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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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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读书,一个人到处闯荡,不太顺利。

那得吃多少苦。覃成心上疼惜。

我跟石军算是互相需要,两个人绑在了一起。到了平城,他重新做起夜场生意,我就在他的场子上班,噢不对,是陪酒卖笑。以前我看不起莉莉,可好歹人家歌唱得好,有真本事,而我才是不知廉耻的那个。

莉莉这名字是石军给起的,后来也让我用,说这名儿招客人喜欢。我无所谓,叫什么都无所谓。渐渐地,石军有了很多钱,开始做起正经的生意,我也有了别的用处,去帮他管账。

石军越来越有钱,可惜不长命,查了肝癌出来,还是晚期。喝酒应酬,昼夜颠倒,身体让他那么折腾,可不就是早晚的事。我带他到处寻医问药,各种靠谱的、不靠谱的法子都试过,当然了,没有用的。到后期出现各种并发症,他浑身都疼,疼得睡不着,吃不下,喝不进,连呼吸都难,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多活一天,多遭一天的罪。

我不放弃,多治一天是一天,花多少钱都不算事。他骂我,求我,想要个痛快,我没有顺他意。倪冬停下来,自顾自笑了,听我说这些,害怕吗?

事有因果,你受了太多苦。怎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不说这些了。倪冬转开话题,毛衣给你织好了,能穿就穿,不穿就放着。赶得急,领口没收好,不太齐整。

穿里头,谁会注意。我很喜欢,也很合身。覃成问,你呢?

什么?

礼不能白收,有来得有回。你有什么想要的?

倪冬想了下,那就替我拍些你们学校的照片,就当我也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到了学校,我多拍些照给你。

覃成,倪冬轻声喊他的名字,出去一定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覃成握上她的手,牵至胸口,你也是。记得按时吃饭,别太晚睡,走路要当心,脚再好好养一养。

好。倪冬记下。

你会去看我吗?话问出口好一会儿,没得来回复,覃成改了口,寒假我回来,我们一起过年。

回应他的是个温柔而绵长的吻。

好好上学。倪冬手捧着覃成脸颊,唇还贴着他,先别想那么远,想想跟前,再不睡天该亮了。

覃成听她的,没再说话,房间里安静下来。

倪冬阖上眼,却无睡意,辗转至后半夜,迷迷糊糊睡下。再睁眼,窗外天光大亮,她t轻手轻脚起来,拿过手机看时间。

明朗的晨光透过花纹窗帘照进来,倪冬坐于床沿,目光眷恋地望着身旁那张熟睡的清俊脸庞,伸出手,在快要触碰上他之前猛然悬停。他的气息平缓,睡颜沉静,手的影子落于他脸上,缓缓抚过额发、眉眼、鼻梁、嘴巴最后无声地离开。

时间还宽裕,倪冬放轻步子下楼,准备出门买早点,再回来叫覃成起床。

天清气朗,朝阳冉冉升起,照在玻璃门上有些刺眼。倪冬低头开锁,怕吵着人,动作小心轻缓,刚推开门,突然想起包里没零钱,转身要去抽屉拿,店外一伙人霎时而动冲进来,四五道声音交迭着喊道:别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扑围上来,几双手一齐钳制住倪冬,她的胳膊被反剪至身后,身体动弹不得。

刹那间,倪冬头脑是发蒙的,但也仅在那一瞬,来人的架势和熟悉的江城口音出来,她心中立时明了。

先放开我,我不跑。倪冬低声乞求,身体与他们较量,奋力往外挣。她不是要跑,只是想到门外去面对,给自己留最后一点的体面。

他们哪能由着她,手上更加用力。

你们干什么!楼梯脚步声匆忙而下,放开她!

警察。他们当中两人亮出证件。

倪冬全身卸了力,低垂着头,再不挣扎。

视线中那双光着的脚奔向她,却被拦住。他一定很着急,连鞋也顾不上穿,而她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左右两边警察给倪冬上着手铐,其中一个问她,叫什么名字?

一室安静无声。

对方又问了一遍,叫什么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施晓。

为什么找你?那警察催声道,自己说。

杀人。

她声音很轻,没有一丝起伏,平静而又释然。

第五十五章

逃亡的第十二个年头,施晓,这个掩埋在岁月尘埃中的名字再次亮出口,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十七岁那年冬天,施晓终日沉浸在繁忙的课业中,为来年高考紧张准备着。她预想过各种可能,最糟糕的不过是考试失利,未能如愿去理想的学校,之后那更名换姓的漫漫逃亡路,她是如何也想不到。

彼时施晓与姐姐施玉住在一处出租屋,隔壁邻居和施玉都在梦都歌厅上班,一个驻唱,一个做保洁。

莉莉是她在歌厅用的名字,熟络之后,施晓得知莉莉真名叫倪冬,和她同住的男友叫覃厉峰。

偏见使然,起先施晓对他们的印象和态度皆不好,之后在相处中逐渐改观,她受过他们的救命恩,却辜负人家的临危托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时的江城鱼龙混杂,倪冬在歌厅招惹了人,覃厉峰为她出头,在一次混乱群架中致人重伤,被判了三年。

事发当晚覃厉峰满身是伤逃出来,一直联系不上倪冬,于是深夜敲开施晓房门向她求助,交代完事没敢多待,怕那些人追来。

施晓按照地址来到一处偏僻的自建房,从院门望进去,隐约可见一栋两层高的楼,黑洞洞的,像暗夜下埋伏着的巨兽。她害怕了,不敢向前,转而去了另一个地方。

天将亮未亮,施晓来到一处高档的居民楼,等到天光大亮,有住户出来,她顺势进了单元入户门,壮着胆往上走,敲开了地址上的房门。

门开,一个系着围裙保姆模样的中年妇人上下打量她。

您好,我找倪冬。施晓率先开口。

你哪位?什么事?对方一脸戒备。

我是她以前的邻居,嗯施晓想了下说,倪冬姐借东西给我,我用好了,要还她。

噢,倪小姐不在。

她去哪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两天跟先生出门了,没回呢。

说话间,有脚步声上楼,那妇人看见来人,热情打招呼,石先生,您回来了。

施晓转头看见石军,他脸上戴着墨镜,和上回领着一帮小弟去她们住处时一样。

石军瞥了眼施晓,问门里那妇人,这儿怎么?

对方答:倪小姐以前邻居,找她还东西。她看向石军身后,顺嘴说,倪小姐没一起回来呀?

石军没言语,从施晓身旁经过,走入房中。

那妇人伸手要关门,施晓身体挡着,探头向里望,我有书在倪冬姐这儿,急着用,能进去找找吗?

里头石军脚步顿住,转过身,目光凌厉地审视着她。

拜托了,考试复习急用的。施晓朝他鞠了一躬,抬脚跨进门来。

你这那妇人见石军没阻拦,便也就跟在施晓身后,看她冒冒失失推开就近两间屋子的门,喂这边,她引人往南边卧室,倪小姐书放这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施晓空着手从房间出来,一鼓作气问石军,倪冬姐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我找她拿书。

石军靠坐在沙发上,抬眼对上施晓问询的目光,缓缓吸了口指间燃着的烟,淡漠地回说:不知道。

施晓站在原地数秒,视线转向右手边那扇紧闭的门,不好意思,能借用下洗手间吗?

石军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每个房间都看过了,倪冬确实不在,也没见有什么异常。

从楼里出来日头已升高,施晓走在明朗的太阳底下,夜晚生出的紧张和急迫感消失不见,心想能有什么事,覃厉峰小题大作了。

施晓照常去学校上课,放了学回家,施玉赶着出门上晚班,她想了想,没提昨晚的事。又过两天,施玉得知此事,狠狠训斥了施晓一顿,怪她这么大的事不及时告诉她。

两人大吵一架,施晓心里不痛快,以上晚自习方便的借口搬去学校宿舍住。

后来的事,桩桩件件犹如噩梦。

施玉的死,以意外定案。下雨路滑,天又黑,人失足掉进河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都的人着急操办施玉的后事,还承诺供施晓继续读书。施晓不同意,坚持姐姐的死并非意外。

对,不是意外,你害的!你姐姐辛辛苦苦挣钱养你,你呢,心疼她体谅她吗?跟她吵跟她闹,连面都不见她,她能想得开么,跳了河一了百了。你要事实,这就事实!

施晓愤怒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他们在扯谎,他们也明白自己在编瞎话,又有什么关系呢,弱小的她并无办法。

梦都能在江城的夜场做那么大,老板姓唐,背景深厚,在当地黑白通吃。他的弟弟唐德彬,是梦都的常客。梦都有一间专属于唐德彬的包厢,他常带女人去,当中也有施玉。

施玉死了,施晓寻不见唐德彬。

冬日冷风凛冽的街头,施晓犹如行尸走肉漫无目的游荡着,眼皮浮肿,嘴角皲裂,脸颊冻得通红。

路边电线杆上贴着寻人启事,每隔几步就是一张,位置显眼醒目。施晓在一处电线杆前停下,看了有一会儿,伸手揭下上面的寻人启事。

她去上回找倪冬的地方,敲开门,出来的是张陌生面孔。房屋的新住户,听到倪冬和石军的名字,茫然摇头。

再次来到那处偏僻的自建房,施晓毅然决然踏进,房子在做翻修,院中堆着一摞摞水泥和施工用具。

开门的是石军,对施晓的到来并不意外。施晓将那张寻人启事拿出来,放到石军面前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倪冬在哪儿?

她还活着吗?

我姐姐的死,你知道多少内情?

施晓对着石军一连发问。

寻人启事是施玉贴的,上面留着她的联系方式。石军拿着那页纸,默声看起来,许久之后,缓声反问道:你认为是什么?

这要问你。

然后呢?

讨公道。

为谁讨公道?石军拿话点她,凭你,一个小姑娘,想揽多少公道,又能拿什么讨公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讨该我讨的。施晓心里有了数,坚定而决绝道,怎么讨是我的事,在所不惜。

不怕吗?

我敢一个人来找你,就没想过要怕什么。

石军话锋一转,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施晓直直盯着石军的眼睛,你说得清倪冬的下落吗?

小姑娘,我不受人威胁,你就不怕我用对付大人的法子对你吗?

来前房东阿婆问过我要去哪儿,我告诉她了,她心肠好,晚上要送汤面给我当晚饭。我来是请求你帮忙,不给你惹麻烦,你也没必要给自己招麻烦,不是吗?

石军给施晓看了段录像,梦都包厢里拍得的。

一度被施晓当作姐夫,看上去极正派的男人,在画面中却是那般丑陋不堪,做着变态到骇人的举动。影像不清晰,但能认出被凌虐的是施玉,画面最后,她赤裸着身体一动不动。

施晓浑身颤抖,忍不住作呕。她早该察觉到的,之前在家中撞见的场面已然不是正常男女应该的亲密。施玉对唐德彬日渐深陷,情绪受他牵动,几乎忘却自我,扯开感情这一层遮纱布,两人分明是奴役与被掌控的不对等关t系。

你年纪小,不该给你看这个的,但这就是你要的事实。

录像给我,现在就报警。施晓双目通红,身体不可控地打着哆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察局长姓唐。石军将录像收起来,再说了,人是自愿跟他的。

阿玉在呼救!她让他放开她!最后面,你没听到吗?施晓几近崩溃。

石军不屑,那种时候,说什么不见得就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阿玉那么好,他为什么那样对她?为什么找上她?

干净,简单,没背景,好控制。施玉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施晓颤着声恨恨道:他在哪儿?

石军拍拍她的肩,像个慈爱的长者语重心长道:做事光凭鲁莽冲动可不行。

施晓找到了唐德彬,见识过他事不关己的冷漠,装傻扮弱,留在了他身边。一个无亲无靠、顺从柔弱、悲伤也只会哭泣的单纯小姑娘,能让人有什么戒心。

唐德彬在江城也算是个让人畏惧的人物,最后落在个不起眼的女娃娃手上,他自己想象不到,施晓也没料到那样轻易就成了事。

她取悦、迎合、满足他寻求刺激的欲望,换着新奇的花样哄他配合,掌握上主动权,慢慢看他在逐渐稀薄的氧气中停止挣扎。

尽管内心早已将他了结千百遍,真动起手,施晓并没有想象中果决,她试探着动作,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摆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施晓木然地走出包厢,穿过喧嚣乱舞的人群,在梦都门前的台阶上呆坐着。浓重的黑夜将她包裹,不知过了多久,有道人影向她匆匆而来。

石军在她身旁蹲下,低声喝道:跑啊!

施晓不言不动,像一尊没有生气的塑像。

落到他们手上,不管明的暗的,都不会给你痛快。剁手,挖眼睛,一刀一刀割你身上的肉还有多的是折腾人的手段,你连听都没听过。石军指着门前那条河,真不怕,自己来,比落到他们手里强。

施晓侧过脸,茫然、无措又呆愣地看着他。

去平城,我安排人接你。石军交代着,你这名儿就别用了。倪冬的证件你不是收着么,先用上。

倪冬姐施晓说不出完整的话,你就不怕吗?

你是个聪明孩子,我也只是帮你换个地方生活,其他的,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

那年除夕夜,施晓了无生气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迎来新的一年。

门吱呀一声打开,石军端着碗进来,坐在床边凳子上,一勺一勺喂药到施晓嘴里。她浑身伤痕满布,侧过脸,那药又尽数淌出来。

听说你生日在大年初一,好日子啊。石军抬起手腕看时间,零点过五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日快乐。石军拿纸巾给她擦拭,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往前看,好好活,不单你自个,还有你姐姐那份。

石军起身,给她留了盏夜灯,出去将门合上。

没开灯的房间里,一点猩红的亮光时明时暗,石军倚靠在床头,身心放松舒坦,快活得眯着眼,吐出一捧接一捧烟圈。

浴袍下残伤的下体依然不见威风,那罪魁祸首成了灰,成了泥,多少年了,大仇总算得报。

鼓动个小姑娘容易,事还了结得漂亮就不那么容易了。小姑娘有些本事,心劲儿也大,他不怕,放人出去吃些苦头,什么硬骨头磨不软。

小姑娘运气不好,碰上坏人下狠手,三四个畜生作践一个,最后没疯没傻捡回命,挺让人意想不到。

受了伤,断了利爪的小兽正是好驯服的时候,给它温暖舒适的住所和充足可口的食物,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自然不会再有。

石军摁灭烟头,躺下歇息,等天亮,他要早起亲自去做热腾的饭菜。

第五十六章

之后施晓一直跟在石军身边,乖顺,安分,做事牢靠,很得石军欢心。她俯低身子抹开了脸面当个称职的挣钱工具,在他这里换得不愁衣食的容身之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互知对方深藏的不得见光的秘密,牵缠着日复一日往下过,在这样看似平静的安稳之下,让人生出些莫名亲近的错觉。

某次酒后微醺,石军眼含柔情望着施晓,表达起对她的别样情愫和所谓看重,施晓听着犯恶心,脸上却依旧如常。

谈及石军的残伤之处,施晓知道对方想听什么,顺着他的意答,在我这儿,男人得论在外头的本事。我们这么多人都靠着石哥您吃饭,您给稳当地撑起来,这叫实实在在的能耐,我俗气,看不上别个。

石军眯着眼,叹声感慨,倪冬一点不及你体贴人。倪冬直接照着他痛处戳,不加掩饰地鄙夷唾弃。他容不得人那样对他,一时过激,失了手。

不听话、不体贴的下场,是被封固在黑暗无光的水泥地底。

八月酷暑天,施晓心生阵阵恶寒,身体不禁打颤,像掉进了冰窟窿。她眼神幽冷,嘴角仍提着笑,你醉了,我不就是倪冬。

石军敛起目光紧盯着施晓,先是低笑两声,既而放开大笑,带着隐秘的得意与无所畏惧的畅快,是,你就是倪冬。

倪冬从偏僻的小山村出来,只身一人到他乡闯荡。有一年村子遭了地震,夜里突发,大半个村还在睡梦中的人就此丧生,当中包括倪冬所有家人,而她身在外,幸免于难。

他们看中她无亲无故的身份,却忽略了一个人。覃厉峰从牢里出来,多方打听起倪冬的下落。

江城的唐家倒了,梦都关了,当初住的出租房拆迁了一切面目全非,在那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失联的人再寻到谈何容易。

辛苦得来一些无从考证的说辞,不外乎是他判了刑进去,人怎么可能等他,早傍上大款走了,女人现实着呢,要是知道他还找她,可能躲都来不及,毕竟在梦都做事的过往又不光彩。

覃厉峰过起醉生梦死的放纵生活,身边女人不停换,他轻视糟践着感情,再无所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年下来,施晓在全新的环境结识新的人,扮演适应着新身份,如愿与过去没了交集,然而好景不长,努力维持的平稳生活又起变数。

在石军开的歌厅,很偶然的一次,施晓见到了覃厉峰。闪烁的气氛灯下,覃厉峰左拥右抱着明艳女郎,待看清他的脸,施晓慌忙躲开,没与他碰上面。

得知此事,石军让施晓离开歌厅,安排另外的事给她做,还叫她放宽心,交由他处理。后来施晓听说,覃厉峰欠了巨额赌债,借高利贷填窟窿,利滚利根本还不上,讨债的追上门,放言要剁他手。

石军是有些手段,他们的日子重归平静。几年后一次体检,石军查出肝癌晚期,就在施晓以为自己快熬出头时,覃厉峰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倪冬。覃厉峰阴恻恻对着施晓念出这个名字,充斥着无力的愤怒和荒谬感。

他的人生似乎停滞在多年前那场充满罪恶与谎言的漩涡中,他要作恶者偿命,要怯懦者付出代价,他不让他们好过。

施晓再次伏低,出卖尊严苟且偷生,打心里她是看不起自己这样的,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命要紧。

她怕死,想活着。

覃厉峰应下施晓的提议:与其让石军经受结果不明的审判,不如让他在所剩无多的时日里饱受病痛折腾,直至最后一分一秒。施晓顶着不属于她的身份,许诺覃厉峰,往后听从于他。

夜晚黑暗又漫长,覃厉峰不知疲倦地在施晓身上使狠,大概连带着对石军的那份彻骨恨意,生生索命般发狠泄愤,见血见伤,不见停。

白日里,施晓拖着残伤的身体去医院,静静坐在石军床边,旁观他被病痛折磨得嘶喊挣扎,不成人样的凄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他们肮脏罪恶,她自己也是。

我是从最底下一步步爬上来的,那时候活得连条狗都不如,豁了命挣钱,想着娶了老婆,生了孩子,我也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安稳过日子。姓唐的不拿我当人,毁了我所有盼头。说起唐德彬,石军依然无法平静。

你跟我这些年,我知道你不情愿,但我在你这儿感受到从没有过的温情,我舍不得放你走。过去一些事,我对不住你。有时候我会想,要是我们能换种方式遇到,该有多好。如果有下辈子

没有!施晓打断他,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谁也见不着谁,更不会有下辈子。

石军惨淡一笑,缓缓点头,好,没有。那就把这辈子的事好好了结。

也许是多年相处生出的一点情分,又或者是人之将死的善心发现,石军给施晓留了钱,还给她安排了之后的去处:等时机成熟,何兆坤带她偷渡出去。他知自己得罪的人多,那些能拿捏人的凭据,也留下给施晓。

石军死后t,留的烂摊子不少,也是为避风头,施晓听从覃厉峰,随他去了石塘镇。

覃厉峰陷在伤痛的过去走不出,拉着施晓陪他排解,两人之间有种怪异的默契,看似平静无波地度日。

刚结束近十年受控的生活,又跌进另一个茫茫无期的桎梏中,施晓要自由,要解脱,她伺机逃离。覃厉峰威胁恐吓,要她断去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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