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白秘书又收到:【把这个博主也封了。】
紧接着又收到:【把黄心蠢蛋的号也封了。】
一场火气来得意料之中,但火势之凶猛,超出白秘书预计。
坐在秀场最后一排,还在悄悄直播的大v突然发现自己的直播间黑屏了,官方系统发来违规提示,并无限期封禁他的账号,理由是宣扬淫秽色情,违反社会核心价值观。
“??”
……
开秀前上一派星光熠熠,主持人在台上介绍前来参加活动的嘉宾,坐在c位的陈薇奇颇有些心不在焉,几次克制住想要回头的意图。陈薇奇心烦意乱地捏了下指腹,都是庄少洲惹出来的麻烦,就不该让他来,现在搞得像是她对不起他。
说好不会给她添乱,他无缘无故掉头就走,难道就不是给她添乱?
他存心让她不好过。
各路明星争奇斗艳,陈薇奇作为蕤铂的当家人,最后作为压轴被邀请上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有请我们蕤铂的ceo!陈薇奇女士!”
陈薇奇心里在骂庄少洲,脸上一派得体从容,对各位来宾欠身表示感谢。身穿蓝色蓬蓬裙的混血小花童为陈薇奇送来一束手捧花,陈薇奇接过,俯身贴了贴女孩的小脸,在一片掌声和闪烁的镁光灯中,她走到t台中央。
“今天来了好多老熟人啊。”陈薇奇先来了一句调侃。
台下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笑,有人去看周霁驰。周霁驰松弛而坐,风度优雅,唇边漾出温柔的弧度,目光跟随所有人,注视站在聚光灯下的女人,只是那双天然深情的眼沉寂着,不敢流露太多不该有的情愫。
灯辉之下,陈薇奇眸色清澈而明亮,自有一股撑得住场子的气势:“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光临蕤铂的百年纪念大秀,感谢大家对蕤铂如此长久的支持和喜爱,今天是蕤铂百岁的生日,我很荣幸能为她举办这场盛会,这个来自于古老罗马的品牌来到了维多利亚港湾,现在又来到黄浦河畔,它经历过战火,经历过危机,有过沉寂,更有过辉煌,蕤铂是上天送给cdr集团最珍贵的礼物,也是上天送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再次,”陈薇奇举起香槟杯,明媚地笑着,“祝蕤铂一百岁生日快乐,祝蕤铂,也祝你我,永远盛大、辉煌。
娓娓动人的嗓音在盛满芳香的空间中弥漫,有着玫瑰花般的高傲,更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着大方,陈薇奇也不过二十三岁,就能如此游刃有余地掌控这种堪称名利场上最顶尖规格的盛会。
她天生就是用来被仰望的,而不是被拥有。
台下掌声雷动,周霁驰在一场漫长的仰望中回过神来,心头的痛感逐渐消弭在献给陈薇奇的掌声中。他知道的不是吗?他知道他只能短暂地陪伴在她的身边,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她。
命运眷顾了他七年,陈薇奇爱过他,他爱的人是陈薇奇,他们的爱在最美好的时候结束,并以一种最美好的姿态存留在他们的记忆里,他这一生已经足够值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她值得去向更灿烂的地方,他要祝福她,永远盛大、辉煌,也要祝她永远昂扬。
陈薇奇环顾台下,视线不经意与周霁驰对上,她顿住,对方有所察觉,回以温柔笑容,是那种夹杂着真诚、释怀和一丝怅然的笑,七年的默契足以令陈薇奇看懂周霁驰的眼睛在说什么,他在说——祝福你,薇薇。
此后,他们是在衣香鬓影的场合中,举着香槟,寒暄几句的“老熟人”。
耳边忽然安静下来,像坠入深海,一瞬间的静止过后,热闹的掌声再次铺天盖地地包裹她。那种空白的安静出现的时间比以往短暂很多,像幻觉,也比以往更温柔。
他们的爱情在这场对视中,止步了。谁也无法阻止他们像两条反方向射出的线条,有过短暂的交汇,最终奔向不同的远方。
周霁驰有周霁驰的梦想,陈薇奇有陈薇奇的追求。她读不懂他
的光影人生,他亦托不住她想要的盛大辉煌。
陈薇奇很轻地点了点下颌,咽下一些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情绪,回到座位,手心出了汗,握着那束紫色玫瑰的花梗滑溜溜的。
很巧,这花居然是那晚庄少洲送她却被她留在餐厅没有带走的碧海玫瑰。最近很流行这种花吗?怎么到处都是。
一想到庄少洲就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薇奇蹙了蹙眉,顺手就把花送给坐在身边的易思龄。易思龄无缘无故得了一束花,和她今天的紫色晚礼服相得益彰,她娇滴滴地笑起来,嗔了陈薇奇一眼。
开场流程走完,明亮的灯光倏地熄灭,紧接着,一位身材姣好的模特戴着昂贵珠宝从深幽丛林中走出来,背景乐随着步调,缓缓流泻,宾客纷纷拿出手机,开启看秀模式。
陈薇奇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还是不经意望向出入口,大门已经被工作人员封住了。
庄少洲走得非常干脆,也不知在做什么,但他不会再回来了。陈薇奇很难描述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算不上失落,但也没有想象中的无所谓。
她温温淡淡地收回目光,之后不再分心,挺直的背脊自有一股倔强在。
……
大秀结束时到了傍晚六点,黄浦江畔华灯璀璨,余晖即将熄灭,一寸一寸地,被深蓝天幕吞噬。晚宴就设在露天观景平台,开阔的江面波光粼粼,陆家嘴天际线和万国建筑群都在视野之内,可谓一览无余摩登时髦的海派繁华。
服务生陆续端来菜品,从前菜到主菜到汤羹再到甜点,红酒和香水味被江风吹到很远的地方。现场有乐队演奏,萨克斯和小提琴让气氛很好,有兴致勃勃的客人开始跳起舞,旋转的裙摆在夜色中开出花。
陈薇奇换上另一套参加晚宴的礼服,和开始看秀的绿裙不同,沉静华美的紫色似乎更适合她,脖子上戴着那串“繁星之海”。
易思龄正在和人闲聊,听见骚动后偏过头。看见陈薇奇脖子上的那串蓝钻,她轻轻嗤了声,还是很没有说什么。今天是陈薇奇的主场,她没那么无聊要争高低,便宜这个死女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是大动干戈,把这条蓝钻都戴出来了。”
陈薇奇微笑,手指抚着那颗纯净的心形切割的主石,“今天很重要。”
易思龄勾起一抹调皮的坏笑,一把婉转娇丽的好嗓子刻意压得很低,只有彼此能听见:“新欢旧爱在同一场合,当然很重要。”
陈薇奇怔住。易思龄优雅地晃着香槟,“我又不瞎,还看不出来你玩什么小把戏?”
“我玩什么小把戏。”陈薇奇面不改色。
易思龄冷冷地哼,下巴扬起:“你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我?他这种大少爷,居然肯扮你的保镖,你两天生一对都是变态。”
陈薇奇:“…………”她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给我点面子,mia,你知道就好,别到处乱说。”
易思龄奇怪地看她一眼,怎么回事?她不去管这些,先澄清:“我才不是大嘴巴。”有些委屈,她不高兴地撅了下唇。
今夜温度舒适,江风和煦,陈薇奇的短发在夜色中轻柔地荡,身上的紫色礼服缀满华丽的宝石,也在夜色中流光溢彩。她没有说话,眺望着江对岸,灯火浮光掠影地划过她沉寂的眼眸,她忽然开口:“我今天送你花了,易思龄。”
这下轮到易思龄愣了,她咬下一点唇内的软肉,“你又要打什么坏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薇奇凑到易思龄耳边低语几句。易思龄脸色微变,揪住陈薇奇的胳膊,心虚地逡巡一圈四周,视线很敏锐地找到周霁驰的身影,对方一身儒雅的白西服,正在陪某位大佬闲聊。
易思龄压低声:“要死啊你,我就知道你找我没好事,一束花就想指使我干这种事?你未来老公还在这里,你不怕他看见?”
陈薇奇:“他早走了。”
“你骗我。”易思龄抿住唇,明显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也是在名利场上混出来的人精,平时娇里娇气地,但不代表她傻。整个港岛谁都不想得罪庄家的人,何况庄少洲是未来庄家的掌权人,易思龄才不想惹一身腥。
陈薇奇知道易思龄不肯,舒展笑容,就这样盈盈凝望这位和自己争锋相对了几十年的好姐妹,鼻腔里都是晚风,不知从哪飘来的清冽松果香,进到肺里,让人在九月暑天都有料峭之感。
她被精致妆容掩盖的脸也许很苍白,易思龄冒出这样的念头,一时间很无措。
陈薇奇艰涩而缓慢地开了口,“我不想他从别人口中,或者新闻里听到我要结婚的消息。”
陈薇奇想亲口告诉他,她要结婚了,让他不用担心,她会很幸福会很快乐,也希望他未来永远幸福,得偿所愿。
那条仓促的分手信息一直是她心里的刺,她应该正式一点,郑重一点,而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通知,她翻来覆去为这件事睡不着,她不想带着这种亏欠和愧疚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帮我这一次,拜托你,mia。”
陈三小姐是争强好胜的人,从不肯轻易在外人面前示弱。易思龄受不了她这种示弱,最后无可奈何,咬牙切齿:“我算是看懂了,你哪天出轨了你也要我帮你打掩护。好事没我份,坏事就赖我。”
说罢,她甩开陈薇奇的手,前一秒还像炸毛小猫,后一秒就笑靥明媚,风情万种。她们这种女人,好似天生就有变脸的天赋,不论再伤心再难过再愤怒,都不会叫外人看出来。
易思龄红裙迤逦,踩着优雅的步调,款款朝周霁驰走去。
……
酒过三巡后气氛愈热,宾客们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谈笑的谈笑,拍照的拍照,众人三三两两聚成一团。
陈薇奇并没有选择一个私密的地方见周霁驰,这栋建筑里到处能遇到媒体和熟人,她从不是爱冒险的人。如今时刻都要避嫌。
易思龄懊恼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么倒霉的事都被她撞到了。她此时被迫成为工具人,充当陈薇奇和周霁驰的“保护伞”,无聊地站在这两人边上玩指甲。
四周有宾客经过,也只会看见是他们三个人。都知道他们三人是同班同学,聚一聚无可厚非,即使陈周二人有过恋情,但陈薇奇不都在台上侧面明牌了吗,他们现在是老熟人。
易思龄耷拉着嘴角,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音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色深浓,夏日的夜晚带着湿润暖意,吹在皮肤上暖融融的,江对岸的万国建筑群宏伟得不可方物,陈薇奇背靠着一架秋千,微微垂落的脸被灯火映亮,她低声问:“最近过得好吗。”
周霁驰也对着江岸,眼中的风景逐渐晕成一团光影,“还不错。你呢?”
“嗯,还不错。这次大秀过后,爸爸会把蕤铂的所有股份转到我名下。”
周霁驰勾起唇角,很是为她高兴,“这是你一直都想要的,恭喜你,薇薇。”
他不再喊陈小姐,或者陈总,也许是预感到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和她单独说话了。他不愿留遗憾。
陈薇奇:“我看了你的新电影,阿驰,你的表演无与伦比,今年的飞花奖你肯定没问题。听说这部电影还报送了戛纳主竞赛单元,为你高兴。”
她那把动人的嗓音被幽暗夜色染深,又揉碎,像一匹被打湿的深蓝绸缎。陈薇奇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一些细细碎碎的话,一些毫无逻辑的话,然后很快消散在风里,顺着那奔流不息的江水远去。
周霁驰心底酸涩,微不可察地呼出一息,还记得陈薇奇为了他要拍这部电影和他吵架。她骄横地不准他拍吻戏,说他拍一部戏多少片酬,她给他付十倍,他那时啼笑皆非,哄她哄了好久好久。冲奖的电影总是无法回避人类的情欲,他不可能也不可以说他不拍这种戏。
拍完《三个房间》之后,他有过息影的想法,但息影
了,他去做什么呢?他会不会成为陈薇奇看不起的那种废人?他还是自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想来,这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他和陈薇奇之间,总是有一些很难两全的命题。爱情也是需要好彩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好像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他们曾经无话不谈。白色游船在江面上驶过,天际线的倒影成了支离破碎的星斑,船上有眼尖的乘客窥见这里衣香鬓影的一角,忙掏出手机去拍。
“我要结婚了。”陈薇奇忽然间开口。
周霁驰顿了下,从k哥口中听见这事远远没有从陈薇奇口中听见来得震撼,凶猛,像是被开了一枪。
“我知道。”他只能这样说。
陈薇奇惊讶他居然知道,但转念一想,周霁驰知道不为奇,总会有人跑去把她的事传到他耳朵里。港岛这样小,什么也瞒不住。
“那位庄先生对你好吗。”周霁驰闭了闭眼,手已经去口袋里拿烟,又忍着放回去。
陈薇奇笑了下,客气地说:“你抽吧。没事。”
周霁驰这才把烟拿出来,绕过陈薇奇,走到她的下风口,指腹擦过小砂轮,火苗腾起来的同时,他听见陈薇奇很低沉而温柔的语调:“庄少洲对我很好,阿驰,不用担心我,我会很幸福,我希望你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霁驰把烟深深吸进肺里,想留着什么却留不住,怅然若失地吐出来,他身上有种天然的忧郁,以至于这样简单的动作,做出来会令女人心碎。
他颔首:“当然,我也会很幸福。”
“我是说认真的,阿驰。”陈薇奇语气加重。
周霁驰顿了下,浓墨重彩的暗夜里,他周身的情绪很模糊,沙哑的嗓音低着,保证:“我是认真的。”
“好。”
好。
陈薇奇仰头遥望夜空,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这是很适合说再见的夜晚,她的心情不知为何,在酸涩和惘然之后,还有一种如月光般澄明的颜色。似乎没有她想得那样难受,又似乎,她已经把所有难受都承受了一遍,到真正说再见的时候,倒没有那样强烈了。
陈薇奇就在这时想到了庄少洲,他那张英俊的脸,他炙热的温度突兀地出现在属于她和周霁驰的最后的时间。
短暂的两个月,似乎一切都不讲道理地变了,她变了,她和周霁驰之间也变了。人一旦做出选择,就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薇奇能够感觉有一种微妙的东西在心腔深处拨弄着,她说不上来这是什么,也无法掌控,只能随波逐流地顺从命运的安排。
委屈望风的易思龄眨巴眼,用手掩住唇,悄悄打了个哈欠,眼角流出生理性泪水,她拿指腹去擦,余光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在逼近。她警觉地偏过头。
远处,身姿挺拔的男人在夜色中步调平缓地走来,戴着眼镜、口罩,衬衫扣到最顶,领带一丝不苟,纯黑色西服颇有些板正单调,不像是参加晚宴的宾客,但那人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天然的高贵,周身散发强烈气场,胜过今晚任何一位身份显赫的宾客。
易思龄脑子里好大一个完蛋。
是庄少洲。
靠靠靠靠靠,这人怎么来了,易思龄手忙脚乱地转过去,赶紧喊:“tanya……别说了!有人来了!”
“马上。”陈薇奇回应。
易思龄急得不行,又不好说是庄少洲来了,她得顾忌周霁驰的心情,“真的别说了…!你保镖来了!”
陈薇奇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保镖?
周霁驰蹙了下眉,指尖的香烟明灭,他不想给陈薇奇添任何麻烦,虽然他没有搞懂保镖来而已,易思龄为什么如此慌张,刚才这段时间一直有来来往往的宾客从他们身边经过。
周霁驰弹了弹烟灰,“我先过去了,tanya,祝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句“新婚快乐”没来得及说,周霁驰蓦地感受到一股凛冽的低气压袭来,庄少洲掠过易思龄,径直走到陈薇奇和周霁驰的中间,站定,将他们划分了楚河汉界。
庄少洲双手交叠在身前,很标准的保镖礼仪,但哪里有半分保镖的谦逊恭敬。
他阴沉的目光如猛兽的牙齿,冷不丁咬进陈薇奇的心底,低沉的嗓音倒是波澜不惊:“陈小姐,有急事需要您处理,还请您立刻随我过去。”
陈薇奇怔怔地望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心跳差点失控。
“…………”
周霁驰察觉到不对劲。这个保镖他从前没见过,从气势到言语都透着不该有的强势,他生出一丝不安,掐紧了手中的烟管,“陈小姐,是否需要帮助?”
庄少洲冷笑,听到了天方夜谭,他居高临下地睥睨陈薇奇,仿佛在问,你需要他的帮助吗?
陈薇奇仓促地别过脸,切断这场单方面的夹杂着怒意的凌厉审视,“不用,出了点小事而已,我去处理,先失陪片刻,你们聊。”
周霁驰欲再说什么,陈薇奇已经转身离开,黑衣男人也跟着转身,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宽厚的肩背将女人挡得密不透风。
周霁驰指尖的香烟快要烧没了,他浑不在意,这位身份不明的保镖似乎……思忖间,那走远的男人忽然漫不经心地回过头。
这场对视只维持了短暂的两秒。对方的目光非常平静,平静到像暴雨来临前阴沉沉的天,周霁驰感受到一种压迫,那绝对不是一个保镖能有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男人不是在和他对视,而是在警告他,宛如一头有领地意识的猛兽,在发起进攻前会用眼神去威慑敌人。
两秒过后,庄少洲云淡风轻地收回目光,斯文地扶了下眼镜。
陈薇奇并不知道身后两个男人有过一场无声的较量,她只知道自己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像是踩在虚飘飘的棉花里。身后的庄少洲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和下午的保卫守护又有不同,此时的他像是在押解自己的犯人。
一路上有宾客打招呼,陈薇奇像个提线木偶在那敷衍假笑,观景平台很大,她一步不停其实走得很累,身后的男人却没有丝毫要慢下来的意图,催促着她。
直到推开玻璃门,进到建筑内部,灯红酒绿的世界留在身后。庄少洲忽然攥紧陈薇奇的手腕,不再跟在她身后,而是扯着她往前去。
“庄少洲!你慢点!”陈薇奇生气地呵斥他,跌跌撞撞之间高跟鞋快要掉了。
庄少洲面容冷峻,几秒后到底慢了下来,可手腕力道分毫不减,牢牢圈住,像发烫的手铐。
紫色裙摆在地毯上拽出一道斑斓星影,陈薇奇没有再说让他轻一点,倔强地咬着唇,任由他把她的手腕抓红。他炙热的温度中带着一种暴虐,肌肉在外套的束缚下紧绷。
幸好一路无人,工作人员此时都在晚宴待命。无人知晓,晚宴的女主人被一个“保镖”凶狠地拽着,也不知要拽去哪里。
一路走到陈薇奇的专属休息室,庄少洲拧开门把手,不等陈薇奇走进去,他一手拦腰抱起她,另一手摔门反锁,“砰”的一声,门阖上,陈薇奇感觉自己像一只蝴蝶标本,被他青筋贲发的大掌按在门上。
第23章过火一耳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mia,那位是?”
直到陈薇奇和那陌生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周霁驰这才开了口。易思龄面色复杂,欲言又止,随后非常不爽地瞪了一眼周霁驰。
周霁驰无奈一笑,摊手,“抱歉,mia,让你做这种委屈的事。下次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使唤。”
易思龄轻哼,“我没那么小家子气。”
她心不在焉,有点担忧陈薇奇的处境,又觉得陈薇奇是活该。玩脱了吧,未来老公来抓现场!看她今晚怎么交差!
易思龄没有和庄少洲打过交
道,但她认识黎太,这位可是不好惹的女强人,生出来的儿子肯定也不是善茬。
庄少洲看着风度翩翩,斯文倜傥,鬼知道私底下是什么面孔,光看那一副强劲的身体就令人腿软。
陈薇奇该不会被……
易思龄想到了不该是她这种名门淑女该想的画面,限制级,脸开始发烫。
“他不是tanya的保镖吧。”周霁驰凭借着三三两两的细节,猜出了什么。易思龄不愿正面回答,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思龄:“我不知道。”
周霁驰笑了下,只是眉目温和地注视她,并不催促。
易思龄受不了,她真是服了这一个二个,不高兴地撅了下唇,“好吧,他其实是庄少洲。陈薇奇的未婚夫,驰仔,你何必……”
易思龄郁闷地叹了叹气,轻声埋怨:“你这是自找苦吃啊。”
周霁驰没有听见易思龄之后说了什么,只知道大脑空了一瞬,那就是庄少洲?是薇薇未来的……老公?
所以男人那含着警告与威胁的一眼不是错觉。
周霁驰神色顿时凝重,不是因为受到了庄少洲的警告,而是为陈薇奇。庄少洲会对陈薇奇做什么?他会不会对她不好,会不会凶她,会不会……
周霁驰是男人,他了解男人的劣根性,他这些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见惯了那些高高在上有权有势的男人私底下是怎样一副面孔,暴虐的,贪色的,不把人当人的。
易思龄还在郁闷,周霁驰忽然放下酒杯,步履匆匆地往外走,她一惊,快步追上去,“你做什么啊?”
周霁驰脚步不停:“我去对庄先生解释,我刚才和tanya什么也没有做。我怕他对tanya……”他猛地收住,“无事,mia,你不用管我。”
“我去向他道歉。他大可以冲我撒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霁驰是冷静的人,唯一能让他方寸大乱的就是陈薇奇的安全。在经历绑架、父母感情破裂之后,陈薇奇就对安全感有一种固执的强烈的需求,那位庄先生既然是她未来的丈夫,就应该要承担保护她的责任,而不是给予任何方式的伤害,以及让她感到危险。
“周霁驰,你是不是疯了!陈薇奇自会解决他!”
周围隐隐有目光注意到他们,易思龄一咬牙,不管了,想管也管不了,眼睁睁看着周霁驰消失。
……
闷厚的一声,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是陈薇奇被庄少洲抱着撞上门板。
他的力道堪称凶残,可手掌还是护住她露在外面的一对蝴蝶骨,撞上去的时候,为她抵消了痛感。陈薇奇只感受到一股力的冲击,不疼,但还是微微蹙起眉。
休息室正好位于观景平台下方,连悠扬的萨克斯都依稀能听见,没有开灯,入目之处一片漆黑,唯有敞开的一线窗帘里透出外面纸醉金迷的热闹。
庄少洲去而折返,不是放心不下陈薇奇,是怕晚宴上的食物不合她心意,他不喜欢她瘦瘦细细的样子,看着摸着都不舒服,没得还让人觉得他虐待了她。
没有想到一进会场就看见刚开始那一幕。
陈薇奇绝不是老实的,乖顺的,为他命令是从的女人。她说不定就是在等这个机会,一旦离开他的视线,就要迫不及待和前任见面。
怎么,他是棒打鸳鸯的恶人吗?还是她爱情中的第三者?明明是她陈薇奇亲口说要和他结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少洲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真是脆弱,纤细的手腕被他一拽就晕出红,她也实在是美丽,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都能勾人。美丽的东西不是有毒就是扎手,譬如罂粟,譬如玫瑰。
陈薇奇受不了被他用眼神烹煎,他只是沉沉冷冷地注视,不言语,亦没有任何动作,手掌握住她后背的蝴蝶骨,热度源源不断穿过身体。
静止和黑暗都令她倍感煎熬,像身处深海之中,她不喜欢这种危险的失去控制的感觉,有些潜意识的害怕,唇瓣抿起来,把脸也瞥开。
庄少洲扯出冷笑,扣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过来,非要她看着自己,“就这样不喜欢我。”
没有。陈薇奇在心里回答,
“就这样喜欢他?我一走就要单独见他。这几天还没有见够?”庄少洲呼吸很乱,喉结一息一息滚动,在费力克制着。
“我没有单独见他,易思龄也在。”陈薇奇轻轻地说,身体被他牢固圈住,很热,她下意识挣了一下。
庄少洲把她抱得更紧,两条充满力量的长腿死死压着她,蓬大华丽的裙摆早已裂出许多皱褶,像是怕她会逃跑会消失,恨不得把她装进笼子里,或者把她这条人鱼塞进他的鱼缸,反正他有一座巨大的鱼缸。
陈薇奇其实被他抱得无法呼吸,不想在他盛怒时刺激他,只能默认他这样占有欲地圈占,“我只是想和他道个别,庄少洲,我没有别的意思。”
庄少洲冷笑,“拿易思龄当幌子是你的想出来的后招吗,她在又如何,也不会影响你们眉目传情,真想做什么,你自然有一百个方法做。陈薇奇,你确定你是道别不是——”
突然耐心尽失,多费口舌简直是愚蠢,他低头封住她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唇丰润,水舌有着湿漉漉的柔软,口腔中的温度很暖很舒服,一切都令庄少洲很满意,她的身体比她这个人乖太多。他吻得很深也很凶,手掌将她的两只手腕扣紧,高举过头顶,压住,这样的姿势令她不得不仰起头,承接他的怒意。
他仿佛在通过接吻来标记上他的气味,他带来的触感。
陈薇奇没有想过他居然会吻下来,整个人晕晕乎乎地,口腔鼻腔全是他的味道,舌面接触时的湿润令她一度意乱情迷。
只是他太凶了。
“……轻点。”她难耐地闭着眼,呻出软绒绒的声息。
“轻了你记不住谁是你老公。”
庄少洲的嗓音吞灭在他们唇舌的罅隙中,一秒都不肯离开,说话都要在她唇上辗转,直到陈薇奇是真的受不住了,他这才放过,但仍将她的手腕抵在头顶,像惩罚自己的犯人。
光线微弱,庄少洲无法看清陈薇奇的表情,但她愿意给他吻,他的怒火消了大半。
“真的只是道别。没有骗我。”庄少洲其实一点也不想放过她。
陈薇奇脸颊红透,闭着眼,平复乱糟糟的心跳,“……真的。”
庄少洲半信半疑,目光如炬,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薇奇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以及心思和他纠缠了,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躺着休息一下,口腔中还在不断分泌口津,都是被他勾出来的,她默默叹气,干脆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庄少洲一瞬间肌肉绷紧。
陈三小姐是顶顶聪明的女人,她十分清楚自己的优势,不用只是不屑而已,但现在,她不得不稍微软下身段。庄少洲太难安抚了,再被他吻一次,她很可能因为窒息而昏倒。
陈薇奇不想被拖去医院,不想明天的头条写着——陈薇奇疑似被陌生男子激吻后昏倒。她还得回晚宴,为蕤铂订制的百周年生日蛋糕需要她亲自来切,这种荣光时刻,她就是死都要爬过去。
“真的没有骗你。礼服很重,我这样好累,把我抱去沙发上好不好。”
女人接吻后的气息与嗓音都很慵懒,带着一股靡靡的娇气,简直就是故意让他缴械投降的武器。
庄少洲眯了眯眼,他知道这个女仔在和他虚以委蛇,但还是被她勾得心神一动,他缓慢松开她的手腕,把掌心贴上她脸颊,温柔地揉,“再吻一次就抱你——”
“陈小姐,您在里面吗?”
门外在这时传来一句礼貌又绅士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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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少洲…松开我…”陈薇奇用极其微弱的气音,似命令,也似恳请。
“老婆,他是不是担心我对你做什么,居然还追来了。”庄少洲在她耳边低语,虎口虚虚地环住她的颈项。
陈薇奇在他怀里打了个颤,呼吸不可控制,再次紊乱起来。
此时的处境如同一台刹车失灵的超跑,风驰电掣地朝着
绝路飙去。
门外传来三声克制的敲门声,周霁驰捏着在走廊里捡到的一只耳环,心中焦急,失了冷静,“陈小姐,晚宴上有客人在找您。”
咚咚咚,指骨扣下的位置就在陈薇奇的耳边。陈薇奇气息窒紧,庄少洲没有放过她的意图,也许刚开始有,但现在不可能了。
那两条长腿明显用了更狠的力,把她抵上这扇门。
门受到一点动静,震了下。
陈薇奇在黑暗中愤怒地盯着始作俑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叩门声停下,没有再继续。
庄少洲脑中闪过周霁驰的脸。和照片、海报、荧幕上又有不同,见到周霁驰的真人才真正感知到了他的存在,无法忽略,不是能轻易抹去的,是陈薇奇爱过的。
他们曾牵手、拥抱、接吻、缠绵……甚至是做爱……庄少洲深吸气,抑制住一阵发涩的心跳,对陈薇奇的占有欲在此时达到顶峰,接近丧失理智。
他忽然间捂住陈薇奇的嘴,字字句句带着压迫,颇为残忍地吐出来,对着门外的人:“让那些人等着。”
陈薇奇挣扎起来,螳臂当车的力道无用,她甚至发不出声音。
庄少洲注视着陈薇奇愤怒和警告的眼神,不为所动,“陈薇奇小姐现在很忙,她在与我接吻。”
陈薇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
门外的周霁驰静默下去,一瞬不瞬地看着那道紧闭的厚重软包门,宛如天堑,把门内门外的人永远隔成了两个世界。
门内的才是夫妻,会接吻,也会做爱。
门外的只是外人。
门板再次震了下,庄少洲也再次封缄陈薇奇的气息,他这次已经吻得很失态了,捧住她的脸,唇舌深深侵略进去,胸口急促起伏着,完全失去了掌控,不论是掌控这个吻,掌控事态的发展,掌控和陈薇奇的关系,亦或掌控他自己,一切都失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手很放肆地揉一些不该揉的部位,但有什么是不该揉的?连她的芯都吃吻过,吮出过汁液。
他和陈薇奇才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受到所有人祝福的一对爱人,他会给陈薇奇一场盛大辉煌的婚礼,只有他能做到。
门外再无动静,人许是走了。剩下门内的狂风骤雨不知何时止歇。
陈薇奇被他吻得浑身都是细汗,双腿几乎站不住,没有想过庄少洲会做得这样毫无风度,且不留余地,说不清他是在跟谁逞凶斗狠,也许是对她。
但庄少洲没必要用这种带着侮辱性的方式宣誓主权,让她,让周霁驰,让本来可以体面而平和结束的一段过往留下了令人难堪的印记。
她不是庄少洲的所有物,任由他揉搓。
“啪”一下,庄少洲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猛地按开。灯光煌煌地点亮这片黑暗,把所有混乱的,不体面的,模糊的东西全部照得无处遁形。
陈薇奇被突如其来的光刺中,想躲想藏的东西都暴露了出来,一时间难堪至极,身体被他轻而易举勾出了欲望,这令她越发羞恼,她不顾一切地捶打庄少洲的肩膀,坚硬的肌肉让她手都痛了,只能去咬他的舌头。
庄少洲被她突然咬了一下,倒嘶了口气,血腥味奔涌而出,冲上脑门。这种血腥气把他一溃千里的理智拉了回来。
陈薇奇猛地推开他,体内还留着颤栗,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其实不重,因为她手臂酸软,不剩下多少力气了。
但重不重,都是一耳光,这世上怕是没谁敢打这一耳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少洲和陈薇奇同时愣住。庄少洲没想过陈薇奇敢打他,陈薇奇更没想过自己会打他,气氛顿时跌入冰点,那些残留的情欲显得讽刺。
旁人望他如望明月高楼,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可陈薇奇打他。
“我……”陈薇奇忽然发现男人侧脸多了一道轻微的血痕,是她那一耳光打得太急,钻石戒指的棱角刮到了他。
“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为他打我?”
庄少洲丝毫没有感觉到疼,潮热和情动褪去,一双狭长的眼眸冰冷地锁着眼前的女人,嗓音低沉如水。
“你欺负我,我才打你,和任何人都无关。”陈薇奇挑起那双不再含着意乱情迷的眼,以同样冰冷的目光回应他。
“我欺负你。”庄少洲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她被他吻得在那乱呻,也是欺负?“你主动吻上来,我回应你,这也算欺负?他来了之后一切就不对了。怎么,是有他在我就吻不得你了?我们夫妻接吻,还需要征求他的同意?”
陈薇奇被他的强词夺理气得眼泪都要冒出来,双颊滚烫得有些不正常,话到嘴边直接成了攻击:“对,士可杀不可辱,就是吻不得,我让你吻你就可以吻,我不让你就是不可以!你要用这种方式宣示主权就得经过我的同意!”
庄少洲牙齿咬紧,面色冰冷。
“庄少洲,你想找一个随时随地你想吻就吻,想欺负就欺负的女人,你就不要找我陈薇奇。还是我说过的,你不满意我,你婚后想找谁找谁,我不会管你,你也不要来管我!”
陈薇奇说完后大脑都懵了,说到后面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承认她有些失态,她这辈子都没有跟谁吵过架,跟陈北檀吵架都没有这样口不择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应该是美好的夜晚,微风和煦,月色温柔,体面告别,迎接新生。而现在,一发不可收拾,鸡飞狗跳,逞凶斗狠。
他故意吻她失了理智,她这番言语也没有理智。两个人都紧着呼吸,但谁都没有先说抱歉。
庄少洲忽然感觉脸上有细如针尖的刺痛,他抬手擦过,指腹赫然多出一抹暗红。
陈薇奇心脏发紧,想说什么,唇瓣嗫嚅着,就是说不出口。
“刚才是我做过火,陈薇奇。”庄少洲不再看她,四平八稳的声音笼着一层阴霾,他失控过一次了,不会有第二次。
他的高傲不容许他低头,但风度让他道歉:“我向你道歉。”
陈薇奇迟滞地看过去,他的侧脸轮廓英俊且锋利,但看不清神情。
“我只是很惊讶,到现在了你还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庄少洲冷淡地笑了下,指腹把那抹血色揉至消失,身体感觉在往下坠。
他也弄不明白他的失控和失落,还有一些可笑的伤心。他也许有一点喜欢陈薇奇,不然不至于此。
“可能你是真的不在乎,所以我找谁都可以。”
庄少洲抬手揿灭了灯,黑暗让他们都看不清彼此,这样会体面些。他紧跟着拧开门锁,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薇奇被留在这里,黑暗侵袭过来,她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发了很久很久的呆。
晚宴包里的手机不知何时震动起来,良久,陈薇奇才回神,拿出手机一看,美悠打来了四通未接来电。她居然没有反应。
接通后,对方终于长舒一口气,“tanya!你在哪啊?快点,马上就要切蛋糕了!都在等你!”
陈薇奇吞下一些苦涩的味道,平静说:“好的,我马上就来。”
她没有耽误,立刻起身,把灯打开后仔细地补了脸上的妆,快要离开的时候,她忽然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只保温袋,看外观很高档。
她疑惑地拿过来,打开,里面是一份爵士汤,一盒切好的橙子,一碗松露海鲜烩饭,因为刚拿来不久,还带着热乎劲。
陈薇奇一时怔怔,心底紧一阵缓一阵地泛起陌生的感觉。
第24章绝地反击老婆对我好是应该的……
蕤铂大秀结束后热度持续一周未减,秀场上的天价珠宝,秀场的瀑布,明星们看秀的造型,晚宴上陈薇奇和易思龄的翩翩起舞,甚至连摆在秀场门口的巨型蕤铂logo都频频在各大社交平台上刷屏。
陈薇奇和周霁驰握手以及微笑寒暄的同框照,被网友誉为“史上最体
面分手”“分手模板”,薇驰恋的cp粉一片哀嚎,玻璃渣里捡糖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成年人的爱情吗?爱时轰轰烈烈,分时一别两宽,呜呜呜……】
【磕到了……驰仔,你回头的动作是还爱她吧?妈咪心已碎[流泪]】
【成年人都来看看吧,那些分手离婚闹得鸡飞狗跳,你撕我我爆你真的很丢人。】
【建议所有情侣都进来学学,小学鸡的爱情再也入不了眼。】
【因为都是很好的人,所以分手了也会祝福对方!】
【一个继续在名利场上大放异彩,一个继续在影圈星光熠熠!顶峰相见相视一笑爱恨随风,这是什么顶级be美学!!】
【说真的,我不磕cp,只是觉得tanya和驰仔真的很配,一个骄傲玫瑰一个儒雅影帝,俊男靓女好养眼,感觉tanya也找不到外形上更配她的男人了吧。据说tanya不止挑脸还挑身材。】
@黄心小笨蛋已老实求别封:【其实有更配的……】
当所有人都在感叹金童玉女各奔天涯,一条气场很弱也很违和评论混了进来,某个被庄少洲封号的倒霉蛋注册了新号,继续混迹在评论区,言语明显老实很多
这条评论激起了一些微弱的水花。
【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懂……是那个?】
【就是那个,嘘,小心封号。】
【我来悄悄:神秘保#?%@哥】
全是经历过那场直播突然被封的网友,每条评论都像是地下搞特务工作,看得人一头雾水:【姐妹们在说什么啊??我貌似走错片场了?】
【你不懂。嘘,小心说多封号。】
【话说上次啵宝封杀事件到底是薇还是保*哥的手笔啊?】
【楼上你不要命啦!啵宝现在很惨的,提起那件事都不敢多说!ps:我觉得保子哥深藏不漏,肯定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狗头保命。】
这是很小的一件事,小浪花很快就消失在浪潮里。
蕤铂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大秀结束后两天就趁热度上市了飞羽系列的秋冬季新款,主推的戒指不再是两支羽毛相互缠绕着钻石,而是一支舒展的羽毛环住手指,中央镶嵌钻石,像即将飞翔的鸟,钻石是眼睛。
搭配的广告词是——
“爱非枷锁,愿你飞往盛大辉煌的天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分零八秒的广告由好莱坞当红影星芭芭·温米尔女士倾情演绎,芭芭·温米尔曾塑造过经典的勇敢倔强敢爱敢恨的女性荧幕形象,和该广告要表达的女性追求的不止是爱情的主题相得益彰。
广告上线后,蕤铂立马进行全球推广,陈薇奇也频频戴着这只戒指亮相公开活动,光鲜亮丽的女人没有丝毫颓靡,反而越发意气风发。财富,权力,荣耀,话语权,她身上任何一个闪光点都比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更迷人。
陈薇奇与周霁驰分手后各自精彩的现状简直就是在给这期新款背书,当初飞羽系列销量暴涨400%是依托两人的爱情,如今新飞羽系列创下了比当初还要夸张的销量奇迹,依托的居然是两人体面分手。
自从陈薇奇分手后,“飞羽”系列就被各种群嘲,甚至被网友赐名为“各自飞”系列,一些买了飞羽对戒的情侣各种怨声载道,发生了很多退款事件,销量一度跌至冰点,短短两个月,形势逆转,如今新飞羽系列重新定义了爱情,在一众品牌的婚嫁系列中脱颖而出。
陈薇奇精准地踩中了如今女性真正所需要的精神力,是拥有爱情的同时还能追求广阔的人生,而不是因为一枚戒指就被男人困住一辈子。
婚戒的意义是守护,绝非枷锁。
业内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陈三小姐这一招妙极了,是一场完美的绝地反击,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营销。
蕤铂发布第三季度财报,在欧洲、美国、中国等三大市场的销售额同比递增48%、53%、89%,直接帮助cdr集团的季度收入增长17%。
@港岛时尚通:【陈三小姐大获全胜,蕤铂上演绝地反击,有种爱情是分手后仍旧狂吸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厉害啊,陈薇奇。”
庄少洲冷漠地把一本财经杂志反盖在办公桌上,陈薇奇那张漂亮得像妖精般的脸也一并盖上。
就连分手这种事也要拿来把价值榨干殆尽,是陈三小姐能做出来的事,偏偏那位还全力配合,毫无怨言。想必秀场上和周霁驰的握手,拍照,寒暄,甚至是那一番致辞全部都是为这最后一步棋,陈薇奇算得好准,也算得好狠。
没有哪个女人能比陈薇奇更厉害,不论伤心还是吵架都不耽误她赚钱。
只有他犯蠢,坐十三个小时的飞机跑去沪城哄她,不如不去,好过最后闹得鸡飞狗跳。
庄少洲走到窗边吧台,剪了一支雪茄点上。
港岛近日阳光充沛,雨水很少,七十八层之高的办公室采光极好,宽敞的空间里充盈着浅蜂蜜般的明亮色泽,男人锋利的轮廓浸在淡金中,灰白的烟雾在丁达尔效应中变成粉紫色,朦胧地笼罩他,像一帧复古滤镜的老电影。
侧脸上那道伤口几乎看不见了,在强烈阳光的照射下才显出一线淡淡的痕迹。
这是两人争吵过后的第八天,无事发生,一通电话,一条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在僵持什么,反正有一方在僵持,另一方也不甘示弱。说不清。
庄少洲点了雪茄也懒得抽,就这样看着烟雾在光下变幻形状,宛如油画上的笔触。办公桌上还堆着十来份报告没审,他有些疲惫地在这走神,他在工作上其实向来都是精力充沛,野心勃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疲惫和走神令庄少洲感到厌烦。
不需要一周抽出三次来见联姻对象,不需要打电话发消息维系松散又塑料的联姻关系,他应该更专注,更投入,更认真地赚钱。她陈三小姐不都是在狂吸金?这八天应该赚了好几个亿吧。
她这种女人就不需要男人,就该孤独终老一辈子!不对,她需要的是狗。
一个她说吻才可以吻,她说不可以就不可以,由她揉搓圆瘪,把她当神女供着,被她甩了还要忍辱负重为她赚钱的狗。
他不是,所以挨了她一巴掌和一通斥骂。
庄少洲冷笑,眼底晕开一丝自矜之色,把雪茄灭了,把私人手机调静音,继续回去工作。
陈薇奇的狗谁爱当谁当,他庄少洲丢不起这个人。
心无杂念后工作效率显而易见,直到中午一点半,庄少洲都尚未察觉饥饿,是黎女士风风火火地杀到盛徽总部,把他从文山会海中揪了出来。
“什么意思啊,臭小子,打你电话都不接。”黎雅柔不爽地睨着自己儿子,越发觉得老二这家伙人模狗样的。
和他爹年轻时简直是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打电话?”庄少洲拿起私人手机一看,果然三四个未接来电,他淡定解释,“工作时设了免打扰。”
黎雅柔眯了眯眼,看透了什么,笑着说:“除了我也没人打扰你。”
庄少洲:“…………”
他蹙了下眉,“您找我到底什么事?”
黎雅柔笑着拍他一巴掌,“请你老妈吃饭。过大礼还有些细节要和你商量,你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庄少洲慢条斯理起身,“您哪是太监,是掌管全局的太后。”
黎雅柔:“你但凡对薇薇多贫嘴多幽默,也不至于中午沦落到请我吃饭。”
“……………”
庄少洲神色动了动,没有说什么,硬生生挨下了这句冷嘲热讽。
黎雅柔自从离婚后就很少来盛徽总部了,今天突然驾到,底下一群人都诚惶诚恐,早已经有狗腿把她的行踪报给了顶楼。庄少洲亲自开车,黎雅柔坐后座,派头很足,宾利驶出总部地库时,和另一台车牌为“eleanor”的黑色幻影相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少洲点刹车,让另一台车先过,降下车窗后对坐在幻影后座的男人问了一句好。
“爹地。”
庄綦廷微笑着询问:“去哪?”
父子二人对视的一眼中含义颇深,谁都知道秀场上对方的
存在,但默契假装不知。男人就是这样,掩耳盗铃都要维持着脸面,仿佛不戳破,就一切都没发生。
“带黎女士去吃饭。”庄少洲笑了笑,也不解释为什么车上会有黎雅柔,他这位父亲手眼通天,耳目众多,自然什么都知道。
庄綦廷面容威严,但声音和蔼:“快两点了,怎么才吃午饭?”
庄少洲:“您吃了吗,要不一起?”
后座的黎雅柔全程闭目养神,不为所动,连车窗都懒得打下来,直到这句话后,她才开口,懒懒地催促:“快走,我饿了。”
庄少洲冲父亲扬了扬下巴,笑容中不无看笑话的成分:“sorry,庄董,下次再一起,黎女士似乎不太想和您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女士饿了,您让我先走。再会。”
一脚油门,本来还礼貌有加的宾利毫不客气地越过劳斯莱斯。被遛了一圈的庄綦廷气得笑了下,低声骂了一句狗崽子,这家伙擅自缺席全球央行会议,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
吃饭仍旧在monblue餐厅,这里私密性好,离得近,环境、食材、菜谱都无需费心,是谈事的好去处。
庄少洲的专属包厢每天都会有人清扫,鱼缸也有专业人员定期维护,深蓝色的海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黎雅柔端着一杯老树普洱,坐在鱼缸面前欣赏成群游弋的热带小鱼,“你养那么多鱼,薇薇喜欢吗?她如果不喜欢,你以后可不能在婚房弄鱼缸了。”
庄少洲漫不经心地勾唇:“我喜欢就行,为什么要管她?我也不喜欢她养狗。”
黎雅柔:“你吹吧,谁不知道你喜欢狗狗猫猫,是你狗嫌猫嫌才不敢养,只能养一缸破鱼。”
庄少洲不养猫不养狗,他养鱼。
不过不是一缸破鱼,庄少洲的鱼缸堪比海洋馆,里面的珍稀热带鱼甚至连普通级别的海洋馆也难有。
见过他的鱼缸的人都要骂一句糟钱,光是一整套完备的维生系统就高达数百万美金,更不说从大西洋最纯净无污染的地区所运来的热带鱼、珊瑚丛、礁石、植物、海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少洲笑了下,“不说这个,说正事。”
黎雅柔放下茶杯,开始说正事,无非就是聘礼还需要添些什么,礼金礼饼果篮烟酒金器珠宝房产车辆这些自然是早早备齐,黎雅柔怕遗漏了细节。
“对对——你和薇薇的对戒订了没有?”黎雅柔这才想起来这事,果然是百密一疏,她指了指庄少洲的食指,“怎么还把戒指戴食指,这代表单身!”
庄少洲挑了下眉,把食指上刻有复杂族徽,象征庄家家族成员的印章戒拔下来,换到中指,顺便回答黎雅柔的问题:“没有订。”
“连对戒都没订?你搞什么啊。三日后就要去陈家提亲了!”黎雅柔很生气。
“我会送她结婚戒指,对戒算了,我和她也不一定戴。”庄少洲神色很淡,想到了如今蕤铂铺天盖地宣传的新飞羽对戒。
订什么?订她和她前任各自飞翔的分手纪念款对戒?
黎雅柔终于琢磨出了门道,悄悄问:“你俩吵架了?”
“没有。”庄少洲玩世不恭地叠起腿,凝望鱼缸。
知子莫若母,黎雅柔点头:“那就是吵了。而且她还不理你了,所以你在这发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少洲非常无奈地笑了声,忍耐着轻微的烟瘾,“eleanor,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发脾气?我是这种没风度的男人吗。”
“你和你爹一样,假风度。”黎雅柔无语,摊手:“钻戒什么样的,拿来给我审核。”
这时有服务生敲门,黎雅柔只能收回手,喊了一句进。
黎雅柔喜欢吃清淡的减脂餐,厨房做了三文鱼贝果、烤黑虎虾、花胶蛇肉羹,庄少洲的则是一份色泽漂亮,肉质鲜嫩丰厚的牛排,另有汤、蔬菜、点心、水果若干。下午还有工作,不能喝酒,庄少洲吩咐开一瓶无酒精的气泡甜,权当应景,图个其乐融融的氛围。
黎女士难得赏光和他吃一顿饭。
“钻戒。有主石的图没,拿来看看。”黎雅柔还没忘这事。
庄少洲优雅地割着牛排,“到时候您就能看见了。”
“薇薇自己做珠宝生意的,宝石矿都有两座,什么好的贵的没见过,你要是对婚戒不上心,入不了她的眼,我们都跟着你掉价。”
庄少洲很想说他准备再好再贵的,也入不了她的眼,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他最近很奇怪,总是被这些尖锐的想法左右,也不知道是嘲讽陈薇奇,还是嘲讽他自己。
陈薇奇充其量也不过是小他五岁的女仔,他不该真和她计较,即使她打了他一耳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能不能让她满意,但至少不会让庄家掉价。”庄少洲平静地说。
黎雅柔意味深长地看了庄少洲一眼,挑眉,不再当个啰哩讨嫌的老母亲,只道:“明天集团会拟好公告,你和薇薇的婚礼订在十二月十八。陈家也会发公告,你们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集团,公告发了一切都成定局,没有任何退路可以走。你们吵架还是斗嘴都不能影响大局,你就是挨了薇薇一巴掌,你都要好好对她。”
一巴掌。庄少洲正在喝气泡甜,直接一口呛了出来,酒液滴胸口处,迅速晕成一块暗斑。身上那件价值不菲,又娇气的缎面印花衬衫变成了废品。
黎雅柔:“到时候敬酒你可别呛了。”
庄少洲定神,拿餐巾轻压唇角的酒渍,眸色已经不可抑制地晦暗下去,“黎女士,您说话别太幽默了。”
黎雅柔:“?”
庄少洲沉着声线,不疾不徐地纠正黎雅柔的话:“我不会和陈薇奇吵架,陈薇奇更不可能打我一巴掌,我们感情很好。”
“很好。”他不动声色收紧指骨。
黎雅柔:“…………”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像是不经意踩到了儿子的老虎尾巴,虽然这家伙看着温和儒雅,但散发的气场并不斯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好,你们小夫妻感情最好,你侬我侬,羡煞旁人。”黎雅柔很俏皮地笑了笑,“既然感情这么好,那你现在打电话给薇薇,问她喜欢什么对戒,我们今天就把这事办了。”
“先吃饭,黎女士。”庄少洲微笑拒绝,身上沾了酒液的衬衫令他很难受,迫不及待想换掉。
“你不打我打。”
黎雅柔翻了个白眼,没等庄少洲制止,一个电话已经拨出去了,开了扬声器。
庄少洲不经意地蹙了下眉,只好作罢,一张俊美的面容端的是无动于衷,修长指骨紧握刀叉,一下又一下割着牛排,看血水从肉中渗出来。
拨两声就接通了,接得很快,一道无比动人的嗓音从听筒中传出来,回荡在安静的包厢,和那柔柔荡漾的水波融在一起。
“喂,是阿姨吗?”
黎雅柔:“薇薇啊,你在忙吗,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阿姨,我现在有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呢。”陈薇奇正在美容会所做水疗,最近工作太累,好不容易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她犒劳自己,休了两天假。
身体泡在热乎乎的药浴中,声音被热雾熏着,格外慵懒娇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少洲滚了下喉结,淡漠地把一块肉送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八天没有听到陈薇奇的声音,骤然入耳,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过几天就要来你家提亲了,我看你们的对戒还没有准备,不如把阿洲叫上,我们下午一块去挑?还有什么需要的都一块买了。”
“这事全怪那混小子,早点准备还能找设计师量身定制,现在时间仓促,只能买市面上的款了。委屈我的漂亮儿媳妇了。”
庄少洲活了二十八年,没听过黎雅柔这样温柔地和谁讲话。他、大哥、弟弟、还是老头,谁都没有这种待遇。
对面笑了起来,很娇气的那种笑声,轻轻的,像一串摇曳的贝壳风铃。
庄少洲把食物咽进去,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阿姨,不用跟我客气。”陈薇奇被精油滋润得雪白
晶莹的手臂在水中晃荡,“对戒我已经准备好了。”
庄少洲动作稍许停顿,有些诧异地抬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筒继续传出女人动人的声线:“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尺寸,但我目测很准,应该不会错。”
黎雅柔眼睛放光,笑得跟朵花似的,“肯定准,你是专业的。还是第一次有女孩送他戒指,他肯定做梦都要笑醒。”
电话结束,黎雅柔贼精的目光扫射还在装模作样的儿子,“听到了?”
庄少洲温和颔首,“您别这样看我。我都听到了。”
“薇薇对你好你高兴了?”黎雅柔不乏鄙夷之色。还装。
庄少洲端起那杯甜腻的起泡酒,指尖触着冰凉,他勾起唇角,很淡定地道,“她是我老婆,对我好是应该的。”
陈薇奇准备了他们的对戒,这的的确确让他很高兴。
黎雅柔唾弃:“不要脸。”
……
第25章全城告示今夜花好月圆
如今公告结婚多用社交媒体进行所谓的“官宣”,或者直接在微信朋友圈里发布喜讯,鲜少还有人会用登报的形式发布婚讯。港岛曾在民国时非常流行结婚登报的做法,敬告亲友,亦做留念,而现在,纸媒已经是极其老派且传统的做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月十九日,港岛三大主流报刊同时刊登了一则订婚启示,寥寥数字,占据整张头版,红字、特有的油墨气息和纸张触感,令这则新闻看上去特别隆重,且正式。
【订婚启示:庄少洲先生和陈薇奇女士将于二零xx年九月二十日正式在港订婚,长路携手,百年琴瑟,共赴白头。特此登报,敬告亲友。】
这一天,大街小巷中所有贩售纸媒的地方全部能看到这令人震惊、且堪称豪横的启示,所有人都通过这种老式的媒介得知了一对新人即将百年好合。没有谁会傻到去问这两人是谁。
陈家的三小姐和庄家二少爷将在后日订婚。
当天九点半,庄氏家族最为重要的产业盛徽集团内部官网也发布公告:【盛徽集团董事局副主席、首席执行官、盛徽基金会主席庄少洲先生,将于九月二十日正式与陈薇奇女士订婚,特此公告。】
庄家在港岛盘踞上百年,富了四代不止,影响力横跨政商两界,黑白通吃,是这块地界上最富有名望的大家族,提起港岛的老钱世家,庄家永远位列榜首。庄家宣布婚讯是严肃的集团行为,并没有任何娱乐性,所以不可能选择在社交媒体上公布。这条公告是对集团内部,对亲朋好友,对与盛徽集团相关的所有股民,乃至对整个社会。
同一时间,cdr集团的官网也发布了一则公告:【cdr集团董事局成员、reberi有限股份公司董事长陈薇奇女士,将于九月二十日正式与庄少洲先生订婚,祝琴瑟和鸣,百年好合,特此公告。】
公布很突然但并不突兀,部分主流媒体都已经提前打点好,公告一经发布,紧随而来的就是早已拟好、并经过了四道审核的新闻通稿。
其余没有资格第一时间发头条的媒体也闻讯而来,发出来的文字都慎之又慎,不是喜庆词就是吉利语,再蠢的媒体也不会赶在这种好时节和庄陈两家作对,嫌命太长。
当然,该有的娱乐氛围还是有的。
@港岛瓜瓜乐:【最强豪门联姻,上演现实童话,公主王子终成眷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富豪观察:【陈薇奇稳坐港岛第一名媛宝座!】
一时间所有风头都被庄陈两家抢走,上午九点发布公告,九点半股市开盘,两家旗下股票开始暴涨,到午间收盘时已经是封板状态。很快就由专家出来预测,这波强劲上涨趋势至少持续一周。
这么大阵仗,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确没有回头路可走。
陈薇奇的塑料姐妹群也炸锅了,密密麻麻的消息,全是关于陈薇奇的。
【tanya!恭喜恭喜!和庄公子百年好合!到时候婚礼我必须预定一个席位噢~】
【我太激动了,薇薇!我姐妹果然是港岛最牛!轻轻松松拿下庄公子!】
【果然庄少这种男人就得我们tanya出马,手到擒来,迷得他神魂颠倒,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我听爹地说庄家的聘礼破我们圈里的最高纪录了,好羡慕[星星眼],我家那位都懒得提了,拍马都赶不上。】
【婚礼在哪办啊?我要提前准备礼物咯@tanya】
【祝姐妹和庄少长长久久,恩恩爱爱!】
其实都很假,陈薇奇翻着一条条祝福,只有易思龄的私发显得那么可爱:【什么叫你稳坐第一名媛宝座?写这条新闻的记者不是眼瞎就是没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思龄:【好吧,新婚快乐,和庄公子恩恩爱爱,不要再来祸害别人了。】
恩恩爱爱。
陈薇奇无奈地笑了笑,谁知道她和那位被她轻轻松松拿下、迷得神魂颠倒的庄公子已经八天没联系了呢?
那一巴掌,应该把他的热情和欲望彻底扇干净了。也是,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庄公子什么女人找不到,被她这软硬不吃的女人打了一巴掌,他于情于理也不会再来碰壁。
他们都是骄傲的人,骄傲的人只会允许自己邀请一次,对方不识好歹,那便是不会再有下一次。
无所谓,一切回到了原计划而已,各过各的。
不过是接了几场汹涌的吻,拥抱了几次,为他丢盔弃甲了一次,喝了他一杯天价凉茶,和他调过一些敷衍却暧昧的情,她不应该觉得可惜。
可惜也是有的,和他接吻时,她的确意乱情迷过。她的身体为他动过情。
陈薇奇美艳的脸淡漠着,没什么表情,港岛温暖的阳光落在她周身,都变得冷了几度,她将手上试戴的戒指取下来,放回丝绒首饰盒,里面还有一枚男款戒指,金色的,在深蓝丝绒的包裹中葳蕤生光。
由蕤铂最顶尖的工匠打造的戒指自然不俗,用料、工艺、设计都是全球最顶级的。样式和“新飞羽”系列很像,但又不完全相同,是陈薇奇亲自画的图纸。女戒是一片雀羽造型,采用密镶钻石工艺,首尾飘逸错开,尾部坠着一颗公主方行切割的蓝钻,男戒的羽毛更内敛,是收束状态,首尾相连完整环绕成圈,蓝钻镶嵌在中央。
这两颗蓝钻都来自于陈薇奇收藏的那枚“灵海之蓝”戒指,工匠将戒指上的主石卸下来之前再三询问陈薇奇,是否真的要切割,毕竟珠宝这种东西,一加一可不会等于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大克拉的蓝钻,市面上已经不多见了,切成两颗小的,不亚于毁掉这颗稀世钻石。
陈薇奇并没有很心疼,让切就切了。其实她没有必要在对戒上花费这样大的心力,但不知为何,她就是希望自己的婚礼能完美,不论嫁给的是谁,她喜不喜欢,她钟不钟意。
所以她和庄少洲就算是闹掰了,她也会认真对待这场婚礼,戒指、婚纱、高跟鞋、项链、耳环、头纱……一切的一切她都要不留遗憾。
她只是想拥有一场盛大的,隆重的,独一无二的婚礼。
……
港岛的大新闻以光速传到内地,鼻子比狗灵的营销号搬运了港媒的报道,并配上陈薇奇和庄少洲的个人照片。不配合照是没有,一张都找不到。
陈薇奇这段时间都风头强盛,提起这位来自港岛的名媛,是无人不知的存在。起先陈薇奇在内陆被人熟知是因为和周霁驰的恋情,然后就是因为长相和家世,营销号早就将她的背景学历再到日常穿搭都捋了个遍。
最近她又是分手,又是举办蕤铂百年盛会被各大营销,又因为“新飞羽”系列出圈而狠狠刷屏,再到今天突然宣布订婚,想不上热搜都难。
#陈薇奇订婚#的词条热度一骑绝尘,迅速登榜第一。
点赞最高的微博配图
非常唯美,小编在找图上颇费了一番心思,并且把陈庄二人的照片巧妙地拼在一起,很像镜头的两个机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张是西装革履的庄少洲,自一辆牌照为单字母z的加长版宾利车下来,暗红色的莨苕叶纹饰领带系得规规整整,裤腿笔直,身姿挺拔如松,阴天光线淡,令他深邃的五官很有氛围感,表情很淡,却并不冷漠,转表的动作很有一股贵公子的玩世不恭。
陈薇奇的也是一张从豪车下来的照片,大概是前年拍的,还是一头齐腰长卷发,长腿惹眼,迎着晚风,她一手拢紧了披风,一手随意撩着拂面的长发。
@娱记一姐集合地:【今早九点港岛庄陈两家同时发布联姻讯息,股票一小时内涨停封板,全城报纸的头版都被两家包圆!豪门结婚阵仗大到我等社畜无法想象[大哭]之前就预言过一波,薇驰恋不可能走到最后!tanya选择这位庄公子我是真的不惊讶!毕竟放眼香江众多阔少,歪瓜裂枣也不少,手握总资产万亿级别的盛徽集团太子爷一度是香江豪门排名第一的超级钻石王老五!都不敢写这么夸张!据说大把千金名媛都想把他搞到手[吃瓜]最后感叹一句,tanya真的很会挑男人啊!现任老公的长相身材都不输前任!】
评论区热闹得像过年。
【小编别太会配图了!豪门氛围感真的好强!】
【虽然震惊,但祝福,靓女靓仔祝99!】
【庄家……6……】
【穷人的世界不配了,只有我不知道庄家是什么吗[流泪]】
【楼上,你查盛徽银行!我在港岛读书时就是办的这家银行的信用卡,卡面超美!】
【真的很佩服陈薇奇这种女人,拿得起放得下,只向前看,说分手就分手说结婚就结婚,而且都是帅哥,一个字,姐你真牛。】
【笑死,前几天谁说只有周影帝的脸能配上大小姐,这不就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大小姐最终还是会和门当户对的阔少结婚,挺现实的。】
【之前看过某博主盘点这位,据说很风流,出席晚宴带的全是不同的女伴……身材都很好,嫩模那种……】
白秘书瑟瑟发抖,乱入:【那博主瞎编乱造,这位一点都不风流。带女伴是因为有些晚宴要求要带,模特都是他小姨手下的员工!带不同的女伴是因为每次都带一个才奇怪好吗!】
白秘书还从没见过这种架势,心里直呼微博是个恐怖的地方,怎么这种陈年往事都被翻出来乱说了。
【等下……没人觉得这位庄家二公子很奇怪吗……看上去很像一个人……】
评论之人正是那位@黄心小笨蛋已老实求别封。
被封的直播间孤儿们听到炮响,立刻聚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福尔摩斯了姐妹!你这id我怎么觉得好眼熟!身型和保子哥好像…这是可以说的吗?】
【天……别在这里说……】
【去啵啵新建的群里说!】
【找到组织了,家人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秘书划过这条不起眼的评论,还纳闷了一下,保子哥是什么鬼?很快,有佣人喊他去主厅帮忙,白秘书没有再翻评论,匆匆跟过去。
今夜的庄宅比任何一个夜晚都更忙碌。白秘书还没走进,就听见有打闹的笑声传出来,都是男人的声音,那笑声低沉而有磁性。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塞着二十来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有的坐,有的站,有的在清点礼品,有的在给众人泡茶,有的在敲电脑,有的在打电话。
近五百平的宽敞空间中,因为多了一群气场强大的雄性同类而显得拥挤,也显得燥热,像狼群在领地栖息。
白秘书是知道庄家第五代子孙里除了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以外全是男仔,但齐聚一堂的盛景,还是让他的神思凛了一下。用网上的流行话来说,这家一屋子的alpha,平均身高一八五以上,各个相貌堂堂,衣冠楚楚,把一米八的白秘书衬成了小矮人。
嗐。他就不该来,白秘书在心里默默叹气,随后老老实实去和管家一起清点明天提亲要用到的物品。
“二哥,明天我们这群人跟着你一块去陈家提亲,不会把他家的小妹妹吓到吧?我听说嫂子的细妹才十四。”说话的人是庄家二房的大少爷,庄维成,今年二十六岁,在盛徽集团旗下的航运公司任副总。
庄少洲不以为意地笑了下,手里掰着一颗饱满的香橙,声音低低懒懒:“小姗宜不会怕你们。小家伙胆子很大。”
都胆肥到来问他和她姐姐接吻舒不舒服。
“不过你们都不准欺负她,不准拿她开心。”
“不会,我最喜欢萌妹。姐姐妹妹都喜欢。”三房的庄竣哲立刻表明心迹,没有姐姐妹妹是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可他的童年只有一个揍他的哥,两个流鼻涕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竣哲的大哥庄竣谦作势就挽袖子,要揍他。
周围发出好几声笑,散漫地落在空气里。
“二哥,你和嫂子结婚后准备去哪度蜜月啊?”庄家最小的弟弟,才十六岁的庄盛玦好奇地看了一眼庄少洲。
虽然才十六,但个头已经蹿到一米八三了。
庄少洲支着下巴,思考了这个问题,“不知道。”
“你们结婚是十二月,德国还是狩猎季,干脆带嫂子去打猎吧,给嫂子猎头鹿烤着吃,晚上在森林里支个帐篷赏月,多浪漫。”
庄盛玦想到了前年他们一群兄弟组团去德国打猎的情景,太好玩了,如今还意犹未尽。
庄少洲笑着敲他脑袋,“你是想让我带你去打猎吧。小子,你做梦,我度蜜月怎么可能带你这个拖油瓶去。”
庄盛玦被看穿意图,不好意思地瘪嘴,老老实实做事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夜月亮很圆,很明亮,不论从什么角度看上去都没有缺憾。
客厅中央的一方空地上整整齐齐码着一座小山般高的现金,一摞一摞地,还没有拆掉塑封,下午才从盛徽的银行库房里运过来的,一共是八千八百八十八万,图个吉利数。
“来来来,干活了,兄弟们。”
屋子里的男人们放下手头的事,乖乖听从安排。
众人分头行动,把十万为单位的现金塑封拆掉,每十万捆一根红绸,然后放进红木做成的礼箱中。八千多万听上去不多,看着也不多,但真干起来工作量不小,这是辛苦活,得一群男人上。
“哥,我手好累……”
“捆钱还累,没用。”
“又不是给我……”
“你娶媳妇了,爹地自然会给你媳妇,哦,也不是你的。”
“二哥,我哥他欺负我,你管管啊!”
作为准新郎的庄少洲当甩手掌柜,悠闲品茗,欣赏一群兄弟为他打工。按照风俗,新郎是不能做这些的,包括明天去陈家,一路上他什么都不用做,什么礼物都不用拎,只需要等女方纳礼后高高兴兴进女方家门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充斥着金钱和野性的气息,隔壁厅里,几房婶婶们都在黎雅柔的带领下点着成箱的珠宝、金器、房产铺面过户用的资料、还要把厨房制作的礼饼和喜糖都拿礼盒装好。
整座庄宅已经里里外外装饰过一番了,随处可见灯笼、红绸金绸、喜字、鲜花,眺望过去,满目金红。
到处都在忙碌,到处都是笑声,到处都喜气洋洋。
庄少洲到这时才有一种真正要结婚的感觉。
明日一清早就要出发去陈公馆提亲,还不知陈薇奇在做什么,是依旧冷冷清清不为所动,还是在这个花好月圆的夜晚有过一瞬间的期待。
十天没有见过面没有说过话,若不是因为明天要提亲,可能他们还能再僵持个十天半个月。他其实没那么耿耿于怀了,但主动去找她,总不是那么回事,欠缺一点动力。
庄少洲笑了笑,不再想有关陈薇奇的事。今晚事多且杂,一大家子人需要他招呼,他其实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她的想法。
对明天,他心底是有期待的。
……
深水湾的陈公馆也被各种喜庆的鲜花和喜字环绕着,崭新厚实的红地毯从入户
院门一直铺到别墅门口,绵延上百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薇奇的小会客厅里,兄妹四人难得聚齐,就这样和和气气共处一方空间,开了一瓶红酒。
陈南英吊儿郎当地窝在酋长椅中,手臂圈住宝宝不准它跑,一边欺负陈薇奇的狗,一边向陈薇奇保证:“薇薇,只要姓庄的对你不好,就来找哥,哥带你去庄家闹。”
陈北檀不悦呵斥:“你闭嘴吧。也不想想明天是什么日子。”
看见陈南英的一头灰毛,陈北檀就气不打一处来,像条哈士奇。
陈北檀语重心长:“薇薇和少洲婚后的感情只会越来越好。”
陈薇奇无语,和陈南英对视一眼,随后一起对陈北檀翻了个白眼。真是他们兄妹三人的活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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