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发了脾气,打了他一下。
    周颂年抱着她,像抱着个大型玩偶,时不时摸一摸她的脸跟手。
    他深深地叹息:“月月,你太不让人放心了。”
    周颂年不明白她为什么还睡得着觉。
    她的心怎么那么大?
    这些天一想到江月要走,他做梦都会梦到些不好的场景。
    不是她被坑破产,被人拐带,然后孤零零地被关在小黑屋里哭着说:“daddy救救我。”
    就是她到处找男人玩,广开后宫,一点卯,二四六挑人的糜艳故事。
    前者令周颂年心惊又不忍,恨不得穿越时空过去把可怜兮兮的她带出来,抱着哄一句:
    “宝贝没事了,老公在呢。”
    后者令周颂年嫉妒又愤怒,十分想把江月拖出来打一顿屁股。
    尤其他梦中,江月后宫里的妃嫔还十有八九是魏语迟,气得周颂年想要开车把魏语迟那张脸惯会骗小姑娘的漂亮脑袋压爆。
    他早该那样做了!
    周颂年连续好几天从勃然大怒中惊醒,然后看到身边的江月,反而变成了怒然
    江月被折腾地够呛,天天沾床就睡。
    心底暗骂他占便宜没个够,狗东西都要离婚了还死命吃肉。
    周颂年看她睡眼惺忪,很是惫懒,只好放开手,任由她倒在他胸口,长指梳理着她的长发。
    “月月,我知道你查出了我的财产。”
    江月睡意直接被吓跑了,周颂年察觉到她身体一瞬紧绷。
    她努力地半支起身体来看他,眼睛睁得很圆,像警惕的兔。
    “别这么看我,你把那堆文件随意丢在我送你的房子里,如果我发现不了,那才叫奇怪。”
    江月咬着唇:“你调查我。”
    “对,我调查你。”
    周颂年笑意温和,又把她按回去:“放轻松点,宝贝,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但你以后不许改嫁。”
    周颂年想,他真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他要剥夺他的妻子,未来的前妻追寻幸福的机会。
    他教她那么多规避危险的方法,独独忘了一条。
    那就是她身边最大的危险人物,明明是他自己。
    周颂年忽然觉得江月有些可怜,她早已掉入陷阱,却还依恋地靠在危险边缘,难以逃离。
    “月月,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爱我,离不开我,你是不会拒绝我的提议的,对吗?
    郑惠冷笑一声:“她敢要三十几亿?也不怕拿了钱没命花。”
    周颂年倒了杯茶,茶盏在他修长的手里,像个灵巧的玩具。
    “我奉劝您别对她动手。”
    周颂年的威胁没有半分掩饰:“您是我妈,我是不好动您,但郑家跟我可没那么亲。”
    郑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已经把投资收回了,你还要怎么样!你不要忘了他们是你的舅舅,你们是亲戚”
    “生意场上哪有什么亲戚。”
    周颂年慢条斯理地品茶,气定神闲:“他们姓郑,我姓周。”
    郑惠有些恼怒,色厉内荏:“你就不怕我告诉老爷子!”
    “郑家要是还想插手集团内部的事情,就别怪我折了他们越界的臂膀。”
    周颂年放下喝了小半杯的茶水,面露浅笑,话却说得十分混账,图穷见匕:“不是只有您一个人会告状。”
    “现在要靠着郑家维护地位的人是您,不是我,我要做的,只是把那些无关紧要的障碍去除,不需要任人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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