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盯着那枚渗入皮肤的青光符号，指尖轻轻摩挲手腕。保温杯残骸还在袖中发热，枸杞灰的纹路微微跳动，像在回应某种信号。他没说话，只是把蓝牙法器往耳朵里塞了塞，低声问：“云归月，上一批‘带薪渡劫卡’的扫码数据，有没有异常？”

“有。”云归月的声音从法器里传来，带着点算筹板敲击的脆响，“所有接收者体内都残留低频共振，频率和……你那根玉簪底座的莲纹一致。”

“果然。”陈墨嘴角一扬，“他们以为发的是kpi光束，其实是给坤灵送养料。”

他抬手调出摸鱼系统后台，将“带薪渡劫卡”的数据流反向导入，生成一份excel表格。光标在b列停顿片刻，敲下一行宏命令：

=if(签署者摸鱼值>0,“自动转换为《摸鱼保护法》“,“触发天道仲裁警报“)

表格瞬间刷新，所有“自愿996协议”模板自动重组，文字排列成锁形阵列，边缘泛着淡青微光。

“成了。”他轻声说，“这回不让他们签协议，让他们签保护令。”

三天后，堕仙集团在心魔劫场旧址搭起高台，红绸高挂，匾额写着“奋斗者誓师大会”。洛九幽立于台前，一袭墨袍，手中玉简泛着金光。

“今日，三界见证。”他声音温润，“万名修士自愿签署《996修行承诺书》，共筑修真新秩序。”

台下，三千傀儡修士整齐列队，工牌统一亮起，等待签署。

陈墨坐在彩虹飞剑改装的快递车后座，墨青璇握着剑柄，回头问：“贴纸发完了吗？”

“发完了。”陈墨点头，“每人一张‘反向扫码贴’，贴上就自动开播。”

他按下发送键，天机阁公共频道瞬间弹出直播窗口，标题赫然：

《论自愿的非自愿性：从996协议看心魔操控》

百万修士涌入，弹幕墙刷得飞快。

“这阵仗，像极了当年公司年会抽奖。”“前面的别挡镜头，我想看看洛总捏碎几个茶盏。”“工牌刚亮，我就收到推送：您有一份《劳动法》待查阅。”

台上，洛九幽正准备宣布仪式开始，身后ppt却突然自动翻页。

第一页写着：《奋斗者誓言》。

第二页跳成：《劳动法》第三十八条：“用人单位不得强迫或变相强迫劳动。”

第三页直接放出了他前世在现代公司签署的劳动合同扫描件，右下角还有hr的签名。

“谁动的ppt？”他声音冷了几分。

没人回答。台下，一名傀儡修士刚签下名字，工牌“砰”地爆出火花，浮现出“带薪如厕券”五个大字，随即两眼一翻，当场打起呼噜。

“又来？”洛九幽眯眼，“摸鱼结界？”

“不是结界。”陈墨在直播外线轻笑，“是系统自动触发的‘非自愿签署保护机制’。”

他调出后台，所有签署动作都被标记为“在业绩焦虑幻境中完成”，系统自动播放录音——

“我不想加班……救救我……”“我妈还在等我回家吃饭……”“我自愿？我连笔都拿不稳！”

声音此起彼伏，混着抽泣和颤抖。

弹幕瞬间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