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安眸色一凝,捏碎了杯子,像是捏断什么人的脖子一般,随后起身,大步跟上。
另一头,许婉然跟着将军府的婢女走,渐渐发现并非原来的路,便心生警惕,询问:“为何不原路返回?”
婢女躬身道:“原路会遇见外男,婢子带您走得是另一条路。”
方向确实是往南,许婉然姑且信了,继续随行。
忽地,许婉然察觉到身后有些异动。
她回头去瞧,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然而再回转过来,却发现带路的婢女不见了,顿时惊慌。
许婉然强自镇定,顾不上身子疼,提着裙摆向前方的更亮处跑去。
然而身后的脚步声也紧随身后,她没跑几步,便被人一把抓住,狠狠压在墙上。
“喊啊,你喊,名声便坏了,只能嫁给我。”费家长子紧紧捂住她的嘴,按住她挣扎的手,压着声音威喝,“你都是个被人用过的了,还小产过,没准儿生不了孩子,我也不算辱没你,以后少抛头露面……”
他早就被淫邪蒙了眼,当许婉然是私有物一般,边说边低头去亲她。
许婉然眼里闪动着惊惧的泪光,却没有放弃抵抗,挣扎躲闪着,提起全部力气,发狠地顶向身前男人的下三路。
与此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一把抓住费家长子的头,狠狠向后薅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下三路的疼痛,费家长子失声尖叫。
陈晋安手上没有任何停滞,抓着他的头,狠狠砸向墙面。
剧烈的碰撞声后,陈晋安松手,高瘦男人瘫软地滑向地面,而墙面上,留下了一道深色的痕迹。
死、死了吗?!
许婉然睁大眼睛,紧紧捂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费家长子的喊叫声吸引了将军府的人,嘈杂的声音传来。
陈晋安视线在地面上飞快地扫过,确定没有落下东西,一把捞起软在地上的许婉然,闪身躲进一侧的洞门。
这个位置,有些偏僻,明显是有心人专门引过来的,此时也方便了他们避开人。
陈晋安带着一个人,仍然大步流星,直到听不见吵嚷声,方才停下,扶着她站好,便厉声斥道:“你们平南侯府连婢女都没有吗!”
许婉然微微咬唇,理亏,不好解释。
她们护卫带的足够,只是没想到会有人敢在别人府里有大喜事时横生枝节,但无论如何,确实是她们考虑不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离得近,许婉然身上香气渐渐浓郁清晰。
方才事态紧急,陈晋安没太注意,此时察觉出些许不一样的味道,不自觉地轻嗅。
“啪!”
许婉然惊魂未定,一怒,直接甩了他一巴掌,“登徒子!”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打他的脸!
她还好意思气成这样……
陈晋安虎目圆瞪,眼神凶悍。
许婉然教他的凶气吓得一凛,不由地后退一步。
冲动缓和平复,冷静渐渐回归,手掌上的酥麻胀疼格外明显,可想而知多用力。
他肯定能躲过去的……
竟然真的打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婉然暗暗瞄看她的手掌,有些懊恼。
她这般,属实有些恩将仇报,理应认错,“少……”
陈晋安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拳头紧攥,却无其他动作,在她开口前打断,忍耐道:“赶紧走,碰到人便说走散迷路了,旁的一概不知,懂吗?”
许婉然下意识地颔首,明白他的意思,便住了嘴,迅速道了声谢,提着裙摆快步离开。
陈晋安望着她的背影,目光凌厉不减,口中却低语:“京城的娘子,皆这般表里不一吗?还是只有平南侯府的……才如此悍然。”
不讲武德。
第95章
费家长子在大将军府里遇袭,生死不知,形容可怖,很快便闹开了。
许婉然按照陈晋安所指,边走边整理仪容,没走多远便遇到了将军府的下人,主动叫住人为她带路,还询问为何吵嚷,发生了何事。
将军府的人正在搜罗可疑的歹人,反过来问她为何独自一人。
许婉然便微微蹙眉道:“石夫人派婢女为我带路,那婢女却不知为何不见了踪影,任我一人茫然无措,岂非怠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起来便不像是歹人,下人并非怀疑她,只是例行询问,闻言连忙恭敬道:“许是有所误会,不敢怠慢,小的这便带您出府?”
许婉然眼神微动,正色道:“将军府出了这样的事,我若是一走了之,平白惹人嫌疑,落人口舌,便与我重新带路,回宴上去洗脱嫌疑,我再行离开。”
真放了人出去,万一有问题,他们都要被问责。下人们巴不得客人皆如此讲道理,当下便恭请她返回到席上。
宴席上颇为混乱,所有宾客皆聚在一起,由石大将军和石夫人主持大局,安抚宾客们。
石大将军长须怒目,命人严密封锁将军府,以免歹人伤人后逃脱。
费家长子一息尚存,治病救人更为要紧。
将军府请了大夫前来救治,才发现不止头上,身下亦有重创。
什么人会如此狠辣?
宾客们议论纷纷,也有些人心惶惶,唯恐伤及他们。
而长子如此惨状,费夫人悲愤欲绝,声嘶力竭地要求找出伤害他的凶手,要凶手以命抵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晋安悄无声息地返回到了宴席上,寻到母亲身边。
他浑身酒气熏天,衣袖下摆皆有大片濡湿。
叶秋奇怪地打量他一眼,场合不合适,便未曾多问。
堂上,石大将军开始询问:“费大郎为何离席?”
费家长子的小厮惶惶不安,颤抖着说是“更衣”。
费夫人狠厉:“主子有什么好歹,你也得陪葬!还不说实话!”
小厮惊慌失措,跪地求饶。
费夫人恨声威逼。
小厮神色越发犹疑不定,可他偏偏不开口,实在有问题。
石大将军又询问:“期间有谁离席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陆续续有宾客回复,饮酒后小解再寻常不过,离席过的人不在少数。
陈晋安也面无异色地跨出一步,“小侄也离席过。”
就算查出来与许婉然有干系,谁又能相信她一个柔弱无力的女子能伤一个高大的成年男子?
他下手重,虽然来不及处理其他人,但除了许婉然,无人看见他动手。
最后不过是,死无对证,不了了之。
而陈晋安与费家大郎远来无怨近来无仇,完全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去。
石大将军:“可有人看见费大郎何时离席?”
宾客们有些似是而非的答复,对捉拿凶手并不太多帮助,最后反倒又落在了费家长子的小厮身上,有人看见,他跟费家长子说了什么,费家长子才离开的。
费夫人气恨的要严刑拷打小厮。
费芸紧紧贴在母亲身边,揪着费夫人愤怒的衣袖,六神无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晋安冷眼看着费家人的丑态,忽然眸光一凝,紧紧盯着那个走进来的身影。
“阿姐,你怎么还没离开?”
方静宁也第一时间发现了许婉然,疑惑出声。
一句话,引得原本并未注意到许婉然的人也都发现了她。
费芸惶惶地抬头,对上许婉然的视线,心虚地飞快埋下头。
石夫人身后,婢女抖如筛、面如纸,一个年轻的小娘子红着眼,怕的几乎快要哭出来。
费家长子的小厮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许婉然还一言未发,只是露个面,便有人乱了阵脚,露出异样。
石夫人看见许婉然,也有些意外,“许娘子不是回去休息了吗?”
陈晋安眼神锐利地盯着她苍白的侧脸,不受控制地气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介弱女子,胆子可真大,受了那样的惊吓委屈,竟然还敢回来。
许婉然对他的视线视若无睹,眼神清明,不疾不徐道:“与您的婢女走散了,听到吵闹声寻过去,询问方知有人在将军府内行凶,便又返回来,免得惹出什么误会。”
石夫人回头看向先前派去带路的婢女,本欲询问,不想却发现了女儿和婢女的怪异,心下一沉。
婢女连忙跪下,眼神闪烁,不知该如何解释。
宾客们也不由地看向石夫人的婢女。
将客人弄丢,可不是待客之道,且她还若无其事地回来,又在费家长子遇袭期间,太奇怪了。
气氛诡异,众人的视线来回在主家石家、费家、许婉然三方游走。
许婉然一脸的迷茫之色。
石夫人下意识地挪动身体,挡住了颤抖的女儿。
此时大夫面色沉重地走出来,禀报费家长子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下的伤虽重,却不伤及性命,相比之下,他头上的伤才十分危急,能不能醒过来未可知,就算醒过来很大可能无法如常人一般了。
不死即傻。
费夫人理智全无,又不知凶手,对着长子的小厮甩巴掌,完全失了贵夫人的仪态,“连主子都护不好,我要你陪葬!”
费家长子伤在天镇军驻地,石大将军必须得给费刺史一家一个交代,便严肃地命令,所有人一一盘查。
石夫人并不希望牵扯出什么来,便出言劝说道:“将军,明日的婚礼不能耽搁,不若慢慢审问盘查……”
费夫人听到石夫人此言,怒不可遏:“我儿伤在将军府,今日将军府不将歹人抓住为我儿偿命,我们费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石夫人亦有怒气,不满道:“费夫人,别家府中做客,你家大郎更衣,缘何独自一人在主家宅中随意行走?还是从长计议为上。”
费芸扯了扯母亲的袖子,心虚气短地求道:“娘,将军府会给咱们交代的……”
费夫人丝毫未发觉女儿的异样,怒火滔天,“我儿命在旦夕,夫人这话中指责之意不怕良心有亏吗?”
两家同在云州为官,费刺史颇擅钻营,原本交情不错,不想她如今如此不顾念将军府的颜面,石夫人怒而生怨,干脆便不再阻挠,由着去盘查,心道:鬼鬼祟祟,必然不是什么光彩的行径,左不过最丢脸的是姓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家闹得不愉,陈晋安看向许婉然。
许婉然神色全无慌张,微微垂眸,依在方静宁身边。
盘查进行,石大将军命人拿下费家的小厮去严加审问。
小厮被拖行几步,终于不堪压力,崩溃地大喊:“小的说,小的说……”
费芸惊惧。
石大将军严声道:“让他说。”
小厮伏在地上,哆哆嗦嗦道:“郎君、郎君不是去更衣,郎君是尾随许娘子而去的……”
“什么?!”
震惊的声音此起彼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婉然受惊,不敢相信似的摇头,眼里泛起泪。
陈晋安一直注意着她,心知她不是个纯善软弱的,眼泪恐怕是装得,眉头却越拢越紧。
方静宁本就不是好性儿,当即美目圆瞪,怒斥:“平白无故攀咬我们平南侯府,这便是刺史府的体面教养吗?”
“胡言乱语!”费夫人恨骂小厮,“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坏主子的名声!”
小厮知道他必然没有好下场了,豁出去道:“小的只是听令行事,是大郎君让娘子借着跟将军府娘子的交情,让婢女将许娘子带到偏僻处扔下,郎君再寻过去!”
费芸声音尖利地反驳:“没有!他胡说!”
而石家女儿再没法儿隐瞒,忽然哭了起来,哽咽着控诉:“费芸说她长兄和许家娘子互相有意,心疼许家娘子身体不适,想要关心一二,我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与她关系好,她为何要骗我……”
费芸否认:“我没说过!你诬赖我!我没有!”
“啪!”
石夫人为了维护女儿,当众给了她一巴掌,“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这样单纯!旁人说什么便信什么!万一助纣为虐害了一个女子,你拿什么赔罪?”
石家女儿泣不成声,满脸悔恨。
费芸仍在极力否认,可她那心虚的模样,哪里能证明清白。
费夫人后悔方才非要追根究底,反倒成了揭费家的丑事,蓦地指向许婉然,“是你!是你歹毒伤我儿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十护卫带出来,还能教自家的娘子受欺负?方静宁毫不犹豫地维护:“费夫人如此欺辱我们,当我们平南侯府怕你不成。”
许婉然看着挡在她面前的方静宁,满是感动,随后便不卑不亢地站出来,“我与婢女走散,慌不择路地寻她,从始至终未见过费郎君,没有旁人作证,费夫人非要污我名声,我也无从辩驳,只是你言之凿凿指责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伤了费郎君性命,滑之大稽。”
费夫人笃定,“你们许家护卫个个身手了得,岂用你亲自动手?”
“护卫皆候在外头,是否有擅自闯入,将军府一清二楚,且我独自一人,如何指使?”
许婉然目光灼灼,明明外表如茉莉一般,面对诋毁,却丝毫不畏怯退缩,“刺史夫人今日空口无凭诬赖我,他日我状告费家,还望刺史夫人也能始终如一,振振有词。”
费夫人咬住不放,“不是你又是何人?总归与你脱不了干系!”
“那就烦请费夫人举证我有罪,我本就无辜,不必为此争辩,费夫人也无权命我自证清白。”
费夫人哪里有证据,反倒说来说去,都是对他们不利的,偏偏没能先声夺人,气势上压制住许家,只觉得脸面都丢尽了,急于摆脱困窘而不能,无地自容。
然而许婉然申明立场,根本不屑与非善之人多费口舌,转向石大将军和石夫人,微微福身,识大体道:“主家大喜,我等皆来贺喜,未想到会有这样一番波折,原想着若能不扰贵府喜事,不使县主大婚蒙阴影,便将此事揭过也无妨,只是费夫人咄咄逼人,强词夺理,已不是我个人蒙冤委屈与否,我平南侯府的颜面绝不能任人踩踏。”
两厢比较,许婉然实在风度斐然了。
石大将军和石夫人皆出言安抚她,石夫人更是亲口替女儿道歉。
许婉然看向石家娘子,宽和道:“年少犯错,并非罪大恶极不可原谅之过,石小娘子思之改之,日后明辨是非,仍是大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名声有碍,一辈子便毁了,石家女儿心头一松,泣不成声。
石大将军和石夫人也都承许婉然的情,与她温声软言,亲近有加。
许婉然强撑的气力泻掉,气色更差。
石夫人见状,连忙让她回去休息,她也亲自对其他官眷再三表示歉意,送人回去休息。
至于费家人,石家表示盘查还会继续,至于结果……总要做做样子。
叶秋、陈晋安母子仍然和许婉然、方静宁同行。
陈晋安恶龙垂涎宝物一样盯着许婉然不放。
叶秋瞧见,十分丢脸,低声喝斥:“离远些!眼珠子挪开!惹婉娘不喜,我便与你母子划清界限!”
许婉然进马车了,陈晋安拔开视线,冷着脸一言不发。
叶秋气个倒仰,撂下狠话:“有你求我那日。”
陈晋安神色微动。
他们回到住处,许婉然下马车,陈晋安又紧迫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许婉然始终没有给他任何一个眼神,恹恹地靠在方静宁身上,与叶秋告辞后,两人便相互搀扶着进去。
陈晋安目送许婉然身影消失,招来手下去弄来一份安神汤,随后才跟上母亲的脚步,亦步亦趋。
叶秋看他坐在她这儿不走,无语,“你想干什么?”
陈晋安一杆子通到底,“母亲,替我提亲。”
叶秋嫌弃,“滚滚滚!谁去替你招人烦,婉娘可看不上你这凶蛮的玩意儿。”
陈晋安大马金刀地坐着不动。
叶秋无奈,“不是我这个当娘的胳膊肘往外拐,你们不般配,婉娘回京找个金贵体贴的郎君过富贵日子多和美,找你有甚好的?”
陈晋安沉默如山,依旧不走。
叶秋睨了他几眼,忽然问:“那费家的狗东西,是不是你废的?”
陈晋安身上杀意暴露,“他也配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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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起身,“随你吧。”
方静宁、许婉然的屋子——
许婉然有些低烧。
她不方便请大夫,方静宁担心地红了眼睛,口中骂着费家人,“回去便与世子说,定要为阿姐讨回来,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许婉然安慰她:“我没那么难受,你别担心。”
“怎么能不难受。”方静宁垂泪,念叨,“阿姐你直接回来便是,何必又回宴上受气,有我在,还能让她们凭白诬赖你不成。”
许婉然不语。
既然一定会被问出来,她不在场,旁人便会妄自揣测她不清白,与其那般,不如她正大光明地回去。
况且,方静宁纯粹的过分。
撕破脸已是必然,总不能只争些口舌,挑拨,施恩,拉拢,立威……无论得什么利,不能白白浪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婉然知道许活一定会为她讨回来,可她是姐姐,不是躲在许活身后的藤蔓。
“咚咚咚。”
小荻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大娘子,这是陈少将军派人送过来的,安神压惊……”
方静宁也察觉到了陈晋安的意图,小心地觑着姐姐的神色。
许婉然没拒绝汤药,却也说得明白,“我暂时没有再嫁的意思,无论是谁,不必理会。”
方静宁闻言便道:“那我记下来,回头替阿姐还礼。”
“还得备一份厚礼重谢少将军救了我。”
许婉然分得清楚明白,丝毫不留暧昧的余地。
第96章
许是安神汤效果不错,也许是许婉然身体好,第二日便退了烧,有些难言之隐能够忍受,便若无其事地去新娘子杨琴的宅子贺喜。
她们到的时候,杨琴正在梳妆打扮,粉面含春,一身喜服之下,艳丽无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婉然原不打算进到她的闺房,杨琴得知她在,毫无顾忌地请她进来,一见到许婉然便直白道:“我既是请姐姐,自是不在意那些俗昧的说头,反倒还想讨姐姐的吉利。”
许婉然回以同样的亲近,失笑道:“向我讨什么吉利?”
她和离了也明媚又灿烂,身上没有一丝颓废悲郁之气,杨琴羡慕,“过得不如意便能和离,和离了也不见落魄,不畏人言,有家可归……可不是吉利?我还想抱一抱姐姐,好能多沾些姐姐的好福气。”
方静宁和许婉然闻言皆失语。
方静宁是想到她娘家也无支,她今时今日的自在多是仰赖于许活。
许婉然同样想到了许活和家人们,胸中氤氲着极大的满足,甚至有些发酸发胀。
若是前路通达,后路广阔,哪个女子不想肆意地活着?
便是被憧憬羡慕的许婉然,年少时也是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事事循规蹈矩,如今和离了,才像是冲破了阻障,拨开了云雾,见到了不同的山峰。
该做些什么才是……
许婉然缓步向前,轻轻拥住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姑娘,“这样抱,够吗?”
她温柔的声音就在耳畔,杨琴莫名地脸颊发烫,羞涩起来,舍不得说“够”,手指动了动,悄悄上移,环住了许婉然的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
姐姐太招人喜欢,活像处处留情……
这个诡异的念头一起,方静宁连忙眨眨眼,迅速清空。
罪过。
……
吉时到,婚礼开始进行,宾客们渐渐汇聚在一起。
大喜之日,所有人皆对昨日的晦气避而不谈,个个都言笑晏晏,喜气洋洋。
这个晦气,自然不是许婉然,特指费家。
宾客们嘴上不说,私底下都认为,费家长子就是见色起意,没有自知之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那样的下场,分明是英雄替天行道,不是什么歹人行凶,顶多好奇,对找出来绳之以法没那么热衷。
没多少人对费家的遭遇同情。
费夫人母女连同费家的下人,预见到这种一定会没脸的局面,便拿费大郎为借口,闭门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不露面,倒省了其他宾客跟她们装模作样地客套。
而大多数明辨是非的宾客们今日再见到许婉然,则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眼光,甚至还因为她受到的无妄之灾有几分怜惜。
这是很少见的。
男女之间但凡涉及到桃色相关的流言蜚语,惯常来说,女子都要吃亏,总有些不讲道理的人,不管事实如何,一定要诋毁女子“天生下贱,爱勾引男人”,全然不去在意男人管不住自个儿的裤带其实更下贱。
但放在许婉然身上,无人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一来,许婉然除了和离过小产过,出类拔萃的有目共睹,果真说出那样的话,恐怕要跟费家人一个结果--避如蛇蝎,名声都坏了。
二来,平南侯府也不是好相与的,许婉然能得方静宁这个未来的侯府女主人那般维护,更遑论侯府其他人,她受家中宠爱必定不是假的。
人多少有些看笑话的心态,事情出了,都在背地里笑话费夫人自己教养不好儿女,还没脑子地得罪人,等着看他们的下场。
三来,许婉然不是个懦弱的。
云州这个地方,离京城太远,离繁华太远,民风又相对粗野,教养也粗枝大叶,从前他们对京城贵女的想象片面单薄又乏味,但许婉然出现了,想象就变成具象,京城贵女,合该就是她这个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皆从众,来送嫁新娘子的娘家人和云州城身份最高的两个大将军夫人全都对她推崇有加,个别人有点儿阴暗心思也得藏起来。
宾客中年轻未婚的小娘子们,对许婉然十分向往,有人提起“女学”,不少夫人当面跟方静宁、许婉然打听起“女学”,听说陈大将军夫人也有意在女学建成后去授课,连石夫人都表示出了兴趣。
门当户对是婚事的决定因素,女儿家的规矩教养可以为婚事添砖加瓦的,女学要是真能成,不说能否学出名堂,单就结交人脉,便值得一去。
一下子,表达想送女儿跟她们学习的人家骤然更多。
“女学可是打算建在仁县?其实还是云中城便利些。”
有夫人这般建议。
方静宁笑容颇不好意思,“我们原只是想要为仁县之教化尽些绵薄之力,未曾想过大办女学,广招学生,实在担忧愧对诸位夫人们的信任,回去后一定筹划个仔细的章程,学堂也尽快筹建。”
若是女学办在仁县,想要入学的娘子便都得寄宿,必然会影响不少人决定是否入学,这般看来,确实是州城更繁华也更便捷。
许婉然柔声补充道:“正是,仁县四通八达,无论是往云中城还是往京城等地皆方便,仁县地势平坦些,贼匪不易藏匿,近来县衙又十分重视巡防,宵小大减。”
她没说得太明白,也不强求众人支持女学,随她们意会。
边关之地,无论发展什么,首要一个便是要保障安全,仁县是远,可真要有什么万一,立马便能送走家眷,不至于沦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所图不小,仁县既占了好位置,商贸交易在仁县进行,学子们到仁县来求学,再从仁县出去,越来越多的人来仁县定居……为何不能取代州城成为枢纽?
……
婚礼后,方静宁和许婉然归心似箭,不做停留,第二日便向将军府告辞,叶秋和陈晋安母子仍旧与她们同行。
叶秋嘴上说不管儿子,不愿意招人烦,却还是有了动作,在许家的马车上厚颜提出:“难得出来,就这么分别,教人不舍,我想与晋安去仁县做客,不知叨扰吗?”
方静宁闻言,不好回答,瞥向姐姐。
许婉然面不改色,温和地笑道:“您能去,蓬荜生辉,若是能多住些日子,我们能得您指教,更是荣幸欣喜,只是少将军在军中任要职,久不归营,会否有擅离职守之嫌?”
有些委婉的拒绝,不需要说得太明显。
许婉然分明无意。
叶秋并不意外,该见好就收才是,可她轻叹一声,直言不讳道:“我这儿子性情执拗,想做什么轻易不会放弃,我们做父母的会约束他,若是日后他烦扰到你,也不必客气。”
她实在是一位再善解人意不过的长辈。
许婉然想了想,“若是您需要,我可与少将军说清楚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狼想吃肉,怎么可能突然念“阿弥陀佛”便放弃?叶秋觉得没用,却也道了谢。
没有陈晋安的事,叶秋仍然想要去仁县,她打发儿子回去,陈晋安坚持送她们一程。
一行人没入云中城,直接绕行赶往仁县。
然而刚过云中城不远,便被后面紧追而来的费刺史拦住。
费刺史姿态放得极低,要亲自为费夫人的无礼向许婉然赔罪,意图大事化小。
方静宁和许婉然坐在马车上,皆未下去,沉默许久。
因着许婉然当场所坚持的是没有碰见过费家长子,事情便没有扩大到势不两立的地步,尤其费家长子落得那样的下场,某种程度来说已经算是得了报应,许家若是咬着不放非要费家如何,会落下睚眦必报的话柄。
起码明面上,要得饶人处且饶人。
年轻人恐会咽不下这口气,叶秋便欲出言解围。
许婉然在她开口前,出了声:“费大人不必如此,就此揭过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带来的赔礼,许婉然也收下了。
陈晋安面上冷硬,没有强出头,待许婉然做了回应,便径直驱马从费刺史身边过去。
马车上,叶秋看着这样的许婉然,颇为遗憾,她要是真能成她儿媳妇,该多让长辈们没有后顾之忧啊。
……
陈晋安送到了距离仁县县城二十几里的岔路上,便勒住缰绳,目光灼灼地望着停下的马车。
车窗大开,瞧得清清楚楚。
叶秋抱歉地看向许婉然。
许婉然微微扯起嘴角,随即侧头对陈晋安道:“少将军,瓜田李下,可否顾念我女子的名声,避避嫌。”
陈晋安难得的,眼神显露几分心绪,气不太足,更多的却是固执。
他年纪比许婉然要小些,许婉然又道:“可否下马一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晋安立时便翻身下马,在马车边等着她。
许婉然下马车后,径直走向一旁,教护卫们站远些。
叶秋和方静宁躲在马车上,悄悄看着。
陈晋安身为男子,自是敢作敢当,并不怯懦,“许娘子,我对你有意,并非儿戏,若你愿意,三媒六聘……”
“少将军。”许婉然打断,直截了当,“我暂时无意再嫁。”
陈晋安顿了顿,问:“你是怕了?”
他像是想问“你怂了?”,临时改了口。
许婉然不由地轻笑,摇了摇头。
“旁人对你不住,便弃了他,大可不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陈晋安皱眉,“若你是因为‘不能生’的流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婉然眉心一动,好奇,“如何?”
“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自然名垂千古,万民供奉,香火何用。”
许婉然默然,微一福身,以示尊敬,“我与少将军坦言,我从少将军的眼里看到的,是您并未正视我。”
许婉然经过那一场婚姻才发现,世间大多数男子皆傲慢,无论是从前的吴玉安,还是此时的陈晋安。
可笑的是,傲慢不等同于德行有亏。
“所以,不是怕。”
她怕什么,她有后路,也有勇气重新开始。
“也并非少将军不好。”许婉然认真道,“只是如今觉得,不过如此,少将军志在死得其所,我亦可,旷野,山川,未尝不能有我。”
第97章
叶秋对亲生儿子确实很了解,陈晋安并不是一个被拒绝便轻易放弃的人。
许婉然说他“并未正视”她,陈晋安不甚认同,许婉然说婚姻“不过如此”,说她有自己的方向,陈晋安反问:“不是任何人,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许婉然的感受并不是毫无缘由的,皆是从他的言行而来。
许婉然不会为了拒绝他而违背自身的意愿,也不能去含糊其辞地教人误会还有希望,便选择了疏离地保持沉默。
陈晋安没有纠缠,走之前告诉许婉然,“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帮助,都可以来找我,我等着你。”
最后极有侵略性地看了许婉然一眼,翻身上马。
他不是个纨绔子弟,他是玉苍军的少将军,随父真守边关,为人冷酷却不屑于对女子强取豪夺,但如果许婉然有朝一日来求他,便要付出些什么了。
许婉然看懂了那一眼的涵义,内心并无波动。
仁县县衙——
县里正在秋收,县衙忙碌,气温一日比一日低,许活怕孩子着凉,不敢带着小凌云进进出出,便命人将暖房烧起来,她在暖房里看着小凌云,一并处理县务。
奶娘就在隔壁候着,有需要便过来给小凌云喂奶换尿布,完事儿就退出去。
小凌云还小,对常在身边的人味道敏感,可实际还不会看人,方静宁、许婉然、小荻走了,头一日有些不适应地哭闹,许活抱一抱,哄一哄,第二日便如常了。
有时连县丞他们来议事,她躺在摇篮里,打着拳脚,“呜呜啊啊”地出声,吸引人注意力,没人过去,就“啊啊”得更使劲儿,好像也在参与他们的对话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个小没心没肺的。
今日,庞县尉来报:“大人,昨夜又抓了一个蟊贼,今晨刚送到县里来,县衙大牢里快要人满为患了。”
仁县今年粮食长得好,百姓日夜在田间地头巡逻盯守,就怕有偷粮的。
果然,遭了许多人惦记,粮食一长成,宵小骤增。
好在,许活防患于未然,提前练了民兵,百姓们自发地保卫,损失尚在可控范围内,并且抓住了许多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的蟊贼,都在县大牢里关着。
许活有些打算,安排奶娘暂时照看小凌云,又留了两个护卫在此看顾,便前往前衙,提审蟊贼。
两刻钟后,所有的蟊贼都压到了县衙大堂。
衙役威武地列于两侧,李主簿坐在旁侧的桌案后,捋着袖子缓慢研磨。
许活身着官服,威严地高坐在堂上,扫视堂下跪着的一众蟊贼。
庞县尉道:“大人,这是先前审问的口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恭敬地双手奉上。
许活神色淡淡地接过来,手指随意地拨开翻看。
堂下的蟊贼们,有的尖嘴猴腮,十分瘦小;有的面貌平平无奇,好似放在人堆里便会消失无踪;有的高大凶恶,极符合穷凶极恶之徒的刻板印象;有的瑟缩着,一脸的苦闷,迫于无奈似的……
他们都是头一次见到年轻的县令大人,没想到他如此年轻俊秀,有那胆大不老实的,忍不住悄悄抬眼打量着县令。
庞县尉眼神冷厉,喝斥:“放肆!”
蟊贼们先前在他手中吃了许多苦头,尚有畏惧,纷纷低下头,再不敢冒犯县令大人。
许活面色不变,不紧不慢地翻着口供,偶尔抬眼,根据口供上的相貌特征对一对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堂上始终无人出声,县衙诸人神态没有任何变化,唯有堂下的犯人们,在令人窒息的压力下,越发跪不住,心理防线一点点溃散。
突然出现在旁侧门后的护卫打破了寂静。
这是留在小凌云身边的护卫,许活注意到他,发现了他脸上的焦急为难,便出声问:“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护卫立即禀报:“大人,娘子哭闹不止,奶娘哄了许久,怕哭出问题……”
许活稍一沉吟,道:“给她多穿些,抱过来。”
护卫领命,立时返回去后院。
许活这才随机抽出一份口供,喊了名字,重新开始审问。
说是审问,却并没有紧着一个人问,正问着前一个人时,忽然便跳到下一个,十分跳脱,没什么规律,不像是在审问,倒像是闲聊。
而她问得很杂,祖籍何地,家中还有何人,为何到仁县来,从哪儿听说仁县有粮,偶尔还问问他祖籍地的风俗习惯,让犯人用乡音说几句话……
有庞县尉从旁恐吓,被问到的犯人纵使眼里有狡诈却不敢当堂耍心机,都一五一十地回答。
李主簿在一旁下笔飞快地记录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活问到第三个人时,婴儿啼哭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
片刻后,护卫小心翼翼地托着小凌云,出现在侧门。
侯府的护卫,乃是侯府精心培养,各个拿出去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悍不畏死,此时抱着个哭嚎的奶娃娃,却如临大敌,屏息挪步。
场面十分滑稽。
许活、庞县尉等人眼里不禁浮起笑意。
护卫终于挪到许活身边,望着许活的眼神如同望着救星,“大人!”
许活托着小凌云的后脑勺和腰,抱过来。
她一离开护卫的手,护卫便仿若解脱一般长吁一口气,好像抱着的不是软趴趴的无害的小娃娃,是什么可怖的吓人的怪物。
而小凌云一到许活怀里,哭声便小了,只是可怜巴巴地抽抽搭搭。
她头上绑着包脸的虎头帽,身上穿得厚实,外头还包裹着一层被子。许活温热的手指触了触她露在外的脸蛋,不凉,便没再管她,就这么抱着她继续问话。
惯常有父不抱子的说法,还是个女儿,县令大人竟然在众人面前毫无妨碍地抱着她,犯人们精神庞杂纷乱,不能集中。
许活又点到一个犯人,口供上说,他是定襄县某村人,父母早逝,自小混迹在市井乡野,偷鸡摸狗为生。
此人口音完全是本地人,十分不起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随口问道:“你父母因何而死?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那犯人老实回道:“全教突厥人杀了,小的才一个人流浪。”
许活抬眼,专注地看了他几瞬,忽然道:“那你与那些没有教养人伦的蛮夷牲畜有血海深仇,没想过报仇吗?”
犯人一顿,随即便畏畏缩缩地哭求:“小的吓破胆了,小的只想活着,小的是怕饿死才偷粮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小的吧……”
许活没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异样,骤然冷下脸,“拿下这突厥探子!格杀勿论!”
那犯人立马暴起,拼命地向外奔逃。然而他还未跑出大堂门,两个衙役靠近门的衙役动了,三两下将他擒住,同时动作狠辣地卸了他的下巴,防止他自绝。
一切只发生在转瞬间,堂下犯人们皆是怔楞,慑得眼神在衙役们身上游移,他们不知道衙役中有县令家中的护卫,完全震惊于他们的武力和狠辣,等到反应过来后,全都憎恨地望着那突厥探子,恨不得生啖其肉。
这才是云州人提起突厥人的普遍反应,再是吓破胆,恨意都无法掩饰。
衙役之首,庞县尉突然抽刀发作,横在一众犯人中的一人颈上。
那犯人一怔,慌急道:“我不是,我不是探子!大人明鉴!”
其他犯人眼神怀疑,甚至对周遭别的人也不确信了。
许活低头瞧着怀中的娃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凌云习惯了耳边有人念念叨叨,突然的声响也没有吓到,睫毛都还湿着,脖颈也没那么灵活,偏好热闹,循着声音使劲儿歪头想要去瞧。
许活点点她的下巴肉,冷酷道:“本官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此人方才藏在众人中间,也像其他犯人一般满眼憎恨,只是太过浮于表面。
庞县尉动作比衙役们更加果断,完全不给他继续反抗叫嚷的机会,同样卸掉了他的下巴,“压下去。”
剩下的蟊贼们再看县令大人,可不觉得她年轻好看了,怕他们也被怀疑是突厥探子,胆战心惊地跪着。
许活不甚温和道:“敢在我仁县境内犯事,便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县衙大牢不养闲人,即日起,你们便在县里服苦役,直到赎完罪行。”
正缺人呢,来了便不要想走了。
至于震慑,便不需要了,许活吩咐:“低调些处置,免得日后宵小不敢再来,县里确人做苦役。”
竟然还生怕宵小不来似的……犯人们畏惧地看着她,只觉得这后悔不迭,要是知道仁县如此可怕,故意设陷阱坑他们做苦役,他们是断断不会来的。
许活抱着襁褓起身,离开前意有所指道:“独我受苦受难,不如大家一起,方得平衡。”
犯人们:“……”
好有道理,蠢蠢欲动了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活带小凌云回后宅,喂她喝了些羊乳,便欲放下她。
然而小凌云后背一沾到被褥,便扯开嗓子哭嚎:“啊啊啊呜呜呜……”
许活没有宠惯纵容她,仍旧彻底松开手,任她哭嚎。
隔壁,奶娘听到动静儿,担心地赶忙放下自个儿的孩子,来到暖房外,小心地询问:“大人,小娘子怎么了?用不用我哄一哄?”
许活在屋内回应道:“无妨,她哭一会儿便好了。”
奶娘极尊敬新来的县令大人,可此时听了县令大人的话,听着小娘子的哭声,也忍不住在心中埋怨县令大人心狠,“大人,小娘子极好照看了,她今日许是怕您不在身边,才哭闹……”
奶娘不敢支使县令大人做事,只隐晦地提醒。
屋内,许活看着小凌云咧着小嘴哇哇大哭半晌,下眼睫上却只挂着硬挤出来两泡泪,良久,才无奈地对外头的奶娘道:“我知道了。”
奶娘听哭声小了,这才高兴地回到隔壁屋里,心道:县令大人虽然狠心,但是个大好人,听得进劝!
屋内,许活点了点小娃娃的脑门儿,“等你长大,我定要教你知晓厉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凌云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上方,嘴里“啊啊唔唔”,小手去抓她的手指玩儿。
许活不给她玩儿,抬起手。
小凌云伸手抓,急得嘴里叫唤出一串音节。
许活逗着她,故意惹她着急。
门外,忽然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脚步轻浅,熟悉。
许活表情霎时明朗,待到面前的门推开,立时便叫道:“静娘,阿姐。”
而被她呼喊的两个人直奔她怀中的小娃娃,连敷衍地应她一声都没有。
小凌云被许活逗得小嘴下撇,扭头望向刚进门的俩人,湿着眼睫,好似泪眼婆娑。
方静宁和许婉然心疼坏了,眼眶霎时便红了。
许婉然抱过孩子,不禁哽咽:“凌云这几日受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静宁亦是眼里泛酸,“是啊,都瘦了。”
许活道:“她并未受苦。”
许婉然听不见,抱着孩子想要亲近,又忽然想起她才从外头进来,连忙放下孩子,朝外扬声道:“快准备热水,我和夫人要沐浴!”
方才放下便哭的孩子,此时躺在那儿不哭不闹,乖巧至极。
两个人看不够似的紧紧盯着她。
许活站在外围,气笑了,小小年纪偏会卖乖。
有小凌云,两人没可能分神给她,许活便暂时出去,看见小荻,方才得知玉苍军的叶夫人也来了,在驿馆安置。
此时天色已暗,不好再去打扰对方休息,许活便没有亲自去拜见,只派个人先过去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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