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肮脏,下流,这是周颂年对她的评判。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你的错误,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留下这句话后,他就走了。
    仿佛连看她一眼都嫌烦,摒弃垃圾似的把她丢在身后。
    从那天开始,江月身上的卡,除了饭卡外全都停了,她再也没有能随意花销的钱财,出行也没有司机,除了日常一日三餐的供应外,一切都回到了她原本应有的模样。
    周颂年照常回家,她每天都能看见他,他把她当成空气,她也不跟他说话。
    他们每天下午六点都会准时回家,像是要在餐桌上较劲,好像谁先跟对方说话,谁就输了。
    但事实上较劲的人只有江月一个,周颂年早看穿了她,只是在慢条斯理品味,等着她过来投降。
    没有钱是一种很难熬的滋味。
    江月一开始还过得去,最起码周颂年没狠到要直接饿着她。
    在学校她可以用饭卡,没有司机,走路也可以回家,但读书是要钱的,学杂费、资料费、课外实践活动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江月以前没在意过的费用,忽然间蜂拥而至,不到半个月她就有些熬不下去。
    魏语迟应该是看出了她的难处,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帮她把那些费用给结清了。
    等到江月问起,他就满不在乎地说:“这其实没什么,一笔小费用而已。”
    江月面色苍白,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她跟魏语迟也不是平等的关系。
    在她看来繁重的费用,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一笔小费用”,价值比不上他脚下踩着的球鞋。
    她不是得到仙女教母仁慈馈赠的辛德瑞拉,她的“教父”大她五岁,有未婚妻,会给她钱花,安排她的生活,然后偶尔跟她睡觉。
    在每天下午放学铃声一响,她就不再是这所满是高干、富豪子弟里的学生。
    她要回到那栋别墅里,靠讨好男人,好加价售卖青春年华。
    周颂年说得对,她确确实实是个贪婪、肮脏、下流的人。
    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她就忘了本了。
    魏语迟看她不答,思索一会,又说:“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那天来的人是你哥哥吗?如果需要,我可以去跟他解释。”
    江月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周颂年是谁。
    这是魏语迟自己猜的,毕竟除了亲人,谁会派人每天下午甚至晚自习都在门口等人,他妈对他都没那么有耐心。
    “他还挺看重你的,那天要是你不在场,估计他得上手揍我,而不是只让司机把我拉开。”
    魏语迟说:“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回去打你了?”
    他说着,表情变得有些愧疚,又带着几分揾怒:“就算是哥哥也不能这样吧,这都什么年代了,家暴是犯法的。”
    “他没有打我。”
    江月脸色更苍白了,像一团揉皱了的a4纸:
    “他也不是我哥哥。”
    魏语迟也意识到什么,他连忙说:“没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
    江月知道他对那天的事情有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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