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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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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活有公差,没有整日待在那儿,只傍晚去接方静宁回府。

而许活还记得那日匆忙之下暂时搁置的事情,叫衙役查访登记时,捎带多关注一下那条巷子的人家。

隔日,她拿到了那条巷子住户的名单。

其他人家没什么特别的,有的是一家子,有的是长期租住,唯独一户,算是特别的。

那户只有一个刚住进去没多久的年轻女子以及两个仆人,但同巷内的百姓说,巷子有些窄,进马车不方便,自打那个女人住进来,常有一辆马车停在巷口,有一个高大俊朗瞅着挺贵气的男人时常会去那个女人的住处,基本都要待上一个时辰。

那个女子,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她是从胭脂楼获救的。

衙役不知道这条巷子县尉大人为何关注,但论起有可能值得关注的,也就只有这个女子,“她叫万三娘,是最近一批送入胭脂楼的,因为‘识时务’‘听话’,并未在那间密室中遭受太多折磨。”

许活状若不在意地点点头,便略过这一节,好似关注的并不是此人。

之后,她教青鸢去其他胭脂楼的姑娘们那儿问了问这个万三娘。

姑娘们对楼里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也有十之七八,你一言我一语,便将万三娘在胭脂楼里接触最多的人吐了出来。

晚间,青鸢到许活跟前回话,方静宁也在。

许活道:“说吧。”

方静宁眼露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三娘唯一接过的恩客,就是吴玉安。

青鸢说话时,头很低,“据她们说,姑爷从前几乎很少去胭脂楼,胭脂楼倒之前的两个月才勤一些,尤其后一个月,几乎每隔三五日就要去一趟,几乎也都是万三娘伺候,后来……后来直接花重金包下了万三娘,还教胭脂楼不准声张。”

方静宁震惊,吴玉安和许婉然的夫妻情深满京皆知,她实在难以相信姐夫会做这样的事。

许活面色冷淡,“没了?”

“她们说,楼里有一些女侍羡慕万三娘一入楼就遇到吴将军,不用伺候其他恩客,万三娘自个儿说得,‘吴郎怜惜我的遭遇,待我极好,无以为报’。”青鸢小心翼翼地觑一眼世子的脸色,“不过她们皆说,姑爷没在胭脂楼留宿过……”

许活脸色并未好转,不留宿能代表什么,姐姐近几次回来全无异样,分明是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你退下吧,守口如瓶。”

青鸢应“是”,离开。

方静宁并不想相信,“兴许,真的只是同情呢?”

“那大可光明磊落,不需要偷偷摸摸。”许活不相信偷偷摸摸的男人是柳下惠,不偷腥,“有很多帮助苦命女子的办法,给她钱,给她找个好人家,帮她立足……他可以随便安排一个下人帮她,甚至找阿姐,阿姐温柔心善,也不会坐视不理。”

“唯独不需要一个有妻子的男人常常探望,这就是越界。”

方静宁知道许活说得是对的,可她一想到阿姐可能在做一个名为爱情,如同海市蜃楼的美梦,便难过极了,“阿姐若是知道了,该多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不能擅自决定,也不能无的放矢,便将吴玉安和万三娘之间的事查得更清楚,直接摆在了祖母和伯父伯娘面前。

三人皆愤怒地无以复加,更是心疼许婉然。

但是许活问及如何处置,三个人皆迟疑了。

并不是没有手段,只是有所顾忌,他们不想许婉然伤心。

且他们这样的人家,轻易是和离不得的,他们也得考虑许婉然的将来,考虑许婉然至今未能诞下一儿半女……

最后,许伯山拿走了许活的证据,直接以他的名义送到吴玉安父亲忠勇伯的案前。

忠勇伯一看到那些证据,立即便压着儿子来到侯府请罪。

吴玉安认错的态度极诚恳,再三恳求岳父的原谅,说他只是一时糊涂,心里爱的只有许婉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辜负她。

许伯山如今对他满心厌恶,那万三娘再如何,他吴玉安若是洁身自好,又怎会有所谓的“一时糊涂”?

他为了女儿容忍,态度却极为严厉,“将那万三娘妥善送离京城,不要教婉娘察觉分毫,否则我不会轻饶了你。”

吴玉安连连答应。

两家人瞒着许婉然,达成共识,彻底隐下此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粉饰太平真的对吗?

许活保持沉默。

饶是她,涉及到至亲,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能将姐姐的伤害降至最低。

她并不后悔她救下人,归根结底,在吴玉安身上。

但愿他真的会如长辈们期望那般知错悔改,否则……

魏家要扶灵回乡,但有些意见冲突。

大娘子魏梓兰信不过魏琪一个人扶灵回乡,且她还希望魏琪能够努力读书,万一赶上大赦天下,魏琪能够参加科举,重振门风,自然要一起回去。

二娘子魏梓芊和三娘子魏梓月纵使对路途感到忐忑,依旧选择跟姐姐一起。

二奶奶穆氏的娘家人来祭奠,拉着她悄悄说了许久,之后便心事重重的,然后对他们表示并不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知年岁地守着,且她认为她们回乡后无依无靠,日子不好过,便想等孝期过了便带着孩子回京等魏琮回来。

这便涉及到了他们住着的宅子,魏梓兰想归还给方静宁,穆氏想回来有落脚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国公夫人剩下的财产也有不方便带的,需要变卖,是否分配,都需要解决。

方静宁得知后,问魏梓兰:“二嫂可是要分家?”

魏梓兰摇头,“他们母弱子幼,娘家又靠不住,也指望着三郎能立起来,所以想分产不分家。”

方静宁一思忖,便理解了穆氏的打算,娘家撺掇是一方面,她大概是怕魏琪立不起来,或者等不到大赦天下亦或是魏琪不知道能否考上功名,要给自己的儿女争取一些保障。

“你们如何想得?”

其实若是老国公夫人亲自分家,可能是魏琪占大头,魏琮他们一家分不得多少。

“我与妹妹便不藏假了,我也不能完全指望三郎。”魏梓兰在家族骤变之后,飞快地成长起来,眉眼虽有悲伤沉郁,却也坚毅,“是以若要分财产,自是不能偏颇,教人寒了心,大哥的两个孩子和二哥的孩子都是魏家子,皆要分。”

其实老国公夫人那点财产,金河县主必定是看不上的,她这样做,便是多留了一份香火情。而穆氏所求也是人之常情,魏梓兰想让如今魏家剩下的这些家人不留芥蒂,紧密地互相扶持。

方静宁只问:“那姊妹们呢?你们也是魏家子啊,你们不会委屈吗?”

魏梓兰咬唇,眼里闪动泪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握住她的手,给予力量,“大姐姐,与其去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委屈自个儿,不如依靠咱们自己,女子亦有天地。”

这是她跟许活学到的,当她们自己不再给自己的人生设限,才会走出不同寻常的路来。

“你们不是孤立无援,我也是你们的仰仗之一,不是因为父兄,只是你们与我的交情,你们大可尽力去挣你们的未来。”

魏梓兰哽咽,“好。”

方静宁教方家的掌柜给他们估了价,以一个双方都不吃亏的价格,尽快折了钱,然后魏梓兰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

她先是亲自去礼王府求见,在礼王府家丁驱赶时告知他们要分家,不管礼王府和金河县主是否看得上,那些都是他们理所应得的,从而见到了金河县主,得到了她的支持。

魏梓兰又得到了魏琪的“同意”。

魏琪性子软,听姊妹们的话,加上又有些清高,完全没有反对意见。

于是,不管二奶奶穆氏的娘家人如何不满,魏家依旧“公平”地分了家,每一个男丁和每一个姑娘都分得了同等的财产,包括穆氏的女儿魏春如。

这和穆家人想得魏琪和穆氏的儿子一人一半大相径庭,穆氏却知足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除了帮他们尽快变卖折钱,并没参与分家,只是在他们即将启程时告知,雇佣了一些人送他们到目的地,他们回乡后,她会去信请方家族人照拂他们。

这下子,穆氏最大的担忧也没了,感激不已。

而仁安坊的这座宅子,魏梓兰坚持不要,方静宁也没有勉强,只是在送别他们时,对姊妹三人坚信道:“我等你们回京。”

姊妹四人紧紧抱在一起,哭得无法自抑,但分别终将到来,她们也不得不松开彼此。

魏家人上了马车,依依不舍地挥手。

方静宁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们远去,再一次埋进了许活的怀里。

许活摸着她的头,不乏骄傲道:“静娘,你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方静宁哽咽道:“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场合说这种不合时宜地夸赞?”

分别的滋味儿是酸涩的,她想尽情地体味这种情绪,去迎接更无常更值得期待的未来。

方静宁摘下许活搁在她后脑的手,向后放在她背上,然后紧紧勒住许活的腰,以行动告诉她,这种温情的时候,抱紧彼此,闭嘴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4章

方静宁身上极不容易挂肉,每次稍微长胖些,就会发生些事,迅速清瘦下来。

成亲还不足一载,方静宁送走了弟弟,送走了相合的朋友,又经历生离死别,如今在京中,她未嫁时的人几乎可以算作是无了。

她与许活道:“明明仍是在京中,竟有几分背井离乡之感。”

许活曾答应老侯夫人要带方静宁出去玩儿,恰逢七夕,便提出带方静宁去庄子上玩两日。

老侯夫人再赞成不过。

而方静宁从未到郊外游玩过,期待地出行前一日睡不着。

许活躺在她身边,好笑不已,“你这般倒显得我确实不识情趣了,没早早带你出去玩。”

方静宁幽幽道:“我上一次踏青,还是父母亲在世时,如今去回忆,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许活闻言,霎时生出些许愧疚和怜惜,“日后机会多的是,府里不拘着你,你可邀请朋友,也可和长辈们相约一同出去玩,她们定是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便兴冲冲道:“不若下一回,咱们约着星禾和阿姐一道去登山,中秋带着长辈们一起到庄子上过,如何?”

许活点头,“依你。”

方静宁开怀,睡着时嘴角都带着笑意。

第二日天刚亮,两人便得起来准备。

方静宁昨夜睡得有些晚,睁眼时迷迷糊糊,声音也黏黏糊糊的,“起来了~”

许活弯了弯嘴角,“你可以多睡片刻,准备差不多再叫你。”

“要梳妆……”

许活道:“不见客,随意些无妨。”

方静宁轻易地被她说服,本就迷蒙的双眼直接合上,重新进入梦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许活到外院后,迎到了一位不速之客——朱振。

这一次,他乘着自家的马车,且多带了一辆马车,带足了出游要用的东西,对许活振振有词道:“你这种不懂享乐的人,还得靠我,我跟你说,我带了野炊……”

许活不等他说完,便道:“带了。”

朱振一噎,又信心满满道:“我还带了渔网鱼竿,到时候垂钓捕鱼,好不快活!”

许活:“庄上有。”

朱振:“今年上好的新茶……”

许活:“带了。”

朱振:“时令水果、上等食材……”

许活平静地看着他。

“都带了?!”

朱振不服气,下大招:“厨子总没带吧……”

许活道:“青桃擅厨,她同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振痛心疾首,“许荣安你真的是变了,有你这么对朋友的吗?你从前的气节呢!”

“这与气节有什么相干?我与夫人外出游玩,自是与我一人时不同。”许活明明白白地排斥,“七夕乞巧,你又何必来掺一脚?”

朱振耍无赖,“我就要去,你不带我我也跟着。”

许活无语。

朱振为了让她松口,突然提及道:“胭脂楼……”

许活微微眯眼。

她眼神冷飕飕的,朱振缩脖子小声道:“小爷我谁都没说,做兄弟这么讲义气,带我出去玩儿怎么了?”

“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那点儿心眼儿全用在吃喝玩乐和胡搅蛮缠了。

朱振骄傲,“小爷大是大非上可从来没歪过,全京城没有比小爷更有原则的纨绔了。”

许活:“……”

这时,方静宁出来,见到朱振稍显意外,且她此时衣着打扮十分简单,见客也有些失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振根本不在意那些,立即去歪缠她,“嫂嫂,带我一道去吧,我绝不给你们添乱,还可以给嫂嫂解闷儿,许荣安他懂什么啊,绝对没有我会玩儿。”

他说到最后,拍着胸膛十分骄傲。

方静宁轻笑,转向许活,“世子,朱郎君既是想去,便同去吧?”

朱振仿佛狐假虎威,站在方静宁旁边,冲许活得意地扬头,像是再说:看吧,有人治你。

许活懒得搭理他,扶方静宁上马车,朱振颠颠儿跟上去。

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一路上,朱振果然如他所说,积极所能地耍宝,逗得方静宁笑容落不下去。

方静宁也就今日笑容最多,许活便也没有介意朱振总是拿她从前的一些事儿说嘴。

而朱振瞧见许活一句哄人话都没有,满眼的恨铁不成钢,就说得靠他。

“咳。”

朱振清了清嗓子,助攻道:“嫂嫂,你们二人成亲也快一年了,怎么还生疏地叫世子?直接叫荣安多亲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提起来,许活也有些好奇地看向方静宁,好像除了发火的一次两次,方静皆是叫她“世子”。

方静宁与许活对视,对她道:“倒不是我见外,只是觉得世子喜欢人这样叫,这是世子立足的证明。”

尤其再知道许活是女子之后,方静宁越发喜欢这样叫,日后等许活加官进爵,她还会欣然地尊称她“大人”。不似寻常官家妻子低于丈夫的尊称,是对许活取得的荣耀的与有荣焉。

许活从方静宁的话语和眼神中读懂了她的意思,嘴角微微上扬。

方静宁亦是含笑,只是还记得有外人,含笑中有些羞涩地垂眸。

朱振:“……”

莫名有种预感,这又是一次不甚愉快、自找罪受的旅程,就两个人视线勾缠的那一会儿子,他得用接下来的安静惩罚他们,抚慰自己的心灵。

……

马车到庄子上,依旧是赵管事带着庄子上的人出来迎。

这一次,许活也不是轻车简行,婢女们从后头的马车上一样一样往下拿,大到装被褥的包裹,小到惯常用的茶壶茶杯,日常起居应有尽有。

这绝对不是许活的东西,许活在外多省事儿朱振极清楚,他落差感十足,在一旁泛酸道:“果真是见色忘友,我好歹是客人,上次来可没有这般待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不知道他说的是否是真的,看向许活。

许活没理会朱振的话,问她:“可累了?是否要回房歇一歇?”

方静宁难得到郊外庄子来,正新鲜着,哪里愿意待在屋子里,便向广阔的田地和青翠的远山树林张望,问道:“我想出去转转,这两日咱们能做什么?”

“那今日就在附近逛逛,我知道一处风景极好的垂钓之地,想去吗?”

方静宁兴趣盎然地点头。

许活教下人准备着,稍作歇脚,换洗了更方便的衣裳,便与方静宁相携出门,漫步在乡野间。

朱振跟在两人后头,待到了目的地,瞧见婢女们又是拿软垫,又是熏艾香,还有茶水点心……而许活毫无意见,他只觉得可恶。

这里确实风景极好,远处是水天一色和田野上绿色的波涛,近处满池的荷花娇嫩欲滴,池水清澈见底,教人心情开阔。

许活平素甚少这般,不读书不练功,只是坐在这儿钓鱼放空,今日借了方静宁的光,也试着放松下来,什么都不去想,与方静宁和朱振闲说些话。

朱振不是个坐得住的性格,方静宁钓上来一条鱼,他就张罗着准备木柴,要烤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人收拾了鱼,青桃给鱼去了去腥,又稍腌了腌,才串到洗干净的细木棍上,递到朱振手里。

朱振嘻嘻哈哈地夸她手艺好,又赏了她一件小玩意儿,转头就理直气壮地据为己有,对许活和方静宁吆喝:“今日教你们尝尝小爷的手艺!”

一嗓子,惊得要咬钩的鱼飞速蹿离。

方静宁好奇地转头看过去,待到闻到了烤鱼的香味儿,便放下了鱼竿,也从青桃那儿接过一条,放在火上烤。

许活依旧盘腿坐在那儿,不动如钟。

朱振瞥一眼她那板正的姿势,一张嘴叭叭地又开始说起许活的“过分”。

上一次到这里来,他跟许活提了许多的意见,许活全都置之不理,如今倒好,娶了媳妇儿,带着媳妇出游,倒是停得下来了。

“上次我便说,她最好永远不通人情,否则我一定跟她绝交。”

方静宁听得越多,看向许活的眼神便越灼热。

旁观者清,她们彼此相处的时候,会忽略掉很多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待她好,方静宁只觉得是许活本身很好,并不会认为对方对她有多特别,如今朱振一说,再回忆旧时的相处,便越发体味到浓烈的甜味儿。

好像是,终于感受到了爱意。

而许活坐在那儿,听得如芒在背,竟是难得有几分害臊。

许活从来没有对任何男人或女人有过不同寻常的感情,但与方静宁坦诚相待后,她其实更加放纵了对方静宁的情绪,感情的变质只是在潜移默化的发展,终会在某一刻彻底露出端倪。

方静宁眼里盈着绵绵的情意,拿着她考好的鱼,坐到许活身边,柔声道:“世子,你尝尝我烤的鱼。”

许活没接过来,就着方静宁的手,先咬了一口,尝了尝,夸赞道:“火候正好。”

随后,她接过木棍,擎着递到方静宁唇边,“你也尝尝。”

方静宁浅浅一笑,轻轻张口,咬下一小口,“嗯,好吃。”

朱振:“……”

吃个烤鱼,犯得着你喂我喂,你侬我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振嘴角下撇,咬了一大口鱼肉,刺一下子扎到嘴唇,噗噗吐出去,感觉这鱼都苦涩了。

临近傍晚,许活带着方静宁去下陷阱,为明日野炊抓野味。

朱振受着两个人的打击,还一步不落、乐此不疲地跟着两人的所有活动。

晚上,许活和方静宁要去瓜棚下听牛郎织女的悄悄话,那里提前挂了灯笼,准备了方床,铺了厚被,还放了个小方几,摆了酒菜。

朱振这时候终于有眼色的没再跟着两人。

方静宁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活动,坐在方床上,侧耳倾听,只有虫鸣和风吹叶动的声音,并未听到什么悄悄话。

这是民间的习俗,许活也是第一次,自然也无法给她解惑。

方静宁也并不是真的在乎能否听到悄悄话,她在乎的是和谁在做什么。

夜晚,瓜棚下,朦胧的灯光中,两个人互相斟酒,轻轻碰杯,各自饮尽,仿佛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天地之大,只有彼此,眼中也只有对方。

起初,两个人还是对坐,渐渐地,夜渐凉,不胜酒力,两人便坐到了一处,肩并肩到许活抱着方静宁,方静宁依靠着许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酒量好些,未见异样。

而方静宁甚少喝酒,已经面露醉态,身子越软,眼神越炯炯有神,水一样柔情的眼神离不开许活的脸。

许活许是也有几分醉,不由地低下了头,方静宁不躲不闪。

许活不喜欢脂粉香,但方静宁香香软软的。

许活不喜欢人流泪,但方静流泪,她越来越心疼。

许活不会迁就人,但她不知不觉地对方静宁退让很多……

许活的亲吻带着极致的温柔,“静娘,这里凉,我们回房吧。”

方静宁害羞地点头,勾着许活的脖子,任许活抱起她,回房。

她们之间感情的升华,纯粹而不带有□□,有些发展只是水到渠成。

第65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烛芯燃烧噼啪作响,几盏灯照出暖黄的光,光影轻轻晃动。

床上,许活和方静宁相对而坐,视线不离彼此,又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牵手、拥抱、亲吻皆按部就班地进行,但对于更深入的接触,两个人都很生涩。

方静宁害羞得睫毛轻颤,双手悄悄捏紧膝盖上的布料。

许是酒精的作用,许活心跳有些加速,口干舌燥,“你渴吗?”

她一说,方静宁也觉出口干,便轻轻地点了下头。

“我去端水来。”

许活直接一步跨下床,走到桌边,连壶带杯全都端到床边。

她先给方静宁倒了一杯,递给她。

方静宁接过,送到唇边,渴极了似的,咕嘟咕嘟大口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喝得太急,有水沿着唇角流下。

怎么这样慌张,仪态都丢了。

方静宁又是尴尬又是丢人,甚至有些落泪的冲动,匆忙抬手背,欲擦拭掉下巴上的水渍。

许活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方静宁嗔道:“世子作甚,非要瞧我的丑吗?”

许活声音低哑,“你只是醉了,才有些失态……”

她的声音、眼神都带着暧昧的意味,手腕被握住的地方,格外灼热。

方静宁莫名地不好意思起来。

许活缓缓倾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又要……方静宁睫毛一颤,羞涩地合上眼。

许活的唇却并未落在她的唇上,而是印在她的嘴角下,沿着水渍舔吻下滑,下巴,再到颈侧……

方静宁另一只手上的杯子早在她唇落下的那一刻,便掉落在床褥上。

亲吻,对她们二人来说,是比牵手和拥抱更亲密的一种接触,前两次只是贴着,已经心跳到要晕过去,这一次,完全突破了方静宁的心理防线。

方静宁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抓着床褥,身体也在细微地颤抖,不由自主地向后软倒。

许活抬手搂住她的腰,重新将人拉回到怀抱中。

方静宁埋许活怀中,不敢抬起来,露出的颈子成了粉色,呼吸带着微微的喘和急促。

许活能看到她脖颈上极细小的绒毛,呼出的气息拂过,绒毛在轻颤,渐渐又浮起小小的疙瘩。

可怜又美味。

许活缓缓靠近,埋进她的颈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头皮发麻,抖着身体,慌张地缩肩膀,偏偏她在许活怀里,越是躲闪越是贴近。

许活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额头抵在她肩头轻笑,“静娘,你要着了……”

方静宁浑身都软软绵绵的,声音也软软绵绵的,“莫要取笑我~”

许活很喜欢方静宁的一头青丝,也借着机会捏过她的脸,看着就很好摸很软,此时此刻,许活一只手没有顾忌地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发,顺完又捏着发尾把玩。

随后,她抬起头,伸手抚上方静宁的脸,大拇指在她脸颊轻揉。

刚开始还有些旖旎的气氛,后面便像是拿到了什么爱不释手的玩具了。

方静宁:“……”

该不该提醒她,不合时宜。

方静宁心里又羞又气,羞得是好像她急色,气得是许活没眼色!

下一瞬,许活在她脸上“啵”地亲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很闹心,身体上的热度都有些是退了。

而许活意犹未尽地摸着她的脸,道:“静娘,你太瘦了,胖一些……”

方静宁横她一眼,“好捏吗?”

许活松开了捏她脸的手,“我是说,胖一些身体强壮,你总是不爱动,对身体不好。”

方静宁瘪嘴,“已经比从前强很多了。”

许活瞧着可爱,又在她唇上“啵”了一下。

方静宁的怨气一下子又被戳破,含羞带怯地轻抬眼睫,扫了许活一眼,又低下头。

气氛又缠绵起来。

许活两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轻松地包住她的肩头,低声问:“静娘,我为你宽衣吧?”

方静宁不说话,但也没拒绝,默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便直起身,放下两侧的床幔,遮挡住床上的风光,只隐隐约约透出来些许轮廓影子。

两个都是愣头青,许活扶着方静宁的肩躺下,便有些无从下手。

方静宁紧闭双眼躺在那儿,眼皮一直在动,两只手扭着身侧的床褥。

有更慌张无措的,许活便显得从容起来,她好歹学习钻研过。

先宽衣。

许活手向下,滑到她的腰间,轻轻捏住一根系带,拉动。

腰带散开,腰侧还有系带,掀开,另一侧的系带也解开。

此时,方静宁的心衣已经露出来。

许活两只手重新回到她肩头,手缓缓拨开。

做这些时,她额头上出了薄汗,口也越发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突然想起她还未喝水,突然撤离,掀开床幔的一角,拎过茶壶,猛灌了几大口。

方静宁察觉到,从羞涩中微微睁开眼,瞄向许活,见她放下茶壶,随意地抹去水,要转回来,忙又紧闭上眼。

许活这一次,直奔主题,手直接覆上去。

方静宁心如擂鼓。

许活学习过经验,刚开始只是放置不动,渐渐开始有所动作,一步一步的,两人之间的氛围越发粘稠,真正的水□□融。

结束后,许活从后面揽着方静宁的腰,极有向学之心地问她:“如何,若我做得不够好,回头我再寻些书册来观摩,定能如寻常夫妻一般……”

方静宁香汗淋漓,还在轻轻喘着,听到她的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手肘向后,顶开她。

她又没跟男子亲近过,嫁的是许活,也不是寻常男子,哪知道寻常夫妻该是什么样儿。

偏她在这种事情上,格外的木楞,问什么问,她如何回答?

羞死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则以为方静宁嫌出了汗热,便体贴地起身,开门吩咐人送水。

方静宁都来不及阻止她,等许活一回来,便娇声埋怨:“这不是教满庄子的人都知道了?”

许活道:“知道我们圆房了,长辈们才放心。”

方静宁一听,是这个道理,圆房了,便是了却了一桩事,可以减少人们对许活和她的关注、怀疑。

但是……“若是长辈们又盯上我的肚子,怎么办?”

所有人都会怀疑是她不能生,而女子不生育便是原罪。

方静宁又想到姐姐许婉然如今的境遇,有些难过、气愤道:“我是决计不可能与旁人生的……”

许活立即道:“我怎会那样对你,你我既然圆房,便是一体,你敬我我尊你,我们要彼此相携一生的,真能教我们之间有隔阂。”

她这样说,方静宁那点儿气恼消散了些,心里又甜蜜起来,“且算你过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活便知道她方才答得没问题,俯下身在方静宁额头上亲了亲,保证道:“你不必担心,只管过你的日子,我会处理。”

她说话算话,向来不食言。

方静宁便安下心来,不再去想,反正走一步看一步,总会向前行。

“就算是没有孩子,旁人说嘴,有问题也是我的问题,不会教你受累。”

左右许家子嗣艰难已经满京皆知,许活届时说她有问题,人们只会同情方静宁,更不会对她苛责。

方静宁咬唇,“侯府总得有个继承人……”

若是偌大个侯府断了子息,不就要断绝了吗?

“所以,我还有另一个想法,得经得你同意。”

“什么?”

“我们私底下运作,你假孕,抱养一个孩子,充作你我亲生。”

方静宁一惊,“这……”稳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话还未问出来,便被敲门声打断。

许活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一年半载后再说也不迟,别想了。”起身去开门。

力大的婆子拎着水桶直奔屏风后的浴桶,身后还有婢女,一趟便装满了浴桶。

婆子退出去之前道:“晚些您吩咐,奴婢们给您换水。”

许活淡淡道:“不必换水了,你们休息吧。”

婆子立时一脸了然,婢女则是满脸的红,不好意思抬头。

方静宁误会了,嗔怪:“厨房里又不是没有热水,何必用我洗过的。”

许活回到床边,一把抱起她,自然道:“一起洗便是。”

彻底袒露彼此已经很羞,还要共浴,进展实在快得惊人,方静宁脸又烧起来,但她又不舍得拒绝。

方静宁从许活对她的秘密开诚布公之后,了解了最真实的许活,便尝试去懂对方,深入对方的世界,并且由衷为对方感到骄傲。

她们之间的进展没有欲望作祟,只有恰如其分地感情升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世上再不会有人如许活这般教她满心满眼地欢喜着,她纵是羞,也喜欢与她亲近。

方静宁勾着许活的脖子,靠在她肩上,由着许活抱她到屏风后。

许活亲手给她宽衣,亲手抱她进浴桶,亲手为她擦洗……

方静宁整个人红彤彤的,良久,才问出一句:“你幼时没有玩具,其实一直有些遗憾吧?”

所以才对她这般……乐在其中?

至于什么夫妻情趣,方静宁是一丝一毫都没往许活身上想得,许活的头脑里就没有“情趣”二字。

许活手中的锦帕一停,细细回想起来,不甚清楚道:“幼时的记忆,大多都是随祖父学习,并不记得有渴求过玩具,不过幼时祖父教我骑马时,送了我一匹小马驹,那是我第一个亲密的伙伴,我确实高兴了很久,它离开我身边之后,我也失落过。”

方静宁眼露心疼,“它去了哪儿?”

许活理所当然道:“配种去了啊,那是匹好马,到了岁数发情,祖父就送它回马场了,早就妻妾成群,子孙满堂了,我现在的坐骑就是它的孩子。”

方静宁:“……”

白白浪费她的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好笑,“你该不会以为它出了什么事儿吧?”

方静宁恼了,伸手在水下掐她,“还不是你说得不清不楚。”

许活按住她的手,两个人打闹了片刻,气氛又变了……

感情一日千里。

第66章

许活和方静宁圆房的消息,果然传回了侯府。

两人回到侯府之后,老侯夫人看她们的眼神便欣慰中带着期待,其余人果然也都盯上了方静宁的肚子。

方静宁是不可能怀上孩子的。

而那日两人关于此事的讨论,方静宁却不忍许活受到异样的眼光,偏向于假孕抱养,只是这个事情,操作起来不易,一个弄不好很容易露馅,她很是担忧。

许活宽她的心,“就算想要提心吊胆,也得等假孕的时候,如今就开始忧虑,太早了。”

“但是……”方静宁有些不安,“这般蒙骗长辈们,我心中总觉着愧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永远不要教他们知道,长辈们便不会失望。”

就像许活自己,她如今的存在就是“欺骗”,长辈们若是知晓他们寄予厚望的“男丁”其实是女子,必然要受到冲击,是以,许活永远不会暴露自己。

“便是能顺利‘生’下来……父亲母亲那里,也不保准儿吧?”

许活平静道:“他们比别人更不希望我的身份事发,你忘了?父亲明知道我的身份,还在酒桌上为我口头定亲了。”

父亲许仲山潜意识里,或许已经自欺欺人地认定,他生的就是儿子。至于母亲郑氏……哪怕为了她如今侯府世子生母的风光,也不舍得说漏嘴。

方静宁心疼之下,便不再胡思乱想影响许活,而且许活那般淡定,更显得她这多思多想是拿不住事儿。方静宁心里可不愿意逊色太多,强制转移注意力到别处。

绣庄的筹建工作,一直在稳步进行。

这是方静宁第一个自主独立想要完成的事情,她很上心,每日干劲十足,精神也极好。

她和周星禾两个人处得好,时不时便互相上门做客,周星禾知道她做的事,帮着出了不少主意。

中秋前夕,方静宁兴致勃勃地要亲手做月饼,送给亲友,周星禾便到侯府来做客,陪她一起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星禾做得极熟练,还能反过来指导方静宁。

方静宁上手后,便笑道:“节礼也有周家一份,到时收到却是你亲手做的,岂不是亏了?”

周星禾不以为意,“那又如何?皆要经五谷轮回,无甚区别。”

方静宁忍俊不禁,“还真是话糙理不糙。”

周星禾指着不同形状的模具,“大不了,形状上区分些,你送我你做的便是。”

方静宁扶额,“我真是糊涂了,竟是未想到这个。”

周星禾摇摇头,轻笑,“你啊,贵人多忘事罢了。”

“又在调侃我~”方静宁心念一动,笑得促狭起来,“我听伯娘说,你家里最近在给你相看人家,如何了?”

周星禾停下动作,略显无奈。

方静宁收起玩笑的心,关心道:“怎么,不顺利?”

“你道外人如何说的?我们家拒绝了上等美玉,偏要去寻劣等的,都觉得我们脑子不清楚。”周星禾点了下自己的额角,有些好笑,“原先有些意思的人家也不愿意上赶着被比成劣等的,如今我的婚事,属于是三仗之内,人畜全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哭笑不得,“这你还笑得出来?”

“不笑又如何,哭吗?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也就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方静宁受她的态度影响,语气也恢复轻松,“林老大人为官清正,小林大人也是个正人君子,必不会为难你们,待过些日子,风头过去,再寻人家应是不难。”

周星禾想到近段时日这位正人君子的小林大人的作为,不置可否。

她父亲爱才,他便投其所好,各种请教学问,亦或是写了文章请她父亲指正,榜眼之才,她父亲对其文章的欣赏自然是溢于言表。

她母亲呢,信佛,小林大人借花献佛,浅谈佛理,便深得她母亲的心。

而小林大人许是顾忌女子的名声,倒是没有对周星禾本人献殷勤,但他做些事,为的是谁,心知肚明。

方静宁听完,问道:“那你是如何想得?小林大人好歹对你有心,家风又好,那些不甚了解的人家,便是门当户对,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周星禾并未回答,而是反问:“我是否有些独善其身?看你帮那些可怜的女子,我近来常这样想。”

方静宁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有些“势利”道:“独善其身并无不好,只是人在下位,很多时候连独善其身都做不到,还不如站得高些。”

许活的进取心影响到了她,从前她清高,不屑于钱权,如今公平些看,若是能以善而动,有权有钱也是好事,能做的事情要多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道:“若你已有超脱之心,并不想嫁人,或者有了心上人,自不该屈从权势,但若非要随波逐流,选一个顶好的,有什么不好?日子是人过出来的,不是吗?”

周星禾若有所思。

“我的话,你只听听便罢,也不见得是正理。”

方静宁甚少对旁人提什么建议,也担心对别人的决定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也是个成年人,自会分辨,你也不必紧张。”周星禾笑起来,“不过你如今可不是初认识时的天真样子了,头头是道的。”

方静宁笑容有几分腼腆。

周星禾转移话题,“许姐姐近来有些少见,她是忙吗?”

方静宁笑容微收,道:“阿姐开始管家了,有些抽不开身。”

以前许婉然是不管家的,只是按照婆母的吩咐做事,如今这算是吴家道歉的诚意之一吧,将管家的大权交到许婉然手中。

只是越是这样,便越是显得许婉然从前多有不值。

周星禾从她神色中察觉出些许,止了话,善解人意的没有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秋前两日,方静宁亲手做的月饼和节礼一起送给关系亲近的几家。

中秋当日,平南侯府团圆宴,一家人宴饮赏月。

此时正是吃蟹的好时节,蟹黄满而肥,没人面前都摆了两只蟹。

婢女在一旁替主子们取蟹肉,侯夫人文氏忽然关心道:“静娘少吃些寒凉的,万一有孕,影响大着呢。”

二老爷许仲山一口酒呛到嗓子,肥手捂嘴,咳个不停。

二夫人郑氏连忙为他拍后背顺气。

方静宁夹蟹肉的筷子一滞,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老侯夫人白了二儿子一眼,“你都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不稳重?”

二房夫妻俩讪笑。

老侯夫人不管他们,转向方静宁,慈祥道:“你伯娘说得有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螃蟹,乖巧地点头,“是,静娘省得了。”

老侯夫人和侯夫人文氏对视,对她的听劝十分满意。

桌下,许活握住方静宁的手,捏了捏,随后趁长辈们不关注她们时,附耳对方静宁道:“无妨,晚些我带一份给你。”

方静宁偷偷瞥向长辈们,窃喜点头,偷偷摸摸不敢笑太明显的样子像是偷到了松子的松鼠。

满月高悬,家宴散了,众人各自回院子。

方静宁独自等许活回来的功夫,看着夜空中悬挂的圆月,渐渐生出满腔的思念。

她想念弟弟,想念姊妹们,也想念外祖母……

可是有的天各一方,有的天人永隔了……

方静宁是感情充沛的人,加倍的思念涌上心头,眼睛便湿润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活亲自提着食盒回来,见她眼眶泛红,还未走近便出声道:“静娘,我回来了。”

方静宁迅速擦拭眼角,对许活笑问:“你就这样大喇喇地带回来?”

许活答道:“我说是我要吃。”

方静宁嘴角上扬,“世子多端正的一个人,竟是又为我撒谎了~”

许活瞧她那甜笑的模样,也跟着笑起来,并不否认她的特殊对待。

方静宁更加有恃无恐,“我不会剥蟹。”

“我给你剥,你莫要碰,免得扎到手。”两个人回屋里,许活取出几碟下酒菜,一一摆到桌上,便开始剥蟹,剥出的蟹腿肉放到方静宁面前的碗里,叮嘱,“不可贪嘴。”

方静宁吃着格外美味的蟹肉,面上始终挂着笑容。

许活剥好一只蟹,便停下,给方静宁倒了一杯酒,道:“喝一点,驱驱寒。”

方静宁很听话,接过来就往嘴里灌,酒入肠,瞬间便热起来。

她酒量不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忙伸手制止,“少喝些。”

然而晚了。

方静宁红着脸冲许活傻笑。

许活好气又好笑,没忍住,直接在她脸颊上轻捏了捏,“教你贪杯。”

方静宁还在傻笑,不躲反而还凑近给她捏,像是在说:捏吧捏吧,知道你喜欢。

她如今放的是越来越开,许活本不爱笑,也不禁笑意满脸,“蟹肉还吃不吃。”

“吃!”

方静宁伸手去拿筷子,抓了两下才抓准,又去夹蟹肉。

前两下,筷子都在盘子上干戳,第三下终于夹到,刚抬起来又掉了,她便重新夹,越夹越夹不上来,便越是生气。

许活从她手中拿过筷子,夹起一块儿,送到她唇边,“张嘴。”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张嘴。

许活笑着投喂,待到她全吃完了,便摸摸她的头,低声夸道:“乖。”

方静宁眨眨眼睛,抱住她的腰。

许活拍拍她的手,“先松开,会床上睡。”

方静宁不松,反而抱得更紧。

许活也没扯开,她手上没轻没重,容易留下痕迹。

但总不能就这么坐着,许活便抱着人,微微提起来,就着这个姿势拖着方静宁到床上。

“还不松手?”

方静宁贴着她摇头。

许活能怎么办,只能帮她拆了头发,脱了外衣,和她一起躺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立即调整位置,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她肩上,搂着她的腰,借着酒意比往常都要粘人,“以后每一个中秋,我们都会在一起吗?”

许活拍了拍她的头,“会。”

“你说的……不能骗我……”

“不骗你。”

方静宁安心地闭上眼。

第67章

中秋第二日,许婉然和吴玉安一同回平南侯府。

两人向侯府长辈们请安后,一家人便坐在一处说话。

这是吴玉安自请罪道歉以来第一次登岳家的门,面上还有几分不自然。

许家众人对他的不满其实没消去,为了许婉然才忍下,怕在许婉然面前露出异样,老侯夫人直接催促大儿子许伯山和许活带他去前院说话,“我们娘几个说说体己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伯山起身,许活随后,对吴玉安淡淡道:“姐夫,请。”

吴玉安心中觉得许活对他不甚客气,转向许婉然时,却丝毫不露,柔声道:“婉娘,晚些我再来寻你。”

许婉然红光满面,笑容甜蜜更甚从前,应他,“好。”

许家长辈们看在眼里,还算满意。

许活持保留态度。

吴家作出承诺之后,确实将人送出京,吴玉安近来也一直老老实实的,吴家夫人还给了许婉然管家权,但他们做这一切的前提,是许家发现了他的不忠,他们想要证明吴玉安的悔改,才会这般表现。

许活对吴玉安短期内无法信任,一直对他的动向有所关注,但凡他再有下一次,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届时无论长辈们如何打算,她都绝对不会再容忍。

“男人”们离开正堂后,老侯夫人给大儿媳文氏使了个眼色。

文氏便笑着问:“管家累不累?”

“有一些忙,累倒也还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氏又问:“你婆母呢?她突然松手,适应吗?”

许婉然道:“婆母说她早就想松散松散,我接过去,她正好休息。”

二夫人郑氏听得莫名其妙,忽然插言,“先前吴家那夫人不是说过,大娘子身体康健,心情舒畅,说不准什么时候孩子缘分就到了,暂时不必受累管家,怎么如今变了?”

文氏和许婉然母女脸色皆有变化,文氏是怕女儿多想,嫌郑氏多嘴,许婉然则是确实多想了,想到她至今没有生育,总之都不甚愉悦。

二房夫妻俩都不知道吴玉安养外室的事儿,老侯夫人不好多说,只教训道:“你真是,婉娘难得回娘家一趟,说这些作甚。”

郑氏瞧一眼大嫂文氏的脸色,心里头畅快,她当然知道她的话戳大房肺管子,她就是故意的,也不在乎受婆婆的教训,假模假式地道一声歉:“是我不会说话,别介意,当我没说。”

方静宁在这种时候不好插言,默默地端起茶杯,低头喝茶。

接下来的时间,几人刻意忽略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皆言笑晏晏。

另一头,二老爷许仲山一出了正堂,立即便找借口跑了,许伯山没管他,只叫许活和吴玉安随他去书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活和吴玉安跟在他身后,并不交谈和对视,颇为冷淡。

三人到了外院书房,许伯山并未提旧事,询问吴玉安近来的差事。

从前也是这般,每次都要问一问,若是晚辈有什么不妥之处,他也会提点,吴玉安向来都积极表现他的能力。

这次也一样,只是态度上更加恭谨小心。

他在京中能得人尊称一句“吴小将军”,自然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许伯山听完,道:“你还年轻,不必急功近利,再多历练两年,沉稳一些,升迁是水到渠成。”

吴玉安受教似的躬身应是。

而许伯山转头对许活也说了差不多的意思,“你也沉下心,县衙的差事办好了,待到满三年,考课优良,去别处才顺理成章。”

许活答应。

之后,许伯山临时有公务,便留许活找点吴玉安,他暂时离开。

许活跟吴玉安向来没什么话聊,吴玉安大概也不想讨好小舅子,两人便沉默对坐,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中午,侯府留他们夫妻用午膳,膳后,许婉然主动提出回伯府,夫妻一同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氏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叹气。

许婉然和吴玉安回到伯府,一同向长辈们请安后,许婉然便回院子处理府务。

吴夫人留住儿子,心疼地问:“许家人没为难你吧?”

吴玉安先是摇头,紧接着面上露出几分沉郁。

吴夫人见状,立马追问:“怎么了?可是他们说什么了?”

忠勇伯也看向儿子。

吴玉安便叙述了一遍岳父许伯山的话。

吴夫人一听,便气道:“你马上就要任满三年,大考完便能升迁,许侯爷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一个外室,便要打压你吗?”

忠勇伯也沉着脸。

如今天下太平,战功不容易得,想要升迁,便需要些门路。

伯府自身有一些,平南侯府也是个凭仗,许伯山还是兵部尚书,吴玉安满三年的考课,评判肯定要比寻常武将高,升迁乃是自然而然,如今却说要他再历练,他们一家子都认为是在敲打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没完没了了!”吴夫人不满,“寻常勋贵妻妾成群,咱们玉安只守着他们许家女一个,可她这么些年连个香火都没生出来,咱们也都忍了,偏偏平南侯府小题大做,还想怎么样!”

吴玉安对许婉然有情,心里也着实不舒服。

就像母亲说的,男子有妻有妾再寻常不过,他一直没有纳妾,也没对许婉然不能生有怨言,他最爱的仍是许婉然,岳家为何就要揪着不放,如今还要拦他升迁路?

吴玉安全然忘了,许伯山不止要他“稳重”,也教许活“沉下心”。

九月,方静宁约周星禾和许婉然重阳登山。

许婉然要侍奉婆母,要管家,抽不开身,婉拒了登山之约。

周星禾也回话,说她要定亲了,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不方便出来。

方静宁也顾不上遗憾了,连忙递了个拜帖过去,得到回复后,隔天便去了周家。

“这才多少日子,你婚事就定了?是哪家的郎君啊?”

方静宁一跟周星禾进她的闺房,便急急地追问起来。

周星禾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道:“上回与你谈完,我回来想了许久,深觉有理,与父亲母亲恳谈一番,便对林家松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林大人?”方静宁眼睛一亮,“那何时下定?”

“林家跟我爹选了九月中的黄道吉日。”

“那成亲呢?”

周星禾极平静地饮了一口茶,才道:“我爹想多留我过个年,打算选个明年的黄道吉日。”

方静宁点头,“周学士和周夫人爱女心切,怕是舍不得你。”

周星禾这时才露出些惆怅来,“我也想过,我们家只有我一女,若能招个赘婿也好一直在我爹娘身边孝顺,但我爹说我们周家家产微薄,养不起赘婿,唉~我爹不上进我能如何……”

方静宁:“……”

周家一家子都是奇人,洒脱得教人瞠目结舌。

“其实我同意林家的婚事,也不全是因为你的劝说。”

周星禾又露出忧愁之色,叹道:“你们家许世子曾是我爹的学生,也知道我爹那人脾气又臭又硬,我琢磨,我要是嫁个门第高的,万一我爹真得罪人,我还能捞一捞他。”

方静宁抽抽嘴角,只能干笑道:“居安思危、居安思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表情变来变去,在亲近信任的人面前丝毫藏不住,周星禾抿了抿唇,才压住嘴角。

方静宁知晓周学士脾性,也听许活提及过,对周星禾的话完全当真了,看她的眼神满是敬佩,回府后,还跟许活感叹周星禾的孝顺。

许活听后,揉了揉方静宁的头,“我曾说过,与你说话不费脑,非是无的放矢。”

方静宁皱眉,“你这话何意?”

“周学士在崇文馆二十年都稳稳当当,该得罪的早就得罪透了。”

方静宁一点就透,“星禾在骗我?!”

“也不能算是骗,毕竟有那个可能。”

若是旁的倚仗没了……尤其是太子不能再做他的倚仗,周学士可能真的会需要人捞一捞,毕竟他得罪人,确实家常便饭。

不过现如今,太子殿下的位置还很稳固,周学士估计会继续在崇文馆得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静宁和周星禾初识便认识到她那顽皮的性子,懊恼道:“她又逗我,我不与她好了!”

许活拭目以待。

隔日,周星禾便送手写信过来道歉,方静宁不理,她便一日一封,言语之温存,许活自愧不如。

九月初九,许活和方静宁单独去爬山。

那是京郊人气很旺盛的一座山,山上不止有香火鼎盛的寺庙,还有道观,自然是灵气汇聚。

方静宁体力差,一路向上,到半山腰便已经气喘吁吁。

许活询问:“我背你?”

方静宁咬牙,摇头,她要自己爬上去。

许活便拉着她扶着她,给她借一借力。

即便如此,后面这一段山路,也用了前半段路的两倍时间才完成。

方静宁腿已经在打摆,汗水浸湿了衣裳,但登到最高处,望见远处的风光,便觉得再值不过。

远山青黛,烟岚云岫,人在其中,满心惊叹尤不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跟许活成亲之后,体验了许多不曾体验过的事情,站在高处心胸开阔,当即便赋诗一首,诗意中有从前未曾见过的辽阔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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