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仲山心虚地眼神乱飘。
朱振疑惑地问:“国公府和平南侯府议亲了?”
魏琪满脸迷茫,“不知道啊~”
世子魏璋见到许家父子的神态,直接挑明:“许世叔与我二叔饮酒时,定下了两家的婚事,难道许世叔还未跟府上说吗?”
朱振脱口而出:“公府二房不是庶女吗?怎么能配荣安?”
在他看来,许活就是尚公主都行,国公府若是拿庶女来结亲,也太瞧不起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璋立马道:“自然不是定下了庶女,只定了两府的婚事,具体人选还得两家详谈。”
现在不是嫡庶的问题……
许活满身寒气散不去,作出挽回,厉声质问父亲:“祖母和大伯对我的婚事早有打算,父亲早有所知,怎能擅自作为?”
许仲山硬着头皮,“我、我忘了……”
他何止是忘了跟府里说,他连她是个假儿子都忘了!
许活早知道今日宴无好宴,再三谨慎,小心应对,未曾想侯府最大的漏洞在这儿呢!
竟然才出孝就整了一波大的……
主座,魏璋忽然冷下脸,“平南侯府这是要出尔反尔吗?欲置我们公府姑娘的名声于何地?”
公府若是着紧府里姑娘的名声,如何会在青楼里说婚事?他们分明就是想要按头让许家认了!
许活不能认,“世子恕罪,此事有隐情,也需得禀明长辈……”
魏璋强硬道:“自然要禀明侯府的长辈,届时也要给国公府一个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仲山打了个摆子,忽然冒出一计:“要不……要不兼祧两房。”
一句话,世子魏璋表情都空白了。
许活多年磨炼的养气功夫也有些崩不住。
她是个女儿身!女儿身!
还兼祧两房……
“父亲还是想想如何对祖母和大伯交代吧。”
许活不再纠缠,起身告辞。
许仲山顾不上许多,慌乱跟上,匆匆离开。
朝岚阁内,余下众人小心觑魏世子脸色。
第3章
平南侯府,东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伯山大张双臂,一动不动,任由妻子伺候他宽衣。
他是个十分高大英武的中年男人,眉目深邃,眼神如鹰,不怒而威。
夫人文氏秀雅,只到他胸前,对比之下越发娇小。
“老爷今日面圣,陛下如何说?”
文氏关心地问。
许伯山道:“只是觐见,未说其他。”
“那何时能下旨封爵?”文氏解腰带的手慢下来,仰头问,“老爷会官复原职吗?”
“并无空缺。”
许伯山原是从三品的卫将军。
“也不知会安置到何处去……”
许伯山未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职一定会有,只是具体是哪个空缺,代表着何种深意,都是考量,不过这些,他不会跟一届内宅妇人谈及。
侯府的地位,文氏也不是真的担心许伯山的前程。
她觑了一眼夫君的神色,笑道:“我大哥在地方官绩好,这次回京述职,很有可能也升官。”
许伯山微微颔首,“以舅兄的官绩,可能平级留任京中或者调任到上州做刺史。”
文氏的大哥文鹤鸣也才不惑之年,已是正四品的中州刺史,调任到上州可升到从三品,不过京官比地方显贵,很多人情愿留在京城。
文氏自然也希望兄长留京,得了丈夫的话,欢喜之余,眼神中更有把握,试探地问:“母亲今晨才提过,让咱们对荣安的亲事多上心些,我突然想起我大哥家的馨儿比荣安小一岁,模样和教养都极好……”
“你娘家侄女许给荣安?”
许伯山思索时,眉间挤出两道纹路,神情并不是一听便乐见其成。
文氏以为他看不上娘家,笑容微僵,“若不是大哥回京,我也没这念头。我想着知根知底亲上加亲也是喜事一桩,老爷若是觉得跟荣安不般配,那便当我没说。”
“不是般配与否的问题,若是不般配,父亲何必为我求娶你为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侯爷当初便是看中江州文氏的底蕴,这样的世家家学渊源,可能会沉寂一时,却不会永远败落。不似平南侯府看着繁花似锦,可一来子嗣单薄,二来教养问题,子孙稍行不慎,就会走下坡路。
为了家族的传承,每一次选择都尤为重要,许伯山慎重道:“荣安的婚事,要多方考量。”
文氏的神情缓和,“自然要考量,我只是想着,我大哥他们一家回京,怎么也要见上一面,万一荣安中意,一双小儿女有缘呢?”
许伯山没有驳妻子的面子,微微颔首。
文氏展颜,说道:“若荣安随了老二夫妻的性子,哪怕他是咱们侯府唯一的男丁,我也不会提娘家的姑娘。”
二房夫妻的德性,许伯山很清楚,并无恼怒。
文氏说到这里,不禁感叹:“旁人家的孩子哪有荣安心性坚韧又稳重,小小年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看着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偏偏投生到二房去了呢?”
许伯山并无他想,“只要是侯府的血脉,有祖辈的血性,便是平南侯府的好儿郎。”
“好是好,”文氏满眼遗憾,“到底不是亲生的……”
许伯山沉默。
不多时,门外传来下人的禀报:“大人,夫人,郎君和二老爷一起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氏奇怪,“他们怎么一起回来的?”
许伯山想得更深,道:“我去外院,不必等我就寝。”
文氏知道他们男人是有正事儿要说,便点点头,温柔叮嘱:“别太晚,我让厨房给你们炖了汤,喝一些。”
许伯山“嗯”了一声,换好常服,大步流星地离开。
外院书房,烛芯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打从“许仲山醉酒‘卖’了许活的婚事”,在这间屋子里说出来,气氛便极其可怖。
许伯山黑沉着脸,许久之后,怒火无法控制,喷薄而出,再不顾忌许仲山为人父的颜面,当着许活的面砸了个杯子。
“嗙!”
“啊——”
许伯山一个武将,任何一个物件儿在他手中都可能是凶器。
许仲山看见了杯子,可笨重的身体躲闪不及,尖叫一声,蜷缩着肥胖的身体,捂头呻吟,“疼疼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父亲挨打,许活不能坐视不理,劝道:“大伯息怒……”
许伯山抬手示意她别管,怒斥许仲山:“我再三耳提面命,叫你安分些,你寻常荒唐也就罢了,荣安的婚事怎能儿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你要置侯府置荣安于何地!”
许仲山手紧紧捂着脑门,小声辩驳:“没有那么严重吧……”
此时此刻,他还有脸说这种话,许伯山怒不可遏,“你说得倒是轻巧!皇子争权,哪个成了,侯府都不会更上一层楼,可败了,阖府都要跟着遭殃。”
“府里根本没有打算争从龙之功,一心效忠陛下便可保侯府平安荣华,你倒好,才出孝就把侯府送到刀刃上去!还坑害了荣安!”
许伯山越发火冒三丈,又抓起另一个杯子。
许仲山吓得闭眼抱头。
片刻后,杯子始终没有砸下,许仲山才悄悄睁开眼,微微抬起胳膊张望。
许活拦住了许伯山。
许仲山立马露出“得救”之色。
许伯山见他这没意识到过错的混不吝样子,挥开许活,便上去踹了他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仲山“诶呦”一声痛呼,跌倒在地上,球一样滚了滚。
许活慢半拍拦住伯父,紧接着对地上的父亲意有所指道:“父亲,这不是小事,一个不好,许是要掉脑袋杀头的……”
许仲山对“掉脑袋杀头”十分敏感,一激灵,惧怕完全碾压过不服,呼痛声都弱了几分。
看起来就像是醒悟过来。
许伯山胸膛几番起伏,到底顾念他是许活的父亲,斥道:“滚去祠堂,官牒下发之前,不准你再出来!”
祠堂什么都没有,进去便等同于禁闭,吃住皆简陋。
许仲山浑身都不愿意,眼珠转了转,却没敢说什么,费劲笨拙地爬起来,灰溜溜地逃出去。
许伯山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但转头又对许活道:“寻常他是不会服气的,今日还算乖觉,显然也不是毫无成算。”
许活却知,她父亲并不是知错,只是害怕了,害怕他自己倒霉没命,享不到荣华富贵。
许伯山道:“我动手,也是教他清楚事情严重,好谨慎些时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恭敬道:“希望父亲能明白大伯的苦心。”
许伯山欣慰她明事理,想起侄子的婚事,神情又沉郁冷肃,“方才你伯娘与我说,你文家表妹跟你年龄相仿,便以两家私下早已换过庚帖为由,推脱了你父亲口头答应的婚事。”
“岂不是得罪忠国公府和成王殿下?”许活不太赞同伯父的刚直之选,“况且,原本结亲是亲上加亲的喜事,若凭白牵扯进忠国公府和侯府的官司,便是勉强同意了,恐怕也会生芥蒂。”
许伯山不假思索道:“自然是要以你为先,眼下之急过了,日后侯府再行弥补。”
许活不语。
其实从胭脂楼离开,回府的马车上,她情绪已经平复。
对既定发生的事情追究过错自然是为了惩戒,但于她来说,如何扭转局面利于己更为重要。
许活说出她的想法:“忠国公府背后是成王,直接拂了忠国公府的面子,无异于打成王的脸。成王毕竟是陛下的长子,即便满京皆知他们行事霸道骄横,即便陛下不满儿子争权夺利,也不是臣子能随意鄙弃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伯山认真听着,并未因侄子年纪尚轻便轻视其意见。
许活道:“身为臣子,忠于陛下,为陛下分忧,理应也维护皇家颜面。”
她先后跟在老侯爷和伯父身边受教导,自然清楚,两人忠君,却也并非没有私心,侯府的前程同样重要。
许伯山跟许仲山说不愿掺和皇子争端,但他们心知肚明,侯府想要独善其身,极难。
“大伯,与其硬碰硬,为何不让侯府的委屈,为侯府换些利益?”
许伯山反对:“你难道想与忠国公府结亲?他们的行事作风,绝不是一门适合侯府的好姻亲。”
许活微微摇了摇头,“婚事落在何处且不说,只看眼下,不正是为侯府重回朝堂造势的大好时机吗……”
许伯山陷入沉思。
第4章
宵禁不可夜行,魏家兄弟三人宴饮至月上,便在楼里留宿,第二日魏世子直接去当差,魏二郎和三郎魏琪回到府里,正好是晨昏定省的时间。
忠国公府人丁还算兴旺,老国公病故多年,两个老爷和世子魏璋不在,老国公夫人的堂屋里还老老少少挤了十四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郎魏琮是二老爷婚前跟通房丫头生的,不甚受重视,在外能给长兄魏世子跑跑腿,在府里只有长辈们问话时才有存在感。
连带着妻子怀着孕,也得站在嫡母身后赔笑伺候着。
老国公夫人已经七十高龄,颐养天年,偏宠谁无需顾忌。她最疼爱小孙子魏琪,见着便对这个宝贝疙瘩嘘寒问暖:
“瞧你这脸……你向来娇贵,睡不惯外头,怎么不回家来?”
魏琪眼下疲累,眼睛却极亮,已经知人事了,性子还是天真无邪,依着老太太亲昵道:“祖母放心,睡得惯。”
这府里爷们儿吃酒,那是理所当然,更遑论有名头的。
老国公夫人只是不喜道:“家里什么都能安排,莫要觉得外头好,勾坏了性子。”
魏琪点头,“自然是家里好。”
他说话时,眼神时不时飘到老国公夫人身边。
老国公夫人夸他:“三郎最懂事。”
魏琪应了一声,终于耐不住急,冲着祖母身边关心道:“表妹,昨日可是又没歇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国公夫人座侧,立着四个美貌的小娘子,分别是国公府的三个女儿和表姑娘方静宁。
方静宁的母亲魏玉妍是老国公夫人的小女儿,闺中极尽宠爱,后来老国公做主将她嫁给了义昌伯府的独子,方灏。
义昌伯府爵位非世袭,到方灏时,便要降爵承袭,家世上算是低嫁,但方灏实在出色,勋贵出身,状元及第,当年风头无两,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且方家是巨富,太祖打天下时,方家提供大量财力支持,功劳不低于战功,因而得封爵位,方家前面两位老太爷都为陛下管着织造,也是到方灏,才终于得以转换门楣。
原本一切皆顺利,夫妻俩也琴瑟和谐,可惜命途多舛,方灏外放时染上恶疾,魏玉妍伤心过度,不到一年就跟着去了,留下一双年幼的儿女托付给了国公府。
此时魏琪一言,众人注意力皆投向表姑娘。
方家九岁的儿子方景瑜和世子魏璋的两个儿子坐在一起,担忧地望向姐姐。
方静宁一张芙蓉面上似玉生香,柳叶眉弯似愁非愁,仙姿玉貌、清新脱俗如白玉兰,面色苍白,更惹人怜。
她眼睫轻抬,张嘴便轻轻咳了两声,随即恹恹地回答魏琪:“不过是些老毛病,没有大碍。”
她幼时父母先后亡故,伤怀太过,落了点不大不小的毛病,一个思虑重,夜里难眠,一个稍稍吃些风便容易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夜便是如此,她今日才精力不济,脸色不佳。
魏琪听她这般说,还不放心,催促道:“表妹快回去休息,别再病得重了。”
老国公夫人笑容和蔼地望着一双小儿女,“知道你着紧妹妹,昨个一刮风,便教大夫看了,注意些便好。”
魏琪稍稍放心,看表妹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
方静宁垂着头。
老国公夫人一直想促成他们,在场其他人也都知晓,含笑看着两人。
唯有魏琪的母亲娄夫人眼里闪过不愉,故作心直口快地关心道:“静娘这几日便好生休养,省得咳症加重,老夫人挂心,若再过了病气给老夫人,你也得难过。”
寄人篱下,方静宁本就敏感多思,眼里一下子便不受控制地生出水意。
老国公夫人轻叱娄夫人:“哪里就那么容易过病气?”
娄夫人轻轻拍了拍嘴,“瞧我这不会说话的,静娘你别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强忍住情绪,冲老国公夫人一福身,半低着头如常道:“我也担心这个,来请安时便想跟外祖母请几日休,只是不好意思说,二舅母倒帮我开了口,我还要谢谢二舅母呢。”
娄夫人轻飘飘地夸赞:“你一向善解人意。”
方静宁便向老国公夫人行礼,提前回房“养病”。
方景瑜看着姐姐走出去,小小的手在袖中握成拳。
方静宁不是传染的毛病,姐妹们都不避着,午后,国公府的三个娘子便相约到她房里说话。
她们来时,方静宁正歪在美人榻上出神,听到动静身子不动,稍稍抬头。
美人抬眼那一瞬的风情,最是动人心魄。
三个娘子哪怕见惯了,也不禁呆了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房嫡出的三娘子魏梓月才十三岁,娇俏可爱,一团孩子气,傻傻地盯着她,“姐姐可真美。”
方静宁侧坐起来,“不过是皮囊,又有什么用呢。”
二房庶出的二娘子魏梓芊羡慕道:“怎会没用,姐姐未来的郎君定然会喜欢你。”
她容貌只能算是清秀,在姐妹中最普通。
大娘子魏梓兰取笑地睨了方宁静一眼,“有一个,稍后就该巴巴地过来了。”
她也是庶出,只是记名在继室国公夫人小王氏膝下,也充作了嫡女。
魏梓月捂嘴笑。
魏梓芊也露出几分暧昧的笑。
方静宁当着一起长大的姊妹们,小情绪才表露一二,“这样的话莫要再说了,没得教人误会。”
“怎么会是误会……”
方静宁不想说这个,打断大娘子的话:“方才我瞧你们神色有些不太对,像是有喜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梓兰不说话了,羞意和喜意在眼睛里轮番显现。
魏梓月挤眉弄眼,“还真教姐姐说着了,是有喜事儿,大喜事儿呢。”
魏梓芊有些拈酸道:“可不是,大姐姐好福气呢。”
方静宁聪慧,“难道是……”
魏梓兰脸更加红。
魏梓月直接揭晓答案:“姐姐走后,三哥哥说二叔和平南侯府的二老爷吃酒时定下了口头婚约,除了大姐姐,还能是谁。”
魏梓月年纪还小,国公府上下皆认为,大娘子魏梓兰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二舅舅?吃酒?”
方静宁听得糊涂,又有些不舒坦,忍不住质疑:“惯来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若能当侯府未来的女主人,魏梓兰才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出口维护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说出口的基本便是板上钉钉了,也不损害什么。”
方静宁听出她的态度,便转了话音,笑话她:“瞧你,还没嫁,便胳膊肘往外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梓兰羞恼,“好啊你,笑我,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她说着,扑向方静宁,挠她的痒。
方静宁纤弱,哪里拗得过她,躲又躲不开。
“静姐姐,我来帮你。”
魏梓月扑上去,说是帮忙,却是个搅和的,一下左一下右。
方静宁和魏梓兰都笑骂她是个“见风使舵”的,又说旁边的魏梓芊是个“隔岸观火”的。
四个姑娘顿时闹作一团。
魏琪便是这时候进来的。
正笑闹的姊妹四个猛然瞥见他,连忙分开。
方静宁气喘吁吁,面颊红润,眼睛水润,笑意未散。
魏琪看痴了,傻傻地盯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低头瞧了一眼身上的衣衫,她们玩闹有分寸,衣衫都还整齐,这才对放魏琪进来的李嬷嬷嗔怪道:“女儿家的闺房,怎地也不通报一声,就这样放人进来了。”
“三郎君不是外人,奴婢便粗心了。”
她回话的语气还算恭敬,但主子责备,竟还狡辩,方静宁有些不满,想发火又压下来。
魏琪回过神来赶紧赔礼,“妹妹莫怪李嬷嬷,有气只管冲我发便是。”
方静宁一扭身,坐在绣凳上,只不理会他。
魏琪立在她身侧,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另外三个姐妹对视一眼,稍作整理,规规矩矩地坐下。
三娘子魏梓月招呼魏琪:“三哥哥,你坐吧,静姐姐什么时候气你狠了。”
魏琪小心翼翼地坐下,“表妹……”
方静宁咬了咬唇,给了台阶,扭回来。
魏琪一下子欢快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梓月眼睛转了转,又瞧了一眼大娘子魏梓兰,好奇地问:“三哥哥,你与我们说说那平南侯府的许郎君吧?他模样如何,为人如何,还有、还有……”
魏梓月露出些嫌弃来,“我知道你们爷们定是去那寻欢作乐的地方了,那个许郎君可是个风流的?”
魏梓兰紧张起来。
魏琪慌张地摆手,觑向方静宁,“去的是风雅之地,不似你们想得那般。”
方静宁低着头,看都不看他。
魏琪只得对姊妹们说起昨日跟许活接触的种种。
他说得越多,魏梓兰眼里的喜意便越浓,魏梓芊帕子搅得越厉害,而魏梓月托着下巴满是向往,“若是我将来的郎君也这么洁身自好便好了……”
“好自然是好的。”魏琪皱了皱鼻子,“就是无趣的很。”
魏梓兰问:“如何说?”
魏琪说了缘由,便是围绕那糕点之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一说完,四个姑娘的表情都有些不好。
方静宁直接怒了,“你们这些男人为了享乐圈起来的腌臜地方,害了那样多的女子没有尊严的讨生活还不够,竟是连家中姐妹们的脸面也都撩进去踩。”
她气得不行,又想起失去父母,寄人篱下的苦楚,再绷不住,扑倒在美人榻上哭得凄凄惨惨。
二房庶出的魏梓芊不敢说什么,憋红了眼。
大房的魏梓兰和魏梓月也气恼。
魏梓月受宠,说话不那么顾忌,直接道:“我常以为三哥哥最疼爱姊妹们,没想到也轻浮的很,姐姐妹妹的名声都不顾了。”
魏琪慌乱不已,“我是无心的!”
他怕极了方静宁哭,走过去无措地哄:“表妹,表妹我知错了!”
方静宁泪眼朦胧地直起身,指着门,“你走!你离了我这屋子,我如今才不想见到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嬷嬷等下人听到动静,进来询问。
方静宁又伏回去,哭得细瘦的肩膀直抖。
魏琪还不想走,魏梓月撵着他先离开。
魏梓芊也小声劝说:“等她气消了再好好说吧。”
魏琪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等屋子空下来,李嬷嬷一副为方静宁好的口吻,道:“娘子,您和三郎君青梅竹马地长大,想要嫁进来,可不能使小性子……”
她从前是想嫁的,如今却是……
方静宁满心荒凉,无声地流泪,并不理会她。
李嬷嬷无奈地摇头,“奴婢去叫人给您打盆热水,擦擦脸。”
片刻后,一个团脸婢女走进来,将热水盆放在凳上,半跪在榻边,心疼道:“娘子,您身子不好,别又哭伤了。”
方静宁捂着胸口,哭泣越是无声越是汹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她闹脾气吵魏琪的事儿在府里传开,娄夫人最不高兴,还特地跑到老国公夫人那儿说她这性子这不好那不好的,老国公夫人为外孙女开脱,说她是“孩子心性”,只是事后始终没有派人去关心过方静宁。
倒是方景瑜,下学了特地去看姐姐。
而方静宁哭肿了眼睛,不想他担心,只隔着屏风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并没有见他。
之后的几天,忠国公府内表面平静,府外,平南侯府和忠国公府之间儿女亲事上闹出的事儿,在国公府有心催动下迅速传遍京城。
满京都在议论这件事儿。
但舆论并没有完全按照忠国公府所想,他们占据有利的一面,平南侯府理亏。
许活那日的话也被有心人传出去,大家都知道平南侯府在唯一的男丁婚事上早有打算,可能私底下已经在议亲,只是被荒唐的亲爹坑了,才陷入到这样被动的局面。
而且有知情人透露,事发当日,平南侯府就请了大夫,许仲山的狐朋狗友派人去侯府请他玩,侯府也都告知近期不必再约他出来。
之前许仲山好不容易熬到出孝,玩儿得很疯,现在显然被关禁闭了。
也有人不解,以国公府的权势,平南侯府何必如此作态。
这时,人们的目光便聚焦平南侯府和唯一的继承人许活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南侯府如何紧张这唯一的男丁,许活如何出色,甚至她在国子监读书的同学也有各种佐证,她的成绩、人品、仪表相貌……颇多溢美之词传出来。
而她越好,婚事上出现这样的波折,京中便越是同情。
大家甚至开始关注侯府的动向,想要从中找出莫须有的侯府少夫人。
这种情况下,平南侯府便是选择拒了国公府的婚事,受到的损害也会小很多,毕竟先来后到,非我本意,拒绝是人之常情。
只是世人重信,仍然有许多人认为如果平南侯府真的拒绝这门婚事,便是背信……
平南侯府始终不曾表态。
各种似是而非的消息在京中传播,各种议论声,甚至波及到了成王的风评。
这期间,平南侯府按部就班地筹备着除服宴,然后在满京的观望中,送请帖到各家,也包括忠国公府。
忠国公府方静宁的屋子——
方静宁拿着请帖不解,“为何也有我的?”
李嬷嬷理所当然道:“许是知道您和小郎君在国公府,不能失礼,府里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
第5章
三月二十三,诸事皆宜。
流言中的平南侯府敞开府门,大迎宾客,宣告回归。
许伯山对外称二老爷许仲山病了,许活随他在前院接待客人。
文家三日前归京,一直在忙碌,今日家主文鹤鸣抽空携全家——夫人高氏,长子长媳一家四口,次子夫妻,以及幼女文馨前来赴宴。
许活今日是主角中的主角。
从前她年纪尚轻,能否长成,长成何种模样皆未可知,这是她以一个即将成年的继承人身份第一次正式地出现在世人面前,侯府极尽心思。
光是一身行头,便是老侯夫人孟氏和世子夫人文氏精心打造,府中绣娘日夜调整每一个细节,才有了许活今日的亮相。
没有一味的珍宝堆砌,宝蓝底织金缎面窄袖圆领袍,白玉冠压色,脚踏乌皮靴,突出她的优点气质,贵而不张扬,利落又文俊,如松亦如竹。
而外在只是增色,言谈举止、待人接物才真正突显侯府教养风范和她本人的风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氏打量着长大成人的许活,眼中显出纠结之色。
几年未见,文鹤鸣很是夸赞了许活几句,对她十分欣赏。
文家是正经姻亲,来得算是早的,随后又有其他宾客,他们不便多逗留,简单寒暄便入府。
侯府和忠国公府之间的婚事官司,前期一直是国公府方面态度强硬,谴责施压,侯府没有回应,后来乱七八糟的议论下国公府有些骑虎难下,侯府依然没有回应。
但这件事儿必然要有个着落。
贵族有钱有闲更是好热闹,听说侯府今日之宴邀请了忠国公府,猜测今日可能就会尘埃落定,基本上能来的都回帖表示会赴宴。
侯府客似云来,络绎不绝。
许伯山在与宾客言谈中透露,许活在侯府守孝期间,国子监读书之余,还兼顾着一部分府中外务,且为人自律,如此种种,他十分欣慰。
许活的表现也没有让伯父的话失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和侯府交好的武将,蒲扇似的手掌亲近地拍在许活肩上,力道明显不轻,但许活肩膀动都未曾动一下,身姿极稳。
有文臣与许伯山寒暄,许活也进退得宜,应对有礼,言之有物。
宾客们只觉得百般耳闻,不如亲眼一见。
宾客到了大半,忠国公府才姗姗来迟。
他们的马车出现在侯府门前,还未进去的宾客们注意力便锁定在两家人身上,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
好几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停在侯府门前,随后,下人们摆好脚踏,国公府的主子们依次走下来,全都是锦衣华服,男人们腰间环佩价值连城,女人们珠翠满头,富贵逼人,隆重非常。
老国公夫人辈分和诰命都极高,今日当之无愧地上宾。
许活跟着许伯山走出来见礼,有礼有矩,没有显露任何异样。
方静宁和魏家三个姑娘都好奇地偷偷瞧向许活。
忠国公魏高摆足了架子,下巴微抬,挑剔地打量许活几眼,语气骄矜吝啬地夸赞许活:“倒是个不错的后生。”
满头银发的老国公夫人手握着御赐的龙头拐杖,说长子:“你啊,对孩子们严苛惯了,这么好的孩子竟然也挑剔。”
随即老国公夫人满面慈祥地望向许活,眯了眯眼,伸出一只手,“好孩子,快过来我瞧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家人多,男丁几乎都在忠国公魏高身边,女眷则都在老国公夫人左右身后。
老国公夫人身边原先有两个人搀扶,一个魏琪,一个是大房的长女魏梓兰。
现在她抬起魏琪搀着的那只手臂,若是许活过去,和魏梓兰一左一右金童玉女似的,引人遐思;若是许活避讳着不过去,则难免有些小家子气。
魏梓兰娇羞地垂着头,拿余光悄悄看侯府的许郎君,越看越是羞喜,全浮在脸上。
方静宁察觉到周围人目光有些古怪,渐渐心不在焉起来。
许活眼神极正,丝毫没有偏移向其他女眷,大大方方地向前跨了一步,躬身执了个晚辈的大礼,而后不卑不亢道:“老夫人过奖,贵府世子气宇轩昂,二郎君谦和朴诚,三郎君纯挚光明,晚辈愧不敢当。”
魏琪最没心眼,得他这样的人物夸赞,明显精神抖擞了几分。
许活顺势便冲他一抱拳,随即道:“今日老夫人亲至,侯府蓬荜生辉,祖母许久未见您,早已恭候多时。”
只是稍稍打了个岔,时机转瞬即逝。
老国公夫人凝视许活一瞬,颔首,“我也想与你祖母一叙。”
许活退后一步,抬手作请势。
老国公夫人冲又把手递给孙子,然后在孙子孙女的搀扶下,缓缓入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宾客们瞧着,眼神交换之间,更是啧叹。
一个家族,优秀的继承人,极难培养,继承人是庸才倒也罢了,若是出个败家子,轻而易举便可将家族基业败尽。
许活方才十七岁,便有如此风度,而且还文武兼修,文臣武将皆可走,侯府对其寄予何种厚望,可见一斑。
这种子孙,平南侯府定然是一步一虑,婚事上本不该出现差错,可惜有心人算计,可惜父亲未能正身直行……
不过有这种继承人,总归是福气。
不少大人对许伯山表露夸赞和羡慕:
“后生可畏,一表人才。”
“许大人,恭喜,后继有人。”
许活从始至终不骄不躁。
许伯山骄傲溢于言表。
而及至迎宾结束,六王两公五侯四伯,各大世家,甚至东宫都派了詹事府官员代为出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祸相依,若没有忠国公府相助,侯府难有此时的空前盛况。
许伯山心情大好,对许活道:“你去招待你的客人吧,稍后再来我身边。”
“是。”
朱振早就在附近瞄着了,见许活终于落单了,连忙凑过来,“你可算是得闲了,我瞅你都累得慌。”
许活从容道:“我请了国子监的同窗,你可要随我一道过去?”
她这般说,便是外地来的寒门监生。
朱振撇嘴,“你跟那些寒门子弟交好做什么?还特地邀请到你家这样重要的场合。”
许活道:“同窗之谊,我为他们引见些人,日后我入仕,便是助力,各有所得。”
朱振不以为然,于他来说,寒门与他们有天地之隔,“助力”二字着实高抬。
他摆手,“我与他们说不来,我不与你一块儿了。”
许活并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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