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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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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禾:“……”

这可真叫人为难。

随即,周星禾眼露好奇,打听道:“可否请郎君为小女解惑,方才桥上那位郎君姓甚名谁。”

林牧并未隐瞒,道:“乃是今科状元陆屿。”

“竟是他……”

“娘子认识?”

周星禾随口道:“曾在家中见过。”

年前陆屿和陆峥亲自到周家送过年礼。

林牧并未听说陆家和文家交好到陆屿登门拜访,便猜想许是有什么缘由,他不知道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他们两方人背向而行,方静宁和许活离得也不远,就在林牧二人前方。

长街上人越来越多,许活握着方静宁的手,轻轻拉着她到身边,提醒道:“注意行人。”

她又改用手臂圈着人,护着她。

方静宁安然地待在许活身边,仰头看着她,眼里映着灯光,分外明亮。

许活早就想揉揉她毛绒绒的脑袋,揽着她的那只手抬起来,搁在她头顶上,轻轻揉了揉,才道:“看路。”

前方,杂技队的锣鼓器乐声传来,人群越发拥挤,寸步难行。

许活带着方静宁到路边上,防止人挤到她们。

方静宁不觉得烦,注意力皆在越来越近的杂技队上,踮起脚尖凑到许活耳边雀跃道:“馨娘他们就在咱们后面,人群一拥挤,林大人护着她,便会像咱们这般亲近……”

舞狮队在前开路,从两人面前过去,敲敲打打地继续向前。

数十步开外,林牧和周星禾确实也遇上了越发汹涌的人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牧有风度,自然要护一护姑娘。

然周星禾行事不拘小节、出其不意,早早瞧上附近的售卖各种物件儿的小摊,选中个一看便结实的,过去递给摊贩几文钱,待摊贩收拾出可站人的位置,抬腿便踩着摊贩的小凳灵活地跨上去。

如此举动,实在不像世家严谨教养的闺阁千金,林牧惊讶。

周星禾站在高处,纤长的手伸出披风,又拿出几文钱,欲递给摊贩,问道:“你可要上来?”

非是君子之仪……

岂可教女子花钱……

林牧到底没有站上去,而是站在她身边,以防她不慎掉落。

周星禾不管他,又揣回铜钱,拢了拢披风,兴致勃勃地看杂技表演。

杂技队中段,连着几辆花车,上头有貌美的胡姬跳着胡旋舞;有天竺的舞姬身姿曼妙,舞姿轻盈又有异域风情;还有从幽州来的女子跳浑脱舞……

胡姬和天竺舞姬边跳边向周围合心意的人扔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遭围观多是男子热烈地伸手求美人一枝花,林牧在这样喧闹的人群中,很是冷静,且总留了几分注意力在“文娘子”身上。

周星禾与之相反,也不嫌冷了,奋力招手,求异域美人们的“垂青”。

她站得高,十分显眼,且是个女子,花车上跳舞的胡姬瞧见她,笑容都更美艳几分,纷纷向她掷花。

周星禾一下子备受“宠爱”,频频接花,直到花车过去。

下方的林牧不禁失笑摇头,见她脚步有小的挪动,并未扫其兴,只是微微张臂以防万一。

杂技队过去,人群也渐渐少了些。

林牧抬手臂。

周星禾大大方方地扶着他的手臂下来,站稳后道了声谢。

两人继续向前。

珍味楼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馨儿沾了“林牧”的光,免去拥挤之扰,又有好地方可赏灯看表演。

花车行过来,胡姬抬头瞧见二楼眼熟的面具,娇媚一笑,掷出一只花。

那花直直地朝着文馨儿,而非她身边身材颀长的郎君。

文馨儿一怔,下意识接住花,几未犹豫,便从头上拔下一只细头钗子,举臂扔向马上就要走过的花车上,以作还礼。

胡姬发现,手臂柔软如蛇,做着优美的动作,朝着她行了个胡礼。

文馨儿也微微颔首。

陆屿瞧见了全过程,颇觉有趣,含笑问:“绢花易银钗,娘子不嫌贱?”

本意是价值不对等,言外之意,她这样的大家女,与一个胡姬交换物件儿,不嫌弃其低贱吗?

“林牧”这一句问话,不该是寒门出身的林阁老孙子应该说的。

文馨儿一瞬间对他的期待落回到寻常男子之处,语气平平道:“我得馈赠,自要相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屿道:“若是有人从钗子上找出出处,娘子名声恐要受累。”

“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支钗子,郎君若不言说,旁人怎知我是谁,何必拘泥?”

她今日出来,并未特意打扮,且因为戴帷帽,发饰十分简单,那钗子只是首饰铺子里买的,不是特意打得。

世家教养已经根深蒂固,文馨儿应情应景而为,却也并非不顾自身。

她能听得出,对方并无指责,且有几分善意的提醒,但这样外宽内深的心性,太世家了。

文馨儿只觉得便是清正如林阁老,三代之后,子孙也近墨流俗了。

而陆屿只是从她言行举止看出她教养,并不知她是谁,如何与旁人言说?便只温声赞道:“娘子剔透。”

“过誉。”

文馨儿随即看向街上的杂耍,不再言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没有互通姓名,文馨儿未摘面具,陆屿便也守礼地没摘。

方才她还颇有谈兴,此时气氛忽然安静,陆屿若有所思。他看不见对方的神色,无法分辨对方因何骤然冷淡。

陆屿从未揣摩过女子的心思,此时不由将方才的话重新思索一番,略明晰了几分,便对她一拱手道:“娘子见谅,在下并无轻贱之一。”

文馨儿屈膝还礼。

她为了自己未来的婚事主动探知,进而衡量对方,也察觉到今日对方态度不甚热切,像是出于礼节回应。

文馨儿并不在乎未来的夫君是否喜爱她,只要家风清正,该有的尊荣皆有,便可。

遂,她起身后便开门见山道:“我与郎君今日会面,浅谈几句,颇觉投契,郎君若是相同,不若回去便禀明长辈,将你我二人定下。”

陆屿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定在昆仑奴面具后,难得失语。

……

方静宁身体仍有些单薄,许活担心她在外久留,风寒入体,两人在杂技队过去,稍逛了逛便往东市去。

周星禾和林牧逛到后来,又走到了河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河边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处石阶,旁边停着乌篷船。

林牧提议乘船到东市附近,周星禾确有些累了,当即同意。

周星禾一只手拿着花灯,一只手拿着一颗糖葫芦。

糖葫芦是一个七八岁的小郎给她的报酬,那小郎想要换绢花送给邻居家的小娘子,眼巴巴地地跟了他们好长一段距离,周星禾便用绢花跟他换了这一颗糖葫芦。

她戴着面具,不方便吃,就拿了一路。

林牧先上船,待到站稳后,先接过她手中的花灯,随后握着她空着的那只手臂,扶着她上船。

船晃动得厉害,周星禾捏着糖葫芦签的手下意识地揪住身边人,待到船晃动小了,周星禾才松开手。

糖葫芦的糖渍粘在了林牧圆领袍前襟胸前的部位。

周星禾忙道歉。

林牧不以为意,扶着她坐进船篷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坐稳后,船夫吆喝一声,乌篷船便晃晃悠悠地行驶。

忽略船头上的船夫,此时船篷中只有他们两人,两岸又满是喧闹沸腾声,显得这一方空间越发安静。

周星禾垂眼盯着糖葫芦,犹豫是否摘下面具,在外面吃掉这颗糖葫芦……

想吃的欲望大于带回家,她决定顺其自然,正要摘面具,坐在对面的林牧开口:“文娘子,林某唐突一问,不知娘子对你我今日相见如何看待?”

他殿试时都能沉稳应对,此时心头却是泛起了紧张。

然而周星禾脑子有些混乱,“稍等,文娘子?你叫我文娘子?”

林牧瞬间意识到什么,闭口不语。

周星禾干脆,直接抬手到脑后,轻轻一拽,面具脱落,露出她的真颜。

她相貌不如文馨儿柔美,气质不如文馨儿文雅,唯有一双眼睛,洒脱而生意旺盛。

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牧从她那一双眼睛中回神,搭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攥拳,垂眸无言。

周星禾思绪飞快地流转,渐渐清晰,产生了个荒唐又越想越有可能的念头,“文娘子今日见得不是陆屿,是林大人?!”

林牧默认。

周星禾不解,“那为何陆屿也在那儿?”

林牧道:“恰巧遇见。”

“这也太巧了些……”周星禾感叹一句,想起文馨儿此时不知什么情况,赶紧追问,“林大人可知他们会去何处?我们现下过去,应是还来得及……”拨乱反正。

林牧停顿几息,摇头。

这便没有办法了,周星禾催促船夫快些,好早点儿寻到许活和方静宁。

两人彻底不知该说什么了,皆安静地坐着。

周星禾关心文馨儿胜过当下的尴尬,且她又是个顺其自然的,既然面具摘了,便不嫌弃地一口咬下那颗糖葫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牧余光注意到她的举动,心下暗叹:世家女怎会如她这般……

他忽然开口,有礼地问道:“还不知如何称呼娘子。”

周星禾擦了擦嘴唇,“家父崇文馆学士,周寅。”

“周娘子。”

林牧了然,如此,她先前的话便对上了。

之后,两人没再交谈,下船后即刻赶到约定之处。

许活和方静宁已等在池边,正在看旁人往池中放河灯。

周星禾一寻到她们的身影,立时便提起裙摆小跑过来,到两人近前,便急道:“静娘,错了,馨娘见错人了。”

她说着,指向她们身后。

许活和方静宁一同扭头,望见了清朗倘然的林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错了?林牧在这儿,文馨儿在哪儿?

第一次包揽事情便出了岔子,方静宁霎时慌张,“这可如何是好?派人去寻吧。”

许活观察着林牧的神色,不动声色道:“莫慌,咱们约好了,想必用不了几时文表妹便来了。”

她话音刚落,文馨儿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中,身后还有一步履从容的郎君。

许活微眯了眯眼,看不见面具后的脸,可这般身形气质……

陆屿走近,便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笑容可掬的俊脸。

果然是他。

许活如常与他寒暄,又若无其事地叫人准备好河灯,全不提今晚的阴差阳错。

不多时,许婉然和吴玉安回来,见到陆屿,有些许惊讶地见礼,便不再惊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们并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除了许婉然夫妻俩,其他人心思各异,幸亏有面具遮挡,全然看不出。

而方静宁时不时便拿余光去瞧那四人。

放河灯时,其他人早就写好了字条放在河灯中,但由于今晚发生的乌龙,众人不约而同地取出来打开,又瞧了瞧,确定没错,才下到池边,各自放灯。

许活和方静宁一同放开手,河灯随着水流,缓缓流向城外的方向。

方静宁盯着渐行渐远的河灯,心事重重。

许活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莫要多想了。”

方静宁微微咬唇,郁闷道:“我还想着万无一失……”

“世上没有万无一失,有意外才是常态。”许活牵她返回,劝慰,“不必担忧,日后以此为戒,便不算全无好处。”

方静宁一叹,点头,又看向四人,也不知会如何……

第49章

原本简单的事情,出了纰漏,方静宁愧疚自责的情绪无法消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还要值守,只送她上马车。

小荻知晓犯错,一路上胆战心惊,直到回到芦园,随方静宁进了暖阁,才声音颤抖地问:“娘子,会不会有大麻烦?”

“不知道。”

小荻的声音出现哭腔,“都是婢子的错,婢子粗心……”

方静宁道:“你有错自该受罚,却不是现在。”

她也有错。

小荻害怕又慌张,胡乱地问:“陆大人也是万中无一的好郎君,文娘子跟陆大人会不会歪打正着,成了一桩好姻缘?”

方静宁便是不懂许多,也知道陛下做媒,不是那么容易歪打正着的。

许活此时不在,她连仔细问一问的人都没有,只能自个儿胡思乱想,躺在暖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

许活安排好人代她值守,提前回了府,径直去寻伯父。

许伯山尚未休息,见她这么晚过来,便叫她去书房单独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便禀明今夜的阴差阳错。

“事情的经过大致便是如此,归根结底是荣安轻忽,才造成了这样的情况,请伯父责罚。”

这件事,并不能简单归结为一个意外,随意处置,但许活没有推卸责任到方静宁身上,她若是坚定地否决方静宁的那些计划,方静宁必定不会阳奉阴违。

许伯山道:“陛下做媒,便是乐见两家联姻,两家也门当户对,文家更是再愿意不过,此乃两全其美之婚,重新安排便是。”

许活不语。

许伯山见状,沉声问:“难道横生枝节了?”

许活道:“以荣安观察,林牧许是生了他意。”

许伯山面沉如水。

若是能拨乱反正,今日之事便可掩盖过去,但若是林牧不愿意了,此事便无论如何都盖不过去了。

原本林文两家小儿女相亲,与平南侯府关系不大,现在许活没办好,倒将一桩好事搅乱了。且天子之举,必有其深意,恐怕也搅了圣上的事。

“若是这般,你刚当差尚未有多少建树,这么小的事情便出了差错,恐会在圣上那儿留下不好的印象。”

许活接受,“祖父曾教诲我,人之一生,必不会一帆风顺,风浪亦可助我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伯山神色稍稍舒缓,语气仍严肃道:“既是如此,你们夫妻需得向几家致歉,我再入宫向陛下请罪,不管后续如何,此事只能是妇人行事不妥当,造成意外,绝无其他。”

事实当然是如此,但他特意言说,许活便明白伯父的意思。

此事对林家无伤大雅,林阁老并不参与皇子纷争,陛下对其信重,没能顺陛下之意,婉拒文家婚事也不必太担忧陛下会有芥蒂,只要不是和理国公府这样敏感的人家结亲,他的婚事完全可以随心。

主要是文家和理国公府。

文家和平南侯府是姻亲,而理国公府是太子外家,只要陛下一日不喜太子身后朋党深重,平南侯府、文家就不能和理国公府交从甚密。

而为了不引起陛下不满,进而得罪理国公府,平南侯府必须诚恳表态,责任皆在许活和方静宁,将此事定性为疏忽和偶然,不能有任何结党营私之意。

但许活……有些别的想法。

……

她跟伯父一直谈到夜半,方才回芦园。

方静宁闻听她进门,立时从暖炕上支起身。

“静娘?你还未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睡不着。”方静宁耐不住性子,追问,“世子,可否与我说句实话,今日的错事,是否麻烦?”

许活已经梳洗过,坐到暖炕上与她说:“麻烦自然是有的。”

他们现在是一家人,她没瞒着方静宁,方静宁也该知道一些外头利害关系。

许活与她分析了朝中的局势,以及陆家、文家、林家、许家各自的立场。

方静宁越听越是自责。

许活安抚道:“你是无心之失,主要责任在我。”

方静宁摇头,愧疚不已,“与世子无关,是我一意孤行。”

“非要追究责任,陷在自责中没有任何意义,事情已经发生,该想办法解决问题,消除影响。”许活手按在她的肩上,稍稍用力向后推,“此时此刻,你该休息了。”

方静宁哪里睡得着,“我……”

许活抬手遮在她眼皮上,迫使她闭眼,“伯父的意思,这件事咱们两个得担着,谁也跑不了,明日你得随我去几家道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道歉是应该的。

方静宁没有任何异议。

第二日,许活亲手写了两封拜帖,打算先去文家和林家,林牧却率先登门。

方静宁不解,“林大人为何过来?”

许活心下有些明了,道:“我去待客。”

两人一见面,林牧便抱歉地拱手,说明来意。

他确实是来告知许活,不打算再和文家娘子接触了。

许活自然表示理解,也反复向他表示歉意。

她送走林牧后,便回去寻方静宁,带她出门,直接去文家。

文家收到了林牧送的歉礼,已经得知两家的婚事彻底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氏强颜欢笑,并未责怪许活和方静宁,还道:“馨娘回来也与我说‘算了’,你们不必太自责,”

方静宁无法不自责愧疚。

文馨儿邀请道:“你随我去房里,我们两个单独说说闺房话吧。”

许活顺势道:“正好我也有事和舅母表兄商谈。”

方静宁便跟着文馨儿走了。

文馨儿的闺房,归置摆设皆十分符合世家闺秀的闺房,每一个物件儿皆有所在,丝毫不乱,就连书也是规规整整地放在书案上。

不似方静宁,有时倚在榻上看书,有时直接靠在炕几上,书随处皆有,也不教婢女收捡。

文馨儿请她坐下,教婢女们下去,便直言不讳道:“你昨日没瞧见吗,林大人对星禾颇为关注。”

发现了……

方静宁微微咬唇,“我误了你的姻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这样的人家,两姓联姻是为家族利益,我运气好,父母兄长皆疼爱,却也不能免俗。”文馨儿说得平静,“便是不为家族利益,还有父母之命,总归是没有多少自个儿的选择,林大人和星禾既然有选择,你阴差阳错成就良缘,我成人之美,也是行善积德。”

她这样好,方静宁难过,“那你呢?”

“你还同情我。”文馨儿哭笑不得,“你是运气好,得了根救命稻草,否则无论如何也是强不过我的。”

方静宁哑然。

因她说得是事实,她们尚且没得选,小官小户、贫苦人家的女子更是凄惨。

周星禾算是个特例。

隔日,周家——

周星禾完全没有负担,她不觉得林牧和文馨儿成或不成跟她有什么关系。

方静宁试探地问:“若是林大人……”

她想问,林牧外表温文尔雅,行事却果断,若是向周家提亲,她如何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星禾根本没教她问下去,便回道:“我可不认识什么林大人,只不过是灯会上偶然与人同行,丝毫没有旖旎念头。”

周星禾是有些道性的,入世为人,成亲也好,不成亲也罢,皆是顺势而为。

“我爹古板,不成婚不行,我便与我娘商量好了,将来找个门当户对、醉心山水的清流书生最好,家境简薄些也无妨,合得来便一起醉心山水,合不来,我便去做女冠,做个真真正正的‘清风道人’。”

她在自个儿家里头,关上门越发随性,甚至晃起脚,“左右我爹就是个死读书没本事升官发财的,又最恨攀附权贵,我便也不嫌旁人穷了。”

方静宁:“……”

她实在羡慕周星禾的洒然。

文馨儿、周星禾给了她不少震撼。

平素她们交谈,两人虽也透露几许心性,但直到遇事时,才发现两人实在不落凡俗。

这与许活带给她的东西完全不同。

方静宁有奇怪的情绪亟需于抒发,便胡乱写了好些诗词,有的只言片语,有的语不成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又跟伯父商议许久,回来恰巧看见最上方一张纸上写着“残风冷月,一枕幽梦”,便道:“信风送我一枕梦,明月照我三千里。”

没什么文采,意境却完全不同,许活随口一句更为开阔。

方静宁自愧不如。

许活随手拨开那些纸张,发现并不都是这样伤春悲秋的句子,问道:“你从周家回来,情绪便不同,发生何事?”

方静宁简单说了说,后道:“我与两位好友相比,差得甚远。”

许活却笑道:“你说你差得甚远,周娘子说这样有些离经叛道的话,你却坦然接受,合该你们相合。”

方静宁露出这几日以来的第一个浅笑。

许活向她要那先前为林牧和做计划的手稿,解释道:“以备不时之需,可呈给陛下作为证据。”

方静宁笑容消失,担忧地问:“陛下可会怪罪?”

“不必忧心,我和伯父有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许活不得圣上召见,并无资格面圣。

平南侯许伯山在灯会后,向陛下陈明实情,代许活请罪。

君臣二人谈话许久,景帝并未看方静宁的手稿,手稿又完整地回到方静宁手中。

从始至终,许活都没有责怪过她。

一个好的爱人,并不在于其具有的权势和财富,而在于发生问题时对方的情绪以及处理问题的能力。

这样的爱人,哪怕另一半做错事,也不会进行无止尽的责骂和怨怪,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即便自身情绪不够稳定,能力不够出众,也会渐渐获得精神上的补给,越来越自信从容。

许活就是这样的爱人。

方静宁以为此事已经平息,却不想,过了几日,京中忽然传出“理国公府四郎与文家娘子两情相悦,携手逛灯会”的流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成王更是故意当着朝中不少官员的面,恭喜理国公陆弋“好事将近”。

理国公府和文家一下子站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第50章

陛下做媒和陆屿和文馨儿阴差阳错接触,皆只有几家人知晓,后续,除了林牧给文家送歉礼,又突然到平南侯府,许活和方静宁接连登几家门送礼致歉,理国公府完全置身事外。

陆屿和文馨儿发现他们之间出现一场错误的偶然之后,交流便戛然而止,全无纵情发展之意,所谓的“同逛灯会”,顶多是陆屿送文馨儿到放河灯处那一程,但他们各自戴着面具,不可能教人抓住什么把柄,借题生事。

为何会传出流言?

理国公陆弋在同僚询问时,只能表示不知情,且两家的孩子皆守礼守仪,本朝日盛,他非是古板之人,上元灯会这样的盛事,年轻男女相携者众,也并非都有私情。

理国公还称赞文家家风,回应颇有气度。

文家的家主不在京中,文家的长子还只是吏部吏部司一名普通的员外郎,不少官员询问他文家是否好事将近,要跟理国公府结亲。

然而他百般澄清解释否认,流言依旧不可挡。

成王一系捏住不放,明知道陛下忌讳,仍在不断地放大陆文两家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中有眼明心静的,却也只能为两家叹息,男女私情之事,最是难以辩驳。

景帝得知后问询陆家父子二人。

陆屿是今科状元,才学自不必说,在翰林院任职十分得力,陛下还采纳他的进言举办了蹴鞠赛。

而因着此事,景帝训斥理国公和陆屿,一个朝中重臣,一个新科状元,竟教流言泛滥。

他完全不提成王在其中搅风搅雨。

理国公府——

父子四人同在书房。

陆峥疑问:“到底是谁传出去的,难道成王在朝臣家中安插人吗?”

陆家皆未怀疑是平南侯府和文家传出消息,他们相信灯会乃是意外,毕竟文家完全没必要舍中书令林老大人择代表麻烦的理国公府。

陆屿道:“安插人也属正常,陛下在京中也是耳目众多。”

莫说如今的皇子们,便是陛下当年争权时,也曾另先皇后周旋于先帝后宫嫔妃及王妃命妇们中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也曾以恩信、赏赐笼络,金帛收买拉拢的朝臣甚至在其夺位时起了大作用,而且朝中传言,当今有一支暗卫,隐于京中,有可能是身边的同僚,有可能是随处可见的贩夫走卒。

理国公陆弋见过许多大风大浪,并未受流言所扰失了冷静,“四郎,你与文家女的名声皆已有损,此事你如何打算?”

陆峥着急,“难道真要四哥娶文家娘子吗?分明是有人故意!”

在场几人谁不知道是故意。

世子陆巍道:“成王如此,本就是剑指太子,我担忧的是,太子殿下才稍振作,若是陛下对国公府不满,进而打击太子殿下,恐会影响太子殿下。”

他与太子从小相伴长大,感情深厚,看着太子从意气风发至颓丧,好不容易心气儿重燃,若是再受打击深重,恐怕就彻底颓废了。

理国公府和太子已绑在一起,无法不顾及太子殿下。

陆峥急道:“为了太子,更不能与文家牵连了。”

陆屿道:“文家恐怕也不愿意与我们绑在一起。”

文家乃是中立之臣,所以当初与同为中立的平南侯府结亲。

理国公叹道:“无论如何,为了消弭两家名声上的影响,得去文家提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文家如何打算……

是为了女儿答应,还是为了不和理国公府牵扯,牺牲这个女儿,他们无法左右。

陆屿歉疚地躬身,“儿子疏忽,”

之后,理国公夫人便亲自登门去文家提亲。

高氏对理国公夫人很是客气,但也只是客气,并未露出理国公府来提亲便欣喜若狂的神色,也没教女儿出来拜见,委婉地告知“要考虑考虑”。

理国公夫人有所准备,也不介意,表示出诚意,稍坐坐便走了。

理国公府一往文家去,朝堂上便有人弹劾起理国公府结党营私。

文家主不在家,几家姻亲包括平南侯许伯山皆要据理力争。

景帝没有对理国公府去文家提亲一事表态,但帝威甚深,这些日子早朝上的气压都极低。

婚事更是搁置,陆家不能提,文家也不可能在这风口答应。

平南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拿文馨儿和陆屿作筏子,文馨儿的名声受损,身不由己,方静宁好不容易消减的愧疚卷土重来。

她如今想要知道外头的事情,随时可以知道,教人一打听,成王也掺和其中。

有成王的事儿,就有忠国公府的事儿。

方静宁坐在暖炕边上气愤难当,拍桌子道:“为何总是这样行事,当初你我便是如此,如今竟又用相同的法子来坑害馨娘和理国公府。”

她都敢拍桌子了,可见是没那么小心翼翼了。

许活道:“你当朝堂上那些大人们皆事事体面,他们能干出在太极殿对骂动手的事儿。”

方静宁微微张开嘴,“不怕陛下降罪吗?”

“有的言官,弹劾这个弹劾那个,指着撞柱子搏名声,岂会怕陛下降罪。”

方静宁忧愁,“陛下果真会不满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朋党视为奸党,结党营私乃是重罪。”

“成王一系搅得朝堂上乌烟瘴气,陛下也能容忍?”

“你又岂知陛下是容忍还是放纵?”

方静宁讷讷无言,良久,才低低地问:“那就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知世故而不世故。

她如今也开始理解世俗,只是了解得愈深便愈是难过,人与人之间掺杂太多利益纠葛,总归是不够纯粹。

“理国公治家严谨,家族枝繁叶茂,直系子孙出息,为官谨慎,难出纰漏。”

一些小错,不足以撼动理国公府。

臣子几近完美、树大根深、权势深重,且与储君联系密切,陛下断不会放心。

许活缓缓道:“除非,他们给太子殿下让路……”

又过了几日,陛下看过一封奏折后,忽然大怒,当着些朝臣的面训斥了太子,言道:“朕本欲考察你一番,才命你督管军费,你是如何督管的?竟教边军连棉衣都发不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乃是按照旧历签署,必然是军中贪腐,层层盘剥。

而匈奴两部时时犯边,全靠苦寒之地的边军戍卫,若不能妥善处理,恐寒了将士们的心。

陛下罚太子闭门思过。

太子不顺,成王一系便分外得意。

这个时机,很难不教人怀疑是陛下借着训斥表示对理国公府的不满。

理国公府为难。

这时,文家请理国公夫人上门一叙。

高氏提出了一个中和的法子,“我实在不忍女儿青灯古佛地过后半辈子,若是能教府上四郎外放出去,便给两个定亲,离京远了,总会慢慢淡忘。”

高氏说着话,就红了眼。

论起来,文家算是受了理国公府的牵连,文馨儿也是。

世人对女子苛刻许多,陆屿尚且能过,文馨儿经了这一遭,除了陆屿,嫁不了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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