弄得一屋子土,人都下不得脚。]
[弄个木筐?天女娘娘同顾郎君去顶楼,我看过了,墙角放着一排白色箱子,天人似乎称为泡沫,里头填了土,可用来种植,也方便挪动。]
[这个好,也不抛费什么,筐子咱自己能做,土随便挖,能种出来就是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赛诸葛:还可发豆芽,天女娘娘的母亲与其姐闲聊时提起过,综合其所言,以及菜场路人只言片语,在下摸索得发豆芽之法,已在家中试过,得新鲜芽菜可食,抛费不多,操作简单,当可为普通百姓冬日添一绿菜。]
[如何操作?]
[豆芽我爱吃,诸葛先生,请问这豆芽如何发?]
[我家婆娘也说能发,在家试过,不知哪一步出了问题,根烂了。]
[赛诸葛:黄绿豆皆可,以水浸泡半日,尔后将泡过的豆子置于篮子或篾器中,不可用木框,不透气,下层铺盖纱布,土布亦可,豆上盖一干净布巾。]
[然后呢?]
[别吵,让诸葛先生说。]
[赛诸葛:保持温度,冬日天冷,可置于灶头、炉旁,或其他温暖之处。发豆芽需水,早晚一次,温水即可,七到八日可成。]
[记下了,这就试试。]
[这个好,这个咱们都可以试试。]
[先生大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赛诸葛:豆芽烂根许是因为温度不够。]
[不愧是赛诸葛,这般智谋,有诸葛丞相之风。]
[就是,‘赛诸葛’才是真正的诸葛先生,‘小诸葛’不过是运气好,先抢到了这个昵称。]
[不是,不否认‘赛诸葛’先生的才干,但你好歹也弄个昵称,再来踩‘小诸葛’。]
[‘小诸葛’也不差啊,豆芽到底比不得那些真正的蔬菜,我还是想种菜。]
[都好,都厉害,两位诸葛先生皆是大才。]
……
午饭过后,大家围坐闲聊,薛皎去姐姐房间写卷子。
写完一套卷子,出来喝水的时候,听见她妈妈和舅妈都在安慰大姨。
薛皎凑过去小声问:“妈妈,大姨怎么了?”
冯英:“被你表哥气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
午饭之前她就问过大姨,表哥今年回不回来过年,大姨当时还笑来着,说这两天就回来了。
小年错过了就算了,除夕能赶上就行,现在的年轻人工作忙,长辈们也能体谅。
怎么这突然就又生气了。
冯英:“小帆刚打电话过来,说有个同事生病,他替班,今年回不来了。”
薛皎:“啊……难怪大姨不高兴。”
表哥一年到头在海上漂着,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薛皎回来后,表哥也说回来,但回不成,船不会因为他一个人往回开。
不过他没少往家里寄东西,薛皎家海货吃不完,就是表哥寄回来的。
大舅妈拉着大姨的手安慰:“也不能怪小帆,他肯定是想回来的,同事生病他也没办法,不回就不回,正好,飒飒过年要去亮亮爷奶家,我们老两口在家也没意思,要不咱们两家一起去海南过冬吧,那暖和啊,舒服。”
其他人都坐着,只有薛皎站在妈妈侧后方,正好看见姐夫看了姐姐一眼,姐姐膝盖轻轻碰了姐夫一下,姐夫什么都没说。
大姨被大舅妈安慰了一番,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孩子不回来她也不能在家苦等,又不是拍苦情剧呢,有钱有闲,为啥不快活过,趁着还能跑得动,就是得多跑跑,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家一拍即合,当即商量着订机票订房子,冯飒掏出手机,积极帮长辈安排。
薛皎从小当姐姐小尾巴,大一点儿还给她早恋打掩护,帮她隐瞒小秘密都快成条件反射了。
她端着一盘妈妈长辈们给她剥好的砂糖橘,回到姐姐房间继续写卷子。
晚饭时薛皎再出来,大舅妈和大姨两家的海南行已经安排妥当了,大姨脸上再看不到一点儿难过,也懒得再提不回家的儿子,兴奋地同大舅妈讨论着去了海南怎么玩儿。
吃完晚饭,小年夜算是过了,各回各家。
两个小朋友又现场表演了一番依依惜别,尤其是薛珍,平时哥哥拉着她不愿意放手,小姑娘表现得特别淡定,是因为她知道第二天还能再见面。
但今天不一样,阿婆都跟她说了,明年她们就要收拾行李出发去妈妈的爷爷家,好远好远,哥哥去不到的那么远,要待很多天才回来。
一想到放假了也不能跟哥哥一起玩儿,这么多天都不能跟哥哥见面了,薛珍就很难过,拉着哥哥的手不愿意放。
长辈们只觉得好笑,哄着两个小家伙,大舅妈笑着说:“珍儿这次这么舍不得哥哥啊。”
薛珍瘪着嘴点头:“好长好长时间见不到哥哥了。”
她说的是自己要跟着妈妈和阿公阿婆回老家,周亮亮不知道妹妹要出远门,以为是说他,看见妹妹因为舍不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当下什么都顾不上,话没过脑子就溜了出来:“妹妹别哭,我今年不回爷爷家,明天就去找你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舅这时候还是笑着的,没把大孙子的话当回事,小孩子嘛,安慰人随口一说,很正常。
大舅妈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下意识看向女儿。
冯飒坚强地和她妈对视,大舅妈正要问女婿,周亮亮后知后觉捂住嘴巴:“糟糕,不能说,我妈……”
他扭头,对上他妈冷笑的脸。
冯飒咬着牙:“偷听我们说话也就罢了,说好不讲出来,周亮亮,你言而无信。”
周亮cy亮被这句“言而无信”打击得垂下头,他也不想的,他都跟他爸做了男子汉之间的约定了,今天一天他都记得的,但是刚才、刚才一看见妹妹要哭,他就忘记了……
“你还好意思说亮亮!”大舅妈一声怒吼,“你怎么回事?”
她问周循:“是不是飒飒的主意,她不肯跟你回去过年?”
上回那事在大舅妈看来已经解决了,她的想法是一事毕就不要再翻旧账,那是周循的爹妈,难道要他断绝父母亲缘关系吗?不断绝关系,以后就还得打交道,不能把关系弄得太僵。
周循处理矛盾干脆利落,冯飒就该给他面子,说好一家轮一回,因为闹了矛盾就不回去,这也不是一回事啊。
其实作为冯飒亲妈,大舅妈当然是为女儿考虑,女婿能在家庭矛盾中站在女儿这一边,那就不能让他寒心,也要多为他考虑,大舅妈是这么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飒撇了撇嘴,周循忙道:“妈,你误会了,是我爸妈他们那边有别的安排,过年在家待不了几天,提前跟我们说了。”
大舅妈可知道,那边的二老最稀罕亮亮,好不容易大孙子回家过年,怎么还会有别的安排。
周循推了推眼镜,淡定地说:“我爸妈打算要个二胎,正在备孕,现在在外地看医生,年后还预约了一个专家,没空招待我们。”
在场所有人:“……”
“二、二胎?”大舅眼神逐渐呆滞,揉了揉耳朵,问:“我好像听错了,是你和飒飒要二胎,还是……”
周循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爸妈打算再生一个。”
大家:“……”
大姨夫喃喃道:“亲家这真是……老当益壮。”
大姨拐了他一胳膊肘,压低声音:“不会说话别说。”
乍闻这么个消息,大家都有点儿晕,薛皎上了爸爸的车,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姐姐曾经说的话。
就……怎么说呢,姐夫他爸妈,还怪能听取意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9章
冬日天黑得早,不过七八点钟,外头已经黑沉一片宛如深夜。
丰朝,五通山。
曾经的不知名山谷如今已经有了新名字,河源县的百姓难以忘记自己曾经的家园,在新房盖好搬进去之后,纷纷商量着,上请方大人后,为如今居住的新家园取名为“河源谷”,以纪念他们曾经的来处。
河源谷不似以前的河源县,有大河支流穿过县城,但有数条山溪,分布在不同区域,百姓们日常汲水还算方便。
或许是河源县名字带水,河源县百姓与水有缘,在搬进山谷后,方春霖安排人手探索山谷,想要扫清山谷内的隐患以免影响百姓人身安全,意外发现了一处暖泉。
泉水汩汩,深秋的天气,蒸腾出一股热气,随行人员中嗅觉敏锐的,说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其他人细闻,也嗅到这股气味,还以为有毒,吓得都跑了回去。
方春霖虽未见识过,却在书本上看到过关于温泉的介绍,听探索山谷的衙役一说,立刻有所猜测,喜不自胜,让随行的大夫来看过,说是气味来自硫磺,出现在温泉中正常,毋需忧扰。
顺着这处继续找,找到一个更大的温泉,走过去就觉得温度高了一些,脸上随着热气蒸腾出汗意,鼻息间硫磺的气味也更重,医者还在泉底找到细碎的硫磺。
“这是一味药材。”大夫欢喜地同方春霖解释:“外用内服皆有其用,极好。”
那会儿方春霖还没意识到这片温泉的重要性,他只想着有温泉,暖和一点,要不是附近不适合建房住人,面积也小了点,不够百姓们居住,就将房屋建在此处了,也好过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温泉旁的土地,不盖屋子也有别的用处,当时还有点儿傻,但已经开始慢慢恢复记忆,从“五岁”涨到“七八岁”的小钦差听他提起温泉,吐出一个词“温泉菜”。
方春霖问了才知道,他以为温泉是用来取暖的,实际上高门显贵之家的温泉庄子,还可以用来种菜,以供贵人们冬季食用鲜蔬。
这好啊,这个好,他们有温泉,抄了。
调来擅长种地的百姓在温泉旁种植,大夫们聚来取温泉水,找硫磺矿,这比出谷采药容易,还能带药童。
大夫们在山里的生活苦是苦了点,但在职业领域却发光发热一展抱负。
因为被冤枉谋逆,被本应该保护他们的府兵围剿,为了活命只能被迫离开世代居住的家园沦为山民,河源谷的百姓心底,多多少少都有对朝廷的不满和怨气。
倒不至于造反,也没那个本事,但表现在日常,就是大家言语间对朝廷,对皇帝没那么尊重也没那么敬畏了,有些情绪比较激愤的,经常还会骂上几句,甚至在天幕上附和某人。
封闭的环境里,人越是容易受到周围环境和其他人的影响,如今朝廷和皇帝在河源县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反而对天幕,对天女娘娘尊崇得很。
如果不是天幕,他们河源县天花疫死绝了都没人知道,不会有那么多的大夫赶来帮助他们防疫治病,他们的亲人朋友会死得更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大人必不可能活下来,他们这些人,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
发过天花疫死了那么多人的县城,以上头老爷们往日作为,封城才是最有可能的,无人知道他们的困境,不会有什么赈灾的粮食和药材,即便熬过了疫病,也会被困死在城中。
这不是他们的妄想,而是真有可能切实发生的事。
如果不是天女娘娘,他们不会知道天花疫苗是可以预防的,大夫们潜心研究牛痘,一开始在已经患病的病人身上试,后来发现天女娘娘说“预防”不说“防治”是有原因的,牛痘没办法治愈已经感染天花疫的人。
但是还好,他们的隔离法卓有成效,大量大夫来到河源县后,人手更充足,熬制的药材虽然没办法治愈天花,但可以缓解症状,增加了病人扛过疫病的机会。
之后他们在未感染的身上试,有人成功了,也有人失败了,后来又发生意外,这项研究没能继续下去,大夫们却各有心得。
到了山谷内,生活环境虽然没以往好,但山里采药更方便,趁着天气还没有彻底冷下去,收集了许多药草回来炮制。
他们对天幕内容最热衷的,是薛皎去医院复查,和薛珍去防疫中心打针,医护人员、经过的路人的只言片语都能给他们提示,激发他们的灵感。
其实有些技巧,是口口相传或者经验总结,比如外伤消毒,大夫们都知道,不能让伤口沾染污物。
但他们所谓的“污物”是肉眼可见的东西,并不知道还有所谓的“细菌病毒”,清水冲洗伤口是远远不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碘伏他们不知道是什么,这是“酒精”可以顾名思义,有人从天女娘娘父亲的笑言中得知,有嗜酒者因家人不许其喝酒,偷偷将家中酒精兑水饮用,结果酒精中毒进了医院。
方春霖很支持大夫们搞医学研究,正是经过了两次天花,又看到天幕中发达的医疗体系,越发知道医生和医学发展的重要性。
他们没办法跟天幕比,但努力向其看齐还是做得到的。
他也叮嘱过百姓们,在天幕上看到跟“医学”“医治病人”有关的知识,要记下来告诉大夫们,毕竟大夫们不能时时盯着天幕,有错漏很正常。
这条信息就是百姓告知大夫们的,他们讨论过后得出结论,酒精很可能是高浓度的酒,否则那嗜酒者不会将其兑水饮用,以及酒精属外用,不可内服。
高浓度酒怎么得来,原本还在研究,天女娘娘的同学闲聊,提及曾经化学课上的“蒸馏”,大夫们恍然大悟又扼腕叹息。
他们已经知道了,天人的学生会有一个什么“文理分科”,天女娘娘学的文,可他们医学知识,恐怕在那个理里头,文科只能从天女娘娘浩瀚的试卷中摘得只言片语。
这要怎么办?
有人叹息道:“只能等小天女长大了,小天女或许会选理科吧。”
天人高中才分文理科,算算年纪,大夫们眼前一黑,尤其是年岁大的那些,怀疑自己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之,“酒精”算是被河源谷的大夫们搞了出来,酒水还是从河源县带来的,酿酒要用粮食,山谷中虽然还有些存粮,但也不充裕,不可能拿来酿酒,酒水属于贵重物品,很值钱的。
方春霖自己都不喝,其他人更不好意思要酒喝,谷中所有的酒都贡献给大夫们制酒精,浓度多少尚不清楚,但总归是弄出来了。
大夫们给外出狩猎不小心受伤的谷民治疗,试过酒精,确实好用,以前治疗外伤都要叮嘱一句,不起热病就好,因为如果伤口太大污物太多,哪怕伤处包扎好了,还是很有可能烧起来,外伤一旦发烧,就有死亡的风险。
但这些用过酒精的病人,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没有一个发烧,哪怕是因为人数还少,但已经可见酒精的效用。
就是用起来太疼,酒水少,酒精更少,不能淋洗,只能慢慢擦过伤处,谷内最勇猛的汉子也被疼得红了眼眶,拳头紧握牙齿紧咬,身旁的人七手八脚上去把他摁住,生怕他耐不住疼,给大夫一拳。
疼归疼,效果也是真好,大夫们把各自手里的酒精看得很重,一般的小伤都不肯给用。
只此一项,大夫们已经对天幕更加信服,继续跟着天幕学。
薛皎头一回去复查,遇到连环车祸,当时的抢救可给大夫们提供了太多想法,这次天幕第二次用户等级升级考试,出现录屏卡,许多大夫都懊恼,为何这录屏卡不能早些出现,或者要是能录以前的视频也好,这样就可以把天人的医生抢救那一段录下来反复研究。
可惜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们只能互相讨论,反复咀嚼记忆中学到的知识。
输血、急救、甚至开腹,各种医学研究依次展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大量失血原本已经没救了,但可以尝试把别人的血抽出来给失血者,或许还有救。
输血的工具当然是没有的,古人尽力发挥想象,金属针头没有,但是可以用坚硬的内部中空的草茎,或者精细打磨掏空内部的木针头。
听起来很不合理,那么细的针,如果用木头,如何掏空?但谷中的匠人就是有这个耐心和手艺,老人甚至眼神都不太好了,凭着手感,以前能雕桃核,现在也能给大夫们制木针。
没有输血胶管,用晒干掏空的细藤,用洗净甚至泡过酒精的羊肠,用他们能想到的一切道具。
这些都有了还不够,输血要测血型,同血型才能输血,这也是谷民们告诉大夫们的,说天女娘娘的母亲看什么“狗血剧”时,跟小天女讲过,说电视上拍的是错的,虽然同血型才能输血,但直系亲属不可以。
于是大夫们知道了,原来人的血也不一样,有不同的类型,天人能测血型,相同血型的人才能输血。
原来滴血认亲是不靠谱的,但父母的血型确实会影响孩子。
他们不能测血型,所以如果遇到失血过多的病人要输血,最好是能让他的直系亲属作供血者。
天女娘娘的母亲所说的,直系亲属不可以,是因为有可能引发一种病症,死亡率极高。
但他们给人输血,本就是为了死马当活马医,治疗必死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不会得天女娘娘母亲所说的这种病,已经不是他们应该考虑的,只能再赌一次。
输血实验大夫们只做过一回,这种要等病人,不是说他们想做了就拉个人过来给他放血。
积攒过冬食物的时候,谷中安排的狩猎队遇见了同样为过冬做准备的熊,狭路相逢,有一人重伤,被带回谷内时血把背他回来的人衣服都浸透了,有气出没气进。
幸好大夫们提前准备了工具,这时候只能试一试了,伤者有妻有儿,妻儿皆愿作供血者。
大儿年十四,伤者妻子坚持要抽她的血,大夫们好一番解释,告诉她虽然她是亲属,但并不是直系亲属,成了婚也没有血缘关系。
最后还是抽了他儿子的血,一个人不够,又劝服伤者恐惧抽血抽死的老父亲,也供了血。
谷中的所有大夫们都在场,施尽手段治疗此人。
包扎伤口的,针灸止血的,还有熬补气养元药的,以及专门负责输血的大夫们,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伤者本身体质好,这人竟然活下来了。
虽然之后躺了很久,一直体弱,也没法再干狩猎队的活,但人确实活下来了。
他那个作为供血者的老父和长子,大夫们也一直在关注,除了刚抽完血的时候气色有些差,其他没什么不适,大夫们给他们熬制了补气血的药,喝过几剂之后,又活蹦乱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成功很是激励了大夫们,他们越发敢想敢干,有大夫拿针针灸,就有大夫开始拿针给人缝伤口,伤者一边扎针一边扎针,多看一眼都觉得害怕。
如果在山谷外面,他们敢这么干,等不到患者病好伤好,他们这些大夫得先不好了。
听天女娘娘同其姐讨论生产,才知道天人的妇人生产,竟然还有剖腹取子的。
以前倒是有听过类似的传闻,母亲已经死了,胎儿可能还活着,剖开母体取出孩子。
但这种把人剖开,就没想着再缝回去,生产的妇人是必死,或者已死。
大夫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虽不是当稳婆的,也隐隐听过一些传闻,有些家里妇人生孩子,生不下来,怕孩子憋死在腹中,如果一定要孩子,会从下体剖开产妇,将孩子取出来,所谓的“保小”。
这般施为,产妇必死,孩子也不一定能活,但总归是有可能的。
天人的稳婆,不,应该叫产科医生,则是完全不同的思路,他们的剖腹产是从腹部开口,天女娘娘的姐姐说过,肚子上会留下刀口,不好看。
甚至天人的许多孕妇会主动要求剖腹产,有的是因为胎儿过大,不好自然生产,也有的畏惧生产疼痛,希望在麻药下完成剖腹手术。
对了,麻药,天人的手术都是在麻药下进行,这是合理的,病人疼痛太过影响医治,他们也有麻沸散,可能效果没有天人的好,于是又有对药学感兴趣的大夫,在酒精之后,又去研究如何精进麻沸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之,天人的剖腹产手术肯定死亡风险比较小,最起码不至于剖完,产妇就没活路了。
如果此法可行,可活天下万万产妇的性命,那些胎儿过大生不下来的,还有已经胎死腹中继而影响产妇的,都能通过剖腹产将孩子取出来。
但丰朝跟天人国家又不同,男女大防是一座大山,谷中大夫数量不少,但没有女医,民间有数量极少的女医,从不张扬,开医馆的更少,即便开了也在隐蔽之处,只接待女客。
河源县是个小县城,没有女医,外来的大夫更不可能有,女医不会也不能像这些人一样走南闯北,走不出去多远就会遇到山匪路霸。
但剖腹产这种事,稳婆都不够,非得医生来,因为涉及到麻醉、开刀、止血、缝合等等,稳婆唯一可能比大夫们擅长的,大概就是缝合了。
能千里迢迢奔赴疫区的大夫,不管医术如何,医德是绝无问题的。
眼前有活人妙法,但要突破男女大防,学不学?怎可能不学。
什么男女大防,哪有人命重要,在大夫眼中,人命应该大过天。
谷民许多都是阖家搬来的,有夫有妻,自然也会有孕妇。
当然,也不是随便哪个产妇都拉来剖了,在先行阶段,都是等病人,那种已经没有活路的病人,才有可能同意让他们用新法施救,因为都是死马当活马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开始听大夫们提及剖腹产,谷民、孕妇以及孕妇的家人都是不敢相信,恐惧害怕,排斥不理解,但从防治天花开始,到一同逃命离开县城,定居山谷的过程中也有赖众位大夫,谷民和大夫们建立了较为深厚的信任关系。
他们相信,大夫是为了救人,而且也不是说孕妇都要这一遭,如果真遇到大夫们说的那种情况,有让妻儿活下来的可能,难道要放弃吗?
他们向死而生,经历过多番磨难,求生欲都很旺盛,也因为种种遭遇滋生了一些反叛精神。
在思量过后,孕妇和其家人虽然还是别扭,但都接受了大夫们的提议,生不下来,愿意一试。
不过因为之前在发天花疫,这种情况有心情造小孩的夫妻不多,孕妇免疫力差,天花疫中活下来也比较艰难,谷中孕妇并不多,大夫们等到冬日安稳下来,生产的两个孕妇都是顺产。
这也是好事,他们努力磨练技术,手指间夹着细薄的刀,没事磨一磨,看见什么光滑的皮子都想剖开,捻针也再不是女子们的事,经常看见胡须泛白的老大夫眯着眼睛捏着针来回比划。
也有一些大夫开始收药童,一开始叫药童,通过了考验就叫徒弟,与以往不同的是,大夫们开始收女徒弟。
反正都已经成谷民了,也出不去了,往后如何不好说,孩子能多学一门手艺总归是好的,父母长辈也就没那么排斥家中女儿学医。
少女们跟着小天幕学习,刻苦勤奋,已经会写一些常用字,而且能被大夫打破性别偏见破格选中,都是聪慧之人,有其长处,学习时表现的比同期的男药童还好。
这些大夫们为了方便医学研究,聚居在一处,共患难且共同合作过数回,彼此之间关系愈发亲密,也不再拘泥于各派医术不可外传,反而多有讨论和交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横竖他们都出不了山谷,在谷中讲一下没什么,祖师爷不会怪罪的。
大夫们住在一处,药童当然也经常在一处学,都要从基础的开始学,后来大夫们发现,天人的方法就很好,这些基础知识一个个讲太麻烦,不如干脆将所有大夫的徒弟聚在一处,然后大夫们轮换去讲。
这样既可以省了他们的时间,药童之间互有比拼,也可互相学习,学习劲头更足,学习效果也更好。
至于男女药童共处一学堂……他们都收女徒了,还在乎这个。
这些大夫们也根据自身擅长和喜好,分别开始研究不同的天人医术,当然不是完全摒弃原本所学,天幕上展现的那零星半点,不足以支撑他们放弃之前治病救人的方法。
准确的讲,是吸收化用,学习天人的医术,然后本土化。
一些对外科手术很感兴趣的大夫,等不到剖腹产,只能剖别的。
谁家要杀鸡,别杀,等大夫来剖。
狩猎队猎了鹿,别剖,等大夫来。
谷民养的猪,也得等大夫们来剖,顺便提一句,猪仔是抓的野猪仔,骟猪也是大夫们下的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各种动物都剖过了,最想剖的还是人,毕竟动物跟人,到底不一样,内部结构的区别如何,也不好说,非得亲手剖一下才知道。
可哪来的人给他们剖呢,活人是肯定不行的,死人……风俗是讲究死者为大,不留全尸是极残酷的手段,之前为了防疫,将病死的人尸体烧掉,已经让他们的亲人非常痛苦。
解剖……
最后,有个老大夫感叹,若他死了,就将他剖了吧。
其他大夫们纷纷安慰,并表示感谢,且在日后暗搓搓的讨好老大夫,希望他能留下遗嘱,让自己主刀。
老大夫:……
一个大夫显然不够分,其他大夫们在发生过数轮争吵后,纷纷表示自己死了也不是不能剖,关系好的,相互之间交换了尸体解剖权和主刀权。
药童们:……
我们也、也要剖人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师父们翻着白眼,想得美,我们都不够分,你们还想上手,顶多让你们看看。
药童们:看看啊,还好还好……等等,观看剖人?
路过听见争论的谷民:……
加快脚步匆匆离开,偷偷告知方大人,大夫们似乎疯了。
方大人疑惑的找来,惊恐的听完,沉默的思索,最后留下一句,“若我死了,也剖了吧,算了,我去给你们写个文书。”
免得他死了,百姓们不让大夫动手。
大夫们感动地表示,方大人真是好人,吾辈楷模,然后将他送来的文书细心保存好,并暗示方大人,其实可以选择主刀大夫,现在选还来得及,不然等到真动刀的时候,想选都选不了了。
第70章
从大舅家回家,薛皎换了家居服,先检查了一下今天写的卷子,一数发现,可能因为吃饭时间比较长,她还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写的题量不太够,于是跟妈妈说了一声,抱抱乖宝宝珍儿,又回卧室写卷子了。
一直到十一点多才写完,躺在床上又打开单词软件,刷了十几分钟单词巩固记忆,然后才真正躺下睡觉。
放假对于薛皎来说,最快乐的就是可以早上多睡一会儿,哪怕只是一个小时,也有种睡了懒觉的快乐,尤其是在冬天,温暖的被窝对人对诱惑太大了,起床变成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醒来后,薛皎浅赖了五分钟的床,迷迷瞪瞪听见卧室外似乎有小孩子的笑声,不是珍儿,有点儿像……周亮亮?
薛皎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出去,看见坐在客厅的姐姐姐夫和周嘉致小朋友。
薛皎有点儿懵,亲戚们都知道她家过年要回爸爸老家,否则昨天大舅妈和大姨商量着去海南过年,不会不叫上她爸妈。
现在这个时间,该放假的差不多都放了,春节返乡高潮已经开始,薛青山计划今天就出发,而且是一早走,因为从宁远市到薛青山老家所在的城市开车要五个多小时,然后还要去县城乡下村里,又要一个多小时,差不多白天的时间全在路上了,还要做好路上堵车的准备。
在他们有出行计划的前提下,姐姐姐夫带着孩子来做客的行为就有点奇怪了,难道是来送别她们的?
“皎皎醒了?”薛青山招呼:“洗手来吃饭,吃完我们收拾一下要出发了。”
薛皎迷迷瞪瞪走过去,跟姐姐姐夫打招呼,然后坐到餐桌前吃早餐。
冯飒坐过来,蹭了她一个生煎,虽然在家吃过早饭,但这个生煎看起来实在诱人,白白胖胖的小包子,底部一层金黄的脆壳,上面撒了几粒黑芝麻。
咬上一口,里头鲜美的汁水在嘴里迸溅,因为不是刚出锅,已经不烫了,现在吃刚刚好,冯飒差点儿没忍住再来一个。
薛皎吞下生煎,瞥了眼正手舞足蹈跟妹妹比划什么,似乎一点儿不为即将到来的分别难过的周嘉致,小声问姐姐:“亮亮知道我们要回老家吗?”
冯飒盯着生煎包:“知道,我们也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哦……嗯?”
薛青山正在跟周循描述生煎包店铺的位置,闻言扬声笑道:“皎皎,今年飒飒他们跟我们一起回家过年。”
冯飒是去过薛皎老家的,不光她去过,顾冬阳,薛皎表哥齐云帆都去过,小时候过暑假,这几个孩子被家长打包送到薛青山老家,一个假期过去,冯飒和两个男孩儿一样,晒得黢黑,只有薛皎,只黑了一点,她比较不容易晒黑。
薛皎眼睛一亮,给姐姐喂了个生煎,欢喜道:“好啊,我们可以去河边放烟花,我爸爸说老家可以放。”
据说前几年过年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爆竹声中一岁除”,往后的小朋友可能都体会不到了,成了单纯的一句诗。
好在今年又放开了,虽然不是全面放开,部分省份可以放,部分省份市区内不许放,宁远就属于卡得比较严的那种,薛皎老家所在的城市已经放开了,奶奶给她打视频说,堂哥拿回家很多烟花,她藏起来了,等薛皎回来再放。
周亮亮耳朵尖得很,欢快地说:“小姨,我也去,我可会放烟花了。”
冯飒懒得戳破吹牛的儿子,只提醒一句:“作业。”
周亮亮顿时蔫巴了,他爸给他制定了寒假作业完成表,写完打勾,打的勾数量不够,就不能出去玩儿。
唉,他长大了,一定要发明一个会写作业的机器。
冯飒摆手拒绝了妹妹喂来的下一个小包子,“我吃过早饭了。我爸妈他们跟大姑大姑爹去海南,我们仨在家没意思,跟你们去凑个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市里年味确实要淡一些,薛皎隐约觉得还有点儿其他原因,但姐姐没说,她也就识趣的没有问。
吃完早饭,收拾一下,把家里门窗、电器、燃气灶、天然气都检查一番,然后才出门。
冯飒三人一起,一辆车肯定坐不下,他们自己还开了辆车。
他们一起同行,薛青山还要轻松一点,因为冯飒和周循都会开车,三人开两辆车,可以轮换,让薛青山休息一下,不然他就要一个人开全程,太累了。
冯英倒是拿到了驾照,但她驾照在手里还没暖热,纯新手,之前也没上过高速,临近过年,又天寒地冻的,高速路路况不好,不敢让她开。
两个小家伙儿有说不完的话,珍儿被送到冯飒车上跟周亮亮一块儿,薛皎上车后,戴着耳机听听力,累了就跟爸妈聊会天休息一下。
高速路上不出意外堵车了,不过还好,不是特别堵,开了两三个小时,只堵了一回,十来分钟就通了。
中午在服务区吃饭,乌泱泱全是人,服务区里车都快停满了。
薛皎吃饭的时候刷了会儿手机,看见班级群里在说成绩出来了,她连忙登陆学号查期末考试成绩。
“妈妈!”
冯英:“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把剥好的粽子给两个孩子一人分一半,手里又开始剥下一个。
薛皎把手机翻转过去给妈妈看:“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我考了六百三。”
比上次月考成绩低两分,但到了现在这个分数,薛皎刚复学时的短板基本上已经补上,不太可能再出现分数大幅度提升的情况,后面就是慢慢磨,总分有起伏很正常。
况且,虽然总分比上次月考低两分,但年级排名却进步了,上次四十六,这次四十一,应该是题目较月考难一点,所以总分低反而排名上升。
班级排名也如薛皎所愿,进了前三,虽然是并列前三,跟她总分相同的还有一个同学,但那也是第三啊!
“考得真好!”冯英眉开眼笑,她皎皎就是有出息,孩子这么刻苦勤奋,考得好是她应得的。
“吃个粽子,咸蛋黄肉的,你爱吃。”冯英把剥好的粽子放在女儿碗里,“学习辛苦了。”
同桌的其他人也都为薛皎感到高兴,薛皎自己也很兴奋,上次月考的成绩不是偶然,连续两次考到差不多的分数,说明她水平已经到了。
后面就是稳定这个成绩,继续努力提高分数……
薛皎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学习计划,要不是现在在吃饭,恨不得当场写两套卷子冷静一下。
[天女娘娘成绩又进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人不识月:她该得的,往后她会越来越好。]
[四方书坊收题人:不识月阁下,卖题吗?价格好商量,附加题可以加钱。]
[收题的,你也考过了?]
[四方书坊收题人:高价收天幕二次考试试题,童叟无欺,带昵称的来。]
[四方书坊还招人吗?就职后可以免费看收的题吗?]
[?去书坊工作只为了看题?你就不能等他们出了题集直接买。]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次的题也太难了,我想好的昵称怕被别人抢了,硬着头皮试了一次,这下好了,再等三天。]
[谁有我惨,本来已经考过了,想赌一把附加题,哈哈,没了,都没了呜呜呜我的分……]
[贪心不足。]
[天幕考试状元郎:题难吗?没感觉到啊,太简单了,题量也太少了,希望下次题更多更难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人言否?]
[谁给你封的状元郎啊,你要是闲得慌,把天女娘娘的卷子也做了。]
[二丫一口两个饼:天女娘娘吃的这个粽子好香好香。]
[二丫是谁?]
[二丫一口两个饼:是我呀,我一口能吃两个饼!]
[疯了,什么乡下丫头竟然也考过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脑子不好就多看天幕:呵呵,考过了就是运气好,承认别人的优秀很难吗?]
[老娘力大无穷:二丫妹子,别搭理这种人,多吃cy好,多吃力气才大。]
[忧国忧民一书生:正是,人各有所长,但八分方过,二丫必有一定实力,并非全靠运气。]
[你们取昵称,也太随意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呢?学孙粲实名上网?]
[好不容易可以自己取名,一板一眼太过无趣]
[若我过了,我要叫‘少年当自强’,太喜欢周小郎唱的那首《少年中国说》了。]
[少年当自强:正巧没想好叫什么,这个好,谢了,兄弟。]
[???抢我昵称!]
[天幕考试状元郎:我就说了题简单,你们还不信。]
[我信了,刚才去试了一下,试试就逝世,三题结束考试。]
[连错三题,你也是厉害。]
[天命在我: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这个昵称。]
[真敢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敢取,我都不敢叫。]
[是那位?]
[我也觉得像。]
[天命在我:不是。]
[听口吻不太像,那位好久没出现了,在干嘛呢。]
[是考试没考过,没昵称不好意思出现吗?]
[你们这么多人没昵称,都好意思对别人指指点点,天女娘娘都敢点评,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对味了!是这个感觉!]
[那您不发言是因为?勿骂,纯疑问,介意可不回,别喷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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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取一个独一无二,不普通的,万一以后天女娘娘能看见呢?]
[可是天女娘娘不知道我们存在啊。]
[人家都说是万一了,天幕都出现了,也不是不可能。]
[我也要取一个好昵称!]
……
考试取得好成绩,薛皎心情无比飞扬,连耳机里叽里咕噜说的英语听力都更动听了。
更让人开心的是,下半程几乎没堵车,唯一堵的一次他们停下几分钟就通了,然后就一路畅行。
上午九点多出发,十来点钟上高速,加上途中休息和吃饭时间,到薛青山老家的市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虽然是晚饭时间,但冬天天黑得早,五点多外面几乎黑透了,再晚不好赶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从市区到村里,越往后路越窄,但国家的基建实力摆在这里,最窄的地方也是双车道,而且路很平整,不颠簸。
两个孩子都困了,脑袋歪在一起睡着了,薛皎也困,不光困,还饿,车上吃了饼干也不顶事,她如今饭量见长,吃得多饿得快。
薛青山的车子在前面领路,远远看到村子里影影幢幢的轮廓,他长舒口气,提了点精神:“要到了。”
虽然有周循帮他轮换,这一路开车也开得够呛。
[好远啊,车速这么快还开了这么久,我都看累了。]
[忧国忧民一书生:天人的路修得真好,如此偏远的乡村都修这么好的路。]
[终于看见田地了!]
[那地里白色的是啥,一大片一大片,看着怪吓人的。]
[我就知道,天人的乡村跟咱的不一样,还有这么高的楼呢。]
[几层而已,不如城中几十层高楼。]
[通感时长不够用:到了要吃晚饭的吧,不知道天人乡下的饭好不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乡村贫瘠,必然没有城中吃得好。]
[通过考试的人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薛青山车子开进村,刚进村口,车灯照出路旁站着的人影,乍一看吓他一跳,再一看,眼都要红了。
他一脚刹车踩下去,降下车窗探出头:“妈,这么冷你站这干啥?”
薛皎奶奶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听见儿子声音才小跑过来,“我算着时间,你们要回来了。”
“我们说在屋等,让小涛出来也行,妈不听,硬要自己出来。”说话的是薛皎大伯母,旁边高大健壮的男人是薛皎堂哥薛涛。
薛皎从座椅中间探出头,跟长辈打招呼,奶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从车窗递进来:“月月,给小月亮。”
老家当地的方言读“皎”这个音比较拗口,连读会很奇怪,在老家,家人长辈叫薛皎,都是叫小名,“小月亮”“月月”混着叫。
薛皎接过来,触手温热,是报纸包着的烤红薯,掀开报纸,烤红薯的甜香在车里蒸腾而出,寒冷的天气里,香得人口舌生津。
“谢谢奶奶!”薛皎抱着烤红薯,鼻子泛酸。
奶奶咧嘴一笑,拍了拍厚实的棉袄:“还有一个,给飒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又笑了:“姐姐爱吃烤红薯。”
薛涛:“先回家吧,回家再说,回家哥给你烤十个,让你吃个够。”
薛青山赶紧让老娘上车,老太太说就几步路,还是被薛皎大伯母和堂哥一起送上了车。
薛涛也上了薛青山的车,大伯母坐后面冯飒的车。
车子没开两分钟,就到了老家大门口。
薛青山老家这个村子有点儿偏,距离县城还有半个多小时车程,村里往日都是留守老人和儿童,青壮都外出打工了。
薛青山兄弟姐妹五个,他是老四,上头两兄一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兄弟姐妹五个除了薛青山因为早年当兵被分到宁远工作,其他几个都留在了当地,薛皎大姑嫁得也不远,当年嫁去了镇上,薛皎出生的时候就搬去了县城,如今已经在市里安家了。
薛皎大伯二伯还有小叔这些年都在县城居住发展,各家条件都还不错,也有在市里买房的,不过没怎么住,一般都是给孩子准备的。
薛皎爷爷奶奶还住在乡下村里,不是儿孙不孝顺,纯粹二老自己不愿意,他们在村里住了一辈子,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越老越不愿意离开,每回在薛皎叔伯姑姑家待不了几天就闹着要回村里。
爹娘想住在村里,各家又不差那点儿钱,兄弟姐妹们凑一凑,把老家房子重新盖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农村的房子不值钱,但当地还比较流行赚了钱回村盖房,父母比较有面子,所以别看是乡下,村里还有乡间别墅呢。
薛家的房子盖了有七八年了,当时薛青山还专门找人做了设计图,兼顾实用和美观,整整三层半,老两口住一楼,楼上给儿孙们住,虽然孩子们只在年节回来,但房间得准备上,这是老人的念想。
因此,冯飒一家跟着回来过年,别的不说,住的地方肯定不缺,过年人多也没关系,乡下的房子,卧室都大,挤一挤也能住。
薛皎下了车,先去后车接女儿,走过去就看见大伯母已经把珍儿抱下来了。
孩子的事,薛青山提前跟老家的亲戚通过气儿,因为常年不在一块儿,他跟兄弟姐妹虽然不如薛皎妈妈这边的亲戚一样亲近,关系倒也还不错,家里没有心肠特别坏的,有些小心思,也不多。
因此,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绝不会给他们难堪,大伯母抱着珍儿,亲亲热热夸孩子长得好看,跟薛皎小时候像。
珍儿刚醒,还有点儿懵,被一个陌生人抱着,要不是姨妈让她喊人,她都要挣扎了。
看见妈妈,小姑娘立刻伸手要抱。
薛皎把女儿接过来,跟爸爸妈妈一起进屋。
他们进的不是客厅,而是跟客厅连着的一个偏房,这个房间放了一个烤火炉,炉子方形的,下面可以烧柴也可以烧炭,还有个方屉可以烤东西,炉子有个烟管伸到屋子外面去,上面有个火口可以烧水,也可以架锅煮东西,或者烤点儿什么。
火口旁边的板面是金属的,也许是铁,没火口温度那么高,不小心碰到也不会烫伤,能烘个橘子、香蕉之类的,吃起来不那么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炉子是薛皎穿越前那一年冬天,她小叔买回来的,家里人都觉得好,爷奶尤其喜欢,那一年她趁着新鲜劲儿,没少烤红薯烘板栗。
屋子里有这么个炉子暖烘烘的,唯一不好的就是有灰,屋里待久了,身上一层白灰。
这会儿大家都在这个烤火房里待着,围坐聊天,也是等薛皎一家回来。
屋里除了薛皎爷爷,还有她大姑一家,以及二伯家的堂哥薛海和他的老婆孩子,二伯夫妻俩倒是没回来,他们是做生意的,在县城卖水果,临近过年生意最好的时候,忙得走不开。
一屋子的人,进门就开始互相打招呼叫人。
眼前一切都跟在妈妈家截然不同,薛珍一点儿都不困了,原来她还有别的哥哥姐姐,好多哥哥姐姐!
但她还是最喜欢亮亮哥哥!
薛珍被妈妈放下来,跟着一起叫人,被塞了满手的糖果、零嘴,羽绒服小口袋都被塞满了。
周亮亮在车上被关了一天,下车就活泛了,看什么都稀奇,在去摸烤火炉之前,被他爸揪着耳朵拽了回来。
一般情况下,周循不爱动手,可见是真生气了。
老家亲戚太多,见的少,小时候薛皎甚至一度分不清该叫什么,但薛珍没这个烦恼,她超绝的记忆力体现在方方面面,认人脸也很在行,在妈妈和阿婆的介绍下叫了一遍,回过头再没叫错过人,长辈们稀罕坏了,都夸她跟薛皎小时候一样聪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脸红,她宝宝真的比她聪明多了。
“吃饭吃饭,饿坏了吧。”
因为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到,薛青山让他们先吃了,不过这会儿灶头还热着,薛皎一行人被让在烤火炉旁坐下,每人手里都塞着吃的,用亲戚们的话说,叫先垫巴一下。
大伯母、大姑已经跟着奶奶进了厨房,给薛皎他们做饭,薛皎家里虽然是她爸爸做饭比较多,但那是他在部队学的,老家还是女人在厨房忙得多,薛皎的叔叔伯伯都不做饭。
灶火留着,老家厨房大,不止一个灶头,几个人一起动手,菜和肉也都备好了,做起来容易,肉汤是现成的,在炉子上煨着。
晚上吃面,面条奶奶都擀好了,炒几个热菜再做两个面臊子,就能开饭,不过十几分钟,饭菜就上桌了。
“快来吃。”奶奶先给薛皎盛了碗汤,“羊肉汤,先喝一碗暖暖肚子,我记得月月爱吃这个,这个羊好,一点儿都不膻,炖了一下午,肉烂糊了,好吃。”
“谢谢奶奶。”薛皎接过汤碗,“我爱吃,奶奶炖的羊汤最好吃了,我一直想着这口,城里卖的都没奶奶炖得好。”
“哪有人家开店卖的好。”奶奶被哄得眉开眼笑,“我没啥手艺,是羊肉好,新鲜,爱吃多吃点儿,回头吃完了咱再杀羊再煮。”
薛皎点头,埋头喝汤吃肉。
看着孙女大口大口吃饭,昏黄的灯光下,老人抬手抹了一下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来就好,还好回来了,她年纪大了,之前生怕到死都见不到这个最小的孙女了。
第71章
乡下老家的厨房,盖房时便制作了适合安装燃气灶的台面,但依旧留下了柴火大灶,用长辈们的话说,柴火灶烧饭香。
薛皎没办法分辨这话有没有什么科学理论可以证明,但以她自己的感受来说,每次回老家,确实觉得饭菜很香很好吃。
老家吃饭的习惯跟在家里也不一样,她家饭菜的份量已经还算可以了,尤其是她饭量见长,又多了珍儿这个干饭宝宝后,但老家吃饭上饭上菜,用的都是盆。
不是饭店那种底小而浅的汤盆菜盆,是很像老式洗脸盆的那种带花搪瓷盆,还有不锈钢盆,大半盆的面条,半盆炸酱肉沫的荤臊子,半盆豆腐韭菜的素臊子,半盆软烂脱骨的手撕羊排,半盆飘着零星油花的羊杂汤,旁边还有一碗香菜葱花,想吃自己加。
这些都上完,终于是盘子装着的菜了,一大盘烧白,嫂子端上桌的时候,行动间盘子上面堆起来的肉片颤巍巍的,好像在招呼人去吃它。
一大盘炸丸子,这个薛皎从小吃,每年过年奶奶都要炸,有好几种,肉丸子、萝卜丸子、豆腐丸子,还有甜口的红薯丸子,各有各的好吃,尤其是刚出锅的时候,外酥里嫩,香的不得了。
其他的菜还有豉汁蒸鱼、笋干炒肉、蒸腊肠等等,虽然是冬天,待客也少不了凉菜,好在这个可以提前准备,于是又端上桌一盘凉拌猪耳朵和一盘凉拌藕片,这还没完,最后奶奶又端上来一大盘糯米南瓜。
家乡奶奶自己种的老南瓜又甜又糯,最上面淋一点桂花蜂蜜,浸透到糯米饭里头,香甜可口,好吃得停不下来。
薛珍看傻了,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宝宝,跟着妈妈吃过几家的席,倒不是说不如这个丰盛,而是从份量上碾压了,有一种粗犷的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犹记得她小时候,还没跟着妈妈回家的时候,在她阿爹家,在王府里,她祖母每回用餐也要摆很多碗碗碟碟,都是精致小巧,有的只够几口吃。
“快,别愣着,一会儿饭菜凉了。”爷爷奶奶招呼着薛皎等人入座吃饭。
其他人都吃过了,他们也确实饿了,薛皎都已经在奶奶的照顾下吃上了,一抬头,唇上沾着油花,嘴里包着一块肉,话都来不及说。
大家也不再客气,坐下开吃,老家的碗也大,敞口的大碗,一人先来一碗面,面臊子自选,爱吃哪个吃哪个,都爱吃来个两掺也行。
薛皎就是都爱吃的,炸酱肉沫和豆腐韭菜汤各舀一些到碗里,跟劲道顺滑的手擀面拌一拌,拌开了就猛嗦一口,面条裹着肉沫和酱汁,中间还夹杂着软嫩的豆腐和提香的韭菜段,吃完一口就迫不及待吃第二口。
快速塞两口面垫吧垫吧,开始吃别的菜,一吃一个不吱声,桌子上几乎听不到说话声,都在埋头吃饭,就连最爱讲话的周嘉致都不叨叨了,抱着比他脸还大的面碗,捏着筷子往自己嘴里扒拉。
其他人虽然已经吃过了,看着又开始犯馋,大人不好意思,小朋友没什么不好开口的,凑过去,这个给夹半碗烧白,那个给舀一碗糯米南瓜,丸子直接用筷子扎,串在筷子上给小孩儿,他们就爱这么吃,好像有美味加成。
屋里蒸腾着饭菜香气,天幕下的丰朝人目瞪口呆又痛苦不已:
[通感时长不够用:通感时长真不够用,一桌菜我才尝了一半,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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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或许可以吧。]
[谁家农村这样啊,天人是真富裕。]
[谁说乡下没什么好吃的,害得我通感时长全用来尝粽子了。]
[天幕考试状元郎:通感时长可以积累,不是特别想吃的可以忍一忍,攒着同天女娘娘一起吃一顿年夜饭。]
[我也想啊,但又没有可能,这是通过天幕考试之后得到的新权限。]
[天幕考试状元郎:哦,不好意思,没注意到,每次考试都过得太容易了,这些细枝末节太容易忽略。]
[……谁问你了。]
[别搭理他。]
[又给他装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方书坊收题人:收天幕二次考试试题,带昵称的来,状元郎,卖题吗?]
[催催题集。]
……
饱餐一顿,个个都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老家亲戚们的热情招待下,很难不吃撑。
别的餐桌上是劝酒,他们劝菜啊!尤其是奶奶,她说让吃点儿啥,谁好意思不吃,本来已经吃很多了,再这吃点儿那吃点儿,就吃撑了。
吃完饭已经快九点了,今天在路上奔波了一天,让他们洗洗早些睡。
他们住的房间已经提前收拾好了,原本这栋房子,爷奶就给儿孙们预留了一家两间以上的卧室——薛皎大姑两个孩子,三个卧室,薛皎有自己专门的房间,卧室里的床也都是一米八的大床,睡觉的地方是绝不缺的。
薛皎一家回来得最少,卧室都在三楼,三楼还有两个卧室,是给薛皎大姑和大姑女儿,也就是薛皎表姐的。
表姐跟冯飒差不多年纪,结婚还要更早一点,她嫁得远,老家回来得不多,回娘家也是回她爸妈家,老家的房子基本没怎么住,冯飒一家三口住这个卧室正好。
薛皎本打算自己带珍儿睡,这样爸妈睡得宽松一点儿,但她妈不同意,把孩子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书包的卷子,还有后备箱的一箱书,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皎皎晚上肯定还要加班学习,带孩子太影响她了。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不写,难道要等到过年的时候大家吃团圆饭坐着谈年,她上楼加班写卷子吗?还不如趁着有时间,能写多少是多少。
冯英猜得没错,薛皎洗漱完后,又写了两张卷子才躺下。
她卧室是三楼最大的,有专门的学习区域,放着个实木大书桌,又大又沉,当初把这个桌子搬上三楼,都费老大劲儿了,但还是给她弄了。
因为薛皎是整个薛家这一辈,往上再数一辈里,学习成绩最好的一个。
薛家可能是缺点儿文运才气,薛皎爷爷奶奶不用说了,当年划分成分的时候,标准的贫农,如果不是国家扫盲,奶奶一辈子都认不了几个字,爷爷也不过小学文化。
薛青山这一辈兄弟姐妹五个,文化水平最高的是薛皎大伯,考了个中专,那会儿还分配工作,薛皎大伯在县城供电局捧上了铁饭碗,也算是好单位了,现在拿着退休金吃喝不愁。
其他几个都是初高中,薛青山就是高中读一半,报名参军了,因为身体素质好选上了,学校直接给他发了高中毕业证,非要细究,薛皎爸爸其实算高中肄业。
后来分配工作后,为了以后的前途,薛青山去读过夜校,提升了学历,如今档案上记录的是大专。
到了薛皎这一辈,薛皎哥哥姐姐们打小都是一个赛一个成绩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说教育条件不好,怎么也比薛青山那一辈好得多,薛皎大姑都搬到市里住了,市里的学校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她表哥表姐成绩都不行,补习班都救不了。
别看每年都在说大学生有多少多少,看起来数字很大,网络上随便一问,不是名校就是名校,实际上,在高校扩招前,考不上大学的才是大多数,扩招后,也有大批考生落榜。
薛皎的堂哥,在学校读书时经常倒数,小时候放暑假回老家,薛皎亲眼目睹大伯提着细树枝,追着堂哥抽,因为他数学考了单数分,然后自己在分数前面加了个六。
他还怪客气,只给自己总分算了个六十多,没有写“九”。
即便如此,也因为成绩“飙升太快”引起家长怀疑,找老师求证后,赏了他一顿竹笋炒肉。
薛皎就不一样了,她在学校只能算个小学霸,都算不上学神,但小学霸也是学霸,放在堂哥堂姐们中间,成绩好得突出,光凭她一个人,能拉高十分以上的平均分。
薛皎爷奶其实是有点重男轻女的,尤其是爷爷,明显更偏爱几个儿子和孙子,偷偷给孙子多塞零花钱这种事,老头没少干。
但薛皎在老家的地位能跟堂哥们碰一碰,很难说有没有她学习成绩好的原因,毕竟薛皎亲耳听见爷爷跟别的老头吹,说她以后能考大学,是他们老薛家的大学生种子。
薛皎听得心安理得,如果爷爷吹她是“清华北大种子”,她还会心虚一下,大学……考上本科就算,她班上成绩最差的同学,本科也是稳的。
总之,薛皎房间里的学习区,是她独有的,大书桌也是专门给她定做的,堂哥堂姐表哥表姐都没有,当然,他们也不想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老薛家的大学生种子,还没来得及参加高考,拔高薛家学历天花板,就失踪了。
不过她现在重新回学校读书了,还有希望让爷爷吹的牛变成现实。
两张卷子写完,已经有点儿晚了,不该拿了张数学卷,被一道难题卡了一下,躺下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薛皎坚持复习了十分钟单词,才合眼睡觉。
晚上睡得晚,早上有点儿起不来,尤其是冬天的早晨,很难离开温暖的被窝。
薛皎迷迷瞪瞪,好像闻到一股甜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那股香气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浓郁。
睁开朦胧睡眼,眼前的人影让薛皎惊了一下,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奶、奶奶?”
“月月醒啦。”奶奶笑眯眯地端着碗凑过来,“睡了一夜饿了吧,吃两个荷包蛋再睡。”
说着已经拿着勺子,舀了鸡蛋要喂她。
薛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奶奶我自己来。”薛皎接过碗,里头是米酒加红糖煮的荷包蛋,甜香直冲脑门。
“我刷个牙再吃。”薛皎快速穿好衣服,拒绝让奶奶给她拿漱口水,用高三生的标准速度,三分钟之内搞定一切,端起碗开始吃奶奶送到床边的红糖荷包蛋。
“是不是吵醒你了?吃完了再睡一会吧。”
薛皎摇摇头,“作业没写完。”
都九点多了,平时在家里,最晚八点多也起了,不能再睡了。
“那我再给你弄点啥吃的,这俩蛋不顶事。”奶奶看着孙女大口吃荷包蛋,比自己吃还高兴,她担心孩子吃多了顶得慌睡不着,才只盛了两个蛋。
“够了奶奶,一会儿吃不下午饭了。”薛皎咬了一大口荷包蛋,还带点儿溏心,蛋白煮得透着甜,好吃。
薛皎喝完最后一口红糖米酒,胃里暖洋洋的,奶奶强行拿过空碗,说她带下楼,让薛皎专心学习就好。
“奶奶,我妈和珍儿呢?”起床还没见到女儿,薛皎有点儿想她宝宝。
奶奶:“都在楼下玩儿,你忙你的,你爸妈都说了,一天几十张卷子,看孩子给累的,瘦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几十张有点夸张了,十几张是有的。
奶奶拿着碗要走,走到门口又停下了,欲言又止。
“奶奶,怎么了?”
“月月啊,要是……”老太太张了张嘴,觉得还是得说,“要是你出门,村里有人说不好听的话,你别上心,也别忍着,回来跟奶说,奶骂他去。”
薛皎眼眶一热,吸了吸鼻子:“好,别人欺负我,我就跟奶告状。”
“唉!就是这样,咱不忍着,咱又没做错事,咱有理,有理就不怕,咱骂得他在村里抬不起头,就不敢叨叨别人了……”
薛皎上前抱了抱这个年纪大了,瘦干巴了的老太太。
奶奶轻轻拍着她脊背:“回去读书是对的,我们家月月要考大学的,以后是大学生,你成了大学生,村里人都得羡慕咱。”
老太太的生活圈子就这么大,所以看到的想到的,也只是身边人的看法。
“奶你放心,我肯定能考上大学。”薛皎哄了老太太几句,等奶奶笑容满面的离开,她回到书桌前,掏出卷子斗志满满开始刷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写就是一上午,比她在家和学校都投入,学校还有上下课,教室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家里虽然房门隔音还行,但不是完全隔音,能听到细碎的动静。
但老家不一样,家家户户房子都大,但都隔着段距离,整个三楼就薛皎一个人,门窗一关,脚下放着一个奶奶专门给她拿来暖脚的炉子,埋头就是写。
只有中间大伯母上来给她送了一回吃的和茶水,看她桌上摞起来的书,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子和散开的草稿纸,话都没敢多说两句,放下东西就走了。
一直到午饭时间,爸爸来喊她吃饭,薛皎才放下笔,跟着爸爸一起下楼。
一边走,薛皎一边问爸爸,上午大家都做了些什么。
那可多了,在乡下,尤其是过年的时候,能做的事多了去了。
上午薛皎写了三张卷子,她爸和叔伯们杀了两头羊,收拾干净了,肉什么的都拆好了。
“怎么杀这么多?”薛皎说:“吃不完吧。”
薛青山:“咱们这羊好,肉嫩不膻,一头自己吃,另一头给你伯母她们娘家分一分,过年给人添个菜。”
人情世故,薛皎记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妈跟你姑唠嗑呢,也不知道有啥可说的,说一上午都不得停。”薛青山继续道:“飒飒和亮亮爸去村里溜达了,想自己逛逛,亮亮和珍儿,跟着小彦他们一块儿出去玩了,在村里跑了一上午,刚叫回来吃饭。”
[那是跑了一上午吗?真想让天女娘娘看看,小天女都被带成什么样了。]
[村里的孩子真不讲究,怎么能玩屎呢?]
[俺们村娃娃可不敢这样,谁家娃敢这么干,得被爹娘打个半死。]
[没玩屎,他们只是把鞭炮丢进猪圈里。]
[骟猪匠刘大伟:猪做错了什么?]
[真离谱,骟猪匠都能通过考试。]
[更离谱的难道不是,人家骟猪匠都过了,你们没过还有脸讲出来嫌弃人家。]
[天幕考试状元郎:所以我都说了,天幕考试很简单的。]
[要是能代考就好了,状元郎说简单,就让他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诸葛:孩子们玩的鞭炮,倒是有些意思。]
[跟咱们的爆竹有些像,不过咱们的爆竹是烧的竹子脆响。]
[爆竹只是响一响,鞭炮会炸开。]
[爆竹也会炸。]
[小天女还是聪慧,知道拉着周小郎躲远一些,否则周小郎兴冲冲凑上去,就要跟那个黑衣小郎一般,身上溅上猪粪了。]
[这些孩子倒也有趣,还知道互相约定,不许告诉长辈,不知道是否能瞒住。]
[赛诸葛:这鞭炮若是做大些,许是能用来作战。]
[诸葛先生,我家的黄豆一直不发芽,是什么原因啊?]
[小诸葛:确实,这般粗细大小,已经能炸飞秽物,若放大数倍,再以器具抛掷,可用来攻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师父我想学炼丹:说到炸开的威力,我师父炼丹炸炉,就很可怕呢。]
[你们这些野道,练个丹还能把炉子炸了,那丹丸还能给人吃吗?真是害人。]
[就是,信道不如信我们天女教。]
……
薛文彦是薛皎大堂哥家的孩子,下一辈最大的一个,十二三岁已经懂点儿事了,有他带着弟弟妹妹,家长们倒也放心。
薛皎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穿越前最后一次回老家过年,薛文彦才跟现在的亮亮差不多大,拽着他妈问为什么要叫她姑姑不叫姐姐。
时间一晃而过,侄子都上初中了。
下楼见了人,薛皎更加明白为什么爸妈会放心了,薛皎大堂哥是个高大健壮的猛男,大堂嫂也不矮,到了下一代就表现为,十几岁还戴着电话手表的小侄子,站起来比薛皎还高小半个头。
薛皎:……
哈哈,哈哈哈哈,她不是矮,她只是不高。
薛文彦很有当大哥的气概,他妈说洗手,他就领着弟弟妹妹们排队去洗手,珍儿太矮够不着水池子,他还会把小妹妹抱起来让她洗,看起来特别靠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洗了手去厨房帮忙端菜,听见大堂嫂嘀咕了一句:“今天倒是老实,没给我惹事。”
大姑:“小彦长大了,懂事了,哪能一直调皮呢。”
大堂嫂闻言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
冯飒却没那个底气,溜达一圈回来,见到亲儿子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今天没惹事吧?”
“没有!”周亮亮理直气壮:“我什么都没干,不信你问妹妹。”
小彦哥说他有重要任务,要照顾妹妹,不肯给他大的鞭炮玩,只给他和妹妹分了两盒摔炮,炸猪圈不是他出的主意,也不是他动的手,他不心虚。
冯飒半信半疑,因为没有证据,只能先算了。
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动手,摆桌子的摆桌子,铺桌布的铺桌布,薛皎端来两盘凉菜,长辈就不让她端了,怕烫着她,给她塞了一把筷子让摆筷子。
午饭一样很丰盛,因为人多,烤火房待不下了,去客厅摆了个大圆桌,就这还坐不下,小孩子都不上桌,单独摆一席,上点儿他们爱吃的菜,如果想吃别的就端着碗来家长这边,给碗里夹点儿。
爷爷说了句开场词,夹了第一块肉,算是正式开饭,其他人纷纷下筷,一边吃一边聊天。
冯飒坐在薛皎旁边,小声问:“我听说下午要杀猪,我带周循去涨涨见识,皎皎你去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有点儿兴趣,她以前想看杀猪,但是爸爸说会吓到她,带她去了,然后捂住她眼睛,薛皎光听见猪惨叫了,其他什么都没看见。
嗯,杀猪菜好吃。
冯英接话道:“哪家杀猪?”
冯飒不认识人,给冯英比划:“两层楼,贴了灰瓷砖那家,他们家猪圈离得有点儿远,在村西头了。”
冯英点头:“猪圈远点儿好,不然味太大了,养了几头猪?”
冯飒:“我听人说有五头,一头花猪一头黑猪,其他都是白的。”
旁边一声脆响,有小孩儿摔了瓷勺。
家长低声训叨几句,其他长辈纷纷道:“岁岁平安,没事的。”
“薛家的!”院门外突然有人叫门,“人在家吗?薛cy文彦家长在不在?”
薛皎亲眼看见,大堂嫂下意识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绷紧了。
小孩那边,几个孩子挤眉弄眼,一脸慌张,薛文彦直逼一米八的大个子,尽力往弟弟妹妹身后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奶奶出去了,大堂嫂也出去了,冯英和大伯母都出去了。
客厅门敞着,外头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你看你们家薛文彦干得缺德事,带我们家孩子去炸屎,身上都是猪粪,过年买的新衣裳……”
第72章
薛皎小时候,看见过她大伯攥着宛如鞭子的细树枝,追着堂哥抽得他满村乱窜。
日转星移,当年挨打的堂哥继承了他爸的手法,开始抽自家儿子,可惜薛文彦少了点儿躲避经验,不像亲爹能绕着村子跑两圈,只知道在屋子里窜,屋里就这么大,三两下就被他爹抓住,屁股背上挨了几下,快一米八的大个子,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虽然长辈们都劝,吃完饭再打,但大堂哥夫妻俩如果不出了这口气,饭是无论如何吃不下去的。
另外几个孩子,看见小大哥被揍,吓得跟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不敢动弹,也没逃过去,都被家长叫到身边,轻者教训两句,重者屁股上也得挨几下。
冯飒和周循都没有打孩子的习惯,而且周亮亮是那种,你揍他,他能梗着脖子,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他没错,他是被压迫,被欺负的,而且极少会因为挨打认错。
所以冯飒甚至没抬一下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数学天天练》加十页,过年之前写不完,我们跟你小姨去放烟花,你在家写作业。”
正暗自唾弃背叛小彦哥还带家长找上门的叛徒,并骄傲自己守住了承诺,昂头挺胸准备跟小彦哥一起“受刑”的周亮亮,被亲妈稳准狠地踩住了痛脚,发出一声惨叫。
还不如打他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抱着她向来乖巧的女儿,温柔地问:“宝宝,你怎么能跟哥哥一起去……”
还坐在饭桌上,那个词薛皎硬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薛珍眨巴着大眼睛,一点儿不害怕妈妈会打她,好奇又有趣的看着哥哥姐姐们挨骂挨打。
“我和哥哥,跟小彦哥一块儿玩。”小姑娘声音软乎乎的,让人没办法狠下心教训她,“小彦哥说,放鞭炮,看谁炸得高,他们炸好多东西……”
等等!
薛皎警惕地问:“还炸什么了?”
薛珍后知后觉捂住嘴巴:“不能说,珍儿不能当叛徒。”
大堂嫂坐在桌旁,面无表情看自家好大儿挨打,听见薛珍的话,又是一个激灵,“珍儿,他还炸什么了,你快跟舅妈说说。”
大过年的被人家找上门来,赔钱就算了,反正她准备用薛文彦的压岁钱赔,而且人家是气不过来骂几句,没有要他们赔的衣服钱,但大过年的被骂几句,她心塞的饭都吃不下了。
小姑娘捂着嘴巴摇头,大堂嫂不忍心逼她,孩子太小了,这么小的小娃娃,能记得什么呢。
她喊了一声,薛皎大堂哥就把打得嗷嗷叫的儿子拽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炸什么了?”大堂嫂怒斥,“坦白从宽!”
其他孩子也被家长逼问,就怕冷不丁的,再有别的苦主找上门来,他们这顿饭真就吃不安生了。
“没炸什么……”
“对啊,只有王子轩一个人衣服上沾猪粪了,他跑太慢了。”
“王子轩是个叛徒!”
“我才不当叛徒,你打死我吧。”
嘿,还挺坚强不屈!
家长们被逗笑了,“你们还怪人家王子轩,衣服上沾了猪粪,能藏过去吗?”
“那我们还给他擦干净了!”
“就是,我们擦了半天,臭死了。”
“珍儿带的湿巾香香的,都给他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也知道臭!”家长们好笑又好气,“王子轩他妈还以为他掉粪坑了。”
把孩子周身摸了一遍,越摸越不对劲,孩子没那么周全,总有没擦干净的,摸了一手猪粑粑,难怪王子轩他妈会气到午饭时间找上门来。
一点儿不知道的还是还能瞒一下,现在家长们已经知道个线头了,逼问下去,小老大还在面前被揍得嗷嗷叫,最终三三两两开了口:
“炸水了,有个破水缸。”
“炸草。”
“炸泥巴。”
“炸了个盆。”
“什么盆?”家长们警惕起来。
“一个破盆。”
哥哥姐姐们都招了,薛珍也不再害怕当叛徒,小小声补充:“是狗狗吃饭的盆,狗狗脖子被拴着,好生气地叫。”
家长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缺德孩子,真缺德。
顺手再打两下,那狗要是没拴着,不得上来咬他们。
一个小孩儿哭唧唧招供:“……还、还有,徐浩然说要炸厕所,趁着别人上厕所的时候,往茅坑里扔,小彦哥没让。”
家长们一口气吊起来,听到最后才出出去。
就连大堂哥都不打儿子了,这孩子好歹还知道个轻重。
周亮亮嗓门洪亮,超大声地对薛皎大堂哥说:“表舅,小彦哥说你以前炸过厕所了,真的吗?炸厕所好玩儿吗?”
大堂哥的脸,青了绿绿了白。
等小孩儿们被重新送回饭桌,已经清楚知道了炸厕所的后果——比炸猪圈严重多了,能把他们小彦哥打得嗷嗷叫的伯伯/舅舅,当年被他爸打得一个暑假都没能起床。
一顿饭吃得波折重重,薛文彦最后是站着吃完的,屁股疼,坐不下去。
其他孩子多多少少也挨罚了,只有薛珍什么事没有,但哥哥姐姐都不忍心怪她,她这么小,懂什么呢,炮都没给她沾过手,一上午就跟小尾巴一样,跟着人到处跑,起到一个充人数的作用。
下午薛皎想去看杀猪,既然有活动安排,那得先写两张卷子,吃完饭她就上楼学习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吃完午饭,杀猪没那么早,大家齐聚烤火房,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烤火炉下面烤着红薯、板栗,上头烘着花生、核桃,还有各种水果,谁想吃了都能去摸一个,吃了就有人补上。
什么?刚吃完午饭?这是零嘴/水果,不算饭,过年就是这样的,没有饿着的时候,一直在吃东西,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一数一大堆。
热腾腾的甜香混在一块儿,怪好闻的。
下午快两点,周亮亮被派上楼传信:“小姨,我妈说要去看杀猪了,让我来叫你。”
薛皎一道题还剩下最后一点,花了半分钟写完才放下笔,关了烤火的电器,跟周亮亮下楼。
家里想去看杀猪的人还不少,大人带着孩子,一块儿往要杀猪的人家那边走,路上遇到一些村民,也都是去看杀猪的,人越聚越多。
[君子远庖厨,天人怎么还上赶着去看杀猪。]
[就是,杀猪有啥好看的。]
[骟猪匠刘大伟:我去村里骟猪,也有许多人来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四方书坊收题人:收天幕二次考试试题,带昵称的来。刘兄,卖题吗?]
[天人这村子里竟然也修着如此好的路,他们对修路似乎有什么执念。]
[似乎叫水泥路,这水泥真是神奇,能修路能建房,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的,天人都修了多长的路了。]
[赛诸葛:在下研究过这水泥,可惜未能成功。]
[先生有这个心便是好的,若真能研究出来,造福丰朝百姓。]
[想得简单,就算研究出来又怎样,天人的路是他们国家修的,难道指望咱们陛下会掏国库的钱,给百姓修路?你们还是盼着,若水泥真研究出来了,陛下不会想修一个新的水泥园子。]
[……?]
[为什么要说出来,这么一说,陛下真惦记上了怎么办。]
[您还没想好昵称吗?]
[这么多昵称,没您喜欢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到一个绝妙的昵称,假如天女娘娘能看到天幕,一定能一眼注意到我。]
[什么昵称?]
[天女娘娘的狗:嘿嘿,看。]
[……]
[古豆书生:靦颜小人,斯文扫地!]
[这可是天幕,全天下的人都能看到,怎么能有人敢取这样的昵称啊。]
[他就不怕有朝一日,被身边人知道他是谁吗?]
[天女娘娘的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其实这也是个思路,要不那位,您也取个类似的,狸奴如何?]
[呵呵,恬不知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瞧不上。]
[天女教左护法:诸位,若想得天女娘娘关注,不若入我天女教,信天女,得永生,赎本世之罪,修往生天人。]
[什么意思?信天女,能像天人一样长生吗?]
[天女教三长老:我们左护法的意思是,只要信我天女教,赎买今世之罪,可修来生之福,投胎去天人国家,享一世福分。]
[真的吗?怎么赎买?]
[咱普普通通老百姓,怎么就有罪了?]
[我懂!正是因为前世有罪,才会投胎到此处受罪。]
[此言有理!]
[怎么入天女教?我们全家都信天女。]
[我也想投胎去天人国家,如何赎今世罪,要银钱几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家……]
[我家也……]
[还有我……]
一时间,类似的弹幕密密麻麻填满天幕,都是很少发言的普通百姓,被天女教的宣言打动,想要加入天女教,赎今世,修来生。
顶着天女教前缀的昵称陆续出现,在天幕上宣传他们的教义和赎买规则。
他们卖“赎罪券”,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天女教从薛皎试卷上,西方史某个教派里学来的,明明薛皎的试卷是批判,这些人还照学不误,吃这套的百姓还特别多,很多人在天幕上就表示要买赎罪券。
天女教的赎罪券,还有不同面额,据那个左护法所说,不同人身上的罪孽深重不一,要买赎罪券的数量也不一样。
有的人罪孽重,就得多花钱赎罪,不光要花钱,还要给天女教出人出力,这些都算赎罪。
有的人罪孽浅,少买一点,以后只要继续信天女教,帮他们天女娘娘传教,来世也能去天人国家投胎。
他们不光卖赎罪券,还卖天女娘娘像,卖可治百病的“天人疫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疫苗”不是打的,是喝的,喝了就能百病不生。
什么?喝了也生病了?那是你罪孽太重,没有赎买,“天人疫苗”也喝少了。
有人问这跟别的地方卖的天女像有什么不同,天女教的人说,他们的天女像是供奉过天女娘娘的,开过光的,别的那些是邪像,不管用,还会让人生病倒霉。
与此同时,还有无数自称天女教教众的人出现,现身说法,证明以上这些都是真的。
他们大部分都没有昵称,显然还没通过天幕二次考试,但也有一些人昵称前顶着天女教前缀。
昵称可是不能改的,可见这些人态度坚定,对教派坚信不疑。
人都有从众心理,看到这么多人说天女教好,天女教说得都是真的,信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但总归有清醒的人在。
[今人不识月:你们打着天女娘娘的名号敛财骗人,就不怕天幕降下惩罚吗?]
[忧国忧民一书生:大家不要信,天人的疫苗都不能防治百病,这‘天人疫苗’当然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敛财害民,其心可诛!]
[天女娘娘的狗:替天女娘娘咬死你们这些死骗子。]
[天女教左护法:我神教行得正坐得端,若我等真是骗子,为何天幕不曾发出警告?]
这话一下子把人问沉默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幕明明会卡弹幕发言,却不管这些打着天女娘娘旗号行骗之人。
这一切又要归于系统投放的位面直播弄错了对象,谁家研究古蓝星历史的学者,会在直播上跟同行传教啊,怕不是会被人当傻子、精神病。
况且,星际时代的学者,大都是唯物主义战士,即便是神信者,也不会被这种粗劣的骗术给骗到。
系统只是辅助直播,并不是给“学者”们当妈,管他们会不会被同行骗,因此设定里并无此类禁项。
[话说,为什么咱们天女教没有教主。]
[天女教吴明:当然有教主。]
[天幕考试状元郎:教主不说话,是因为考试没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教三长老:胡言乱语!休得污蔑教主大人,教主早已能通过考试,只是想为教众求得录屏卡,让大家多瞻仰天女娘娘神颜,才数次参考,势要将附加题全都拿下。]
[逢考必过:懂了,考了几次,没过。]
[天女教左护法:三长老,毋需与他们废话,日前收到教主传话,言今日必过,只需再等片刻,这些罪孽之人对教主对攻讦自会不攻而破。]
[天女教长老:左护法所言极是,吾等恭候教主大驾。]
[天女教xx:恭候教主!]
[天……]
[恭候教主!]
……
一时间天幕被同一句话刷了屏,一些努力澄清的弹幕,被快速刷过去。
[天女教教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教左护法:教主大人来了!恭迎教主!]
[天女教三长老:恭迎教主!]
[天女教xx:恭迎教主!]
……
[好烦,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这天女教的人也太多了。]
[恭迎教主!]
[你是教主,我是谁?!]
[恭……]
[你是何人,为何冒充我神教教主身份!]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迎了,他是假冒的,我才是真教主!]
[啊?什么意思?真假教主?]
[天女教左护法:呵,我天女教教主岂是可冒充的。]
[牛犇,你个蠢材!我才是教主!]
[天女教左护法:教主大人!]
[到底哪个才是咱教主啊?]
[那那个教主是谁?]
[天女教教主:你说我是假的,我就是假的?牛犇,此人才是假冒伪劣,冒犯本教主威名者,该当何罪?]
[天女教左护法:……到底哪个才是真教主。]
[天女教教主:你们这些蠢材,败我天女教声名,我天女教岂是人人都可入,没有一点门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教教主:诸位且听好了,想入我天女教,需先行一件好事,此事得本教主认可,方算我天女教信众,否则即便买了赎罪券、天女像、天人疫苗,也无任何作用。]
[行一件好事……似曾听过。]
[周小郎入的少先队,便有此要求。]
[这个教主好像靠谱一点。]
[我才是真教主!我才是真的!]
[莫愁前路无知己:教主大人,请问行完好事之后呢?可买赎罪券赎罪了吗?]
[天女教教主:哪有那么简单,花些黄白俗物就想赎一世罪孽,把我们天女娘娘当什么了?天女娘娘岂是在意钱财之人。]
[对啊,天女娘娘若是爱财,留在咱们大丰当王妃不好吗。]
[那还怎么赎罪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才是真教主:他是假的,别听他的!他是个假货!]
[天女教教主:修功德,以功德兑赎罪券方有用。]
[功德如何修?]
[天女教教主: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修桥铺路为功德,建学育民亦为功德,将士守土卫国,医者治病救人,为官者尽其职,为民者求其生,此皆为功德。]
[太好了,我家贫,老父本想卖了两亩薄田买赎罪券,如今听了教主大人的话,终于不打算卖地了。]
[天女教左护法:教主大人,这怎么跟您之前讲的不太一样……]
[天女教右护法:哪里不一样了,你记错了吧,教主大人就是这么跟我讲的,牛犇你记性太差了。]
[我才是真教主:哪来的右护法,本教主还没有册封右护法!你也是假的!]
[莫愁前路无知己:教主大人英明。]
[小诸葛:教主大人所言甚妙。]
[我才是真教主:他是假的!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忧国忧民一书生:是在下浅薄了,听教主一席话,茅塞顿开。]
[天女教右护法:那个真教主别跳了,教主大人是不是假的,我们还能不知道吗?他就是真的。]
[天女娘娘的狗:对啊对啊,真真的,哪里不真了。]
[莫愁前路无知己:大家注意一下,不要被那个‘真教主’骗了。]
[不会不会,教主大人讲得真好,咱都爱听教主讲。]
[俺娘说了,天女娘娘怜贫惜弱,不会管咱穷人要钱,这个教主是真的,‘真教主’是假的。]
[那昵称都挂着呢,还能是假的?咱才不会认错教主。]
[教主,我家邻居腿脚不好,我会点儿木匠手艺,给他做个拐杖,算行好事,修功德吗?]
[教主,我……]
……
薛皎小时候听过一次杀猪,印象深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觉得爸爸不相信她,不肯给她看杀猪,现在自己当了妈妈,忽然就理解了爸爸的心情,她也不想让珍儿去看,怕吓到女儿。
但孩子很想去,家里哥哥姐姐也都去了,只她一个不能看,怪可怜的。
薛皎就把女儿抱上了,大不了到时候跟爸爸学,把孩子眼睛捂上。
到了杀猪的地儿,是一个大水泥场子,场子中间热水和大灶都已经烧上了,这是一会儿烫猪毛用的。
过年外出打工的人都回来了,村里人变多了,听说要杀猪,都来看热闹,场子边围满了人,老老少少,聊着天等杀猪。
此时正在安排抓猪的人,最起码得三五个大汉才能摁住一头猪,被选中的人撸起袖子,手臂上是虬结的肌肉。
没一会儿,猪被抓来了,是一头大白猪,养得特别肥,走动的时候浑身的肉都在抖动。
薛珍后知后觉:“啊……炸的是它的圈。”
好倒霉哦这个猪猪,早知道就不让哥哥炸它房子了。
许是感觉到要下锅,这猪走得非常不情愿,主人在前头拽,还有人拿着树枝在后头赶,它还是走得七扭八歪,一副分分钟要跑的样子。
刚刚靠近场子,大白猪嘶叫一声,扭头要跑,抓猪的壮汉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去摁猪,差点儿没把猪压成猪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咋不在猪圈那捆起来。”
“就是,那么多人,抬也抬来了。”
“你们懂什么,还有好几头猪呢,让它们瞧见了,后头不好逮了。”
“听说有的猪看见同圈的猪被抓去宰了,就不好好吃饭,要掉秤,那不是亏了。”
“真的假的?这也太邪乎了。”
“猪聪明着呢。”
抓猪人虽然多,架不住不好下手,还要把拼命挣扎的猪捆起来,一时间出现了人猪搏斗的现场,也间接反映出,这些人虽然看起来很壮,但并不是熟手。
本以为只是卖个力气,谁想到猪这么难搞,有人一个不留神,被猪一屁股拱翻在地,仰面坐下,四脚朝天。
看热闹的村民们爆笑如雷,被猪拱翻的人反应过来,自己都笑了。
一时间水泥场上空弥漫着欢快的气氛,大家笑个不停。
“咳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
“妈妈,那个小朋友是不是卡住了。”薛珍晃了晃薛皎的手,薛皎顺着女儿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男孩儿憋得满脸通红,正努力拽他身旁男人的裤子,男人正大笑着指挥人家抓猪,根本没注意到腿上这点儿重量。
第73章
有的家长总觉得孩子小,不把孩子的话当回事,不在意孩子细微的举动和反馈,事到临头才知道后悔。
薛皎看见,被那个憋得满脸通红的小孩拽了好些下裤子的男人,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眼睛还盯着拼命挣扎的大肥猪,根本没低头看一眼向他求救的孩子,抬手敷衍地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小孩子憋得受不了了,抓着喉咙一屁股坐在地上,勾着腰痛苦不已。
“妈妈,那孩子卡住了!”薛皎赶紧喊她妈,在场干过医护的,她只知道她妈一个。
冯英也正在看杀猪,耳遭是乱哄哄的声音,忽然听见女儿喊了一声,顺着她指的方向而看过,也看到了那个孩子,顿时神色一凛,下意识往那边走过去。
但此时抓猪有了进展,看热闹的人都跟着走,冯英忽然逆了人流,被撞得了好几下,却没能走出多远。
“让让,有个孩子卡住了,让我过去。”
“让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孩爸爸也抬脚走了两步,不留神一脚踢到坐在地上的自家孩子身上,才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看,面上血色尽失。
他把孩子扶起来,使劲儿拍他后背,一边拍一边大声喊:“咳,用力咳,咳出来啊。”
小孩儿根本咳不出来,憋得眼泪汪汪,求助地看着爸爸。
这会儿周围其他人终于发现不对劲了,有人喊:“这娃是不是卡住了。”
“别挤了,让开点儿,这有个娃娃卡住了。”
“喝点儿东西给他打下去?我这有水。”
“这是不是要用那个海那个啥?我在短视频上看见过。”
“你会吗?快去试试,娃憋得喘不上气了。”
“那我咋会,我就是看看……”
“我会!”冯英奋力举起手,“我会海姆立克急救,让我过去!”
杀猪有人看热闹,别家小孩儿卡住了,也有人看热闹,堵得严严实实,听见身后有人说会急救,大家纷纷让开路,挤也挤出一条道让冯英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英虽然已经退休几年了,但大医院护士的基本素养摆在那里,这种最基础的急救,熟到不能再熟。
她到了小孩儿跟前,手法娴熟地抱起孩子,先快速有节奏地在背上拍了几下……
“不对啊,我看的短视频里头,不是这样的,要把人抱起来,然后怼胸口……”
“我记得我看到的也是这样的。”
小孩儿爸爸着急道:“拍背没用,我刚拍过了,你到底会不会啊?”
冯英没有回话,她已经换了手法,开始进行胸部按压,重复以上,直到第三遍,小孩儿突然伸着脖子,吐出一个啃了一半的枣子。
枣子一吐出来,孩子立刻开始哇哇大哭,恰好孩子妈妈也已经闻讯赶来,浅色羽绒服上还沾着泥巴,像是来的路上摔了一觉。
看见安然无恙的孩子,眼泪都出来了,在众人的指点声中跟冯英道谢。
“嘿,真神了,就那么按几下,就吐出来了。”
“我认识她,老薛家的儿媳妇,城里大医院工作哩。”
“难怪了,真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那个海啥急救不?”
“是的。”冯英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海姆立克急救并不是只有一种手法,婴幼儿和成人、年长儿所用的手法是不一样的,大家所熟知的是用于成人和年长儿的海姆立克急救手法,这孩子太小,更适合婴幼儿的急救手法。”
小孩儿看着比珍儿个头还矮一点,约莫也就三岁左右,只能说父母当真心大。
之前质疑的人,大部分已经信了,但还有一些,哪怕事实摆在眼前,小孩儿呼吸道里的异物都吐出来了,他也要拿手机查一下,看看冯英说的是不是真的。
也有人看得眼热,问道:“薛家媳妇儿,这个啥急救怪好用的,你能教教咱不。”
被东西卡住,这种事日常生活中再常见不过,有的自己能顺出来,但被憋死的倒霉蛋也不在少出,但凡爱听八卦的,多问一问,一定能在跟乡邻的聊天中听到被各种异物卡死的倒霉蛋。
但人总有一种侥幸心理,没轮到自己身上,没轮到自己的亲人身上,就只是当笑话看看,根本不觉得自己会碰到。
所以哪怕海姆立克急救的手法并不难,很多人在短视频中刷到过,也看过那些抓人眼球把海姆立克急救吹得神乎其神的标题,但他们被吸引,点进去,看一遍,退出,下一次遇到再点进去。
同人聊天,信口拈来,但真要到要用的时候,什么手势来着?怼哪个位置管用?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成。
亲眼目睹小孩儿在憋死的边缘被救回来,大家终于心动了,这可是大医院工作的,厉害着呢,跟着视频学哪有跟真人学好,做错了人家也能帮着纠正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想学海姆立克急救,冯英也愿意教,因为这个急救手法真的很适合都学一学,上手不难,用起来方便,效果还特别好。
她一点头,好嘛,抓猪也不看了,围着冯英学海姆立克急救。
冯英先给大家讲了一遍手法流程,然后开始示范,示范要有人配合教学,薛皎义不容辞地上了。
她把女儿交给爸爸,走到妈妈面前,冯英一边讲,一边摆出手势给其他人看,大家纷纷跟着学,有的感兴趣的,还找了练习搭子,准备一会儿在人身上练练。
示范过程重复了三遍,因为确实不难,大部分人试过之后,都觉得自己会了。
[逢考必过:确实不难,我已经学会了。]
[这海什么,真的如此管用?]
[为何取了个如此怪名,读起来甚是拗口。]
[管用!方才我婆婆卡住了,正是用此法迫使其将异物吐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法甚妙,况且难得天女娘娘的母亲如此细致教学,学起来也顺畅。]
[这么巧就碰上了?]
[赛诸葛:这有什么巧的,咱们丰朝虽然比不得天人国家人口数量,也有数千万人口,数千万人同看天幕,在同一刻,有人死,有人生,有人病,有人老,何足怪。]
[这么神奇?]
[我家隔壁邻居,刚生了孩子,就在刚刚,在发喜钱呢。]
[我家长辈方才过世。]
[古豆书生:人生百态,莫不如是。]
[俺也学会了,刚才还帮了个人哩,教主大人,这算行好事吗?]
……
出去看热闹,自己差点儿成了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英教完海姆立克急救,猪也被抓到了,几个大汉使足了劲,给猪捆得结结实实抬上杀猪的台面。
众人又围上去看杀猪,薛皎沾妈妈的光,因为刚才冯英露了一手,大家尊敬有本事的人,特意给她家留了个靠里头视线好的位置。
离得近了,几乎能感受到烧着热水的大锅蒸腾出的热气,薛皎还在回忆曾经听过的杀猪流程,杀猪匠已经提着一把尖刀准备上手。
薛皎下意识捂住了女儿的眼睛,下一秒,杀猪匠手里的刀,已经稳准狠地扎进了猪身体里,大量的血涌了出来,落进准备好的盆里,新鲜的猪血细嫩,也是一道上好的杀猪菜。
然后就是给猪打气,热水褪毛,薛皎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猪肉她当然是爱吃的,她并不是素食主义者,大部分肉类都愿意吃,但肉摆在餐桌上,和亲眼看见宰杀,感觉还是有点不一样。
“妈妈,我想回家写卷子。”她跟冯英说。
冯英:“那咱回吧。”
她看过杀猪,今天单纯是陪孩子。
冯飒看过流程后也不好奇了,于是一行人提前撤退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家后,薛皎埋头写了一下午的卷子,被叫下去吃晚饭才知道,被她妈妈救了的小孩,下午由长辈领着,拿礼来家里谢过她妈妈了。
薛皎爷爷红光满面,晚饭时还喝了两杯小酒。
老爷子爱面子,对薛皎这个孙女的一点儿偏爱也源于此,有个大学生孙女他觉得光荣,在村里人跟前有面子。
今天冯英所作所为,有异曲同工之效,都是让老爷子在乡邻面前长脸了,他觉得荣耀,自然也就高兴。
在村里,时间过得慢,薛皎每天有点儿空闲就在刷卷子做题,为过年时候的放松休息争取时间,其他人吃吃喝喝玩玩,每天都过得无比惬意。
原本还有点儿担心她姐,会不会在乡下待不惯,后来发现是她想多了,冯飒可比她会找乐子,有爱人陪着,孩子还不用她管,撒出去就行,别提多省心。
而且人家行程排得很满,每天都有事做。
“皎皎,一会儿村里徐家要砌火炕,你去看不?”
薛皎满脑袋问号,徐家?哪个徐家?村里人她大部分都不认识,喊不上名也不知道姓什么,怎么她姐就这么熟了。
而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砌火炕?都快过年了。”
“不是,为什么要砌火炕,咱们这好像没人弄过这个吧……”
[火炕是什么?]
[小诸葛:天女娘娘母亲看的电视里出现过,天人国家北方某些地区冬季取暖所用,算是床,但床下有火气,人睡在上头便不冷了。]
[这个好,这个火炕好!]
[好冷,快冻死了,咱们不能造火炕吗?]
[今年冬天也不知道咋回事,明明没怎么下雪,还是冷得很。]
[不会啊,谁会?]
[这不是马上就能学了,本以为天女娘娘来了cy乡下会无聊得很,没想到学到的东西倒是不少。]
[少年当自强:天人这乡下,同城里也不差了,真希望咱们丰朝以后也能越来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方书坊收题人:收天幕二次试题,带昵称的来,已记录题目不再收录,先到先得,自强兄,卖题吗?]
[收题人别打岔,当自强你想得挺美,人家天人国家一股劲儿往上冲,周小郎那般年纪的孩子,都知道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咱们丰朝有啥啊?尸位素餐的大臣,拖后腿的陛下?]
[您还没找到喜欢的昵称吗?]
[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我不是他。]
[啊?不是?]
[竟然不是,这看着也太像了。]
[那位这两天都没怎么出现过,可能有什么事吧。]
[有可能,过年事多,那位一看出身就不差,大家族逢年节,只会更忙。]
[赛诸葛:四方书坊考虑收录天人的诸多技巧吗?譬如那急救法,出书成册。]
[四方书坊收题人:诸葛先生我记录一下您的需求,还有,您卖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是宁远市还是薛皎老家,硬要分南北的话,都应该算南方,两个地方都没有用火炕的习惯,要不是电视里还有书本里见得多,薛皎现实生活中是见不到这种东西的。
冯飒在人际交往方面,比她妹妹强得多,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
原来像薛皎家这样,带表姐一家回来过年的不算什么。
徐家儿媳妇是东北那边的,独生女,不能回家陪父母过年,一寻思,得,那就把父母带上吧。
因此今年老徐家的亲家也来了村里,但这里温度虽然不如东北低,该冷还是冷,湿冷湿冷的。
薛皎这些“南方土著”习惯了还好,人家东北来的大爷大妈说,感觉衣裳都潮呼呼的,咋都不舒服。
晚上睡觉尤其睡不惯,他们睡了几十年的土炕,床也不是不好,但很多时候习惯了的才是最好的。
原本老两口也没打算兴师动众,也就过年这几天,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在亲家屋里还整个土炕,大过年的闲不闲啊。
还真闲得慌,他们不想麻烦,架不住闲的没事的年轻人想折腾。
徐家的儿子还有他兄弟,以及村里玩得好的年轻人们一合计,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盘个土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方是有的,村里大部分人家盖新房,会把老房子给扒了,在原址上盖。
但也有没扒的,比如徐家,徐姓是村里大姓,祖上算是同一枝,互相帮扶着,早些年比其他家发展得好,房子也盖得早。
徐家的老房子,其实也不太老,十几年前盖的平房,因此几年前盖新房时,老房子没舍得扒,在旁边用了兄弟的宅基地,老房挨着新房,留下了,平日当个杂物房,放些东西,屋顶还能晒晒稻米什么的。
如今要修土炕,当然是修在老房子里头,想怎么改怎么改,方便。
这些是奶奶跟薛皎说的,她见孙女感兴趣,有什么说什么,徐家的八卦都能说一两个小时不带停。
薛珍在一旁补充:“妈妈,就是徐浩然要往厕所里扔鞭炮。”
薛皎:……
倒霉孩子,幸好有她大堂哥的前车之鉴在,被薛文彦给拦住了。
砌土炕薛皎是感兴趣的,这个应该比看杀猪有意思,果然,村里活动就是多,而且新鲜,城里根本看不到。
自我反思了一番,觉得没有浪费时间,卷子也写了不少,于是薛皎坦然地跟着姐姐去看南方人盘火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徐家,门口和院子里又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果然,过年人多且闲,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看热闹的人。
这跟杀猪场又不一样,那边地方大,村里人都去了也站得下,这是别个家里,农村院子和房子再大,也塞不了这么多人。
因此大部分人都在外头,只有关系好的能进去看。
薛皎对徐家不熟,听她奶口音,两家关系也一般般,料想是不能进去了。
在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待着纯属浪费时间,薛皎意兴阑珊,准备叫姐姐一起回去。
“走,我们进去。”
不等她开口,冯飒已经拉着她进了院子,两个薛皎不认识的人,还冲她们点了下头,就这么放她们进屋了。
薛皎:?
她进屋之后看到周循,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上午好像是没怎么看到姐夫。
周循一手拿本子一手拿笔,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罩衣的年轻人,还有一个高大的中老年男人,两人侧耳听周循讲话,年轻人一脸懵,年纪大的男人倒是一边听一边点头,薛皎隐约听见“集烟洞”“烟道”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惊了,压低声音:“姐,姐夫还懂盘火炕呢?”
虽然姐夫是干建筑设计的,但那不是设计房子和楼吗?
冯飒:“我也不太懂,周循说他是理论派,那个赵大叔……”
她示意薛皎,就是周循旁边的花白头发大叔,“赵大叔是实干派,以前跟人盘过一回炕,也看过几回,他们打算理论与实践结合。”
薛皎:难怪她能跟着混进来,就近看热闹,全靠姐夫专业技能给力。
外面院子里传来呼和声,薛皎从窗子往外看了一眼,几个年轻人抬着几袋水泥,小推车推着砖块儿、沙子进来了。
抬的抬搬的搬,竟然还有人举着手机录像。
“他们这是干嘛?”薛皎侧了侧身子,小声问姐姐。
冯飒说:“他们拍视频,准备发短视频平台上。”
薛皎明白了,朋友圈里的观众有点儿少,而且自媒体行业兴起,很多人都想借着网络火一把,难怪快过年了想起来盘火炕,她还想着,炕盘好了能睡人了,估摸着东北的大爷大妈也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盘火炕不是主要目的,拍摄盘火炕的视频才是。
年轻人行动力强,他们人多,分出人来收拾准备盘炕的里屋,得把空间留出来。
剩下的人在外头准备材料,薛皎跟在姐姐姐夫身后到处跑。
卸砖块纯属力气活,两个年轻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干着,还有两个人准备和水泥。
周循一看他们的手法,眉头就皱了起来,他虽然是干设计的,但也跑过工地,这两人一看就是生手,水泥都和不明白。
果然,没一会儿就抱怨起来:“镇上水泥厂的水泥是不是不行啊,我感觉跟人家和出来的不太一样……”
[水泥!这就是天人最常用的那种建筑材料吧?]
[对,我记得上回考试做过这题,他们盖楼、修路都用这东西。]
[水泥厂,是专门生产水泥的地方吧,要是天女娘娘能去看一下就好了,咱们或许能跟着造水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得美,天人的好东西那么多,越是好用的越难学,这水泥必同那手机神器一般,由天人神术制成,难以仿制。]
[这水泥看起来如灰色的泥巴,难怪叫水泥。]
……
天幕下,丰朝南方。
梁桓两眼紧盯着被人用铲子搅来搅去的水泥,双拳紧握,扼腕叹息。
别人只是遗憾不能学会如何造水泥,甚至觉得水泥无法仿制,但梁桓却知道,水泥不是只有天人才能造,丰朝亦可。
当年他亲耳听见薛皎说过,说她会造纸,会造肥皂,知道怎么制作更清晰的镜子,还记得一点造水泥的知识。
她问梁桓先弄哪个更好,梁桓看过她拿出来的纸,比丰朝正在用的纸好得多,最重要的是,造价低太多。
梁桓笃定薛皎的新造纸术必然会冲击到那些世家大族的造纸产业,他们垄断了造纸的利益,也间接垄断了书籍、知识,这一点皇室宗族都难插手。
但薛皎的新造纸术一出,造纸这块肥肉,他们梁氏皇族就能狠咬一口,整个吞下也不是不行,毕竟用薛皎的话来说,这属于技术改革,无可抵挡。
梁桓当时只觉得薛皎说得有趣,什么无可抵挡的技术革命,没有皇权作背景,没有足够强大的权势,即便有这个技术,也无法推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光无法推广,弄出“技术改革”的人,命都很难保得住,那些存世千百年的世家大族,手段可脏得很。
这些梁桓都没有跟薛皎提过,薛皎提供的新造纸术,确实为皇室,为他在宗室获得更大的话语权提供了帮助。
梁桓也知道薛皎手中有好东西,他不着急,一个新造纸术就够消化几年了。
薛皎提出来的那些东西里,梁桓有在意的,也有听过就算的,比如这个水泥。
这种东西,听起来平平无奇,他问薛皎是做什么用的,薛皎说是一种材料,很多地方用得到。
那会儿梁桓也没有在意,木头也是一种材料,同样很多地方用得到,谁会在意呢?
看了天幕,他就后悔了,如果不好用,天人不会到处都用到,几乎已经可以称之为不可或缺,可他偏偏错过了。
如果,如果当初他多问几句,现在哪怕瞒不住水泥配方,他占据先机提前开始生产制造水泥,也能多一张底牌。
……
周循看了一会儿:“水多了,沙少了,水泥放多了。”
和水泥的年轻人怀疑地看了眼周循,见他拿着纸笔,文质彬彬的斯文模样,哼了一声,埋头继续往里头加水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循推了推眼镜,不再多言,好话不说第二遍,又不是他儿子,不愿意他不会逼着人家听他的。
这人和不成水泥,又开始怪水泥不好,薛皎盯着水泥看了一会儿,脑子里自动开始回忆土法水泥的制法。
她一个文科生为什么会知道怎么制水泥?咳咳,爱看是这样的,穿越里什么都可能写一点。
第74章
那个不听劝的年轻人有一股不服输地劲,越是和不成越要和,而且坚定地认为不是他的问题,就是水泥不好。
跟他一起和水泥的另一个年轻人大概跟他比较相熟,一句话都没多说,趁着他跟水泥较劲,跑进屋求援去了。
片刻后,方才跟周循一起讨论过火炕怎么修的实践派赵大叔大步从屋里走出来,看了眼和的水泥,眉头一皱,张嘴就骂:“你这和的什么玩意儿,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你会和水泥?”
“不听劝”尴尬地看了眼周循,嘀嘀咕咕:“我会啊,我看过视频,简单得很……”
“滚滚滚,一边儿去。”赵大叔烦躁地骂了两句,推开“不听劝”,自己开始上手,抬手就是加沙子。
“不听劝”更尴尬了,脸都不敢往周循这边撇,但他真的很不服气,因为他当场掏出手机,打开了短视频——不是教如何和水泥,这种时候明明面前有演示,还去看视频,可能会被赵大叔给上一铲子。
“不听劝”找了个教如何制造水泥的视频,装模作样看起来,似乎想从侧面印证,不是他的问题,而是水泥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真得很犟。
薛皎觉得这人还有点搞笑,要验证他的论点,也该看教导如何分辨各种不同品质的水泥的视频,这人竟然开始看起怎么制造水泥了。
如今水泥都是工业化大规模生产,他找的这个正统科普视频,up主一张嘴,一大堆专业名词,“不听劝”很努力地听,但脸上还是逐渐露出痴呆的表情。
[唉,就知道天人这水泥,咱们是想不成了。]
[这都啥?硅酸盐、硅酸钙又是啥?]
[这石灰是不是白灰啊?白灰调的灰浆,能刷墙,防潮好使。]
[意思是咱们有制作水泥的原材料?那能制水泥吗?]
[诸葛先生,要不您试一试?]
[赛诸葛:在学。]
[选我当主刀:石灰也称垩灰、陈石灰,是一味中药,有解毒蚀腐、敛疮止血、杀虫止痒等功效。注]
[这是大夫,还是杀猪匠啊,怎么取了这么个怪名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石灰真是个好东西哩。]
[咱村旁边有座石山,不长树不长草,种不了粮食捡不了柴,啥用没有,但我记得恍惚听谁说过一句,说那山上的石头,能烧石灰……]
[要是石灰真能制水泥,你们就发财了。]
[我去,那是座金山啊。]
……
赵大叔三两下和好水泥,嘲讽道:“现成的都和不好,还指望自己造水泥,天天抱个手机看视频,看出点儿啥了?不会还不听劝,你这叫啥,那个……”
“纸上谈兵。”跑进屋搬救兵的年轻人小小声说了一句,赵大叔点头:“对,纸上谈兵!你个赵括!”
“赵叔!”刚才跟周循一起讨论火炕设计图的年轻人跑出来救场,让赵大叔进屋看他规划的位置行不行,薛皎已经听姐夫说了,这位就是房主,徐家的小儿子徐明志。
等赵大叔走了,徐明志才拍着被训得耷拉着脑袋的“不听劝”安慰道:“阿耀,赵叔就是嘴上说说,咱们要盘炕,他觉得闹腾,还不是来帮忙了,肯定是看你面子。”
“不听劝”抬眼,眼圈都有点儿红了,“我爸说话也太难听了。”
原来是父子俩,难怪赵大叔一点儿情面都没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明志又安慰了几句,赵耀就被哄好了,显然这人是头得顺毛摸的倔驴。
作为屋主加此次冬日盘炕活动的主持人,徐明志忙得很,没说两句话便匆匆离开了,赵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红着脸走过来跟周循道歉:“抱歉,我态度太差了,你说的是对的,我不该不听你的。”
周循推了推眼镜:“还和吗?再试试?”
赵耀顿时来了劲儿,外衣一脱:“来!”
他没敢碰他爸和好的那堆,另起了个地儿开始和水泥,这次不是“不听劝”,是下铲子之前都要问周循一嘴,多不多,少不少。
来回问了几次,赵耀就暴露出话唠本性,也不管周循回不回,他自己咕咕叨叨说起来:“别看我爸凶巴巴厉害得很的样子,你们搞的这个新式火炕,他也没弄过,他以前跟人搭的火炕,是那种老式的,不用水泥、也不用水泥板,连红砖都不用,那什么‘炕砖’都是自个儿晾的泥巴砖。”
冯飒问:“那你们怎么不搞这种老式的,你爸有经验,拍出来的视频也有意思。”
“时间太长了。”赵耀说:“我也觉得盘老式炕拍视频更好看,问了一下我爸,那炕砖都得自个儿制,还得去挖黄土,还要挑那种粘性大的土,多费劲啊,不如买现成的材料方便。”
赵耀直起身,歇了口气:“而且人徐明志是给他老丈人、丈母娘整的这个火炕,当然要往好了弄,好歹让人走之前住上一两晚,你们说是吧。”
薛皎跟着姐姐一起点头,工业化社会,工业产品就是为了方便人们生活的,当然怎么快怎么来。
天幕下的丰朝人可不这么想,赵耀的话激起极大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郎君的意思是,不用那天人特制的材料,也能盘这种取暖的火炕?]
[我也觉得是这个意思。]
[要用到粘性大的黄土,还有呢?]
[天女娘娘保佑好收成:那是不是跟俺们盖村里的房子差不多?也要找黄泥巴,里头还要掺稻草,这样盖出来的房子结实,能挡风。]
[昵称最多九个字我试:开什么玩笑,这火炕可是要烧的,稻草掺在里头,难道不会烧起来吗?]
[山野客:或可一试。]
[要是真能行就好了,咱不嫌麻烦,挖点土,有啥麻烦的。]
[就是,太冷了,要是这火炕好用,能活多少人啊。]
[功德,大功德,这能兑好多赎罪券吧。]
[今冬天气忒怪了,天女娘娘那边都下了好几回雪,咱们这还一回雪都没下。]
[昵称最多九个字我试:不下雪还不好吗?下雪更冷,而且积雪会压塌那些房子,对,就是那种掺了稻草的‘结实’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没有可能,人家塌的是屋顶呢?]
[山野客:村中土坯房以茅草为盖,经不住积雪实属正常,某些铺盖瓦片的房屋年久失修,也会被积雪压塌,此为天灾,不必幸灾乐祸。]
[昵称最多九个字我试:谁幸灾乐祸了,那我说的不下雪是好事,难道不是吗?]
[小诸葛:非也。]
[赛诸葛:瑞雪兆丰年,俗语不是平白来的。]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女娘娘的试卷上有过这道地理题,论证‘瑞雪兆丰年’,天女娘娘还列出了数项答案,冬季下雪对来年农作物种植是有益的。]
[逢考必过:我考到过这题,积雪融化会吸收土壤热量,冻死越冬虫卵,使明年害虫相对减少。注]
[那、那不下雪怎么办?来年是不是要有虫害。]
[天女娘娘保佑好收成:天女娘娘保佑,可千万别有蝗灾。]
[边城一小兵:草原上也没下雪。]
[便宜他们了,最好冻死那些不当人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忧国忧民一书生:每天冬季落雪时节,草原上的雪时常比咱们丰朝还大,冻死无数牛羊牲畜,今年他们也不下雪,真是运气好,牛羊都能活下来了,他们肉食充足兵强马壮,又要侵犯我丰朝边境。]
[昵称最多九个字我试:也不是没好处,之前你们不都喊羊毛太少吗?明年去草原的商队,收不尽的羊毛。]
[往好处想,谁愿意平白无故打仗,那些草原部落若是牛羊都活下来,不缺食物,就不会攻打我丰朝了。]
[边城一小兵:书生说得对,雪特别大的年份,那些草原部落牛羊冻死无数,要来我丰朝劫掠,不下雪的年份,也会攻我边城,其性狠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打仗不是年年都打?打不到咱们这里,还是想想怎么盘炕吧。]
[边城一小兵:。]
[话说之前不是有边军说缺粮缺饷?现在给你们补上了吗?]
[边城一小兵:呵呵。]
[懂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们不会放弃边城吧?你们可是边军,可不能弃城而逃!]
[对啊,不是我们克扣的粮饷,要是边城失守,我们就倒大霉了。]
[陛下为什么不给边军发饷啊,咱们国库这么缺银子吗?]
[小声说一句:国库缺银子,内库不缺,咱们陛下,敛财是一把好手。]
[何人诽谤陛下!]
[有银子就成,赶紧给边军发饷啊,回头那些戎人打进来,他们没粮没饷,真跑了怎么办?]
[对啊,我都替陛下着急,这天下都是他的,自家地盘都不守一守的吗?]
[天女教教主:陛下买点儿赎罪券吧。]
[……呃,这个话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耀一边跟薛皎等人聊天,一边和水泥,他越和越上手,本来也不是特别难,跟和面一样,哪个少了加哪个就行,那个比例不是非要精准到小数点,有个差不多就可以了。
新学了一门技能,赵耀比较上头,埋头和水泥。
和好一堆后,周循说:“可以了。”
赵耀:“没事,我不累,还能干。”
一堆和好再来一堆,大冬天的,累出一脑门的汗。
周循估摸了一下,迟疑道:“可能用不到这么多。”
赵耀擦了擦汗,兴冲冲道:“没事,我多和点儿,放着备用。”
周循:“但是——”
“你个龟儿子!”赵大叔从屋里冲出来,看见一堆又一堆和好的水泥砂浆,眼前一黑,“你和这么多水泥砂浆干啥?今天用得完吗?”
又挨骂,又骂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耀委屈巴巴:“水泥不会过期吧。”
他多干点儿活还不好吗?
周循慢条斯理把剩下的话说完:“活好的水泥砂浆十来个小时之后就不能用了。”
赵耀裂开了,他环视一圈,这么多水泥,今天盘炕才刚起了个头,大概率用不完……
“要不,咱们熬个夜,加个班?”赵耀想办法弥补。
“加你个头。”赵大叔看见儿子就来气,“大过年的,晚上零下几度,谁跟你搁儿这熬夜盘炕,你给人三倍工资吗?”
赵耀被训得脖子都短了一截,缩着脑袋不敢吱声。
赵大叔训完儿子,还是得给他擦屁股,抄起铲子往水泥砂浆里加干砂灰,一边加一边搅。
薛皎问姐夫:“这是做什么?还能复原吗?”
周循回:“延长凝结时间,明天再加点儿水泥和水,还能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叹服,所以化学知识,生活中很多地方用得到,她当初还蛮喜欢做化学实验的,就是物理实在不行,每次算各种速度、力都很痛苦,比算数学题还痛苦,要不然可能就选理科了。
薛皎对土炕有点儿兴趣,她同桌方图南回东北老家过年了,家里就是用了好些年的老土炕。
她凑过去问赵大叔:“赵大叔您好,刚才赵哥跟我们说您盘过土炕,土炕跟现在盘的炕有区别吗?”
对着别人家小姑娘,赵大叔语气温柔了何止一点儿:“没啥大区别,现在这种新炕方便,更耐用,不过也有些人啊,就喜欢那种老土炕,不爱这新式儿的。”
薛皎好奇:“真的一点儿水泥、砖块都不用吗?”
“不用。”赵大叔说:“自己挖土,得是那种黄粘土,越烧越结实,那炕脚,哦,就是炕砖,也自个儿做,自己弄木头搞个砖模子,往里头填泥,填满喽,脱了模子的炕脚放外头晾着,晾干了就是炕砖,好用着呢。”
薛皎听得有趣,赵耀忍不住插话:“我就说这个老式炕比新式的有意思,拍视频——”
“有意思你个头。”赵大叔转脸对上自家儿子就成了豌豆射手,每分每秒都在喷射子弹,“这大冬天的,搞不好还要下雪,那炕砖泥模子,你打算晾到明年?整好,人家徐家的亲家也别走了,住到春天差不多能用上你们盘的炕。”
到春天才能盘好是夸张了,但赵耀一样被喷了个狗血淋头,再不敢多说一句。
赵大叔骂完儿子,神清气爽,把多余的水泥砂浆弄一弄,然后招呼周循去看锅台设计,薛皎和姐姐赶紧也跟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炕房旁边一般都是厨房,锅台烧火鼓风,柴火、煤炭的热量到达炕道,达到取暖的目的。
这个设计有一个好处就是,做饭也是要烧火的,冬天热水用量也大,不用电的情况下,灶台可以一直有热锅热水,不管是做饭还是用热水,都很方便。
薛皎听赵大叔和姐夫讨论,觉得搞出这种设计的人实在聪明,早先用电可没那么方便,大家更多的还是用柴火、炭。
就是现在,薛皎爷奶家里每年冬天都要备上几百斤的炭,比如烤火房那个烤火炉,好用是好用,也能烧柴火,但柴火毕竟烟大,有烟囱也不是完全不漏一点烟。
薛皎听大伯母跟她妈抱怨过,说爷爷奶奶单独在家的时候,就是烧柴火,家里那么多炭,不用,非得省到儿孙回来了再用,省这一点做什么。
但老人有时候就是很固执,不听劝,嘴上答应了,回头还是照做,没办法。
徐家幸亏这是个老房子,可以随意改动,因为他们家厨房根本不在这边,这一片连着的几个房子都是卧室,厨房在另一头。
现在是计划把炕房隔壁的小卧室改成个厨房,哪怕不做饭,烧个热水什么的,用来当洗澡间也好。
老房子盖得比较早,设计的不好,卫生间离卧室远,隔了个院子,冬天洗个澡非得洗完再把衣服全都穿好,穿过院子回到卧室。
现在这么一弄,住起来就比较舒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锅台也不是随便弄的,赵大叔有经验,这不是专门用来做饭的灶台,要烧炕,一个鼓风口不够,得两个。
周循一边听他讲,一边问上两句,在图纸上添上几笔。
然后两人又绕去炕屋,再次讨论总结了一遍炕屋的设计,包括炕道、烟道,他都画了图,顺手标了尺寸。
等他画完,赵大叔拿过来看了一会儿,笑着称赞:“厉害,不愧是专业的,这图画得真好,我都看得懂。”
周循微微一笑,搞设计的经常对接各种甲方,他再清楚不过,你的图画得再好,人家甲方看不懂,就有可能被毙掉,专业的图纸给专业人看就好。
[快!快,有人临摹下来了吗?]
[赛诸葛:。]
[逢考必过:赵大叔怎么不多看一会儿啊!我才照着画了炕道的一小半。]
[天女娘娘的狗:嘿嘿,我从烟道开始摹的。]
[赛诸葛:巧了,我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题的,收题的你们一定会出火炕设计图册的对吗?告诉我,你们会出的。]
[四方书坊收题人:收题,以及诸位摹的图卖吗?价格好商量。]
[家财万贯:对,四方书坊有钱,他们卖书卖发了。]
[山野客:听说四方书坊有出版月刊的打算?]
[月刊?什么月刊?]
[天命在我:我也听说了,似乎是“丰朝大事记”“天幕热闻”之类的。]
[哦哦,就跟天人那什么报纸一样,可人家的报纸不是一天一发吗?]
[没天人那么好的印刷技术,也没他们那么好的交通,月刊、半月刊正合适。]
[这个好,出了我买。]
[我也愿意买,不能经常看天幕,时常错过要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粲:之前的热闻会补发吗?]
[你没死啊?]
[孙粲:我为何会死?]
[实名上网,你就不怕有人找来?]
[孙粲:我、我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真想带自个儿名字,不如学学那个‘二丫’,天底下叫二丫的多了去了,料想陛下想找人也难。]
[二丫一口两个饼:谁叫我?]
[不是,你怎么能指名道姓说是陛下,我们陛下明明一句话都没说过,你们怎么老提他,陛下太冤枉了,是吧陛下?]
[猛踹瘸子的好腿:6。]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计图定下来,这人热血上头的年轻人们一点儿不拖延,上手开始干。
先砌锅台,赵大叔没敢上手,不是怕自己做坏了,是怕自己一眼没盯着,这群年轻人给做坏了,跟他傻儿子混一块儿的,能聪明到哪去呢?到时候还要扒了重建,浪费时间事小,传出去让人听到,笑话他怎么办。
赵大叔和周循就是两个指挥,徐明志、赵耀这些年轻人是负责干活的小兵,好在有人看着,他们照着吩咐干活没什么问题,人多力量大,没多久就把锅台砌好了。
“怎么样?”
一群年轻人个个弄得花猫似的,身上衣服也脏兮兮的,看着砌好的锅台,成就感十足,纷纷掏出手机来拍。
拍完了又去看专门负责录视频的同伴拍的视频,吵吵闹闹的,这个嫌弃把自己拍得不好,屁股撅太高,那个嫌弃把自己拍得太胖,但只有这一份视频,最终还是决定发出去。
“接下来干啥?盘炕?”
“终于要盘炕了,激动,我还以为只盘个炕,哪晓得还要盖厨房。”
“你在说什么鬼话,修个灶台罢了,真盖厨房,得盖到什么时候。”
赵耀一脸兴奋:“爸,我现在是不是能去和水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泥都用光了,他就说他多和一点没问题的。
赵大叔面无表情:“去吧,多和点儿。”
赵耀乐颠颠跑出去,刚拿起铲子,看见薛皎三人走出来,随口问道:“你们怎么出来了,外头刮风,冷。”
冯飒:“天黑了。”
薛皎:“我们回家吃饭。”
周循:“都收工了。”
赵耀后知后觉,院子里的大灯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难怪他说怪亮堂的。
此时屋里的其他人也鱼贯而出,看见赵耀拿个铲子还准备和水泥,都笑了起来。
赵耀尴尬地放下铲子,蹭到他爸身边,幽怨地看着他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也被他的表情给逗笑了,回家的路上想起赵耀都忍不住笑。
刚到家门口,半下午没见着妈妈的薛珍就扑了过来,抱着妈妈的腿要抱。
薛皎把她抱起来,母女两个亲热了一会儿,一起洗手去吃饭,边问她今天下午玩了什么。
小姑娘口齿清晰地把下午玩乐的过程给妈妈复述了一遍,乡下别的不说,地方大,孩子也多,她跟着哥哥姐姐们,怎么都好玩儿。
牵着珍儿进客厅,看见周亮亮正抱着他妈大腿撒娇:“妈,求你了,让我去吧,我真的很想去。”
薛皎:“去哪儿?”
奶奶端着菜进来:“明天有大集,娃娃们想去凑热闹。”
第75章
农村大集薛皎小时候去过,不光去过,还去过不止一次,毕竟过年回了乡下,这种热闹总要凑一凑,就像现在的周亮亮一样,抱着妈妈大腿撒撒娇就行了。
“宝宝,你想去赶集吗?”薛皎问女儿。
农村大集还是蛮有意思的,跟城里的商场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赶集是什么?”薛珍歪着小脑袋问。
她没有跟哥哥一样闹着要去,纯粹因为不知道“赶集”的意思。
“有cy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周亮亮挂在他妈腿上大声回答,又假哭道:“妈,你就让我去吧,我真的很想去,老师让写作文,寒假一件难忘的事,我想写赶集。”
就差没直白地告诉他妈,你不让我去赶集,我作文写不出来。
冯飒冷嗤一声:“写什么赶集,写你炸猪圈吧,这不够难忘?”
“没炸……不是我炸的……”周亮亮哼哼唧唧找他爸,“爸,你看我妈,你说说她啊。”
周循推了推眼镜,看了看老婆,“你撒开,手洗了吗?你妈这是新衣裳,别给她摸脏了。”
周亮亮下意识心虚地松开了手,苦巴巴地看着爹妈相偕离开,“小姨……”
薛皎抱着孩子赶紧跑路,她可做不了姐姐的主。
晚餐依旧很丰盛,桌上一大半都是肉食,大家都快吃怕了,筷子一个劲儿朝素菜伸。
老家的菜是真好吃,哪怕是最普通的青菜萝卜,也比城里的好吃,薛皎形容不出来,她只会说更香,口感更软和,用她妈妈的话讲,是更有菜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老家这几天,薛皎觉得自己都吃胖了,她每天在楼上写卷子学习,手边摆着好几盘吃的,生怕她饿着。
楼下更不用说,随处可见的食物,干果炒货、糖果点心、各种水果,都在随手可拿的地方。
薛皎听妈妈说,每天吃饭都觉不出饿,嘴没停过。
其实不出意外的话,去了集市上也是吃,但就跟小摊上的小吃让人流连忘返一样,家里顿顿大餐吃着,还是惦记着外头那些零嘴。
第二天薛皎没有睡懒觉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要跟爷爷奶奶一起去赶集,有些好吃的早集上才有,去晚了就卖光了。
洗漱完下楼,外头天还没亮,屋里已经灯火通明,等着去赶集的不止薛皎一个人,家里住着的亲戚大半都准备去凑个热闹。
周亮亮也在,一脸兴奋地跑过来拉着珍儿说话。
薛皎猜到姐姐不会不同意,因为她也想去。
“姐,今天还去看盘炕吗?”薛皎对盘炕兴趣未消,主要是还没看到成果,很想看看姐夫图纸上的设计落于现实是什么样。
冯飒打着哈欠道:“等集市上回来了去瞅一眼。”
她跟薛皎一样,只想看成果,光看他们讨论着怎么砌砖头,有点儿无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要去给人家做理论指导,手头的事还没完成,今天周循不跟她们一起去赶集,出发前,周循叮嘱儿子:“你妈没睡好,你老实点儿别惹她,否则后果自负。”
周亮亮鼓着脸,他也没睡好,怎么就不说别惹他呢?
但也只是腹诽,根本不敢张口,惹到他妈像踢到铁板,惹到他,就像惹到棉花。
赶集的地方在最近的镇上一条街道,镇政府特意空出来的地盘,平时没什么人,但一到赶集日,就人山人海。
从薛皎老家的村子去镇上,走路要四十多分钟,不算很远,奶奶跟薛皎说过,以前她年轻的时候去赶集,半夜就要出发,一走走两三个小时去集市上,都不觉得累。
现在不行了,她还走得动,年轻人们走不动。
好在有车,家里的车开出来,每辆车上都坐满了人,深冬天冷风大,等车的一会儿都觉得冷得不行,透过车窗,外头的夜色似乎也蒙着一层霜。
薛珍从没有半夜出行的经历,这个时间对她来说,跟半夜也没有区别了,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窗外,乡村小路两旁树影婆娑,在夜幕里有些诡异的惊悚感,但她身旁紧贴着的就是妈妈,车厢里阿婆和姑婆正在低声聊天说笑,寒风被牢牢挡在车外,车厢里有点闷,她倚靠着妈妈,有点儿昏昏欲睡,于是这一幕便似梦似醒,多年后依旧难忘。
[好早,这才寅时。]
[头一次看到天幕这么早亮起来,没几个人醒着吧。]
[在上朝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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