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被如懿死咬着指使田姥姥谋害十三阿哥,眼看就要进慎刑司,是个人都知道和她撇清关系,诚如凌云彻和太后做的那般。
可进忠呢?
这个最有野心的奴才却在廊下跟她说“炩主儿别慌,奴才给您想办法”。
像他这种聪明人,怎么就没“舍弃卫嬿婉保他自已”呢?
现在想想,他那恨不得终日挂在嘴边的“一片真心”,你瞧,那傻子不是早就告诉过自已了么。
可她,怎么就没当回事呢?
悔。
可悔死她了。
偷偷咂摸着心中的苦果,卫嬿婉朝进保扯了个笑:“奴婢卑微,进忠公公怎会晓得奴婢,只是原先在钟粹宫当差时有几面之缘,今日瞧他未在御前伺候,有些好奇。”
进保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他今日告假了。”
卫嬿婉一愣,声音都跟着呼吸轻了两分:“告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像我们这种御前伺候的可不比你们,主子随时有差事吩咐,随时都得候着。”
进保撑着伞:“一日三餐也没个定时,进忠从前就常常闹脾胃的毛病,可又不想告假让师傅以为是他躲懒,都是强撑着当差,今晨我瞧他便不对劲,从他口中说出要告假,想来也是病得厉害。”
卫嬿婉攥着下摆的指节都泛了白,一扭脸:“进保公公,奴婢惦记我们主子,先行一步回启祥宫复命,这段路劳烦公公了。”
言罢,也不顾进保,顶着斗笠“飒飒飒”就冲进了雨里,像极了被惊着了拼命扑腾的燕子。
进保:“???”
这群男男女女怎么一天到都晚莫名其妙的。
哼。
还得是他,一心只有当好差、涨月俸~
次日。
待进保下值,天已是蒙蒙亮了,他没忘顺路绕去太医院,管当值的太医讨了两贴药,便呵欠连天的回了庑房。
只不过他没想到,昨儿早晨还病恹恹缩在被窝里不肯动弹的进忠,此时已穿戴整齐,坐在炉子旁边,喝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
眼下一片乌青,双眼遍布红丝,一瞧就是昨晚上没怎么合眼,偏偏还在那儿喝着提神醒脑的薄荷茶。
进保:“?”
不是兄弟,你是不是有病?
想起手里面的胃药。
哦对不起。
你是真有病。
将药包放在那人身边,还没等进保说话,反倒是进忠先开了口:“昨日你当值……没什么事吧?”
想来师傅应当是打发进保去送的人。
上辈子在启祥宫,他临走前特意点了两句那儿的嬷嬷,好让嬿婉能在得皇上青眼之前好过些,这辈子虽没了他,不过嘉妃生产,想来那些奴才们也忙得顾不上她。
纵然金玉妍那伙该被千刀万剐的他暂时料理不了,可下面这群人,他是能说上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不信,真金白银使下去,这群人还敢随意欺负嬿婉。
毕竟奴才嘛,哪儿还真能为了“忠心”这俩字,连银子都不要了呢。
进忠自是想到这点,才放心告了假。
进保给自已也斟满了薄荷茶,咂摸了一口:“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往日那点差事,哦对了,启祥宫生产不顺,那边来了个小宫女请皇上过去,倒是朝我问了你两句。”
进忠脸上瞬间没了半点血色。
嬿婉她怎么会问起自已?
这辈子他可没和她有任何牵扯,难道重来一回,老天爷还不肯放过他?
就一定要让她意识到有他这么个人,然后再一次厌恶、恶心他?!
进保瞧进忠死白死白的脸,恍然大悟:“你……欠人家多少银子?”
进忠:“?”
进保嘿嘿一笑:“原来如此,我说那小宫女儿怎么暗戳戳的问东问西,原是想问你讨债啊~那你可得谢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
进保:“我说你胃病犯了,今日告假,还把你说得惨极了,我瞧她看着面善,想来不是个狠心肠,应当会宽限你两日。”
进忠:“……”那你这眼睛可瞎得可以。
进保还在旁边絮絮叨叨,诸如什么“发了月俸记得快还了人家”、“你也不像缺银子的啊?”,只不过进忠的心早已不在这上面了。
他仔仔细细回忆了上辈子所有细节,确定自已在这个雨夜之前,从未与嬿婉有过任何接触。
怎么?
难不成……嬿婉在自已不知道的情况下,当真对自已有些印象?
想到这点,进忠没来由得欣喜了两分,可又立刻强压着自已恢复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他可不是高兴啊,炩主儿对他有印象,待来时她得了势,自已便更有可能被信任,去伺候十五阿哥。
对。
仅此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
进保今日和嬿婉搭上了话,那他去启祥宫,便是有了由头。
瞥了眼喝茶的进保,进忠微微一笑,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单纯良善:“进保。”
进保:“啊?”
由衷拍了拍自已师兄弟的小肩膀,进忠:“你真是好样儿的。”
第5章炩主儿?!
启祥宫。
嘉妃生子,整个启祥宫上下都忙活到凌晨,想来这阵子他们都得忙活着照顾刚出生的八阿哥,自然顾不上别的。
所以也未曾有人注意,卫嬿婉回来同丽心复了命后,人就消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刚蒙蒙亮,呵气连天的卫嬿婉悄咪咪绕到了启祥宫后门。
生前,她从没关心过进忠身子是否爽利,只觉得这人一有空就往她的永寿宫跑,未免有些太闲了。
眼下听了进保的话,这才恍惚想起,她怀璟妧时,正赶上如懿怀十三阿哥,狗皇帝信了钦天监,觉得自已千恩万宠的青梅竹马怀上祥瑞之子,所以天天耗在翊坤宫。
那时候,进忠下了值非但没找个地方喘口气,反而担心她嫉妒如懿专宠,马不停蹄的跑来自已这儿,哄着她吃这吃那。
瞧她乖乖吃完,又一溜烟跑回去继续伺候皇上。
眼底浮现出那人当时一脸无奈,拿耍小性子的自已没半点办法,只能偷偷往门外瞟了眼,确定没人之后,才委委屈屈、苦着张脸说的那句“奴才求您了”。
噗。
想到进忠明明是个奴才,可他往那儿一站,蓝底的袍子映着光,金色的绣花蟒纹愈发显眼,便平白给人一种压迫感。
自已对他向来多惧怕,所以彼时,她才没忍住在心底嗤笑了两声,心情顺畅了,也就卖了他个面子,乖乖喝了那甜到心里面的燕窝。
只是那时,她从未细想过,进忠用过午膳了吗?可是硬挺着饥肠辘辘,跑来哄的自已开心?
眼下她知道了,便再不能当做浑然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便拿了原先准备寄出宫补贴娘亲胞弟的银两,连夜去寻了还在四执库当差的春婵。
四执库里的人本就同她相熟,又有春婵担保,厨娘便乐得收了银两,许她用半宿的伙房。
只不过,到底做些什么让她犯了难。
四执库的伙房可不比她永寿宫里的小厨房,原本就是为了宫人吃口饭的地方,那些生前她熟知的名贵材料,自是一样没有。
扁了扁嘴,卫嬿婉一把拎起半袋子小米。
春婵在一边儿瞧她把半袋小米全部泡下水,眼睛都直了:“嬿婉,你……你要喂猪啊?!”
这是人能吃下去的份量吗?!
卫嬿婉一本正经的煮着米粥:“既然是三餐不定导致的脾胃不适,那我便弄个量大管饱的,叫他吃了一顿顶两顿,三餐定了,脾胃不就好了。”
春婵眨着清澈天真的眼:“啊?我怎么不知道凌侍卫什么时候竟患了这么金贵的病?”
凌云彻。
听到这个名字,卫嬿婉面色一沉:“我又没说是给他准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配。
他只配迅速和如懿死成一对儿,省的脏了她的眼。
重来一回,脑海中那层如癔症般的迷雾悄然散去,卫嬿婉现在只觉得自已这小脑袋瓜、无比清醒。
凌云彻可以放任自已在启祥宫被折磨整整五年,却舍不得如懿被金玉妍嘲讽两句话,哪怕他趁着年节,言辞恳切求如懿为他求个赐婚恩典,自已也不至于迫不得已自求生路。
可笑的是。
她求来了生路,这俩人却一个个会来事了。
就好像呀,那脑子突然长出来了,嘴巴也突然能说会道了!
她忘不了御花园,如懿求皇上为她赐婚是那般容易,也忘不了初承宠的那夜,凌云彻坐在宫道上,宛如她爹般“语重心长”的说教。
【娴贵妃娘娘那般聪慧,都免不了冷宫之苦!更何况是你!】
呸!
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想,她更对不起进忠了,明明这俩虚伪至极的人让她恶心千倍万倍,自已却偏把这伤人心的刀,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捅。
想到这儿,卫嬿婉在春婵越发惊愕的目光中,又扛了一袋子小米上锅。
两个时辰后。
放了十足十红枣的小米凉糕闪亮出炉。
卫嬿婉兴冲冲的分了春婵一份,还让她用油纸打包一份给澜翠,后者捧着手中沉甸甸的份量,不由感慨,嬿婉,你出了宫,可千万别去做生意。
得赔死。
由于卫嬿婉主打“量大管饱”的小米凉糕份量实在惊人,她只得分了数份,皆用油纸包好,再一起放在个布兜子里,扛在肩上,小跑回了启祥宫。
正准备寻个空档溜进后门,却撞上了那个生前让她恨、眼下让她悔的人——进忠。
进忠依旧是那副与人为善的完美笑脸,与启祥宫的一个老嬷嬷正低语着什么,卫嬿婉站的远,也听不真切。
只是她远远瞧着,不由觉得想笑。
无论李玉还是三宝,亦或是孝贤皇后身边的赵一泰,仔细想想,这些首领太监哪个不是登高踩底的主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碰见得宠的主子,说两句好听的,碰见不得宠或是和他们主子有仇的,说的话也透着一股子阴阳怪气。
唯独进忠这个人精。
骨子里黑得流汤,可表面儿上也是一视同仁,对谁都端着那副挑不出错处的笑脸。
实在像一把刀。
纵然刀锋锋利、刀刃淬毒,可刀把儿上,永远裹着丝滑的锦缎。
奇怪了。
怎么这辈子她想到进忠、见到进忠,这嘴角的笑,就压不下来呢?
老嬷嬷看着进忠递过来的银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进忠公公,咱们主子不过是看嬿婉姑娘眉目间有几分像翊坤宫的那位主子,想起来时,便爱为难她几分。”
“咱们平时原本就不想为难嬿婉姑娘,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哭起来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哎呦,您说我们怎么忍心再欺负她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都是做奴才的,主子有命,奴才只能奉命您说是不是?”
“不过现在,既然您愿意帮嬿婉姑娘一把,咱们也不是拎不清的,您且放心,往后咱们在主子瞧不见的地方,必会帮衬嬿婉姑娘一把,不叫她受半点多余的罪。”
进忠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咱家也是成人之美,毕竟……咳,您也知道,进保鲜少在我面前提起什么宫女,若能让这位嬿婉姑娘少受些委屈,想来我那不成器的师弟在御前当差时,也能安心些不是?”
十分熟练的把进保拉出来卖掉,进忠与嬷嬷交待完,看似无意久留的颔首告辞,只是脚下这步子,却是一步三顿。
他想着,若能远远瞧见一眼那人,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他又怕,怕她见着自已,再与他扯上什么干系,最后……
忆起上辈子那一字一顿的“恶心”,进忠微微吸了口气,脚下的步子再无停顿。
只是还未等他走出多远,便察觉到身后隐隐有步子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眸底一黯,莫不是什么多事的盯上他给启祥宫送银子?
脚下越走越快,后面那人也跟得越来越紧。
旋即,进忠猛地驻足,转身,果然,身前便猝不及防的被个身影撞了满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哟!”
进忠:“!”
嬿……炩主儿?!
第6章怎么不怕自己了?
卫嬿婉揉着被撞疼的鼻子,气鼓鼓一抬头,正好对上进忠慌乱的神色,还有微微泛红的脸颊。
只不过后者掩饰的极好,眨眼间就恢复了往日的纵容,轻拂了两下襟前,担着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你是哪个宫的,怎么这么冒失,咱家一会儿可还要去御前当差,弄污了咱家的袍子,你可担不起。”x
哟?
哟哟哟?
卫嬿婉那双好看的杏眸眨了两下,心中突然浮出一个荒唐、却也合理的猜想。
她方才自然没漏看面前人眼底闪过的惊愕和慌张,如果是从前那个不认识自已的老狐狸,断然不会因为自已这一撞,就失了分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反应,只有一种可能。
他记得自已,也记得,是自已亲手送他归的西,还有,他死前那句“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所以,他这是做了什么厉害的恶鬼,在她死后,把她的魂儿困在幻境里咯?
不然。
总不能真是菩萨眷顾她这恶人,让她重来一世,以了生前所憾吧。
虽然弄不清厉害鬼·进忠的目的,可一旦有了这层认知,卫嬿婉心里反而踏实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上辈子是自已捅死的进忠,但她总觉得这人舍不得真害她什么。
你看。
他顶多是把她拉回那个雨夜,然后在这儿装不认识自已。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觉得自已上辈子对他冷淡至极,所以这一遭,也想让自已尝尝被人冷落的滋味?
还真……可爱的紧。
没办法。
比起一碗毒药一碗解药,还有终日不断的蕈菇汤,以及最后那一碗让她肝肠寸断的鹤顶红,进忠这报复手段在她眼里——
就好像那小狐狸死后,变成了法力无边的狐狸精,明明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仇人性命,然它偏不,偏要化作勾人心神的美人儿,绕着仇人转悠,誓要仇人爱上它之后,再弃人而去,让仇人也感受下它死前的“痛彻心扉”。
是嘛。
想玩这一出儿啊。
眼底爬上藏不住的笑,卫嬿婉眼波流转,眉角一挑,三两步直接凑到进忠跟前儿,一垫脚,两人便鼻尖挨着鼻尖。
卫嬿婉:“进忠公公,奴婢是启祥宫的樱儿,公公可有印象?”
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浑身僵硬,心脏几乎和呼吸一起停滞,可耳朵根儿,却和自已体内的血一起沸腾,红得发烫。
炩主儿这是……着魔了?
她、她她怎么不怕自已了?
把上辈子死前的一幕幕回忆了个一溜够,进忠这才强压下想旋转跳跃的心,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但仔细听,声线还是能听得出有些颤抖:“启祥宫……樱儿姑娘,原来是你啊,这张脸,也难怪进保会念念不忘了。”
全然不顾一天内把进保拉出来卖两次是不是人干的事儿,进忠眼下只能僵着看似纵容的笑,在已经不怎么转的脑中整理着前因后果。
莫非,是炩主儿听见自已和嬷嬷的话,却又没听全,便以为是自已在为她行方便?
思及此,进忠微微颔首:“樱儿姑娘怕是误会了,咱家只是替进保来打点一二,就算要谢,你也合该去谢进保才是。”
卫嬿婉就看着他在那儿演。
别说她生前和进保没有半点纠缠,就是昨晚上,她们说的三句话也没从进忠身上绕开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打点”?
想起方才的一幕,卫嬿婉恍然。
你看,她说什么来着,这个人啊,就算真变成了鬼,也舍不得害自已太惨。
知道她在启祥宫受委屈,就算犯倔不认自已,也要跑来让她过得舒服点。
……
沉默了片刻,卫嬿婉淡然一笑,这么一看,凌云彻当真连进忠半分都比不上。
不。
凌云彻怎配和进忠比呢?
卫嬿婉眨眨眼,又凑近了两步,只不过这回没挨上他的鼻尖儿,她可怕把这小狐狸精再吓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嬿婉:“进忠公公才是误会了吧,樱儿可不知道您或者进保公公要打点什么,只是昨儿听进保公公说,您身体抱恙,奴婢才连夜做了些吃食,还望公公笑纳。”
进忠:“……”
怕。
他好怕。
他怕得一动不敢动,连眼都不敢眨。
他怕万一眨眼,这场梦就会醒。
卫嬿婉瞧面前人仿佛变成了一尊石头佛,眉头一簇,整个身子软软往前倒了过去,顺便把手中的布包强行塞了过去。
沉死她了!
终于塞走了!
“呀。哎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计划得逞,卫嬿婉一边语气平平、音调中一片淡定、根本听不出半分波澜的“娇声惊叫”,一边在进忠怀里蹭了两下,才不情不愿的离开站定。
卫嬿婉:“公公莫怪,实在是因为樱儿昨晚上熬了一夜,困倦得很,公公,奴婢在这些小米凉糕里掺了红枣,红枣养气血,小米益肠胃,还望公公多用些,早日养好脾胃,才能更好替皇上办差不是?”
第7章还能叫你这只狐狸跑了不成
皇上?
进忠勾了个自嘲的笑。
也是。
除非有求于自已,不然,炩主儿怎么会为他花心思。
这么久了,他竟还抱着这些有的没的不肯放手。
不过。
他放不下的,不就是这么个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纵然被别人踩进淤泥,却偏要顽强的开出鲜活又坚韧的绚烂。
说来也怪,上辈子明明就是被这人一钗子送走的,可待他重新瞧见她,心里反而让一种莫名的自豪填了个满当。
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人,从个宫女一步步爬到了摄六宫事的皇贵妃。
看啊,嬿婉。
他们都看不起你,偏偏……就你最是争气。
审视的眼终是疲惫般轻轻阖上,布包中的红枣泛出丝丝清甜,这味道像是长了腿脚,沿着进忠的口鼻钻入他的心底,蛮横的搅乱了原本在那儿的一潭死水。
进忠动了动嘴唇,他可能想问“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还疼么?”,又或是想说“你大可不必为我操心劳神,只要你护好你自个儿,我便能好全了”,只不过,最终这些都化作他那若有似无的沉沉一叹。
炩主儿,你怎么就那么会拿捏他呢?
罢了。
反正上辈子都死在她手上了,重来一回,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强调一遍,他不是心疼卫嬿婉,也不是被一袋子糕点哄好了,他只是为了自已的荣华富贵,毕竟重来一世,扶上十五阿哥这条青云路的节奏,放眼整个紫禁城,还有谁比他更通透呢。
既然无论自已帮不帮,他家炩主儿都会选择往上爬,那……他宁愿“施以援手”的这个人是自已。
毕竟,自已永远不会害她。
进忠:“樱儿,借一步说话。”
四下张望确认无人之后,两人七拐八拐行至偏僻处。
进忠并未回头,只是微微侧目:“眼下嘉妃得宠,你若想离开启祥宫,必得寻个主子问她开口要人,否则便再无他路,你可明白?”
进忠:“我师傅李玉是攀上了娴贵妃这条高枝儿,樱儿,你这张脸……敢不敢赌一把,若我帮你在皇上面前露了脸,你不止能离开启祥宫,说不准还能成个主子,而我、也有了向上爬的梯子,咱们各取所需,如何?”
此话一出,卫嬿婉便听明白了。
合着他以为自已送东西给他,是为了让他在狗皇帝面前提携自已?
怎么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辈子她享过了极致的乐,结果又如何呢?
终是苦乐相抵,一边千疮百孔,一边繁花缭绕。
这样割裂的人生,她不想、不愿,也不敢再来一次了。
卫嬿婉不由鼓着脸,像极了被发现储备粮的仓鼠:“谁说我要在——皇上面前露脸啦……”
咬牙切齿的话刚出口时,的确能称得上“气势滂沱”,可惜还没说几个字儿,卫嬿婉却越来越心虚,以至于到最后,奶猫叫唤一般没了声响。
她上辈子,不就是这样对进忠的么?
只有有利可图时,她才施舍般的朝他笑两下。
可即便如此,进忠依旧一次次帮她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心甘情愿。
死死咬着牙,卫嬿婉不懂,上辈子……自已的血怎么就那么冷?
无论是对进忠,还是对春蝉、澜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就好像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一样,蠢事做尽,非但不自知,还乐此不疲。
卫嬿婉只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压抑着,叫她喘不过气。
没来由的,眼眶一酸,一滴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好巧不巧,正砸在了进忠的心上。
进忠当然不知道卫嬿婉是被上辈子的自已蠢哭的。
他先瞧着卫嬿婉眼眶发红,以为是他戳穿了她的心思,惹得后者不快,可谁想,下一秒,这人就啪嗒啪嗒开始掉眼泪。
那眼泪,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都止不住。x
瞬间从从容模式一键切换成慌乱无措,进忠额头上都浮起了一层虚汗,奈何,他又不敢上前拭去那该死的泪珠儿,他怕,怕自已这举动再让这位小祖宗厌恶。
只能一边急得围着卫嬿婉转圈儿,一边安抚般的轻声细语:“突然是怎么了?是我哪句话说错了?还是、还是伤口又疼了?唉……你别哭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嬿婉哪里管他,蹲在地上捂着脸一个劲儿的就顾着自已哭。
进忠:“不是、樱儿,你……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是不是疼的受不住了?”
卫嬿婉:“呜呜呜!”
进忠:“啊?这么疼吗?要不、要不我背你去太医院?”
卫嬿婉:“呜嗷嗷嗷!”
进忠:“我当真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咱这样不行呀,算我求求你了,我扶着你去行不?”
卫嬿婉抽搭着抬起眼,瞟了进忠一眼。
也不知是哭畅快了,还是被进忠那副又无奈又委屈的模样爽到了,卫嬿婉抿着嘴,纯良无害的眼睛一眨一眨,趁后者愣神的功夫,直接拽过进忠的手背,全当这指节分明的手是一方帕子、狠狠在脸上蹭了两把,把眼泪鼻涕全都蹭了上去。
啊。
更爽了。
重新站定的卫嬿婉假惺惺拭着眼角不复存在的泪珠,不知是不是把脑子里的水都哭出来了,她只几个呼吸之间,便拟了个自已的小心思。
诚然如进忠所说,想要离开启祥宫,势必借狗皇帝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借狗皇帝的手,又不是只有入后宫这一条路。
思及此,朝进忠扬了个害羞的笑,卫嬿婉:“让公公见笑了,樱儿实在没想到自已能有幸得公公提携,这才一时激动,失了方寸,公公放心,若此事成了,樱儿断不会叫公公白忙一场的!”
看这人又哭又笑的,进忠除了无语,又能怎么样呢。
得了。
也别叫她难为她自已个儿,为了前程,还得硬着头皮拽着他的手犯难。
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进忠又交待了两句,也就匆匆告辞了。
待那抹蓝消失在宫道尽头,卫嬿婉看着自已空空荡荡的手心,唇角勾了个势在必得的笑:“本宫……还能叫你这只狐狸跑了不成?”
嘿嘿。
第8章真是她喵喵的晦气
进保觉得自已有时候,实在是看不懂进忠。
就好比,这人昨天喝了一晚上薄荷茶,今天又吃了一晚上小米凉糕。
不是兄弟,你是受了什么诅咒,这晚上就不能闭眼睡觉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好在,进忠这怪异的举动只持续了两日,便也消停了下去。
日子继续一天一天无聊的过着,直到进保发现,似乎每日回庑房,进忠都能带着点什么。
比如淋着桂花蜜的枣泥山药糕、清爽的椰蓉马蹄糕,最可恨的是,有一天他竟拿回了一碗冰!
那些碎冰装在瓷碗里,上面淋着用糖调了味的莓果浆,眼瞧着初夏将至,那碗冰饮别提有多勾人了。
进保眼巴巴的瞅着进忠,却瞧后者眯着眼,全然不顾自已这个大活人,一口一口挖光,方才如梦初醒般朝自已投来错愕的眼神:“哟进保,你什么时候下得值?”
进保:“……”
进保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进忠的错愕不像装的。
他是真没瞧见自已。
进保:“进忠啊。”
进忠:“?”
进保:“吃了这碗碎冰,以后要碎碎冰冰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
再说另一边。
进忠源源不断的银子使下去,卫嬿婉那小日子,可以说过得是十分滋润了。
嘉妃主仆仨忙着照顾八阿哥,压根也想不起有她这么个人,其他宫女太监也识相,毕竟谁能当真和银子过不去?
一个两个恨不得把卫嬿婉当财神供起来,什么活儿都不让她做,每天饭食也是先紧着她,甚至还有午后消暑的新鲜瓜果。
所以闲来无事的卫嬿婉便天天往四执库跑。
生前她为了争宠,研究琢磨了一些民间巧手又好吃的糕点,狗皇帝吗,平时山珍海味吃多了,这些偶尔不一样的“烟火气”,便会显得越发难能可贵。
彼时她只当这是个往上爬的手段,所以哪怕在小厨房亲手操弄这些精致的点心,内心也没有半分为心爱之人洗手作羹汤的甜蜜。
甚至有时候,永寿宫得了进忠的消息,说是陛下正连夜与大臣议事,她还要半夜三更爬起来亲自下厨,只为了加深自已在皇帝面前温婉可人的形象。
将绿豆泡进水里,卫嬿婉瞧着浮浮沉沉的豆子,不免想起生前她做这糯米绿豆糕时,春蝉在旁边满眼心疼,问她这事交给下人们便好,何苦要主儿您自已来呢?
那时她说什么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嗨。
左不过是想着送去御前的时候,身上沾着些绿豆的清香,狗皇帝聪慧,想必能猜出这些都是她亲手做所,更念她的好罢了。
春蝉听后如梦初醒,一边赞她,一边却没来由得“噗嗤”一笑。
在自已不解的眼神中,那丫头才道:“主儿恕罪,奴婢只是觉得……主儿嘴上说得真真儿的,可身上的怨气,却是比鬼还重呢~”
然后。
愣神片刻的她也被逗乐了,主仆俩笑成一团,动静大了些,还惊动了偷摸溜过来给她递消息的进忠。
得知了前因后果,进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也不知是憋笑憋的,还是发愁她这不端正的态度。
可、可是,她天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一睁眼就得琢磨狗皇帝的心思,每时每刻还得跟着各种师傅练这练那,这日子给你你过不过啊!!
她有点怨气怎么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气鼓鼓的卫嬿婉把泡好的绿豆捞出来,拿着重物发泄般使劲将其碾成豆泥。
只是。
压了两下,卫嬿婉眼神蓦地黯了下来。
她怎么就没发现……
那时候的他和她们,多好啊……
“嬿婉?”
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春蝉扭过头,不由焦急了语气:“怎么突然哭了?”
她知道自已这小姐妹最近和御前的进忠公公走得近,莫不是、那太监为难她了?!
思及此,春蝉咬牙切齿:“我就知道那进忠对你是见色起意,要不,我……还是帮你去问问凌侍卫吧?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好歹也多条路不是。”
擦了擦眼泪,卫嬿婉赶忙道:“你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想起了之前在启祥宫受的委屈,和进忠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冤枉了人家。”
春蝉似信非信的点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
嬿婉在启祥宫受磋磨时,那个凌云彻什么都做不了。
说是认识了个贵人主子,可你倒是捞人啊?
捞不出人,银子也不打点,就会叫嬿婉忍,忍他个锤子!非得让嬿婉忍成一具尸体,才好成就他的深情是吧?
到时候他凌云彻能揣着悲痛欲绝的这份深情,被他那个贵人主子提拔,前途一片光明灿烂,可嬿婉又能落个什么?
落个痴情却苦命的名头吗?
人都死了,要名头有什么用?
进忠虽说看着阴恻恻的让人心里发毛,可嬿婉的日子却是实打实的好过了不少。
这么一看,进忠倒是比凌云彻靠谱多了。
……
待糯米绿豆糕出炉,卫嬿婉照旧给春蝉留了一半,让她给四执库的大家分了,剩下的便小心装进食盒里面,盘算着进忠下值的时辰,快步往御花园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嬿婉?”
谁想天不随人愿。
卫嬿婉前脚刚寻了个阴凉隐蔽的地方,准备扎根等人,后脚人就被叫住了。
只不过,叫住她的声音,并非是她心中那个总是透着一丝精明的阴柔男声,反而是个充满憨味的。
一扭头,好看的眉不由拧在了一块儿。
果不其然——凌云彻。
呸。
真是她喵喵的晦气。
第9章手疼了
卫嬿婉尚来不及后退,凌云彻便三两步小跑到她面前,可目光触及到她手上的食盒,瞬间不悦了起来,下一秒,竟直接上手作势要将其抢走。
凌云彻:“我不是和你说过,咱们这些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已,你那点小心思最好收一收,省得连小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先他听娴贵妃说,嬿婉最近貌似和一个御前太监走得有些近了,恐怕有什么不安分的心思,让自已得空多来问问。
毕竟,后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卫嬿婉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宫女,即便侥幸得了帝王恩宠,又能得意几时呢?
难不成←大如发音,她还能一路得意到封皇贵妃么。
他原本是不信的,可托人一问,嬿婉还当真和一个叫进忠的公公互动频繁,没事便做些小糕点塞过去。
她真当别人都是瞎子,看不出她的野心吗?
从前他还傻乎乎的心疼她在启祥宫受罪,眼下看来,她哪里受了什么委屈,这不还有力气琢磨这些歪门邪道么!
卫嬿婉眼瞧食盒被抢,瞪着眼睛一巴掌就甩到凌云彻手背上,“啪!”的一声利落干脆,动静更是极大,在空旷的御花园中格外点眼。
凌云彻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人,毕竟在他印象中,卫嬿婉总是柔柔弱弱,需要人保护的样子。
卫嬿婉一把夺过食盒,也不顾手心传来的生疼,指着凌云彻的鼻子就开骂了:“凌云彻,你是不是有病?”
卫嬿婉:“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对着我指指点点?是,我从前拿你当个人,是我的错,可你也不能拿着我这点错处就天天跑来恶心我吧!”
卫嬿婉:“什么叫做奴才最重要的是安分守已?你自已乐意一辈子窝囊没出息是你自已的事,可拉着别人硬叫别人也不许为了好日子往上爬,那就是作恶的伥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而且照你这么说,咱老祖宗也别入关了,安分守已嘛!我怎么从前没看出来啊,原来凌侍卫还怀了这么大逆不道的心思呢!”
卫嬿婉根本不带怕的。
反正这幻境里厉害鬼·进忠说了算!
进忠把她困在这儿,平日都舍不得说她一句半句,凭什么凌云彻上来就对着自已阴阳怪气?
凌云彻被骂得一愣一愣的,胸口起起伏伏,又因为肚里空空没什么墨水,想反驳却找不到词儿,一股脑的气血直往脸上涌,最后只能涨红得一张脸,指着卫嬿婉:“你、你!”
卫嬿婉:“你什么你?哦~你放心,下次宫人饭食里要是有海鱼什么的我铁定叫着你,毕竟谁有你会挑刺儿啊!”
眼瞧卫嬿婉扭头要走,凌云彻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把将人拽住,就算卫嬿婉不仁、可他不能不义,他难道还能眼瞧着她走进一条不归路吗!
只不过他平日总是提着刀,手劲儿本就大,一时又忘记控制力度,一拉扯,直拽得卫嬿婉脚下一个踉跄。
卫嬿婉吃疼的“哎哟”了一声,咬着下唇,眼眶都红了。
生前,她为了凌云彻和进忠翻脸,进忠再怎么生气,也只是狠狠的背过身子,自顾自的跑去窗边儿调整个几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云彻算什么东西?!
咬牙切齿的卫嬿婉眼瞧后者没有放手的意思,也不忍着,索性直接将手中的食盒毫不留情的往他面门上砸了过去!
“哐当!”
凌云彻:“唔!”
绿豆糕纵然被油纸小心包着,却因为坠地时被没站稳的凌云彻一脚踩上。
凌云彻显然也是恼了,竟下意识的将腰间的佩刀往上一提:“卫嬿婉、你闹够了没有!”
“哟,凌侍卫好威风啊,当着值呢,却跑来欺负个宫女儿?”
只不过,凌云彻这刀还没提到一半,竟生生叫人压着胳膊给按了回去,进忠面儿上依旧挂着笑,可笑意不达眼底,倒是平白多了一分阴冷可怖。
凌云彻自然也认出了这人,冷哼一声,纵然心中不忿,却也不好真和御前伺候的人撕破了脸。
只不过,凌云彻自是不知,他那自以为牺牲很大的“息事宁人”,在进忠眼里却没半点作用。
盯着凌云彻的背影,进忠连他埋哪儿都琢磨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
一扭脸,瞧见身边气鼓鼓的卫嬿婉,眼里瞬间连半分阴狠都没了,这时候的炩主儿,一定是舍不得的吧。
进忠很想忍住。
上辈子她都要把他做凌霄花的花泥了,他与凌云彻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可纵使如此,心中的酸涩滋味还是一没留神,便从嘴里跑了出来:“你这眼光呀……呵~我倒是没别的意思,只不过你若想当这紫禁城的人上人,还是趁早和这种货色断了的好。”
唉。
他捧在手心里的炩主儿,怎么一碰见凌云彻,就变得满脑子情爱、是非不分了呢?
这回是他来的巧,远远瞧见这两人似乎在吵什么,刚凑近想偷听两耳朵,就瞧凌云彻竟还敢拿刀威胁她?
活腻了。
要不是有炩主儿保着他,自已有千百种法子让他变成人厌鬼嫌的模样!
卫嬿婉盯着自已泛红的手掌心,眨巴着眼,静静看进忠面儿上一会儿阴、一会儿更阴,一会儿恨不得雷雨交加,嘁哩夸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记得,生前他也有过类似的神情。
便是那次,他劝自已,既然凌云彻已经是帝后之间最大的心结,不如用他再推一把皇上,彻底搬到皇后和十二阿哥。
那时她只说了句,凌云彻不能就这么死了,结果这人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没个好脸色道奴才只是这么一说,您舍不得就算了。
想起进忠那时候半跪在她脚边,耍小脾气的模样,卫嬿婉只觉得被凌云彻弄坏的心情再度好了起来。
有模有样的敛去笑,卫嬿婉伸手拽了一下进忠帽子上的翎羽,旋即把手心往他面前一摊,委屈巴巴的抬着眼看他:“进忠,手疼了。”
第10章可不就是宝贝
被幼猫般水汪汪的眼睛瞅着,进忠呼吸一沉,他能怎么办呢?
两人之间的沉默只维持了半秒钟,进忠便抿了唇,好像个泄了气的球一般闭了眼。
他这辈子无论是想伪装的对她冷淡也好,恶毒也罢,可在卫嬿婉面前,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没有了意义。
再睁开眼,脸上已经习惯了一般露出无奈又心疼的表情,只不过这回,他小心握着卫嬿婉的衣袖,并未直接与她有肌肤接触。
将手捧在嘴边小心吹了吹,瞧后者得意的表情活像偷到腥的猫,便知道这人是不疼了,这才放了手,眼眉一挑,不咸不淡道:“好了,脚有事没有,用不用我扶你回启祥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隐约瞧见她被凌云彻拽得绊了一下。
卫嬿婉挂着笑,整个人凑到进忠身边,十分放心的往那人身上一靠:“这还用问,当然要了!”
进忠整个身子都是僵的。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上辈子那么厌恶自已碰触的卫嬿婉,这辈子反而没了那些拘束?
等等。
难不成,其实上辈子……她……没有那么的讨厌自已?
如梦惊醒的进忠又飞速回忆了那个雨夜的所有细节,还真是!
他提出两人可以互相当个慰藉之前,嬿婉对他其实并不排斥。
如果不是他操之过急,那——
有了这层认知,进忠内心深处的血,都恨不得沸腾到冒出代表恋爱的酸甜泡泡。
什么上辈子是这女人亲手戳死自已的,这种事无所谓,谁活在世上最后不得死一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种说法,他可是炩主儿亲手送走的,凌云彻有这待遇吗?
赢麻了的进忠整个人都沉浸在“嬿婉一开始不讨厌自已”的蜜糖罐子里,全然没发现一旁的卫嬿婉,正一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
毕竟在卫嬿婉心里,进忠很像那种冷血漂亮的毒蛇。
这种蛇类捕猎时,总会先去试探个深浅,确定对方没有威胁,便当机立断的注入毒液,待猎物没有还手之力,才会一点点缠绕上去,等炫目的鳞片逐渐印满猎物的眼底时,窒息感亦随之而来。
算无遗策,一击毙命,从不失手。
可现在这条蛇,就戳在自已面前,乐得跟个呆头鹅一样,眼底嘴角明明就想笑,却偏强压着不肯表露出来。
这厉害鬼是当自已瞎,觉得她看不出来嘛?
开心就开心,忍着干什么?
哼,自欺欺人。
想拽拽进忠的耳朵让这条毒蛇别傻笑了,可卫嬿婉到底不够高,一垫脚,却又踩到了一坨软软的东西:“哎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倒是忘了,包在油纸里的绿豆糕被凌云彻踩烂了,现在又被自已跺了一脚,她都不敢想这油纸里面得是个什么惨样子。
进忠闻声,顺着卫嬿婉的目光瞅过去,弯腰小心拾起油纸,得了便宜卖乖道:“给我的啊?”
卫嬿婉扁了扁嘴:“可惜吃不了了,回头我再给你做份新的。”
言罢,便想将油纸包拿回来。
谁料,进忠手腕一抬,直接把油纸包举过头顶,让嬿婉扑了个空,整个人撞进他怀里。
初夏暖洋洋的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影落下来,没了最开始的毒辣,反而多了分本就该属于它的温暖。
进忠举着自已的战利品,一本正经:“哟,想抢啊?”
卫嬿婉简直快被气笑了:“呸,你当是什么宝贝呢!”
“可不就是宝贝?”
进忠忽然就软了声线,将手放下来,修长的手指挑开上面的麻绳,仔细将油纸包拆开。
卫嬿婉包得仔细,纵然被人连踩两脚,可里面却没什么不干净的,进忠用食指挑了一小块,一手拦着边儿上疯狂扑腾、喊着“脏”的卫嬿婉,一手义无反顾的将之送入口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糯米丝滑,绿豆清爽,两种食材用蜂蜜掺和在一起,蒸的绵软滑润,难解难分的缠在他舌尖,搅合得他心都跟着这味道一起乱了方寸。
卫嬿婉瞧那人就像偷到蜜的熊瞎子,眼睛都快乐得眯成条缝了,不禁歪着头纳闷:“有那么好吃呢?”
她这回倒是还没尝过味道,可好歹生前尝过不少,没觉得有多惊艳啊?
好奇心被勾起,卫嬿婉也跳着脚想挖一块,却被进忠“啧”了声拉开爪子:“掉地上还被踩过,你就别吃了。”
多脏啊。
卫嬿婉不服气的瞪他:“凭什么你能吃,我就不能吃?”
进忠无奈,她能和自已比吗,可还欲说什么,嘴巴却被人用手像捏饺子皮一样给捏住了。
卫嬿婉瞧进忠在自已“凶残的爪子”下,变成一副“嘟嘟嘴”的模样,清脆的笑声宛如山洪,瞬间充斥满了这一方小小角落。
趁后者没反应过来,卫嬿婉赶忙也挖了一块含到嘴里,那速度快的,小爪子都出残影了。
卫嬿婉:“好吃!”
不愧是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奇怪,明明材料都是一样的,可这糯米绿豆糕怎么比生前好吃了这么多呢?
难不成,四执库的食材比她永寿宫的小厨房还好?
那也不能啊?
进忠瞧这人笑嘻嘻的摇头晃脑,也没了脾气,他可不想扫了她的兴,两个人索性头挨着头,一起捧着个油纸包,一人一口将“绿豆泥”打扫了个干净。
午后暖阳,洋洋洒洒。
或许很久很久之后,卫嬿婉才会想明白,为什么都是经她手做出来的绿豆糕,偏偏那日的那一份格外好吃。
其实。
本就无关材料手法,无非是一起吃东西的人,合了她的心。
就好像现在她并未察觉,自已下意识想靠近进忠的模样,一如上辈子的进忠,毕竟那种想碰触心悦之人的心思,说破了天,大家也都是一样的。
第11章搞什么啊
凌云彻失魂落魄的走在宫道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打上次在御花园,他被卫嬿婉臭骂一顿,心里就好像缺了一块。
说不清楚,只觉得空落落的。
他明明是为了嬿婉好,怎么她就是执迷不悟?
“凌云彻。”
熟悉的低哑女声从前头传来,凌云彻一抬头,不由一愣,自已竟不知不觉走回翊坤宫了?
如懿刚好炖了些滋补的参汤,正准备送去养心殿,谁知一出宫门,便瞧见心不在焉的凌云彻。
细细思来,恐怕又与那个卫嬿婉有关,心中有些不悦,如懿也没让惢心上前,反倒是自已快走了两步,将人喊住了。
惢心看着自顾自与凌云彻并肩而行的主子,右眼跳个不停。
如今主儿正得宠,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凌云彻与主儿虽有冷宫的情分在,可他们这样……实在有些不妥,但她若去提醒,主儿也只会说“清者自清”。
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办法,她只能压下宫人的脚步,一行人皆是惴惴不安的跟在两人身后。
如懿听完凌云彻略带哀伤的抱怨,微微长大了红唇,两条细长的眉毛往上一挑,平白多了几分刻薄面相:“她真这么说的啊?”
“是,嬿婉还说微臣……微臣自已不思进取也就罢了,可若是擅自挡了她的路,便是作恶的伥鬼……”
原本还想把卫嬿婉诬陷他说祖宗不该入关的事说出来,可凌云彻到底是住了嘴。
这话未免太大逆不道了,保不齐就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他好歹是个男人,有些委屈受了也就受了,万不能真把嬿婉逼得万劫不复。
如懿:“先前我不都和你说过,卫嬿婉的心气儿高着呢,别老想着她了,多想想你自已吧。”
海兰早和自已说过,曾亲眼瞧见卫嬿婉勾搭皇上,连青梅竹马都可以轻易背弃,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实在配不上凌云彻这一番深情。
见走在自已身旁的男人依旧意志消沉,如懿摆弄了两下自已的护甲,淡淡道:“只是你这回啊,可不要像上回那样整日喝酒、意志消沉,这样的傻事,做一次就够了。”
听着这些暖心的话,凌云彻扯了个苦笑:“娘娘教训的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懿摇着团扇:“这就对了,卫嬿婉都知道为自已打算,你也该学着为自已打算……御前侍卫,如何?”
“御前侍卫?”
凌云彻有些不可置信:“微臣、是出自下五旗,这御前侍卫必须是满洲上三旗,我……不配。”
如懿:“凡事都有例外,御前侍卫是宫中侍卫最好的打算,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不等凌云彻答话,如懿又好似撒娇般执拗道:“不过啊,你得忘了那个卫嬿婉才成。”
忘了嬿婉?
想到那个明媚娇美的身影,凌云彻双眼似乎有一瞬的失神,可隐隐作痛的鼻梁骨,无不在提醒他,卫嬿婉指着他鼻子骂的一句又一句。
深吸了一口气,他若是还犹豫,岂不是辜负了娴贵妃娘娘的期望。
凌云彻:“谨遵娘娘教诲。”
如懿嘟嘴一笑:“这就对了嘛。”
再说另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启祥宫。
眼瞧着八阿哥满月,各宫都送了满月礼来。
这满月礼原本都是中规中矩的挑不出错处,奈何金玉妍心气儿高,想着皇后所出的七阿哥前阵子满月,赏赐足足是正常的十倍,怎么到了她这儿,便得守着规矩了?
卫嬿婉在后院磕着瓜子,听着前面叮叮当当的动静,心里也知道,这是到了她离开启祥宫的日子了。
对了。
她记得今儿晚上,皇帝因着八阿哥满月会来启祥宫,而且是进忠陪着。
眼珠一转,卫嬿婉利落的从摇椅上坐起身,担了担手上的瓜子皮儿,燕子一样往小厨房飞了过去:“嬷嬷~嘉妃娘娘擦身子的姜水让奴婢送过去吧~”
嬷嬷自然不肯。
嘉妃娘娘今日本就在气头上,这要让她瞅见卫嬿婉,指不定要怎么折磨她来泄恨呢,要是嬿婉姑娘有了什么闪失,她们这个月的“贴补银子”怕是要没着落了。
卫嬿婉自然知道嬷嬷在担心什么,再三保证不会出事,才讨来了铜盆,往主屋去了。
一如生前的记忆,金玉妍本就因为丽心的话恼火,正巧瞧见了卫嬿婉,更是气不到一处来,把整盆滚烫的姜水全都掀翻在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拾完残局,卫嬿婉看着自已一双手背被烫得红彤彤的,眼底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小得意。
她不是没发现,生前恨不得一有机会就往自已身上贴的进忠,眼下反而在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
你看,她只要稍微一凑过去,他就僵着身子往后退,上回更是,帮她吹手还隔着衣袖拉她,他俩前脚刚分完绿豆泥,后脚他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唰”的一下恨不得离自已二丈远,那速度,贼快。
气得卫嬿婉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搞什么啊!
虽然不知道自已到底在气什么,可她心里就是不爽。
进忠不是想躲吗?
她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哪儿去!
眼下,卫嬿婉的小脑袋瓜完全被这股该死的胜负欲支配,全然没有留意旁边嬷嬷那一脸的生无可恋。
嬷嬷捂脸,嬷嬷无声哭泣,完了,这个月的贴补银子算是彻底玩完了。
啊!烦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这些男男女女!
是夜。
皇帝一如记忆中留宿启祥宫,进忠随侍,可待屋内熄了红烛,却没在屋外瞧见卫嬿婉的身影。
和进忠面对面守夜的小宫女十分上道,朝耳房的方向给了两个眼神,小声道:“樱儿姐姐今日不小心惹了娘娘不快,被滚水烫着了,奴婢在这儿看着,您快去瞧瞧吧。”
烫着了?!
进忠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他怎么不记得上辈子有这么一出?
难不成,那时候炩主儿故意遮掩,没让他瞧出来?
朝小宫女微微颔首算是谢过,进忠扫了眼,确认了四下无人,便顺着墙根快步往耳房走。
卫嬿婉根本没在房间。
她特意交待了今晚上值夜的宫女卖进忠这个消息,自已则是委委屈屈的坐在廊下,听见从前面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调整了下情绪,一秒落泪,开始低声抽泣。
第12章别躲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匆匆赶来,就瞧见卫嬿婉小小一只蜷在廊下,因着手背还泛着淡淡的红,她只能用手心不停擦着眼泪。
可怜兮兮的模样,让进忠差点以为自已又回到了那个和她初见的雨夜。
卫嬿婉垂着眸哭,却时不时偷偷抬眼,直到瞧见进忠的蟒袍下摆映入眼帘,才委屈巴巴的抬起脑袋。
她这回特意迟了半盏茶的时间才给自已涂的烫伤药,虽不至于落下什么伤痕,却也恢复不了那么快,以至于进忠瞧见的时候,她的手背还处于一种很惨的状态。
卫嬿婉装得奶凶奶凶:“你怎么才来啊,我手不方便上药,嬷嬷们也因着娘娘不敢帮我,你让我一个人疼死算了!”
一听这话,进忠总是挺得笔直的腰身,没半点犹豫就弯了下来:“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一会儿你怎么打我骂我都成,先让我瞧瞧,到底严不严重?”
卫嬿婉知道自已说的话就是无理取闹,进忠怎么可能知道她被嘉妃为难,而且他在御前当着差呢,就算知道了,总不可能抛下皇上跑过来吧?
可她就想朝他耍个小性子。
好像这样,进忠刻意疏离她带来的不快,能跟着消散点儿。
进忠当然也知道,卫嬿婉说的每一个字儿,连半分道理都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他乐意全盘接受。
你看,嬿婉怎么不找别人不痛快,就找自已的呢?
是不是说明,她现在能依靠、也愿意依靠的人,唯有自已。
两个心知肚明的人,怀揣着自已的那点小心思,默默陪对方演着戏。
从怀中取出方才问启祥宫嬷嬷要的薄荷凉油,进忠半跪在卫嬿婉身旁,将药油倒在自已手心,待药油温热了后,才仔细帮她又把手背上泛红的地方涂了个遍。
手掌心传来的触感细腻滑嫩,一如上辈子,他无数次触碰到的那样。
进忠低着头,根本不敢抬眼。
重来一回,他步步谨慎,就是为了小心掩盖他那见不得光的心思。
唯有如此,他才能留在她身边儿,还不至于让她厌恶了去。
虽说他不在意上辈子那只金钗,可若能叫嬿婉开开心心的登上至高的位置,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连命都可以给她,现在不过是藏些心思,于他,怎样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可惜,身体上的本能反应,纵然进忠如何控制,还是被卫嬿婉瞧了个清楚。
卫嬿婉一脸纯良:“进忠,你手怎么这么抖啊?”
进忠尴尬的咳了几声,赶忙把手抽了回来:“哪有,别瞎说。”
卫嬿婉继续一脸纯良:“进忠,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进忠一抖,抬手抚上耳根,的确热得发烫:“嗨,这不是天热得吗。”
好家伙。
你是真能找补啊!
卫嬿婉磨着后槽牙,索性手指一弯,勾着进忠的帽檐,把人拽到自已眼跟前儿。
瞧进忠想扭头避开,卫嬿婉直接捏住后者的脸蛋儿,双手往两边扯过去,硬是把一张清冷中带着几分阴鸷的俊脸,给弄得活像个傻笑着的大狐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
狐狸。
这个人脸上总是似笑非笑像个狐狸,带着仿佛万事皆能独善已身的潇洒劲儿,可这双眼里,却含着欲望和野心。
只是可惜,自已和他上辈子的结局,便注定了他们的感情从相识的那一刻开始,就只能是一场盛大的倒计时。
不过好在。
他还愿意拉自已回来。
……
不是。
为什么啊?
进忠,为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辈子,你明明是死在我手上的啊!
其实无论生前死后,卫嬿婉从未相信,这世上还会有人“爱”着她。
她也不信“爱”这么玄乎的东西。
皇帝对她可以爱,也可以一碗牵机一碗解药的折磨她。
凌云彻对她可以爱,也可以冷眼旁观她在启祥宫,五年过得连畜生都不如。
可进忠。
唯独他,这个唯一叫对了她名字的人,可以被她杀了之后,还和她心平气和的演重活一世的戏码。
你看。
他把她拉回那个雨夜,第二天就去打点嬷嬷了。
他都舍不得自已在启祥宫多受哪怕半日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前卫嬿婉不信爱,如今,她信了。
她亲手杀了进忠。
却又因为进忠,重新把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的心意,从乱葬岗捡了回来。
唉呀。
可是这厉害鬼是打定主意,让自已先爱上他再抛弃自已复仇的。
呸呸呸,真是小心眼儿!
万一让他知道自已的心思,岂不是她就不能再呆在这儿了,要一个人过奈何桥了?
她可不要!
她得想办法赖在这儿,直到这个厉害鬼就算知道报复成功了,也舍不得放开她才成~
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一个人想得挺嗨,全然没注意她在琢磨事情的时候,手里面总喜欢鼓弄些什么的小毛病又犯了。
从前是帕子或是珠珞,现在是进忠的脸。
进忠很无语。
这算怎么个事啊?
炩主儿捏他脸跟捏大饼一样往两边猛扯,扯够了,又像揉面团一样搓圆了拍两下,跟着继续捏大饼,虽然他没烦,甚至还挺开心的,可炩主儿这明显是有心事。
她上辈子一有什么烦心事,就喜欢这么折腾手边的东西。
被当面团揉捏的进忠实在没辙了,再让小祖宗这么揉下去天都亮了,可他也不敢直接碰她,只能鼓起腮帮子,让自已活像个生了气的水豚。
手中触感的改变,让沉浸在头脑风暴中的卫嬿婉下意识摆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卫嬿婉:“???”
进忠无奈:“我没寻着机会让你在皇上面前露脸,生气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你放心,等过几日,御花园的花儿都开盛了,皇上定是要去的,嘉妃又是个人精,肯定也得去偶遇个几次,到时候,便是咱们的机会了。”
卫嬿婉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这人。
什么时候都琢磨这些事,真是一肚子坏水。
卫嬿婉义正言辞的板正进忠的脸,让他直视自已:“说什么呢,我才没想那个。”
进忠挑了挑眉,炩主儿的心事不是这事?那是什么?难不成,是上次和凌云彻不欢而散的事?
这酸味只要上来,那是轻易忍不下去的。
进忠冷冷一笑,阴阳怪气得:“我不是早和你说过,那个凌云彻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现在抱着娴贵妃,已经是御前侍卫了,你啊,就别再惦记他了。”
卫嬿婉听得心不在焉,甚至有点气进忠瞎转移话题,还嘚吧嘚吧起来没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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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嬿婉:“进忠。”
进忠:“哟,我就这么一说,你急什——”
卫嬿婉:“别躲着我。”l
进忠:“么……”
进忠:“?!?!”
第13章汝令堂的
进忠呼吸一滞,已然一片空白的脑海,突然冒出两个小进忠正在打架。
好进忠:“让她瞧出来了?怎么办,我该怎么解释我不是故意躲着她,我只是不想让她讨厌我……”
坏进忠:“哟,你如今是翅膀硬了,炩主儿的吩咐都敢不听了?”
好进忠:“你懂个屁,要是再让嬿婉厌恶了去,到时候你可别抱着我哭!”
上辈子雨夜的回忆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时,油纸伞下的卫嬿婉发觉他“意味不明”的心思后,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缩着脖子,眼中尽是恐惧嫌恶之色。
浑身是伤,瞧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却宁可走进雨中,也不愿和他再有哪怕丁点接触的模样,让好进忠一锤子把坏进忠砸了个透心凉。
卫嬿婉眼瞧着进忠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眼底溢出惊讶与喜悦,却紧跟着被纠结覆盖,旋即,再度回归宛若一潭死水般的平静。
然后。
她便听那人强压着情绪:“你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可躲的。”
言罢,直接将卫嬿婉的手从自已脸上扯了下来,又站回廊下的阴影中,开始叨逼叨皇上的喜好。
卫嬿婉急了,这鬼油盐不进是吧?!
好好好。
这可是他逼自已的!
卫嬿婉:“行,反正你再躲我,我就去找凌云彻,你躲我一次,我就去找他一次!”
进忠:“?!”不是?!
从坟头里爬出来的坏进忠一榔头,又把好进忠锤进了土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气鼓鼓的模样不像是假的。
毕竟,上辈子他看了太多她和各种人怄气的模样。
虽说这小祖宗是自下而上盯着别人瞧,可眼底透出的决绝劲儿,他可太熟悉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到底是进忠败下阵来。
沉叹了口气,进忠咬着后槽牙,把手从阴影中伸出来,捞过卫嬿婉的一双小手,放在手心轻轻捏了两下:“行,我不躲你,但你可不能去找那个姓凌的。”
卫嬿婉得意一笑,凌云彻,看在你这么好用的份上,等你死了,她还是会多烧点纸钱的。
是了。
卫嬿婉只是重来一回,看透了谁值得去爱,所以愿意疼着进忠,在进忠面前装个乖巧可爱。
就好比狮鹫乐得在心爱的人面前乖乖收敛爪牙,可知道收敛,绝不意味着这凶兽变得吃斋念佛爱吃素了。
炩皇贵妃的狠辣与手段,还有上辈子那些高高在上“贵人们”对她的嘲笑羞辱、轻视贬低,她从没忘。
要还的。
迟早,她要叫这群人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
不是现在就是了。
卫嬿婉不安分的小爪子在进忠的手心中转了个圈儿,旋即,小指勾上进忠的小指:“我可不信,你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你有什么可躲着我的,现在不也承认之前躲我来着?除非,咱俩拉钩。”
进忠简直哭笑不得:“成,都听你的。”
卫嬿婉轻了轻嗓子,一双好看的杏眸闪闪亮亮:“好,那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躲着我。”
进忠看着两人交叠的小指,无奈一笑:“行。”
卫嬿婉:“还要宠着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呢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
进忠:“??”
卫嬿婉:“我开心呢,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就要哄着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只能见到我,这些要求不过分吧?”
进忠:“???”
进忠头一次觉得,卫嬿婉的嘴巴真利索,居然能嘚吧嘚吧这么多话,还不带重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挑着眉:“哟,那我岂不是得把你当皇上伺候着?”
“那怎么成。”
卫嬿婉拽着进忠的手甩来甩去,说得十分坦然:“你哄皇上可不能比哄我上心。”
进忠:“……”你真是我祖宗。
得了。
谁让我命中注定欠你的。
他明白,卫嬿婉现在不排斥和自已接触,无非是没把他当个男人。
自已先前明里暗里躲着她、避着她,不正因为这个?
谁能告诉他,第一眼就喜欢的人,该怎么和她做个闺中密友?
这不是请等着折磨自已个儿么?
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就是能拿捏了自已。
沉叹了一口气,进忠瞧着月光下喋喋不休和自已说这话的卫嬿婉,以及两人越握越紧的手,眼底宛如有块玉石沉甸甸的坠在那儿,百转千回出几缕微光。
他知道,自已不该再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也知道,这心思一旦生根发芽,除非身首异处,否则是断然铲除不掉的。
但他能怎么办呢?
只能压抑着,陪她呗。
等压不住了,自已再想辙吧,总不能让她发现了去。
唉。
真是个祖宗。
剜了一眼身边儿叽叽喳喳的卫嬿婉,看着这个全然不知自已心思烦恼的女人,进忠一个没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往那人眉心轻轻弹了个脑瓜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嬿婉:“???”
进忠:“我听嬷嬷说,今儿是你自已要去给嘉妃送姜水的?”
卫嬿婉有点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小脑袋一歪,在进忠肩膀上蹭了两下:“哎呀,我不是想着做戏做全些吗,我在她眼前晃悠这么一下,她便能想起启祥宫还有我这么个人,这几日一定加倍折腾我。”
卫嬿婉:“等到咱们见了皇上得了机会,我身上新伤叠旧伤,一来能得皇上怜惜,二来更可坐实嘉妃苛待下人,咱们这位皇上最好自已的脸面,巴不得天下所有人都打心底里觉得他是个不会犯错的圣人,你猜,他会不会恼了打了他‘圣人’脸面的嘉妃?”
进忠朝卫嬿婉递过去一个欣慰的眼神,眼瞧时辰也差不多了,便把自已带着的伤药塞了过去,又交待了几句,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去守夜。
责罚既然避免不了,总要把折损降到最小才是。
卫嬿婉自然明白进忠的心思,不由想到,如果换成是凌云彻,他又会为自已做什么?
哦。
不对。
那个像被挑了虾线的弯钩虾,只会从一开始就告诫自已“安分守已”。
冷笑了声,卫嬿婉把伤药小心翼翼的揣好,一扭脸,却瞧见了不远处的树底下,面色比月光还要惨白的御前侍卫——凌云彻。
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汝令堂的。
真是她喵喵的阴魂不散!
第14章一次比一次骂得脏
显然。
凌云彻是将他俩方才的酱酱酿酿都瞧在眼中,否则,绝不会是现在这样,好像个死人一样,只是站在那儿,就让卫嬿婉平白觉得晦气。
不过既然瞧见了,也不能装作看不见,卫嬿婉索性步子都不带挪一下,就这样隔着远远的,微微颔首,算是见过。
凌云彻见卫嬿婉似乎并未有前来与他攀谈两句的意思,心中焦急万分,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三两步跑到廊下,刚想伸手去拽欲走之人,可鼻梁骨处的隐隐作痛,让他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最后,不情不愿的缩了回去。
凌云彻拧着眉,压低着声音:“嬿婉,是不是那个太监逼你的?!你和我说,我去求娴贵妃,御前的人又如何了?!不过是一个阉人!”
卫嬿婉眼角抽了两下,心口宛如被什么尖头的物件刺穿了。
她不敢想,自已如今听别人非议进忠,心都这么疼,那上辈子,进忠临死时候听了自已那些话……
她真该死啊。
凌云彻见卫嬿婉满眼的悲凉痛心,便以为是自已说中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怎会突然与我生分了,你放心,我这就和娴贵妃说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梦初醒的卫嬿婉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竖起浑身的毛,上辈子的皇贵妃就算重来一世,气盛时的凌厉之色仍叫人不自觉的畏惧:“你敢!我看谁敢动他!”
凌云彻被卫嬿婉的目光刺得一颤,膝盖下意识的想跪下磕头请罪。
卫嬿婉可不顾已经示弱的凌云彻,杏眸一横,眼底的寒意恨不得把面前这人扎个透心凉。
卫嬿婉:“凌大人如今当真是好威风,可我怎么记得,某人前些日子口口声声同我说,当奴才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已,怎么,几日不见,安分守已的凌大人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上三旗才能担的御前侍卫了?”
卫嬿婉:“哟,我倒是不知,凌大人什么时候还得了抬旗的上上荣宠啊?莫非…你也去爬龙床啦?”
凌云彻被卫嬿婉的阴阳怪气激得满脸涨红,又因为圣驾在此,他不敢声张,只能小声急道:“我全都是为了你好!进忠他一个太监,王钦折磨莲心的事你是忘了吗?!你跟他一路,别说能不能青云直上了,你……你不恶心?!”
“可闭嘴吧你,太监怎么了?恶心什么了?”
卫嬿婉白眼已经翻上了天:“进忠和你我一样,大家都是奴才,谁比谁高贵?再说了,进忠天天哄得皇上高高兴兴,皇上听他说话就开心,月俸拿的都问心无愧,再看你呢?”
卫嬿婉:“你既是御前侍卫,你忠心的主子就该是圣上,可你现在张口闭口娴贵妃,怎么,你的俸禄是翊坤宫发的吗?”
卫嬿婉:“既为人臣,却偏心他人,是为不忠。”
卫嬿婉:“食人之禄,却不忠人之事,是为不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不忠不义之人,居然好意思腆着个大脸嫌弃忠心为君分忧之人,恶心的人,我看是你才对!呵,也是,不忠不义之人心都脏,所以看什么也沾上了你心中那些腌臜!”
卫嬿婉一顿噼里啪啦,直把凌云彻喷得破了大防一样,可她全然不顾昔日的青梅竹马已如锅底灰一般的面色,她,还在输出。
“凌大人没什么事,还是赶快回位置上当差吧,日后没事,不用再见。”
卫嬿婉往后退了两步,像看垃圾一样:“哦,有事也不用见,我嫌你恶心。”
言罢,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他,转头走了。
凌云彻一个人愣在原地。
他不明白,卫嬿婉是不是被那个进忠下了什么迷魂药,那、那可是个太监啊?!
她总不能是真喜欢上一个阉人了吧?!
还有,他被提拔,也是承了娴贵妃的恩,他多为娴贵妃考虑点儿,难道不是知恩图报吗?
怎么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不忠不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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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是真的决定和他断了吗?
怎么一次比一次骂得脏?
这次更是直接往他心窝子上戳?
为什么?
就因为他没帮她出启祥宫吗?
可是,他又有什么错呢?这本就不是他能办的事啊!他就不信,那个太监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抬眼,目光追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回廊,沉叹了一口气,凌云彻灰溜溜的回到自已的位置上,罢了,他能做的、能说的都说了做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往后的路,她爱怎么走便怎么走吧!
宫墙角落。
一个一直蹲在树丛后面的小身影悉悉索索得抖了两下,确定四下无人了,才像个小老鼠一样抬起了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个不过十四五模样的小宫女,也因为她身形瘦小,隐在树影里,竟无人发现了她去。
小丫头一脸震惊,哦~原来樱儿姐和进忠公公是这样的关系,爱了爱了!
她虽然刚来启祥宫没多久,可是非好坏还是分得清的!
那个傻大个侍卫看着呆呆笨笨的,还敢看不起宫里的公公,那公公又不是自愿当的公公,不都是家里穷苦活不下去了,才选的这条路吗?
怎么穷苦到他嘴里是什么恶心的事了?
她家里也没落了,也穷,她是不是也恶心了?
哼!傻缺侍卫坏!
樱儿姐平时温温柔柔的,刚才还帮她们穷苦人说话,樱儿姐好!
进忠公公和樱儿姐一起的,顺带进忠公公也好!
好人就该和好人在一块儿,傻缺侍卫还想挑拨离间,做梦去吧!
再说另一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了耳房的卫嬿婉仍然气得像个随时都会炸的炮仗。
其实她也想过。
凌云彻现下的一举一动,会不会是厉害鬼·进忠故意弄出来迷惑她,就为了让她厌弃了凌云彻。
不过这想法也就闪了个火苗,便被她按死了。
毕竟。
这些话,凌云彻确实说得出来。
越想越气。
越气越替进忠委屈。
委屈到最后,卫嬿婉一猛子扎进被窝,咬着被子角儿,十分认真的开始盘算筹谋。
凌云彻背后无非是如懿。
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好笑啊。
她生前虽然知道这两个人绝对不清白,却没想到,这份情是从冷宫就有了。
哦。
那如懿天天在那墙头马上个什么劲儿呢?
自已放弃凌云彻便是背弃了青梅竹马的薄情寡义之人,她放弃狗皇帝,就是别人刚愎自用自私自利?
好。
好啊。
如懿,前世今生,咱们的账,索性就一次算个清楚。
第15章有何苦衷?
几日后,御花园。
一如卫嬿婉生前记得那般,嘉妃碰见如懿,故意将自已拉出来折辱了一番,跟着圣驾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群人假情假意的寒暄了半响,直到进忠悄悄往她那儿递了个眼神。
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皇上瞧见她纤细手臂上的伤痕累累,又知嘉妃赐名她为樱儿,直接斥责了嘉妃,恩准了她叫回本名,离开启祥宫。
娴贵妃的目光,在皇上与卫嬿婉一来一回的答话中逐渐染上不安,她太知道皇上的性子了,这显然是对卫嬿婉生了兴趣,赶忙寻了个时机,插话道。
“皇上,嬿婉这个年纪,离宫归家也是好的,要不然皇上再给嬿婉许个婚,像……侍卫什么的,也好安慰她这些年,在宫里受的苦楚。”
苦楚?
卫嬿婉跪在地上,只觉得好笑。
生前她选了后宫这条路,一个刚得宠的小答应又无背景,便想寻如懿做个依靠。
谁想,凌云彻口中,最是温暖后宫的娴贵妃娘娘,却勾着天真却轻蔑的笑,问她“你在后宫如何一步步走过来的,本宫都看在眼中,有何苦衷?”
噗。
瞧自已快得皇上青眼了,便巴巴的跑来,想把她打发给凌云彻,以绝后患,所以自已便是在“宫里受了苦楚”。
一旦自已成了嫔妃,这个威胁已然形成,那自已就是下作的狐媚,勾引了她的少年郎,所以便是“有何苦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合着自已在启祥宫受的苦,还能随着她如懿的心思,也跟着时有时无呢?
当真可笑。
皇上双手背在身后,并未接过如懿的话头,反而不紧不慢道:“如懿啊,朕瞧她还算是伶俐,可带到御前当个宫女,你觉得如何啊?”
进忠和卫嬿婉皆垂着眸,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精眼中,皇上说这话显然是心意已定,没直接否了娴贵妃的提议,便是爱重她,所以给她了个台阶。
聪明人此时,便该顺着台阶借坡下驴,恭维一句皇上圣明。
偏偏。
翊坤宫这位聪慧的主儿听了这话,姣好的面容下生出一丝裂痕,但仍端着架子不死心道:“不如,问问嬿婉姑娘?”
旋即,也不等皇上开口,抢了话头:“卫嬿婉,你不必害怕,大胆说,是不是想让皇上放你出宫,许个婚?”
卫嬿婉抬眸对上如懿,她分明从后者眼中看出一丝迫切。
生前她为这提议犹豫了片刻,跟着便被进忠阴阳怪气的提醒,想到这儿,卫嬿婉不自觉的往进忠那儿飞了个安抚的眼神,跟着挺直了背脊:“奴婢自进宫以来,一切都是皇上的,奴婢,愿侍奉皇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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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得了想要的答案,皇帝自然开心:“进忠啊,带她到御前,好好教她规矩。”
进忠:“嗻。”
养心殿。
进忠将卫嬿婉领到暖阁,又差人送来了御前宫女的衣裳,一切准备妥当后,方抬手帮她理了理衣领:“我能为你做的可就都做了,往后,便要看你自已的本事了。”
卫嬿婉自下而上瞧着进忠,一副等夸夸的小表情:“进忠,你说我刚刚表现的怎么样?”
进忠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问,一时竟有些愣了神。
重来一回,她并未因为娴贵妃的提议犹豫,反而第一时间朝自已这儿看了一眼。
饶是他琢磨了一路,也没想明白,卫嬿婉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等到夸夸,卫嬿婉自然不开心,她一不开心,就想把进忠那张脸揉成各种形状。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
被卫嬿婉这举动吓了一跳,进忠连忙将那人的爪子捉下来,锢在手心,眼底少有的多了几分严肃,可说出的话仍是连宠带哄:“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别闹我了,小心让人瞧见,你这前程可就没了。”
卫嬿婉噘着嘴,显然是没怎么受用,只赏了他一个斜眼。
进忠觉得好笑。
怎么重来一遭,这小祖宗的脾气越发大了?
哦。
好像是他宠出来的?
那没事了。
进忠轻轻捏了捏卫嬿婉的手,循循善诱:“方才嘉妃什么下场你也瞧见了,皇子的生母又如何?还不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在这紫禁城里,唯有得了咱们圣上的宠爱,且拢得住圣心,才算本事。”
卫嬿婉依旧没被捋顺了毛,不过看在进忠耐着性子教她东西,语气倒是稍稍放缓了些:“是,我都记着呢,倒是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我想听你夸我几句,这么难吗?”
她算是发现了。
对付这个人,就得直来直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你但凡想说得委婉一点儿,他都能给你略过去。
哼!
进忠一怔,心不在焉吗?
倒是有点吧。
毕竟过了今日,她就变成炩主儿了。x
后宫波云诡谲,他有上辈子的记忆,这一世只会更加缜密周全,可……
想到前世,她拼死生育七公主时,那些撕心裂肺的喊叫音,他就没来由的心烦意乱。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让卫嬿婉再受一次这些罪。
可惜。
没有如果。
他乐意,嬿婉断是不会乐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这些有的没的扫到一边儿,进忠强迫自已找回心智,强撑了笑:“是是是,你方才可是最得圣心的,咱俩往后的荣华富贵,便全仰仗嬿婉姑娘了。”
“……”
卫嬿婉哪会瞧不出那个比哭还不如的笑,毕竟他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可还不容她问清楚,进忠便催着她去奉茶谢恩了。
撇了撇嘴,卫嬿婉也不着急,反正啊,他俩“往后的日子”,可长着呢。
养心殿。
将八分热的清茶恭敬奉上,卫嬿婉照旧提起自已曾在钟粹宫照顾过大阿哥,还与皇帝有过一面之缘。
只不过说到四执库时,却变了话茬。
卫嬿婉端着一副心疼之色:“恕奴婢多嘴,皇上您日夜为国事操劳,这衣裳都松了,可这宫里……却不是人人的心都最紧着皇上,奴婢当真觉得他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皇帝面色一冷。
如果说原先室内还有那么点旖旎,卫嬿婉这话一出,便是瞬间如临寒冬。
卫嬿婉自是能察言观色,见状,赶忙跪下:“奴婢说错了话,还请皇上息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掀了下摆,皇帝往椅上一靠,居高临下睨着这个自已刚“英雄救美”救下的战利品,到底还是愿意听她说上几句:“你何出此言啊?”
“皇上明鉴,奴婢在各宫当差时,就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按说,这各宫的宫人都是得天家恩惠,理当为圣上尽心尽力,他们能伺候各宫娘娘主子,也是得了皇上恩典的。”
话至此,卫嬿婉歪着脑袋,摆出一副困惑的神情:“可……可奴婢怎么觉得,这有的宫人,对自已主子的忠心程度,反倒越过了皇上您呢?”
卫嬿婉:“就好比奴婢有个同乡,得了贵人举荐,在宫里好过了些,可奴婢前些日子碰到他,瞧他竟不感念陛下圣恩,反倒一直念着他贵人主子的好,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卫嬿婉:“他的贵人主子也是请了皇上的恩典啊,他怎能如此本末倒置?奴婢当时实在气恼,将这同乡骂了一通,现在瞧皇上您如此辛苦,只恨当时骂得轻了!”
言罢,更是奶凶奶凶的咬了咬牙,那愤恨劲儿,没有一点技巧,全是真情实感。
瞧着卫嬿婉义愤填膺的模样,皇帝不由在心中哂了一笑:“你倒是为朕考虑。”
“那是当然!”
卫嬿婉抬了眼,十分认真:“奴婢笨嘴拙舌也说不清楚,可、可奴婢知道,奴婢的俸禄是皇上给的,所以奴婢无论在哪个宫当差都不敢忘了这宫里的主子,唯有圣上一人!”
皇帝快被卫嬿婉逗笑了,这宫女虽说粗俗了些,可说话倒是中听,便抬手让人起了身:“你倒是个忠心的,罢了,往后便跟着毓瑚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得了预期中最好的结果,卫嬿婉的嘴角差点没压住。
她何尝不知,眼前这位皇帝最不喜的便是粗俗二字。
生前,她能因一碗细粉燕窝和甜白釉失宠,如今,自能装成好像个掉钱眼里的大俗人,顺手浇灭皇帝的那点子欲望。
只不过。
她还得留在御前。
不然,岂不是不能近水楼台逗进忠了。
而跟着毓瑚成为皇帝的心腹,便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所以,她才费劲巴拉的表忠心。
一个没有背景,方便拿捏,说话中听又有点小机灵的奴才,谁不想要呢?
特别是,这个奴才还满心满眼都是自已。
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
她刚才在皇帝面前立的人设,是不是和进忠有点重复了?
无所谓。
大不了以后等她上位了,她养进忠呗~
其实说白了,各宫奴才忠心自已的主子,这事儿也没什么不对。
但。
得看和谁比。
如果奴才敢把他对小主的这份忠心放在皇帝前头,这便是僭越,是罪该万死。
皇权最在乎什么?
大权旁落咯。
前朝后宫藕断丝连,如果让本就多疑的皇帝知道,他的后宫之中,竟有这么个“能人”,能叫奴才只认她而不认自已,你猜,这个“能人”,会落个什么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眼下还不是把凌云彻捅出来的时机。
她现在要做的,无非是埋个种子在皇帝心里,等日后这种子自已借着凌云彻和如懿那点子脏事生根发芽。
而她,又能借这个机会在皇帝面前博个好印象,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思及此,卫嬿婉赶忙俯身谢恩:“奴婢谢皇上恩典~”
第16章他能怎么办呢?
养心殿前多了个御前伺候的宫女儿。
这事说来也新鲜。
你说皇帝瞧上这宫女了吧,可这宫女偏偏连最微末的官女子都没捞着。
但你要说皇上没看上这宫女,却又把人留在御前,还安排她跟在毓瑚姑姑身边儿做事。
各宫皆看不惯卫嬿婉,偏偏,各宫又不敢怠慢了她。
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卫嬿婉如今成了御前的人,万一哪天再得了宠幸,摇身一变变成主子,谁也不愿在深宫之中,平白给自已树个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显然,进保并不这么想。
进保和进忠俩人隔着庑房的桌案,大眼瞪小眼。
进保:“今儿个又是嬿婉姑娘伺候笔墨?”
进忠:“对啊。”
进保:“不是,进忠你没觉着,自打嬿婉姑娘来了御前,咱俩在圣上面前伺候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吗?”
进忠:“对啊。”
进保:“……”不是,大兄弟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
这卫嬿婉怎么回事啊?!宫女难道不应该走后妃升职那条路子吗?!怎么跑他们这边呛行来了?!
现在都兴互相抢饭吃了啊?!
进保抱着脑袋,十分苦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瞧在眼里,爱莫能助。
真的。
因为他也纳闷,眼下到底是个什么局面?
怎么和上辈子有那么“亿点点”不一样?
皇帝“英雄救美”那天,他盘算着时机差不多了,端着盘点心正打算撞破殿内的一屋子旖旎,也好让皇帝顺势给嬿婉个名分。
可谁想。
他这人还没进去呢,卫嬿婉倒是蹦跶着出来了,也不说话,神神秘秘的勾了个坏笑,直接拽着他的胳膊,愣是把他给拖走了。
宫墙角下,攀附在红墙上的凌霄花开得正盛。
卫嬿婉和进忠凑成一堆儿,开始咬耳朵。
进忠捧着那碟子点心,心急如焚,所以压根没瞧见卫嬿婉罪恶的小爪子,已经往最上面的那块儿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你怎么突然出来了?难不成皇上……没瞧上你?”
不能啊?
卫嬿婉一口咬在如意卷上,满口鲜香,好吃得紧,刚想让身边的进忠也尝尝,却瞧后者蹙着眉,沉着眼,嘴里面还不停叨叨着什么“没事,咱还有下次呢”“可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活像热锅上的蚂蚁。
啧。
真是个劳碌命。
有点不爽进忠心里面只想复盘他的筹谋,卫嬿婉把手里面还剩一多半的如意卷直接塞到了进忠嘴巴里。
进忠:“唔唔唔?!”
卫嬿婉笑眯眯道:“放心,傅恒大人刚才来寻皇上议事,皇上吩咐了旁人不许打扰,有侍卫在门口守着呢,咱俩偷会懒不碍事的。”
进忠:“???”
咱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一片坦然,把方才里面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进忠听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差直接晕死过去了。
得。
看这情形,他也不用再绸缪什么了。
他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瞅着卫嬿婉又要往糕点上伸的爪子,等她再度行窃成功后,把剩余的如意卷重新摆个盘,宛如没人动过一般:“行了,拿两个得了,一会儿皇上议完事,保不齐要赏些给傅恒大人。”
说来也怪。
他这辈子帮卫嬿婉,不就是想等着她得宠生下十五阿哥,自已趁着这股东风扶摇直上么?
如今却是怎么了?
皇上显然对她已经没了那种兴趣,可他怎么没有分毫青云路断的焦躁与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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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细想,卫嬿婉又把吃剩一半的糕点往他嘴里塞。
嗨。
甭管怎么着吧,悬在心尖儿最大的那块石头好歹是落地了,往后的路,且走且看吧。
被前所未有的安心包裹着的进忠也乐得和她闹腾起来,一扭脸,正好错开递到嘴边的如意卷:“哟,你偷吃被发现了可是死罪,别想把我拉下水。”
卫嬿婉:“呸,说的好像你刚才没吃一样!”
进忠:“有吗?小爷我可不记得了。”
“哦~不记得了是吧~”
卫嬿婉悄咪咪的凑过去,抬了根手指,轻轻摩挲过进忠的唇,还黏在上面的糕点渣便被卷到了她的指腹上:“让我看看,这可不是你偷吃的罪证!”
进忠显然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方才卫嬿婉手指贴上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酥了,眼眶一酸,如果不是强撑着,激得泪差点跟着出来。
不自然的咳了声,进忠迅速转过身,声音都变了:“好了好了,赶快回去候着吧,皇上一会儿要是见不着人,咱俩有几个脑袋也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罢,提腿便走。
卫嬿婉好笑的看着那人,她自然感觉得到,贴上进忠唇瓣的瞬间,她指头下的人几不可查的抖了两下。
噗。
明明生前一有机会就过来占她便宜,怎么轮到他自已,就这么不经逗呢?
卫嬿婉的小脑袋瓜儿里,突然就冒出一个想法——进忠,就像个炮仗,只不过,是西洋那种玻璃做的。
虽说扔出去威力极大,噼里啪啦的能炸年兽,可本身却极其脆弱,这儿碰不得那不让碰的~
思及此,卫嬿婉乐颠颠的跟了上去,好像个小尾巴一样黏在进忠身边儿,探着脑袋瞧他:“脸红啦?”
进忠目不斜视,身段儿挺拔:“瞎说。”
卫嬿婉:“明明就有。”
进忠:“没有。”
卫嬿婉:“有!”
进忠:“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叽叽喳喳的两人,好像夏日里的麻雀,连拂过他俩的风,都恨不得一起跟着轻快了起来。
第17章什么东西啊?!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转眼,便要入秋了。
这两个月下来,进保为自已的前途愁得瘦了一圈儿,进忠反倒天天被卫嬿婉就近投喂,脸上多了几分红润,不再像从前那般清瘦得有些过分。
卫嬿婉却不知足。
毕竟进忠的脸揉起来,手感还是不太好。
得再多给他做点好吃的,最好,能把生前那一钗子扎下去的愧疚与悔恨全都填回来才好。
进保眼瞧卫嬿婉得空又准备往点心局跑,一双眼睛“唰唰唰”就盯住了身旁的进忠。
那些精巧的点心他也想吃,奈何进忠每次都小心收起来,也不拿回庑房,鬼知道他都是躲到哪儿悄咪吃光了!
嘤!
你们这些男男女女!
一个抢我前程,一个不让我蹭吃蹭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坏!
皇帝与朝臣议完事,习惯性的唤了声“李玉”,殿外的进忠听见了,忙不迭的进去回话:“皇上,您忘啦,先前您吩咐师傅往翊坤宫送赏赐去了。”
皇帝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伸手接过进忠递过来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茶香被激得刚好,温度也是他喜欢的八分热,心情便跟着好了两分:“倒是有这么回事。”
进忠陪着笑:“您看重娴贵妃娘娘,所以这翊坤宫的差事,师傅从来不交给奴才们,生怕奴才们一个不小心怠慢了贵妃娘娘。”
此话一出,皇帝按着太阳穴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借着这个由头,他倒是想起卫嬿婉曾同他说过的,这宫里有的奴才,忠心错了方向。
李玉。
是不是往翊坤宫跑得有些太勤了些。
纵然都是按自已的吩咐办差的,但他大可吩咐进忠进保去办。
怎么其他宫的赏赐,他都能差遣他人,唯有翊坤宫……
帝王的多疑一旦被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在一旁的进忠瞧见着情况,心中自是了然,也不继续说话,只退到一旁候着。
其实自打那日,他从卫嬿婉那儿听了来龙去脉,心中的谋算便成了七八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嬿婉既然想从“忠心”这儿下手,他自然要寻机会让皇上意识到李玉和翊坤宫来往过密,从而让皇上自已对李玉生了厌恶。
唯有如此。
皇上才能从李玉这儿,想到当初提醒他“奴才忠心的主子只能有一个”的卫嬿婉。
你瞧,这一遭下来,提出问题的是嬿婉,可她也只是叫圣上发现了这个事儿,再没参与什么旁的。
而自已这儿呢,不过是交待实情的时候,顺嘴“帮师傅美言了几句”。
一个人挖坑,一个人浇水,怀疑的种子长成参天大树,捅破的却是李玉和翊坤宫在圣上心中的位置,而他和嬿婉的手上,干干净净。
皇上微眯着眸,仿佛是有了什么定论:“卫嬿婉呢。”
听到这名字,进忠便知自已的谋算成了,挂着讨巧的笑:“回皇上,嬿婉姑娘瞧您与张大人议事有阵子了,便去点心局催着那边儿备些您爱吃的糕点。”
“嗯,她倒是懂事,来御前的这两个月办事也利落。”
皇帝按着拇指上的扳指,突然没来由了一句:“今天热,让卫嬿婉一会儿往启祥宫送些苦瓜酿给嘉妃,就说是朕怕她中了暑热,记着,让她瞧嘉妃吃完,半点不准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嗻。”
退出了正殿,正巧瞧见在墙角朝他招手的卫嬿婉,进忠瞅了眼依旧在一边儿翻白眼的进保,抱歉一笑,三两步的往殿角跑。
卫嬿婉见他来了,眼底的笑藏都藏不住,溢了满眼:“快看看,今儿个点心局多做了些双色马蹄糕,我——”
“嘘。”
进忠摆着手示意她小声些,跟着把方才在殿内的事一五一十讲了。
卫嬿婉也是人精,立刻就明白了进忠的心思。
只不过。
她倒是没想到进忠和自已之间,竟默契至此吗?
可惜这碟子马蹄糕,喂不了进忠了。
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卫嬿婉眨巴着眼睛,还是从碟子里挑了个最大的出来,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他们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飞速塞到了进忠嘴里。
得意的看了眼被糕点塞了满嘴,又怕人发现,所以拼命往下咽的进忠,卫嬿婉噗嗤一笑,重新摆了个盘,将糕点送进去复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膳,启祥宫。
金玉妍脸上的颜色,不比眼下这碟子苦瓜酿好看多少。
皇上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了。
平白给自已加了个苦瓜,不仅让卫嬿婉送来,还特意交待了务必吃完。
这明显是对她不满了。
可金玉妍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近来她是哪里得罪了皇上,难道是娴贵妃?
她最近也没惹啊?
总不能是因为卫嬿婉这贱蹄子吧?
圣心难测,但显然,卫嬿婉不包括在内。
皇上显然是因为进忠的那些话,动了提拔她的心思。
此举可能是有意,也可能是无心,毕竟咱们这位皇上,往日什么都习惯性的想平衡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她来给金玉妍送苦瓜酿,看似好像是皇帝在帮她出气,给她长脸面,实际上,却是想敲打李玉。
李玉要是纳过闷来也就罢了。
若万一他之后真不中用了,这一遭正好让六宫的小道消息传一传,也算让宫人们涨个记性,记住了这阖宫,唯有皇上一个主子。
待用完了膳,启祥宫自然不敢为难卫嬿婉,好言好语的将人送出宫门,末了,丽心还往卫嬿婉手里塞了不少金瓜子,说了些从前一同当差的情谊,明里暗里无非就是想探探卫嬿婉的口风,看嘉妃娘娘是什么地方惹恼了皇上。
丽心在那儿拼命找补,卫嬿婉只觉得好笑。
生前哪怕她封了贵人,金玉妍还不是一样看不起自已,如今自已还是奴才呢,她倒是上赶着示好了。
死进忠,原来他的差事这么好呢?
又不用费劲争宠生孩子,还能得各宫吹捧。
将赏赐收了,卫嬿婉只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口风?提点?那是半点没有。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钱不干事的感觉,真爽啊。
全然不顾丽心惨绿的面色,卫嬿婉盈盈一拜算是告辞,只不过路过距离启祥宫不远处的凉亭时,却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啜泣声。
“呜呜呜……樱儿姐走了,以后启祥宫就再没人帮我说话了……”
“天天被贞淑姑姑打,还不让我吃饱饭……”
“呜呜呜嗝……我干脆去御膳房吃个昏天黑地,再一头撞死得了,好歹当个饱死鬼……”
“不行不行,我要是死了,谁帮樱儿姐和进忠公公画小人咒那个傻缺侍卫啊……”
“万一我不咒他,他回来把樱儿姐和进忠公公拆散了,我岂不是平白多了一份罪孽……”
“呜呜呜……”
卫嬿婉:“……”
什么东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8章月色真美
凉亭内,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宫女正在那儿一边儿抹眼泪,一边儿拿鞋底抽打着一个针脚粗糙的布娃娃。
卫嬿婉垫着脚,小心在后面探了探头,只瞧布娃娃上歪歪扭扭写了三个大字——凌云彻。l
一个没忍住,卫嬿婉嗤笑出声:“你是哪个宫的?”
“!”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小丫头魂都没了,连滚带爬的转过身,却不忘把布娃娃藏在屁股底下垫着,转瞬间,她便调整好了先前的惊慌失措,将头重重磕在地面儿:“奴婢是启祥宫的洒扫宫人魏佳茵,姑姑明鉴,奴婢今日休沐,奴婢当真没在躲懒。”
听了这名字,卫嬿婉倒是有点印象。
应该是她快离开启祥宫那会儿,这丫头才被调过去,打过几个照面,倒是没太多交情。
这样的小丫头,怎会记恨上凌云彻?
而且听她这话茬,她还知道自已和进忠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俯身将人扶起,两个人一照面,魏佳茵眼底一亮:“樱儿姐?!”
有的人自已淋过雨,便总想帮其他人打个伞。
卫嬿婉原本以为自已不是这种人,可偏偏瞧着这小姑娘和她眼底泛出的光,让她莫名有种瞧见过去自已的感觉。
她过去有进忠,那这个小姑娘,又有谁能去拉她一把呢?
左看右看。
啊,都没人啊?
那就自已吧。
卫嬿婉太知道启祥宫磋磨人的手段,索性将人拽着在凉亭并肩坐下,从胸口摸出进忠给的一小罐白药:“我现在在御前做事,已经叫回了本名,你大可唤我嬿婉。”
魏佳茵懵懵懂懂的点着头,也听话的任凭卫嬿婉卷起自已的衣袖,狰狞的红痕赫然印在她纤瘦的手臂上,月光之下,格外刺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轻啧了一声,卫嬿婉不由拧眉:“她们倒是下得去手。”
魏佳茵扁着嘴:“嬿婉姐你不知道,上回嘉妃去长春宫,结果马屁没拍好,反而被皇后娘娘训斥了,回来便开始发脾气,我又正好在殿前侍弄花草,便被她当了杀鸡儆猴的鸡崽子……”
“哦?”
卫嬿婉帮她轻轻揉着药油,倒是来了些兴趣:“皇后娘娘不是像来与嘉妃交好么,训斥她,这倒是新鲜事了。”
听了这话茬,魏佳茵往卫嬿婉身上投过去一种很难以言说的表情。
那小眼神,就好像狼找到了狈,阴阳找到了太极,一颗想八卦的心、找到了句句皆有回应的嘴。
魏佳茵:“嬿婉姐!我就知道你上道儿!我跟你说,启祥宫的嬷嬷都嫌弃我年纪小,不爱和我说话,哼,其实我知道的可多了!”
魏佳茵:“你瞧,嘉妃虽然表面儿和皇后娘娘蜜里调油一样,可她的心气你也知道吧!她虽说生了八阿哥,可有皇后娘娘的七阿哥在上面压着,咱们这位皇帝又最在意嫡庶尊卑,处处对比下来,嘉妃还能忍?”
魏佳茵:“你可瞧着吧,嘉妃迟早会算计到七阿哥头上!”
卫嬿婉赶忙捂住小丫头的嘴,她算是知道那些嬷嬷为什么不愿意和这丫头八卦了,这一扒就是掉脑袋的风险,谁还敢啊?
严肃非常的剜了她一眼,卫嬿婉敲着这小姑娘的脑袋:“这话可不能乱说,被别人听去,是要大祸临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旋即,压低了声音补充道:“实在想说,得小声些。”
魏佳茵点头如捣蒜,也跟着沉了声音:“嬿婉姐放心,我记住了,不过嬿婉姐,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进忠公公呢?他怎么没粘着你啊?你俩吵架了?谁的错啊?快和我说说呗!”
卫嬿婉:“……”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瞧着丫头当真是一副吃瓜看戏的嘴脸,卫嬿婉只想摇头:“你怎么知道我和进忠……”
“嗨,这事儿还得从上回那个傻缺侍卫说起。”
魏佳茵得了话头,小嘴又开始叭叭,跟说书一样,把启祥宫偶然瞧见卫嬿婉单方面狂喷凌云彻,再到进忠偶尔来启祥宫给嬷嬷送打点的银子,他俩恨不得互相粘在对方身上不下来的视线。
听得卫嬿婉整个一个面红耳赤:“你…你可别瞎说!”
魏佳茵歪脑袋瞧着卫嬿婉这反应,突然开始捶胸顿足:“不是,你俩还没在一块儿呢?为啥啊?互相扯着对方你俩是有瘾还是咋地啊?”
还不等后者狡辩一下,魏佳茵直接伸手抵在她嘴巴上:“嬿婉姐你也别不承认,你俩要是已经在一块儿了,听到之前互相看对眼时候的旧事,不得回味着甜蜜一下,哪有第一时间就否认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佳茵:“明显啊,你俩现在都安于现状,都在等对方捅破那层窗户纸,啧啧,嬿婉姐,我跟你说,进忠公公脸蛋儿正经不错呢,你可小心些,别扯着扯着叫人捷足先登了去。”
卫嬿婉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不是不明白自已的心思。
早在她临死前瞧见那个虚影,操着不咸不淡的口吻跟她说“往后的路,奴才不在,您自已护好自已”时,她就明白了。
可你说那个玻璃做的炮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怕。
她真的怕。
怕自已把这窗户纸捅破之后,那个死狐狸精当真抱着手臂,端出一副炩主儿,你终于上钩了的欠揍表情。
然后开始叨逼叨什么炩主儿您不懂了吧,这先前的一切啊,都是我诱惑您爱上我,然后再甩了您的节奏呀。
不行。
不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绝对不能先服软!
卫嬿婉沉叹了口气,拍着魏佳茵的脑袋,满脸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语重心长道:“你还小,你不懂。”
魏佳茵:“?”
卫嬿婉:“以后,别喜欢小心眼儿的男的。”
魏佳茵:“???”
俩人又脑袋挨着脑袋嚼了会儿舌头,卫嬿婉听着魏佳茵倒豆子一般,一个个宫室的主子评价过去,这其中各个利害关系,竟当真通透。
听罢,直接朝魏佳茵送去一个佩服的目光。
魏佳茵特自豪——八卦,使人精神振奋,思维敏捷,勇往直前。
卫嬿婉被她就差写脸上“夸我”的神情逗得笑出了声,便与她许诺,过两日就将她从启祥宫捞到御茶房,也算是报答她这一晚上的精彩分析。
两人告辞时,已是月上三竿,卫嬿婉难得心情不错,便悠哉悠哉沿着长街往庑房晃悠。
虫鸣,蝉声,微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哒哒哒!”
啊。
还有个急匆匆往自已这边冲过来,满脸焦急的蟒袍公公——进忠。
卫嬿婉没来由的心底一暖,面儿上勾了个笑,月色真美。
第19章得不偿失
进忠远远瞧见卫嬿婉,一路小跑就过来了,把人拉到一边儿,仔细瞧了两遍,确认手臂脸颊没半点伤痕,才松了口气:“你这么久没回来,我还以为启祥宫为难你了。”
卫嬿婉看了眼进忠手上捧着的食盒,便知道他这是办差途中绕道跑过来的,心底没来由的一软。
当初这人就是这样,匆匆跑去永寿宫,没呆两刻,又忙不迭的回去御前继续伺候。
用帕子擦了擦他鼻尖额头上那层薄汗,卫嬿婉抬眼时,正好对上进忠的视线,两人看了会对方,皆是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嬿婉的手指藏在帕子底下,狠狠点了点进忠的脑门:“笑什么笑,我脸上又没粘东西。”
“还说我,你又在这儿笑什么呢。”
进忠任由那双作乱的小爪子在自已脸上胡作非为,也不拽她下来,只稍微弯了弯腰,让卫嬿婉不至于踮着脚够他。
卫嬿婉的手突然就顿了下。
两人交缠在一块儿的目光,就好像一个若即若离的轻吻,谁也不愿先抽身离去,可谁也没办法再进一步。
魏佳茵的话犹在耳畔,卫嬿婉的嘴巴张了张,偏偏就是发不出一个音节。
气得她直想跺脚。
呸呸呸!
说破天,自已有什么可怕的?
进忠还敢吃了她不成?
他要是敢端着劲儿说什么爱上再抛弃的话,别说阴曹地府了,就是下辈子她都不带理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思及此,卫嬿婉瞬间硬气了起来,一双眼睛透着皇贵妃时候的高傲:“进忠啊,你——”
进忠:“?”
卫嬿婉:“你——”
进忠:“???”
卫嬿婉:“你——你——你倒是快去办皇上吩咐的差事啊!”
进忠是眼瞧着卫嬿婉仰着她的下巴,从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哎、卡了个壳,气势弱下去三分,哎、又卡了个壳,又弱了三分,最后索性自暴自弃,捂着脸扭过身子不看他,只摆手让他去办差。
真可爱。
进忠无奈一笑,得了,这人最后还不是得自已哄。
将食盒放在一边儿,进忠扳着卫嬿婉的胳膊,将人扯回来,阴柔的声音好像吐着信子的蟒蛇,循循善诱猎物掉入自已的缠绕之中:“怎么了啊,咱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卫嬿婉捂着脸狠狠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谁叫你小心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
不是。
人不能,起码不应该一点道理都不讲吧?
进忠将卫嬿婉的爪子扯下来,为了防止她再度把脸埋里面儿不看自已,反手将一双小手锢在手心里面:“好了好了别气了,皇上明天吩咐我出宫办趟差事,回来给你带些宫外的新鲜玩意儿?”
像他们御前的人,偶尔也会得些出宫的差事。
只不过不同于毓瑚查这查那,他们多是按皇上的吩咐,去买些什么讨巧的民间玩意儿,哄宫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小主们欢心。
卫嬿婉垂着眸,有台阶不下那是王八蛋:“我要彩蝶轩的发钗。”
进忠脸不变色心不跳:“行。”
卫嬿婉:“还要瑞福祥的胭脂。”
进忠愣了愣:“好。”
卫嬿婉:“还有郭记的点心,陈记的簪花,刘记的酱瓜,王记的茶叶,赵记的果干,钱记的山楂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我的小祖宗。”
进忠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拉着卫嬿婉的双手放在他的心口:“不过你得凭良心说,这回,我不小心眼了吧?”
卫嬿婉被进忠奶狗一样的表情逗笑了,看在他荷包大出血的份上,大发慈悲:“勉强不算吧,啊、我还要孙记的面窝窝!”
进忠哭笑不得:“你这是打算让我跑遍整个京城啊?”
“哪能呢,我这么心疼你!”
卫嬿婉眯着眼,一本正经:“顶多半个。”
进忠:“……”
翌日。
御前没了进忠,卫嬿婉连点心房都没兴致去了,皇上同张廷玉议完事,发现今日竟只有果茶备着,纵然觉得有说不出的不对劲,却也没心思分辨,喊了李玉摆驾翊坤宫。
卫嬿婉巴不得瞧不见皇帝,规规矩矩的恭送圣驾,谁料,没过多一会儿,李玉就急匆匆的又绕了回来。
瞧见卫嬿婉,像得了个救星,赶忙上前将一个出宫的腰牌塞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玉:“嬿婉姑娘,皇上突然想帮娴主儿寻个玫瑰簪子,又不想要内务府呈上来的,说是嫌他们用的珠玉贪多贪足,失了韵味,可往常这些差事都是进忠去办,我实在也摸不准娘娘们的喜好,你看……”
卫嬿婉瞬间了然:“皇上什么时候要?”
李玉:“皇上说,午膳之后要同娴主儿去御花园赏花,大抵是那时候便要吧。”
哟。
可真是个好差事。
不仅要得急,要求还多,不仅得合了皇上的心思,还要兼顾娴贵妃的喜好。
这么个差事,李玉一句话就打发给自已了,办好了,是他择人有方,办不好,还有自已给他顶包。
呵。
也不知道他平日用这种差事为难了进忠几回。
走着瞧吧。
进忠吃过的亏,她迟早叫李玉连本带利的吞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盈盈一拜,卫嬿婉将眼底那点子鄙夷藏得干净:“公公放心,这事儿便交给奴婢吧。”
出了紫禁城那四方红墙,透过马车帘子看繁盛的京师,卫嬿婉觉得自已整个人都好像活过来了。
生前她觉得宠妃不好做,勾心斗角,不是你害人就是人害你,活得心累。l
眼下她觉得御前宫女也不好做,提心吊胆,还要时刻揣度圣意和各宫动向,脑子累。
总结。
活在紫禁城,就得受各种累。
汝娘的。
这破差事她是一天都不想干了。
“嬿婉姑娘,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夫是从宫城中跟着她一并出来的小太监,到了京师中最大的珍宝坊,小太监便牵着马匹去一边儿候着她。
毕竟是带着生前的眼光,卫嬿婉可太清楚如懿喜欢什么样的了,她就喜欢那种表面儿不显山露水,可内里全是奢华名贵的。
像极了如懿这个人。
表面什么都不强求,实则一样没少要。
没多久,卫嬿婉便选了一支由细小珍珠串成的玫瑰发簪,底下是一对金镶玉点缀的嫩叶,看着高雅,实则全是庸俗。
真般配。
付了银子,卫嬿婉刚要走人,却被门口一个摆着铁口直断的相师给吸了目光。
那相师掐着羊角胡,对着来算卦的书生:“嗨,这世上哪有什么稳赚不赔的买卖?你以为是鬼魂回梦,叫你重活一世,却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那都是有得就有失,最后小心让你得不偿失啊!”
第20章您别晕啊!
卫嬿婉被那句“得不偿失”吸引了注意,索性驻了足,在一旁垂眸听着。
书生一脸焦急:“可我和我娘子是两情相悦,哪怕她是厉鬼,我也心甘情愿被她困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相师白了他一眼:“这更麻烦,你以为老天爷真有什么好生之德?连天上的神仙都是拿了香火钱才办事,你凭什么觉得鬼魂困你在此世,就不用付出半点代价?”
“代价?”
书生摸了摸自已消瘦的脸:“只要我们能一直在一起,我这条命都可以给她。”
“你的命?你的命算什么?”
老相师拨弄着手中的铜钱儿,清脆的声响宛如葬礼上的丧魂钟,一下下敲在书生和卫嬿婉心头,砸得他俩有点头晕目眩。
老相师:“既然这界是鬼魂布下的,代价自然是鬼魂来付,你若是不愿意倒还好,那鬼也困不住你几日,下辈子顶多折损它一些寿数气运,但你若心甘情愿,只怕——”
老相师:“那鬼魂为了你,强挺着维系这阵法,到最后硬撑到魂飞魄散,便再无回旋余地了!”
“你……你说什么?”
书生吓得从矮凳上蹿了起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多亏了卫嬿婉在旁边扶了他一把,又把人生生按了回去。
老相师瞧见卫嬿婉,也不慌,嘴角依旧挂着高深莫测的笑。
“且看吧,施法的鬼总有受不住的时候,不过它们聪明,断不会突然消失让你手足无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成,会装作先出个远门,再飞鸽一封,告诉你途中路遇不测,待你在梦中过完此生,也差不多接受它们再死一次的现实了,彼时,梦消云散,你该投胎投胎,它该销魂销魂,一别两宽,各不相欠。”
书生听完,哭得险些要抽过去,谁料,那相师突然从怀中摸出块墨玉。
相师捋着胡须,一脸真诚:“也是巧了,老朽年轻时曾于波斯游历,在那儿求得一种奇石,名为定魂珠,此物可定人三魂六魄,待你爱侣魂飞魄散之时,必有奇效。”
“今日老朽与你有缘,便只问你要个结缘的银钱,不贵,三两而已。”
“你若是觉得这普通玉石不方便携带,老朽这儿还提供加工服务,来、您上眼瞧,可以加工成扳指、朱钗、挂坠,手工费每种只需再额外加个二钱便是。”
卫嬿婉:“……”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如果是生前,她定对这些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可而今,万一呢?
万一真让这人说中了,她下辈子岂不是在人世间寻不着进忠了,也是怪无趣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待书生付完银钱,卫嬿婉也鬼使神差的挑了个墨玉扳指,将这玩意在指尖把弄了两下,她只觉得这事儿自已得守口如瓶,绝对不能让进忠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否则,那狐狸精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可惜。
卫嬿婉没瞧见,她这边刚走,那边便有几个官差紧跟着过来了。
为首的眼尖,一把拽住要卷摊跑路的相师:“好啊!刚出大牢,又卷土重来了是吧!来来来,和爷说说,这回你这玉又有什么功效了?是能破血光之灾啊?还是能保生产平安啊?”
相师一脸无语,他真是倒了血霉了,刚忽悠了俩傻子,钱袋子都没捂热,就又被抓了个正着!
呸!
下次出来,他得换个地方摆摊!
紫禁城。
回宫交了差事,偷得半日闲的卫嬿婉去了点心局,和已经在那儿当差的魏佳茵说了会话,盘算着时辰,差不多到进忠回宫的时候了,便同小丫头告了辞,捧着食盒回了御前。
只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前脚刚到御前,后脚便瞧见已经候在殿外的进保,心中没来由的一慌,怎么回事?
进忠呢?
似乎察觉到卫嬿婉眸中的错愕,进保朝她使了个眼色,待二人凑近了,才听后者道:“进忠那儿出了些差子,今晚儿怕是要宿在外头了,师傅叫我帮忙顶他的班,顺便与你说一声。”
卫嬿婉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不、不会吧……
“嬿婉姑娘?”
“卫嬿婉!”
被进保喊了两声,卫嬿婉才找回了魂儿,下意识摸了下怀里揣着的扳指,冰冰凉凉,像级了生前砸在她身上的那场雨。
深吸了一口气,卫嬿婉勉强撑了个笑:“成,我知道了。”
瞧她这比哭还难看的笑,进保扁了扁嘴,摸了个油纸包,不情不愿的往卫嬿婉那儿递了去:“给,进忠托人捎给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郭记的枣花酥,他可馋了好久了。
原本他想,这俩人天天把活推给自已,还指望他帮忙?
哼!
都给你们吃光喽!
可…
罢了。
他也不是瞎子,自然瞧得出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儿。
从前,他只觉得进忠虽然面儿上端着笑,但那笑到不了眼底,也任凭谁都走不到他心里面,这人啊,像极了一条冷血的蛇,悠哉悠哉的盘在那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
但自打卫嬿婉出现,他能明显感觉到进忠这条蛇多了几分人气儿,有时候天气好了,还会坐在窗边晒着太阳傻笑。
简直没眼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紫禁城,每一个人都瞧不起他们这些阉人,觉得他们就该一辈子自卑自贱,一旦心态稍微正常一点儿,就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但。
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们就该阴鸷残忍、敏感肮脏,凭什么他们连被人拉到阳光下的资格都没有?
卫嬿婉出现之前,进保是不敢想这些的,但他眼瞧着进忠一点点从一条毒蛇变成一只奶狗,心中,不由生出一种老父亲的欣慰。
吾儿虽贱,其命甚好。
你们俩就好好的吧。
好好的让那群人瞧瞧,这世道,没谁就活该苦一辈子。
卫嬿婉捧着油纸,小心将其拆开,枣花酥的酥皮还带着微微的温度,想来是刚出锅,便被进忠包了去。
呆呆的瞅了一会儿,卫嬿婉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油纸叠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纳闷:“不吃?”
啧,刚出锅的才好吃呢。
卫嬿婉噙着笑,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我等他回宫一起吧,要是不给他留啊,他那小心眼儿又得叨阴阳怪气得说我。”
进保一愣,旋即笑了:“你说的是,他啊,就是小心眼儿。”
两人守在外殿,半夜无聊,竟有一搭没一搭开始聊起了进忠小心眼的二三事。
什么刚当差的时候,有个花房的姑姑为难过进忠,结果混到御前之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花房,把一排栽好的芍药都偷摸拔了,气的那姑姑两天没睡着觉。
还有什么,有次他想在锦鲤池边儿上涮两把手,结果被池子里的锦鲤甩了一尾巴水,他就天天跑那儿喂鱼。
两个月下来,锦鲤直接胖成了个球儿,吓得负责喂养的老太监连夜把那些锦鲤捞走换了新的,生怕叫皇上瞧见。
卫嬿婉越听越想笑,恨不得拿个小本本一件件都记下来,回头缠着进忠,挨个念给他听,再瞧他的脸由红变黑,由黑变绿~
夜凉如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宫门早早便开了,皇帝还没起身,却瞧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了过来,见着他俩,赶忙道:“进保公公、嬿婉姐,李玉公公呢?”
进保:“这才几更天,师傅一会儿才来当值,出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小太监:“是……是进忠公公,好像……好像说是都没气儿了!”
“什么?!”
卫嬿婉一把捉住小太监的手臂,攥得后者呲牙咧嘴:“是真的,我眼瞧着给抬回庑房的!”
进保拉了一把卫嬿婉,面上同样的惨白一片:“你去吧,这儿……我守着等师傅来。”
卫嬿婉只觉得脑袋都是木的,她什么都没听见,除了进保那句“去吧”。
对…
对…
她得快点去找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小心眼儿,他……自已让他带了那么多东西,要是……要是他回来没第一时间瞧见自已,肯定……是要耍脾气的!
看着卫嬿婉跌跌撞撞的离开,进保面色铁青的紧着拳头,小太监眨了眨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额头上都跟着浮出一层冷汗。
他小心翼翼的蹭到进保旁边:“进保公公……你们,不会以为进忠公公……呃,去了吧?”
进保:“???”
进保:“不是都没气儿了吗?!”
小太监快哭了:“奴才一着急没说清楚,是玄凤鹦鹉!”
“娴主儿不是想要只玄凤鹦鹉吗,进忠公公便替皇上出宫去寻了,结果早晨刚进宫门,那鹦鹉‘嘎’就没气儿了,进忠公公没办法,只能连鸟带笼子先给抬回庑房去了!”
进保:“……”
嘎。
小太监:“哎进保公公您怎么了?!您别晕啊!您快想想一会儿怎么和皇上交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1章丁点道理都不讲
卫嬿婉不记得她是怎么走到庑房的。
只记得她这一路跌跌撞撞,就连那条再熟悉不过的宫道,也显得漫长冷清得吓人。
或许。
往日也是这般,只不过那时候,她身边总有个替她打灯笼的进忠。
昏暗的长街上,唯有晨曦破晓的几缕阳光,宛若施舍般散在那儿,这气氛铺垫的,可以说是相当到位了。
卫嬿婉推开庑房的门,屋内虽没点灯,可她还是一眼便瞧见了进忠床榻上,有个“人”叫被褥盖过头顶,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身体中最后一点儿力气也被尽数抽走,卫嬿婉只觉得头晕目眩,下意识便想去扶不远处的茶桌,可脚下一个踉跄,当真是一步都走不好,便连人带着一旁的矮凳一并被绊了去,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弄出好大的动静。
卫嬿婉一双手先着的地,手心被搓破了皮,细碎的伤痕渗出星星点点的殷红,真疼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奇怪了。
明明只是摔了一跤,可她怎么觉得,竟比生前的那碗鹤顶红还让她痛不欲生?
是啊……
她疼了。
进忠、进忠。
本宫摔得疼了。
你听到没有。
卫嬿婉睁睁瞧着床榻,她不信,不信自已都这般狼狈了,进忠还忍心不管她。
可她等啊等,等到眼眶都酸出了泪,也没等到床榻上的丁点动静。
“……骗子……骗子……”
泪砸进手心,杀得她伤口生疼:“进忠、你这个骗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本宫吗?!你倒是不放过我一个看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奴才!本宫疼死了,你还在哪儿看我笑话?!”
“好啊、好啊,你敢看本宫的笑话,是谁给你的胆子!”
卫嬿婉颤抖着哭腔,却死命的忍着泪,不肯认输一般端着皇贵妃的架子。
好像这样,便能叫进忠气得哪怕变成恶鬼,也要从地狱爬回到她身边,叫她不得好死。
句句话恶毒,句句皆是爱。
卫嬿婉吸着鼻子,慢慢将身子蜷成一团,就好像生前无数次被灌下牵机药那样。
她记得,这样她便能好受一些。
她明明记得是这样的。
可为什么,身上的痛却减不掉半分?
恶毒的话还欲出口,可话至嘴边,却叫她摸到了个胸前的油纸包。
是……进忠给她带的枣花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爽脆甜腻的酥皮,想来眼下也已经变得干硬噎口了吧。
你看,连糕点都是这样,错过了时机,便再回不去当初。
就好像她和进忠一眼,已经,回不去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卫嬿婉的胸口仿佛破了个洞,那地方,恰好就在她一钗子戳穿进忠胸口的位置。
没有撕心裂肺的疼,只是冷,冷得卫嬿婉五脏六腑都快被冻结了一般。
无限的空虚在心底蔓延开来,她像是被一片黑漆漆的云托着往天上飘。
就等着时间一到,从天而降,摔得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
那得多疼啊。
卫嬿婉像是再忍不住一般,把脑袋埋在手臂之中:“进忠,其实……其实我挺怕疼的……”
“我……我还怕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怕冷!”
“还怕——”
你看。
我怕这么多东西呢。
所以你能不能,别丢下我?
“炩主儿,您怎么除了奴才,什么都怕啊。”
托着卫嬿婉的黑云散了。
只不过,她没等到想象之中的粉身碎骨,反而,被进忠稳稳的接入怀中。
卫嬿婉连呼吸都跟着轻了,她隐约听到身后有声音,可又不敢回头,她担心这只不过是她想象出来、一碰即随的水中月,便硬是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但。
许是她哭得急了,纵然如何想压住抽泣,肩头还是抑制不住得一抽一抽,好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委委屈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哪里舍得呢。
他从来都舍不得的。
进忠一路风风火火的回宫,谁知那该死的鸟竟一命呜呼了,害得他又焦头烂额的折腾了好一阵。
原本想着打些水梳洗下再去寻尚未下值的卫嬿婉,可还没等他离开庑房多一会儿,便听房中传出好大一声动静。
待他折返,就瞧见卫嬿婉跌坐在地,双眼无神,面儿上挂满了泪痕。
“——”
进忠呼吸一滞,慌得连话都不顾上说,赶忙上前想将人搀起来,可他这脚刚迈进来,却听到卫嬿婉一字一顿的骂他,骂他是骗子,骂他不是说做鬼都不放过她吗,怎么如今却食言了。
眼底的慌乱瞬间被错愕占据,进忠面儿上再不复往日一成不变的从容,不为别的,只这一句,便叫他明白了,不止是他,他的炩主儿,也回来了。
可。
他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辈子的炩主儿,对他应该是厌恶至极的吧?
否则,他何至于这辈子时刻揣着小心。
但现在,却告诉他炩主儿也是重来一回?
那,炩主儿先前对他说的什么别躲着她,还有他们这辈子的那些个过往,又算是什么?
无措、忐忑,种种情绪宛如蛛网,网着进忠这只飞蛾,叫他硬生生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可。
卫嬿婉却不会给他机会,叫他一直懵逼下去,积累许久的伤心掺杂着绝望,被那块枣花酥带着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得进忠的心都跟着疼了。
管他娘的。
厌恶就厌恶吧,让他呆呆站在那儿,任由嬿婉这么哭,他又不是凌云彻,他做不到。
可谁想,他这一出声,卫嬿婉倒是瞬间收了声,只不过强压着抽泣的模样,叫进忠有些哭笑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心疼和愧疚却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他能怎么办呢?
他只好俯下身,像上辈子那样轻轻拍着卫嬿婉的背,宠着哄着:“好啦好啦,别哭啦。”
背上传来的温柔触感,货真价实。
卫嬿婉心中的熊熊怒火,如日中天。
然后。
进忠就被深吸两口气的卫嬿婉一个返身,扑倒在地。
进忠:“???”
后脑勺着地的进忠有些晕乎,茫然无措的无辜眼神向上看去,就瞧见骑在他身上的卫嬿婉眼角还泛着泪,可脸上的表情却像极了发怒的猫,贼凶:“你、敢、装、死、骗、我?!我掐死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
不是。
人起码,至少不应该,丁点道理都不讲吧?
唉呀…
唉呀唉呀…要死…
第22章急,特别急
卫嬿婉气鼓鼓的趴在进忠身上,任凭身下人怎么哄,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也不起身,耍赖,硬着耍。
进忠忍着笑,稍微撑起了些身子,好叫赖在他身上的小粘人虫趴得舒服些,长臂一揽,将人小心拥在怀中,修长的手指绕着卫嬿婉垂下来的碎发:“不起来啊?那便让奴才猜猜,炩主儿这么大阵仗……是以为奴才死了?”
上辈子巴不得他死。
这辈子又舍不得他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真是喜怒无常,什么人呐。
不过无所谓,他喜欢就好。
卫嬿婉自然听得出进忠话中强压着的笑,反正大家都摊牌了,她索性也不演了,不安分的爪子攀上进忠的腰身……
然后。
往那人的腰窝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
“唔!”
听着从脑袋上传来的闷哼,卫嬿婉有种大仇得报的爽快,敢笑话她,活该!
进忠脸上的表情,就像被悉心养的猫挠了一下,看不出半点恼怒,只有满到快溢出来的笑:“哎哟,生气啦?您心疼奴才,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哪敢笑您呢?”
脑袋还埋在他怀里,卫嬿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
进忠自然知道怀里面儿的人还没消气,也不着急,毕竟,他都哄了她两辈子了,对卫嬿婉的脾气拿捏得还是很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炩主儿要是不信,不然,奴才发个誓?”
进忠:“奴才想想啊,这么着吧,要是奴才敢笑话您,就叫奴才生生世世都死在您手上,如何?”
他俩之间最夸不过去的,无非就是那一钗子而已。
不过,他就是想叫她知道,那一钗子,他根本不在乎。
“你这算盘打得倒是精。”
卫嬿婉抬了脑袋,恨得牙根痒痒:“你就是看准了我舍不得下手是吧,我不弄死你,你就能一直活着,生生世世长命百岁,老妖怪!”
进忠当真被这话逗笑了,生生世世,炩主儿刚才说要和他生生世世呢。
“好啦好啦,起来吧,地上凉。”
进忠抬了揽着人的手,想将卫嬿婉拉起来,却觉得手臂一沉,又叫她给按回去了。
卫嬿婉:“你别想糊弄过去,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维持着美人在怀的姿势,十分熟练得摆出一张无辜的脸:“炩主儿,奴才当真冤枉,您想,奴才这刚回来,还什么都来不及办呢,怎么就叫您以为我死了?”
卫嬿婉瞪了他一眼:“我是说这事吗?”
不是这事?
那就是……
还没等进忠捋清思路,卫嬿婉反而先开了话匣子,颇有种反正大家都摊牌了,你要是敢给我玩什么先爱再甩的戏码,休怪她手下不留情!
破罐破摔!
她可没什么怕的!
进忠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微睁,缓了好一会儿,才吸了口气,试探着捋了一下前后因果。
所以。
炩主儿是以为,自已是厉鬼成精,诱她爱上自已再弃了她,好报上辈子的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巧今儿个出去办事,碰到个算命的胡乱说了一通,便以为自已“大限将至”,马上要“魂飞魄散”了。
进忠默默别开目光,揽着卫嬿婉的手轻轻颤抖。
不能笑。
绝对不能笑。
卫嬿婉眼瞧进忠憋笑憋得脖颈上青筋都出来了,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脑袋瓜儿嗡嗡作响,难不成……
强行撑着自已摇摇欲坠的脸面,卫嬿婉:“你……你是人啊?”
不是厉害鬼吗?!
“噗……”
“噗哈哈哈哈~”
进忠从没这么笑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是上辈子,凌云彻变成小凌子,他也没这么开怀的笑过,毕竟那时候他知道,炩主儿心里有这个人的位置,哪怕他变成只抽了虾线的软脚虾,她该念念不忘,便还念念不忘。
他的笑,不是收敛着情绪,便是藏着刀。
进忠甚至都忘了,原来一个人笑,可以不因为诡计得逞,不因为利益纠葛,一个人笑,可以是单纯的觉得开心。
她这脑袋里,一天天的到底都装着什么啊?
她还觉得自已是狐狸精?
哎哟,我的炩主儿哟~
进忠越想越觉得卫嬿婉可爱得紧,越这么觉得,嘴角的笑意便越止不住。
但显然。
卫嬿婉并不觉得自已可爱。
她现在,只觉得脸如火烧,如果可以,她很想挖个洞钻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粉嫩的脸颊染上一层浅浅的红,笑、笑、笑,这人笑他奶奶个爪儿呀!
她不也是第一次死而复生吗?!
她觉得这事很扯,所以给这事找了个相对合理的解释,有错吗?!
啊?!
他笑屁呢?!
至于笑成这样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卫嬿婉咬牙切齿,她可太知道对付这种人应该怎么办了。
就好像上次进忠烧糊涂了,端着架子和自已哔哔赖赖煮姜茶也是有讲究的,她可不惯着他!
卫嬿婉手指一勾,勾着进忠的帽绳将人给拽到自已面前,如法炮制,一吻封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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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点水般的吻不过啄了片刻就离开了,卫嬿婉眨巴着眼睛,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瞧后者那张傻透了的表情,不由一笑,哼,进忠、你倒是笑啊!
笑不出来了啊?
那可该她了!
嘿嘿,玻璃炮仗,等死吧你!
找回场子的卫嬿婉用鼻尖蹭了蹭进忠的喉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她说话的时候,牙齿不轻不重的咬在上面,引得后者一阵颤栗。
卫嬿婉:“不错,这次没直接晕过去。”x
上回她用口帮他渡姜茶,结果没两秒,这人竟两眼一闭,干脆利落的晕过去了。
自然察觉到卫嬿婉强烈的报复心,可进忠脸上还是不受控制的爬上羞红:“别闹我了……”
“不行。”
卫嬿婉瞟了他一眼,就好像上辈子一样,往他身上软软挨过去:“就闹。”
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片刻,进忠拔开怀中小坏兔子的碎发,终是忍不住在她侧颊上吻了吻,强撑着面子放狠话:“你自找的。”
卫嬿婉咯咯一笑,要是上辈子不了解进忠心思的她可能会怕,可这辈子,她还不知道这玻璃炮仗几斤几两呀?
不对。
等等。
卫嬿婉突然按住进忠不安分的大手,面儿上虽然带着笑,可整个人却透着危险的气息:“进忠,你是重生在什么时候啊?”
进忠心里好像有团火在烧,烧得他甚至都不清楚了,也没过脑子,便如实答了那个雨夜的前一晚上。
卫嬿婉:“哦~~”
进忠:“……”
坏……坏了。
被轻易套出了话,进忠有些心虚,刚想给自已找补一下,可卫嬿婉已然利索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宛如一朵怒而绽放的芍药花:“所以你那时候,故意躲我是吧?”
“还拉进保出来说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想和我划清界线呢啊,进忠公公?!”
进忠:“……”
不小心把猫惹炸毛了,怎么办,急,特别急。
第23章配说什么仙女
进保觉得,最近御前的气氛,有点紧张。
他倒不是说前阵子玄凤鹦鹉那事,毕竟进忠办事向来喜欢做两手准备,一只出了意外,安排好的快马便立刻飞出去取备选。
不仅顺利交了差事,他们御前的几个人还都得了赏赐。
龙颜大悦,说无论是今日这只会说吉祥话的鹦鹉,还是昨儿个卫嬿婉寻的那支玫瑰珠釵,都甚合娴贵妃的心意,你们,朕很满意。
按理说,这一切都好起来了对吧?
可进忠这一天到晚,却是愁容满面。
细的他也没问出来,只是隐约知道,进忠出宫办差那日给卫嬿婉带的东西,全被退了回来,现在还在他榻上整齐摆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摩挲着下巴,哦哟,吵架了。
进保发誓,他一开始是真的准备吃瓜看乐子的,可没过几天,他就笑不出来了。
家人们,谁懂啊?
你同屋每天晚上什么话也不说,就坐在榻上摆弄那些礼物盒子,第一天摆成一列,摆了个一,第二天摆成两排,摆了个二,如此往复,现在已经摆到七了。
进保被折磨了七天,每天晚上等灯火熄灭,一个人影就坐在不远的地方,哀伤、幽怨,摆弄着那堆东西,时不时再发出点沉沉的叹息。
九月的天儿,却让进保如至冰窟。
阴冷阴冷的。
进保觉得自已离崩溃不远了。
终于。
在第八天,眼底一片乌青、精神都略显涣散的进保决定做点什么。
进保:“进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
进保:“你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要不,你去帮嬿婉姑娘暖个床,成了就成了,不成、你好歹能死痛快点儿,你说是不?”
进忠没好气的白了进保一眼,继续哀伤且幽怨的摆弄那些礼物。
今天,进保依旧是失眠的一夜。
好。
好好好。
进保决定一计不成,再施一计。
进保:“嬿婉姑娘,借一步说话。”
卫嬿婉:“?”
进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进忠快死了。”
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他今天一早高热不退,人都冒白烟儿了。”
卫嬿婉:“进保。”
进保:“啊?”
卫嬿婉:“今儿个是你我进忠,咱们仨一起当差,你说那个冒白烟儿的,正在殿里伺候皇上呢。”
进保:“……”
淦。
翌日。
进保:“嬿婉姑娘,借一步说话。”
卫嬿婉:“……”
进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进忠快死了,他刚去喂锦鲤的时候不慎落水,人现在还在锦鲤池子里泡着呢。”
卫嬿婉:“进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啊?”
卫嬿婉:“进忠刚被皇帝差了和李玉公公一起,去给翊坤宫送赏呢。”
进保:“……”
淦。
翌日的翌日。
进保:“嬿婉姑娘,借一步说话。”
卫嬿婉:“……”
进保:“求你了,让我说完那个龟孙是怎么死的你再拆穿我。”
卫嬿婉决定做点什么,不然,她恐怕也要崩溃。
是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了值的卫嬿婉回了自已的庑房。
因着御前宫女本就少见,毓醐姑姑又是皇帝的奶娘,身份特殊,平日都在宫外的宅子里住着,所以偌大一排庑房,现在就只住着卫嬿婉一人。
四下明明无人,可这空气中,却平白多了一丝薄荷熏香的味道。
眉角一挑,说来,今日好像是某人休沐。
卫嬿婉当然知道自已这个气,生得是蛮不讲理。
上辈子她对进忠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重生一世,正常人不说杀回来报复,退一万步也会想着一拍两散,再不相见。
可。
她就是控制不住。
那可是进忠啊,他怎么能为了不搭理自已找那么多借口,他怎么敢的啊?!
一想起这茬,卫嬿婉的小性子便又上来了。
偏偏进忠还不哄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
想了想进忠这几日委屈巴巴的神情,好几次想同自已搭话,却被自已一个眼神给横了回去。
卫嬿婉心虚的转了转帕子,反正、当下、眼巴前儿,他就是没哄着她!
推开自已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夜风拂过床榻上的帷幔,红帐被掀了一个角,显然,床榻的角落,正藏着别样“玄机”。
特别是,那“玄机”察觉到她进屋,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卫嬿婉也不着急,依旧装着瞧不见可怜巴巴守在床脚的进忠,在帷幔旁站定,然而,还没等她将人踹出去,袖子便被扯住了。
“炩主儿……”
一旁进忠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抬着眼睛向上瞧她,用比蚊子嗡嗡还小的声音道:“奴才真知道错了,您就绕了奴才这回成不?夜里凉,奴才帮您暖暖床好不好?”
卫嬿婉恨得牙根直痒痒。
她知道进忠是在装可怜,进忠也知道她知道自已在装可怜,可她就是该死的吃这一套!
上辈子就是这样,只要这奴才用这种怯生生的音调哄她,她就什么都能翻过篇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自然没漏看卫嬿婉松动了的面色,一直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了些,他也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谁叫这小祖宗整整十日瞧他就跟看空气一样,再这样下去,他命都要没了。
虽然进保说的主意怎么听怎么不靠谱,但,好歹……试试呢?
“哼。”
卫嬿婉瞥着进忠,突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可就是这骄横的一声,却让进忠如获至宝,眼神儿里都透着雀跃,小祖宗终于肯搭理他了。
“奴才就知道炩主儿心疼奴才,奴才这就伺候您安置。”
言罢,便要上前去扶卫嬿婉的手,结果,却被一个指头按着头顶,生生给按到了床榻之中。
因着今日休沐,进忠并未穿着那身看惯了的蟒袍,只着了一件藏青的袍子,卫嬿婉指尖便顺着他的下颌滑到脖颈,再往下一扯,袍子上的盘扣一个个松开,素白的里衣便露出了一大片。
这下进忠本就灼热的身体,更烫了。
卫嬿婉勾着坏笑,俯下身子贴着进忠的侧脸,切,亲都亲过两次了,怎么玻璃炮仗的脸,还这么红啊?
真像酒水里浸过的果子,让她恨不得直接咬上一口:“你不是来暖床的吗,这还没开始暖,想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夜漫漫,就好像他俩之间捋不清的纠缠羁绊,还长得很呢。
翌日。
神清气爽的进忠公公拇指上多了个墨玉扳指,逢人便端着身段儿,一边垂眸说话,一边摆弄那扳指。
别人要是没个眼力价儿,不开口问他这扳指是哪儿来的,他就逮着那人一直叨叨,直到听到他想听的,再笑得十分欠抽,故作神秘道:“仙女儿送的。”
明眼人都知道进忠公公这是碰上了可心人,是个人都巴不得上前攀谈几句,再说点讨喜的话,好叫这御前得眼的人能对自已留个好印象。
可。
唯独一人在一旁冷眼瞧着。
凌云彻将手按在刀把儿上,心底满是不屑,一个阉人,配说什么仙女。
莫不是什么烟花巷柳不干不净的女人,才会把一个太监当心头宝吧。
第24章这嘴巴倒是厉害
许是凌云彻目光中的厌恶过于露骨,正被一群人簇着的进忠斜了这边一眼,旋即微微颔首,算是将那群人打发了,跟着,便往他面前走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这不是凌侍卫么。”
进忠依旧是那副叫人挑不出错处的笑,只不过凌云彻想起上次在启祥宫,嬿婉为了这个阉人和自已彻底撕破脸皮,便觉得这笑,怎么看怎么恶心。
几乎是下意识的蹙了眉,凌云彻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进忠公公,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还请公公不要妨了微臣当差。”
“你这嘴巴倒是厉害。”
若是平时,进忠定要反唇相讥回去,诸如什么“凌侍卫好威风,咱们只是瞧你‘按时’出现在御前,觉得新鲜,这才过来问问你今日是不是没去翊坤宫问安”,不怼得凌云彻哑口无言,外加给他挖个大坑都不算完。
可。
进忠说了句不轻不重的话后,便眯着一双狐狸眼,悠哉游哉的交叉着手,在那儿瞧着凌云彻。
意外的没怼死他。
显然,凌云彻对自已的敌意来自于嬿婉,哈,就他还喜欢嬿婉呢,可惜了,嬿婉可没他想的那么喜欢他,但是不要紧,嬿婉喜欢我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想到这儿,进忠眨了眨眼,哟,小凌子这不也挺眉清目秀的吗,难怪能讨翊坤宫的喜欢。
凌云彻被进忠这诡异的眼神盯得后背发凉,握着刀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用力。
好歹他也是个侍卫,不管御前这位置得来的正当不正当,可察觉到威胁,目露杀意这点,凌云彻还是能做到的。
“你干什么!”
然而。
没等凌云彻下一步动作出来,便瞧个人影三两步挡在了两人之间。
凌云彻微微一愣,嬿婉?
看卫嬿婉眼底透出的担忧与焦急,凌云彻不由心头一暖,她还担心自已,果然,他就知道、都是进忠这个阉人逼迫她——
“进忠可是御前的人,你对御前的人拔刀,好大的胆子啊?!”
只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某人心中的所想所愿并未实现,卫嬿婉一把将进忠拉到自已身后,咄咄逼人的样子,当真像是动了怒,生怕别人动了她的宝贝一样。
凌云彻不懂。
当真不懂。
他不傻。
卫嬿婉三番两次和自已划清界限,他不至于不明白她是当真决定和自已断绝往来。
可原本他以为卫嬿婉是为了进皇帝的后宫,但她被调到御前快小半年了,竟没有半点要得宠的意思,反而和这个进忠越走越近。
他不懂,自已一个正常男人,竟在她眼中还不如一个阉人?
阉人算什么?
别说孩子,阉人甚至都无法人道,卫嬿婉怎么可能在他和进忠之间,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进忠?
压下眼底的困惑,凌云彻盯着进忠拇指上的扳指:“嬿婉姑娘误会了,我只是听说进忠公公得了可心人,想来恭喜而已,只是不知,这人出身是否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旋即,一双眼睛扫过卫嬿婉与进忠之间:“毕竟如嬿婉姑娘所言,您是御前的人,若沾惹什么烟花柳巷的,怕是不妥,也希望某些人,别傻兮兮的真心错付。”
卫嬿婉简直要笑死,她对凌云彻太了解了。
他对自已根本到不了情深几许的地步,他只是瞧不惯,瞧不惯自已竟把他和“一个太监”拉到同一水平去对比,最后他还“可笑”的输了。
所以他认定了进忠的扳指不是自已送的,还自以为是的在哪儿“推断”这人是什么来路,他还想提点自已呢?
可。
凭什么呢?
他凭什么瞧不起进忠呢?
不知为何。
卫嬿婉在这一刻,竟有种想把凌云彻也阉了的冲动。
阉了再杀,也是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危险的想法之所以危险,便是因为这想法一旦有了雏形,便再挥之不去了。
凭着上辈子知道凌云彻和如懿的“情谊”,还有出冷宫后,如懿送的那双靴子,她不说用凌云彻搬到如懿吧,赐凌云彻生不如死还是很简单的。
废了凌云彻,到时候再杀一个让皇帝厌恶的废人,易如反掌。
几息之间,卫嬿婉甚至都算好凌云彻埋哪儿合适了。
有了后手,她索性也不藏着掖着,拽住不停扯她袖子、想让她别冲动的进忠,把他戴扳指的那只手怼到凌云彻鼻子前,当着对方的面儿,大大方方的和进忠十指相扣。
卫嬿婉:“进忠手上的扳指儿好看吗?”
卫嬿婉:“我送的。”
卫嬿婉想激一个人,有的是法子将刀精准捅到那人的软肋上。
不止要捅,捅进去还得转两圈儿才解恨。
凌云彻咬着牙,眼中更是盈着怨,末了,再未发一言,直接拱手告辞,转身往翊坤宫的方向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似乎还没解恨,对着凌云彻离开的方向空挥了一拳,结果一扭头,便被进忠拉到角落:“啧,他又没把我怎么着,你急什么呀。”
卫嬿婉:“???”
不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这不是上辈子他阴阳自已的话吗?
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点,进忠略显尴尬的轻咳了声,只把卫嬿婉的手小心握着:“我这不是怕他告到娴贵妃那儿,这种事,虽是可大可小,但保不齐娴贵妃为了帮他出这一口气,告诉皇上,咱俩就不好办了。”
因着王钦与莲心的事,皇帝禁了太监和宫女相好,这事儿还没过半年,若此时生出个什么枝节,保不齐是要被杀鸡儆猴的。
也正因此,他虽然炫耀那扳指儿,却没提卫嬿婉半个字儿。
卫嬿婉张了张嘴,自知理亏,也没狡辩,索性换了个方向,委委屈屈的看着进忠,只是这眼底,到底是藏不住笑:“可我就是瞧不惯他欺负你,进忠,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进忠:“……”
小祖宗,您还可以演得更像一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然没漏看卫嬿婉眼底闪过的狡黠,他养出的花儿,想必应该是留着后手的。
只不过。
他不想让嬿婉再和后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什么牵扯了。
你瞧,人真是奇怪。
上辈子他什么都没有,筹谋布局连眼睛都不带眨一眨。
这辈子,他得着全部想得的,却缩手缩脚了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得而复失。
毕竟。
他比任何人、包括卫嬿婉,都更珍惜眼前的一切……他绝不会叫人,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美梦破坏了去。
卫嬿婉不知道,她那一刀子,不仅捅穿了凌云彻脆弱的自尊,还顺道把进忠的一颗心,也给钉死在了她身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实话,就在卫嬿婉冲出来的那一瞬间,进忠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可太怕卫嬿婉的下一句话,是警告自已别动凌云彻。
结果……他试图从卫嬿婉眼里找到哪怕一丝对凌云彻的留念,可找到的,全都是对自已的维护。
卫嬿婉永远不可能知道,在她坚定把进忠护在身后的那一刻,后者甚至都想跑到皇帝面前扇他大嘴巴子。
就是差不多这种程度的,癫狂到忘乎所以。
进忠瞥了眼四周,确认无人后,单手轻轻揽着卫嬿婉的腰身往自已怀里带了带,压抑着心中想去抽皇帝嘴巴子的冲动,小心翼翼在她的耳鬓磨蹭着:“你就别操心这事儿了,我啊……有的是法子。”x
卫嬿婉悄咪咪在心里面对比了下进忠和自已上辈子的绸缪手腕,虽然不太甘心,还是点了点头:“凌云彻可是娴贵妃‘心尖上的人’,小心别留下什么尾巴,叫娴贵妃捉了去。”
听了这话,进忠心中暖暖的,暖得他眼眶一酸,差点又哭出来。
不由在心中又感谢了一下凌云彻,如果不是他,自已怕是没机会知道,原来被嬿婉宠着、偏爱着,是这么幸福。
再说另一边。
全然不知自已头顶上的死兆星已经冉冉升起,凌云彻快步走在宫道上,他只想快些见到娴贵妃,诉说今日自已碰见的种种荒谬之事。
整个紫禁城,只有那一位才能真的理解自已,自已也只有在翊坤宫,才能真正得到片刻喘息与宽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被这份焦躁搅得心神不宁,凌云彻一时没注意,竟在宫墙转角处与一个提着食盒的宫女撞了个满怀——
“哎哟!”
魏佳茵被撞的脚下不稳,连退了好几步,这才堪堪稳住手里捧着的东西,一抬头,就看见凌云彻傻不愣登的戳在原地,也不知道说句抱歉、或者伸手扶一下。
汝娘的【哔哔哔】【哔哔哔】他是【哔哔哔】木头【哔哔哔】还是脑残【哔哔哔】嘴巴哑了手也残废了吧【哔哔哔】!
在心中飙了一顿不雅言语后,魏佳茵这才稍稍缓解了情绪,皮笑肉不笑的瞧着凌云彻:“哟~这不是凌侍卫么,这么着急,是‘又要’去翊坤宫啊?”
凌云彻横了魏嘉茵一眼,便认出这是御茶房那个和嬿婉交好的宫女,呵,真是人善被人欺,眼下竟连个小宫女都敢阴阳他与娴贵妃娘娘的情谊了,荒唐、当真——荒唐!
冷冷瞪了魏佳茵一眼,凌云彻没回话,直接扭头走了。
魏佳茵:“???”
不是。
他有病吧?!
他还白自已?!
要不是她手里端的是送到翊坤宫的血燕,她真恨不得一食盒砸那傻缺脑门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5章真是俩傻缺
翊坤宫。
惢心远远瞧着往翊坤宫来的凌云彻,好看的眉不由拧在一块儿,真想让人把宫门关了。
这个凌云彻怎么一点都不知避讳?
有事没事便往翊坤宫跑,这算什么?
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翊坤宫,主儿怎么也由着凌侍卫胡来?
“凌侍卫。”
于情于理,凌云彻都不该三天一登门,思及此,惢心先一步迈出宫门,将人挡在翊坤宫外:“李玉公公方才来过,说是一会儿圣上会来翊坤宫陪我们主儿用早膳,凌侍卫可是有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没事赶快走吧,别被圣上瞧见,你不要命,我们主儿还想活。
可凌云彻全然没听懂惢心言下之意,梗着脖子道:“是,微臣想和娴贵妃娘娘说两句话,是有关御前……嬿婉姑娘的……”
惢心眼底闪过一抹不解与诧异,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了会儿凌云彻,再次确认了后者当真没有离开的意思,才微微欠身:“那……凌大人且稍等片刻,奴婢去通传一声。”
凌云彻:“……劳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惢心不自然的神色,自然叫凌云彻看了去,唇角不由勾起自嘲的笑,他与娴贵妃娘娘之间的情谊,竟连惢心都无法理解么。
她们到底是不懂,什么叫知已。
听说凌云彻又来请安了,如懿自然高兴,惢心瞧这架势,只能试探着提醒道:“主儿,李玉公公不是说,一会儿皇上要来同主儿用膳吗?”
“用膳,又如何?”
如懿戴着护甲,十分体面的坐在桌旁,笑得淡然:“惢心,清者自清,若本宫因为皇上要来,便打发走了凌云彻,反倒叫别人真以为有什么似的。”
惢心只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既然主子都这么做了,也只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出去请人了。
凌云彻进了内殿,赐了座,还未开口,如懿便端着笑,一针见血得:“又让卫嬿婉给你气受了吧?”
“……让娘娘见笑了。”
凌云彻扯了个苦笑,摇了摇头:“嬿婉她……当真变了,娘娘您说,人心为何如此易变?”
如懿摇着团扇,嘟着嘴、嗔怨的看着凌云彻,语重心长:“不是人心易变,而是你之所遇并非良人,你可是忘了当初答应过我,到了御前,便要好好为自已打算,忘了卫嬿婉?”
凌云彻垂着眸:“娘娘误会了,微臣对卫嬿婉已再无情长,只是……今日在长街,碰到一个与她交好的御茶房宫女,结果那宫女对微臣和娘娘之间颇有微词,还……对臣出言讽刺,想来,应该是从嬿婉那儿听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云彻:“微臣无法想象,从前那个温婉良善的同乡,怎么会一步步走到如此地步?”
闻言,如懿打着团扇的手突然顿了下,一旁的容佩察觉到她的情绪,刚想说些什么,却听门外来禀,说是御茶房来了人。
如懿与容佩主仆俩对视了一眼,后者了然一笑:“让她进来吧。”
魏佳茵虽是头一回来翊坤宫办差,不过该有的规矩,却丁点没错。
入了殿内,并不抬眼看主位,而是眼观鼻鼻观心,垂着眸跪在那儿,恭敬道:“奴婢请娴贵妃娘娘安。”
凌云彻瞧见来人,眉头一拧,扶在桌案上的手缓缓攥成了拳,如懿见了,更加确认,眼前这宫女,就是那个在宫道上出言不逊之人。
思及此,便并未叫起,而是随手捏了块糕点,伸了舌头卷着糕点底儿,一点一点细嚼慢咽着。
魏佳茵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食盒,她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纵然垂着眼,也能瞧得见殿内的一双男靴。
这不是刚刚撞她的凌云彻么?
哟。
娴贵妃这是为了帮他出气,所以故意为难自已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佳茵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真是俩傻缺。
凌云彻看着魏佳茵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不由朝如懿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这眼神中带着几分窝囊,反倒叫如懿觉得憨厚可爱,看了欢喜。
只是这长时间不叫起,魏佳茵也没乱了阵脚,就举着食盒等着,敌不动我不动,来啊,耗着啊!
她可是从御膳房来,自然知道今日早膳皇上会在翊坤宫用,有本事你俩傻缺就耗到皇上来,看到时候你们是能继续浓情蜜意还是人头落地啊!
眼瞧这已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屋内还是寂静一片,如懿反倒有些坐不住了,悄悄朝容佩那儿递了个眼神,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旋即,就看容佩姑姑微仰着下巴,打开食盒,虎目圆睁:“御膳房不知道娘娘近来身子乏闷,最不想碰得便是这种甜腻的东西,还送这么大一盏血燕过来,是故意触娘娘霉头吗?”
魏佳茵:“……”
草一种植物。
这对主仆没完没了是吧?
魏佳茵依旧垂着眸:“容佩姑姑教训的是,此话奴婢一定转告给掌膳,叫他日后,万事皆要以翊坤宫娘娘的喜好为先,哪怕这血燕是皇上忧心娘娘身子不适,所以特意嘱咐赐下的,也要先来翊坤宫问上一问。”
还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进来谨遵着规矩,请安过后,主子若没叫起,便不能多话,所以并未及时说明来意。
来呀!
互相伤害啊!
就你们翊坤宫天天在这叭叭叭的,显得你们长嘴了是吧?
容佩闻言,瞬间一噎,有些无措的看向如懿,如懿面儿上虽然依旧一片淡然,可微扬起的下颔,以及眼底闪过的晦暗不明,却还是将她的不满透露了个干净。
如懿:“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只不过太过伶俐,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
“哦?可朕怎么觉得,这丫头挺好的?”
寻声看去,皇帝面色不悦的踏入殿内。
他方才想给如懿个惊喜,便没让通传,谁想入了内,却瞧见凌云彻也不知避讳,就那么坐在如懿身边儿。
再加上容佩在那儿火上浇油,说什么如懿近来不喜甜腻之物,好像自已赏赐的东西是什么累赘。
一股无名火烧得皇帝简直想把这一屋子人都送去慎刑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好,这御膳房的宫女儿帮他把容佩给怼了回去,他不用亲自开口伤了同如懿的感情,还能瞧见容佩吃瘪的模样,这宫女,甚好。
眼瞧皇帝来了,一屋子人“哗啦”一下全跪了。
坐到如懿旁边的皇帝冷冷扫了眼跪着的凌云彻,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什么东西。
如懿自然觉察到皇帝的不满,原本被魏佳茵顶撞的她没等到皇帝为自已说一句话,反而等来了这种埋怨一样的冰冷眼神。
心中越发不快的如懿拧了眉:“皇上,凌侍卫是来同臣妾请安的,您如此这般,是觉得臣妾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当了?”
皇帝看了如懿一眼,自已这儿还什么都没说呢,反倒被她教训了一顿?
不是。
你一个后妃,殿内坐着一个侍卫,不知道避嫌二字是为何意吗?
按着眉心,皇帝只觉得心烦。
他与如懿本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合该是最了解彼此,最知如何宽慰彼此的存在,可为何,如懿三天两头便在他的底线上左踩一脚,右踩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想越心烦,皇帝索性转了话题:“罢了,朕听闻你近来身子不适,所以特意赐了这血燕给你调理身子,朕陪你用些,可好?”
如懿见皇帝并未打算宽慰她几句,反而避而不谈,好像他冤枉自已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索性起身,行了个礼,赌气道:“看来是臣妾言行有失,不仅妨了皇上的一番好意,还惹得皇上不高兴,臣妾知错,这便去寝殿闭门思过。”
言罢。
当真扭头就要走。
皇帝一脸懵,纳过闷来之后,不由怒急反笑,她还觉得委屈了?!
“好,好啊!”
旋即一指跪在那儿的魏佳茵:“你、叫什么名字!”
魏佳茵不明所以:“回陛下,奴婢魏佳茵……”
皇帝:“李玉!封宫人魏佳茵为答应,赐居永寿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不稀得陪着朕,朕有得是人陪!
走到门口的如懿听了圣旨,盈满泪水的眸子微微侧了侧,到底是没回头,死死挺着腰板,往偏殿去了。
魏佳茵:“???”
不是?
你们?
不是你们,有病吧?!
第26章再没这番惬意了
魏佳茵被封为答应,赐居永寿宫,这消息传到卫嬿婉耳朵里,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进忠自然知道这小宫女和卫嬿婉交好,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去瞧瞧,御前这儿有自已帮忙照应。
永寿宫依旧是卫嬿婉记忆中的模样,纵然她已不是这里的主子,可这里的一砖一瓦,再见时,还是叫她带了那么一点感慨。
魏佳茵见她来了,便将内务府拨下来的宫女们打发出去,两人对了下前因后果,皆摆出一副“那俩傻缺有病吧”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自然知道皇帝本性凉薄,后宫又多险恶,魏佳茵虽说是旗人,可与自已一样,家道中落,无依无靠,这一遭实在算不上什么喜事。
只是,小丫头倒是看得开,她将内务府送来的八珍糕塞了一个在卫嬿婉手里,自已则用双手捧着剩下的,像极了一只掉进了粮仓的小老鼠:“嬿婉姐,我不在意的,真的。”
“你瞧,昨天我还是伺候人的奴婢,可今天皇上随手一指,我就变成了被人伺候的小主,你不觉得这事很可笑么?”
“我到底是高贵还是低贱,自已却做不了主,必须得等着上头的主子施舍一个身份,可……凭什么呢?”
“他指不指这一下子,我都是我啊。”
魏佳茵把啃剩一般的糕捧在手心,垂眸瞧着:“如果主子可以决定奴才们的命运,那我可不要当那个随便一指就被定义的奴才,我不止要当主子,我还要当那个顶尖儿的那个。”
异常凶恶:“我指死他们!”
倒反天罡。
卫嬿婉从来都知道魏佳茵是个敢想敢说的,却不想这小丫头这么勇。
看着魏佳茵,卫嬿婉只觉得好像看着从前的自已,从泥泞中摸爬滚打,却从来不信命,人人都看不起她,最后人人还不是得在她的永琰脚下三跪九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真想看看,有了进忠的“自已”,到底能不能走到中宫的宝座上去。
思及此,卫嬿婉嫣然一笑:“你想好了?后宫争斗的苦,可远比你想的艰辛。”
“吃苦?”
魏佳茵眨着眼睛:“那不是应该的吗?既想当人上人,总不能连风吹雨打都受不住吧?”
难道像翊坤宫那位,天天把和皇帝的少年情谊挂在嘴边儿,等着皇帝靠着这点子只减不增的情谊,给她找一辈子的台阶吗?
自已护不住自已,护不住自已的宫人,还指望别人护她一辈子,没出息的玩意儿。
“好。”
卫嬿婉掂量着手中的那块八珍糕,将其一分为二,拿了一半送入口中,目光灼灼:“我帮你。”
魏佳茵下意识要去接剩下的那一半,谁想,卫嬿婉竟一抬手,丝毫没有给她的意思。
魏佳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
嬿婉姐难道不是要和我分了这块糕,意味着咱俩从此一体同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你不和我锁死,是还想和谁锁死啊?!
瞧着卫嬿婉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魏佳茵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你们这些男男女女真是够了啊!
是夜。
卫嬿婉回庑房时,已是月上三竿了。
魏佳茵新贵得宠,得封当夜便侍寝,许多地方难免仓促了些。
卫嬿婉忙着教她各种规矩,又要安排将春蝉和澜翠送入永寿宫,好让小丫头身边有两个信得过的自已人,一来二去的便耽误了下值。
想着既然已经晚了,索性便将侍寝完的魏佳茵送回永寿宫,嘱咐了好几句,她方才踏月回了庑房休息。
可这一推门,好家伙。
合该冷冷清清的寝室里竟然满室飘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案上摆着盛了鸡汤的砂锅,砂锅还热乎着,软烂的鸡肉一划便散,让一晚上除了半块八珍糕便滴水未进的卫嬿婉双眼放光。
原本歪在椅上潜眠的进忠听到动静,下意识便想起来,可还没等他动作,只觉得怀中一沉,茫茫然睁开眼,却见卫嬿婉一头扎进了自已怀里。
进忠哭笑不得,可手已经下意识的将人圈在怀里,又将下巴挨在卫嬿婉的发髻上,一呼一吸之间,满是清甜与心安。
人一安心,便容易困倦。
进忠知道魏佳茵封了答应,还赐居永寿宫,摆明了,那小丫头片子比对的,就是上辈子的嬿婉,他俩重来一回,这变故到底意味着什么,嬿婉又是如何打算,他都得仔细考虑。
想必,嬿婉也在心中各种盘算,可她不比自已,下了值便没什么事,她还得扛着这些心思,忙前忙后一晚上照顾那小丫头片子,劳心劳神劳力的……
原本筹谋的心思全然断了,进忠一边咬牙恨不得刀了魏佳茵,一边拧着眉去了御膳房,使银子弄了些滋补充饥的汤食,一直放砂锅里用小炉子煨着。
等了一晚上,也在心中将各种谋划推演了个便,临近晨曦破晓,他才合了会儿眼。
眼下,环着卫嬿婉的安心一上头,被他强压了一夜的困倦,便好像潮水般奔涌着重新占领了高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不觉又合了眼,紧了紧手臂,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昨晚上转得太多,导致现在不太清明了,他竟有一阵没一阵的,轻轻哼起了哄人好眠的小曲儿。
卫嬿婉:“……”
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挺好听的。
闻着环绕着自已的薄荷香,怪了,明明是清心提神的味道,可她怎么好像也被传染了一样,打了个呵欠,眼皮直打架。
人一犯困,便什么都不想顾了。
卫嬿婉索性伸腿一勾,勾了个矮凳过来,半个身子窝在进忠怀里,半个身子倚在矮凳上,脑袋又往那人怀里拱了两下,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毕竟这一觉醒来之后,他们要面对的,便是那拨云诡谲的后宫。
可就。
再没这番惬意了。
第27章争宠吗,不磕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魏佳茵得宠,赏赐就好像流水,止都止不住一般涌向永寿宫。
毕竟,永寿宫有战神“照拂”,还是俩。
依着上辈子的经验,卫嬿婉帮魏佳茵总结出一份清单,小丫头只管按照上面的技能一样样儿的学。
反正教习嬷嬷都是现成的,也不必学得太精,只需“略知一二”,等皇帝偶尔提起,能接茬说出个两三分便行了。
毕竟,璞玉非得自已动手打磨过,才知道珍惜。
皇帝,不就好为人师这口吗。
魏佳茵年纪尚浅,一双眼睛又透着清明,稍加指点,便能在她身上瞧见立竿见影的成长,小丫头嘴巴还甜,吹着捧着那些嬷嬷们,永寿宫一天天欢笑声不断,这样的好徒弟,谁不爱呢?
可惜。
整个紫禁城,还真有一个人不喜欢魏佳茵——进忠。
进忠不喜欢魏佳茵的理由,可以说是十分清晰明了了,谁让这丫头片子一有空就黏在嬿婉身边儿,师傅长、师傅短的叫着,把嬿婉哄得可高兴了。
哼!
什么“师傅~快来尝尝我新制的牛乳糕,圣上平日的茶点都是您打点的,您快帮我掌掌眼呀~”,还有什么“师傅您来听听,我这段曲儿是不是得压一下调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已没嘴、没耳朵吗?
不会自已尝,自已听吗?
非得拽着嬿婉?
进忠在一边儿冷眼瞧着,心里骂得可脏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魏佳茵用天真懵懂、又聪敏好学的姿态拿捏着皇帝,永寿宫一时风头正盛,富察皇后倒没说什么,反叫这小丫头恭敬谦卑的态度哄得挺开心。
总比某些人,天天越俎代庖的好。
可如此一来,翊坤宫便算是彻底被冷落了。
海兰一天三趟的往她的好姐姐那儿跑,也不知在谋划什么,启祥宫倒是难得的安静,似乎阖宫对这位新上位的魏答应,还都在观望。
卫嬿婉在心中盘算着六宫动向,挚棋的手,将黑子落在棋盘,抬眸,看着认真琢磨棋面儿的魏佳茵,莞尔道:“如今你盛宠不倦,已然有些头鸟的意思了,眼下,该如何做?”
魏佳茵用手指盘着玉石棋子,仔细想了想:“拉拢各宫,壮大自身?”
“哟,魏答应怎么学了这么久,还是只能瞧见面儿上那点子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
还未等卫嬿婉给个回应,却瞧春蝉引着进忠进了内殿。
进忠手上捧着个锦盒,显然是来送赏的。
这人也不行礼,将锦盒放下,便端着身段儿,往卫嬿婉身边一站,居高临下睨着两人的这盘棋局,旋即,朝卫嬿婉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下得不错。”
魏佳茵:“……”
就。
挺突然的。
不知为何,她在那一瞬间,突然特别想和进保抱头痛哭一下。
没辙,天天被这对男女闪瞎一双眼睛。
日常夸完卫嬿婉,进忠朝魏佳茵施舍了个眼神:“永寿宫既无背景,又不是拔尖儿的独宠,后宫之中,别人为何要被你拉拢去?”
魏佳茵有点不服气,“啪”的将棋子拍在棋盘上,杠上了:“那进忠公公有什么高见,不如说出来给我和师傅听听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狗男人,你不是想在我亲亲师傅面前表现吗?
来呀!
我看你能叭叭出什么~
搁哪儿谜语人谁不会啊!
卫嬿婉哪里会察觉不到这俩人之间的火药味,可她实在搞不懂,干什么呀,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怎么你俩还掐上了?
将手交叉叠在身前,进忠轻蔑一笑:“别人能被你拉拢,必是看准了你能有利于他,永寿宫现在是风头无两,可谁知道能顺风顺水到几时呢?人家聪明的,有那工夫和你虚与委蛇,不如把心思花在现成的大树上。”
“说起后宫现成的树,便绕不过长春宫的那位,富察家军功显赫,皇后娘娘儿女双全,又得皇上敬重,而让长春宫忌惮的,甭管你觉得他有没有资格,便都是这后宫中的另一棵树。”
“翊坤宫仗着和皇上墙头马上的青梅情谊,自视甚高,惹了皇后不满还不自知,这两宫,也算是不死不休了。”
话至此,进忠不着痕迹看了眼身旁的卫嬿婉,瞧她竟也双手托着下巴,听得认真,不觉放缓了语气,说得更清楚了些。
“所以啊,咱们现在拉拢不到旁人,便只能仔细盯着这两宫,别让她们一家独大,或是一方突然崩了,得让她们互相成为彼此的牵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互有牵扯,就会有摩擦,有摩擦,就会留下错处,有错处、便是把柄,而这些把柄……那可都是消耗圣心的好东西。”
“她们消磨圣心,咱们便有机会,将这些消磨下的圣心笼络过来,等时机到了,才是永寿宫该丰满羽翼的时候。”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道理从来都简单,只是常有人不自量力,以为自已是渔翁,却看不清时局,最后做了被连锅端的鹬蚌。
进忠的意思,便是叫魏佳茵先别着急有动作接触六宫,让长春宫和翊坤宫在哪儿此消彼长着,折服隐忍,方得长久。
道理讲完,进忠得意转着拇指上的扳指,炫耀一般,还特意往魏佳茵面前伸了伸:“怎么,你缠着嬿婉一个多月了,这些都没想明白?看来有些人啊,这脑子不灵光,再好的师傅也是白搭。”x
夹枪带棍。
十分明显。
卫嬿婉没好气的捶了进忠一下,这可是她徒弟,阴阳怪气什么呢?
魏佳茵也打蛇随棍上,水蛇一样就缠上了卫嬿婉的胳膊,朝进忠笑得无比灿烂。
“多谢进忠公公赐教,行了,皇上的赏赐您也送到了,我就不留您了~明儿个皇上要去甘露寺祈福,我特意求了恩典,让师傅今夜宿在永寿宫教我在宫外的规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罢,又撒娇一样摇晃着卫嬿婉的手臂,还将脑袋蹭了上去:“师傅,咱们今儿晚上‘睡一张床’呗,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略略略。
有扳指有屁用,我能缠着嬿婉姐,你?
你值夜去吧你!
进忠脸都白了,站那儿半天没缓过劲儿,心里骂得更脏了。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决不能叫这死丫头越过自已在嬿婉心中的位置。
争宠吗,不磕碜。
第28章可就在今日了!
甘露寺一行倒也没什么新鲜事,左不过是帝后上香,娴贵妃在后面嘟嘴垂眸,一副丧气模样,叫富察皇后看了烦心。
好在卫嬿婉提前安排过,魏佳茵三两步的跑去主持那儿,帮富察皇后求了一支签文,皇帝也觉得新鲜,便一群人乌泱泱去解了签。
结果自然不会有任何意外,上上好签,大吉大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佳茵又说了些吉祥话,富察皇后这才重新复了笑。
皇后开心,皇帝自然也跟着舒心,说答应魏氏,聪慧机敏,为人伶俐,升为常在。
一纸签文便换来常在的位置,海兰瞧在眼里,阴恻恻勾着冷笑,扭头便和自已的好姐姐说谁不知道魏佳茵那点小把戏啊。
如懿拨弄着护甲,淡淡道,拿签文做文章,品行低劣,这些做派就是告诉她们,她们也是不屑去做的。
又高贵了的姐妹俩相视一笑,也拿着自已的签文去找主持解签,结果一个赛一个的大凶。
魏佳茵瞧着那俩姐妹玄妙的面色,面儿上一哂,带劲!
可笑的是,圣驾回銮后,听闻愉妃海兰带五阿哥请安时,特意提了如懿因在甘露寺求得下下签文,日日神伤。
还说那签文有多狠绝,当真是做足了文章,想勾起皇帝的恻隐之心。
许是因为佛祖离得远了,皇帝的癔症便又犯了,当日就屁颠屁颠去了翊坤宫。
一时间,后宫风云变幻,竟又是翊坤宫一枝独秀了。
果真和进忠说的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寿宫就算一时风头无两,可又有谁知,能顺风顺水到几时呢?
好在魏佳茵得宠时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如今永寿宫门庭冷落,倒也没什么人故意去找麻烦,一大家子索性就蜷在那儿,每天吃饱喝足,开始精炼各种技能。
眼瞧魏佳茵沉的住气,卫嬿婉也是欣慰。
之前皇帝喜欢永寿宫,她去得勤些也没什么,毕竟她是御前的人,皇帝喜欢的、她得上赶着表现得更上心,才能立住她事事以皇帝为重的人设。
如今皇帝想不起永寿宫了,她也不便再去,更不能像上辈子的进忠一样,有事没事就提一嘴,这不请等着让皇帝识破她和永寿宫不清不楚么?
思及此,卫嬿婉不由愣了一下。
回想着那天,进忠在魏佳茵那儿对后宫的通透,她不信,进忠会没意识到,御前的人,在不合时宜时为不合时宜的人“美言几句”,究竟意味着什么。
皇帝多疑,一旦生了疑心,那老登可不管你后面藏着的到底是不是暗鬼,你这个人,便算是到头了。
进忠,这是在拿他的前途,帮永寿宫铺路啊。
转了转帕子,卫嬿婉猛地想起这两个月因着魏佳茵得宠,她好像已经好长时间没顾得上进忠了,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她歪了歪脑袋,那人……总不至于在阴暗的角落长蘑菇吧?
庑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发现自已错了。
而且。
错的很离谱。
眼下虽刚十月,秋高气爽的,可入夜之后,凉意还是控制不住的往屋子里钻。
她的庑房分明烧着小炉子,上面照旧温着吃食,可……那个坐在窗边的那个身影,哀怨、忧伤,时不时还发出点沉沉的叹息。
十月的天儿,温暖的卧房,却让卫嬿婉如至冰窟。
阴冷阴冷的。
想来,若正在当值的进保瞧见此情此景,定要高歌一曲——卫嬿婉、你也有今天!
卫嬿婉仔细将门关严实了,挪着步子蹭到进忠身边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辙呀。
这人不说话,她也不敢搭茬。
进忠自然瞧见卫嬿婉了,其实自打看那人小心翼翼凑过来的时,他心中的气儿就已经消了大半了。
本来也没什么。
他哪里会因为卫嬿婉冷落自已一两个月,就真和她置气呢?
都是御前当差的,他会不知道忙起来的时候是真的脚不着地?
他心疼她还来不及,哪儿舍得生她的气?
他、只是、单纯、看不惯魏佳茵霸占了嬿婉的视线!
想起嬿婉冷落自已的原因,进忠面儿上又冷了几分,幽怨、哀伤、沉沉的叹息声,让原本温暖的室内,凭空填了几分寒意。
卫嬿婉一脸懵逼。
她当然不知道进忠对魏佳茵的怨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只当这人是因为自已这些日子没顾上他,在这儿闹脾气呢。
嘿嘿。
虽然和自已置气,可每晚上还照旧帮自已带宵夜。
言不由衷,真可爱。
思及此,卫嬿婉轻轻扯了扯进忠的袖子,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摇晃了两下:“生气啦?”
进忠抬眼瞧了她一眼。
把头扭一边儿去了。
没过两秒钟,又抬眼瞧了她一眼。
又把头扭走了。
又抬了下眼,只不过这回,眼底带着藏也藏不住的笑,一把将人扯进怀里死死圈住:“我哪舍得啊。”
卫嬿婉被逗得咯咯笑,进忠可太好哄了,你看,她就说了三个字儿,他自已就把自已哄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腻歪着将夜宵扫荡干净,便开始盘算日后的打算。
进忠一边儿帮卫嬿婉按着太阳穴解乏,一边缓缓说着自已心中的盘算。
翊坤宫如今得宠,御前有李玉助力,侍卫里还有凌云彻可以随时出宫,帮忙明察暗访,身后又有愉妃和五阿哥,十月之后,可就是河北的痘疫了。
七阿哥薨逝,富察皇后一句不振,这着实不符合让两宫抗衡的布局。
所以。
眼下便要提前谋划,最好能提前拔除几个翊坤宫的助力,才能平衡。
比如。
凌云彻。
自打上回卫嬿婉在凌云彻面前护着他,进忠的“凌症”几乎已经好全了,这回的计谋,简直甩上辈子的“肚兜局”好几条街。
卫嬿婉听着进忠阴柔低沉的嗓音凑在自已耳畔,心中不由痒痒的,凌云彻会怎么落入瓮中,她其实没什么兴趣。
反正都是要死的鳖,谁关心他怎么进的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装着伸懒腰的劲儿,卫嬿婉往后一倒,整个人靠在了进忠怀里。
熟悉的薄荷香袭来,卫嬿婉笑得贼兮兮的。
上回是她没经验,毕竟金龙有根可攀,她也不知道像进忠这样,跟个蟒蛇一样滑不留手的主儿应该怎样操作。
不过没关系!
不知道,可以学啊!
自打上回“长夜”过后,她搜集了不少啥啥图,现在,她整个小脑袋瓜儿里、被各种知识充斥着,满满当当!
贼兔子摩拳擦掌,她非得让这条蛇哭着求她!
等着瞧吧,一雪前耻,可就在今日了!
第29章还它喵喵的是公平
进忠还在心中盘算,除去凌云彻的这一局还有什么不稳妥的地方,却没想到卫嬿婉突然往后一倒,一时重心不稳,俩人便拥成一团儿,直接栽进了后面的床榻。
“没磕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软绵绵的床榻托着进忠,进忠则死死圈住卫嬿婉,生怕她被什么有棱角的东西碰着半点,抱着人左看右看,确定无恙后,这才吐了一口气,瞅了眼窝在自已怀里坏笑的小祖宗,不由无奈一叹。
进忠:“又琢磨什么呢?”
卫嬿婉当然不能说,自打上回“大败而归”之后,她熟读各种画本子,现在不说十拿九稳,也可以说是胜券在握!
毕竟,她还没瞧见过进忠意乱情迷时是什么样儿呢。
上回也是,自已被绸带蒙着眼,从头到尾,只有自已被看了个遍,这是不是不公平?
哼。
她今儿晚上,就办三件事儿,公平、公平,还它喵喵的是公平!
看卫嬿婉笑得贼贼的,进忠仔细一想,莫非……是想到了什么更能折磨凌云彻的法子?
呼吸一滞,一时之间,进忠眼睛都亮了,赶忙将卫嬿婉的手捧在手心儿里面,目光灼灼,语调异常深情:“嬿婉,你可是想到什么比阉了凌云彻更能恶心翊坤宫的法子?”
卫嬿婉:“……”???
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东西啊?
这人的事业心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重?
她俩,床上窝在一块儿呢,帷幔都下了,谈事业?
卫嬿婉险些一口气背过去,得了,她也看明白了,和进忠就不能弯弯绕,你就得像这样,揪着他的脖领子,把脑袋拽下来,往上亲!
“——”
卫嬿婉的樱唇方一落在进忠唇上,突如其来的一吻,直接让后者浑身如过电一般,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面儿上如火烧般火热,进忠便恨不得将那带着微凉湿意的唇吞入口中,狠狠蹂躏。
卫嬿婉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不着痕迹的勾了个笑,手指往下划过进忠的脖颈,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他身上的蟒袍。
她从前是宠妃,现在是有丰富知识的前。宠妃,还拿捏不了一个奶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切。
小舌从唇瓣间探出来,先是沿着进忠的唇细细舔舐了一圈儿,继而便想叩开齿关,硬闯进去肆无忌惮。
两人呼吸交缠,早已失了最初的冷静,一片静谧中,也不知是谁吹灭了红烛。
黑暗袭来,卫嬿婉正摩拳擦掌准备施为呢,双手却突然被反钳到了背后,整个人就这么贴上了进忠的胸膛,跟着,便是疾风骤雨般的吻。
卫嬿婉心中一颤。
怎么……
好像有点点不对劲呢?
高挺的鼻梁时不时摩挲过卫嬿婉滚烫的双颊,进忠的唇亦擦着她一段儿雪颈,不知不觉中,卫嬿婉早已被揉捏得浑身都软了,等她反应过来时。
为时已晚。
可怜的兔子一没留神,便被毒蛇将爪子缠了个结实。
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汝祖母的!!!
她怎么又没打过这条蛇啊?!
不是蒙眼就是绑手,敢不敢堂堂正正的来?!
敢不敢?!
翌日。
魏佳茵捧着自制的点心去养心殿刷日常时,正巧撞见了正当值的卫嬿婉。
小丫头瞪着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她眼睛那儿瞧,趁着四下无人,关切到:“师傅,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昨晚上哭过啦?”
卫嬿婉抿着嘴不说话。
见这架势,魏佳茵顿时毛儿都炸起来了,活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压着声音、咬牙切齿:“谁?!谁欺负你了?!是不是进忠那个狗男人?!我扒了他的皮——”
“哟,魏常在,您不是要给皇上送茶饮么,怎么在这儿又说上话了?皇上可还等着您呢。”
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等魏佳茵的话说完,一个阴恻恻的目光就粘了过来,小丫头被进忠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了抖,气势瞬间就没了。
呸。
魏佳茵瞪了进忠一眼,又回身,小心翼翼帮卫嬿婉理了理耳畔的碎发,扭身入殿时,正巧和进忠擦肩而过。
魏佳茵面儿上挂着笑,眼里带着刀:“……”狗男人欺负我宝贝师傅。
进忠面儿上挂着笑,眼里带着刀:“……”死狐媚竟粘着我的嬿婉。
四目相对。
电光火石。
劈里啪啦。
“……”
除了一个人。
卫嬿婉全然没心情管那俩人之间的火药味,她垂着眸,仔细复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懂啊!
上辈子老皇帝都被自已收拾得服服帖帖,怎么对上进忠,她就能连输两次呢?
还得学!
不然,下个药吧?
拨云诡谲的养心殿,只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的进保,老老实实踹手戳在原地,眼巴巴等着下值放饭。
……
近来,紫禁城中不知是谁起的头,各宫上下,一个两个都跑去宝华殿求签祈福。
好像说是因着此次翊坤宫与皇上冰释前嫌,便是因那一纸签文,所以人人都想效仿。
如懿听海兰说起这事儿,唇角微微一笑:“这些人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海兰也笑,拿着个青果,用帕子捏着,也不说削个皮,直接往嘴里送去:“姐姐说的是,她们到底瞧不清楚,姐姐能与皇上重归旧好,是因着两心相许的情谊,签文不过是个托词,没有签文,还会有别的,只要皇上心中有姐姐,总能找到理由的。”
如懿对这话显然很是受用,两人说说笑笑,又是一片高贵的氛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儿、主儿不好了!”
然而。
没等她俩高兴片刻,便瞧三宝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慌张的声音都变了:“李玉公公方才差人来送消息,好像……好像说是凌侍卫对您心怀不轨,证据确凿,皇上盛怒,现在正差人来请您去养心殿对峙呢!”
如懿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在身边的海兰及时扶了她一把。
作为一只被豢养在身边的忠犬,海兰自然要为她的好姐姐冲锋陷阵:“证据确凿?谁提的证据?这根本是无中生有的事,姐姐,谁拿的证据,就是做局的元凶!咱们绝不能放过她!”
“请娴贵妃、愉妃娘娘安。”
海兰话音刚落,便瞧进忠挂着笑进来了。
依旧是挑不出错儿的打千儿请安,进忠垂着眸,恭敬谦卑,可眼底却藏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愉妃娘娘,这证据,是皇上亲自着人查证的,按您这说法,这做局的元凶……岂不是成了皇上?”
第30章欢喜笑纳
养心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着事关皇家颜面,所以殿内只有帝后和随侍的几个宫人。
至于凌云彻,则是被压跪在殿外,身上血里呼啦的全是鞭痕,一看就是先前已动过刑,就等着娴贵妃前来问完话,便拖去处置了。
富察皇后一边帮皇帝剥贡桔,一边言语宽慰着,说什么想来娴贵妃也是不知情的,可,还没等她将这贡桔递过去,便听殿外传来如懿特有的,犹如被油烟熏过的嗓音——
“凌云彻是御前的人,事情还未有定论,你们怎敢如此!”
富察皇后:“……”她是不是有失心疯了?
皇帝:“……”就这还不知情?
瞬间。
殿内的气氛更冷了两分。
就连侯在一旁的李玉,都颤巍巍的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他虽知道娴主儿只是心疼他们这些下人,但,此时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对凌云彻摆出任何怜悯之心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懿步下带风,方一如殿,连礼都不曾见过,便急道:“皇上,您既疑心臣妾,又何必还传臣妾前来问话?”
富察皇后:“……”
皇帝脸都绿了,再严重的癔症也扛不住帝王的盛怒,随手抓了个茶盏,直接往如懿脚边砸了过去:“放肆!”
“啪!”
茶盏碎裂的声音让一屋子人如临大敌,一个两个赶忙跪下:“皇上息怒!”
唯有如懿。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不相信,前几日还与自已浓情蜜意,回忆年少时墙头马上的少年郎,如今竟会是这番模样。
眸中含泪,可她仍如高洁的梅花,直挺挺的戳在那儿,膝盖就是不肯弯一下。
皇帝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一个帝王,绝不会允许有人藐视皇权,不管这人是谁。
皇帝:“跪下!朕让你跪下!”
如懿仍梗着脖子不肯跪,好在一旁的海兰连拉了她好几下,否则,真不知皇帝会不会盛怒之下把她推出去打入冷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跪在地上,如懿只倍感折辱,替自已,替凌云彻,替她和皇帝的墙头马上,越想越委屈,一字一顿道:“皇上,凌侍卫对您忠心耿耿,您只为了一些莫须有的原因,便将他打成那样,臣妾对您一心一意,却也要被您猜忌至此,臣妾不曾做过的事,绝对不认。”
富察皇后扶着皇帝,一边帮他顺气一边瞳孔地震,娴贵妃这是疯魔了不成?皇帝都气的砸东西了,她怎么还帮那个侍卫说话?
有没有脑子?
皇帝更是被气得喘不过气,原本他只打算将此事轻轻揭过,凌云彻左不过一个侍卫,他传如懿来,也是希望“处置掉凌云彻”这事,能叫她亲口说出来。
如此,便可轻易按住那些流言。
可如今瞧着,怕是不那么简单。
抬手让众人起身,皇帝坐在高位上,单手按着眉心,睨了一眼卫嬿婉:“你来说。”
“是。”
卫嬿婉虽然平时总是笑得温温柔柔的,可眼下她却敛着神色,一副替皇上抱不平的模样。
其实最先也没多大点的事儿,无非是最近大家都去宝华殿求签,魏常在也凑热闹跟着去了,结果求了一签,上面说有求必得先有舍,想求宠幸,必得先成他人之美,造福一段儿佳话才成。
魏常在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左不过是小孩子心性,高僧怎么说,她便怎么做,所以,便想去央皇后做主,皇室宗亲她说了也不算,那便帮有缘的宫人牵个线,也算是应了签文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巧,皇上也在长春宫陪皇后和七阿哥,便一同当个乐呵听了。
富察皇后本就喜欢魏佳茵乖巧懂事,皇帝又乐得有人愿意为他花心思,帝后自然欣然应允。
只是,牵谁的线就成了问题。
也赶巧,长春宫中有个奉茶的宫女说,她有个在侍卫所的同乡,前几日听闻御前的凌侍卫家中意外走水,可这凌侍卫不担心金银细软,反而屡次冲入火海,抱出个箱子。
那箱子被火燎得黑黢黢,凌侍卫心急如焚,将锁撬了,结果里面,竟是一双做工精巧的靴子。
帮忙救火的侍卫瞧着,那靴子靴筒以酱紫暗云纹为面,用料像是宫中的,想来,大抵是哪个宫的宫女得了主子赏赐,所以做了这双靴子赠予有情人。
而且,瞧凌侍卫以身入火海,只为将这靴子平安带出来,想来两人,应当是郎情妾意。
如懿听到这儿面色已经有些不对了,当即要分辨什么,可海兰眼尖,一把将她拉住,微微摇头。
这靴子是在凌云彻府邸出现的,只要如懿不表露出什么,那便是与翊坤宫毫无关系。
如懿不由拧眉,自已的确送了双靴子给凌云彻,但,那又如何?
自已不过是想表达感谢,谢他在冷宫的诸多照拂,清者自清,她与凌云彻的情谊,岂容这样被人污蔑,为何海兰要拦着自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瞧后者近乎于哀求的眼神,如懿还是将将忍下情绪,罢了,谁叫她与海兰姐妹情深,且先听海兰的,继续听听看吧。
卫嬿婉将如懿从愤恨到隐忍的神情看在眼中,下意识便往上位瞧去,果然,皇帝也瞧见了,那面色黑得,快和锅底灰有一拼了。
都不用卫嬿婉开口,皇帝自已便率先道:“娴贵妃,朕宣了凌云彻,想问问他靴子是谁人相赠,若此人身份清白,朕愿为其赐婚,可你猜,那狗奴才说了什么?”
如懿抬眸,端着不卑不亢:“皇上,您如此言语诋毁一个对您忠心耿耿的忠臣,怕不是要伤了侍卫们的心。”
皇上:“……”你发癫。
富察皇后:“……”别人问地你答天。
帝后显然都懒得搭理她了,富察皇后纵然再如何宽仁,却也不能忍自已御下的嫔妃状如疯魔。
富察皇后:“娴贵妃,你许是不知,那日本宫与皇上皆瞧见,凌侍卫听到靴子之事,立刻面色惨白,当即便跪了下来,还亲口说,他并无倾心之人,还请圣上不要听信‘谗言’,误会了翊坤宫的娘娘。”
海兰听了这话,眼睛都直了,心中更是恨不得扒了凌云彻的皮,世上怎会、有如此蠢钝如猪、不打自招之人!
卫嬿婉强忍着,这才没失态笑出声,只是继续道:“娴贵妃娘娘,皇上自然不会信一个侍卫,所以便命奴婢去查个究竟,那靴子奴婢瞧了,里面绣着如意凌云祥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又如何?”
海兰越听越觉得心慌,眼下再不反驳,可就不止是凌云彻觊觎后妃这么简单了,怕不是还要污了姐姐的清誉:“这吉祥图样随处皆可见,总不能因为暗藏着姐姐与凌侍卫的名字谐音,就莫须有的何患无辞吧!”
言罢,直接将自已随身佩戴的香包取了下来:“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这香包上也绣着祥云纹样,难不成,臣妾也倾心凌侍卫吗!”
原本,海兰以为自已这番说辞下去,多少能转圜圣意,岂料话音方落,皇帝周身的冷意更掺着杀意,一双眸子暗藏腥红,明显是恼了。
卫嬿婉幽幽一笑:“愉妃娘娘,奴婢还没说完呢,如意祥云图样本就说明不了什么,奴婢想说的,是这双靴子筒口的缎子。”
“这卉蓝锻边上盘着金线缠绦,奴婢去内务府问过,这料子半年之内,只有翊坤宫与启祥宫、钟粹宫领用过,奴婢继续盘查,才发现这祥云纹的针脚,与惢心姑娘类似。”
但。
若送靴子的人是惢心,凌云彻何须如此遮遮掩掩,大可趁此机会求了圣上恩典。
然而。
他口口声声求的,却是叫皇帝切莫对如懿有猜忌,显然,这靴子就算是出自惢心之手,惢心、也不过是个领命制靴的奴才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惢心奉谁的命?
凌云彻维护的是谁?
——翊坤宫、如懿。
桩桩件件,无论拎出哪件,都足够叫皇帝震怒。
可皇帝到底还是顾念与如懿的情分,只当这事是凌云彻那个狗奴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如懿若能开口将其处死,这事儿,便就这么过去了。
谁想。
他想给如懿体面,她却如此不知好歹。
愉妃的“辩解”,又恰到好处的提醒了他,惢心是奉如懿的命,想来,这上面的如意祥云图样,也是如懿默许的吧?
好!
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上赶着和一个卑贱的侍卫暧昧不明是吧?!
咬牙切齿的帝王颤颤巍巍指着如懿:“你……可还有话说!”
“皇上……”
起了杀心的帝王,其周身所带的压迫感不是假的,纵然如懿再如何人淡如菊,也还是会怕的。
再没了先前那般高高在上,如懿垂着眸,也不敢为凌云彻分辨了:“那靴子,的确是臣妾吩咐惢心所制,可那只是为了感谢凌侍卫在冷宫多次舍命相救,臣妾对皇上从无二心,皇上若执意疑心臣妾的清白,臣妾不知道该说什么。”
越说到后面,如懿的语调越是不稳,皇帝喘了两口气儿,红着眼瞪了如懿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想起她当初在冷宫吃的苦,心头一软,刚想缓和下语气,谁承想,又来了个幺蛾子。
如懿瞧皇上面色已有松动之色,她哪里当真肯割舍了凌云彻,那可是在这寒冷刺骨的后宫中、唯二能暖她心的人啊!
当即叩了首,目光直指卫嬿婉。
“皇上,据臣妾所知,卫宫人、不止与凌云彻是同乡,更是有自幼两心相知的情谊在,可卫宫人,你如今种种作为,强词夺理,硬要将凌云彻与本宫扯上干系,无非是想寻私仇,将凌云彻推入万劫不复,连青梅竹马的情谊都愿背弃,此种心思歹毒之人,实在不该继续留在御前伺候。”
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
你脑子进水了?
这番说辞,连富察皇后都听不下去了,平素端庄得体的皇后连连摇头:“娴贵妃,此事与卫宫人有何干系?她不过是奉命办事,彻查那靴子的来由罢了,有哪句话是‘强词夺理’?又有哪句话,是故意将你与凌侍卫牵扯上?”
富察皇后:“本宫且问你,靴子到底是不是你命惢心所制?这上面的,又到底是不是如意祥云图样?凌侍卫是不是从火海不顾生死也要保这靴子万全?难道嬿婉查到这些,隐瞒不报,才是对的?”
清者自清。
前提是,当真清白。
若这清白染着对与错交接的晦涩,哪里又能说是什么清白呢。
侍卫与后妃保持距离,本就是分内之事,说句不好听的,但凡能让这流言传出来,便是嫔妃与侍卫行为有所不当。
卫嬿婉也不傻,当即打蛇随棍上,跪在皇帝面前:“奴婢从前,的确因为同乡之谊,与凌侍卫走得近了些,不过,不知皇上可否记得,奴婢刚进养心殿时,曾于皇上您提过,奴婢有个同乡,得了恩赏,却不知感念皇上您,反而日日将他的贵人主子放在嘴边。”
卫嬿婉:“奴婢的这个同乡,正是凌云彻,奴婢当时就觉得不齿,此人食君俸禄,却不忠心为主,便当下与此人说清楚,断了来往,而今,又何来报私仇一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入养心殿侍奉,是半年前。
半年前。
正巧是如懿提凌云彻去御前的时间点。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就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歪在案几上捏着眉心,半年,他都不知道,如懿和凌云彻不清不楚的拉扯竟已有半年之久?
呵。
怒急反笑,皇帝微敛着眸,不知是说给自已,还是说给如懿听:“半年前,是你、亲自像朕举荐的凌云彻。”
“前些日子,也是你、不知避讳,在翊坤宫与凌云彻同处一室。”
“这靴子,又是你、失察让惢心绣上暗含了你俩名讳的图样。”
“清白?好啊,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的清白,朕便如你所愿,赐你们一份清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旋即,皇帝看了眼自已身边的卫嬿婉。
自打上次,他疑心李玉与翊坤宫来往过密,便一直让宫人留意着,旁的也就罢了,今日这么丁点的时间,李玉都敢铤而走险给翊坤宫私传消息……
眸底一冷,他可不敢忘太后当初,是怎么将先皇身边的苏培盛一步步收入麾下的。
卫嬿婉,人伶俐也机敏,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忠心。
她竟因凌云彻不念皇恩,便与他一刀两断,此人,自已合该重用。
思及此,皇帝抬手指像卫嬿婉:“明日带凌云彻去敬事房净身,你亲自盯着,等他好利索了,便让他去翊坤宫伺候娴贵妃。”
卫嬿婉眨了眨眼,当即跪下接旨:“皇上放心,过几日,奴婢一定亲自将‘小凌子’送到翊坤宫去。”x
言罢,又朝如懿娇俏一笑:“到时候,还请娴贵妃娘娘,一定要欢喜笑纳。”
此话一出,如懿当下觉得天都塌了,两眼一黑,身子瘫软到海兰怀里,直接晕死了过去。
第31章这么耍赖的吧?
敬事房内。
阴冷潮湿的环境里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卫嬿婉有些不悦的蹙了眉,用帕子掩着口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在一旁瞥见了,十分贴心的递过去了一个香包,里面放着他常熏的薄荷香。
卫嬿婉捧着香包,就好像个捧着大米饭的小老鼠,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薄荷味让她安心,连带着一双杏眸中都透出了光。
要不是这儿人多眼杂,她非得把脑袋埋进忠怀里,这样便能将自已捂个严实,再不用闻这作呕的味儿了。
敬事房的小太监们瞧见两个御前的红人来了,皆是十分识相的退了出去,只道等行刑时再招呼他们便是。
卫嬿婉看着被五花大绑,宛如版上鱼肉般的凌云彻,只觉得可笑:“凌侍卫,几日不见,你依旧威风的很啊,都敢觊觎天子的妃嫔了。”
凌云彻惨白着一张脸,可仍端着宁死不屈的劲儿:“是不是你们……是你们……做局陷害我和娴贵妃娘娘……”
卫嬿婉与进忠对视了一下,皆是一笑。
怎么算陷害呢?
是给魏佳茵安排个签文,还是在凌云彻的宅邸放了一把火?
亦或,是那个恰巧瞧见了靴子缎面出自宫中,帮忙救火的侍卫?
再不济,是长春宫那个碰巧听说了这件事的宫女儿?
你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和进忠安排的这些事,有哪一件能担得起“陷害”二字呢?
凌云彻完全可以不冲进火海,把他的宝贝靴子救出来,当然,他不冲,那个帮忙救火的“好心侍卫”也会替他冲。
只可惜。
凌云彻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又或者。
凌云彻在发觉事情闹大的时候,可以顺势求娶惢心,让整件事顺理成章。
不过,能在新婚夜冷落妻子,跑去书房抱着靴子睡一宿的“凌大情种”,自然是不会稀罕顺这个势。
清白?
清白个屁。
他俩口中的清白,恐怕是只要没生个孩子出来,便都算清白。
见二人眼中明晃晃的写满鄙夷,凌云彻竟没来由的生了一丝恼怒,他、凌云彻,娴贵妃娘娘的知已,凭什么叫这两个人,用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瞧自已?
他们瞧不起自已,便是瞧不起娴贵妃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已如何倒没什么,可,他怎能叫娴贵妃娘娘也跟着受辱!
伴着铁链锒铛的声响,凌云彻强迫自已摆出一个比他们还不屑的表情:“娴贵妃娘娘聪慧,你们且等着吧,苍天有眼、报应不爽,娘娘断不会放过你们这两个罪魁祸首——”
“啪!”
然而。
没等凌云彻继续吠,进忠的巴掌已经甩了上去。
御前的人吗,平时当差碰见皇帝心情不好,掌嘴别人的活儿他们也没少干,所以手劲儿稍微大了一点点,把凌云彻扇得耳中一阵嗡鸣,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
“啪!”
眼瞅着凌云彻还想回嘴,进忠又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这回可好,两边耳朵一起嗡嗡,谁也别嫌弃谁。
“凌侍卫,您哪只眼睛瞧见我和嬿婉陷害贵妃了?您要是有证据,咱们这就帮您去同传一声,要是没有……”
进忠不紧不慢理着袖口,微微上扬的声线透着几分寒意:“话……还是不能乱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强忍着口中泛起的腥甜,凌云彻还欲再驳斥些什么,可瞧见进忠浮着青筋的手,又硬生生将话吞了回去,旋即,便将目光移到了卫嬿婉身上。
他和她,到底还是有点情谊的。
他不信,卫嬿婉能眼睁睁瞧着他受一个太监的侮辱。
可。
卫嬿婉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曾经那个会扬着明媚笑脸、朝他奔来的小姑娘,如今端着心疼万分的神情,捧着进忠的手反复察看,末了,竟来了一句:“你看你看,使那么大劲儿干嘛呀,都红了,疼不疼?”
凌云彻差点气晕过去。
进忠差点乐晕过去。
卫嬿婉捧着进忠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也未移开目光,只是幽幽来了一句:“凌侍卫,你跟在娴贵妃身边,娴贵妃又那么聪慧,想来,该是得着你想求的了吧?”
那语气,淡漠的像是道别。
只是,这告别的对象,不知是对凌云彻,还是,对上辈子那个被这段感情拖进深渊的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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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她这辈子紧紧抓着他的手。
思及此,卫嬿婉朝凌云彻那儿投去一个后知后觉的惊恐表情:“我倒是不知,原来凌侍卫毕生所求,便是当个太监啊~”
“你早说呀,我帮你和敬事房说一声的事儿,何须还绕这么大个圈子?凌侍卫,咱俩好歹是同乡,这么点儿忙,本姑娘还是愿意一帮的。”
瞧着凌云彻由白变青的脸,卫嬿婉轻哼了声,也懒得再看这索然乏味的戏,便拉着进忠走了。
只是两人放一出敬事房,原本被卫嬿婉牵着的进忠突然反客为主,将人拉到无人处,死死搂在怀里。
卫嬿婉被锢得喘不过气儿,又好气又好笑的捶了一下进忠:“怎么了突然?”
“没什么。”
进忠将头抵在卫嬿婉的脖颈那儿,声音贴着她的皮肤传出来,闷声闷气的:“心疼了。”
上辈子的嬿婉受了多少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执库和花房,启祥宫那段儿日子更是吃不饱穿不暖,人人都能欺负她,日日挨打,那时候,她应该见着凌云彻就哭吧,她应该也求他帮忙了吧,她应该……也尝过满腔希望,一点儿点儿的摔成碎片过后酿出的绝望吧。
进忠的话让卫嬿婉身子怔了片刻。
自已方才,不过是瞧见凌云彻那模样,有点伤感罢了,倒也不是为了凌云彻那个狗东西,而是为了上辈子那个傻不愣登的自已。
她没想到,进忠,竟连这丁点的不对劲都察觉了?
噗嗤一笑,卫嬿婉伸手,给了窝在自已怀里的进忠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都不在意了,咱不哭啦~”
进忠无奈抬了头,狐狸眼是有点泛红,可眼下干干爽爽:“谁哭了,你可别瞎说,我又不是你。”
“我怎么啦?”
卫嬿婉不服气的踮起脚,俩人鼻尖儿挨着鼻尖儿:“也不知道是谁,上辈子一提凌云彻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进忠也不忿儿了:“哟,那还不是因为有人一天到晚拎不清,我一天天可劲儿帮她操心,她可好~”
卫嬿婉一噎,不过理亏归理亏,在进忠面前,她、永远不败!
“你还敢挑我刺儿了?!信不信我不理你了?!回头就把你铺盖都扔出去!回去和进保挤一屋去吧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
不是。
人不能,起码不应该这么耍赖的吧?
第32章我死之后的事儿
凌云彻被送入翊坤宫,听说娴贵妃娘娘哭得像死了亲爹一样。
卫嬿婉听了这话,白眼儿都快翻上了天,哪能呢,她亲爹死的时候,她只会在柱子上狗熊蹭背。
这阵子,皇帝纵然想起去翊坤宫,也全是抱着去看笑话的心态。
最后实在是看腻歪了,便随便寻了个理由,将凌云彻罚去了洒扫处。
据说,凌云彻领旨离开翊坤宫那日,娴贵妃娘娘还等皇帝走后,摔了筷子。
进忠听了这话,冷笑了声,背后耍狠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她当着皇帝的面儿摔啊?
翊坤宫彻底失宠,宫中风云涌动,十一月,河北痘疫蔓延至京师,好在紫禁城中还尚未有病例传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再如何严防死守,每日那么多宫人出入,想来出现染疫也是迟早的事。
眼下,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大家心知肚明,却也只能装作不在意一般,能混一天是一天。
宫人们换上冬衣,卫嬿婉本来就怕冷,这个月份在殿外候着的时候,更是一看见机会,就往进忠那边凑。
她上辈子就觉得进忠那个毛领子看着暖和,虽说御前宫女的冬服也有毛领,可她总觉得自已的,没进忠的暖和。
这么琢磨着,卫嬿婉环顾了一圈儿,瞧着四下无人,便把冻得哆哆嗦嗦的手往进忠毛领子里一伸——
“!”
进忠这边刚送走傅恒大人,后脚就被脖颈那儿传来的冰凉触感冻得嘶了一声,扭过头,果然是卫嬿婉。
他能怎么着呢?
他还能把手伸回去,冰死她?
他可舍不得。
进忠面儿上没好气儿的瞧了一眼卫嬿婉,反手就把她的双手捧在手心,放在嘴边,小心呵了口气,一边帮她搓着回暖,一边道:“天儿越来越冷了,晚上的值我和进保来就成了,你早点回去歇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在另一边守着的进保,突然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
谁?!
是谁在算计本吗喽?!
卫嬿婉刚要说什么,却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到殿门口,对李玉道:“不好了李公公、宫里、宫里出痘疫了!”
得。
今儿晚上,谁都甭想跑。
御前的几人分别领了命,通传东西六宫的、安排艾叶苍术的、安排赶制香包的,一整晚,几人像级了在滚笼里上下翻飞的仓鼠,忙的焦头烂额。
翌日,魏佳茵来请安时,瞧见李玉不在,另外三人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儿哀怨,不由生出一种只有打工人之间才能明白的惺惺相惜。
李玉是御前大太监,忙活一晚上,第二天自然是要休沐半日的,剩下的三人能怎么办呢?
扛着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用卫嬿婉的话就是,你会喜欢的,那种点灯熬油,仿佛下一秒就会猝死的感觉,简直让人着迷。
魏佳茵看着自家师傅眼下的乌青,正欲上前一起骂一骂压榨她们的狗皇帝,却突然听殿内通传。
听到通传,卫嬿婉一秒变脸,眨眼间,就从“谁都别来烦我信不信扇你大嘴巴子”的怨气冲天,切换成“皇上您有什么吩咐都可以和奴婢说”的温柔小意。|
魏佳茵到抽了一口凉气,打工人,哪有不疯的。
殿内。
往日只点龙涎香的养心殿,此时也换成了白术、丁香混合的驱疫熏香,皇帝按着眉心,显然昨夜也是没怎么歇息。
瞧见来人,便道:“李玉办事朕不放心,这事,便由你去办。”
卫嬿婉垂着眸子,规规矩矩应了声“是”。
自打她按吩咐嘎了凌云彻,皇帝对她越发信任,有些差事,俨然绕过李玉,直接交到她手上。
李玉还傻兮兮的,只觉得卫嬿婉是个会做事的,既然她办差稳妥,差事便都让她做,自已还能落得清闲,全然不知,他已经慢慢被排除于皇权的核心之外了。
皇帝:“七阿哥体弱,此次痘疫来得凶险,长春宫上下都要打点妥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此事,便由你去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表面:“是。”
卫嬿婉内心:【凸艹皿艹】
狗皇帝上下嘴皮子一碰,她可又交代在这儿了!
出了养心殿,卫嬿婉招呼魏佳茵入内侍奉,和进保交待了两句,便把进忠拉倒一边儿去了。
昨晚上她去盯着赶制驱疫香包,进忠则是穿梭于太医院和内务府,盯着艾叶与白术的准备,都没来得及说两句话。
眼下她又接了个麻烦的差事,恐怕这阵子更没什么机会碰面了。
四下无人,卫嬿婉十分顺手的捏起了进忠的脸蛋儿,上辈子琢磨事时,她手里总喜欢摆弄点什么,这辈子反正有进忠的脸供她揉捏,索性这习惯就没改。
眼瞧自已的脸又充当了帕子珠珞一样的角色,进忠心知肚明,小祖宗肯定在为方才皇上吩咐的事发愁呢。
听了来龙去脉,不由一起拧了眉。
当真,是个糟糕的差事。
上辈子,他们只知道七阿哥乳母先感染了痘疫,时间点,是在小年前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
他们可不能把这事儿当成意外。
进忠沉着眸:“嬿婉,你且想想,七阿哥薨了,谁最得益?”
卫嬿婉思索了片刻,眼底一亮:“启祥宫。”
启祥宫的八阿哥自打出生便一直被七阿哥这个嫡子压着,一直以来也没被怎么重视,如果七阿哥没了,那年幼的八阿哥无疑会得到更多的青睐。
毕竟嘉妃可是说过什么,行四行八,是贵子,之类的疯言疯语。
进忠一笑,朝卫嬿婉递了个颇为赞许的眼神:“所以,你安排长春宫上下事宜,也不能忘了差人盯着启祥宫,还有,翊坤宫失宠是这辈子的变数,愉妃难说不会有所动作,故而这延禧宫,也得盯着。”
海兰。
想起这个女人,卫嬿婉不自觉的磨了磨牙,她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进忠的眼睛。
怎么好像这辈子,嬿婉对这个愉妃很是忌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上辈子连皇后都能搬到,总不能,最后折在愉妃手里吧?
不能吧?
五阿哥不是早早就没了么?
一个失了皇后靠山的妃位,已是皇贵妃的嬿婉,还不是轻松拿捏?
可……
眼底沉了沉,进忠捧着她的一双手捏了捏:“要不,和我说说吧,上辈子……我死之后的事儿。”
第33章到底发生了什么?
寂静。
养心殿前,死一般的寂静。
卫嬿婉如临大敌一般盯着进忠,小脑袋瓜儿里飘着几个字——狗男人想看她笑话!
她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一钗子戳死进忠之后,她癔症更甚,春婵不过是被容佩扣了一晚上,第二天回来身上丁点伤都没有,一看就是连逼供这道流程都没走,结果自已愣是迷之自信,一心想要将人除掉以绝后患?
她怎么想的呢?
春婵和她分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她俩一起干的那些黑活儿,春婵只要敢招半个字儿,自已一倒台,等着她的无非就是死后“有无”全尸的区别。
春蝉又不傻。
头发丝都没少一根,凭什么招供?活着不好吗?
结果自已灭口没成,春婵中途被海兰安排的人救走,成了最后搬到她的关键证人。
好家伙。
想起上辈子她就窝火。
什么鬼东西啊?
她前一秒还咬死不认呢,下一秒被按着给如懿缝制的经幡挨个磕个头,就吓得什么都认了?
别说经幡上那群人,就连制经幡的如懿,她们一个两个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她,更别说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
那经幡上竟然还有进忠和凌云彻。
不是?
凌云彻不是海兰送走的吗,和她有什么关系?
进忠……
进忠才不会怪她呢!
敢怪,她就把他连人带铺盖都叉出去!
卫嬿婉悄咪咪的抬眼,飞速瞧了下进忠的表情,便将目光移走。
不行、不行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些事儿说给他听,自已后半辈子恐怕都得活在他的嘲笑里!
以后吵架,他都不用扯别的,就往哪儿一站,低眉垂眼的说上一句“就上辈子我死后,你办的那些事儿吧”,她就能直接惨败!
思及此,卫嬿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回握住进忠的手:“进忠。”
进忠:“?”
卫嬿婉:“你是不是想吵架。”
进忠:“??”
卫嬿婉:“再问你就和进保挤一屋去!”
进忠:“???”
所以,上辈子他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
长春宫近来有些惹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打卫嬿婉奉命来了长春宫查缺补漏,长春宫上下便如同铁板一块。
别说每日晨昏定省被免了,就连嫔妃想进长春宫给皇后娘娘问个安,都得先被规劝一番,那些劝不回去的,便拉到偏殿熏半个时辰的艾叶,再扭头去另一个暖阁熏半个时辰的白术,方才有资格踏入内殿。
所有宫人一律不准离宫,但凡有离宫的,回来都得先去无人的耳房自已个儿呆上三日,确保无恙,方才能继续伺候。
一般膳食有小厨房,新鲜瓜果都得带皮先在沸水中过过一遍,再去了皮儿奉入内殿。xl
衣物更是严格,所有衣物就在长春宫中取水洗净,晾晒后,还需放去库房熏一日艾叶,方供各宫人领用。
只不过如此一来,长春宫需求的艾叶与白术,便是其他宫室的三四倍之多,没过几日,便有流言从翊坤宫传了出来。
说中宫见娴贵妃失宠,便是一点儿活路都不肯给,眼下痘疫如此严重,竟还要抢了翊坤宫驱疫的药材。
甚至,连当初选福晋的旧事都被重新拎了出来,说皇帝原是准备将如意赠与娴贵妃的,若不是先帝拦着,如今的中宫,还说不准是谁坐着呢。
卫嬿婉听着这些流言,都不用细想,便知定是海兰捣鼓出来的。
如懿不想复宠吗?
她当然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与其自已不体面的筹谋算计,哪有嘟嘴卖个惨,让别人为她冲锋陷阵来得畅快?
海兰,就是那个帮她拼命攀咬别人的恶犬。
流言传至长春宫,莲心是第一个坐不住的。
自打上次赐婚,她与富察皇后主仆俩早就是貌合神离,眼下,虽然嘴上说着是为富察皇后的贤明着想,可话里行间,却字字殷切,巴不得赶快将长春宫这块铁板卸了去。
端庄娴雅的女人坐在主位上,眼底透着不容置喙的果决:“嬿婉昨日曾问过本宫,七阿哥的安康,可是重中之重?倘若本宫因惧流言、为保贤名,撤了长春宫的种种规矩,日后万一七阿哥出事,本宫又是否会因此后悔?”
不知是否想到当日二阿哥的离去,富察皇后抚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本宫固然是皇后,却也是永琮的母亲,你难道……想让本宫拿永琮的安康去争贤名吗?”
莲心被问得一噎,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错愕,怎么……和愉妃娘娘估算的不一样?
不过,到底是皇后身边伺候多年的人,莲心立刻敛下情绪,未再多言。
这样又僵了几日,延禧宫终是坐不住了,海兰在殿内急得来回踱步,一日恨不得将叶心打发出去十多次,就为了打听帝后的动静。
然而。
每次叶心回来,都只能带给她满满的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仅长春宫不紧不慢保持着抗疫节奏,连皇帝那边儿都没有要摆驾翊坤宫的意思。
原本,她想着自已谋划的流言局一出,必能一箭双雕。
一来,能借着富察琅嬅最在意的贤后名声,卸了长春宫的守备,方便日后对七阿哥下手;二来,也能叫皇帝怜惜姐姐,想起他们二人青梅竹马的情谊,回心转意。
可谁料,竟没一个如她意的!
不成。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一如当初姐姐被关冷宫时对她说的,她要坚强。
眼下,除了自已,姐姐再无其他倚靠了,她不坚强,难不成,叫姐姐一辈子都只能守着个贵妃的位置?
思及此,海兰理了理发饰:“叶心,去将五阿哥带来,本宫要带永琪去给他皇阿玛请安。”
叶心闻言,有些为难:“主儿,五阿哥眼下正在书房……”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兰当下怒目而视,重重拍了桌案:“是书房重要、还是姐姐重要?你竟连孰轻孰重都分不清楚了吗?”
当初,她为了救姐姐,连朱砂都敢吞,眼下,不过是让永琪少上几个时辰书房,那孩子本就是作为她和姐姐日后的仰仗,如果连姐姐都没了,这仰仗再优秀,又有什么用?
叶心见自家主子发了怒,也不敢多言,当下便退了出去。
只是……
她记得,五阿哥昨日和她提过,师傅今日要考的文章,是要呈给皇上的……这……
唉。
她们主儿什么都好,就是一碰到翊坤宫娘娘,便什么都不顾了。
叶心叹着气,前脚刚一出宫门,后脚一群侍卫乌泱泱就把延禧宫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都不容她缓个神,便瞧为首的那个蟒袍太监挂着叫人挑不出错的笑,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颔首。
进忠:“叶心姑娘,劳烦您通报一声,就说皇上有些事想问愉妃娘娘,所以打发了奴才前来问话。”
第34章请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海兰一听来人是进忠,当即眉头紧锁。
倒不为别的,她当初在钟粹宫撞见卫嬿婉“含情脉脉”同皇帝回话,当下便觉得那丫头不是什么安分的,怕宫中出第二个背主求荣的阿箬,为保万全,便建议纯妃用天象之说将她打发了。
那个卫嬿婉,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了御前,虽未被收入后宫,可谁知道她到底是没被皇帝瞧上,还是本就没争宠的心思?
自已这么做,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纵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若事事讲证据,姐姐的恩宠岂不是早被这群狐媚子分干净了。
虽然海兰觉得自已并没什么对不起卫嬿婉的,不过是让她去花房呆着,后面被嘉妃带去启祥宫磋磨,也是她自个儿不争气。
但进忠。
不知为何,每次她去御前请安,只要是这个太监当值,她就没在皇帝那儿讨到过好脸色。
一两次便罢了,次数多了,她自然是要查一查的。
可左右查下来,这个奴才身份干净,和各宫都没什么往来,顶多是往永寿宫去得稍多了些,可据说,他也从未在御前说永寿宫什么好话,甚至有时候还能阴阳几句。
所以,海兰一时摸不准这进忠到底是谁的人,又为何要和自已对着干。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没来由的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再如何不承认,可人性这东西,是万千抵赖不得的。
海兰喝了口茶缓了缓神,这才端着上位者的架子出了宫门。
进忠瞧见来人,也十分自然的打了个千儿,嘴上问完安,便准备开始办正事,可尚未等他开口,海兰反而率先发难:“公公这么大阵仗是做什么,皇上问话,还需要让人将延禧宫围了吗?”
进忠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哟,这是冲着他来的。
旋即,微微欠身,依旧挂着笑:“愉妃娘娘多虑了,可事关皇嗣,这些侍卫,也都是皇上的意思。”
皇嗣?
海兰有点糊涂,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怎么就和皇嗣有关了:“有什么话,你问就是了。”
“是,那奴才就斗胆了,皇后娘娘的七阿哥体弱,这事儿,娘娘是知道的。”
稍微顿了顿,进忠仔细瞧着海兰的表情:“娘娘差叶心姑娘,四处散播流言,说中宫克扣翊坤宫的艾叶白术,是不是想借此,逼迫长春宫碍于流言卸了层层守备,方便您趁这次痘疫,谋害七阿哥?”
“你说什么?!”
闻言,海兰脸上的表情当真精彩,恐惧、惊愕,但更多是,还是被诬陷的愤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
谁被诬陷了不恨呢?
自打上回,他没从嬿婉那儿问出自已死后发生了什么,便多留了个心眼儿。
嬿婉不会无缘无故忌惮一个人,特别是,在他瞧着,毫无威胁的愉妃。
那便从这个人开始查。
谁承想,别的没打听出来,倒是叫他知道了一件旧事。
当初,原就是因为海兰的一句话,便叫嬿婉失了钟粹宫的差事,被打发到了花房。
进忠端着身段儿,垂着的狐狸眼中藏着阴毒。
愉妃知道嬿婉被带到启祥宫的那些事儿么?
想来,应该是知道的吧。
那她可曾后悔过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那怎么可能呢。
她可能都不觉得,嬿婉受的那些罪,皆是因她而起。
她和她的好姐姐,不从长期而持续的累积过程,来看待因果积蓄的成果,却总爱在表面上,以断裂而孤立的事件夸大议论。
上辈子不就是这样儿?
她们觉得嬿婉抛弃凌云彻,是薄情寡义,她们怎么不瞧瞧,嬿婉为什么走这条路?
是谁把她逼上这条路的?
要不是海兰,嬿婉说不准还能跟着大阿哥出宫开府,做个掌事姑姑。
可她们会觉得是自已的问题么?
她们那儿会呢。
思及此,进忠轻勾了个笑:“哟,奴才这还没问两句,您急什么啊?”
海兰紧紧攥着拳头,强端着体面:“你要给本宫扣上谋害皇嗣的帽子,本宫着急难道不适情理么!何况,公公有证据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证据?
进忠听了这个词儿都想笑。
您当初诬陷嬿婉“卖主求荣”“是第二个阿箬”,不也没证据?
“咱们手里当然没有您谋害七阿哥的证据,毕竟,您这不还没成功卸了长春宫的守备么?”
进忠也不急,有什么说什么:“可皇上觉得,若事事都讲证据,岂不是皇嗣都要被像您这种心思狠毒的妃嫔害得凋凋零零了?”
虽然进忠也不知道“调调零零”是个什么词儿,但,这是圣上原话,他也不敢篡改不是。
海兰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最后,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漏洞,言辞狠历:“公公还真是好谋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你说本宫谋害皇嗣是因为时机未到,好,本宫让叶心散布什么流言的证据呢!”
叶心办事从未出过错,她自然放心,何况,这次她们找的人是个洒扫处的小太监,就算查,怕也不过是大海捞针。
深宫中人多口杂,这流言的源头,哪儿那么好查。
进忠瞧海兰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特别配合,顿时摆出一副惊恐模样,那样子叫叶心见了,当下便觉得是被自家主儿说中了,又神气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心:“进忠!你当真好大的狗胆子,什么证据都没有,敢诬陷嫔妃!”
进忠都快绷不住了。
“愉妃娘娘您误会了,奴才只是惶恐,您难道觉得,咱们皇上要是没见到证据,会随便差奴才来问话?那不是成随便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昏主儿了?”
“十三日前,有人瞧见叶心姑娘往洒扫处寻了洒扫太监小零子,之后,又有人瞧见小零子日日往翊坤宫跑,没过几日,便流言四起。”
一边儿说,进忠一边直了身板,面儿上,微敛的眼底全是冷寒:“小零子在慎刑司已经招认了,那些瞧见过小零子动向的宫人,也都在御前问过话了,愉妃娘娘,现在,可就缺您和叶心姑娘的供词了。”
既然是进忠提醒卫嬿婉盯着延禧宫,他自已又如何会不防备着?
从前叶心能顺利办差,无非是延禧宫不惹眼。
没人盯着她,她在阴暗的角落,当然能如入无人之境,随心爬行。
可你瞧。
但凡被人提防了,她那点子心思,实在太浅。
甚至,叶心收买小零子的时候,他的眼线和嬿婉安插的人还撞一块儿了,差点误会,互相给自已人再揍一顿。
海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剜了眼面色惨白的叶心,办事如此不小心,若是此回连累了姐姐可怎么办!
“愉妃娘娘,皇上的意思,是水落石出之前,延禧宫上下都不得出入,至于您身边儿的叶心姑娘,奴才得按规矩,带她去慎刑司过一遍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瞧这主仆二人没有要动弹一下的意思,索性比划了个请的手势:“叶心姑娘,请吧~”
第35章钓到的还是条大鱼啊?
慎刑司。
血水混着地上的泥污被进忠踩在脚下,“啪嗒啪嗒”的,极其规律,阴冷的月光照下来,让这个敛着笑的人,活像是从地府归来的阎君。
今日是叶心进慎刑司的第三日,精奇嬷嬷们按进忠的吩咐,上来便是最重的刑罚,连续三日,想来,叶心的腿该是已经没救了。
进忠垂眸瞥了眼在刑具上昏死过去的叶心,似是十分满意的勾了个笑:“招了么?”
精奇嬷嬷擦了擦冷汗:“倒是个嘴硬的,公公,奴婢有点不明白,那小零子不是已经招了么?咱们何必还在这丫头身上浪费功夫?”
不紧不慢的掀了袍子,进忠往边儿上一坐,眼神晦暗不明。
为什么?
上辈子,嬿婉生七公主的时候,不就是这丫头一路将魏杨氏的丧报喊进了永寿宫,害得嬿婉产时悲恸,最后伤了身子。
可他这点私仇,哪能摆到明面儿上,只能端着个高深莫测的姿态:“愉妃娘娘毕竟是五阿哥的生母,皇上看重五阿哥,自然不愿他的生母有任何污点,所以啊,万一是有人冤枉愉妃娘娘,这事儿,不得查清楚些?”
“那是……那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嬷嬷刚想再附和两句,却听进忠又话锋一转:“可这话又说回来了,五阿哥再得看重,哪里比得过中宫嫡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呢?叶心总是不吐东西,皇上那边催得急,再这么僵下去,只怕您和我都不好交差。”
“哟!进忠公公!”
一听这话,精奇嬷嬷连忙上前,毕恭毕敬道:“您平时总在御前伺候,定是比奴婢们更知圣心,还请您务必提点一二!”
进忠垂眸一笑,侧了头,在嬷嬷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话闭,精奇嬷嬷立刻会意,连连点头:“公公不愧是御前的红人,当真是好手段。”
起身颔首,进忠走到暗处,眼神示意了一番,两个嬷嬷便一盆冷水泼向了叶心。
叶心:“!”
被冷水惊醒的叶心下意识想喊,可连续三日的折磨,让她生生咬住了牙关,不仅没发出半点声音,连动都没动一下。
她知道,如果让那群老刁奴发现自已清醒了,等着她的,无非是新一轮的刑罚。
与其这样,她不如装死,还能得片刻喘息。
可。
精奇嬷嬷们哪里瞧不出这小妮子的心思,彼此互对了个眼神,便按照进忠的吩咐开始闲话起了“家常”。
“别是死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有气儿呢,你说这小丫头也够惨的,她主子都把她推出来当替死鬼了,她还在这儿打死不认呢。”
什么?!
叶心紧闭的眼皮微微颤了两下,什么意思?!愉妃娘娘推自已当替死鬼?!
不……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精奇嬷嬷哪里还需要费力气对自已用刑!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丫头不知怎么得罪了御前的进忠公公,虽然愉妃娘娘已经认了,说是这丫头自作主张,找小零子散的流言,可进忠公公不肯放过她,只让咱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按规矩来。”
“那这丫头岂不是要受满七十二道刑罚,之后还得推出去被乱棍打死?”
“可不是。”
“唉,也怪她自已个儿不争气,跟了个什么主子啊,听说那个愉妃娘娘从前不受宠,想必,这丫头也没跟她过过什么好日子,这好容易等她主子熬到了妃位,却又……”
“自已识人不清,还巴巴得罪御前的人,这谁能救她?”
两人的话,叫叶心越听心越凉。
皇上看重五阿哥,愉妃母凭子贵,如果只是监管不力,没察觉手下宫人散播谣言,这种罪责于她、或者于皇上都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难怪……
难怪她一进慎刑司,便通通都是最重的刑罚!
恐怕从一开始,愉妃就没准备保自已!
哈……可笑,当真可笑!
愉妃、愉妃!
从前她不得宠,自已跟着她吃了多少苦!
本以为同甘共苦过,她们主仆在这偌大的紫禁城好歹也算是互为依靠了,可转眼呢?!
是了……
愉妃为了翊坤宫,连自已的亲生儿子都肯害,自已一个奴才,凭什么觉得能成她的依靠?!
“我……招……”
角落处的进忠微微一笑。
你瞧,他说什么来着,叶心人有点小聪明,只不过在他面前,那点子道行还是太浅了,毕竟人心这东西,谁有他通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
所以嬿婉上辈子到底怎么折愉妃手里面儿的?
他真是越来越想不通了。
不同于已经开小差的进忠,叶心气若游丝,可眼底却充满癫狂:“不仅……不仅小零子是愉妃让奴婢找的……还有五阿哥……二阿哥……”
“!”
此话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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