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装？”华少“哗啦”一声甩出一叠股票单，“这些票！你故意忽悠我买，转头就暴跌，不是你搞鬼是什么？”

杜鹏一听就火了：“华少，你这话就不讲理了。这票是你自己抢着要买的，我们谁拦你了？谁逼你了？”

芦哲接上话：“而且，华少，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不管是南湖酒店那顿饭，还是上周在证券公司接待室，我一直都在劝你别碰这些股票。你不但不听，还威胁我。现在亏了钱，反倒来怪我？你不觉得自己挺荒唐吗？”

华少脸色铁青。芦哲说的他当然清楚，正因如此，他才更憋屈。

对他来说，要是芦哲真设局坑他，他心里反倒好受些——至少有地方撒火。可现在呢？人家明明一直在劝他别买，他还硬要往里冲，结果亏了，反过头来咬劝他的人一口，这不就是赖皮嘛。

可华少又不傻。他也明白，芦哲八成就是看准了他那股傲气，故意反着来，就等着他跳。那时候股价天天涨，谁劝他都听不进去，正中对方下怀。

正因为这样，芦哲才占了理。华少明明觉得对方使了手段，可真要追究，自己反倒理亏。这种拳头打在棉花上、有火发不出的感觉，简直让人抓狂。

“你就是挖了坑等我跳！那些话都是故意说的！”华少嘴上还在硬撑。

就在这时，外面广场突然安静得吓人。

周铭的声音像钟声一样在空中回荡，清晰又沉稳。刚才还群情激愤、喊打喊杀的几千人，瞬间全都僵住了，一个个呆立原地，眼巴巴地望着台阶上的周铭，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几千人同时沉默，带来的压迫感几乎是实质的。证券公司二楼，陈芸飞、杜鹏和罗韩不知不觉全都趴在窗边，屏住气，心脏狂跳，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盯着楼下这诡异的一幕，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此刻，身份、关系、立场全都不重要了。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响：他成了吗？

楼上的紧张，台阶上的周铭更紧张。他清楚自己多不容易——攒了多少运气才重生一回，怎么能在这儿倒下？哪怕对方是皇城来的头号人物，哪怕那一击直接打在他和杜鹏的命门上，哪怕自己再有钱，在真正权力面前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他也绝不会低头。

上辈子他活得窝囊，这辈子，哪怕拼到头破血流，他也要扛到底！

可再硬的骨头也得认现实——有些事，真不是光靠拼命就能成的。他只是重生，不是圣人附体。他懂的多些，看得远些，但没法操控每个人的心思。

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从一个简单的化肥厂故事讲起，穿插自己的经历，讲发家的路子，慢慢调动大家心里那点善念。更重要的是，他早就把想说的道理藏在了这些故事里。最后那一连串质问，不只是问话，更是拷问每个人的良心。

他必须绕这个弯子。这时候的股民，心都绷到极限了，要是直接站出来说教，只会火上浇油，让他们冲进大楼砸场子。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