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起得仓促，但芦哲没打算糊弄。报社的排版、发行渠道，全都蹭着南江日报的资源走，记者也是通过林慕晴从港岛挖来的资深财经人。

其实找他妹妹芦欣更方便，可一想到以前跟那个女记者有过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他就头疼，干脆躲清静，让林慕晴去办。

就这么着，靠着全民炒股的热度，《南江证券报》迅速成了城里唯一拿得出手的专业股讯刊物。几十万股民，几乎人手一份，名气响得不行。

“你靠股市赚的钱还少吗？办报也赚了不少吧？这回宣传的事儿，别指望政府给你买单！”陈芸飞毫不留情。

“陈市长，这话可就不讲理了！”芦哲立马叫屈，“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正道来的，没偷没抢，凭啥不让我挣？您这叫打击先进分子！”

可陈芸飞根本不吃这套，就摆出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架势，赖定了。芦哲没法，只好退一步说：“行吧行吧，那您看这样成不？证券公司那边交易收佣金，开户也收费，钱赚得不少。他们既然占着‘合法交易’这块招牌，就有责任搞宣传。”陈芸飞摆了摆手，懒洋洋地说：“爱咋整咋整，只要不动我的钱包，随便你折腾。”

得！堂堂市里头的大领导，倒是一点都不心疼公家的事，芦哲心里直摇头，真是服了。

陈芸飞忽然又想起什么，扭头问：“哎，刚才我看报上有人说，证券公司那些股票涨得太猛，不像正常行情，这啥意思？”

“典型的泡沫。”芦哲答得干脆，“说白了，就是那些股票根本不值这个价。可现在市场刚开张，大伙儿啥也不懂，看别人买，自己也跟着抢，价格就这么被抬上天了。”

陈芸飞是南江特区的市长，对经济门道并不陌生。一听这话，眉头立马拧成了疙瘩：“照你这么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哪天真要是破了泡，满城老百姓都得炸锅。”

“陈市长，您别急，我心里有数。”芦哲淡淡一笑。

“你有主意？”陈芸飞瞪圆了眼，一脸不信。连欧美那种老市场都搞不定的事儿，他一个年轻人倒敢拍胸脯？可看他那神态，又不像在吹牛。

陈芸飞想不通，芦哲也没多解释，又聊了几句，芦哲就起身告辞了。

离开市政府，芦哲开车去出入境大厅接唐然，约好一块吃午饭。

两人进了东门酒店，杜鹏早就订好了包间。刚推门进去，唐然二话不说，甩出一张《南江证券报》拍在桌上，直指着杜鹏开火：“杜少，你这报纸越办越糊弄人了！以前还带点干货，现在全是空壳子，一张纸从头到尾找不到半句有用的话！”

杜鹏立刻举手投降：“我的大小姐哎，你这就不讲理了吧？咱南江证券才刚起步，像样的股份制公司都没几家，哪来那么多新闻写？我都把黑市那些道听途说的事儿扒拉出来填版面了！”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再说芦哲这人，明明是背后老板，却死活不肯露脸，关于他的消息能有多少？”

唐然小鼻子一翘：“我不管那么多，你当老板就得负起责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