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嗻。”
退出了正殿,正巧瞧见在墙角朝他招手的卫嬿婉,进忠瞅了眼依旧在一边儿翻白眼的进保,抱歉一笑,三两步的往殿角跑。
卫嬿婉见他来了,眼底的笑藏都藏不住,溢了满眼:“快看看,今儿个点心局多做了些双色马蹄糕,我——”
“嘘。”
进忠摆着手示意她小声些,跟着把方才在殿内的事一五一十讲了。
卫嬿婉也是人精,立刻就明白了进忠的心思。
只不过。
她倒是没想到进忠和自已之间,竟默契至此吗?
可惜这碟子马蹄糕,喂不了进忠了。
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卫嬿婉眨巴着眼睛,还是从碟子里挑了个最大的出来,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他们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飞速塞到了进忠嘴里。
得意的看了眼被糕点塞了满嘴,又怕人发现,所以拼命往下咽的进忠,卫嬿婉噗嗤一笑,重新摆了个盘,将糕点送进去复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膳,启祥宫。
金玉妍脸上的颜色,不比眼下这碟子苦瓜酿好看多少。
皇上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了。
平白给自已加了个苦瓜,不仅让卫嬿婉送来,还特意交待了务必吃完。
这明显是对她不满了。
可金玉妍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近来她是哪里得罪了皇上,难道是娴贵妃?
她最近也没惹啊?
总不能是因为卫嬿婉这贱蹄子吧?
圣心难测,但显然,卫嬿婉不包括在内。
皇上显然是因为进忠的那些话,动了提拔她的心思。
此举可能是有意,也可能是无心,毕竟咱们这位皇上,往日什么都习惯性的想平衡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她来给金玉妍送苦瓜酿,看似好像是皇帝在帮她出气,给她长脸面,实际上,却是想敲打李玉。
李玉要是纳过闷来也就罢了。
若万一他之后真不中用了,这一遭正好让六宫的小道消息传一传,也算让宫人们涨个记性,记住了这阖宫,唯有皇上一个主子。
待用完了膳,启祥宫自然不敢为难卫嬿婉,好言好语的将人送出宫门,末了,丽心还往卫嬿婉手里塞了不少金瓜子,说了些从前一同当差的情谊,明里暗里无非就是想探探卫嬿婉的口风,看嘉妃娘娘是什么地方惹恼了皇上。
丽心在那儿拼命找补,卫嬿婉只觉得好笑。
生前哪怕她封了贵人,金玉妍还不是一样看不起自已,如今自已还是奴才呢,她倒是上赶着示好了。
死进忠,原来他的差事这么好呢?
又不用费劲争宠生孩子,还能得各宫吹捧。
将赏赐收了,卫嬿婉只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口风?提点?那是半点没有。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钱不干事的感觉,真爽啊。
全然不顾丽心惨绿的面色,卫嬿婉盈盈一拜算是告辞,只不过路过距离启祥宫不远处的凉亭时,却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啜泣声。
“呜呜呜……樱儿姐走了,以后启祥宫就再没人帮我说话了……”
“天天被贞淑姑姑打,还不让我吃饱饭……”
“呜呜呜嗝……我干脆去御膳房吃个昏天黑地,再一头撞死得了,好歹当个饱死鬼……”
“不行不行,我要是死了,谁帮樱儿姐和进忠公公画小人咒那个傻缺侍卫啊……”
“万一我不咒他,他回来把樱儿姐和进忠公公拆散了,我岂不是平白多了一份罪孽……”
“呜呜呜……”
卫嬿婉:“……”
什么东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8章月色真美
凉亭内,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宫女正在那儿一边儿抹眼泪,一边儿拿鞋底抽打着一个针脚粗糙的布娃娃。
卫嬿婉垫着脚,小心在后面探了探头,只瞧布娃娃上歪歪扭扭写了三个大字——凌云彻。l
一个没忍住,卫嬿婉嗤笑出声:“你是哪个宫的?”
“!”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小丫头魂都没了,连滚带爬的转过身,却不忘把布娃娃藏在屁股底下垫着,转瞬间,她便调整好了先前的惊慌失措,将头重重磕在地面儿:“奴婢是启祥宫的洒扫宫人魏佳茵,姑姑明鉴,奴婢今日休沐,奴婢当真没在躲懒。”
听了这名字,卫嬿婉倒是有点印象。
应该是她快离开启祥宫那会儿,这丫头才被调过去,打过几个照面,倒是没太多交情。
这样的小丫头,怎会记恨上凌云彻?
而且听她这话茬,她还知道自已和进忠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俯身将人扶起,两个人一照面,魏佳茵眼底一亮:“樱儿姐?!”
有的人自已淋过雨,便总想帮其他人打个伞。
卫嬿婉原本以为自已不是这种人,可偏偏瞧着这小姑娘和她眼底泛出的光,让她莫名有种瞧见过去自已的感觉。
她过去有进忠,那这个小姑娘,又有谁能去拉她一把呢?
左看右看。
啊,都没人啊?
那就自已吧。
卫嬿婉太知道启祥宫磋磨人的手段,索性将人拽着在凉亭并肩坐下,从胸口摸出进忠给的一小罐白药:“我现在在御前做事,已经叫回了本名,你大可唤我嬿婉。”
魏佳茵懵懵懂懂的点着头,也听话的任凭卫嬿婉卷起自已的衣袖,狰狞的红痕赫然印在她纤瘦的手臂上,月光之下,格外刺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轻啧了一声,卫嬿婉不由拧眉:“她们倒是下得去手。”
魏佳茵扁着嘴:“嬿婉姐你不知道,上回嘉妃去长春宫,结果马屁没拍好,反而被皇后娘娘训斥了,回来便开始发脾气,我又正好在殿前侍弄花草,便被她当了杀鸡儆猴的鸡崽子……”
“哦?”
卫嬿婉帮她轻轻揉着药油,倒是来了些兴趣:“皇后娘娘不是像来与嘉妃交好么,训斥她,这倒是新鲜事了。”
听了这话茬,魏佳茵往卫嬿婉身上投过去一种很难以言说的表情。
那小眼神,就好像狼找到了狈,阴阳找到了太极,一颗想八卦的心、找到了句句皆有回应的嘴。
魏佳茵:“嬿婉姐!我就知道你上道儿!我跟你说,启祥宫的嬷嬷都嫌弃我年纪小,不爱和我说话,哼,其实我知道的可多了!”
魏佳茵:“你瞧,嘉妃虽然表面儿和皇后娘娘蜜里调油一样,可她的心气你也知道吧!她虽说生了八阿哥,可有皇后娘娘的七阿哥在上面压着,咱们这位皇帝又最在意嫡庶尊卑,处处对比下来,嘉妃还能忍?”
魏佳茵:“你可瞧着吧,嘉妃迟早会算计到七阿哥头上!”
卫嬿婉赶忙捂住小丫头的嘴,她算是知道那些嬷嬷为什么不愿意和这丫头八卦了,这一扒就是掉脑袋的风险,谁还敢啊?
严肃非常的剜了她一眼,卫嬿婉敲着这小姑娘的脑袋:“这话可不能乱说,被别人听去,是要大祸临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旋即,压低了声音补充道:“实在想说,得小声些。”
魏佳茵点头如捣蒜,也跟着沉了声音:“嬿婉姐放心,我记住了,不过嬿婉姐,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进忠公公呢?他怎么没粘着你啊?你俩吵架了?谁的错啊?快和我说说呗!”
卫嬿婉:“……”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瞧着丫头当真是一副吃瓜看戏的嘴脸,卫嬿婉只想摇头:“你怎么知道我和进忠……”
“嗨,这事儿还得从上回那个傻缺侍卫说起。”
魏佳茵得了话头,小嘴又开始叭叭,跟说书一样,把启祥宫偶然瞧见卫嬿婉单方面狂喷凌云彻,再到进忠偶尔来启祥宫给嬷嬷送打点的银子,他俩恨不得互相粘在对方身上不下来的视线。
听得卫嬿婉整个一个面红耳赤:“你…你可别瞎说!”
魏佳茵歪脑袋瞧着卫嬿婉这反应,突然开始捶胸顿足:“不是,你俩还没在一块儿呢?为啥啊?互相扯着对方你俩是有瘾还是咋地啊?”
还不等后者狡辩一下,魏佳茵直接伸手抵在她嘴巴上:“嬿婉姐你也别不承认,你俩要是已经在一块儿了,听到之前互相看对眼时候的旧事,不得回味着甜蜜一下,哪有第一时间就否认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佳茵:“明显啊,你俩现在都安于现状,都在等对方捅破那层窗户纸,啧啧,嬿婉姐,我跟你说,进忠公公脸蛋儿正经不错呢,你可小心些,别扯着扯着叫人捷足先登了去。”
卫嬿婉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不是不明白自已的心思。
早在她临死前瞧见那个虚影,操着不咸不淡的口吻跟她说“往后的路,奴才不在,您自已护好自已”时,她就明白了。
可你说那个玻璃做的炮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怕。
她真的怕。
怕自已把这窗户纸捅破之后,那个死狐狸精当真抱着手臂,端出一副炩主儿,你终于上钩了的欠揍表情。
然后开始叨逼叨什么炩主儿您不懂了吧,这先前的一切啊,都是我诱惑您爱上我,然后再甩了您的节奏呀。
不行。
不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绝对不能先服软!
卫嬿婉沉叹了口气,拍着魏佳茵的脑袋,满脸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语重心长道:“你还小,你不懂。”
魏佳茵:“?”
卫嬿婉:“以后,别喜欢小心眼儿的男的。”
魏佳茵:“???”
俩人又脑袋挨着脑袋嚼了会儿舌头,卫嬿婉听着魏佳茵倒豆子一般,一个个宫室的主子评价过去,这其中各个利害关系,竟当真通透。
听罢,直接朝魏佳茵送去一个佩服的目光。
魏佳茵特自豪——八卦,使人精神振奋,思维敏捷,勇往直前。
卫嬿婉被她就差写脸上“夸我”的神情逗得笑出了声,便与她许诺,过两日就将她从启祥宫捞到御茶房,也算是报答她这一晚上的精彩分析。
两人告辞时,已是月上三竿,卫嬿婉难得心情不错,便悠哉悠哉沿着长街往庑房晃悠。
虫鸣,蝉声,微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哒哒哒!”
啊。
还有个急匆匆往自已这边冲过来,满脸焦急的蟒袍公公——进忠。
卫嬿婉没来由的心底一暖,面儿上勾了个笑,月色真美。
第19章得不偿失
进忠远远瞧见卫嬿婉,一路小跑就过来了,把人拉到一边儿,仔细瞧了两遍,确认手臂脸颊没半点伤痕,才松了口气:“你这么久没回来,我还以为启祥宫为难你了。”
卫嬿婉看了眼进忠手上捧着的食盒,便知道他这是办差途中绕道跑过来的,心底没来由的一软。
当初这人就是这样,匆匆跑去永寿宫,没呆两刻,又忙不迭的回去御前继续伺候。
用帕子擦了擦他鼻尖额头上那层薄汗,卫嬿婉抬眼时,正好对上进忠的视线,两人看了会对方,皆是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嬿婉的手指藏在帕子底下,狠狠点了点进忠的脑门:“笑什么笑,我脸上又没粘东西。”
“还说我,你又在这儿笑什么呢。”
进忠任由那双作乱的小爪子在自已脸上胡作非为,也不拽她下来,只稍微弯了弯腰,让卫嬿婉不至于踮着脚够他。
卫嬿婉的手突然就顿了下。
两人交缠在一块儿的目光,就好像一个若即若离的轻吻,谁也不愿先抽身离去,可谁也没办法再进一步。
魏佳茵的话犹在耳畔,卫嬿婉的嘴巴张了张,偏偏就是发不出一个音节。
气得她直想跺脚。
呸呸呸!
说破天,自已有什么可怕的?
进忠还敢吃了她不成?
他要是敢端着劲儿说什么爱上再抛弃的话,别说阴曹地府了,就是下辈子她都不带理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思及此,卫嬿婉瞬间硬气了起来,一双眼睛透着皇贵妃时候的高傲:“进忠啊,你——”
进忠:“?”
卫嬿婉:“你——”
进忠:“???”
卫嬿婉:“你——你——你倒是快去办皇上吩咐的差事啊!”
进忠是眼瞧着卫嬿婉仰着她的下巴,从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哎、卡了个壳,气势弱下去三分,哎、又卡了个壳,又弱了三分,最后索性自暴自弃,捂着脸扭过身子不看他,只摆手让他去办差。
真可爱。
进忠无奈一笑,得了,这人最后还不是得自已哄。
将食盒放在一边儿,进忠扳着卫嬿婉的胳膊,将人扯回来,阴柔的声音好像吐着信子的蟒蛇,循循善诱猎物掉入自已的缠绕之中:“怎么了啊,咱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卫嬿婉捂着脸狠狠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谁叫你小心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
不是。
人不能,起码不应该一点道理都不讲吧?
进忠将卫嬿婉的爪子扯下来,为了防止她再度把脸埋里面儿不看自已,反手将一双小手锢在手心里面:“好了好了别气了,皇上明天吩咐我出宫办趟差事,回来给你带些宫外的新鲜玩意儿?”
像他们御前的人,偶尔也会得些出宫的差事。
只不过不同于毓瑚查这查那,他们多是按皇上的吩咐,去买些什么讨巧的民间玩意儿,哄宫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小主们欢心。
卫嬿婉垂着眸,有台阶不下那是王八蛋:“我要彩蝶轩的发钗。”
进忠脸不变色心不跳:“行。”
卫嬿婉:“还要瑞福祥的胭脂。”
进忠愣了愣:“好。”
卫嬿婉:“还有郭记的点心,陈记的簪花,刘记的酱瓜,王记的茶叶,赵记的果干,钱记的山楂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我的小祖宗。”
进忠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拉着卫嬿婉的双手放在他的心口:“不过你得凭良心说,这回,我不小心眼了吧?”
卫嬿婉被进忠奶狗一样的表情逗笑了,看在他荷包大出血的份上,大发慈悲:“勉强不算吧,啊、我还要孙记的面窝窝!”
进忠哭笑不得:“你这是打算让我跑遍整个京城啊?”
“哪能呢,我这么心疼你!”
卫嬿婉眯着眼,一本正经:“顶多半个。”
进忠:“……”
翌日。
御前没了进忠,卫嬿婉连点心房都没兴致去了,皇上同张廷玉议完事,发现今日竟只有果茶备着,纵然觉得有说不出的不对劲,却也没心思分辨,喊了李玉摆驾翊坤宫。
卫嬿婉巴不得瞧不见皇帝,规规矩矩的恭送圣驾,谁料,没过多一会儿,李玉就急匆匆的又绕了回来。
瞧见卫嬿婉,像得了个救星,赶忙上前将一个出宫的腰牌塞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玉:“嬿婉姑娘,皇上突然想帮娴主儿寻个玫瑰簪子,又不想要内务府呈上来的,说是嫌他们用的珠玉贪多贪足,失了韵味,可往常这些差事都是进忠去办,我实在也摸不准娘娘们的喜好,你看……”
卫嬿婉瞬间了然:“皇上什么时候要?”
李玉:“皇上说,午膳之后要同娴主儿去御花园赏花,大抵是那时候便要吧。”
哟。
可真是个好差事。
不仅要得急,要求还多,不仅得合了皇上的心思,还要兼顾娴贵妃的喜好。
这么个差事,李玉一句话就打发给自已了,办好了,是他择人有方,办不好,还有自已给他顶包。
呵。
也不知道他平日用这种差事为难了进忠几回。
走着瞧吧。
进忠吃过的亏,她迟早叫李玉连本带利的吞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盈盈一拜,卫嬿婉将眼底那点子鄙夷藏得干净:“公公放心,这事儿便交给奴婢吧。”
出了紫禁城那四方红墙,透过马车帘子看繁盛的京师,卫嬿婉觉得自已整个人都好像活过来了。
生前她觉得宠妃不好做,勾心斗角,不是你害人就是人害你,活得心累。l
眼下她觉得御前宫女也不好做,提心吊胆,还要时刻揣度圣意和各宫动向,脑子累。
总结。
活在紫禁城,就得受各种累。
汝娘的。
这破差事她是一天都不想干了。
“嬿婉姑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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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带着生前的眼光,卫嬿婉可太清楚如懿喜欢什么样的了,她就喜欢那种表面儿不显山露水,可内里全是奢华名贵的。
像极了如懿这个人。
表面什么都不强求,实则一样没少要。
没多久,卫嬿婉便选了一支由细小珍珠串成的玫瑰发簪,底下是一对金镶玉点缀的嫩叶,看着高雅,实则全是庸俗。
真般配。
付了银子,卫嬿婉刚要走人,却被门口一个摆着铁口直断的相师给吸了目光。
那相师掐着羊角胡,对着来算卦的书生:“嗨,这世上哪有什么稳赚不赔的买卖?你以为是鬼魂回梦,叫你重活一世,却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那都是有得就有失,最后小心让你得不偿失啊!”
第20章您别晕啊!
卫嬿婉被那句“得不偿失”吸引了注意,索性驻了足,在一旁垂眸听着。
书生一脸焦急:“可我和我娘子是两情相悦,哪怕她是厉鬼,我也心甘情愿被她困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相师白了他一眼:“这更麻烦,你以为老天爷真有什么好生之德?连天上的神仙都是拿了香火钱才办事,你凭什么觉得鬼魂困你在此世,就不用付出半点代价?”
“代价?”
书生摸了摸自已消瘦的脸:“只要我们能一直在一起,我这条命都可以给她。”
“你的命?你的命算什么?”
老相师拨弄着手中的铜钱儿,清脆的声响宛如葬礼上的丧魂钟,一下下敲在书生和卫嬿婉心头,砸得他俩有点头晕目眩。
老相师:“既然这界是鬼魂布下的,代价自然是鬼魂来付,你若是不愿意倒还好,那鬼也困不住你几日,下辈子顶多折损它一些寿数气运,但你若心甘情愿,只怕——”
老相师:“那鬼魂为了你,强挺着维系这阵法,到最后硬撑到魂飞魄散,便再无回旋余地了!”
“你……你说什么?”
书生吓得从矮凳上蹿了起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多亏了卫嬿婉在旁边扶了他一把,又把人生生按了回去。
老相师瞧见卫嬿婉,也不慌,嘴角依旧挂着高深莫测的笑。
“且看吧,施法的鬼总有受不住的时候,不过它们聪明,断不会突然消失让你手足无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成,会装作先出个远门,再飞鸽一封,告诉你途中路遇不测,待你在梦中过完此生,也差不多接受它们再死一次的现实了,彼时,梦消云散,你该投胎投胎,它该销魂销魂,一别两宽,各不相欠。”
书生听完,哭得险些要抽过去,谁料,那相师突然从怀中摸出块墨玉。
相师捋着胡须,一脸真诚:“也是巧了,老朽年轻时曾于波斯游历,在那儿求得一种奇石,名为定魂珠,此物可定人三魂六魄,待你爱侣魂飞魄散之时,必有奇效。”
“今日老朽与你有缘,便只问你要个结缘的银钱,不贵,三两而已。”
“你若是觉得这普通玉石不方便携带,老朽这儿还提供加工服务,来、您上眼瞧,可以加工成扳指、朱钗、挂坠,手工费每种只需再额外加个二钱便是。”
卫嬿婉:“……”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如果是生前,她定对这些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可而今,万一呢?
万一真让这人说中了,她下辈子岂不是在人世间寻不着进忠了,也是怪无趣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待书生付完银钱,卫嬿婉也鬼使神差的挑了个墨玉扳指,将这玩意在指尖把弄了两下,她只觉得这事儿自已得守口如瓶,绝对不能让进忠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否则,那狐狸精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可惜。
卫嬿婉没瞧见,她这边刚走,那边便有几个官差紧跟着过来了。
为首的眼尖,一把拽住要卷摊跑路的相师:“好啊!刚出大牢,又卷土重来了是吧!来来来,和爷说说,这回你这玉又有什么功效了?是能破血光之灾啊?还是能保生产平安啊?”
相师一脸无语,他真是倒了血霉了,刚忽悠了俩傻子,钱袋子都没捂热,就又被抓了个正着!
呸!
下次出来,他得换个地方摆摊!
紫禁城。
回宫交了差事,偷得半日闲的卫嬿婉去了点心局,和已经在那儿当差的魏佳茵说了会话,盘算着时辰,差不多到进忠回宫的时候了,便同小丫头告了辞,捧着食盒回了御前。
只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前脚刚到御前,后脚便瞧见已经候在殿外的进保,心中没来由的一慌,怎么回事?
进忠呢?
似乎察觉到卫嬿婉眸中的错愕,进保朝她使了个眼色,待二人凑近了,才听后者道:“进忠那儿出了些差子,今晚儿怕是要宿在外头了,师傅叫我帮忙顶他的班,顺便与你说一声。”
卫嬿婉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不、不会吧……
“嬿婉姑娘?”
“卫嬿婉!”
被进保喊了两声,卫嬿婉才找回了魂儿,下意识摸了下怀里揣着的扳指,冰冰凉凉,像级了生前砸在她身上的那场雨。
深吸了一口气,卫嬿婉勉强撑了个笑:“成,我知道了。”
瞧她这比哭还难看的笑,进保扁了扁嘴,摸了个油纸包,不情不愿的往卫嬿婉那儿递了去:“给,进忠托人捎给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郭记的枣花酥,他可馋了好久了。
原本他想,这俩人天天把活推给自已,还指望他帮忙?
哼!
都给你们吃光喽!
可…
罢了。
他也不是瞎子,自然瞧得出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儿。
从前,他只觉得进忠虽然面儿上端着笑,但那笑到不了眼底,也任凭谁都走不到他心里面,这人啊,像极了一条冷血的蛇,悠哉悠哉的盘在那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
但自打卫嬿婉出现,他能明显感觉到进忠这条蛇多了几分人气儿,有时候天气好了,还会坐在窗边晒着太阳傻笑。
简直没眼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紫禁城,每一个人都瞧不起他们这些阉人,觉得他们就该一辈子自卑自贱,一旦心态稍微正常一点儿,就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但。
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们就该阴鸷残忍、敏感肮脏,凭什么他们连被人拉到阳光下的资格都没有?
卫嬿婉出现之前,进保是不敢想这些的,但他眼瞧着进忠一点点从一条毒蛇变成一只奶狗,心中,不由生出一种老父亲的欣慰。
吾儿虽贱,其命甚好。
你们俩就好好的吧。
好好的让那群人瞧瞧,这世道,没谁就活该苦一辈子。
卫嬿婉捧着油纸,小心将其拆开,枣花酥的酥皮还带着微微的温度,想来是刚出锅,便被进忠包了去。
呆呆的瞅了一会儿,卫嬿婉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油纸叠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纳闷:“不吃?”
啧,刚出锅的才好吃呢。
卫嬿婉噙着笑,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我等他回宫一起吧,要是不给他留啊,他那小心眼儿又得叨阴阳怪气得说我。”
进保一愣,旋即笑了:“你说的是,他啊,就是小心眼儿。”
两人守在外殿,半夜无聊,竟有一搭没一搭开始聊起了进忠小心眼的二三事。
什么刚当差的时候,有个花房的姑姑为难过进忠,结果混到御前之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花房,把一排栽好的芍药都偷摸拔了,气的那姑姑两天没睡着觉。
还有什么,有次他想在锦鲤池边儿上涮两把手,结果被池子里的锦鲤甩了一尾巴水,他就天天跑那儿喂鱼。
两个月下来,锦鲤直接胖成了个球儿,吓得负责喂养的老太监连夜把那些锦鲤捞走换了新的,生怕叫皇上瞧见。
卫嬿婉越听越想笑,恨不得拿个小本本一件件都记下来,回头缠着进忠,挨个念给他听,再瞧他的脸由红变黑,由黑变绿~
夜凉如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宫门早早便开了,皇帝还没起身,却瞧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了过来,见着他俩,赶忙道:“进保公公、嬿婉姐,李玉公公呢?”
进保:“这才几更天,师傅一会儿才来当值,出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小太监:“是……是进忠公公,好像……好像说是都没气儿了!”
“什么?!”
卫嬿婉一把捉住小太监的手臂,攥得后者呲牙咧嘴:“是真的,我眼瞧着给抬回庑房的!”
进保拉了一把卫嬿婉,面上同样的惨白一片:“你去吧,这儿……我守着等师傅来。”
卫嬿婉只觉得脑袋都是木的,她什么都没听见,除了进保那句“去吧”。
对…
对…
她得快点去找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小心眼儿,他……自已让他带了那么多东西,要是……要是他回来没第一时间瞧见自已,肯定……是要耍脾气的!
看着卫嬿婉跌跌撞撞的离开,进保面色铁青的紧着拳头,小太监眨了眨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额头上都跟着浮出一层冷汗。
他小心翼翼的蹭到进保旁边:“进保公公……你们,不会以为进忠公公……呃,去了吧?”
进保:“???”
进保:“不是都没气儿了吗?!”
小太监快哭了:“奴才一着急没说清楚,是玄凤鹦鹉!”
“娴主儿不是想要只玄凤鹦鹉吗,进忠公公便替皇上出宫去寻了,结果早晨刚进宫门,那鹦鹉‘嘎’就没气儿了,进忠公公没办法,只能连鸟带笼子先给抬回庑房去了!”
进保:“……”
嘎。
小太监:“哎进保公公您怎么了?!您别晕啊!您快想想一会儿怎么和皇上交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1章丁点道理都不讲
卫嬿婉不记得她是怎么走到庑房的。
只记得她这一路跌跌撞撞,就连那条再熟悉不过的宫道,也显得漫长冷清得吓人。
或许。
往日也是这般,只不过那时候,她身边总有个替她打灯笼的进忠。
昏暗的长街上,唯有晨曦破晓的几缕阳光,宛若施舍般散在那儿,这气氛铺垫的,可以说是相当到位了。
卫嬿婉推开庑房的门,屋内虽没点灯,可她还是一眼便瞧见了进忠床榻上,有个“人”叫被褥盖过头顶,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身体中最后一点儿力气也被尽数抽走,卫嬿婉只觉得头晕目眩,下意识便想去扶不远处的茶桌,可脚下一个踉跄,当真是一步都走不好,便连人带着一旁的矮凳一并被绊了去,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弄出好大的动静。
卫嬿婉一双手先着的地,手心被搓破了皮,细碎的伤痕渗出星星点点的殷红,真疼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奇怪了。
明明只是摔了一跤,可她怎么觉得,竟比生前的那碗鹤顶红还让她痛不欲生?
是啊……
她疼了。
进忠、进忠。
本宫摔得疼了。
你听到没有。
卫嬿婉睁睁瞧着床榻,她不信,不信自已都这般狼狈了,进忠还忍心不管她。
可她等啊等,等到眼眶都酸出了泪,也没等到床榻上的丁点动静。
“……骗子……骗子……”
泪砸进手心,杀得她伤口生疼:“进忠、你这个骗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本宫吗?!你倒是不放过我一个看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奴才!本宫疼死了,你还在哪儿看我笑话?!”
“好啊、好啊,你敢看本宫的笑话,是谁给你的胆子!”
卫嬿婉颤抖着哭腔,却死命的忍着泪,不肯认输一般端着皇贵妃的架子。
好像这样,便能叫进忠气得哪怕变成恶鬼,也要从地狱爬回到她身边,叫她不得好死。
句句话恶毒,句句皆是爱。
卫嬿婉吸着鼻子,慢慢将身子蜷成一团,就好像生前无数次被灌下牵机药那样。
她记得,这样她便能好受一些。
她明明记得是这样的。
可为什么,身上的痛却减不掉半分?
恶毒的话还欲出口,可话至嘴边,却叫她摸到了个胸前的油纸包。
是……进忠给她带的枣花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爽脆甜腻的酥皮,想来眼下也已经变得干硬噎口了吧。
你看,连糕点都是这样,错过了时机,便再回不去当初。
就好像她和进忠一眼,已经,回不去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卫嬿婉的胸口仿佛破了个洞,那地方,恰好就在她一钗子戳穿进忠胸口的位置。
没有撕心裂肺的疼,只是冷,冷得卫嬿婉五脏六腑都快被冻结了一般。
无限的空虚在心底蔓延开来,她像是被一片黑漆漆的云托着往天上飘。
就等着时间一到,从天而降,摔得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
那得多疼啊。
卫嬿婉像是再忍不住一般,把脑袋埋在手臂之中:“进忠,其实……其实我挺怕疼的……”
“我……我还怕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怕冷!”
“还怕——”
你看。
我怕这么多东西呢。
所以你能不能,别丢下我?
“炩主儿,您怎么除了奴才,什么都怕啊。”
托着卫嬿婉的黑云散了。
只不过,她没等到想象之中的粉身碎骨,反而,被进忠稳稳的接入怀中。
卫嬿婉连呼吸都跟着轻了,她隐约听到身后有声音,可又不敢回头,她担心这只不过是她想象出来、一碰即随的水中月,便硬是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但。
许是她哭得急了,纵然如何想压住抽泣,肩头还是抑制不住得一抽一抽,好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委委屈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哪里舍得呢。
他从来都舍不得的。
进忠一路风风火火的回宫,谁知那该死的鸟竟一命呜呼了,害得他又焦头烂额的折腾了好一阵。
原本想着打些水梳洗下再去寻尚未下值的卫嬿婉,可还没等他离开庑房多一会儿,便听房中传出好大一声动静。
待他折返,就瞧见卫嬿婉跌坐在地,双眼无神,面儿上挂满了泪痕。
“——”
进忠呼吸一滞,慌得连话都不顾上说,赶忙上前想将人搀起来,可他这脚刚迈进来,却听到卫嬿婉一字一顿的骂他,骂他是骗子,骂他不是说做鬼都不放过她吗,怎么如今却食言了。
眼底的慌乱瞬间被错愕占据,进忠面儿上再不复往日一成不变的从容,不为别的,只这一句,便叫他明白了,不止是他,他的炩主儿,也回来了。
可。
他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辈子的炩主儿,对他应该是厌恶至极的吧?
否则,他何至于这辈子时刻揣着小心。
但现在,却告诉他炩主儿也是重来一回?
那,炩主儿先前对他说的什么别躲着她,还有他们这辈子的那些个过往,又算是什么?
无措、忐忑,种种情绪宛如蛛网,网着进忠这只飞蛾,叫他硬生生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可。
卫嬿婉却不会给他机会,叫他一直懵逼下去,积累许久的伤心掺杂着绝望,被那块枣花酥带着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得进忠的心都跟着疼了。
管他娘的。
厌恶就厌恶吧,让他呆呆站在那儿,任由嬿婉这么哭,他又不是凌云彻,他做不到。
可谁想,他这一出声,卫嬿婉倒是瞬间收了声,只不过强压着抽泣的模样,叫进忠有些哭笑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心疼和愧疚却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他能怎么办呢?
他只好俯下身,像上辈子那样轻轻拍着卫嬿婉的背,宠着哄着:“好啦好啦,别哭啦。”
背上传来的温柔触感,货真价实。
卫嬿婉心中的熊熊怒火,如日中天。
然后。
进忠就被深吸两口气的卫嬿婉一个返身,扑倒在地。
进忠:“???”
后脑勺着地的进忠有些晕乎,茫然无措的无辜眼神向上看去,就瞧见骑在他身上的卫嬿婉眼角还泛着泪,可脸上的表情却像极了发怒的猫,贼凶:“你、敢、装、死、骗、我?!我掐死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
不是。
人起码,至少不应该,丁点道理都不讲吧?
唉呀…
唉呀唉呀…要死…
第22章急,特别急
卫嬿婉气鼓鼓的趴在进忠身上,任凭身下人怎么哄,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也不起身,耍赖,硬着耍。
进忠忍着笑,稍微撑起了些身子,好叫赖在他身上的小粘人虫趴得舒服些,长臂一揽,将人小心拥在怀中,修长的手指绕着卫嬿婉垂下来的碎发:“不起来啊?那便让奴才猜猜,炩主儿这么大阵仗……是以为奴才死了?”
上辈子巴不得他死。
这辈子又舍不得他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真是喜怒无常,什么人呐。
不过无所谓,他喜欢就好。
卫嬿婉自然听得出进忠话中强压着的笑,反正大家都摊牌了,她索性也不演了,不安分的爪子攀上进忠的腰身……
然后。
往那人的腰窝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
“唔!”
听着从脑袋上传来的闷哼,卫嬿婉有种大仇得报的爽快,敢笑话她,活该!
进忠脸上的表情,就像被悉心养的猫挠了一下,看不出半点恼怒,只有满到快溢出来的笑:“哎哟,生气啦?您心疼奴才,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哪敢笑您呢?”
脑袋还埋在他怀里,卫嬿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
进忠自然知道怀里面儿的人还没消气,也不着急,毕竟,他都哄了她两辈子了,对卫嬿婉的脾气拿捏得还是很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炩主儿要是不信,不然,奴才发个誓?”
进忠:“奴才想想啊,这么着吧,要是奴才敢笑话您,就叫奴才生生世世都死在您手上,如何?”
他俩之间最夸不过去的,无非就是那一钗子而已。
不过,他就是想叫她知道,那一钗子,他根本不在乎。
“你这算盘打得倒是精。”
卫嬿婉抬了脑袋,恨得牙根痒痒:“你就是看准了我舍不得下手是吧,我不弄死你,你就能一直活着,生生世世长命百岁,老妖怪!”
进忠当真被这话逗笑了,生生世世,炩主儿刚才说要和他生生世世呢。
“好啦好啦,起来吧,地上凉。”
进忠抬了揽着人的手,想将卫嬿婉拉起来,却觉得手臂一沉,又叫她给按回去了。
卫嬿婉:“你别想糊弄过去,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维持着美人在怀的姿势,十分熟练得摆出一张无辜的脸:“炩主儿,奴才当真冤枉,您想,奴才这刚回来,还什么都来不及办呢,怎么就叫您以为我死了?”
卫嬿婉瞪了他一眼:“我是说这事吗?”
不是这事?
那就是……
还没等进忠捋清思路,卫嬿婉反而先开了话匣子,颇有种反正大家都摊牌了,你要是敢给我玩什么先爱再甩的戏码,休怪她手下不留情!
破罐破摔!
她可没什么怕的!
进忠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微睁,缓了好一会儿,才吸了口气,试探着捋了一下前后因果。
所以。
炩主儿是以为,自已是厉鬼成精,诱她爱上自已再弃了她,好报上辈子的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巧今儿个出去办事,碰到个算命的胡乱说了一通,便以为自已“大限将至”,马上要“魂飞魄散”了。
进忠默默别开目光,揽着卫嬿婉的手轻轻颤抖。
不能笑。
绝对不能笑。
卫嬿婉眼瞧进忠憋笑憋得脖颈上青筋都出来了,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脑袋瓜儿嗡嗡作响,难不成……
强行撑着自已摇摇欲坠的脸面,卫嬿婉:“你……你是人啊?”
不是厉害鬼吗?!
“噗……”
“噗哈哈哈哈~”
进忠从没这么笑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是上辈子,凌云彻变成小凌子,他也没这么开怀的笑过,毕竟那时候他知道,炩主儿心里有这个人的位置,哪怕他变成只抽了虾线的软脚虾,她该念念不忘,便还念念不忘。
他的笑,不是收敛着情绪,便是藏着刀。
进忠甚至都忘了,原来一个人笑,可以不因为诡计得逞,不因为利益纠葛,一个人笑,可以是单纯的觉得开心。
她这脑袋里,一天天的到底都装着什么啊?
她还觉得自已是狐狸精?
哎哟,我的炩主儿哟~
进忠越想越觉得卫嬿婉可爱得紧,越这么觉得,嘴角的笑意便越止不住。
但显然。
卫嬿婉并不觉得自已可爱。
她现在,只觉得脸如火烧,如果可以,她很想挖个洞钻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粉嫩的脸颊染上一层浅浅的红,笑、笑、笑,这人笑他奶奶个爪儿呀!
她不也是第一次死而复生吗?!
她觉得这事很扯,所以给这事找了个相对合理的解释,有错吗?!
啊?!
他笑屁呢?!
至于笑成这样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卫嬿婉咬牙切齿,她可太知道对付这种人应该怎么办了。
就好像上次进忠烧糊涂了,端着架子和自已哔哔赖赖煮姜茶也是有讲究的,她可不惯着他!
卫嬿婉手指一勾,勾着进忠的帽绳将人给拽到自已面前,如法炮制,一吻封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世界瞬间安静了。
蜻蜓点水般的吻不过啄了片刻就离开了,卫嬿婉眨巴着眼睛,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瞧后者那张傻透了的表情,不由一笑,哼,进忠、你倒是笑啊!
笑不出来了啊?
那可该她了!
嘿嘿,玻璃炮仗,等死吧你!
找回场子的卫嬿婉用鼻尖蹭了蹭进忠的喉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她说话的时候,牙齿不轻不重的咬在上面,引得后者一阵颤栗。
卫嬿婉:“不错,这次没直接晕过去。”x
上回她用口帮他渡姜茶,结果没两秒,这人竟两眼一闭,干脆利落的晕过去了。
自然察觉到卫嬿婉强烈的报复心,可进忠脸上还是不受控制的爬上羞红:“别闹我了……”
“不行。”
卫嬿婉瞟了他一眼,就好像上辈子一样,往他身上软软挨过去:“就闹。”
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片刻,进忠拔开怀中小坏兔子的碎发,终是忍不住在她侧颊上吻了吻,强撑着面子放狠话:“你自找的。”
卫嬿婉咯咯一笑,要是上辈子不了解进忠心思的她可能会怕,可这辈子,她还不知道这玻璃炮仗几斤几两呀?
不对。
等等。
卫嬿婉突然按住进忠不安分的大手,面儿上虽然带着笑,可整个人却透着危险的气息:“进忠,你是重生在什么时候啊?”
进忠心里好像有团火在烧,烧得他甚至都不清楚了,也没过脑子,便如实答了那个雨夜的前一晚上。
卫嬿婉:“哦~~”
进忠:“……”
坏……坏了。
被轻易套出了话,进忠有些心虚,刚想给自已找补一下,可卫嬿婉已然利索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宛如一朵怒而绽放的芍药花:“所以你那时候,故意躲我是吧?”
“还拉进保出来说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想和我划清界线呢啊,进忠公公?!”
进忠:“……”
不小心把猫惹炸毛了,怎么办,急,特别急。
第23章配说什么仙女
进保觉得,最近御前的气氛,有点紧张。
他倒不是说前阵子玄凤鹦鹉那事,毕竟进忠办事向来喜欢做两手准备,一只出了意外,安排好的快马便立刻飞出去取备选。
不仅顺利交了差事,他们御前的几个人还都得了赏赐。
龙颜大悦,说无论是今日这只会说吉祥话的鹦鹉,还是昨儿个卫嬿婉寻的那支玫瑰珠釵,都甚合娴贵妃的心意,你们,朕很满意。
按理说,这一切都好起来了对吧?
可进忠这一天到晚,却是愁容满面。
细的他也没问出来,只是隐约知道,进忠出宫办差那日给卫嬿婉带的东西,全被退了回来,现在还在他榻上整齐摆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摩挲着下巴,哦哟,吵架了。
进保发誓,他一开始是真的准备吃瓜看乐子的,可没过几天,他就笑不出来了。
家人们,谁懂啊?
你同屋每天晚上什么话也不说,就坐在榻上摆弄那些礼物盒子,第一天摆成一列,摆了个一,第二天摆成两排,摆了个二,如此往复,现在已经摆到七了。
进保被折磨了七天,每天晚上等灯火熄灭,一个人影就坐在不远的地方,哀伤、幽怨,摆弄着那堆东西,时不时再发出点沉沉的叹息。
九月的天儿,却让进保如至冰窟。
阴冷阴冷的。
进保觉得自已离崩溃不远了。
终于。
在第八天,眼底一片乌青、精神都略显涣散的进保决定做点什么。
进保:“进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
进保:“你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要不,你去帮嬿婉姑娘暖个床,成了就成了,不成、你好歹能死痛快点儿,你说是不?”
进忠没好气的白了进保一眼,继续哀伤且幽怨的摆弄那些礼物。
今天,进保依旧是失眠的一夜。
好。
好好好。
进保决定一计不成,再施一计。
进保:“嬿婉姑娘,借一步说话。”
卫嬿婉:“?”
进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进忠快死了。”
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他今天一早高热不退,人都冒白烟儿了。”
卫嬿婉:“进保。”
进保:“啊?”
卫嬿婉:“今儿个是你我进忠,咱们仨一起当差,你说那个冒白烟儿的,正在殿里伺候皇上呢。”
进保:“……”
淦。
翌日。
进保:“嬿婉姑娘,借一步说话。”
卫嬿婉:“……”
进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进忠快死了,他刚去喂锦鲤的时候不慎落水,人现在还在锦鲤池子里泡着呢。”
卫嬿婉:“进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啊?”
卫嬿婉:“进忠刚被皇帝差了和李玉公公一起,去给翊坤宫送赏呢。”
进保:“……”
淦。
翌日的翌日。
进保:“嬿婉姑娘,借一步说话。”
卫嬿婉:“……”
进保:“求你了,让我说完那个龟孙是怎么死的你再拆穿我。”
卫嬿婉决定做点什么,不然,她恐怕也要崩溃。
是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了值的卫嬿婉回了自已的庑房。
因着御前宫女本就少见,毓醐姑姑又是皇帝的奶娘,身份特殊,平日都在宫外的宅子里住着,所以偌大一排庑房,现在就只住着卫嬿婉一人。
四下明明无人,可这空气中,却平白多了一丝薄荷熏香的味道。
眉角一挑,说来,今日好像是某人休沐。
卫嬿婉当然知道自已这个气,生得是蛮不讲理。
上辈子她对进忠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重生一世,正常人不说杀回来报复,退一万步也会想着一拍两散,再不相见。
可。
她就是控制不住。
那可是进忠啊,他怎么能为了不搭理自已找那么多借口,他怎么敢的啊?!
一想起这茬,卫嬿婉的小性子便又上来了。
偏偏进忠还不哄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
想了想进忠这几日委屈巴巴的神情,好几次想同自已搭话,却被自已一个眼神给横了回去。
卫嬿婉心虚的转了转帕子,反正、当下、眼巴前儿,他就是没哄着她!
推开自已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夜风拂过床榻上的帷幔,红帐被掀了一个角,显然,床榻的角落,正藏着别样“玄机”。
特别是,那“玄机”察觉到她进屋,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卫嬿婉也不着急,依旧装着瞧不见可怜巴巴守在床脚的进忠,在帷幔旁站定,然而,还没等她将人踹出去,袖子便被扯住了。
“炩主儿……”
一旁进忠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抬着眼睛向上瞧她,用比蚊子嗡嗡还小的声音道:“奴才真知道错了,您就绕了奴才这回成不?夜里凉,奴才帮您暖暖床好不好?”
卫嬿婉恨得牙根直痒痒。
她知道进忠是在装可怜,进忠也知道她知道自已在装可怜,可她就是该死的吃这一套!
上辈子就是这样,只要这奴才用这种怯生生的音调哄她,她就什么都能翻过篇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自然没漏看卫嬿婉松动了的面色,一直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了些,他也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谁叫这小祖宗整整十日瞧他就跟看空气一样,再这样下去,他命都要没了。
虽然进保说的主意怎么听怎么不靠谱,但,好歹……试试呢?
“哼。”
卫嬿婉瞥着进忠,突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可就是这骄横的一声,却让进忠如获至宝,眼神儿里都透着雀跃,小祖宗终于肯搭理他了。
“奴才就知道炩主儿心疼奴才,奴才这就伺候您安置。”
言罢,便要上前去扶卫嬿婉的手,结果,却被一个指头按着头顶,生生给按到了床榻之中。
因着今日休沐,进忠并未穿着那身看惯了的蟒袍,只着了一件藏青的袍子,卫嬿婉指尖便顺着他的下颌滑到脖颈,再往下一扯,袍子上的盘扣一个个松开,素白的里衣便露出了一大片。
这下进忠本就灼热的身体,更烫了。
卫嬿婉勾着坏笑,俯下身子贴着进忠的侧脸,切,亲都亲过两次了,怎么玻璃炮仗的脸,还这么红啊?
真像酒水里浸过的果子,让她恨不得直接咬上一口:“你不是来暖床的吗,这还没开始暖,想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夜漫漫,就好像他俩之间捋不清的纠缠羁绊,还长得很呢。
翌日。
神清气爽的进忠公公拇指上多了个墨玉扳指,逢人便端着身段儿,一边垂眸说话,一边摆弄那扳指。
别人要是没个眼力价儿,不开口问他这扳指是哪儿来的,他就逮着那人一直叨叨,直到听到他想听的,再笑得十分欠抽,故作神秘道:“仙女儿送的。”
明眼人都知道进忠公公这是碰上了可心人,是个人都巴不得上前攀谈几句,再说点讨喜的话,好叫这御前得眼的人能对自已留个好印象。
可。
唯独一人在一旁冷眼瞧着。
凌云彻将手按在刀把儿上,心底满是不屑,一个阉人,配说什么仙女。
莫不是什么烟花巷柳不干不净的女人,才会把一个太监当心头宝吧。
第24章这嘴巴倒是厉害
许是凌云彻目光中的厌恶过于露骨,正被一群人簇着的进忠斜了这边一眼,旋即微微颔首,算是将那群人打发了,跟着,便往他面前走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这不是凌侍卫么。”
进忠依旧是那副叫人挑不出错处的笑,只不过凌云彻想起上次在启祥宫,嬿婉为了这个阉人和自已彻底撕破脸皮,便觉得这笑,怎么看怎么恶心。
几乎是下意识的蹙了眉,凌云彻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进忠公公,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还请公公不要妨了微臣当差。”
“你这嘴巴倒是厉害。”
若是平时,进忠定要反唇相讥回去,诸如什么“凌侍卫好威风,咱们只是瞧你‘按时’出现在御前,觉得新鲜,这才过来问问你今日是不是没去翊坤宫问安”,不怼得凌云彻哑口无言,外加给他挖个大坑都不算完。
可。
进忠说了句不轻不重的话后,便眯着一双狐狸眼,悠哉游哉的交叉着手,在那儿瞧着凌云彻。
意外的没怼死他。
显然,凌云彻对自已的敌意来自于嬿婉,哈,就他还喜欢嬿婉呢,可惜了,嬿婉可没他想的那么喜欢他,但是不要紧,嬿婉喜欢我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想到这儿,进忠眨了眨眼,哟,小凌子这不也挺眉清目秀的吗,难怪能讨翊坤宫的喜欢。
凌云彻被进忠这诡异的眼神盯得后背发凉,握着刀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用力。
好歹他也是个侍卫,不管御前这位置得来的正当不正当,可察觉到威胁,目露杀意这点,凌云彻还是能做到的。
“你干什么!”
然而。
没等凌云彻下一步动作出来,便瞧个人影三两步挡在了两人之间。
凌云彻微微一愣,嬿婉?
看卫嬿婉眼底透出的担忧与焦急,凌云彻不由心头一暖,她还担心自已,果然,他就知道、都是进忠这个阉人逼迫她——
“进忠可是御前的人,你对御前的人拔刀,好大的胆子啊?!”
只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某人心中的所想所愿并未实现,卫嬿婉一把将进忠拉到自已身后,咄咄逼人的样子,当真像是动了怒,生怕别人动了她的宝贝一样。
凌云彻不懂。
当真不懂。
他不傻。
卫嬿婉三番两次和自已划清界限,他不至于不明白她是当真决定和自已断绝往来。
可原本他以为卫嬿婉是为了进皇帝的后宫,但她被调到御前快小半年了,竟没有半点要得宠的意思,反而和这个进忠越走越近。
他不懂,自已一个正常男人,竟在她眼中还不如一个阉人?
阉人算什么?
别说孩子,阉人甚至都无法人道,卫嬿婉怎么可能在他和进忠之间,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进忠?
压下眼底的困惑,凌云彻盯着进忠拇指上的扳指:“嬿婉姑娘误会了,我只是听说进忠公公得了可心人,想来恭喜而已,只是不知,这人出身是否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旋即,一双眼睛扫过卫嬿婉与进忠之间:“毕竟如嬿婉姑娘所言,您是御前的人,若沾惹什么烟花柳巷的,怕是不妥,也希望某些人,别傻兮兮的真心错付。”
卫嬿婉简直要笑死,她对凌云彻太了解了。
他对自已根本到不了情深几许的地步,他只是瞧不惯,瞧不惯自已竟把他和“一个太监”拉到同一水平去对比,最后他还“可笑”的输了。
所以他认定了进忠的扳指不是自已送的,还自以为是的在哪儿“推断”这人是什么来路,他还想提点自已呢?
可。
凭什么呢?
他凭什么瞧不起进忠呢?
不知为何。
卫嬿婉在这一刻,竟有种想把凌云彻也阉了的冲动。
阉了再杀,也是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危险的想法之所以危险,便是因为这想法一旦有了雏形,便再挥之不去了。
凭着上辈子知道凌云彻和如懿的“情谊”,还有出冷宫后,如懿送的那双靴子,她不说用凌云彻搬到如懿吧,赐凌云彻生不如死还是很简单的。
废了凌云彻,到时候再杀一个让皇帝厌恶的废人,易如反掌。
几息之间,卫嬿婉甚至都算好凌云彻埋哪儿合适了。
有了后手,她索性也不藏着掖着,拽住不停扯她袖子、想让她别冲动的进忠,把他戴扳指的那只手怼到凌云彻鼻子前,当着对方的面儿,大大方方的和进忠十指相扣。
卫嬿婉:“进忠手上的扳指儿好看吗?”
卫嬿婉:“我送的。”
卫嬿婉想激一个人,有的是法子将刀精准捅到那人的软肋上。
不止要捅,捅进去还得转两圈儿才解恨。
凌云彻咬着牙,眼中更是盈着怨,末了,再未发一言,直接拱手告辞,转身往翊坤宫的方向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似乎还没解恨,对着凌云彻离开的方向空挥了一拳,结果一扭头,便被进忠拉到角落:“啧,他又没把我怎么着,你急什么呀。”
卫嬿婉:“???”
不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这不是上辈子他阴阳自已的话吗?
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点,进忠略显尴尬的轻咳了声,只把卫嬿婉的手小心握着:“我这不是怕他告到娴贵妃那儿,这种事,虽是可大可小,但保不齐娴贵妃为了帮他出这一口气,告诉皇上,咱俩就不好办了。”
因着王钦与莲心的事,皇帝禁了太监和宫女相好,这事儿还没过半年,若此时生出个什么枝节,保不齐是要被杀鸡儆猴的。
也正因此,他虽然炫耀那扳指儿,却没提卫嬿婉半个字儿。
卫嬿婉张了张嘴,自知理亏,也没狡辩,索性换了个方向,委委屈屈的看着进忠,只是这眼底,到底是藏不住笑:“可我就是瞧不惯他欺负你,进忠,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进忠:“……”
小祖宗,您还可以演得更像一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然没漏看卫嬿婉眼底闪过的狡黠,他养出的花儿,想必应该是留着后手的。
只不过。
他不想让嬿婉再和后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什么牵扯了。
你瞧,人真是奇怪。
上辈子他什么都没有,筹谋布局连眼睛都不带眨一眨。
这辈子,他得着全部想得的,却缩手缩脚了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得而复失。
毕竟。
他比任何人、包括卫嬿婉,都更珍惜眼前的一切……他绝不会叫人,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美梦破坏了去。
卫嬿婉不知道,她那一刀子,不仅捅穿了凌云彻脆弱的自尊,还顺道把进忠的一颗心,也给钉死在了她身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实话,就在卫嬿婉冲出来的那一瞬间,进忠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可太怕卫嬿婉的下一句话,是警告自已别动凌云彻。
结果……他试图从卫嬿婉眼里找到哪怕一丝对凌云彻的留念,可找到的,全都是对自已的维护。
卫嬿婉永远不可能知道,在她坚定把进忠护在身后的那一刻,后者甚至都想跑到皇帝面前扇他大嘴巴子。
就是差不多这种程度的,癫狂到忘乎所以。
进忠瞥了眼四周,确认无人后,单手轻轻揽着卫嬿婉的腰身往自已怀里带了带,压抑着心中想去抽皇帝嘴巴子的冲动,小心翼翼在她的耳鬓磨蹭着:“你就别操心这事儿了,我啊……有的是法子。”x
卫嬿婉悄咪咪在心里面对比了下进忠和自已上辈子的绸缪手腕,虽然不太甘心,还是点了点头:“凌云彻可是娴贵妃‘心尖上的人’,小心别留下什么尾巴,叫娴贵妃捉了去。”
听了这话,进忠心中暖暖的,暖得他眼眶一酸,差点又哭出来。
不由在心中又感谢了一下凌云彻,如果不是他,自已怕是没机会知道,原来被嬿婉宠着、偏爱着,是这么幸福。
再说另一边。
全然不知自已头顶上的死兆星已经冉冉升起,凌云彻快步走在宫道上,他只想快些见到娴贵妃,诉说今日自已碰见的种种荒谬之事。
整个紫禁城,只有那一位才能真的理解自已,自已也只有在翊坤宫,才能真正得到片刻喘息与宽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被这份焦躁搅得心神不宁,凌云彻一时没注意,竟在宫墙转角处与一个提着食盒的宫女撞了个满怀——
“哎哟!”
魏佳茵被撞的脚下不稳,连退了好几步,这才堪堪稳住手里捧着的东西,一抬头,就看见凌云彻傻不愣登的戳在原地,也不知道说句抱歉、或者伸手扶一下。
汝娘的【哔哔哔】【哔哔哔】他是【哔哔哔】木头【哔哔哔】还是脑残【哔哔哔】嘴巴哑了手也残废了吧【哔哔哔】!
在心中飙了一顿不雅言语后,魏佳茵这才稍稍缓解了情绪,皮笑肉不笑的瞧着凌云彻:“哟~这不是凌侍卫么,这么着急,是‘又要’去翊坤宫啊?”
凌云彻横了魏嘉茵一眼,便认出这是御茶房那个和嬿婉交好的宫女,呵,真是人善被人欺,眼下竟连个小宫女都敢阴阳他与娴贵妃娘娘的情谊了,荒唐、当真——荒唐!
冷冷瞪了魏佳茵一眼,凌云彻没回话,直接扭头走了。
魏佳茵:“???”
不是。
他有病吧?!
他还白自已?!
要不是她手里端的是送到翊坤宫的血燕,她真恨不得一食盒砸那傻缺脑门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5章真是俩傻缺
翊坤宫。
惢心远远瞧着往翊坤宫来的凌云彻,好看的眉不由拧在一块儿,真想让人把宫门关了。
这个凌云彻怎么一点都不知避讳?
有事没事便往翊坤宫跑,这算什么?
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翊坤宫,主儿怎么也由着凌侍卫胡来?
“凌侍卫。”
于情于理,凌云彻都不该三天一登门,思及此,惢心先一步迈出宫门,将人挡在翊坤宫外:“李玉公公方才来过,说是一会儿圣上会来翊坤宫陪我们主儿用早膳,凌侍卫可是有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没事赶快走吧,别被圣上瞧见,你不要命,我们主儿还想活。
可凌云彻全然没听懂惢心言下之意,梗着脖子道:“是,微臣想和娴贵妃娘娘说两句话,是有关御前……嬿婉姑娘的……”
惢心眼底闪过一抹不解与诧异,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了会儿凌云彻,再次确认了后者当真没有离开的意思,才微微欠身:“那……凌大人且稍等片刻,奴婢去通传一声。”
凌云彻:“……劳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惢心不自然的神色,自然叫凌云彻看了去,唇角不由勾起自嘲的笑,他与娴贵妃娘娘之间的情谊,竟连惢心都无法理解么。
她们到底是不懂,什么叫知已。
听说凌云彻又来请安了,如懿自然高兴,惢心瞧这架势,只能试探着提醒道:“主儿,李玉公公不是说,一会儿皇上要来同主儿用膳吗?”
“用膳,又如何?”
如懿戴着护甲,十分体面的坐在桌旁,笑得淡然:“惢心,清者自清,若本宫因为皇上要来,便打发走了凌云彻,反倒叫别人真以为有什么似的。”
惢心只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既然主子都这么做了,也只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出去请人了。
凌云彻进了内殿,赐了座,还未开口,如懿便端着笑,一针见血得:“又让卫嬿婉给你气受了吧?”
“……让娘娘见笑了。”
凌云彻扯了个苦笑,摇了摇头:“嬿婉她……当真变了,娘娘您说,人心为何如此易变?”
如懿摇着团扇,嘟着嘴、嗔怨的看着凌云彻,语重心长:“不是人心易变,而是你之所遇并非良人,你可是忘了当初答应过我,到了御前,便要好好为自已打算,忘了卫嬿婉?”
凌云彻垂着眸:“娘娘误会了,微臣对卫嬿婉已再无情长,只是……今日在长街,碰到一个与她交好的御茶房宫女,结果那宫女对微臣和娘娘之间颇有微词,还……对臣出言讽刺,想来,应该是从嬿婉那儿听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云彻:“微臣无法想象,从前那个温婉良善的同乡,怎么会一步步走到如此地步?”
闻言,如懿打着团扇的手突然顿了下,一旁的容佩察觉到她的情绪,刚想说些什么,却听门外来禀,说是御茶房来了人。
如懿与容佩主仆俩对视了一眼,后者了然一笑:“让她进来吧。”
魏佳茵虽是头一回来翊坤宫办差,不过该有的规矩,却丁点没错。
入了殿内,并不抬眼看主位,而是眼观鼻鼻观心,垂着眸跪在那儿,恭敬道:“奴婢请娴贵妃娘娘安。”
凌云彻瞧见来人,眉头一拧,扶在桌案上的手缓缓攥成了拳,如懿见了,更加确认,眼前这宫女,就是那个在宫道上出言不逊之人。
思及此,便并未叫起,而是随手捏了块糕点,伸了舌头卷着糕点底儿,一点一点细嚼慢咽着。
魏佳茵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食盒,她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纵然垂着眼,也能瞧得见殿内的一双男靴。
这不是刚刚撞她的凌云彻么?
哟。
娴贵妃这是为了帮他出气,所以故意为难自已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佳茵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真是俩傻缺。
凌云彻看着魏佳茵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不由朝如懿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这眼神中带着几分窝囊,反倒叫如懿觉得憨厚可爱,看了欢喜。
只是这长时间不叫起,魏佳茵也没乱了阵脚,就举着食盒等着,敌不动我不动,来啊,耗着啊!
她可是从御膳房来,自然知道今日早膳皇上会在翊坤宫用,有本事你俩傻缺就耗到皇上来,看到时候你们是能继续浓情蜜意还是人头落地啊!
眼瞧这已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屋内还是寂静一片,如懿反倒有些坐不住了,悄悄朝容佩那儿递了个眼神,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旋即,就看容佩姑姑微仰着下巴,打开食盒,虎目圆睁:“御膳房不知道娘娘近来身子乏闷,最不想碰得便是这种甜腻的东西,还送这么大一盏血燕过来,是故意触娘娘霉头吗?”
魏佳茵:“……”
草一种植物。
这对主仆没完没了是吧?
魏佳茵依旧垂着眸:“容佩姑姑教训的是,此话奴婢一定转告给掌膳,叫他日后,万事皆要以翊坤宫娘娘的喜好为先,哪怕这血燕是皇上忧心娘娘身子不适,所以特意嘱咐赐下的,也要先来翊坤宫问上一问。”
还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进来谨遵着规矩,请安过后,主子若没叫起,便不能多话,所以并未及时说明来意。
来呀!
互相伤害啊!
就你们翊坤宫天天在这叭叭叭的,显得你们长嘴了是吧?
容佩闻言,瞬间一噎,有些无措的看向如懿,如懿面儿上虽然依旧一片淡然,可微扬起的下颔,以及眼底闪过的晦暗不明,却还是将她的不满透露了个干净。
如懿:“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只不过太过伶俐,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
“哦?可朕怎么觉得,这丫头挺好的?”
寻声看去,皇帝面色不悦的踏入殿内。
他方才想给如懿个惊喜,便没让通传,谁想入了内,却瞧见凌云彻也不知避讳,就那么坐在如懿身边儿。
再加上容佩在那儿火上浇油,说什么如懿近来不喜甜腻之物,好像自已赏赐的东西是什么累赘。
一股无名火烧得皇帝简直想把这一屋子人都送去慎刑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好,这御膳房的宫女儿帮他把容佩给怼了回去,他不用亲自开口伤了同如懿的感情,还能瞧见容佩吃瘪的模样,这宫女,甚好。
眼瞧皇帝来了,一屋子人“哗啦”一下全跪了。
坐到如懿旁边的皇帝冷冷扫了眼跪着的凌云彻,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什么东西。
如懿自然觉察到皇帝的不满,原本被魏佳茵顶撞的她没等到皇帝为自已说一句话,反而等来了这种埋怨一样的冰冷眼神。
心中越发不快的如懿拧了眉:“皇上,凌侍卫是来同臣妾请安的,您如此这般,是觉得臣妾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当了?”
皇帝看了如懿一眼,自已这儿还什么都没说呢,反倒被她教训了一顿?
不是。
你一个后妃,殿内坐着一个侍卫,不知道避嫌二字是为何意吗?
按着眉心,皇帝只觉得心烦。
他与如懿本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合该是最了解彼此,最知如何宽慰彼此的存在,可为何,如懿三天两头便在他的底线上左踩一脚,右踩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想越心烦,皇帝索性转了话题:“罢了,朕听闻你近来身子不适,所以特意赐了这血燕给你调理身子,朕陪你用些,可好?”
如懿见皇帝并未打算宽慰她几句,反而避而不谈,好像他冤枉自已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索性起身,行了个礼,赌气道:“看来是臣妾言行有失,不仅妨了皇上的一番好意,还惹得皇上不高兴,臣妾知错,这便去寝殿闭门思过。”
言罢。
当真扭头就要走。
皇帝一脸懵,纳过闷来之后,不由怒急反笑,她还觉得委屈了?!
“好,好啊!”
旋即一指跪在那儿的魏佳茵:“你、叫什么名字!”
魏佳茵不明所以:“回陛下,奴婢魏佳茵……”
皇帝:“李玉!封宫人魏佳茵为答应,赐居永寿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不稀得陪着朕,朕有得是人陪!
走到门口的如懿听了圣旨,盈满泪水的眸子微微侧了侧,到底是没回头,死死挺着腰板,往偏殿去了。
魏佳茵:“???”
不是?
你们?
不是你们,有病吧?!
第26章再没这番惬意了
魏佳茵被封为答应,赐居永寿宫,这消息传到卫嬿婉耳朵里,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进忠自然知道这小宫女和卫嬿婉交好,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去瞧瞧,御前这儿有自已帮忙照应。
永寿宫依旧是卫嬿婉记忆中的模样,纵然她已不是这里的主子,可这里的一砖一瓦,再见时,还是叫她带了那么一点感慨。
魏佳茵见她来了,便将内务府拨下来的宫女们打发出去,两人对了下前因后果,皆摆出一副“那俩傻缺有病吧”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自然知道皇帝本性凉薄,后宫又多险恶,魏佳茵虽说是旗人,可与自已一样,家道中落,无依无靠,这一遭实在算不上什么喜事。
只是,小丫头倒是看得开,她将内务府送来的八珍糕塞了一个在卫嬿婉手里,自已则用双手捧着剩下的,像极了一只掉进了粮仓的小老鼠:“嬿婉姐,我不在意的,真的。”
“你瞧,昨天我还是伺候人的奴婢,可今天皇上随手一指,我就变成了被人伺候的小主,你不觉得这事很可笑么?”
“我到底是高贵还是低贱,自已却做不了主,必须得等着上头的主子施舍一个身份,可……凭什么呢?”
“他指不指这一下子,我都是我啊。”
魏佳茵把啃剩一般的糕捧在手心,垂眸瞧着:“如果主子可以决定奴才们的命运,那我可不要当那个随便一指就被定义的奴才,我不止要当主子,我还要当那个顶尖儿的那个。”
异常凶恶:“我指死他们!”
倒反天罡。
卫嬿婉从来都知道魏佳茵是个敢想敢说的,却不想这小丫头这么勇。
看着魏佳茵,卫嬿婉只觉得好像看着从前的自已,从泥泞中摸爬滚打,却从来不信命,人人都看不起她,最后人人还不是得在她的永琰脚下三跪九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真想看看,有了进忠的“自已”,到底能不能走到中宫的宝座上去。
思及此,卫嬿婉嫣然一笑:“你想好了?后宫争斗的苦,可远比你想的艰辛。”
“吃苦?”
魏佳茵眨着眼睛:“那不是应该的吗?既想当人上人,总不能连风吹雨打都受不住吧?”
难道像翊坤宫那位,天天把和皇帝的少年情谊挂在嘴边儿,等着皇帝靠着这点子只减不增的情谊,给她找一辈子的台阶吗?
自已护不住自已,护不住自已的宫人,还指望别人护她一辈子,没出息的玩意儿。
“好。”
卫嬿婉掂量着手中的那块八珍糕,将其一分为二,拿了一半送入口中,目光灼灼:“我帮你。”
魏佳茵下意识要去接剩下的那一半,谁想,卫嬿婉竟一抬手,丝毫没有给她的意思。
魏佳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
嬿婉姐难道不是要和我分了这块糕,意味着咱俩从此一体同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你不和我锁死,是还想和谁锁死啊?!
瞧着卫嬿婉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魏佳茵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你们这些男男女女真是够了啊!
是夜。
卫嬿婉回庑房时,已是月上三竿了。
魏佳茵新贵得宠,得封当夜便侍寝,许多地方难免仓促了些。
卫嬿婉忙着教她各种规矩,又要安排将春蝉和澜翠送入永寿宫,好让小丫头身边有两个信得过的自已人,一来二去的便耽误了下值。
想着既然已经晚了,索性便将侍寝完的魏佳茵送回永寿宫,嘱咐了好几句,她方才踏月回了庑房休息。
可这一推门,好家伙。
合该冷冷清清的寝室里竟然满室飘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案上摆着盛了鸡汤的砂锅,砂锅还热乎着,软烂的鸡肉一划便散,让一晚上除了半块八珍糕便滴水未进的卫嬿婉双眼放光。
原本歪在椅上潜眠的进忠听到动静,下意识便想起来,可还没等他动作,只觉得怀中一沉,茫茫然睁开眼,却见卫嬿婉一头扎进了自已怀里。
进忠哭笑不得,可手已经下意识的将人圈在怀里,又将下巴挨在卫嬿婉的发髻上,一呼一吸之间,满是清甜与心安。
人一安心,便容易困倦。
进忠知道魏佳茵封了答应,还赐居永寿宫,摆明了,那小丫头片子比对的,就是上辈子的嬿婉,他俩重来一回,这变故到底意味着什么,嬿婉又是如何打算,他都得仔细考虑。
想必,嬿婉也在心中各种盘算,可她不比自已,下了值便没什么事,她还得扛着这些心思,忙前忙后一晚上照顾那小丫头片子,劳心劳神劳力的……
原本筹谋的心思全然断了,进忠一边咬牙恨不得刀了魏佳茵,一边拧着眉去了御膳房,使银子弄了些滋补充饥的汤食,一直放砂锅里用小炉子煨着。
等了一晚上,也在心中将各种谋划推演了个便,临近晨曦破晓,他才合了会儿眼。
眼下,环着卫嬿婉的安心一上头,被他强压了一夜的困倦,便好像潮水般奔涌着重新占领了高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不觉又合了眼,紧了紧手臂,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昨晚上转得太多,导致现在不太清明了,他竟有一阵没一阵的,轻轻哼起了哄人好眠的小曲儿。
卫嬿婉:“……”
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挺好听的。
闻着环绕着自已的薄荷香,怪了,明明是清心提神的味道,可她怎么好像也被传染了一样,打了个呵欠,眼皮直打架。
人一犯困,便什么都不想顾了。
卫嬿婉索性伸腿一勾,勾了个矮凳过来,半个身子窝在进忠怀里,半个身子倚在矮凳上,脑袋又往那人怀里拱了两下,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毕竟这一觉醒来之后,他们要面对的,便是那拨云诡谲的后宫。
可就。
再没这番惬意了。
第27章争宠吗,不磕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魏佳茵得宠,赏赐就好像流水,止都止不住一般涌向永寿宫。
毕竟,永寿宫有战神“照拂”,还是俩。
依着上辈子的经验,卫嬿婉帮魏佳茵总结出一份清单,小丫头只管按照上面的技能一样样儿的学。
反正教习嬷嬷都是现成的,也不必学得太精,只需“略知一二”,等皇帝偶尔提起,能接茬说出个两三分便行了。
毕竟,璞玉非得自已动手打磨过,才知道珍惜。
皇帝,不就好为人师这口吗。
魏佳茵年纪尚浅,一双眼睛又透着清明,稍加指点,便能在她身上瞧见立竿见影的成长,小丫头嘴巴还甜,吹着捧着那些嬷嬷们,永寿宫一天天欢笑声不断,这样的好徒弟,谁不爱呢?
可惜。
整个紫禁城,还真有一个人不喜欢魏佳茵——进忠。
进忠不喜欢魏佳茵的理由,可以说是十分清晰明了了,谁让这丫头片子一有空就黏在嬿婉身边儿,师傅长、师傅短的叫着,把嬿婉哄得可高兴了。
哼!
什么“师傅~快来尝尝我新制的牛乳糕,圣上平日的茶点都是您打点的,您快帮我掌掌眼呀~”,还有什么“师傅您来听听,我这段曲儿是不是得压一下调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已没嘴、没耳朵吗?
不会自已尝,自已听吗?
非得拽着嬿婉?
进忠在一边儿冷眼瞧着,心里骂得可脏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魏佳茵用天真懵懂、又聪敏好学的姿态拿捏着皇帝,永寿宫一时风头正盛,富察皇后倒没说什么,反叫这小丫头恭敬谦卑的态度哄得挺开心。
总比某些人,天天越俎代庖的好。
可如此一来,翊坤宫便算是彻底被冷落了。
海兰一天三趟的往她的好姐姐那儿跑,也不知在谋划什么,启祥宫倒是难得的安静,似乎阖宫对这位新上位的魏答应,还都在观望。
卫嬿婉在心中盘算着六宫动向,挚棋的手,将黑子落在棋盘,抬眸,看着认真琢磨棋面儿的魏佳茵,莞尔道:“如今你盛宠不倦,已然有些头鸟的意思了,眼下,该如何做?”
魏佳茵用手指盘着玉石棋子,仔细想了想:“拉拢各宫,壮大自身?”
“哟,魏答应怎么学了这么久,还是只能瞧见面儿上那点子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
还未等卫嬿婉给个回应,却瞧春蝉引着进忠进了内殿。
进忠手上捧着个锦盒,显然是来送赏的。
这人也不行礼,将锦盒放下,便端着身段儿,往卫嬿婉身边一站,居高临下睨着两人的这盘棋局,旋即,朝卫嬿婉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下得不错。”
魏佳茵:“……”
就。
挺突然的。
不知为何,她在那一瞬间,突然特别想和进保抱头痛哭一下。
没辙,天天被这对男女闪瞎一双眼睛。
日常夸完卫嬿婉,进忠朝魏佳茵施舍了个眼神:“永寿宫既无背景,又不是拔尖儿的独宠,后宫之中,别人为何要被你拉拢去?”
魏佳茵有点不服气,“啪”的将棋子拍在棋盘上,杠上了:“那进忠公公有什么高见,不如说出来给我和师傅听听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狗男人,你不是想在我亲亲师傅面前表现吗?
来呀!
我看你能叭叭出什么~
搁哪儿谜语人谁不会啊!
卫嬿婉哪里会察觉不到这俩人之间的火药味,可她实在搞不懂,干什么呀,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怎么你俩还掐上了?
将手交叉叠在身前,进忠轻蔑一笑:“别人能被你拉拢,必是看准了你能有利于他,永寿宫现在是风头无两,可谁知道能顺风顺水到几时呢?人家聪明的,有那工夫和你虚与委蛇,不如把心思花在现成的大树上。”
“说起后宫现成的树,便绕不过长春宫的那位,富察家军功显赫,皇后娘娘儿女双全,又得皇上敬重,而让长春宫忌惮的,甭管你觉得他有没有资格,便都是这后宫中的另一棵树。”
“翊坤宫仗着和皇上墙头马上的青梅情谊,自视甚高,惹了皇后不满还不自知,这两宫,也算是不死不休了。”
话至此,进忠不着痕迹看了眼身旁的卫嬿婉,瞧她竟也双手托着下巴,听得认真,不觉放缓了语气,说得更清楚了些。
“所以啊,咱们现在拉拢不到旁人,便只能仔细盯着这两宫,别让她们一家独大,或是一方突然崩了,得让她们互相成为彼此的牵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互有牵扯,就会有摩擦,有摩擦,就会留下错处,有错处、便是把柄,而这些把柄……那可都是消耗圣心的好东西。”
“她们消磨圣心,咱们便有机会,将这些消磨下的圣心笼络过来,等时机到了,才是永寿宫该丰满羽翼的时候。”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道理从来都简单,只是常有人不自量力,以为自已是渔翁,却看不清时局,最后做了被连锅端的鹬蚌。
进忠的意思,便是叫魏佳茵先别着急有动作接触六宫,让长春宫和翊坤宫在哪儿此消彼长着,折服隐忍,方得长久。
道理讲完,进忠得意转着拇指上的扳指,炫耀一般,还特意往魏佳茵面前伸了伸:“怎么,你缠着嬿婉一个多月了,这些都没想明白?看来有些人啊,这脑子不灵光,再好的师傅也是白搭。”x
夹枪带棍。
十分明显。
卫嬿婉没好气的捶了进忠一下,这可是她徒弟,阴阳怪气什么呢?
魏佳茵也打蛇随棍上,水蛇一样就缠上了卫嬿婉的胳膊,朝进忠笑得无比灿烂。
“多谢进忠公公赐教,行了,皇上的赏赐您也送到了,我就不留您了~明儿个皇上要去甘露寺祈福,我特意求了恩典,让师傅今夜宿在永寿宫教我在宫外的规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罢,又撒娇一样摇晃着卫嬿婉的手臂,还将脑袋蹭了上去:“师傅,咱们今儿晚上‘睡一张床’呗,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略略略。
有扳指有屁用,我能缠着嬿婉姐,你?
你值夜去吧你!
进忠脸都白了,站那儿半天没缓过劲儿,心里骂得更脏了。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决不能叫这死丫头越过自已在嬿婉心中的位置。
争宠吗,不磕碜。
第28章可就在今日了!
甘露寺一行倒也没什么新鲜事,左不过是帝后上香,娴贵妃在后面嘟嘴垂眸,一副丧气模样,叫富察皇后看了烦心。
好在卫嬿婉提前安排过,魏佳茵三两步的跑去主持那儿,帮富察皇后求了一支签文,皇帝也觉得新鲜,便一群人乌泱泱去解了签。
结果自然不会有任何意外,上上好签,大吉大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佳茵又说了些吉祥话,富察皇后这才重新复了笑。
皇后开心,皇帝自然也跟着舒心,说答应魏氏,聪慧机敏,为人伶俐,升为常在。
一纸签文便换来常在的位置,海兰瞧在眼里,阴恻恻勾着冷笑,扭头便和自已的好姐姐说谁不知道魏佳茵那点小把戏啊。
如懿拨弄着护甲,淡淡道,拿签文做文章,品行低劣,这些做派就是告诉她们,她们也是不屑去做的。
又高贵了的姐妹俩相视一笑,也拿着自已的签文去找主持解签,结果一个赛一个的大凶。
魏佳茵瞧着那俩姐妹玄妙的面色,面儿上一哂,带劲!
可笑的是,圣驾回銮后,听闻愉妃海兰带五阿哥请安时,特意提了如懿因在甘露寺求得下下签文,日日神伤。
还说那签文有多狠绝,当真是做足了文章,想勾起皇帝的恻隐之心。
许是因为佛祖离得远了,皇帝的癔症便又犯了,当日就屁颠屁颠去了翊坤宫。
一时间,后宫风云变幻,竟又是翊坤宫一枝独秀了。
果真和进忠说的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寿宫就算一时风头无两,可又有谁知,能顺风顺水到几时呢?
好在魏佳茵得宠时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如今永寿宫门庭冷落,倒也没什么人故意去找麻烦,一大家子索性就蜷在那儿,每天吃饱喝足,开始精炼各种技能。
眼瞧魏佳茵沉的住气,卫嬿婉也是欣慰。
之前皇帝喜欢永寿宫,她去得勤些也没什么,毕竟她是御前的人,皇帝喜欢的、她得上赶着表现得更上心,才能立住她事事以皇帝为重的人设。
如今皇帝想不起永寿宫了,她也不便再去,更不能像上辈子的进忠一样,有事没事就提一嘴,这不请等着让皇帝识破她和永寿宫不清不楚么?
思及此,卫嬿婉不由愣了一下。
回想着那天,进忠在魏佳茵那儿对后宫的通透,她不信,进忠会没意识到,御前的人,在不合时宜时为不合时宜的人“美言几句”,究竟意味着什么。
皇帝多疑,一旦生了疑心,那老登可不管你后面藏着的到底是不是暗鬼,你这个人,便算是到头了。
进忠,这是在拿他的前途,帮永寿宫铺路啊。
转了转帕子,卫嬿婉猛地想起这两个月因着魏佳茵得宠,她好像已经好长时间没顾得上进忠了,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她歪了歪脑袋,那人……总不至于在阴暗的角落长蘑菇吧?
庑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发现自已错了。
而且。
错的很离谱。
眼下虽刚十月,秋高气爽的,可入夜之后,凉意还是控制不住的往屋子里钻。
她的庑房分明烧着小炉子,上面照旧温着吃食,可……那个坐在窗边的那个身影,哀怨、忧伤,时不时还发出点沉沉的叹息。
十月的天儿,温暖的卧房,却让卫嬿婉如至冰窟。
阴冷阴冷的。
想来,若正在当值的进保瞧见此情此景,定要高歌一曲——卫嬿婉、你也有今天!
卫嬿婉仔细将门关严实了,挪着步子蹭到进忠身边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辙呀。
这人不说话,她也不敢搭茬。
进忠自然瞧见卫嬿婉了,其实自打看那人小心翼翼凑过来的时,他心中的气儿就已经消了大半了。
本来也没什么。
他哪里会因为卫嬿婉冷落自已一两个月,就真和她置气呢?
都是御前当差的,他会不知道忙起来的时候是真的脚不着地?
他心疼她还来不及,哪儿舍得生她的气?
他、只是、单纯、看不惯魏佳茵霸占了嬿婉的视线!
想起嬿婉冷落自已的原因,进忠面儿上又冷了几分,幽怨、哀伤、沉沉的叹息声,让原本温暖的室内,凭空填了几分寒意。
卫嬿婉一脸懵逼。
她当然不知道进忠对魏佳茵的怨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只当这人是因为自已这些日子没顾上他,在这儿闹脾气呢。
嘿嘿。
虽然和自已置气,可每晚上还照旧帮自已带宵夜。
言不由衷,真可爱。
思及此,卫嬿婉轻轻扯了扯进忠的袖子,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摇晃了两下:“生气啦?”
进忠抬眼瞧了她一眼。
把头扭一边儿去了。
没过两秒钟,又抬眼瞧了她一眼。
又把头扭走了。
又抬了下眼,只不过这回,眼底带着藏也藏不住的笑,一把将人扯进怀里死死圈住:“我哪舍得啊。”
卫嬿婉被逗得咯咯笑,进忠可太好哄了,你看,她就说了三个字儿,他自已就把自已哄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腻歪着将夜宵扫荡干净,便开始盘算日后的打算。
进忠一边儿帮卫嬿婉按着太阳穴解乏,一边缓缓说着自已心中的盘算。
翊坤宫如今得宠,御前有李玉助力,侍卫里还有凌云彻可以随时出宫,帮忙明察暗访,身后又有愉妃和五阿哥,十月之后,可就是河北的痘疫了。
七阿哥薨逝,富察皇后一句不振,这着实不符合让两宫抗衡的布局。
所以。
眼下便要提前谋划,最好能提前拔除几个翊坤宫的助力,才能平衡。
比如。
凌云彻。
自打上回卫嬿婉在凌云彻面前护着他,进忠的“凌症”几乎已经好全了,这回的计谋,简直甩上辈子的“肚兜局”好几条街。
卫嬿婉听着进忠阴柔低沉的嗓音凑在自已耳畔,心中不由痒痒的,凌云彻会怎么落入瓮中,她其实没什么兴趣。
反正都是要死的鳖,谁关心他怎么进的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装着伸懒腰的劲儿,卫嬿婉往后一倒,整个人靠在了进忠怀里。
熟悉的薄荷香袭来,卫嬿婉笑得贼兮兮的。
上回是她没经验,毕竟金龙有根可攀,她也不知道像进忠这样,跟个蟒蛇一样滑不留手的主儿应该怎样操作。
不过没关系!
不知道,可以学啊!
自打上回“长夜”过后,她搜集了不少啥啥图,现在,她整个小脑袋瓜儿里、被各种知识充斥着,满满当当!
贼兔子摩拳擦掌,她非得让这条蛇哭着求她!
等着瞧吧,一雪前耻,可就在今日了!
第29章还它喵喵的是公平
进忠还在心中盘算,除去凌云彻的这一局还有什么不稳妥的地方,却没想到卫嬿婉突然往后一倒,一时重心不稳,俩人便拥成一团儿,直接栽进了后面的床榻。
“没磕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软绵绵的床榻托着进忠,进忠则死死圈住卫嬿婉,生怕她被什么有棱角的东西碰着半点,抱着人左看右看,确定无恙后,这才吐了一口气,瞅了眼窝在自已怀里坏笑的小祖宗,不由无奈一叹。
进忠:“又琢磨什么呢?”
卫嬿婉当然不能说,自打上回“大败而归”之后,她熟读各种画本子,现在不说十拿九稳,也可以说是胜券在握!
毕竟,她还没瞧见过进忠意乱情迷时是什么样儿呢。
上回也是,自已被绸带蒙着眼,从头到尾,只有自已被看了个遍,这是不是不公平?
哼。
她今儿晚上,就办三件事儿,公平、公平,还它喵喵的是公平!
看卫嬿婉笑得贼贼的,进忠仔细一想,莫非……是想到了什么更能折磨凌云彻的法子?
呼吸一滞,一时之间,进忠眼睛都亮了,赶忙将卫嬿婉的手捧在手心儿里面,目光灼灼,语调异常深情:“嬿婉,你可是想到什么比阉了凌云彻更能恶心翊坤宫的法子?”
卫嬿婉:“……”???
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东西啊?
这人的事业心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重?
她俩,床上窝在一块儿呢,帷幔都下了,谈事业?
卫嬿婉险些一口气背过去,得了,她也看明白了,和进忠就不能弯弯绕,你就得像这样,揪着他的脖领子,把脑袋拽下来,往上亲!
“——”
卫嬿婉的樱唇方一落在进忠唇上,突如其来的一吻,直接让后者浑身如过电一般,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面儿上如火烧般火热,进忠便恨不得将那带着微凉湿意的唇吞入口中,狠狠蹂躏。
卫嬿婉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不着痕迹的勾了个笑,手指往下划过进忠的脖颈,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他身上的蟒袍。
她从前是宠妃,现在是有丰富知识的前。宠妃,还拿捏不了一个奶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切。
小舌从唇瓣间探出来,先是沿着进忠的唇细细舔舐了一圈儿,继而便想叩开齿关,硬闯进去肆无忌惮。
两人呼吸交缠,早已失了最初的冷静,一片静谧中,也不知是谁吹灭了红烛。
黑暗袭来,卫嬿婉正摩拳擦掌准备施为呢,双手却突然被反钳到了背后,整个人就这么贴上了进忠的胸膛,跟着,便是疾风骤雨般的吻。
卫嬿婉心中一颤。
怎么……
好像有点点不对劲呢?
高挺的鼻梁时不时摩挲过卫嬿婉滚烫的双颊,进忠的唇亦擦着她一段儿雪颈,不知不觉中,卫嬿婉早已被揉捏得浑身都软了,等她反应过来时。
为时已晚。
可怜的兔子一没留神,便被毒蛇将爪子缠了个结实。
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汝祖母的!!!
她怎么又没打过这条蛇啊?!
不是蒙眼就是绑手,敢不敢堂堂正正的来?!
敢不敢?!
翌日。
魏佳茵捧着自制的点心去养心殿刷日常时,正巧撞见了正当值的卫嬿婉。
小丫头瞪着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她眼睛那儿瞧,趁着四下无人,关切到:“师傅,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昨晚上哭过啦?”
卫嬿婉抿着嘴不说话。
见这架势,魏佳茵顿时毛儿都炸起来了,活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压着声音、咬牙切齿:“谁?!谁欺负你了?!是不是进忠那个狗男人?!我扒了他的皮——”
“哟,魏常在,您不是要给皇上送茶饮么,怎么在这儿又说上话了?皇上可还等着您呢。”
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等魏佳茵的话说完,一个阴恻恻的目光就粘了过来,小丫头被进忠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了抖,气势瞬间就没了。
呸。
魏佳茵瞪了进忠一眼,又回身,小心翼翼帮卫嬿婉理了理耳畔的碎发,扭身入殿时,正巧和进忠擦肩而过。
魏佳茵面儿上挂着笑,眼里带着刀:“……”狗男人欺负我宝贝师傅。
进忠面儿上挂着笑,眼里带着刀:“……”死狐媚竟粘着我的嬿婉。
四目相对。
电光火石。
劈里啪啦。
“……”
除了一个人。
卫嬿婉全然没心情管那俩人之间的火药味,她垂着眸,仔细复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懂啊!
上辈子老皇帝都被自已收拾得服服帖帖,怎么对上进忠,她就能连输两次呢?
还得学!
不然,下个药吧?
拨云诡谲的养心殿,只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的进保,老老实实踹手戳在原地,眼巴巴等着下值放饭。
……
近来,紫禁城中不知是谁起的头,各宫上下,一个两个都跑去宝华殿求签祈福。
好像说是因着此次翊坤宫与皇上冰释前嫌,便是因那一纸签文,所以人人都想效仿。
如懿听海兰说起这事儿,唇角微微一笑:“这些人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海兰也笑,拿着个青果,用帕子捏着,也不说削个皮,直接往嘴里送去:“姐姐说的是,她们到底瞧不清楚,姐姐能与皇上重归旧好,是因着两心相许的情谊,签文不过是个托词,没有签文,还会有别的,只要皇上心中有姐姐,总能找到理由的。”
如懿对这话显然很是受用,两人说说笑笑,又是一片高贵的氛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儿、主儿不好了!”
然而。
没等她俩高兴片刻,便瞧三宝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慌张的声音都变了:“李玉公公方才差人来送消息,好像……好像说是凌侍卫对您心怀不轨,证据确凿,皇上盛怒,现在正差人来请您去养心殿对峙呢!”
如懿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在身边的海兰及时扶了她一把。
作为一只被豢养在身边的忠犬,海兰自然要为她的好姐姐冲锋陷阵:“证据确凿?谁提的证据?这根本是无中生有的事,姐姐,谁拿的证据,就是做局的元凶!咱们绝不能放过她!”
“请娴贵妃、愉妃娘娘安。”
海兰话音刚落,便瞧进忠挂着笑进来了。
依旧是挑不出错儿的打千儿请安,进忠垂着眸,恭敬谦卑,可眼底却藏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愉妃娘娘,这证据,是皇上亲自着人查证的,按您这说法,这做局的元凶……岂不是成了皇上?”
第30章欢喜笑纳
养心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着事关皇家颜面,所以殿内只有帝后和随侍的几个宫人。
至于凌云彻,则是被压跪在殿外,身上血里呼啦的全是鞭痕,一看就是先前已动过刑,就等着娴贵妃前来问完话,便拖去处置了。
富察皇后一边帮皇帝剥贡桔,一边言语宽慰着,说什么想来娴贵妃也是不知情的,可,还没等她将这贡桔递过去,便听殿外传来如懿特有的,犹如被油烟熏过的嗓音——
“凌云彻是御前的人,事情还未有定论,你们怎敢如此!”
富察皇后:“……”她是不是有失心疯了?
皇帝:“……”就这还不知情?
瞬间。
殿内的气氛更冷了两分。
就连侯在一旁的李玉,都颤巍巍的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他虽知道娴主儿只是心疼他们这些下人,但,此时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对凌云彻摆出任何怜悯之心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懿步下带风,方一如殿,连礼都不曾见过,便急道:“皇上,您既疑心臣妾,又何必还传臣妾前来问话?”
富察皇后:“……”
皇帝脸都绿了,再严重的癔症也扛不住帝王的盛怒,随手抓了个茶盏,直接往如懿脚边砸了过去:“放肆!”
“啪!”
茶盏碎裂的声音让一屋子人如临大敌,一个两个赶忙跪下:“皇上息怒!”
唯有如懿。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不相信,前几日还与自已浓情蜜意,回忆年少时墙头马上的少年郎,如今竟会是这番模样。
眸中含泪,可她仍如高洁的梅花,直挺挺的戳在那儿,膝盖就是不肯弯一下。
皇帝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一个帝王,绝不会允许有人藐视皇权,不管这人是谁。
皇帝:“跪下!朕让你跪下!”
如懿仍梗着脖子不肯跪,好在一旁的海兰连拉了她好几下,否则,真不知皇帝会不会盛怒之下把她推出去打入冷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跪在地上,如懿只倍感折辱,替自已,替凌云彻,替她和皇帝的墙头马上,越想越委屈,一字一顿道:“皇上,凌侍卫对您忠心耿耿,您只为了一些莫须有的原因,便将他打成那样,臣妾对您一心一意,却也要被您猜忌至此,臣妾不曾做过的事,绝对不认。”
富察皇后扶着皇帝,一边帮他顺气一边瞳孔地震,娴贵妃这是疯魔了不成?皇帝都气的砸东西了,她怎么还帮那个侍卫说话?
有没有脑子?
皇帝更是被气得喘不过气,原本他只打算将此事轻轻揭过,凌云彻左不过一个侍卫,他传如懿来,也是希望“处置掉凌云彻”这事,能叫她亲口说出来。
如此,便可轻易按住那些流言。
可如今瞧着,怕是不那么简单。
抬手让众人起身,皇帝坐在高位上,单手按着眉心,睨了一眼卫嬿婉:“你来说。”
“是。”
卫嬿婉虽然平时总是笑得温温柔柔的,可眼下她却敛着神色,一副替皇上抱不平的模样。
其实最先也没多大点的事儿,无非是最近大家都去宝华殿求签,魏常在也凑热闹跟着去了,结果求了一签,上面说有求必得先有舍,想求宠幸,必得先成他人之美,造福一段儿佳话才成。
魏常在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左不过是小孩子心性,高僧怎么说,她便怎么做,所以,便想去央皇后做主,皇室宗亲她说了也不算,那便帮有缘的宫人牵个线,也算是应了签文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巧,皇上也在长春宫陪皇后和七阿哥,便一同当个乐呵听了。
富察皇后本就喜欢魏佳茵乖巧懂事,皇帝又乐得有人愿意为他花心思,帝后自然欣然应允。
只是,牵谁的线就成了问题。
也赶巧,长春宫中有个奉茶的宫女说,她有个在侍卫所的同乡,前几日听闻御前的凌侍卫家中意外走水,可这凌侍卫不担心金银细软,反而屡次冲入火海,抱出个箱子。
那箱子被火燎得黑黢黢,凌侍卫心急如焚,将锁撬了,结果里面,竟是一双做工精巧的靴子。
帮忙救火的侍卫瞧着,那靴子靴筒以酱紫暗云纹为面,用料像是宫中的,想来,大抵是哪个宫的宫女得了主子赏赐,所以做了这双靴子赠予有情人。
而且,瞧凌侍卫以身入火海,只为将这靴子平安带出来,想来两人,应当是郎情妾意。
如懿听到这儿面色已经有些不对了,当即要分辨什么,可海兰眼尖,一把将她拉住,微微摇头。
这靴子是在凌云彻府邸出现的,只要如懿不表露出什么,那便是与翊坤宫毫无关系。
如懿不由拧眉,自已的确送了双靴子给凌云彻,但,那又如何?
自已不过是想表达感谢,谢他在冷宫的诸多照拂,清者自清,她与凌云彻的情谊,岂容这样被人污蔑,为何海兰要拦着自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瞧后者近乎于哀求的眼神,如懿还是将将忍下情绪,罢了,谁叫她与海兰姐妹情深,且先听海兰的,继续听听看吧。
卫嬿婉将如懿从愤恨到隐忍的神情看在眼中,下意识便往上位瞧去,果然,皇帝也瞧见了,那面色黑得,快和锅底灰有一拼了。
都不用卫嬿婉开口,皇帝自已便率先道:“娴贵妃,朕宣了凌云彻,想问问他靴子是谁人相赠,若此人身份清白,朕愿为其赐婚,可你猜,那狗奴才说了什么?”
如懿抬眸,端着不卑不亢:“皇上,您如此言语诋毁一个对您忠心耿耿的忠臣,怕不是要伤了侍卫们的心。”
皇上:“……”你发癫。
富察皇后:“……”别人问地你答天。
帝后显然都懒得搭理她了,富察皇后纵然再如何宽仁,却也不能忍自已御下的嫔妃状如疯魔。
富察皇后:“娴贵妃,你许是不知,那日本宫与皇上皆瞧见,凌侍卫听到靴子之事,立刻面色惨白,当即便跪了下来,还亲口说,他并无倾心之人,还请圣上不要听信‘谗言’,误会了翊坤宫的娘娘。”
海兰听了这话,眼睛都直了,心中更是恨不得扒了凌云彻的皮,世上怎会、有如此蠢钝如猪、不打自招之人!
卫嬿婉强忍着,这才没失态笑出声,只是继续道:“娴贵妃娘娘,皇上自然不会信一个侍卫,所以便命奴婢去查个究竟,那靴子奴婢瞧了,里面绣着如意凌云祥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又如何?”
海兰越听越觉得心慌,眼下再不反驳,可就不止是凌云彻觊觎后妃这么简单了,怕不是还要污了姐姐的清誉:“这吉祥图样随处皆可见,总不能因为暗藏着姐姐与凌侍卫的名字谐音,就莫须有的何患无辞吧!”
言罢,直接将自已随身佩戴的香包取了下来:“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这香包上也绣着祥云纹样,难不成,臣妾也倾心凌侍卫吗!”
原本,海兰以为自已这番说辞下去,多少能转圜圣意,岂料话音方落,皇帝周身的冷意更掺着杀意,一双眸子暗藏腥红,明显是恼了。
卫嬿婉幽幽一笑:“愉妃娘娘,奴婢还没说完呢,如意祥云图样本就说明不了什么,奴婢想说的,是这双靴子筒口的缎子。”
“这卉蓝锻边上盘着金线缠绦,奴婢去内务府问过,这料子半年之内,只有翊坤宫与启祥宫、钟粹宫领用过,奴婢继续盘查,才发现这祥云纹的针脚,与惢心姑娘类似。”
但。
若送靴子的人是惢心,凌云彻何须如此遮遮掩掩,大可趁此机会求了圣上恩典。
然而。
他口口声声求的,却是叫皇帝切莫对如懿有猜忌,显然,这靴子就算是出自惢心之手,惢心、也不过是个领命制靴的奴才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惢心奉谁的命?
凌云彻维护的是谁?
——翊坤宫、如懿。
桩桩件件,无论拎出哪件,都足够叫皇帝震怒。
可皇帝到底还是顾念与如懿的情分,只当这事是凌云彻那个狗奴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如懿若能开口将其处死,这事儿,便就这么过去了。
谁想。
他想给如懿体面,她却如此不知好歹。
愉妃的“辩解”,又恰到好处的提醒了他,惢心是奉如懿的命,想来,这上面的如意祥云图样,也是如懿默许的吧?
好!
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上赶着和一个卑贱的侍卫暧昧不明是吧?!
咬牙切齿的帝王颤颤巍巍指着如懿:“你……可还有话说!”
“皇上……”
起了杀心的帝王,其周身所带的压迫感不是假的,纵然如懿再如何人淡如菊,也还是会怕的。
再没了先前那般高高在上,如懿垂着眸,也不敢为凌云彻分辨了:“那靴子,的确是臣妾吩咐惢心所制,可那只是为了感谢凌侍卫在冷宫多次舍命相救,臣妾对皇上从无二心,皇上若执意疑心臣妾的清白,臣妾不知道该说什么。”
越说到后面,如懿的语调越是不稳,皇帝喘了两口气儿,红着眼瞪了如懿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想起她当初在冷宫吃的苦,心头一软,刚想缓和下语气,谁承想,又来了个幺蛾子。
如懿瞧皇上面色已有松动之色,她哪里当真肯割舍了凌云彻,那可是在这寒冷刺骨的后宫中、唯二能暖她心的人啊!
当即叩了首,目光直指卫嬿婉。
“皇上,据臣妾所知,卫宫人、不止与凌云彻是同乡,更是有自幼两心相知的情谊在,可卫宫人,你如今种种作为,强词夺理,硬要将凌云彻与本宫扯上干系,无非是想寻私仇,将凌云彻推入万劫不复,连青梅竹马的情谊都愿背弃,此种心思歹毒之人,实在不该继续留在御前伺候。”
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
你脑子进水了?
这番说辞,连富察皇后都听不下去了,平素端庄得体的皇后连连摇头:“娴贵妃,此事与卫宫人有何干系?她不过是奉命办事,彻查那靴子的来由罢了,有哪句话是‘强词夺理’?又有哪句话,是故意将你与凌侍卫牵扯上?”
富察皇后:“本宫且问你,靴子到底是不是你命惢心所制?这上面的,又到底是不是如意祥云图样?凌侍卫是不是从火海不顾生死也要保这靴子万全?难道嬿婉查到这些,隐瞒不报,才是对的?”
清者自清。
前提是,当真清白。
若这清白染着对与错交接的晦涩,哪里又能说是什么清白呢。
侍卫与后妃保持距离,本就是分内之事,说句不好听的,但凡能让这流言传出来,便是嫔妃与侍卫行为有所不当。
卫嬿婉也不傻,当即打蛇随棍上,跪在皇帝面前:“奴婢从前,的确因为同乡之谊,与凌侍卫走得近了些,不过,不知皇上可否记得,奴婢刚进养心殿时,曾于皇上您提过,奴婢有个同乡,得了恩赏,却不知感念皇上您,反而日日将他的贵人主子放在嘴边。”
卫嬿婉:“奴婢的这个同乡,正是凌云彻,奴婢当时就觉得不齿,此人食君俸禄,却不忠心为主,便当下与此人说清楚,断了来往,而今,又何来报私仇一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入养心殿侍奉,是半年前。
半年前。
正巧是如懿提凌云彻去御前的时间点。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就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歪在案几上捏着眉心,半年,他都不知道,如懿和凌云彻不清不楚的拉扯竟已有半年之久?
呵。
怒急反笑,皇帝微敛着眸,不知是说给自已,还是说给如懿听:“半年前,是你、亲自像朕举荐的凌云彻。”
“前些日子,也是你、不知避讳,在翊坤宫与凌云彻同处一室。”
“这靴子,又是你、失察让惢心绣上暗含了你俩名讳的图样。”
“清白?好啊,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的清白,朕便如你所愿,赐你们一份清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旋即,皇帝看了眼自已身边的卫嬿婉。
自打上次,他疑心李玉与翊坤宫来往过密,便一直让宫人留意着,旁的也就罢了,今日这么丁点的时间,李玉都敢铤而走险给翊坤宫私传消息……
眸底一冷,他可不敢忘太后当初,是怎么将先皇身边的苏培盛一步步收入麾下的。
卫嬿婉,人伶俐也机敏,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忠心。
她竟因凌云彻不念皇恩,便与他一刀两断,此人,自已合该重用。
思及此,皇帝抬手指像卫嬿婉:“明日带凌云彻去敬事房净身,你亲自盯着,等他好利索了,便让他去翊坤宫伺候娴贵妃。”
卫嬿婉眨了眨眼,当即跪下接旨:“皇上放心,过几日,奴婢一定亲自将‘小凌子’送到翊坤宫去。”x
言罢,又朝如懿娇俏一笑:“到时候,还请娴贵妃娘娘,一定要欢喜笑纳。”
此话一出,如懿当下觉得天都塌了,两眼一黑,身子瘫软到海兰怀里,直接晕死了过去。
第31章这么耍赖的吧?
敬事房内。
阴冷潮湿的环境里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卫嬿婉有些不悦的蹙了眉,用帕子掩着口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在一旁瞥见了,十分贴心的递过去了一个香包,里面放着他常熏的薄荷香。
卫嬿婉捧着香包,就好像个捧着大米饭的小老鼠,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薄荷味让她安心,连带着一双杏眸中都透出了光。
要不是这儿人多眼杂,她非得把脑袋埋进忠怀里,这样便能将自已捂个严实,再不用闻这作呕的味儿了。
敬事房的小太监们瞧见两个御前的红人来了,皆是十分识相的退了出去,只道等行刑时再招呼他们便是。
卫嬿婉看着被五花大绑,宛如版上鱼肉般的凌云彻,只觉得可笑:“凌侍卫,几日不见,你依旧威风的很啊,都敢觊觎天子的妃嫔了。”
凌云彻惨白着一张脸,可仍端着宁死不屈的劲儿:“是不是你们……是你们……做局陷害我和娴贵妃娘娘……”
卫嬿婉与进忠对视了一下,皆是一笑。
怎么算陷害呢?
是给魏佳茵安排个签文,还是在凌云彻的宅邸放了一把火?
亦或,是那个恰巧瞧见了靴子缎面出自宫中,帮忙救火的侍卫?
再不济,是长春宫那个碰巧听说了这件事的宫女儿?
你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和进忠安排的这些事,有哪一件能担得起“陷害”二字呢?
凌云彻完全可以不冲进火海,把他的宝贝靴子救出来,当然,他不冲,那个帮忙救火的“好心侍卫”也会替他冲。
只可惜。
凌云彻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又或者。
凌云彻在发觉事情闹大的时候,可以顺势求娶惢心,让整件事顺理成章。
不过,能在新婚夜冷落妻子,跑去书房抱着靴子睡一宿的“凌大情种”,自然是不会稀罕顺这个势。
清白?
清白个屁。
他俩口中的清白,恐怕是只要没生个孩子出来,便都算清白。
见二人眼中明晃晃的写满鄙夷,凌云彻竟没来由的生了一丝恼怒,他、凌云彻,娴贵妃娘娘的知已,凭什么叫这两个人,用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瞧自已?
他们瞧不起自已,便是瞧不起娴贵妃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已如何倒没什么,可,他怎能叫娴贵妃娘娘也跟着受辱!
伴着铁链锒铛的声响,凌云彻强迫自已摆出一个比他们还不屑的表情:“娴贵妃娘娘聪慧,你们且等着吧,苍天有眼、报应不爽,娘娘断不会放过你们这两个罪魁祸首——”
“啪!”
然而。
没等凌云彻继续吠,进忠的巴掌已经甩了上去。
御前的人吗,平时当差碰见皇帝心情不好,掌嘴别人的活儿他们也没少干,所以手劲儿稍微大了一点点,把凌云彻扇得耳中一阵嗡鸣,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
“啪!”
眼瞅着凌云彻还想回嘴,进忠又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这回可好,两边耳朵一起嗡嗡,谁也别嫌弃谁。
“凌侍卫,您哪只眼睛瞧见我和嬿婉陷害贵妃了?您要是有证据,咱们这就帮您去同传一声,要是没有……”
进忠不紧不慢理着袖口,微微上扬的声线透着几分寒意:“话……还是不能乱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强忍着口中泛起的腥甜,凌云彻还欲再驳斥些什么,可瞧见进忠浮着青筋的手,又硬生生将话吞了回去,旋即,便将目光移到了卫嬿婉身上。
他和她,到底还是有点情谊的。
他不信,卫嬿婉能眼睁睁瞧着他受一个太监的侮辱。
可。
卫嬿婉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曾经那个会扬着明媚笑脸、朝他奔来的小姑娘,如今端着心疼万分的神情,捧着进忠的手反复察看,末了,竟来了一句:“你看你看,使那么大劲儿干嘛呀,都红了,疼不疼?”
凌云彻差点气晕过去。
进忠差点乐晕过去。
卫嬿婉捧着进忠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也未移开目光,只是幽幽来了一句:“凌侍卫,你跟在娴贵妃身边,娴贵妃又那么聪慧,想来,该是得着你想求的了吧?”
那语气,淡漠的像是道别。
只是,这告别的对象,不知是对凌云彻,还是,对上辈子那个被这段感情拖进深渊的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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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她这辈子紧紧抓着他的手。
思及此,卫嬿婉朝凌云彻那儿投去一个后知后觉的惊恐表情:“我倒是不知,原来凌侍卫毕生所求,便是当个太监啊~”
“你早说呀,我帮你和敬事房说一声的事儿,何须还绕这么大个圈子?凌侍卫,咱俩好歹是同乡,这么点儿忙,本姑娘还是愿意一帮的。”
瞧着凌云彻由白变青的脸,卫嬿婉轻哼了声,也懒得再看这索然乏味的戏,便拉着进忠走了。
只是两人放一出敬事房,原本被卫嬿婉牵着的进忠突然反客为主,将人拉到无人处,死死搂在怀里。
卫嬿婉被锢得喘不过气儿,又好气又好笑的捶了一下进忠:“怎么了突然?”
“没什么。”
进忠将头抵在卫嬿婉的脖颈那儿,声音贴着她的皮肤传出来,闷声闷气的:“心疼了。”
上辈子的嬿婉受了多少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执库和花房,启祥宫那段儿日子更是吃不饱穿不暖,人人都能欺负她,日日挨打,那时候,她应该见着凌云彻就哭吧,她应该也求他帮忙了吧,她应该……也尝过满腔希望,一点儿点儿的摔成碎片过后酿出的绝望吧。
进忠的话让卫嬿婉身子怔了片刻。
自已方才,不过是瞧见凌云彻那模样,有点伤感罢了,倒也不是为了凌云彻那个狗东西,而是为了上辈子那个傻不愣登的自已。
她没想到,进忠,竟连这丁点的不对劲都察觉了?
噗嗤一笑,卫嬿婉伸手,给了窝在自已怀里的进忠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都不在意了,咱不哭啦~”
进忠无奈抬了头,狐狸眼是有点泛红,可眼下干干爽爽:“谁哭了,你可别瞎说,我又不是你。”
“我怎么啦?”
卫嬿婉不服气的踮起脚,俩人鼻尖儿挨着鼻尖儿:“也不知道是谁,上辈子一提凌云彻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进忠也不忿儿了:“哟,那还不是因为有人一天到晚拎不清,我一天天可劲儿帮她操心,她可好~”
卫嬿婉一噎,不过理亏归理亏,在进忠面前,她、永远不败!
“你还敢挑我刺儿了?!信不信我不理你了?!回头就把你铺盖都扔出去!回去和进保挤一屋去吧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
不是。
人不能,起码不应该这么耍赖的吧?
第32章我死之后的事儿
凌云彻被送入翊坤宫,听说娴贵妃娘娘哭得像死了亲爹一样。
卫嬿婉听了这话,白眼儿都快翻上了天,哪能呢,她亲爹死的时候,她只会在柱子上狗熊蹭背。
这阵子,皇帝纵然想起去翊坤宫,也全是抱着去看笑话的心态。
最后实在是看腻歪了,便随便寻了个理由,将凌云彻罚去了洒扫处。
据说,凌云彻领旨离开翊坤宫那日,娴贵妃娘娘还等皇帝走后,摔了筷子。
进忠听了这话,冷笑了声,背后耍狠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她当着皇帝的面儿摔啊?
翊坤宫彻底失宠,宫中风云涌动,十一月,河北痘疫蔓延至京师,好在紫禁城中还尚未有病例传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再如何严防死守,每日那么多宫人出入,想来出现染疫也是迟早的事。
眼下,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大家心知肚明,却也只能装作不在意一般,能混一天是一天。
宫人们换上冬衣,卫嬿婉本来就怕冷,这个月份在殿外候着的时候,更是一看见机会,就往进忠那边凑。
她上辈子就觉得进忠那个毛领子看着暖和,虽说御前宫女的冬服也有毛领,可她总觉得自已的,没进忠的暖和。
这么琢磨着,卫嬿婉环顾了一圈儿,瞧着四下无人,便把冻得哆哆嗦嗦的手往进忠毛领子里一伸——
“!”
进忠这边刚送走傅恒大人,后脚就被脖颈那儿传来的冰凉触感冻得嘶了一声,扭过头,果然是卫嬿婉。
他能怎么着呢?
他还能把手伸回去,冰死她?
他可舍不得。
进忠面儿上没好气儿的瞧了一眼卫嬿婉,反手就把她的双手捧在手心,放在嘴边,小心呵了口气,一边帮她搓着回暖,一边道:“天儿越来越冷了,晚上的值我和进保来就成了,你早点回去歇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在另一边守着的进保,突然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
谁?!
是谁在算计本吗喽?!
卫嬿婉刚要说什么,却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到殿门口,对李玉道:“不好了李公公、宫里、宫里出痘疫了!”
得。
今儿晚上,谁都甭想跑。
御前的几人分别领了命,通传东西六宫的、安排艾叶苍术的、安排赶制香包的,一整晚,几人像级了在滚笼里上下翻飞的仓鼠,忙的焦头烂额。
翌日,魏佳茵来请安时,瞧见李玉不在,另外三人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儿哀怨,不由生出一种只有打工人之间才能明白的惺惺相惜。
李玉是御前大太监,忙活一晚上,第二天自然是要休沐半日的,剩下的三人能怎么办呢?
扛着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用卫嬿婉的话就是,你会喜欢的,那种点灯熬油,仿佛下一秒就会猝死的感觉,简直让人着迷。
魏佳茵看着自家师傅眼下的乌青,正欲上前一起骂一骂压榨她们的狗皇帝,却突然听殿内通传。
听到通传,卫嬿婉一秒变脸,眨眼间,就从“谁都别来烦我信不信扇你大嘴巴子”的怨气冲天,切换成“皇上您有什么吩咐都可以和奴婢说”的温柔小意。|
魏佳茵到抽了一口凉气,打工人,哪有不疯的。
殿内。
往日只点龙涎香的养心殿,此时也换成了白术、丁香混合的驱疫熏香,皇帝按着眉心,显然昨夜也是没怎么歇息。
瞧见来人,便道:“李玉办事朕不放心,这事,便由你去办。”
卫嬿婉垂着眸子,规规矩矩应了声“是”。
自打她按吩咐嘎了凌云彻,皇帝对她越发信任,有些差事,俨然绕过李玉,直接交到她手上。
李玉还傻兮兮的,只觉得卫嬿婉是个会做事的,既然她办差稳妥,差事便都让她做,自已还能落得清闲,全然不知,他已经慢慢被排除于皇权的核心之外了。
皇帝:“七阿哥体弱,此次痘疫来得凶险,长春宫上下都要打点妥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此事,便由你去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表面:“是。”
卫嬿婉内心:【凸艹皿艹】
狗皇帝上下嘴皮子一碰,她可又交代在这儿了!
出了养心殿,卫嬿婉招呼魏佳茵入内侍奉,和进保交待了两句,便把进忠拉倒一边儿去了。
昨晚上她去盯着赶制驱疫香包,进忠则是穿梭于太医院和内务府,盯着艾叶与白术的准备,都没来得及说两句话。
眼下她又接了个麻烦的差事,恐怕这阵子更没什么机会碰面了。
四下无人,卫嬿婉十分顺手的捏起了进忠的脸蛋儿,上辈子琢磨事时,她手里总喜欢摆弄点什么,这辈子反正有进忠的脸供她揉捏,索性这习惯就没改。
眼瞧自已的脸又充当了帕子珠珞一样的角色,进忠心知肚明,小祖宗肯定在为方才皇上吩咐的事发愁呢。
听了来龙去脉,不由一起拧了眉。
当真,是个糟糕的差事。
上辈子,他们只知道七阿哥乳母先感染了痘疫,时间点,是在小年前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
他们可不能把这事儿当成意外。
进忠沉着眸:“嬿婉,你且想想,七阿哥薨了,谁最得益?”
卫嬿婉思索了片刻,眼底一亮:“启祥宫。”
启祥宫的八阿哥自打出生便一直被七阿哥这个嫡子压着,一直以来也没被怎么重视,如果七阿哥没了,那年幼的八阿哥无疑会得到更多的青睐。
毕竟嘉妃可是说过什么,行四行八,是贵子,之类的疯言疯语。
进忠一笑,朝卫嬿婉递了个颇为赞许的眼神:“所以,你安排长春宫上下事宜,也不能忘了差人盯着启祥宫,还有,翊坤宫失宠是这辈子的变数,愉妃难说不会有所动作,故而这延禧宫,也得盯着。”
海兰。
想起这个女人,卫嬿婉不自觉的磨了磨牙,她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进忠的眼睛。
怎么好像这辈子,嬿婉对这个愉妃很是忌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上辈子连皇后都能搬到,总不能,最后折在愉妃手里吧?
不能吧?
五阿哥不是早早就没了么?
一个失了皇后靠山的妃位,已是皇贵妃的嬿婉,还不是轻松拿捏?
可……
眼底沉了沉,进忠捧着她的一双手捏了捏:“要不,和我说说吧,上辈子……我死之后的事儿。”
第33章到底发生了什么?
寂静。
养心殿前,死一般的寂静。
卫嬿婉如临大敌一般盯着进忠,小脑袋瓜儿里飘着几个字——狗男人想看她笑话!
她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一钗子戳死进忠之后,她癔症更甚,春婵不过是被容佩扣了一晚上,第二天回来身上丁点伤都没有,一看就是连逼供这道流程都没走,结果自已愣是迷之自信,一心想要将人除掉以绝后患?
她怎么想的呢?
春婵和她分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她俩一起干的那些黑活儿,春婵只要敢招半个字儿,自已一倒台,等着她的无非就是死后“有无”全尸的区别。
春蝉又不傻。
头发丝都没少一根,凭什么招供?活着不好吗?
结果自已灭口没成,春婵中途被海兰安排的人救走,成了最后搬到她的关键证人。
好家伙。
想起上辈子她就窝火。
什么鬼东西啊?
她前一秒还咬死不认呢,下一秒被按着给如懿缝制的经幡挨个磕个头,就吓得什么都认了?
别说经幡上那群人,就连制经幡的如懿,她们一个两个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她,更别说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
那经幡上竟然还有进忠和凌云彻。
不是?
凌云彻不是海兰送走的吗,和她有什么关系?
进忠……
进忠才不会怪她呢!
敢怪,她就把他连人带铺盖都叉出去!
卫嬿婉悄咪咪的抬眼,飞速瞧了下进忠的表情,便将目光移走。
不行、不行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些事儿说给他听,自已后半辈子恐怕都得活在他的嘲笑里!
以后吵架,他都不用扯别的,就往哪儿一站,低眉垂眼的说上一句“就上辈子我死后,你办的那些事儿吧”,她就能直接惨败!
思及此,卫嬿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回握住进忠的手:“进忠。”
进忠:“?”
卫嬿婉:“你是不是想吵架。”
进忠:“??”
卫嬿婉:“再问你就和进保挤一屋去!”
进忠:“???”
所以,上辈子他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
长春宫近来有些惹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打卫嬿婉奉命来了长春宫查缺补漏,长春宫上下便如同铁板一块。
别说每日晨昏定省被免了,就连嫔妃想进长春宫给皇后娘娘问个安,都得先被规劝一番,那些劝不回去的,便拉到偏殿熏半个时辰的艾叶,再扭头去另一个暖阁熏半个时辰的白术,方才有资格踏入内殿。
所有宫人一律不准离宫,但凡有离宫的,回来都得先去无人的耳房自已个儿呆上三日,确保无恙,方才能继续伺候。
一般膳食有小厨房,新鲜瓜果都得带皮先在沸水中过过一遍,再去了皮儿奉入内殿。xl
衣物更是严格,所有衣物就在长春宫中取水洗净,晾晒后,还需放去库房熏一日艾叶,方供各宫人领用。
只不过如此一来,长春宫需求的艾叶与白术,便是其他宫室的三四倍之多,没过几日,便有流言从翊坤宫传了出来。
说中宫见娴贵妃失宠,便是一点儿活路都不肯给,眼下痘疫如此严重,竟还要抢了翊坤宫驱疫的药材。
甚至,连当初选福晋的旧事都被重新拎了出来,说皇帝原是准备将如意赠与娴贵妃的,若不是先帝拦着,如今的中宫,还说不准是谁坐着呢。
卫嬿婉听着这些流言,都不用细想,便知定是海兰捣鼓出来的。
如懿不想复宠吗?
她当然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与其自已不体面的筹谋算计,哪有嘟嘴卖个惨,让别人为她冲锋陷阵来得畅快?
海兰,就是那个帮她拼命攀咬别人的恶犬。
流言传至长春宫,莲心是第一个坐不住的。
自打上次赐婚,她与富察皇后主仆俩早就是貌合神离,眼下,虽然嘴上说着是为富察皇后的贤明着想,可话里行间,却字字殷切,巴不得赶快将长春宫这块铁板卸了去。
端庄娴雅的女人坐在主位上,眼底透着不容置喙的果决:“嬿婉昨日曾问过本宫,七阿哥的安康,可是重中之重?倘若本宫因惧流言、为保贤名,撤了长春宫的种种规矩,日后万一七阿哥出事,本宫又是否会因此后悔?”
不知是否想到当日二阿哥的离去,富察皇后抚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本宫固然是皇后,却也是永琮的母亲,你难道……想让本宫拿永琮的安康去争贤名吗?”
莲心被问得一噎,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错愕,怎么……和愉妃娘娘估算的不一样?
不过,到底是皇后身边伺候多年的人,莲心立刻敛下情绪,未再多言。
这样又僵了几日,延禧宫终是坐不住了,海兰在殿内急得来回踱步,一日恨不得将叶心打发出去十多次,就为了打听帝后的动静。
然而。
每次叶心回来,都只能带给她满满的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仅长春宫不紧不慢保持着抗疫节奏,连皇帝那边儿都没有要摆驾翊坤宫的意思。
原本,她想着自已谋划的流言局一出,必能一箭双雕。
一来,能借着富察琅嬅最在意的贤后名声,卸了长春宫的守备,方便日后对七阿哥下手;二来,也能叫皇帝怜惜姐姐,想起他们二人青梅竹马的情谊,回心转意。
可谁料,竟没一个如她意的!
不成。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一如当初姐姐被关冷宫时对她说的,她要坚强。
眼下,除了自已,姐姐再无其他倚靠了,她不坚强,难不成,叫姐姐一辈子都只能守着个贵妃的位置?
思及此,海兰理了理发饰:“叶心,去将五阿哥带来,本宫要带永琪去给他皇阿玛请安。”
叶心闻言,有些为难:“主儿,五阿哥眼下正在书房……”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兰当下怒目而视,重重拍了桌案:“是书房重要、还是姐姐重要?你竟连孰轻孰重都分不清楚了吗?”
当初,她为了救姐姐,连朱砂都敢吞,眼下,不过是让永琪少上几个时辰书房,那孩子本就是作为她和姐姐日后的仰仗,如果连姐姐都没了,这仰仗再优秀,又有什么用?
叶心见自家主子发了怒,也不敢多言,当下便退了出去。
只是……
她记得,五阿哥昨日和她提过,师傅今日要考的文章,是要呈给皇上的……这……
唉。
她们主儿什么都好,就是一碰到翊坤宫娘娘,便什么都不顾了。
叶心叹着气,前脚刚一出宫门,后脚一群侍卫乌泱泱就把延禧宫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都不容她缓个神,便瞧为首的那个蟒袍太监挂着叫人挑不出错的笑,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颔首。
进忠:“叶心姑娘,劳烦您通报一声,就说皇上有些事想问愉妃娘娘,所以打发了奴才前来问话。”
第34章请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海兰一听来人是进忠,当即眉头紧锁。
倒不为别的,她当初在钟粹宫撞见卫嬿婉“含情脉脉”同皇帝回话,当下便觉得那丫头不是什么安分的,怕宫中出第二个背主求荣的阿箬,为保万全,便建议纯妃用天象之说将她打发了。
那个卫嬿婉,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了御前,虽未被收入后宫,可谁知道她到底是没被皇帝瞧上,还是本就没争宠的心思?
自已这么做,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纵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若事事讲证据,姐姐的恩宠岂不是早被这群狐媚子分干净了。
虽然海兰觉得自已并没什么对不起卫嬿婉的,不过是让她去花房呆着,后面被嘉妃带去启祥宫磋磨,也是她自个儿不争气。
但进忠。
不知为何,每次她去御前请安,只要是这个太监当值,她就没在皇帝那儿讨到过好脸色。
一两次便罢了,次数多了,她自然是要查一查的。
可左右查下来,这个奴才身份干净,和各宫都没什么往来,顶多是往永寿宫去得稍多了些,可据说,他也从未在御前说永寿宫什么好话,甚至有时候还能阴阳几句。
所以,海兰一时摸不准这进忠到底是谁的人,又为何要和自已对着干。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没来由的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再如何不承认,可人性这东西,是万千抵赖不得的。
海兰喝了口茶缓了缓神,这才端着上位者的架子出了宫门。
进忠瞧见来人,也十分自然的打了个千儿,嘴上问完安,便准备开始办正事,可尚未等他开口,海兰反而率先发难:“公公这么大阵仗是做什么,皇上问话,还需要让人将延禧宫围了吗?”
进忠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哟,这是冲着他来的。
旋即,微微欠身,依旧挂着笑:“愉妃娘娘多虑了,可事关皇嗣,这些侍卫,也都是皇上的意思。”
皇嗣?
海兰有点糊涂,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怎么就和皇嗣有关了:“有什么话,你问就是了。”
“是,那奴才就斗胆了,皇后娘娘的七阿哥体弱,这事儿,娘娘是知道的。”
稍微顿了顿,进忠仔细瞧着海兰的表情:“娘娘差叶心姑娘,四处散播流言,说中宫克扣翊坤宫的艾叶白术,是不是想借此,逼迫长春宫碍于流言卸了层层守备,方便您趁这次痘疫,谋害七阿哥?”
“你说什么?!”
闻言,海兰脸上的表情当真精彩,恐惧、惊愕,但更多是,还是被诬陷的愤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
谁被诬陷了不恨呢?
自打上回,他没从嬿婉那儿问出自已死后发生了什么,便多留了个心眼儿。
嬿婉不会无缘无故忌惮一个人,特别是,在他瞧着,毫无威胁的愉妃。
那便从这个人开始查。
谁承想,别的没打听出来,倒是叫他知道了一件旧事。
当初,原就是因为海兰的一句话,便叫嬿婉失了钟粹宫的差事,被打发到了花房。
进忠端着身段儿,垂着的狐狸眼中藏着阴毒。
愉妃知道嬿婉被带到启祥宫的那些事儿么?
想来,应该是知道的吧。
那她可曾后悔过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那怎么可能呢。
她可能都不觉得,嬿婉受的那些罪,皆是因她而起。
她和她的好姐姐,不从长期而持续的累积过程,来看待因果积蓄的成果,却总爱在表面上,以断裂而孤立的事件夸大议论。
上辈子不就是这样儿?
她们觉得嬿婉抛弃凌云彻,是薄情寡义,她们怎么不瞧瞧,嬿婉为什么走这条路?
是谁把她逼上这条路的?
要不是海兰,嬿婉说不准还能跟着大阿哥出宫开府,做个掌事姑姑。
可她们会觉得是自已的问题么?
她们那儿会呢。
思及此,进忠轻勾了个笑:“哟,奴才这还没问两句,您急什么啊?”
海兰紧紧攥着拳头,强端着体面:“你要给本宫扣上谋害皇嗣的帽子,本宫着急难道不适情理么!何况,公公有证据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证据?
进忠听了这个词儿都想笑。
您当初诬陷嬿婉“卖主求荣”“是第二个阿箬”,不也没证据?
“咱们手里当然没有您谋害七阿哥的证据,毕竟,您这不还没成功卸了长春宫的守备么?”
进忠也不急,有什么说什么:“可皇上觉得,若事事都讲证据,岂不是皇嗣都要被像您这种心思狠毒的妃嫔害得凋凋零零了?”
虽然进忠也不知道“调调零零”是个什么词儿,但,这是圣上原话,他也不敢篡改不是。
海兰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最后,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漏洞,言辞狠历:“公公还真是好谋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你说本宫谋害皇嗣是因为时机未到,好,本宫让叶心散布什么流言的证据呢!”
叶心办事从未出过错,她自然放心,何况,这次她们找的人是个洒扫处的小太监,就算查,怕也不过是大海捞针。
深宫中人多口杂,这流言的源头,哪儿那么好查。
进忠瞧海兰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特别配合,顿时摆出一副惊恐模样,那样子叫叶心见了,当下便觉得是被自家主儿说中了,又神气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心:“进忠!你当真好大的狗胆子,什么证据都没有,敢诬陷嫔妃!”
进忠都快绷不住了。
“愉妃娘娘您误会了,奴才只是惶恐,您难道觉得,咱们皇上要是没见到证据,会随便差奴才来问话?那不是成随便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昏主儿了?”
“十三日前,有人瞧见叶心姑娘往洒扫处寻了洒扫太监小零子,之后,又有人瞧见小零子日日往翊坤宫跑,没过几日,便流言四起。”
一边儿说,进忠一边直了身板,面儿上,微敛的眼底全是冷寒:“小零子在慎刑司已经招认了,那些瞧见过小零子动向的宫人,也都在御前问过话了,愉妃娘娘,现在,可就缺您和叶心姑娘的供词了。”
既然是进忠提醒卫嬿婉盯着延禧宫,他自已又如何会不防备着?
从前叶心能顺利办差,无非是延禧宫不惹眼。
没人盯着她,她在阴暗的角落,当然能如入无人之境,随心爬行。
可你瞧。
但凡被人提防了,她那点子心思,实在太浅。
甚至,叶心收买小零子的时候,他的眼线和嬿婉安插的人还撞一块儿了,差点误会,互相给自已人再揍一顿。
海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剜了眼面色惨白的叶心,办事如此不小心,若是此回连累了姐姐可怎么办!
“愉妃娘娘,皇上的意思,是水落石出之前,延禧宫上下都不得出入,至于您身边儿的叶心姑娘,奴才得按规矩,带她去慎刑司过一遍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瞧这主仆二人没有要动弹一下的意思,索性比划了个请的手势:“叶心姑娘,请吧~”
第35章钓到的还是条大鱼啊?
慎刑司。
血水混着地上的泥污被进忠踩在脚下,“啪嗒啪嗒”的,极其规律,阴冷的月光照下来,让这个敛着笑的人,活像是从地府归来的阎君。
今日是叶心进慎刑司的第三日,精奇嬷嬷们按进忠的吩咐,上来便是最重的刑罚,连续三日,想来,叶心的腿该是已经没救了。
进忠垂眸瞥了眼在刑具上昏死过去的叶心,似是十分满意的勾了个笑:“招了么?”
精奇嬷嬷擦了擦冷汗:“倒是个嘴硬的,公公,奴婢有点不明白,那小零子不是已经招了么?咱们何必还在这丫头身上浪费功夫?”
不紧不慢的掀了袍子,进忠往边儿上一坐,眼神晦暗不明。
为什么?
上辈子,嬿婉生七公主的时候,不就是这丫头一路将魏杨氏的丧报喊进了永寿宫,害得嬿婉产时悲恸,最后伤了身子。
可他这点私仇,哪能摆到明面儿上,只能端着个高深莫测的姿态:“愉妃娘娘毕竟是五阿哥的生母,皇上看重五阿哥,自然不愿他的生母有任何污点,所以啊,万一是有人冤枉愉妃娘娘,这事儿,不得查清楚些?”
“那是……那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嬷嬷刚想再附和两句,却听进忠又话锋一转:“可这话又说回来了,五阿哥再得看重,哪里比得过中宫嫡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呢?叶心总是不吐东西,皇上那边催得急,再这么僵下去,只怕您和我都不好交差。”
“哟!进忠公公!”
一听这话,精奇嬷嬷连忙上前,毕恭毕敬道:“您平时总在御前伺候,定是比奴婢们更知圣心,还请您务必提点一二!”
进忠垂眸一笑,侧了头,在嬷嬷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话闭,精奇嬷嬷立刻会意,连连点头:“公公不愧是御前的红人,当真是好手段。”
起身颔首,进忠走到暗处,眼神示意了一番,两个嬷嬷便一盆冷水泼向了叶心。
叶心:“!”
被冷水惊醒的叶心下意识想喊,可连续三日的折磨,让她生生咬住了牙关,不仅没发出半点声音,连动都没动一下。
她知道,如果让那群老刁奴发现自已清醒了,等着她的,无非是新一轮的刑罚。
与其这样,她不如装死,还能得片刻喘息。
可。
精奇嬷嬷们哪里瞧不出这小妮子的心思,彼此互对了个眼神,便按照进忠的吩咐开始闲话起了“家常”。
“别是死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有气儿呢,你说这小丫头也够惨的,她主子都把她推出来当替死鬼了,她还在这儿打死不认呢。”
什么?!
叶心紧闭的眼皮微微颤了两下,什么意思?!愉妃娘娘推自已当替死鬼?!
不……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精奇嬷嬷哪里还需要费力气对自已用刑!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丫头不知怎么得罪了御前的进忠公公,虽然愉妃娘娘已经认了,说是这丫头自作主张,找小零子散的流言,可进忠公公不肯放过她,只让咱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按规矩来。”
“那这丫头岂不是要受满七十二道刑罚,之后还得推出去被乱棍打死?”
“可不是。”
“唉,也怪她自已个儿不争气,跟了个什么主子啊,听说那个愉妃娘娘从前不受宠,想必,这丫头也没跟她过过什么好日子,这好容易等她主子熬到了妃位,却又……”
“自已识人不清,还巴巴得罪御前的人,这谁能救她?”
两人的话,叫叶心越听心越凉。
皇上看重五阿哥,愉妃母凭子贵,如果只是监管不力,没察觉手下宫人散播谣言,这种罪责于她、或者于皇上都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难怪……
难怪她一进慎刑司,便通通都是最重的刑罚!
恐怕从一开始,愉妃就没准备保自已!
哈……可笑,当真可笑!
愉妃、愉妃!
从前她不得宠,自已跟着她吃了多少苦!
本以为同甘共苦过,她们主仆在这偌大的紫禁城好歹也算是互为依靠了,可转眼呢?!
是了……
愉妃为了翊坤宫,连自已的亲生儿子都肯害,自已一个奴才,凭什么觉得能成她的依靠?!
“我……招……”
角落处的进忠微微一笑。
你瞧,他说什么来着,叶心人有点小聪明,只不过在他面前,那点子道行还是太浅了,毕竟人心这东西,谁有他通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
所以嬿婉上辈子到底怎么折愉妃手里面儿的?
他真是越来越想不通了。
不同于已经开小差的进忠,叶心气若游丝,可眼底却充满癫狂:“不仅……不仅小零子是愉妃让奴婢找的……还有五阿哥……二阿哥……”
“!”
此话一出。
不仅是嬷嬷们,连进忠也跟着一愣。
哟,想不到,钓到的还是条大鱼啊?
养心殿。
海兰被侍卫押上来时,该到的,都到的差不多了。
因着此事事关已故的二阿哥,罪名一旦成立,便是诛九族的重罪,阖宫也不再避讳什么痘疫,纷纷被传召至养心殿。
此时各嫔妃皆是惴惴不安,生怕一个弄不好,再被平白牵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富察皇后死死盯着跪在下面的海兰,自打她得到消息,险些被愤恨激得晕死过去,此时,更恨不得将这毒妇扒皮抽骨!
卫嬿婉瞥了眼皇上和太后,两位也皆是面露寒意,不由有点为进忠担心。
她不知道进忠是用什么手段讨出了叶心的供词,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担心,她怕时间太过紧迫,让进忠没时间分辨供词的真假。
万一出了什么岔子……皇上一怒之下……
根本不敢往下想,卫嬿婉不着痕迹的往进忠那边移了移步子,背在身后的手往旁边悄悄一伸,便将进忠的蟒袍下摆死死抓在手中。
好像握着点他的什么东西,感觉这人就切切实实的站在自已身边儿,她这颗心,才能往肚子里回落个几分。
进忠自然察觉到了卫嬿婉的不安,看到这人的小爪子扒上来了,唇角弧度深了两分,旋即,一直交叠在身前的手分了一只往身后,牢牢将卫嬿婉有些颤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放心。
小爷我什么筹谋啊。
我有的是节奏。
“愉妃。”
终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伴着从皇帝口中缓缓吐出的两个字,一场早已被注定下结局的审判,开始了。
第36章臣妾、百口莫辩!
海兰怎么可能认罪。
散布中宫苛待翊坤宫流言事小,谋害二阿哥,孕中服用朱砂,两件事一件事关嫡子、一件事关皇嗣,只要认了,别说她自已,整个珂里叶特都得跟着遭殃。
保不齐,还会连累姐姐。
纯贵妃此时听的心惊肉跳,当即跪下,声线发颤:“皇上、臣妾当时的确和愉妃提起过永璋的布老虎破损,可、可臣妾当时只以为是她疼爱永璋,帮臣妾修补布偶而已,臣妾当真不知愉妃往其中塞满了芦花啊皇上!”
富察皇后强忍着泪,双手死死攥着:“当时永琏与三阿哥同住在撷芳殿,所以……根本不是宫人大意,让窗外的芦花飘进室内,而是三阿哥布偶中的芦花,要了永琏的命!”
“毒妇!”
皇帝勃然大怒,一茶盏直接砸了下去,一瞬间,瓷盏碎裂的声音、纯贵妃喊冤的声音、富察皇后的呜咽声,声声混杂。
如果说海兰前一秒还在茫然这事到底是怎么被挖出来的,后一秒,这一盏反倒是把她的神志给砸回来了。
当即将目光投向进忠,口口声声意有所指:“皇上!臣妾没有做过!臣妾不知叶心是受了谁的蛊惑污蔑臣妾、臣妾也是五阿哥的生母,难道臣妾会忍心害别的孩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有脸提永琪?!”
皇帝简直快被气晕了,提起永琪,更是目眦尽裂:“永琪是你亲生的,你连自已的亲生孩子都能坑害,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朕已命人把江与彬压入刑部大牢,这朱砂到底是不是你自已服用的,不日便能知晓!”
江与彬……
这名字一出来,皇帝冷不丁的顿了顿。
当初如懿在冷宫被人下了砒霜,似乎也是这个太医诊治的……
不知是不是被话赶话,皇帝突然跟开窍了一般,冷冷扫了眼坐在一边儿,从未发过一语的如懿:“如果当初朱砂是愉妃自已服的,那娴贵妃在冷宫的砒霜,是不是也有蹊跷啊?”
如懿目光一滞,好一会儿才在惢心的搀扶下傻愣愣的起身跪下:“皇上、臣妾……臣妾……”
看如懿支支吾吾的样子,皇帝只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好在,卫嬿婉及时递了个茶盏过来,皇帝顺手抓了,直接往如懿眼前摔了过去:“怎么,是一切来的太突然,导致你还未想好说辞是吗!”
“皇上!这一切和姐姐又有什么关系?!”
海兰瞧见这一幕,一边哭嚎一边将挡在如懿身前:“皇上明察,这一切、都只是叶心的一面之词,叶心是受人利用、故意诬陷臣妾的!皇上您既然连江与彬都要审、为何不将进忠一起送到慎刑司?!问问他是不是逼供叶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嬿婉一听这话,杏眸微睁,顿时急了,却被进忠一个眼神,死死按了回去。
是了。
这里面和进忠有什么关系呢?
他表面与愉妃无冤无仇,去慎刑司查看亦是领了皇帝的命,愉妃眼下的说辞,在皇帝眼中不过是垂死挣扎,开始逮谁咬谁了,这时候出头,几乎等同一边“啪啪啪”抽皇帝大嘴巴子,一边喷他是个蠢蛋。
果不其然。
皇帝都气笑了:“进忠是奉了朕的命、严查叶心,怎么,你是不是还要把朕也送进慎刑司,看看是不是朕有意要陷害你这个毒妇啊?!”
太后在一边被这场闹剧吵得头疼:“叶心那贱婢呢,带她上殿与愉妃当面对峙,事关皇嗣,这样吵闹下去像什么样子。”
精奇嬷嬷将人带上来时,叶心早已站不住了,整个人跪在那儿,浑身污秽,直惹得跪在一旁的如懿微微蹙眉,不着痕迹的往旁边避了避。
只不过,叶心一上殿便死死盯着海兰,如懿被海兰护在身后,此举,正叫她瞧了个清楚。
深吸了一口气,叶心觉得自已从前当真是蠢,她一个奴婢,出了事最先死的就是她,轮得着她去关心那些金尊玉贵的主子么?
“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做的恶事,虽万死不辞,但还请皇上明察,奴婢所作种种,皆是奉了愉妃娘娘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心眼中,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坦然,纵然声音已因为身上的刑罚,变得若有似无,可其中的语调,却宛若千斤巨石,一颗一颗往如懿和海兰脑袋上狠狠地拍。
“有次二阿哥病重,愉妃在御花园放风筝给冷宫中的娴贵妃保平安,正巧叫皇后娘娘瞧见了,皇后娘娘以为愉妃是幸灾乐祸,便罚她在御花园跪两个时辰思过。”
“愉妃由此记恨皇后,之后便吩咐奴婢寻来大量芦苇花,就连二阿哥薨逝之后,也是由奴婢去撷芳殿,偷偷将三阿哥的布老虎寻来烧掉,毁灭证据。”
“之后,愉妃孕中问太医江与彬要来朱砂,自已服下,以此来证明当初下毒谋害玫贵人腹中之子的真凶并非娴贵妃。”
海兰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她不明白,叶心怎么会进慎刑司用了点刑,便把她出卖的这么彻底!
蠢!
当真是蠢钝如猪,叶心难道不明白她与自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么?
这样什么都认,怎么不想想若自已倒了,她又能落到什么好下场!
果然、奴才就是奴才,待她再怎么好,也比不上她与姐姐!
叶心伺候海兰多年,自然能读懂她眼底的愤恨,不由勾了个冷笑,进忠说的没错,这群主子,哪里会真关心她们这些做奴才的生死呢?
愉妃现在觉得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怎么不想想,自已跟她这么多年,得过什么好处?
她当初被贵妃针对,她受的罪自已一样没少挨。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哈,荣耀她半点没沾着,现在却想让她一个人抗下所有折损?
凭什么?!
思及此,叶心重新回忆了一下进忠的交待。
愉妃服用朱砂,朱砂来源是太医院的江与彬,此事属实,刑部自然有的是法子让江与彬开口。
只是,谋害二阿哥一事,物证没了,就要看人证。
人证是自已,愉妃不一定会认罪。
前面有个阿箬背主求荣的例子,愉妃可以有千万种说辞攀咬,比如说她被人收买,故意诬陷。
如此,便只有让愉妃自已认罪。
进忠的话让叶心觉得可笑,不由反问,认了便是重罪,愉妃怎么可能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想,进忠摩挲着手背,笑得从容:“愉妃,最在乎的是什么?家族荣耀?五阿哥?”
“她啊,最在乎的……是翊坤宫的娴贵妃啊。”
进忠的话,宛若月光下的毒蛇,一边展着身上绚丽的花纹,一边优哉游哉吐着信子,循循善诱:“愉妃谋害二阿哥,这娴贵妃……到底知不知情?知情不报,可也是重罪……”
“就算娴贵妃不知情,盛怒下的皇上……又怎么分辨呢?”
“只能把娴贵妃打入慎刑司,叫她把你这些罪过也受一遍,她不改口,那才算是可信。”
“但你这些罪过……呵,愉妃舍得让你承受,又如何舍得让娴贵妃受上半点呢?”
一番话说下来,叶心眸底恨意更甚,只是依旧未松口。
进忠也不着急,只是扬着笑,眼里再带着些许关切:“叶心,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假若愉妃不认这个罪,你、你的族人,你们何辜啊?”
“凭什么你们要替愉妃承担罪果?”
叶心闭着眼,并无什么底气:“若愉妃认罪,我的族人能平安么?”
“平安?那得看皇上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直着腰身:“但,若皇上肯放过你的族人,想来他们日后,定会衣食无忧。”
良久。
叶心缓缓睁开了眼,眸底,再无犹豫。
一如现下。
叶心的目光越过海兰,落在她身后的如懿身上。
瞧啊,这懵懂的表情,可真无辜。
虽然叶心瞧不上像进忠那样的阉人,却不得不承认,有句话他说的很对,祸不及他人,前提是惠不及他人。
若此人是最终的得利者呢?
她又凭什么只在得利时出现?
“皇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心将目光转回高高在上的皇帝:“二阿哥薨逝之后,愉妃曾偷偷去冷宫见过娴贵妃,只是当时奴婢并未近身,不知两位说了什么,但,假若愉妃是像娴贵妃通报此事,娴贵妃、便是除奴婢之外的第二个人证。”x
“叶心!你好歹毒!本宫事后、从未去见过姐姐!到底是谁、是谁让你这么说,诬姐姐清白的?!”
情急之下,海兰一时脱口而出,只是话方出口,却眸底一滞,糟了!
“事后?”
皇帝冷冷一笑:“什么事后?是你谋害永琏事后吧!来人!”
一声令下,御前侍卫纷纷进入内殿,皇帝本就因为凌云彻一事对如懿失望至极,如今,又知道她或许早知道永琏无辜枉死,却知情不报,包庇珂里叶特那个毒妇。
失望堆叠成入云大厦,终于在此时全数倾覆。
皇帝:“把娴贵妃压去慎刑司,无论用什么刑罚,务必要让她吐干净!”
“皇上?!”
淡了一个时辰的菊,眼瞧火烧到了自已身上,如懿终是坐不住了:“臣妾不知、臣妾真的不知!您如此不信任臣妾,臣妾、百口莫辩!”
第37章凡尘烟火的味道
皇帝看着如懿,没了情谊加持,乌拉那拉氏的面孔,只叫他看了厌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口莫辩?
冷笑了声,皇帝坐回龙椅:“真的吗?那太好了,是喜事啊。”
旋即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将人压下去:“乌拉那拉氏自认辩无可辩,包庇珂里叶特氏谋害皇嗣,罪无可赦,现褫夺封号,废为庶人,终身幽居冷宫。”
“皇上!此事与姐姐无关、真的无关啊!”
海兰也不傻,她当然瞧得出皇帝眼底的决绝。
帝王的宠爱虽然如烟花一般转瞬即逝,可帝王的恨、却漫长的很,宫中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如果今日姐姐带着帝王的厌恶被废冷宫,日后新人不断,皇上哪里还会再记起姐姐的好?!
恐怕,姐姐就真的再无未来可言了!
思及此,海兰缓缓阖了眼,一行清泪流下:“一切……一切皆是……”
“皇上。”
就在海兰磕磕巴巴,就是不想说出那句“一切皆是臣妾一人所为”,恰巧,刑部传来消息,说江与彬招了,无论是当初海兰手里的朱砂,还是如懿手中的砒霜,皆是为了帮娴贵妃娘娘出冷宫,设下的局。
卫嬿婉眨着眼睛,在心中算了算时间,连半天都没有,江与彬居然招了?
刑部那群人,还真不是吃干饭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盯着愉妃和如懿时,进忠反倒趁人不备,偷偷拉过卫嬿婉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个“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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