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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6章 多么可笑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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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玉安收回了目光,再不看殿内任何人。

她转过身,对着殿门,挺直了那纤细却再也无法被压弯的脊梁。

“不必劳烦二位。”她对那两名内侍冷冷地说了一句,而后,迈开脚步,自己朝殿外走去。

一步,一步,走得极稳。

她不再是那个渴望父爱而不得的卑微公主,也不是那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痴情女子。

她是一座行走的冰雕,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复仇之魂。

晏少卿静静地立在原地,看着那道单薄的背影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

他的手在袖中缓缓握紧,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与担忧。

他担忧的,不是她会不会在宗祠里冻坏身子,也不是她远嫁图鲁邦后会受多少苦。

他担忧的是,那双曾经盛满了星光与爱意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下了死灰与冰冷的恨。

肃帝今日,亲手折断了一朵娇弱的花。

却也亲手,锻造出了一柄最锋利、最无情的剑。

而这柄剑,他日出鞘,第一个要斩的,会是谁呢?

夜风卷着寒意灌入大殿,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晏少卿只能退下归家。

可那道决绝离去的背影,却像一道无法磨灭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的脑海里。

前路漫漫……

他想起自己不久前对她说的话。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她的前路,将不止是漫长,更会铺满荆棘与寒霜,甚至……鲜血。

……

鲁朝宗祠,是比冷宫更寂寥的地方。

这里供奉着华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常年香火缭绕,却也因此沉淀下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与死寂。

华玉安就跪在这片死寂的中央。

冰冷坚硬的青石板透过单薄的衣料,将寒气源源不断地渡进她的膝骨,那是一种尖锐的、绵密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在血肉里搅动。

她跪得笔直,背脊挺得像一杆饱经风霜的枪。

养心殿里那一场剥皮抽筋的酷刑,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眼泪与软弱。

如今留下的,只有一片被寒冰封冻的死海,海面下,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怨与恨。

绿药……绿衣……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这几个字。

痛吗?

痛。

痛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生生撕扯开来。

但她不能倒下。

她要记住这痛,记住这恨,记住是谁,将她生命中最后一点温暖也无情地掐灭。

宗祠厚重的殿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那声音极轻,踩在雨后湿滑的石阶上,却像是一根羽毛,精准地搔刮在华玉安最敏感的神经上。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抹杏色的身影,撑着一把油纸伞,如同暗夜里悄然绽放的一朵毒花,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清甜的、属于少女的馨香。

华玉安没有回头,甚至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

这股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是华蓝玉最爱的“软香玉”,用晨间带着露水的白玉兰和十数种珍稀香料调配而成,一两便值千金。

“姐姐。”

华蓝玉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弱,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与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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