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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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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下了。

皇上念珂里叶特氏生育五阿哥,不忍加极刑,赐珂里叶特海兰自尽,珂里叶特诸子,凡年十五以上,皆戍极边。

宫人叶心杖毙,但念她揭发愉妃有功,不累及其族人。

太医江与彬与后宫私相授受,革去太医院一切职务。

乌拉那拉氏御前言行无状,降位为嫔。

此事一了,启祥宫的嘉妃却坐不住了。

贞淑见嘉妃愁容满面,当真不解:“主儿,中宫如今病着,翊坤宫彻底失宠,五阿哥被生母连累,再优秀也没了夺嫡的可能,皇上虽未怪罪纯贵妃,可到底是因为三阿哥,才让珂里叶特氏有了可乘之机,皇上心里,恐怕还是会有所介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瞧着高位嫔妃,就您一个得宠,膝下又有两位阿哥,您怎么还如此闷闷不乐呢?”

金玉妍拧着眉,心中没来由的烦躁:“本宫当然知道,可正因如此,本宫才不安。”

此事下来,最得利的人就是她。

从前便罢了,毕竟幕后之人是她自已。

可如今。

突然如懿海兰、外加一个苏绿筠全倒了,她不敢想,若此事是人为,那这个人的手腕,可比自已狠多了。

但。

这幕后之人,为何让自已得利?

是想借皇上的多疑,等他日后纳过闷来,对自已起疑心,还是……亦留着后手等着算计自已?

金玉妍越想越烦躁,却实在捋不清楚个中关系,只能让贞淑吩咐下去,启祥宫上下,哪怕是条狗,近来都得把嘴闭严实了,什么都别说,什么也都别去打听,省的招惹了什么惹不起的祸患。

平静的日子便这样过着,七阿哥平安熬过了小年夜,除夕后,痘疫消退,富察皇后的病也渐渐好转,一切,似乎都随着回春的那阵暖风,跟着欣欣向荣了起来。

某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养心殿。

“臣妾觉得嬿婉处处周到,若非是她在痘疫期间,妥帖打点长春宫上下,让臣妾安心养病,臣妾断然是好不了那么快的。”

富察皇后闲闲落子,端庄一笑:“皇上既觉得李玉与翊坤宫过从甚密,嬿婉对您又忠心耿耿,不如将她提上来,也是好的。”

“嗯。”

皇帝夹着黑子,睨着棋盘,亦落子道:“可此次珂里叶特氏一事,进忠办的确实利落,朕是想着,借此将他提上来。”

闻言,皇后便知晓皇帝心中已认定了提拔的人选,可,卫嬿婉当真是帮了自已不少。

垂眸想了想,皇后又落了一子:“既是皇上用人,当然还是和顺皇上的心意最要紧,可臣妾想着,嬿婉在长春宫忙前忙后,总要赏些什么。”

皇帝轻笑了笑,夹着黑子的手突然朝富察皇后勾了勾,富察皇后眨着眸子,将头微微侧过去,帝后二人耳语了一番,皆是没忍住掩面而笑。

富察皇后眼底的笑,当真是藏也藏不住:“嬿婉当真如此说?”

皇帝亦是无奈:“是啊,简直俗不可耐。”

“臣妾倒觉得不然。”

富察皇后从榻上起身,盈着笑,施施然施了礼:“皇上,臣妾也想借嬿婉的这股东风,同皇上讨个赏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

卫嬿婉所求的赏赐,究竟是什么呢?

进保看着倒手足足多了一倍的月俸,差点没给卫嬿婉磕一个。

是了。

打工人图什么?

当然是——银子了!

痘疫凶险,阖宫宫人实在辛苦,在卫嬿婉三天一暗示、两天一阴阳、一天一殷切目光的攻势之下,皇帝大手一挥,御前的三只,月例翻倍。

富察皇后亦顺水推舟,借痘疫一事,彰显天家恩惠,并以祈福为由,帮各宫宫人把年底的年礼涨了涨,一时之间,阖宫都洋溢着名为“加薪”的纯粹快乐。

连带着,让素来压抑的紫禁城,都或多或少,多了那么一丝丝,凡尘烟火的味道。

第38章所求皆如愿

三月,不同于上辈子帝后皆沉浸于丧子之痛当中,眼下,宫中人人喜气洋洋,正为了过阵子的东巡忙得不可开交。

李玉因着翊坤宫的关系,被打发离开了御前,随便领了个闲差,而今御前总管的头衔,便落到了进忠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与卫嬿婉明面儿上是领了副总管的职位,可这仨也是心知肚明,总管太监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看卫副总管的眼色。

没了李玉,御前亦不能少了伺候的人,所以进忠便安排了两个小徒弟跟着他,这俩小太监也是机灵的,上值没几日,便将御前的“职权”分布摸了个透彻。

皇帝是要时时刻刻敬重的。

师傅和吗喽师叔是要常常孝敬的。

至于师娘。

偶尔是可以凌驾于上面这仨的。

然而。

命运的镰刀,永远不会因为怜惜你尚沉浸在“顺遂”的美梦之中,而放弃挥舞割下。

伴着三月末的一场大雨,七阿哥薨逝。

一如上辈子那般。

那天,整个紫禁城上空,充斥着压抑、悲恸,还有,无可奈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难得出现在宝华殿。

她上辈子倒是来的勤快,不过,上辈子用她的话便是,佛前一跪,不求真心相待,只求荣华富贵。

如今,她没什么求的,只是平静的跪在蒲团上,看着面前的佛像发呆。

七阿哥的薨逝没那么多波云诡谲,就是偶感风寒,因着体弱,病情急转直下,太医院都没来得及会诊,说没便没了。

疲惫的阖上眼,她在长春宫严防死守的那段日子仿佛昨日。

七阿哥是个乖巧的奶娃娃。

襁褓之中的他,不像其他阿哥那般成日哭嚎,他只是安静的睡着,偶尔醒了,还会睁开好奇的眼睛,这边瞅瞅、那边瞧瞧,偶尔看见入内室的卫嬿婉,还会对着她笑一笑。

可。

他即便躲过了小年夜,却依旧逃不过命中的死劫,莲花台座上的金身佛祖们掐着释迦五印,好像在嘲笑她这不自量力的凡尘蝼蚁,竟当真妄想改命。

卫嬿婉拧着眉,心中不忿,她也不是当真要帮七阿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是皇帝吩咐了,她便当个差事做完了。

谁想那孩子生得挺好看的,她有空没空的,便多看了两眼。

谁想,这两眼,还真叫她看出了一点点感情。

后面在长春宫的严防死守,有多少是出于私心,她也懒得去分辨了。

可……

如果七阿哥的命运改不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所有人,都逃不出原本的命运。

富察皇后,是不是仍会薨逝于此次东巡?

进忠呢?

许多年后的进忠,是不是还会死在热河行宫?

她自已,是不是亦要被牵机药折磨多年,最后,死在那碗鹤顶红下?

逃不掉的命运就好像一双手,扼着她的脖子,想将她拽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然而。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蒙着她双眼的手,带着她熟悉的薄荷香,打断了她越发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进忠悄没声进来,也不说话,只是等卫嬿婉扒拉开自已的手,再端着笑,掀了暗红的蟒袍跪在她旁边儿,双手合十,故作神秘的喃喃念叨着什么。

卫嬿婉到底是禁不住好奇,往进忠那边伸了伸脑袋,谁想,这人竟好像不愿让她听着一样,反倒往远处挪了挪。

卫嬿婉:“???”

满脑袋问号,卫嬿婉不死心的又往进忠那边探了探,结果,后者又挪走了。

卫嬿婉:“……”

小脾气上来了,她今儿,非得听着这狗男人在叨逼叨什么!

探。

挪。

探。

挪。

最后,卫嬿婉就这样把进忠逼到大殿一角,跟着,一猛子扎进他怀里,来来来,有本事你再躲一个我看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瞧着卫嬿婉劲儿劲儿的小表情,没来由的一笑,抬手,熟练的卷起她鬓角的碎发,修长的手指卷着乌黑的发丝,就好像缠绕在凌霄花上的小蛇。

进忠:“嬿婉。”

卫嬿婉:“嗯?”

进忠:“我不会死的。”

进忠俯身,往卫嬿婉的发丝上轻落了个吻:“我不是说过,要是敢笑话你,便生生世世都死在你手上,你又舍不得让我死,所以,我不会死。”

他哪里会不知道卫嬿婉在想什么,毕竟,他都这么看着她两辈子了。

卫嬿婉躺在进忠怀里,抬眼瞧着这个自已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也不知在琢磨什么,突然,眼神一变,一爪子就拍他脑门上了:“说!你什么时候、因为什么笑话的我!”

进忠:“……”

不是。

这个是重点吗?

瞧她恢复了往日的精神,进忠敛着笑,将人从地上拽起来:“好啦,御前还等着伺候呢,我就不陪你回庑房了,进来诸事繁琐,咱们也不能全甩给进保不是?”

卫嬿婉用鼻子“哼”了一声,今儿晚上本就是进忠进保当值,要说躲懒,也该是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已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卫嬿婉随手理了理进忠歪到一边儿的帽绳,却突然瞥见莲台玉座上的佛像,垂眸思索片刻,她来都来了,不如顺便拜一下吧?

进忠纳闷瞧着前一秒还帮自已整理仪容的卫嬿婉,下一秒,直接一爪子甩开他,跑到蒲团上,虔诚一拜,也不知求了什么。

偏偏,等他问的时候,小祖宗两眼一眯,跟上辈子他送她的那只兔子一样:“想知道吗?”

进忠哂了个笑:“想。”

卫嬿婉眨了眨眼:“做梦都想吗?”

进忠瞧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已心口,无比真诚:“做梦都想。”

卫嬿婉:“那你继续做梦吧。”

进忠:“???”

不是???

这人怎么这样啊?!

没人知道这俩那日到底在佛前求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莲花玉台上掐着法印的佛祖。

两人在长街分开时,四月的风吹过一旁的迎春,倒挂在上面的金钟花随风微荡,恰巧挡住了两人回眸互望的视线。

隔着那一抹樱黄,两人皆轻勾了个笑,十分默契的在心中重复着佛前所求。

卫嬿婉:“愿进忠。”

进忠:“愿嬿婉。”

卫嬿婉:“多喜乐,常安宁。”

进忠:“所求皆如愿。”

第39章好看吗?

四月初八。

一年一度的沐佛节本是宫中盛事,然而今年正赶上七阿哥薨逝,富察皇后实在无心这些琐事,所以便由纯贵妃草草操办一下了事。

璟瑟公主见皇额娘如此悲痛,实在担心,可放眼宫中,又当真想不到能和谁去商量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嘉妃么?

启祥宫近来足不出户,也不知在避讳什么。

皇祖母?

得了,她怕是又会搬出什么大道理,说是皇额娘自已不中用,中宫合该有中宫的样子。

父皇近日一心忙着东巡……

璟瑟在脑内把后宫众人挨个捋个一遍,突然眸底一亮,带着人就往永寿宫去了。

阖宫之中,似乎只有永寿宫的魏常在没事总喜欢往长春宫跑,再加上自已与魏佳茵年龄相仿,也算是个能说话的人。

是夜。

长春宫内,璟瑟寻了个理由,硬是将成日以泪洗面的富察皇后搀到了院落之中。

四月的傍晚,风已带着丝丝暖意,富察皇后刚刚坐定,便听素练通传,说是永寿宫的魏常在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闻言,璟瑟手中的帕子和她的心一样,皆是紧张的悬了起来,不过好在,富察皇后纵然眸中无光,可身为中宫理应照拂后宫的责任感,还是叫她习惯性的开口:“让她进来吧。”

魏佳茵是迟了一会儿才福身在富察皇后面前请安的,被叫起的瞬间,小丫头和璟瑟互对了个眼神儿,两小只从彼此眼中看到“一切顺利”,心下皆是松了口气。

跟着,左不过是闲话家常。

只是,往日富察皇后多少能搭个几句,而眼下,却是魏佳茵和璟瑟说相声一样,一唱一和,富察皇后只是勉强仰着笑,在一旁静静听着。

或许。

她也未能真正听进去吧。

璟瑟眼眶发酸,在她看来,皇额娘的魂儿好像已经随着弟弟去了,现在长春宫的,不过是个躯壳。

魂儿都没了,那这个躯壳的离去,不过是早晚的事。

魏佳茵偷偷握上璟瑟的手,扯了扯她,这才叫后者回过思绪,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紧了紧,像是互相给彼此鼓劲儿,跟着,深吸了口气,面儿上的神情,像极了年末准备应对夫子考问的学子一般。

魏佳茵打了个哈哈,突然没头没脑的说起自已老家有个说法,说是沐佛节这天,亡故家人的魂魄,会化作宵烛回本家探望。

那些作恶多端要下地狱的,只能化作小小一只,而那些福泽深厚、来世享福的,便会化作好大一片,萤火聚集得越多,说明来世越美满。

璟瑟公主眼瞧富察皇后听了这说辞,眼底那一片死灰募地燃起了一丁点儿的光,赶忙接话道:“魏常在这话说的蹊跷,四月初,哪儿来的宵烛?本公主记得,宵烛多是出现在夏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富察皇后揪着帕子,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看向魏佳茵的眼神,像是溺水中人,死死拽着最后的那根稻草。

魏佳茵拍着小胸脯,笃定非常:“臣妾可没瞎说,公主您想想,沐佛节本就是佛祖诞辰,若是出现那些符合时节的虫儿鸟儿,那儿能显出是佛祖神迹呢?”

璟瑟看似不屑的甩了甩帕子,还想说什么,却十分夸张的“惊呼”了一声,旋即,连带着声音都颤抖了:“皇……皇额娘、皇额娘!”

演技。

十分逼真。

富察皇后顺着璟瑟的目光,往角落瞧去,只见一抹微弱的荧光,正趴在一盆姚黄牡丹上。

宛若被鬼神牵着身子,富察皇后颤巍巍的起身,拨开素练想搀扶她的手,从最开始缓着步子,到后来越发不受控制的足下生风。

姚黄牡丹上的萤火虫似是感觉到了富察皇后的接近,随着一股夜风,振翅而飞。

起先只是小小一只绕着富察皇后,随后,便是越来越多的萤火自那片花丛中纷舞而起。

月光洒下,整个长春宫与这些萤火,宛若救赎一般将富察皇后笼在中心。

“皇上驾到!”

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寿宫筹谋,怎会不与卫嬿婉商量。

卫嬿婉早就在心中算好时辰,引着御驾前来,正巧让皇帝瞧见面前如真似幻的一幕。

随驾的众人皆像进保一样,呆呆张着嘴巴瞧着眼前一幕,自然没人瞧见,本该随侍皇帝左右的卫嬿婉,悄悄凑到了进忠身边儿:“好看吗?”

上辈子。

她和进忠筹谋用萤火虫引皇上往永寿宫,只不过那时候,他们俩一个提着心想法设法引圣驾,一个吊着胆惴惴不安盼复宠,明明是他们俩的手笔,却偏偏就他俩没心思欣赏这犹如璀璨星河一般的月下萤火。

怎么想怎么亏得慌。

进忠将目光移到卫嬿婉脸上,瞧这小祖宗恨不得把“夸我”俩字写脸上了,眼角眉梢荡开笑意:“好看。”

也不知他这话,是说萤火,还是说卫嬿婉这个人。

五月。

富察皇后因着那日萤火,或多或少解了心结,父母之爱子,无非是愿他们平安顺遂。

这辈子既没母子缘分,若能知晓永琮下辈子福泽深厚,也多少算是个安慰。

眼看富察皇后逐渐振作,皇帝自然喜不自胜,将永寿宫魏氏升为贵人,还赐了一封号“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子得封贵人,还赐了封号,这事儿说出去都新鲜,可更新鲜的是,令贵人晋升没过两个月,便被诊出有了身孕。

帝后觉得,这是近来难得一见的喜事,索性喜上加喜,想将永寿宫的位份再晋一晋。

可如此一来,慈宁宫反倒坐不住了。

一个宫女,不到一年,不仅跻身嫔位,还得了封号,饶是她安排庆贵人,伺候皇帝多年,也不过是个贵人。

皇帝本就不满太后在他身边安插妃嫔,这么一来二去,更惹得皇帝不满,索性大封后宫,阖宫皆升了位份,就连翊坤宫,都跟着沾光,被重新抬回了妃位。

至于钟粹宫,纯贵妃本就是贵妃,虽未晋封,却也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帮富察皇后分担些琐碎杂事。

如此一来,算是堵了慈宁宫天天叭叭叭的嘴。

可太后哪会瞧不出皇帝的心思,自已不过说了两句他不念旧情,只爱新欢,怕是会伤了后宫妃嫔的心,他便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故意作给她看呢?

思及此,太后敛着神色,看来,眼下自已遭皇帝忌讳,那么,她安插在皇帝身边儿的那几枚棋子便不宜再动。

可。

皇帝身边儿,总得有人帮她探听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况近来前朝有消息递过来,说是科尔沁部想求取大清的嫡公主。

她已经远嫁了一个女儿,自已的恒媞,绝不能再受远嫁离乡之苦。

轻捻着手中佛珠,太后忽而勾了个笑:“福珈,去取些延禧宫生前喜用的香料,再差人去翊坤宫,叫他们主子过来——就说哀家,有东西要赐给她。”

第40章十分体面

自太后偷偷召见如懿,翊坤宫竟当真如死灰复燃,重获盛宠。

此事蹊跷,别说进忠和卫嬿婉了,就连进保都觉得当中怕不是有什么猫腻。

起先,不过是太后随口寻了个理由,让皇帝陪她在御花园走走,而后便是偶遇为皇帝祈福的如懿。

如懿闻声旋身而起,藏在她披风下的蝴蝶翩然,纵然不比冬日那般让人心醉,到底也算是心思。

自打那日之后,皇帝就像着魔了一般,连续半个月,日日宿在翊坤宫,最后,连五阿哥都被允许养在翊坤宫。

一时之间,后宫势力重新洗牌。

富察皇后贵为中宫,又受皇帝看重,可自打七阿哥薨逝,身子到底是大不如前,眼下颇有些有心无力之感。

钟粹宫的纯贵妃在皇后之下,算是位份最高的妃嫔,手中又有协理六宫之权,看似最为尊贵,但架不住三阿哥资质平平,大阿哥养在她名下,却也未见皇帝能多几分偏爱。

启祥宫的嘉妃虽有行四行八的四阿哥与八阿哥,但到底是外族女子,四阿哥再有出息,又能翻得起什么浪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往下,便是重获盛宠的翊坤宫了。

娴妃虽然嘴上说着对皇帝没有任何谋求算计、只有墙头马上的一片真心,可用太后的谋划复宠,拿太后给的迷香固宠,翊坤宫,俨然与太后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也就新来的宫女瞧不清局势,自认寻了个得宠的主子,每日各种奉承话哄着如懿,心中盘算等富察皇后那个病秧子归天了,自已主子便是下一任的皇后,到时候,自已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至于惢心。

如果说江与彬与海兰出事前,惢心还算是个忠仆,可自打上回在奉先殿,如懿眼睁睁看着珂里叶特氏认罪,却自始至终未帮她辩解半分,惢心的心,便凉了一半。

后来,珂里叶特氏自尽,而如懿,却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肯去见,甚至在珂里叶特氏被赐死的前一日,还在自已面前戴着护甲、抹着眼泪,口口声声说她未曾想过,海兰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她都不认识的模样。

惢心并未从那话中听到半分昔日的姐妹情谊,反而寻出一丝责怪的意味,顿时觉得好笑。

那晚,惢心做了个梦。

梦中,她为了证明如懿清白,自愿去慎刑司,可精奇嬷嬷来翊坤宫带她走时,如懿却静静坐在红木椅上,连身都未起,只伸出手,怜悯施舍一般淡淡道,说她会尽快查明真相,接自已出慎刑司。

尽快。

有多快呢。

快到她只是断了腿,而不是没了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惢心从梦中惊醒,却未有虚惊一场的庆幸,她只觉得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日后,翊坤宫真被人陷害,自已、一定会是这个下场。

毕竟,坐在椅子上送自已进慎刑司这种事,娴妃当真做得出来。

那一刻,惢心只觉得心中好像有团迷雾散了,她头一次深深怀疑,如懿、值不值得自已为她如此拼命。

恰巧翌日,宫外传来消息,说是江与彬在被遣返归乡的途中,不慎落水,溺亡了。

江与彬当初,好歹是冒死帮如懿出冷宫的人,可如今听闻他的死讯,如懿依旧人淡如菊,甚至说了句什么,他自已选的路,落得如今这般下场,想来,也不该有什么悔意。

惢心当下紧了紧握着茶盏的手。

她不敢问,如懿口中江与彬选的路是什么路?

“招认”罪责的路吗?

可江与彬招的,难道不是事实?

一个帮过她的人死了,她甚至不说帮江家寻回尸身,好生安葬,却在这觉得江与彬把她供出来是一种背叛,背叛者的下场,便是死得其所。

终于,惢心另一半的心,也凉透了。

当夜,惢心在小厨房发了把火,烧得她右手落下连片可怖的伤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翊坤宫的主位就好像菟丝花,缠上谁、便得端着娇弱无所求的姿态,将那人的精血吸食干净。

除非自已废了,不然,她不会放过自已这么好用的忠仆。

果不其然。

自打自已干不了活,那伤疤又天天在如懿面前晃悠,没过几日,惢心便寻了个自已伺候不力的由头,自请离开翊坤宫去书库领个闲差。

娴妃,连留都没留她一下。

惢心离开翊坤宫那日,用手掂量着娴妃递过来的荷包,想来,也没多少银子,唇角浮了个笑,抬手,将荷包扔进御花园的一口枯井之中。

自此之后,紫禁城,又少了个被癔症折磨的人。

五月中旬,科尔沁部使节入京,如上辈子那般想求娶大清嫡公主。

消息传至后宫,太后连忙召了如懿前来商议,毕竟,她们有约在先,自已帮如懿复宠,如懿、则要想方设法打消皇帝送恒媞远嫁的念头。

彼时,太后与富察皇后已是剑拔弩张。

今日太后送自已封贵妃时,先帝赏赐的珍珠领约给皇后,当做为璟瑟准备的嫁妆,明日皇后亦拿出一对彩金鸳鸯,说是送给恒媞带到蒙古的礼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宫各不相让,皇帝周旋其中,头疼不已。

如懿挂着聪慧的笑,吹了吹慈宁宫的香茶,故作神秘说朝中老臣并未劝到点子上,太后您不仅要让朝臣们力陈下嫁恒媞长公主的益处,还得您自已开口,说要许嫁恒媞。

如此一来,富察氏一族明白嫁女的好处,便会给皇后施压,皇后又素来以全族利益为重,如此,只能顺从。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好像不过喝个茶的功夫,她们便轻轻松松决定了璟瑟的命运。

如懿甚至还提前去了趟长春宫,对着富察皇后阴阳怪气什么,公主既然承天下供养,合该为大清尽心尽力,何况,太后已有一女远嫁蒙古,皇帝是不会让太后手下,有两个蒙古部族的女婿,所以,此次远嫁科尔沁部,璟瑟本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眼看富察皇后越发惨白的面色,如懿唇角笑意更甚,突然风轻云淡的来了句,还好自已无儿无女,倒是不用经历皇后这般,与儿女生离死别。

言罢,施施然的起身,迈着胜利者的步伐,缓步走出长春宫,全然不顾身后颓然倒下的富察皇后,和整个陷入混乱的长春宫。

富察皇后病危。

御前更忙了。

今儿个进忠陪着皇帝上朝,富察富恒显然也是因自家姐姐一事被气着了,字字殷切,说什么大清国富力强,开国便是马上定的天下,科尔沁部不过蒙古一部族,哪有让嫡公主远嫁的道理?!

若大清只能像乌拉那拉氏所言,靠牺牲女子才能安定天下,他这做臣子的,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富察富恒的话很明白,就差把科尔沁部狗日的不知好歹,不如臣带人灭了丫的,这种略显不雅的话,当着一众朝臣的面儿喊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下了朝,按着眉心烦恼。

如懿对皇后大不敬,已被他勒令禁足翊坤宫,可他不得不承认,如懿分析的,与他心之所想,竟是分毫不差。

他不可能眼睁睁瞧太后一党势力扩大,但富察皇后……

璟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了……

“皇上,令嫔娘娘来了。”

进忠的通传,打断了皇帝的思绪,想到魏佳茵明媚活泼的笑脸,苦闷许久的皇帝挥了挥手:“让她进来吧。”

待魏佳茵入内,进忠识相的退至殿外候着。

卫嬿婉从他小徒弟那儿接了茶盏过来,瞧人出来,便顺手递了过去,悄声道:“如何?没叫皇上瞧出什么吧?”

“放心。”

进忠垂着眸,虽然眼底满是不屑,却不得不承认,魏佳茵是个有用的:“你那徒弟,鬼机灵一样,有她在一旁劝着,富察氏的人情,永寿宫算是稳妥收下了。”

是了。

后宫争斗,哪可能像上辈子一样,随便喝个茶、发个誓,便替皇帝把储君给订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直跟闹着玩儿一样。

皇帝最忌惮前朝后宫有所牵扯,可忌惮,反而说明此招虽险,但最有用。

富察氏自然知道后宫之中,乌拉那拉氏凭着自已早些年与皇帝两心相许,处处与皇后作对,前阵子,更是借着公主和亲一事,让皇后气急攻心,一病不起。

富察富恒听说自家姐姐因忧心此次和亲一事,缠绵病榻,更是心急如焚,若非顾虑皇帝不喜后宫与前朝过从甚密,他恨不得杀到长春宫,让他胞姐清醒一点。

富察家满门荣耀,忠心耿耿,就算璟瑟不嫁,有他这个舅舅在,放眼朝堂便无人能撼动他们富察一族!

上辈子已是皇贵妃的卫嬿婉深谙其中门道,如今重来一回,自然不会放过早早将眼线安插下去的机会。

不得不说,御前红人这身份,可比上辈子的后妃好用太多了。

后妃要避忌的太多,而她或进忠,随便出宫送个赏、传个话,一来二去,只要有心,那些臣子的府邸上,少不了想巴结他们的人。

毕竟,皇帝若有个什么心思,谁不愿先得个信儿,好做准备呢?

若此次永寿宫能帮璟瑟公主留在京城,加上先前沐佛节一事,想来,永寿宫不说搭上富察氏的东风,好歹也能彼此留个印象,他日,便多个筹码。

翌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旨下了。

璟瑟公主和亲科尔沁部,但公主不必远嫁,而是将公主府建在京郊,由科尔沁部入赘驸马。

听说,科尔沁部的使节一听这话,瞬间脸色都变了,不过,却被富察富恒用眼神给瞪了回去,只能乖乖领旨。

禁足中的如懿听闻这个消息,只觉得天旋地转,容佩赶忙将人搀住,奈何她又是个直来直往的,没什么过脑子的习惯,便想什么说什么道:“早知如此,娘娘您还不如像太后提议,将姮悌长公主嫁过去,左右是留在京城,现在反倒叫永寿宫白白捡了这个便宜。”

如懿面色一僵,沉着眸轻轻剜了容佩一眼:“皇上最痛恨别人干涉他的选择,此次永寿宫擅进谗言,改了原本决定好的远嫁一事,日后,自有她的苦果。”

“娘娘!”

然。

尚不及如懿帮自已找补完,便瞧三宝匆匆入内:“娘娘,听说永寿宫一语点破璟瑟公主不必非要远嫁蒙古一事,皇帝龙颜大悦,不顾太后反对,已将令嫔晋为妃位了!”

“什么?!”

此言一出,连容佩都端着一脸不可置信,赶忙瞧像如懿,好像在问,娘娘,这就是你说的“苦果”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懿脸色青白不接,脑内眩晕感更甚,终于熬不住一般双眼一闭,柔柔软软靠在了容佩怀里,十分体面的晕了过去。

第41章出息劲儿吧!

富察皇后是在璟瑟和魏佳茵的簇拥下,得知公主不必远嫁,公主府就修在京师。

而且富察家在前朝,压根没打算牺牲璟瑟来换荣耀,富察富恒托人送进来的原话是,乌拉那拉氏欺负璟瑟,是当他这个做舅舅的不在了吗?!

一时之间,富察皇后又惊又喜,甚至因为富恒的话、有些怀疑,她一直强压在自已身上的责任,还有那些所谓富察氏的满门荣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像得了癔症一样,觉得自已这个皇后必须做得如履薄冰,才能保住富察家的荣耀?

她用得着吗?

富察家,合该是她的底气,而不是她的枷锁。

思及此,一直吊在富察皇后心头的那一口浊气,就好像一面被狠狠砸烂的镜子,散得连个渣都不剩了。

富察皇后紧紧拥着璟瑟,即便公主早已及笄,可在她眼中,璟瑟,还是那个喜欢黏在她怀里撒娇的小姑娘。

另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翊坤宫也不是白晕的,许是迷情香的功劳,如懿被诊出一个月的身孕,皇帝不愧是“大清赘婿”,为了给未出生的皇嗣面子,只能顺手解了翊坤宫的禁足。

一切好像都在遵循上辈子既定的命运,可一切、又仿佛冥冥之中有了些许变化。

七月。

就在众人欢天喜地准备东巡的前几日,富察皇后某日睡得早了些,次日,便再没起身。

与上辈子不同,今世的富察皇后走得十分安详。

放下了所谓富察氏的荣耀,看宝贝璟瑟找到了的归宿,仿佛随着胸口那口浊气的消散,她心中亦没什么遗憾,便也不再执拗的留在人间了。

东巡推迟,皇帝悲痛不已,举国哀悼。

翊坤宫中,容佩小心搀着并未怎么显怀的如懿在内殿走动,主仆俩悄声耳语:“娘娘,听说今日,皇上又因孝贤皇后丧仪之事,贬责黜革了好几位大臣,甚至还有赐死的。”

“皇上要各省官员为孝贤皇后哭丧三日,一般的军民,还需摘冠缨七日,不准嫁娶作乐,看似对孝贤皇后深情一片,可实则却不然。”

如懿轻笑了声,话语间透着只有她最了解皇帝的迷之自信:“孝贤皇后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皇上此举,不过是借着情深的由头,找机会肃清那些有意结党的官员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容佩闻言,刚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却又纳闷道:“可娘娘,前几日皇上还斥责了大阿哥和三阿哥,说他们于孝道礼仪,未克尽处甚多,连带两位阿哥的师傅、与他们交好的大臣,都跟着遭了殃。”

如懿面色僵了僵,丰满的下颔不自然地往上扬了半分:“大阿哥、三阿哥身为庶子,皇上从未将他们列入储君的人选,中宫薨逝,他们无哀慕之诚也是情理之中,怪只怪孝贤皇后平日只关心嫡子,失了一个皇后母仪天下的职责,眼下两位阿哥,不过是无辜受过而已。”

容佩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她平日只顾着锻炼手劲儿,宫中这些弯弯绕她哪里盘的清楚,只能似懂非懂的点头:“娘娘说的是。”

九月。

因孝贤皇后丧仪,推迟两个月的东巡终于被重新提上日程。

只是此回,后位空悬,养在纯贵妃膝下的大阿哥和三阿哥又同时惹了皇帝厌恶,一时之间,阖宫都将目光瞄准了此次东巡,纷纷想借此机会,抬一抬自已的位份。

魏佳茵已有六个月的身孕,故而此次,永寿宫众人均留在紫禁城,皇帝看重此胎,还特命御前的卫嬿婉留下,务必确保龙胎不出任何意外。

而与之相对的,翊坤宫反倒得了恩典,特许一同东巡。

一时之间,宫中众人皆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如懿自是乐在其中,能与她的少年郎一同游山玩水,受万民敬仰,这样好的机会,她怎肯呆在宫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与她心意相通,大抵也该是这样想的吧。

但。

果真如此么?

庑房内,进忠难得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一旁削梨子的卫嬿婉。

哎哟。

可别伤着她的指头。

哎!

留神留神!

纵然进忠一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可嬿婉让他乖乖坐那儿,他也不敢吱声,只能在旁边急得干瞪眼。

好容易等小祖宗把刀放下,进忠长舒了口气,赶忙将她的手拉到眼前,仔细翻了好几遍,确认无恙后,才小心的拢在手心,生怕她心血来潮再削点什么,再这么被吓两次,他得折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好笑的看着进忠:“我又不是没干过这些事,瞧把你吓的。”

虽说这些事多是御茶房伺候的,可她又不是真的一窍不通。

瞧自已削出来兔子一样的梨子片儿,卫嬿婉抬手就塞进忠嘴里了:“我削个梨子你都担心成这样,娴妃有着三个月的身孕,皇上还真忍心让她跟着舟车劳顿。”

说来也是奇怪。

你说皇帝不知孕中辛苦吧?

他知道把永寿宫留在京中,还派御前的人专门照顾着。

可你说他知道孕中不易吧?

他把翊坤宫带在身边儿。

简直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垂着眸,虽然不敢确定,可他这些日子揣摩来揣摩去,也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嬿婉,你记着阿箬吧?”

翊坤宫侍女,背主求荣,一路被抬到慎嫔的位置上,看似得宠,可其他人不知道,他一个御前的人,还不知道慎嫔从前是怎么“侍寝”的?

卫嬿婉闻言,不由拧了眉:“你是觉得……皇上现在待娴妃,就好像当初待慎嫔?”

表面宠爱,暗地责罚?

“娴妃到底是在孝贤皇后跟前,说了她不该说的话。”

进忠一边儿说,卫嬿婉一边儿抽了手往他嘴里投喂梨片儿,前者嚼着梨子,甜得心里跟沁了蜜一样。

进忠:“咱们那位皇帝天天这也顾忌、那也顾忌…嚼嚼…想罚娴妃,又生怕别人戳他脊梁骨,说他不顾少时情谊,何况娴妃还有着身孕…嚼嚼…”

“哦~”

卫嬿婉拖着侧脸,这么说,倒也解释的通。

噗,那还真可怜了翊坤宫,眼下,恐怕还巴巴儿的跟那乐呢。

可这么一来,进忠的差事就不好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娴妃又不知皇帝因孝贤皇后一事记恨上她了,东巡时候势必日日往前凑。

他们这位皇帝不想见她,又不明说出来,其中分寸的拿捏和劝退的法子,岂不是全叫进忠一个人头疼去了?

进忠看卫嬿婉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扯了扯她的衣袖,自已明儿个就走了,这祖宗不好好瞧瞧他,在那儿琢磨什么呢?

卫嬿婉瞪了进忠一眼,思路被打断还是有点不爽的,可她又不想把手抽回来,只能任由他牵着,嘴上没好气道:“干嘛?”

进忠眨着眼。

想开口,却又有些犹豫。

好像这话,不是他能奢求的东西。

可。

自已伴驾东巡,一走便是三两个月啊。xl

嬿婉能不能……稍微想他一下啊?

卫嬿婉瞧进忠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纳闷的把头凑了过去:“进忠,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

进忠十分努力的张了张口,可末了,还是没问出来,只能瘪着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闷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哦~”

卫嬿婉虽然猜不透这辈子狗皇帝的心思。

可进忠。

在她面前早就像白纸一张了。

笑眯眯的贼兔子攀上毒蛇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上面:“你真没话要问我?”

进忠:“……没有。”

卫嬿婉:“真的没有?你这一走少说也得三个月呢。”

进忠:“……”

卫嬿婉忍着笑,抬头,迅速在纠结的进忠脸颊上轻啄了下:“想你,天天想你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进忠只觉得心脏漏跳了好大一拍,旋即,一把将人死死锢在怀里,眼底丝丝缕缕沁满了笑,恨不得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嘚瑟起来昭告天下——嬿婉说了!她天天想我!x

卫嬿婉瞧他那欠儿欠儿的表情,控制不住得手心直痒痒,出息劲儿吧!

第42章逼疯了多少人啊?

东巡的仪仗浩浩荡荡,送走了皇帝,卫嬿婉和魏佳茵这俩天天在永寿宫吃的饱睡得香,可以说,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虽说皇帝吩咐,宫中上好的补品都先紧着永寿宫,可公主府那边,仍会时不时送点滋补安胎的药材过来,璟瑟偶尔得空,还会入宫来永寿宫小坐片刻。

每每这时候,卫嬿婉就偷摸把皇帝最宝贝的茶叶翻出来,众人在院子里围炉煮茶,吃着春蝉澜翠亲手做的糕点,看着王蟾耍宝讲笑话,一大家子嘻嘻哈哈闲话家常,最后笑成一团。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一晃,小半个月便过去了。

自打进忠离开紫禁城,卫嬿婉就天天扳着指头算日子,她是不知道圣驾走到那儿了,可进忠怎么也不传个信儿给她?

这么久了,总不能一个飞鸽传书的机会都没碰上吧?

从床榻这头儿轱辘到那头儿,卫嬿婉一伸手,往日总趟在那儿的热源没了,眼下,倒是和她心里面一样,空落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进忠身上常年不换的薄荷香,虽然人走了,可味道或多或少还沾了些在上面。

卫嬿婉抿了抿唇,手腕一勾,便将某人仔细叠放整齐的被子全裹自已身上了。

天儿冷了,她多加层被子而已。

没别的意思。

真的。

终于。

一个半月之后,卫嬿婉收到了进忠的第一封信。

鸽子落在鸽房,水都没来得及啄一下,就被卫嬿婉一把拿捏,着急忙活的开始拆信卷儿。

幸亏鸽子不会说话,不然,累死累活的信鸽保不齐骂得比进保还脏。

飞鸽传书的信卷一般不大,巴掌大的字条,上面撑死写不了几个字,可饶是如此,也叫进忠写得密密麻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瞧着字条,不由心中腹诽,这人的字,意外挺好看的,干净、利落,像极了他这个人……

这个人……

不是?

这个人是有什么毛病吧?!

仪仗走了一个半月了!

一个半月!

四十多天啊!

好容易来个信儿,结果全是东巡时各宫的动作?!

许是怕被半路拦截,进忠写得十分隐晦,可大抵意思卫嬿婉倒也能明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翊坤宫跟着东巡没落着半点好,反而因为舟车劳顿导致龙胎不稳,隐有小产先兆。

可皇帝非但不垂怜于娴妃,反而字里行间阴阳怪气,怪娴妃体弱,身为妃嫔,却连龙胎都护不住。

娴妃哪里听得了这话,当下和皇帝翻脸,结果自然是被训斥一番,直接由水路被送返回宫,闭门思过。

启祥宫沉寂许久,眼看翊坤宫恼了圣上,纯贵妃又不得宠,似是快要坐不住了。

眼下,得让魏佳茵务必小心避忌娴妃这胎,否则,若娴妃小产,金玉妍就是拼了她那条命,也得把这脏水泼到永寿宫头上。

卫嬿婉咬牙切齿把字条看完,气得都快笑了,好好好,这人走之前跟自已演什么情深戏码,现在一篇传书、洋洋洒洒全是公事!

真烦啊!

这种卷王同僚!

咦?

然。

正当卫嬿婉准备将这封传书烧了灭迹时,却发现在一侧,尚有一行小字,不细看怕是要忽略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写阖宫动作的时候,能瞧得出笔锋利落,一顿一提、半点不带犹豫,可这行小字,却扭扭捏捏,似是斟酌了许久,有些字的尾巴处还能看出停顿太久的墨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嘶。

卫嬿婉倒抽了口凉气儿,不过转瞬间,她便觉得脸如火烧,赶忙抬手将脸捂着降降温,还能顺便掩住她唇角抑不住的笑,哼,当真是酸得牙疼。

再说另一边。

娴妃是由进保押送回去的,毕竟,进忠作为御前总管,皇帝身边儿也离不开他。

只不过,进忠送走了翊坤宫,一个人袖着手往那儿一戳,心好像也跟着层层荡开的水面儿,一起飘回了紫禁城。

不知他的传书嬿婉收到没有。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瞧见自已最后添上去的那行小字。

进忠沉着眸,突然有些后悔。

倒不是说他不想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么可能不想。

他差不多是从离了紫禁城的那一刻,就开始在心里蓄积思念,仪仗甚至都不用走出京城,他心里面儿的念想就泛滥成灾了。

可。

他怕自已拿捏不好其中的分寸。

万一呢?

万一再像上辈子那样,惹嬿婉厌烦了呢?

一想到上辈子那个雨夜,进忠就忍不住眉心紧拧。

要是他没把自已那点心思说得太过直白,嬿婉后面,真不见得有那么恨他。

所以。

重来一回他处处藏着掖着,就怕一不小心把心里面儿那些见不得光的情爱露得太过。

假如嬿婉再像上辈子那样厌他恨他,他真怕自已挺不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

早知道就不写了。

进忠越想越后悔,要不是此时信鸽已经飞走三五日,他真想把鸽子打下来,重写一封。

不同于进忠这边的愁云惨淡,紫禁城倒是忙活得很。

顺水行舟自然一路畅通。

进保跟着船,不过半月就回了紫禁城。

将人小心送回翊坤宫,瞧娴妃平安踏进门槛儿的瞬间,进保瞬间连退了五六步,好好好,大家都瞧见了啊!她进去了!平平安安的进去了!再小产可不关我事儿了啊!

卫嬿婉是眼看着送完娴妃的进保,恨不得用飞的、蹦哒着就回养心殿当差了,彼时,正捧着皇帝的宝贝茶叶的她不由在心中感叹,娴妃到底、逼疯了多少人啊?

第43章小祖宗生他气了

进保近来的差事当得十分轻松。

毕竟皇帝不在,翊坤宫禁足,如何保住龙嗣又是太医院操心的事儿,他每天一睁眼就去养心殿,搬个小凳和卫嬿婉对着嗑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寿宫为了避忌惹上翊坤宫那尊扫把星,所以自打娴妃一回宫,全员主打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卫嬿婉没地方可去,只能天天和进保在养心殿摸鱼。

进保一边儿嗑瓜子一边儿和卫嬿婉告进忠的黑状,诸如什么今天有个小宫女儿看上他了,明天有个姑娘给他递香包啦,后天还有那种胆儿大的,直接摸黑就往他屋里面闯,御前总管吗,总有人上赶着巴结。

卫嬿婉越听眉角扬的越高,末了,“啪”的捏碎了一把瓜子。

进保“叭叭叭”的嘴,瞬间没声了。

因为他觉得,卫嬿婉捏碎的好像不是椒盐瓜子,而是进忠的脑袋瓜子。

十二月,圣驾回銮。

娴妃的胎,十分意外的没出任何意外。

细想倒也说得通,宫内的都避阎王一般避着翊坤宫,宫外的金玉妍再如何手眼通天,可她的人和心腹都不在紫禁城,再怎样也只能鞭长莫及了。

进忠是伴驾一起回的御前,刚伺候完皇帝安置,方一出养心殿的门,便瞧见卫嬿婉“唰唰”往他这儿甩眼刀。

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边儿的进保,进保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开始眼观鼻、鼻观心,试图把自已存在感降到最低。

进忠:“???”

一脑袋问号的进忠小心翼翼凑到卫嬿婉身边儿,很明显,小祖宗生他气了。

可。

为什么啊?

该不是那封信吧……

坏了坏了。

他就知道,自已真不该多写那一句!

进忠委屈得眼角都染着一层水雾,抬手死死拽着卫嬿婉的衣袖一角,生怕她一袖子打掉他的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站着,过了好一会儿,进忠见卫嬿婉似乎不准备甩开他,心下顿时松了两分。

还好。

深吸了一口气,眼角泛红的他声音低哑,又带着舟车劳顿的疲倦,可仍是耐着性子,软声软语的试探:“我那信,是写的欠妥了些,我保证没有下回了,你别和我生气,饶我一次,成不?”

进忠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像是害怕卫嬿婉对自已生出哪怕丁点的厌恶,只能惴惴不安的揣着一颗心,偷偷看她的表情。

然后。

进忠就瞧卫嬿婉,从最开始的不想搭理他,到听着他有些沙哑的嗓音、没忍住露出的一丝心疼,再到他提起信卷内容时的莫名其妙。

御前的人,最拿手的莫过于察言观色,可进忠只觉得自已这色观的,还不如不观。

唉。

他连狗皇帝的心思都能揣度得八九不离十,却永远猜不透卫嬿婉的心。

难不成,不是因为信?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白了一眼身边的人,小眼神落在进忠的腰间,干干净净,看来香包什么的是没收下。

算他聪明。

“哼。”

没好气的掐了一把进忠的手臂,卫嬿婉垂着眸,其实她知道,进忠不可能收那些物件、也不会当真放人近他的身,只是,这种被人窥视自已私藏珍宝的感觉,实在让她不爽。

她不爽,还不能耍点小脾气啦?!

可。

不爽归不爽,她总不能因为这些没来由的飞醋,就眼巴巴的让进忠干着急,铁人也有累的时候啊。

虽然不知道小祖宗到底因为什么生的气,可进忠瞧卫嬿婉愿意搭理他了,瞬间又乐开了花。

月光落下,进忠在暗处拉着卫嬿婉的手,兴冲冲和她讲东巡中碰见的奇闻轶事,全然忽略了一旁侧着眸的卫嬿婉,压根没怎么听进去。

贼兔子侧着目,将目光在进忠脸上转了个圈儿,最后,落在他隐于毛领之中的颈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好看。

难怪有人敢惦记。

不成。

晚上回去就把他扒了,她可得好好瞧瞧这人身上,到底有没有小姑娘留下的印子。

可怜。

此时的进忠,尚且对今夜下值,自已将要面对的事情一无所知。

想来,如果此时他知道卫嬿婉生气的真正原因,进保,应该是瞧不见明天的太阳的。

翌日。

进保看着自已被排得满满当当的当值日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全然无视了进保惨兮兮的小表情,身为幕后黑手的进忠倒是在一旁神清气爽的哼着小曲儿,让你告我黑状,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一时刻,永寿宫内。

魏佳茵对明显被欺负了一宿的卫嬿婉已经见怪不怪了。

真的。

从她没怀这胎开始,自家师傅就致力于在床榻上倒反天罡,可眼瞧她这胎都快落地了,天罡呢?

反了吗?

默默叹了一口气,魏佳茵不由担心,自家师傅这天罡,别是等她肚里这崽长大成人,都反不成吧?

谁承想。

还真就让魏佳茵这乌鸦嘴给说中了。

年末,永寿宫的龙胎平安落地,接生姥姥眉开眼笑得出来报喜,说是个哭声嘹亮的小阿哥。

皇上龙颜大悦,为九阿哥赐名永琰,并且特许九阿哥可以养在永寿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琰两个月的时候,翊坤宫也得了个阿哥,只不过与永琰相比,十阿哥哭声便显得孱弱得多,不知是不是娴妃孕中郁郁寡欢的缘故,十阿哥生下来都没挺过满月,便没了气息。

皇帝知道这消息,未对翊坤宫说什么安抚的话,反而落下一句,十阿哥天生体弱,去了也罢,省的费尽心力将他养大了,再让你平白尝受子女生离死别的痛苦。

蜷缩在雪狐皮中的如懿眼睛睁了睁,不可思议的抬头盯着皇帝,许久,竟来了一句岂必新琴终不及,究输旧剑久相投。

新琴纵然音色优美,可终究比不过他用惯了的旧剑。

但是,这绝非新琴之错。

皇帝看着如懿,一字一顿,他从未将任何人与孝贤皇后相比,并非是新琴一定比不上旧剑,而是在长期的陪伴中,旧剑所承载的情感,是永远无法被新琴代替的。

如懿,你竟从未懂过朕。

自那之后,皇帝便再未踏足过翊坤宫半步。

永琰周岁,后位依旧空悬未定。

前朝压力不断,那些老臣们一个两个都说后位空悬,于朝纲不利,皇帝冷眼看着以讷亲为首的一众臣子,直接点了讷亲去平定金川战事,还说什么既然众卿这么关心朝纲,不如都去金川上个战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堂之下,瞬间鸦雀无声,没人再敢提后位半个字。

永琰两岁时,皇帝晋了纯贵妃为皇贵妃,暂管宫中事宜。

金川战事不利,讷亲没什么统军的本事,却因出身高贵刚愎自用,惹得主帅张广泗越发不满。

将帅不和,前线溃败,皇帝一怒之下斥责讷亲只会推卸责任,太后尚来不及为他说两句好话,前朝便传来消息,说讷亲已被皇帝革职发配了。

同年,富察富恒接替讷亲统兵金川。

永琰三岁时,小家伙已经可以十分熟练的在进忠头上作威作福了。

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卫嬿婉偏心永琰。

进保瞧着进忠脸上,甚至还称得上“新鲜出炉”的小巴掌印,差点没忍住小跑去永寿宫,当场给九阿哥磕一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打孝贤皇后丧仪,大阿哥被皇帝训斥,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出宫开府后,咳疾越发严重,终是没能熬过这个冬日。

消息传到翊坤宫,这么说吧,就连永琪的伤心程度,都比如懿高上不少。

永琰四岁时,他的富恒叔把大小金川给收拾得服服帖帖,宫里来了几个新人,其中有个蒙古的巴林氏,天天咋咋呼呼的,以至永琰每次瞧见她,都摇晃着小巴掌想上去抽两下。

同年,皇帝晋了令妃与嘉妃为贵妃,又念及翊坤宫的娴妃抚养五阿哥有功,特赐玉钗一对。

得封贵妃,启祥宫终于坐不住了。

五阿哥有个“好生母”,再优秀也注定翻不出什么浪花,如此,无论是才学还是能力,便只有她的四阿哥可堪大用了。

嘉贵妃与四阿哥积极与朝臣宗亲走动,却不料有人已经捷足先登,玉氏的礼刚送到諴亲王府上,諴亲王福晋后脚就将这事捅到了皇上面前。

显然。

是受了高人提点。

皇帝最忌讳皇子结交党羽,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便代表皇权已有示弱征兆。

皇帝哪里会容得下有人有心分他的权,即便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转日,便是雷霆之怒倾覆而下,嘉贵妃被贬为庶人,连带着四阿哥、八阿哥都被打发出宫,各自开府,非召不得入宫。

玉氏忙不迭的和金玉妍划清界限,这消息传到启祥宫,万念俱灰的金玉妍甚至都没能熬过年下。

永琰五岁时,已经能拿弹弓打鸽子了,而且,百发百中。

每次小阿哥带着王蟾往鸽房跑,鸽子一听那“哒哒哒”的小碎步,便应激了一样疯狂扑腾,一边扑腾,一边骂得贼赃。

然而。

骂骂咧咧的鸽子并没有什么好下场,挨个被永琰收拾了一遍之后,寒香见入宫了。

皇帝迷恋寒香见,并且用他的一举一动告诉阖宫,原来真爱一个人,不是什么狗屁的送她进冷宫,而是把天下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她面前去。

众妃雨中跪求纯皇贵妃做主,三阿哥得知此事,不顾纯皇贵妃反对,自告奋勇去冒死进谏。

结果可想而知。

雨中的永璋呕出一口鲜血,纯皇贵妃也因此一病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蒙古来的那位巴林氏如今已被晋为颖妃,颖妃和上辈子一样,在回廊下气势汹汹的怼天怼地——

“臣妾不得不说出心里话,反正隐瞒皇上是错,直言犯上也是错,那就请皇上任意责罚便是。”

“皇上,你如此为情乱智,会伤了蒙古四十九部的心,会让咱们怀疑一直仰赖的天子是不是一位英明的君主”。

皇帝直接一巴掌甩她脸上了:“你们巴林只是四十九部其中之一,不是蒙古四十九部都听命于你们巴林部!用不用朕派兵去巴林部,问问巴林王,他是什么时候统一的蒙古啊?!”

令贵妃在一旁看着,她能怎么办?

当然是和皇帝一起出主意,应该如何讨宝月楼的欢心了。

都是出来打工的,谁还能真把狗皇帝当夫君啊?

永琰六岁时,寒香见为了寒部,纵然再不情愿,还是接受了皇帝,赐封号为容。

皇帝圣心大悦,晋帮他出谋划策的令贵妃为皇贵妃,摄六宫事,位同副后。

同年,三阿哥与纯皇贵妃先后薨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此,那些看似好像有无数分歧、无限可能的命运,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走到了同一个尽头,迎向它们无法避免的“结局”。

寒来暑往,时间,终于来到永琰十六岁——上辈子,进忠死在热河行宫的那年。

第44章可就痛快了

进忠觉得卫嬿婉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特别是入夏之后,恨不得一天逮他八百多遍。

这么说吧,自已就不能离开她的视线,一旦他消失超过一盏茶的功夫,你就瞧吧,要不是皇帝还有口气儿,她都恨不得把皇帝掀了,到养心殿的龙床底下看他是不是在那儿躲着呢。

十分极端。

啊?

皇帝怎么了?

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吗,谁不追求个长生不老啊。

自打諴亲王将四阿哥走动宗亲朝臣一事捅到皇帝面前,皇帝就好像中邪了一样,开始时不时吃一些道土奉上的金丹。

做不到长生不老,还不能延年益寿么。

可那些道土又有什么真本事呢?

无非是什么都略懂一些。

炼丹之术?

贫道略懂。

吃伤了?

无妨,医术贫道也略懂。

医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风水贫道也通的。

埋了以后成了冤魂?

太好了,驱邪可是贫道老本行啊!

恨不得从你出生到入土,他们一条龙全包了。

令皇贵妃哪会不知道这些,可皇帝喜欢,她哪里拦得住呢。

只能多找些道土,今儿个奉一些补血的,明儿个进一些益气的,后儿个再让这两种丹药在皇帝体内互相克制一下,日积月累好几年,皇帝就只能躺床上哼唧了。

其实进忠也不是不知道卫嬿婉在担心什么,算算日子,大抵他上辈子的死期,就是最近了。

可眼下皇帝病重,别说南巡了,他天天恨不得都不离开养心殿,就算他想作死,老天爷都不给他这个机会不是?

对此,自小和进忠没大没小的永琰放下手里面的新型火枪,拍了拍他的肩膀,阴阳怪气:“进忠啊,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也该懂点事儿了,别什么都叫我嬿婉姑姑替你操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心里送了这死孩子一记白眼。

提起九阿哥,进忠对他的评价,和对他娘那是一模一样——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他娘当初就是黏着嬿婉的狐媚,这小子更是变本加厉,每次嬿婉一到永寿宫,俩狐媚恨不得贴她身上不下来。

偏偏,这死孩子还挺争气。

诗词歌赋,兵法谋略便不说了,就连一些机巧器物他都能信手拈来。

只不过永琰和其他人有点不同。

别人七岁还玩泥巴呢,他七岁已经会做袖箭了,还把袖箭上沁了毒和金钗捣鼓到了一块儿,给永寿宫和卫嬿婉一人一支,说是防身。

别人九岁用燧石顶天了打个火,他九岁时候用火石搓了个燧发枪出来,愣是比军中的鸟铳好用不少,平定准噶尔时,这种枪还立了大攻。

不是。

谁家好孩子七岁做毒箭、九岁披一身军功啊?

死孩子还当着嬿婉的面儿,叭叭跑到他跟前儿,说进忠啊,你知道火枪的原理吗?你知道咱们现在的鸟铳有效射程不过二十丈,哎对、就你站的那儿地方,咱们的鸟铳都不一定打的死你,但是小爷做出来的燧发枪就不一样了!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在心里骂得可脏。

一来二去,永琰年年都能搓点新玩意儿出来,皇帝便特许他跟着九门提督,专门提升京师军备。

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统领满、蒙、汉军八旗步兵和京师绿营,能得皇帝特许,和这种人物搭上线,显然,永琰已经和太子的位置,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了。

军备升级的清军别说蒙古,都恨不得打到沙俄老家去了,蒙古四十九部服服帖帖,半点不敢造次,连带着宫里面儿那位颖妃也从怼天怼地,变成现在的安静如鸡。

宗亲那边,他和嬿婉多年布局,早就收拢得差不多,不说九成,起码也有半数以上都与永寿宫交好。

永琰自已又争气,除了五阿哥之外,和其他皇子混得极好,这些皇子背后不同的资源和势力,自然也被整合进了永琰一派。

永寿宫早年便通过富察家暗中接触京中世家权贵,如今,皇子宗亲,世家朝臣,地方势力,这些权力慢慢交叠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稳稳当当罩在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的后面。

进忠实在想不出来,就眼下这局面,谁敢动他呢?

卫嬿婉何尝不知。

可世间有许多事,是不能按常理论述的。

毕竟如果按常理,她和进忠这时候合该在地狱里下油锅呢。

为了求个安心,卫嬿婉只能每天不厌其烦的盯着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路怕他摔着磕到脑袋一命呜呼,伺候皇帝怕他手抖把药汤扣皇帝脑门上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用膳怕他噎死、喝汤怕他呛死,就连沐浴,都怕他在澡盆里打个瞌睡溺死咯。

进忠前一秒还好端端泡在澡盆子里,后一秒就瞧卫嬿婉“啪”的推开门,不管不顾的把他从澡盆子里拽出来,扑到他怀里听他心口突突的跳。

他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一次次从将人按在怀里,一遍遍抚着她的脸颊,用一个湿热的吻,稳稳当当的告诉她,自已活着呢,活得好好儿的。

好在,这种日子没持续太长时间。

因为。

进忠,真出事了。

永寿宫。

魏佳茵好容易逮着自家师傅,正准备将人扣下,好好煮两壶茶说说话,却见王蟾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皇贵妃、嬿婉姑姑,出、出大事了!”

闻言,坐上的两人互看了一眼,永琰离京督查江南水患,过几日才能回京复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莫不是是掐准了永琰赶不及回来?

魏佳茵拧着眉,却仍端着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沉稳,安慰王蟾:“别急,慢慢说,有本宫在,宫中还能有什么大事。”

最大的事,左不过也就是国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五阿哥!”

王蟾擦着额头渗出来的冷汗:“五阿哥趁着进忠公公去太医院,在长街上把人绑了,说他私通翊坤宫的娴妃娘娘,直接把人关押进慎刑司受刑去了!”

“什?!”

卫嬿婉瞳孔骤然一缩,起身的瞬间只觉得眼前一黑,使劲闭眼稳住心神,再睁眼,强行让自已冷静下来的卫嬿婉抚着心口,与一旁同样惊愕的魏佳茵互对了个眼神,五阿哥是疯了么?

别说她俩了,就连已经被赏过一轮鞭子的进忠都觉得匪夷所思。

面前的五阿哥居高临下,十分满意的瞧着浑身血污的进忠,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串佛珠,脸上神情平静,可说出的话,却透着一股子疯癫。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五阿哥边说边笑,掀了下摆,半跪在进忠面前,和这个男人平目而视:“我养在翊坤宫,翊坤宫的娘娘是个什么货色,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不疯呢,你说是不是,进忠公公?”

“说你私通翊坤宫,我知道,皇阿玛当然不会相信,可无所谓,皇阿玛信不信、我都是他儿子,是皇子!为了皇家体面,为了保我这个皇子,他只能选择处置了你,毕竟——”

话至此,五阿哥眼底温度骤降,他抬手死死捏着进忠的下颔,声色俱厉:“你只是个奴才……”

“可就是你这个奴才,当初一手逼死了我额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狠狠将进忠的头甩到一边,五阿哥一脚踩在他的心口上:“进忠公公当真好手段啊,几句话,便叫叶心背叛我额娘,我能有今日,可以说,也都是你所赐!”

进忠简直快听笑了,怎么五阿哥和他娘一样,都喜欢平静的发疯呢。

心口的伤渗着血,五阿哥的靴子踩在上面,锥心之痛倒有几分像上辈子嬿婉的那一钗子。

许是因着鞭刑,进忠那把阴柔的嗓子如今低哑了几分,可其中游刃有余的语调,却是改也改不掉:“五阿哥,您杀了奴才又能如何呢?”

“别说奴才什么都没做过,您平白生出事端,就算皇上为皇家颜面保了您,可您往后又要如何在皇上面前自处?”

“退一万步,哪怕奴才当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当诛灭九族的腌臜事,您,也动不了嘉亲王不是?”

“嘉亲王。”

五阿哥冷笑一声,佛珠串儿砸在手中,玉石环佩的清脆声伴着他阴鸷的声音,如同催命的丧钟,在进忠耳畔响起。

“我本就没想过动他。”

“九弟命真好啊,他初封就是亲王,可我呢?所有教习先生都说我天资聪颖,可额娘却叫我一再藏拙。”

“额娘为了翊坤宫死了,我养在翊坤宫,可进忠公公,你知道乌拉那拉氏是怎么说我额娘的么?”

“她说,我额娘就是争胜之心太重,才会误入歧途,每天也不教导我,就让我抄佛经、陪她作经幡,时不时便叫我别走我额娘的老路,平白惹人憎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至此,五阿哥已然丧失理智的眸底,闪着十分纯粹的厌恶,连带着声色都跟着癫狂了:“我额娘这辈子最大的歧途就是认识她!我以为乌拉那拉氏会看在我额娘为她而死的份上,对我好、为我争,她若如此,我必扶她稳稳坐上中宫的位置!可她呢?!”

“九弟已经是和硕嘉亲王了,而我,还只是个贝勒,我拿什么和九弟争?啊?”

五阿哥深吸了一口气,没错,他是争不了什么。

可他不服。

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就合该受这些窝囊气?!

“我是动不了九弟,但我可以用刀子捅他的心窝啊。”

五阿哥原本阴鸷的脸上,又重新挂上瘆人的笑:“进忠公公,知道我为什么选你下手吗?”

“你当初逼死我额娘,你本就该死。”

“而你死了,御前的嬿婉姑姑就会伤心,她伤心,永寿宫就会跟着伤心,永寿宫伤心,九弟又怎能痛快得了?”

长舒了一口气,五阿哥有一下没一下拍着进忠的脸,似是在欣赏自已儿时猎到的蟒蛇,逃得在快又如何?花纹再会迷乱人眼又如何?

还不是被自已一箭穿心,钉死在凌霄树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弟不痛快,我……可就痛快了。”

第45章早上辈子就明白了

卫嬿婉来到慎刑司时,五阿哥正在关押进忠的牢房外自斟自酌,他的亲信守在慎刑司外,直接断了永寿宫偷天换日的念头。

五阿哥瞟了眼卫嬿婉,和她身后的捧着梳洗物件的小太监,唇角一哂:“嬿婉姑姑来的真晚,我还以为凭你和进忠公公的‘交情’,得到消息还不得第一时间就杀过来兴师问罪。”

“五阿哥说笑了,进忠好歹是御前总管,如今为了您和皇家体面舍了性命,圣上赐他干干净净的走,也算是格外施恩,五阿哥不会不许吧?”

卫嬿婉偏头示意了下,两个小太监会意,将东西放到牢房里,恭敬的退了出去。

五阿哥见状,也用眼神让亲信们退出去,旋即起身,与卫嬿婉擦肩而过时,眼里沁着平静的疯:“永寿宫向来好手段,不过嬿婉姑姑放心,我有的是耐心等你们告完别,再一刀刀把他身上的肉剐下来,省得你们弄些假死的药,那我……岂不是就成了笑话。”

紫禁城里什么玩意儿最烦人?

一个平静且肯动脑子的疯皇子。

伴着五阿哥的疯笑与牢门关闭的锒铛声,卫嬿婉俯下身,仔细查看进忠身上的伤势。

那些鞭痕皮开肉绽,有的甚至深可见骨,卫嬿婉死命咬着牙,握成拳头的手心叫指甲深深嵌入其中,似乎只有十指连心的疼,才能让她维持神智不至于崩溃。

如果她崩溃了,进忠,更没有活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感受到脸颊传来温柔的触感,已经昏死过一轮的进忠挣扎着张开眼,果然,嬿……炩主儿。

其实进忠一直把自已的感情分得很清。

你看,上辈子他知道卫嬿婉不乐意自已喊她名字,所以哪怕自已情深再浓,在心里,也只会称呼她为炩主儿。

这辈子虽然磕磕绊绊,可他俩总算是互许了情谊,自已便跟着在心中将称呼改了,嬿婉,多好听啊。

可如今。

如今,已经不方便再这么叫了。

毕竟,她是来杀他的。

双手被铁链悬吊在半空,进忠抬头,瞧着自已映在卫嬿婉眼底是那个虚影,随着她眼底的泪水盈满,从清晰、到模糊,即便虚弱非常,可进忠却还是柔着嗓音哄她:“好啦好啦,别哭了……”

习惯性想抬手揉揉卫嬿婉的脑袋,可手臂一动,连带着铁链锒铛的音色,冰冷无比的告诉进忠,别妄想了。

做不到了。

进忠愣了片刻,自嘲的笑了两声,上辈子他教她的,炩主儿学得不错,眼下,自已便再给她上一课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当,是上辈子,补他没来得及教的那些。

“炩主儿……”

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从进忠口中飘飘悠悠的落到卫嬿婉耳中,他都不用说后面的,卫嬿婉便知道这人在打算什么了。

果不其然。

进忠垂着眸,让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只是跟交代后事一样,仔仔细细道。

“五阿哥为了替珂里叶特报仇,一定要奴才死,皇帝为了保全皇家颜面,最简单、最有效的法子,也是赐奴才死,那么炩主儿您说……谁去请这个旨,赐死奴才,才对您最有利的?”

就像上辈子。

水玲珑的事东窗事发,总要有个替罪羊。

那这羊是谁,由谁去宰了这只羊,才对永寿宫最有利呢?

进忠抬了眼,眸底,没了这辈子被卫嬿婉小心暖出来的那些爱意,有的,只剩她再熟悉不过的阴骘与算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炩主儿,只有您了,您杀了奴才,才能坐实忠心皇上的美名,皇上越信任您,您便越安全,五阿哥如今自毁前程……永寿宫与您又交情匪浅,您只需办完这件事,静等着嘉亲王上位便成了……”

卫嬿婉看着进忠,听着他说的话,字字句句,无非是上辈子他教她的,舍弃别人保自已。

可是进忠。

她重来一回,难道是为了重蹈覆辙吗?

“进忠。”

卫嬿婉小心翼翼捧着他的脸颊,生怕自已动作大一点,牵扯到他身上的伤,她很想扬个洒脱的笑,可看着进忠身上的伤痕累累,这笑扬到一半儿,便再没了下文,说话间,只剩下混杂着哽咽的委屈。

可她又不想让进忠在最后,记住的是她那张哭花了的脸,多丑啊。

所以。

进忠就瞧见卫嬿婉捧着他的脸,又哭又笑得:“我不和你说上辈子你死之后的那些事儿,是怕你笑话我。”

“你想啊,你要是知道我被皇后做的经幡吓得什么都招了,咱俩以后吵架,你就往那儿一站,阴阳怪气的来一句,我都不稀得和你吵,就你上辈子干的那点儿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学进忠的小表情学得贼像,那端着劲儿劲儿的神情惟妙惟肖,可进忠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她想干什么?

卫嬿婉、你想干什么?!

意识到不对的进忠刚要开口,却被卫嬿婉一把捏住了嘴巴,一如当初在御花园,他们俩凑在阳光下,吵着被凌云彻踩烂的绿豆糕到底该不该一起吃时一般。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可。

纵使盛夏的阳光再如何耀眼夺目,终究,照拂不到阴湿的地牢。

卫嬿婉看进忠这副瘪着嘴的模样,破涕为笑:“进忠,你教我舍弃别人保自已,可这条路,我上辈子走过了,走不通的……我被牵机药折磨了十多年,最后被灌了一碗鹤顶红,去母留子。”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她便不会再走。

既然走不通,她索性换一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卫嬿婉从来不后悔自已所选择的一切,上辈子无人扶她青云志,她便踩着进忠踏雪至山巅。

这辈子她累了、乏了,只想腻着进忠,好好在山脚下喘口气。

“进忠,你记不记得,你还教了我另一件事。”

舍了别人保自已。

这是自已对进忠。

可调过来呢?

进忠舍了自已保了她,这又算什么?

可不就是上辈子,叫她丢去乱葬岗的,爱一个人的心思。

“这回,你便看着我走吧。”

在进忠额前落下一吻,卫嬿婉缓缓起身,抬手理了理衣角,旋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留下,被铁链死死禁锢在原处的进忠,腥红了双眼,像极了一条垂死挣扎的蟒蛇,无力又无助:“嬿婉……卫嬿婉!卫嬿婉!!”

地牢之外,慎刑司之中,五阿哥已将酒斟满,余光瞥见从地牢走上来的卫嬿婉,便知自已的复仇,已成了一大半。

可。

尚不等他开口,却见卫嬿婉抚弄着指甲,十分自然的坐到了他的对面,身段儿气场,全然不像个御前的姑姑。

反而。

与令皇贵妃有几分相似。

饶有趣味的扬着眉角,五阿哥像是给自已壮胆一般,仰脖饮尽杯中酒:“嬿婉姑姑可有话对我说?”

“自然是有的。”

卫嬿婉抬了眸,眼角眉梢透着柔情万种,可她眼底,却润泽着一份任谁都忽视不去了轻蔑:“珂里叶特氏谋害端慧皇太子,这罪状,是她亲自认的,无论叶心供不供她出来,都是事实。”

“谋害嫡子,珂里叶特氏本就该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阿哥沉默了片刻,又为自已斟了一杯酒:“嬿婉姑姑是想与我讲道理么?我倒是不知,这紫禁城,什么时候是讲道理的地方了?”

阴谋算计。

你死我活。

这才是这座红墙下面的本色。

道理?

道理是最不要紧的。

“嬿婉姑姑,您也别怪我,您不会以为,九弟平日嘻嘻哈哈,便真是什么好心肠的主儿吧?”

似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五阿哥放了酒盅,可他想不明白,卫嬿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官,凭什么让自已畏惧。

微微眯了眸,五阿哥一边审视卫嬿婉的动作,一边一字一顿道:“九弟如果想放我一马,怎么当初构建势力时,唯独将我排除在外?无非是其他几个皇子与我相比,资质平平,与其拉拢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不如拉着那些好操控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我,便是最适合当他们的假想敌的人,毕竟,天下还有什么比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更能凝聚人心的?可您说,假若日后,他们不需要我这块磨刀石了,我能是什么好下场?”

永琰登基,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无他。

毕竟假若身份对调,自已会做的比这更绝。

眼下,皇阿玛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要么,他认命当了这块磨刀石,等一个清算。

要么。

鱼死网破。

恶心他们一把。

哈……想在他身上磨刀,他又怎么可能乖乖听话,不叫他们付出点代价?

进忠。

这个人,可太合适了。

想起进忠那张带血的脸,五阿哥只觉得浑身舒畅,眼底又癫狂闪烁:“乌拉那拉氏咳疾越发严重,左不过就是这几日了,可她还想清清白白的离开人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什么我额娘死得那般惨烈,乌拉那拉氏却能安然离世?清白两个字她不是说倦了吗?好啊,我就让她死都不能清白!”

他想帮他额娘报仇,可手里都是些什么牌呢?

一个害了端慧皇太子的额娘,一个如同被弃天天神经兮兮的养母,一个被各种孤立只能垂死挣扎的皇子身份。

他为了这个仇,注定只能走上这条路。

既然老天对他不公,他就让对手不宁!

然而。

看完五阿哥的这出独角戏,卫嬿婉突然勾了个笑,抬手抚上自已的发髻,上面,是永琰送她的那支金钗:“五阿哥这么明事理,便再好不过了。”

是啊。

紫禁城,从来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这事儿——

她可早上辈子就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6章凭什么啊?

卫嬿婉头上的金钗,是永琰七岁那年他自已捣鼓出来的。

金钗镂空,里面藏着一支沁了毒的袖箭,袖箭的机关连着金钗的上面那朵小小的金钟花。

毒吗。

是卫嬿婉刚刚在永寿宫重新淬上去的,十分新鲜。

五阿哥纵使眼疾手快,可袖箭仍是射中了他挡在面门的手背上。

麻痹的感觉顺着手背迅速蔓延,眨眼间,他便感觉整条手臂都仿佛被无数条小蛇缠绕着,动弹不得。

恐惧、错愕,可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五阿哥按着往出不断渗着暗红毒血的手背,被自已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得背脊发凉:“你难不成……想杀我?你疯了?杀一个皇子、你不会还以为自已能得什么善终吧?!”

“可五阿哥,没有你,整个皇宫有谁还会在意被处死的人,到底是不是进忠呢?”

至于善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了进忠,自已考虑善终做什么。

卫嬿婉将金钗放下,面儿上挂着笑,凉薄的声音却带着森然的寒意:“皇上他老人家现在自顾不暇,总不能爬到乱葬岗去,翻翻扔出去的尸首是谁吧。”

其他御前的人?

还不都是和永寿宫用的同一条舌头。

五阿哥只觉得呼吸正一点点变得急促,他强撑着桌沿起身,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他当然知道卫嬿婉、或者永寿宫,是不会坐视不管自已宰了进忠。

所以,他趁九阿哥离京,带着亲信入宫,将慎刑司围了,防止她们随便用个死囚换进忠得以升天。

所以,他让人只放卫嬿婉一个人进来,永寿宫的人一律打发走,就连那两个一起跟来的宫女,都被他的人遣走了。

所以,他准备亲手剐了进忠,以防他诈死。

一介女流,未带刀刃,又只身一人,五阿哥觉得自已堵死了她们所有的路,他甚至都能看到,九弟回京得知一切后,那素来玩世不恭的脸上,扭曲到狰狞的滑稽模样。

可。

谁能想到卫嬿婉她不要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个阉人,想着和自已同归于尽?

纵然他再如何不相信,身子上的知觉却是越来越少,他眼睁睁看着卫嬿婉抬手掩唇,轻笑了声:“五阿哥,你自已说的,紫禁城,不就是这么个不讲道理的地方?”

言罢。

卫嬿婉缓步上前,她瞧着五阿哥脚下一个踉跄,半跪在她面前,那一双眼睛,仍然死死的盯着她。

多像啊。

多像上辈子的自已啊。

厌烦那些告诫自已只能安分守已的聒噪声音,出身微末,便一辈子都该卑躬屈膝,好像他们除了弯下脊梁,就再一无是处了。

可凭什么呢?

凭什么权势荣耀不能像他们俯首?

那些,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么?

所以,她斗到了最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未能真正稳住心性,操之过急想将永琰扶上皇位,棋差一招,她认。

如今,五阿哥,又有什么不能认的?

在这儿撕心裂肺的乱吠什么呢?

抬手点着五阿哥的额心,卫嬿婉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看在你我本是一种人,我……便再教你一个道理。”

“你可以斗,可斗到最后,诡计筹谋功亏一篑就得认命,穷途末路黔驴技穷、就要认输。”

“……”

五阿哥吊着自已最后的一口气,认输?

……好啊,如果他认命认输,那这个命……大家就一起认啊!

“咣当!”

用尽自已最后一点力气将桌子掀了,门外的亲信听到动静,鱼贯而入,旋即,皆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忘了动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杀了她……杀了这女人、还有里面的狗奴才!”

一个都别想活!

五阿哥的亲信们终于如梦初醒,刀剑出鞘的争鸣声,响彻整个慎刑司。

然而。

卫嬿婉是聪明人。

聪明人,怎么会当真做蠢事呢。

舍弃自已保进忠这事儿吧,她能做得出、却也并非完全甘愿赴死就是了。

毕竟上辈子死过一次了,她还是挺怕疼的,如果可以,赴死这事儿,还是让别人来吧。

皇子在皇帝病重时,带着亲卫入宫本就不合规矩,现在在皇城里面,亲卫还敢亮家伙,这事便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令皇贵妃带着侍卫赶到,正巧将这伙人逮了个现行,吵吵闹闹的慎刑司,被血冲刷了一遍,终于迎来了这场闹剧的终局。

五阿哥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私带亲卫持刃,意图刺王杀驾、逼宫谋逆。

嗨。

紫禁城不就是这么个地方么,如果不能改变一个事实,自会有人帮它伪造一个假象。

毕竟史书该怎么写,从来都是胜者说了算。

五阿哥“逼宫”一个月后,先帝驾崩,宗亲朝臣自正大光明匾额后取出遗诏,毫无例外,皇九子继位。

新帝登基后不久,翊坤宫便死了个太妃。

听说这太妃死之前异常疯癫,披头散发的谈不上一点体面,只一个劲儿的抓着伺候的宫人,说着什么墙头马上、什么少年郎,最后,被她的贴身大宫女不耐烦的甩开,骂了一句您对先帝那么深情,先帝驾崩一个多月了,怎么没见您去陪葬啊?!

这话被翊坤宫的掌事姑姑听见,连甩了那宫女两嘴巴,可有什么用呢,当夜,翊坤宫的娴太妃就去了。

娴太妃死后,洒扫处又死了个太监,隐约听闲话的宫人说,好像是叫什么小凌子的。

可。

谁又在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在宫外的宅子里养了两个月,终于等到了慈宁宫的召见。

哦。

不对。

进忠已经死了,五阿哥“逼宫”那天,死在乱剑之下,现在入宫的,是一个名叫蒋进忠的商人。

据说,这商人在波斯机缘巧合下得了块定魂珠,觉得当真是件奇珍,所以特意入京,想进献给太后。

你瞧。

谁敢说这是事实还是捏造出来的假象。

慈宁宫。

已是太后的魏佳茵抬手挥退伺候的宫人,进忠倒是不见外,只袖着手戳在那儿,眼底藏着说不出的情绪:“你师傅呢。”|

他那日被锁在慎刑司,只能听到外面厮杀的动静,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能猜得出,卫嬿婉必定是想豁出去走一步险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了五阿哥。

再激怒他那些亲卫随便砍几个侍卫,最后,让永寿宫给他安个谋逆的罪名。

五阿哥谋逆,皇上看到死成一排的侍卫,还会在乎是谁先动的手么?又有谁还会惦记这场意外之中,死了的那个“御前总管”?

可。

万一没成呢。

五阿哥哪有那么好杀,万一他没死,或者他手下有机灵点的,及时喊停呢?又或者,乱剑之中,有人伤了她呢?

进忠不敢去想后果,他甚至不知道,卫嬿婉怎么就选了这条路了。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这小祖宗怎么偏偏学他学个没完了?

上辈子学他心狠手辣也就罢了,好歹能护住她自个儿,怎么这辈子为情乱智这种蠢事,她也学?

万一有什么好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只觉得手指尖儿都跟着他那颗心一起冰冷了起来,好像身体里的血都因为他这想法一并被冻了起来。

他这辈子宁可被千刀万剐,也不愿意让卫嬿婉冒哪怕半点风险。

可。

就在他强迫自已动一动早被疼痛麻木了的脑子,想想还有什么法子时,牢门外的动静小了。

进忠尚来不及反应,便被一个黑影套上个麻袋,直接打晕了过去。

他再睁眼,人已经被运到京郊的一间宅子里。

留在那儿帮他治伤的,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城外大夫,大夫只晓得有个人模狗样、声线阴柔的主儿抱着只鸽子,付了他几锭金子,让他帮忙替自已医治,其余一概不知。

紫禁城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楚。

进忠只觉得自已头疼欲裂,他知道,自已不能去打听紫禁城的半点消息。

他能活着离开那儿,至少说明,起码五阿哥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子谋逆,这可是件大事,自已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打探消息,除了节外生枝的添乱,起不了丁点作用。

可。

明白这个道理是一回事,控制不住自已焦躁的心是另一回事。

毕竟,世间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呢?

一天等不到卫嬿婉平安的消息,他便焦躁一日。

就连医治他的鸽大夫都劝他,忧思不利于伤势回复,您说,万一您担心的那位啥事没有,你最后却落下个病根,人家想下个江南、走个漠北、闯个西域、爬个天山,大好河山啊,您呢,只能在后面用汤药吊着一口气儿。

说到这儿,鸽大夫还十分嫌弃的摇了摇头,tui了一口,跟着道,您也不想被人家一脚踹了吧。

鸽大夫的话宛若有什么奇效。

进忠身子倒是好了,可随着时间推移,他等到了国丧、等到了新帝登基、等到了宛若冷宫一般的翊坤宫里那位太妃的死讯,却始终没等到卫嬿婉的任何消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不傻。

他从来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怎会不知这意味什么。

可他不能信。

他一日日用鸽大夫的话麻痹自已,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得活着,好好活着,否则嬿婉以后想去个什么地方,自已不能陪着,那得多扫兴啊。

他不能让他的小祖宗有任何机会甩了自已。

终于。

他等到了宫里来人。

不是卫嬿婉,不是进保,甚至不是他那两个徒弟,而是一个眼生的小太监,拿着慈宁宫的腰牌,恭恭敬敬的同他说,蒋先生,慈宁宫传召,您随奴才来吧。

眼下的慈宁宫再无外人,进忠早在这两个月的等待中,熬得心神俱疲,也懒得去在乎什么狗娘的规矩,去他娘的请安,金安个王八,他只想见到嬿婉。

可魏佳茵却拿着帕子捂着面,几番欲言又止,终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只能死死盯着她,心底燃起的希望,就好像坟场上升起的太阳,即便洒下来的光,只能照亮一株茁壮成长的坟头草,他也只能执拗的揪着那点光不放。

毕竟。

魏佳茵尚未开口,他也不得而知什么噩耗。

许是被盯毛了,魏佳茵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像一旁的香炉瞧过去:“哀家走到现在,才明白一个道理,真正的别离,没有长亭古道,也没有劝君更饮一杯酒。”

“就只是在像今天这样,和往日没什么区别的清晨,有的人,永远留在了从前。”

言罢,她挥手让候在一旁的春婵送上一只锦盒。

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张卫嬿婉亲笔的字条。

魏佳茵似是不忍再看,将头侧到一旁,故作悲戚:“师傅说,她给你留了东西,想让你往后哪怕没有她,也要好好活着——”

“太后。”

春婵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拿到东西就冲出去的进忠,只能哭笑不得的打断了自家被戏精上身的主子:“进忠公公早没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佳茵一愣,看着空荡荡的殿内,恨得牙根直痒痒:“他不会是发现师傅其实屁事没有吧?不能啊,难道哀家方才演得、不像死了师傅那么悲痛吗?”

总不能他俩真有什么心有灵犀吧?!

凭什么啊?!

自已和师傅都没有!

春婵看了看屋外大好的日头,突然没来由的想笑,好像一口上辈子就蓄积在自已心头的郁气,终于随着这么好的天气,全数消散一般:“谁知道呢。”

第47章时辰到了

卫嬿婉的宅子落在城东,宽敞雅致,隔壁就是一间糕点铺子。

新帝仁孝,念及伺候先帝的嬿婉姑姑与太后情谊颇深,特许了熬到年头、得以出宫的卫嬿婉每逢初一、十五,皆能回宫探望太后。

进忠拿着字条找到这座新宅时,卫嬿婉正坐在小院儿里,眯着眼睛晒太阳。

原本,早在把人套麻袋运到宫外那天,她就想趁乱去鸽大夫那儿看一眼进忠,可还没等她这便装换上身,就被魏佳茵生生按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已是皇贵妃的魏佳茵,眸底闪着当初她俩初识时那种,一看就不太对劲的光,明显泄私愤一样跟她说,师傅,您难道不想看看进忠那厮以为您出了什么意外,天天惶惶不得终日,成天失魂落魄是什么模样?

一旁的进保闻言,眼底也泛出诡异的光,连带着他新养的鸽子,都跟着兴奋的扑腾翅膀。

卫嬿婉本想说,她可舍不得让进忠这么熬神熬心,可魏佳茵却拍着她的肩膀儿,一字一顿,师傅,想想你倒反了十六年都没反成的天罡。

卫嬿婉:“……”

淦。

所以。

当进忠一脚把她家院门踹开后,面对朝思暮想的人,卫嬿婉反而显得有些心虚。

这、这可不能怪她啊!

实在是这个人平日太会惹众怒——

然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哪会给卫嬿婉找借口的空档。

三两步将人从地上拽进来,一把捞过她的腰身,直接死死箍在了怀里。

卫嬿婉只觉得自已快被这人给拦腰勒断了,小拳头刚想砸上去,却猛地感觉脖颈那儿一凉,不是、这个死狐狸精怎么上来就放大招啊!

双眸认命般的一闭,卫嬿婉都不用看,就能想到此时此刻,把脑袋埋在自已脖颈间的进忠,那双湿哒哒的狐狸眼里,一定是盈满了委屈。

成吧成吧。

这次算她错了还不成吗。

思及此,卫嬿婉吸了口气,双臂一抬,也紧紧回抱着她的小狐狸精,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进忠:“好啦好啦,别哭啦。”

谁想。

那个死狐狸精还拿腔拿调上了。

进忠哽咽的嗓音透着衣料飘了出来,瓮声瓮气的:“……就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眨巴着眼睛,一脸真诚:“啊……没了。”

将脑袋挪开的那一瞬间,进忠眼底的泪便干了,再抬头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失魂落魄、什么惶惶不得终日,他扬着眉角,忍着不断上翘的唇角:“耍我耍了这么久,就抱一下,太敷衍了。”

卫嬿婉:“???”

进忠:“道歉呢?”

进忠:“忏悔呢?”

进忠:“痛哭流涕呢?”

进忠:“起码的态度得有吧?”

卫嬿婉微微一笑,眸底坦诚无比:“进忠啊。”

卫嬿婉:“不要给我得寸进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情侣不服输的对视了两秒。

以进忠忍笑将人重新拥回怀抱告终。

往后的日子,进保偶尔会领了慈宁宫的懿旨,来给卫嬿婉送些赏赐。

每每这种时候,进保都会在小院儿里,用一种称得上哀怨的目光,死死盯着已经功成身退的前。同僚。

进忠不在,卫嬿婉又得了恩准出宫,御前总管这个差事就落到了进保头上。

可进忠那俩徒弟还没摸清新帝的习惯,只能辛苦打小看着新帝长大的进保、日日强打着精神,没日没夜陪新帝熬鹰。

新帝登基,要处理的事情繁杂琐碎,进保和新帝就这么熬着,熬到最后,甚至都有点魔障了。

不得不说,那种点灯熬油处理政务,仿佛下一秒就要猝死的感觉,真的很令人着迷。

每每进保以为自已下一秒就要升天,可眼一闭、一睁,不仅没死成,新帝还在旁边眼巴巴盯着自已,说进保啊,别愣着了,快给富察大人看茶啊,一会儿还有别的事儿呢。

生不如死的进保,头一次有了离宫的念头,宫门走不了,哪怕在冷宫墙角刨个狗洞呢!

对此,小两口只能默默去旁边的糕点铺,取些进保平日爱吃的茶点,让他多吃点几块儿,实在不行打包带回去点儿,毕竟有了力气,才能更好的当值不是。

进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

你俩也能算个人?

然后把装好的糕点,全数卷走。

寒来暑往。

进忠和卫嬿婉的糕点铺子越办越好,可偶尔,俩人也会有点小争执。

好比新一季的糕点应该用什么内陷儿,铺子里面应该摆什么花儿,进保又来发牢骚了该轮到谁把他和他的鸽子一起踹出去,诸如此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进忠哪能真和卫嬿婉吵呢,他只不过是想借着这由头,双手一叠,沉着眉眼轻飘飘的说出那句:“我都不惜的和你吵,就上辈子我死之后,你干的那些事儿吧。”

每每此时,卫嬿婉都会臊得脸颊通红,小拳头攥得咯吱直响,偏偏又像个哑了火的炮仗,说不出一句词儿,那小模样,进忠百看不厌。

惹完再哄,哄着哄着,手脚便不安分了起来,再哄两下,进忠索性长腿一伸,关了糕点铺子的大门,把人桎梏在自已和门板的方寸之间,唇齿相交,随着喘息声逐渐加重,这人啊,也就成功被他哄到床榻上去了。

这法子初期可谓是百战百胜,屡试不爽,不过很快,进忠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卫嬿婉更新了战术。

一瞧他袖手往那儿一戳,卫嬿婉就随便找个凳子坐着,背脊直挺挺的靠在椅背上,双手一伸,好像被铁链吊着一般,眉目之间满是悲痛:“嬿婉……卫嬿婉!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分入戏。

臊的进忠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黑历史吗,谁没有似的。

春去秋来。

又是一年冬。

小两口吃完年夜饭,索性窝在床榻上,说着从前的那些事。

有这辈子的,也有上辈子的。

可多数,是卫嬿婉一边儿啃着糕点一边儿叭叭,进忠在一旁静静听着,偶尔抬手卷去她嘴边儿的糕点渣,再送到自已嘴里,很甜。

卫嬿婉歪着脑袋看一旁吃了蜜一样的进忠,突然没来由的笑了。

她这么聪明,怎么上辈子就没发现进忠这个宝呢?

她这么聪明——

“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夕,城外寺庙的钟声一声声敲在她的心尖,宛若,催命的丧钟。

她怎么这么聪明?

【你以为是鬼魂回梦,叫你重活一世,有得就有失,小心最后让你得不偿失啊。】

再来一次,不该都像进忠那样,以为自已是重活了一回么?

【可我和我娘子两情相悦,哪怕她是厉鬼,我也心甘情愿被她困住!】

怎么偏她,觉得自已是被什么厉害鬼拉入了幻境呢?

【你凭什么觉得鬼魂困你在此世,就不用付出半点代价?】

【且看吧,施法的厉鬼总有受不住的时候,不过它们聪明,断不会突然消失让你手足无措。】

“师傅,您不想看看进忠那厮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天天惶惶不得终日,成天失魂落魄是什么模样?”

原来。

不是进忠啊。

【待你差不多能接受它们死了的现实,彼时,梦消云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投胎投胎,该销魂销魂,一别两宽,各不相欠。】

原来,编织出这张网,网住进忠的厉害鬼,是她、卫嬿婉啊。

“咔嚓。”

宛如镜子碎裂的声音响起,卫嬿婉眼前,哪里还有什么进忠,只剩一片迷雾之中,飘着一个浑身黑衣的无常,手中追魂幡轻轻扬了两下——

“鬼魂卫嬿婉,你的时辰到了。”

第48章岁岁长相见完

三途川,奈何桥,还有开了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卫嬿婉不得不承认,地府的景,还挺别致。

戳在卫嬿婉身后的鬼差总共有两位,一黑一白。

黑的一脸凶神恶煞,白的一脸阴阳怪气,也不知是不是近年来,地府的差事越来越多,反正一黑一白,都没什么好脸色。

厉鬼网住生魂,让其不得投胎,代价,便是维系不住法阵的厉鬼销掉三魂六魄,从此世间,无论天上地下,便再无“卫嬿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嬿婉垂眸看着三途川中、自已魂魄的倒影,果然,还是那幅被牵机药折磨了十多年的狼狈模样,除了那双眼睛,谁还能认出,自已曾经,竟是差一点主宰了那座紫禁城的皇贵妃呢?

记起一切的卫嬿婉扯了个笑。

她还是恨的。

恨虚伪的皇权。

恨她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恨那个各有其所、各安天命,只能安安分分浑噩度过一生,否则就是十恶不赦的狗屁人间。

可一如既往,她从没后悔过。

她所作的一切,皆是遵循了当下的本心,何须像皇后那般,至死都在惺惺作态的矫情呢?

但唯独。

在她漫长且煎熬的岁月中,有一个人,让她总觉得亏欠,以至在他死后的那么多年里,这个梗一直压在她心上,让她没彻底痛快过片刻。

所以,她和鬼差订了交易,让她网住那人的生魂,哪怕只有一场幻境,若能或多或少偿还一些她欠他的,让自已能好受些,也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

鬼差又不是进忠,哪能什么都顺着她呢?

黑白无常当然不同意,但卫嬿婉管它们那个?

一翻手腕,卫嬿婉端起生前皇贵妃的架子,施施然将其搭在熬汤的孟婆脑袋上:“你们之后什么流程,本宫不按章程来便是了,反正办不成差,又不是本宫交不了阎君给的差事。”

黑无常:“……”

白无常:“……”

孟婆:“……”别的不说,龟孙你能先把爪子从我脑袋上拿下来不?

然而。

梦境再美,终究还是会醒的。

卫嬿婉看着四周升起点点荧光,便知这是自已的时辰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行吧。

至少,她多少还了些欠进忠的。

也至少,进忠不用看到她这幅狼狈模样,否则,那死奴才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她。

能再相逢已是上上签,何须相思煮余年。

进忠,愿我们来世再见吧,希望再见面时,你我之间,不会有这么多恩怨是非了。

啊。

对不起。

她卫嬿婉,已经没有来世了。

“卫、嬿、婉!”

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间都没那么多如意的事儿,何况地府呢。

被网了许久的进忠,一只鬼飞一样过了奈何桥,颇有种敢挡老子、老子就和你们同归于尽的架势,直直往卫嬿婉身边儿冲了过来。

黑无常:“……”

白无常:“……”

这年头,收魂的活是越来越难干了!

俩鬼差能怎么办。

只能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给这对苦命鸳鸯留出足够的地方。

卫嬿婉的魂儿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只剩一个虚影了,每一点飞散的荧光,仿佛都是一桩她难以忘怀的过往。

这其中,关于进忠的,又有多少呢?

卫嬿婉不知道,她只知道,再见到进忠,看到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她到底还是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眼眶发酸,到泣不成声。

从挺直了腰身等待魂飞魄散,到终是受不住煎熬,她一如很久、很久之前那般,跌跌撞撞的一头栽到进忠怀里。

她活得好累啊。

没有进忠,她活得好累啊。

进忠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祖宗,卫嬿婉、你真是他祖宗,用他的那点子爱,铸成一把杀他的刀,还他娘的刀了他两辈子!

一辈子不够,还得用魂儿牵住他、绊住他,让他以为自已当真得上天垂怜、终于求到他所求的,他这儿还咧着嘴傻乐呢,那边一刀子就扎过来了,告诉他,他们俩,再无来世。

什么人啊?

卫嬿婉,你还能算是个人吗?

可他能怎么办。

他又能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从第一眼看见卫嬿婉,便满心满眼都是她了,他不知道自已应该记住这人的好,还是铭刻这人的恶,可终归,他不愿忘了她。

他只能搬起小祖宗的脑袋,小心翼翼用指腹擦掉她的泪,一遍遍唤她的名字,炩主儿、卫嬿婉……嬿婉。

从字字不舍,到声嘶力竭。

别丢下他。

别再丢下他了。

进忠的那些话,语调很轻、也很委屈,可声声调调就好像一把利刃,一刀一刀、不偏不倚直插在卫嬿婉心口。

卫嬿婉看着进忠,伸手想碰碰他的脸,但就连这点子事,她都做不到了。

“对不起啊……进忠,对不起啊……”

荧光更甚,连虚影都维持不住的卫嬿婉强撑着心中最后的执念:“下辈子、你学聪明点儿呀,别再被像我这样的人,耍了一世又一世……”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怔怔看着她,末了,认命一样嗤笑了声。

“那怎么可能呢。”

“卫嬿婉,我碰见你,哪有吃一堑长一智这么一说。”

“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是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

正在魂飞魄散的卫嬿婉一个没忍住,被他逗得笑了,心中执念断裂的声音,随着她最后的虚影,如烟消散在这片石蒜花中。

漫天遍野的荧光缓缓失了踪影,只有最后那唯一的一点落在进忠额间,好像在说——

进忠,你下辈子,要开开心心、长长寿寿的啊。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可没人问过进忠,他要长生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狗屁的开心长生,他只要她。

白无常在一边儿冷眼瞧着,突然没来由、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那个女鬼,也是命好。”

黑无常抬手扬起锁魂幡,下一秒,进忠指间,那个在幻境中、卫嬿婉送他的墨玉扳指,突然散出漫天光华,那如青天朗日般的光,甚至照亮了整个地府。

黑无常咂舌:“哟、定魂珠?”

……

三十年后。

江南。

“小姐,少爷不是飞鸽传书,说了他今日就回来么,要不您进屋里等?您放心,只要少爷一回来,老奴一准儿跑着进去通知您!”

卫嬿婉是江南卫家的小姐。

这卫父卫母老来得子,所以对这唯一的女儿格外宠爱。

卫嬿婉七岁那年,在路边捡了个小乞丐回来,听说,是家道中落,从京城逃难到这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执意要将人留下,怎么说都不听,甚至不顾自已一身光鲜的绸缎,直直抱上了满身泥污的小乞丐。

卫父卫母也没辙,只能将这小乞丐留下了。

结果谁想一拾到梳洗,嘿,这孩子真好看!

咱嬿婉真有眼光!

卫父问了这小乞丐的名字,蒋进忠。

行。

人生得俊俏,名字寓意也好,嬿婉还喜欢,不如就留在身边,当童养媳……不是,当个义子。

进忠刚开始还有点拘谨,无论是对卫父卫母、还是卫嬿婉,总是毕恭毕敬得,透着一股疏离。

毕竟,他们是自已的恩人。

对恩人,合该尊敬。

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也不知道是触动了卫嬿婉的哪根筋,他端着这恭敬态度还没两日,就在卫嬿婉哭天抹泪中,举手投降了。

卫嬿婉耍赖一样在他房中哭得梨花带雨,一双大眼睛盈满了委屈:“进忠你是不是讨厌我?不然你怎么总避着我?!”

他……他哪儿能呢!

那日在街头,自已瞧见这光鲜的小姑娘,在阳光底下笑得那么好看,自惭形秽的他正想躲进一旁的巷子里,却被卫嬿婉一把捉住。

小姑娘好像寻到了什么宝贝,硬是把进忠从阴暗的巷子里拽到了阳光底下,卫嬿婉眼底闪着让人着迷的光:“你等等,我们是不是见过啊?”

他们之间,好像随着这一句话,便纠缠在了一起。

进忠手足无措,可看她哭,他心都跟着疼了起来,只能轻轻握着卫嬿婉柔嫩的手:“我……我没躲着你……”

小姑娘似乎十分满意进忠的接近,轻了轻嗓子,一双好看的杏眸闪闪亮亮:“好,那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躲着我。”

旋即,伸出小拇指,径自缠在了他的小指头上。

“还要宠着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第一时间出来帮我!”

骄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蛮横。

却无比熟悉。

进忠只觉得心头漏了一拍,张了张嘴,他的那双狐狸眼中宛如被砸下了一截玉石,沉甸甸坠在眼底,折出百转千回的几点微光。

乌扇一样的睫毛下,流华的眼沉着笑:“……你开心,我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就哄着你开心,永远都觉得你最漂亮,梦里也只见到你,行不行啊?”

“我的小祖宗。”

时光飞转。

如今,卫嬿婉已是及笄的年纪,她和进忠的婚事自然也就被提上了日程。

可卫老爷子不知又抽了什么疯,非要进忠跟着卫家的商船,去广州凌家谈成一笔他自已都拿不下的生意,才肯放心将女儿交托给他。

卫嬿婉自然不肯,可卫老爷子不管。

坐地上撒泼打滚也不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要进忠去,从凌老二手上,拿到一份地契。

那块地皮,卫老爷子看中很久了,偏偏凌家老二不放手,正好,养子千日、用子一时,这事儿,就交给进忠去办了。

进忠端着笑将这事儿应下,一边儿安抚着从未和他分开那么久的卫嬿婉,一边儿又理了份与自已同去广州的名单。

不过三日,不仅事事周道,还将下广州的船队打理得井井有条。

当真有几分少东家的味道。

月余。

好消息便随着信鸽传到了卫府。

虽然不知道进忠用了什么手段,可凌老二到底是同意了割爱那块地皮,船队大抵这个月初十,便能回卫府了。

所以,才有了开头那幕。

卫嬿婉不顾管家劝阻,就硬要坐在门槛上,扳着自已的指头:“他不是说初十回来吗?!过了昨晚上子时就是初十了,现在都日上三竿了,他怎么还不回来!说话不算话、骗子!大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管家欲哭无泪,小姐呀,您可以不讲道理,但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

“咴——”

伴着马儿的嘶鸣声,两人就瞧街口一阵骚动,进忠风尘仆仆的翻身下马,三两步跑到卫嬿婉面前,气儿都没来得及喘匀。

显然。

他是抛下商队,下了船便一个人先行一步,就怕这小祖宗担心。

可。

卫嬿婉哪里是一般的小祖宗呢。

她鼻子一酸,眨巴着眼睛,泪就滚下来了。

卫嬿婉一边儿哭一边儿在进忠怀里挥着拳头:“你说的初十、可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这么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哭笑不得的把卫嬿婉从怀里挖出来,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泪珠:“你……咱们不能一点道理不讲吧?”

“就不讲!”

卫嬿婉咬着牙,气鼓鼓的瞪着他:“你想怎么着?!”

“怎么着?”

进忠一把将人按死在怀里,狠狠在她耳畔,一字一顿道:“宠着你呗,我还能怎么着?”

卫嬿婉与进忠大婚那日,卫老爷子和卫夫人那是又哭又笑。

笑的是自家这无法无天的丫头片子终于嫁人了,日后有人被她祸祸,他们老两口就能功成身退了。

哭?

哭是喜极而泣的!

进忠在江南的朋友很多,卫嬿婉也有不少闺中密友,大家赴约而来,满面欢喜,只是,有位酒量不好的主儿,隐约,是叫什么进保的。

那日,进保和新郎官儿喝的天昏地暗不说,末了,还抱着几只信鸽爬主桌上跳舞去了。

你说说,这可像什么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最后被春婵、澜翠,这俩卫嬿婉的密友,按着头给拽了下来。

洞房花烛。

进忠睨着怀中累坏了的卫嬿婉,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头,瞧熟睡中的人没好气的“哼”了声,旋即,又把脑袋往自已胸口钻了钻。

这世间,轮回循环,岁月流转,红尘从未止息,连同,他们之间的缘分。

“嬿婉。”

“嗯?”

“我终于,娶到你了啊。”

卫嬿婉感觉环着自已的怀抱紧了两分,她眼睛都没睁一下,只是唇角扬了扬,笑着哼了一声:“出息吧。”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完】

还有番外篇,不要走开哟~

第49章番外篇小黑篇

——世间,哪有什么定魂珠呢。

大家好,我是黑无常,是地府中一个平平无奇的吗喽。

大家也知道,无常吗,主要工作就是引渡亡魂,再送这些亡魂去阎君那儿排队领号投胎。

可钱难挣,那啥难吃,世间总有不愿跟我去阎殿的鬼魂,理由更是奇奇怪怪。

比如被奸人所害誓要报仇雪恨的,还有什么江山社稷尚未造成大业、暗恋太久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更夸张的是,还有什么追话本儿没追到结局、一定要留在人间看完结局的。

你说这些鬼魂是不是没事找抽?

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们勾魂工作任务紧、担子重,我们也很不容易的好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不好意思,一时之间,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这平日呢,都是我和小白搭伙勾魂儿,小白比较温柔,他一般就和冤魂讲道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那种,如果实在说服不了呢,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扛着镰刀上了。

可最近,小白迷上了西方的什么玩意儿,好像是叫什么“磕西皮”。

嗨。

你瞧瞧,地府工作多的,把我家小白刺激得神经都不正常了。

小白上工摸鱼,勾魂的工作就全压在我一个鬼身上。

我翻了下生死簿,今儿个工作轻松,只要去收个皇贵妃的魂就完活了。

可谁想,这叫卫嬿婉的鬼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主儿,你说好好投胎不行吗?她不,她非得站在奈何桥前阻塞交通,这鬼来鬼往的,影响多不好。

我没招啊,只能和姗姗来迟的小白商量了下,同意了这鬼的条件。

反正,魂飞魄散的是她自已。

入定,阵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闲的无聊,就在旁边磕小白递过来的瓜子,顺便看看这冤魂的梦。

这一看不要紧,他俩甜的哟~

当真甜的我牙疼。

可我转念一想,不对啊。

他俩现在有多甜,等到那女鬼魂飞魄散的时候,不就有多虐吗?

瞬间。

我不快乐了。

我和一边儿的小白抱怨,小白一脸淡定,和我说这很正常,在西方,这叫你磕的西皮“币意”了。

我心情更沉重了。

可我能咋办?

我就看着啊,越看越心疼,看到最后,我做了一个违背阎君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磕的西皮决不能币意!!!

如果他俩币意了,不就显得我本就苦逼的吗喽命运,更加辛酸了吗!!!

凭什么啊?!

打工人已经够苦了!!!我磕个西皮,我西皮还得死这么惨?!!

所以,世上哪有什么定魂珠呢。

我用法力帮那女鬼聚住了魂,保住了魄,再送他俩进轮回前,还特意嘱咐孟婆,让她在他俩的孟婆汤里多放点糖。

毕竟他俩上辈子的苦,吃的够多了。

阎君知道了这事儿,当然很生气。

生气咋了?

牛逼他把我开了啊!

阎君当然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开了我,谁给他勾魂儿去?

所以他只能拼命压榨我,现在每天,我都有勾不完的魂儿。

日了狗。

迟早反了这个暴君!

呸!

好了,不说了,打工人,打工魂,我要去勾魂了!

【完】

完结了!

补点设定:

一开始就准备埋的线,就是嬿婉姐是厉害鬼,进忠是被网住的普通生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嬿婉姐吗,天大地大我最大,她嘎了进忠之后肯定不得劲儿,但又细说不出来,她不痛快,她就要让来勾魂的鬼差不痛快。

鬼差就和她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不听,她阻塞奈何桥的交通,鬼差本来上班就烦,只能答应了嬿婉姐的要求。

但假如进忠已经走轮回了,这迷阵就做不成了。

你猜怎么着,进忠还真没入轮回,他就等在轮回井前面,就等,干等,等卫嬿婉下来骂她,但他也知道,估计他是骂不出什么,但他不管,就等。

然后进忠就像扑棱蛾子,一下被嬿婉姐的迷阵网住了。

嬿婉姐呢,入了阵就忘了自已才是幕后boss,毕竟做这个阵耗的是她的魂魄,魂魄不完整吗,所以得忘点啥,但是如忘,会在隐约之中察觉到点什么。

比如她不像进忠觉得自已是重生,觉得是厉害鬼进忠网住的她,比如她会碰见那个假算命的,比如假算命的说的话。

其实都是对她的提示,可她没想起来,最后的最后,才恍然大悟。

黑无常就在旁边嗑瓜子顺便磕磕cp。

结果它萌上这对cp了,开始还呲大牙乐呢,后来发现,啊不对啊,我磕的cp这是要be啊?!

黑无常接受不了,黑无常准备帮个小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无常早就发现自已搭档的想法了,所以小白才会在最后,说【那女鬼,也是命好】。

因为小白知道没有定魂珠,小黑只是借着这个由头,私自帮他俩一把。

就好像剧里面进卫cp跟得了癔症一样,嬿婉姐就非要在那个时候嘎进忠,二创们就各种找由头,在戏外帮他们he一样。

第50章番外篇三世篇1

进忠最近总是做一个梦。

梦里面儿,他是个御前的太监,帮衬了个宫中受欺负的小宫女。

自已一路扶着她爬到了皇贵妃的位置,结果呢,她一边说自已恶心,一边一钗子送自已去了轮回。

刚进地府的时候,他当然很气,硬是蹲在奈何桥前面儿不肯走。

他当时就一心想等着这个“卫嬿婉”下来,好好骂她一顿。

可他等着等着,隐约发现自已没那么气了。

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仔细想想,自已也挺多地方做的不对的。

比如第一次见面,自已要是没说那些浑话、没吓着她,是不是最后,他俩也能有个善终?

她舍不得凌云彻就舍不得呗,凌云彻和皇后不清不楚的,能蹦跶多久呢?早晚不得被皇上处置了?

自已和她置什么气,气得她都要和他一拍两散了。

啧。

可她生气的模样还挺好看的。

利用就利用吧,她利用自已,不正说明她还离不开自已么?

你看,她一旦翅膀真硬了,不立马一钗子送走他了。

多干脆。

进忠琢磨这事儿的时候,自已都有点瞧不起自已,怎么这么没出息呢?

可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又想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炩主儿拿捏人心的手法相当厉害。

她都把自已送走了,自已还对她念念不忘呢。

自已都这样,那狗皇帝还不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也行,至少炩主儿能得着尊荣权力,他也就放心了。

孟婆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她兢兢业业熬了半辈子的汤,怎么老了老了,还得被个恋爱脑在身边儿精神攻击呢?

这脑子放西方,那边儿的精怪路过都得呸一口。

然后进忠就被鬼差打发到了远离奈何桥的轮回井前面儿。

进忠看着大片大片血红色的石蒜花,想着自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双手合十,求神拜佛,希望它们能保佑他的炩主儿一辈子平安。

谁想,求着求着,自已就被一道白光、揪着耳朵,硬生生给拽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便是他的第二辈子。

重来一世,他忘了自已是怎么在奈何桥上、用恋爱脑攻击孟婆的,只以为他得了上天怜悯,重活一回。

这回,他心中还憋着对卫嬿婉的那口气,所以故意避开她。

可。

或许是那个叫西方精怪路过都想呸一口的脑子作祟,他想起炩主儿上辈子在启祥宫受的苦、身上大片小片的伤,还有那双随时都泛着泪、盈着委屈的眼睛,他便什么气儿都没有了。

再后来,炩主儿和他上辈子中的记忆有些不一样。

他俩越走越近,合着,炩主儿也是重生的。

不仅如此,炩主儿这回,还时时刻刻偏袒着他、爱着他,给他美得,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结果。

还真他娘的不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骂卫嬿婉不是人,一辈子也就算了,怎么还带回手刀的?!

刀他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她自已搭进去了?!

她怎么能这样?!

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已要的从来不是别的,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被万千尊荣包围的活着,无忧无虑、肆意欢心的活着,其他的,有就有,没有他说什么了?

他都被她送走了,还在地府求神仙帮忙关照关照上面儿的她呢,他还真能恨上她?

可。

看她在自已怀里哭得那么惨,他就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说让自已下辈子聪明点儿,别再被像她这样的人骗了。

哪能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以为自已没反省过吗?

他都反省两回了,可每回的结果还不是一样?

逗她开心仿佛已经成了印在他魂魄里面的习惯,他和她说,我碰见你,从没吃一堑、长一智这么一说。

从来都是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

她隐约是笑了。

然后。

漫天遍野的血红石蒜花,就只能陪着他哭了。

万幸。

一旁凶神恶煞的鬼差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似乎是看不过去了,扬了手里面的追魂幡帮他把卫嬿婉的魂魄重新聚成了一堆儿。

他看着她重新睁开眼,目光落在自已身上时,眼底有惊又有喜,就好像回到她还是小宫女时候那样,抱着他开心的笑、喜极而泣的哭,可总算,是没了哀怨忧伤、离别苦涩。

然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就醒了。

这梦太真实了,以至于他耗费了好半天,才找回了神,从床榻上挣扎着爬起来。

摸了一把自已眼角,竟然湿漉漉的,想起梦里那个和嬿婉一模一样的“炩皇贵妃”,他不觉心中微堵。

如果,这梦是他和嬿婉的前世……

狗皇帝、最后把他的嬿婉害得那么惨?!

翌日。

进忠还是决定上甘露寺拜拜。

如果这梦是他胡思乱想也就罢了,如果当真是他和嬿婉的前世,他可不想叫嬿婉想起来。

没必要让她想起来伤心。

可谁想,这半路,却被个山羊胡的算命先生给拦了下来。

那算命的捋着小胡子,一脸高深莫测:“这位少爷,老夫瞧您印堂发黑发红,恐怕是被什么孽缘缠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孽缘跟了您两辈子,此世又缠了上来,恐怕——”

“真的?”

进忠一脸淡定截断了相师的话:“她缠稳了吗?”

相师:“???”

相师被进忠这话问的心里直犯嘀咕,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江湖骗子了。

他这套话术对那些一看就玩得很花的富家公子,那是一骗一个准儿,怎么这位的反应,有点怪呢?

他怎么听着,这位还隐隐有点儿期待?

不确定,再看看。

相师定了定神,在进忠“殷切”的目光中,装模作样掐指算了算:“缠稳了,少爷,您要是想解这桃花劫,老夫这儿有上好的——”

进忠:“为什么要解?”

相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再者,什么叫孽缘呢,一段因缘没有善终,怎么就是对方的错了,难道小爷就没有不对的地方?”

相师:“???”

淦!

什么恋爱脑?!

相师拧着眉,轰苍蝇一样摆了摆手,去去去,别影响爷骗下一个傻子!

进忠摇了摇头,挥手唤来家丁,虽然不知道这相师什么来头,可万一叫嬿婉知道他们今日的对话,难免多心。

万全之策,还是赶出城吧。

相师:“???”

不是。

家人们,谁懂啊?!

出摊儿出的好好的,怎么就碰上个恋爱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淦!

【待续】

第51章番外篇三世篇2

卫嬿婉最近也总做一个梦。

梦里,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差点杀穿紫禁城的皇贵妃。

呃。

虽然最后她被俩傻子按着给一堆经幡磕头,这事儿怎么看怎么蠢吧,可到底是自已做过的,除了有点羞耻,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其他情绪。

然后,她在被牵机药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十多年里,总会不停想起一个人,一个奴才——进忠。

她说不清自已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虽然她当初一钗子送走他的时候,她觉得自已是除了个心头大患,可出了行宫的门,她心里就空落落的不太对劲。

本该畅快的心,好像随着时间推延一点、一点的累上沉重,特别是回到紫禁城、回到那个被四方红墙围起来的牢笼,目光所及,竟皆是他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暖阁的琴他拨过,烧了。

他帮她理过的衣裳,划烂丢出去。

妆匣里但凡他碰过的,全部砸烂。

可。

纵使如此,卫嬿婉也没觉得自已的心,真正畅快到那儿去。

她就这么被那块石头压着,一直到她喝下那碗鹤顶红。

后来,来了个鬼差引她去地府。

卫嬿婉看着孟婆递过来的那碗汤,突然手腕一抖,直接将碗摔在了奈何桥上。

心头压抑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卫嬿婉觉着,她要是就带着这股子不明不白的情绪投胎,下辈子保不齐二十不到就得愁得生出皱纹,她可不要。

既然心口这石头是因为她杀了进忠,那她便拉着他重来一回。

大不了,这回她不杀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

她可不是心疼进忠。

她只是,不想下辈子愁容满面罢了。

鬼差当然不会允许她做这些离谱的事儿,可,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卫嬿婉想做得事,什么时候退缩过?

魂飞魄散?

哈。

人间那么苦,那么不公平,谁愿意去谁去吧。

可入了阵,她就全然忘了自已是怎么在奈何桥上作威作福了,只当这是进忠那死鬼弄得把戏,就想让自已也尝尝上辈子他的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ˉ▽ ̄~切~~

幼稚。

她还拿捏不了他么?

果不其然。

这人嘴上拿进保说事,想和自已拉开距离,可自已一提凌云彻,他就彻底破了防。

不情不愿的小模样,真可爱。

后来,她渐渐想明白了。

进忠哪怕变成厉害鬼困着自已,也不愿让她受丁点委屈,哪怕死自已手里一次,还愿意护着她,他这样,大抵是因为他生前一直挂在嘴边儿上的那句——“一片真心”吧。

原来。

这世间,还真有“爱”这东西。

想明白这些,卫嬿婉只觉得心头那股蓄积已久的郁气稍稍舒缓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那日,她出宫办差,被个老骗子一番话诓了二两银子,回宫便以为进忠魂飞魄散了。

得。

刚刚消散的郁气一股脑又压回心头,甚至比原先还厉害。

好在。

虚惊一场。

她是在进忠抱住自已的那一刻,才真切体会到,为何说“虚惊一场”,是世上最美好的词儿。

也是这一刻,她想,原来自已对进忠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不是憎、也不是恶,而是那种怕软肋被人发现的焦躁。

所以。

她才会那么着急除去他,没了他,自已就不会被谁捏住弱点,可没了他,自已亦没再畅快过一刻。

可。

不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不是软肋吗?

怎么这个软肋天天各种意义上压得她没法翻身?!

软肋就该有软肋的样子!

然而。

十六年一晃而过,她不仅没把天罡倒反过来,还愕然发现,自已当真弄颠倒了一件事。

厉害鬼,不是进忠。

是她才对。

记忆恢复,她的时辰到了。

卫嬿婉错愕了片刻,与进忠生前死后的一幕幕,好似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倒退而走。

这些记忆,化作点点流萤,飞散到这片忘川,最终没了踪影。

她忘的东西越来越多,可唯独执拗着记着一件事,自已刀了进忠两辈子,那人、不会生气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在阴暗的角落里,长蘑菇吧?

然后。

进忠的鬼魂就飞过了奈何桥,冲到她身边儿。

看这样子,应该是兜兜转转找她很久了。

她本来没想哭的,但也可能是被进忠宠出来的吧,只要在他面前,自已无论想干什么,都不用太顾及后果。

果然。

这人一如既往的会哄他自已。

之前自已好歹还说了三个字,这回,她只是掉了两滴泪,他就又把自已给哄好了。

还软着声音逗她笑呢。

ˉ▽ ̄~切~~

拿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中最后一点执念散了,她也渐渐没了意识,只是她最后想着,如果下辈子还能在人间遇上进忠,那这人间,倒也显得不那么苦了。

啊。

对不起。

她没下辈子了。

然后?

然后她就稀里糊涂的回来了。

她一睁眼,就看见进忠捧着她的脸又哭又笑,唉,真是,鬼差们都看着呢,她也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在这儿跟个神经病一样,只能勉为其难,陪着他一起。

卫嬿婉醒了,窗外的日光撒进卧房,照得她整个人,连带着心都跟着暖融融的。

这梦很真实,如果当真是她和进忠的前世,那……

那她绝不能叫进忠想起来!

毕竟,自已在最后,可是和进忠说过第一世自已最后做的那点蠢事,虽说黑历史他俩都有吧,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见卫嬿婉起身,赶忙上前帮她梳妆,对着妆匣挑发钗的时候,想起来了个话题,便随意说了一嘴:“听说少爷早起去了趟甘露寺,还把一个算命的赶出了城呢。”

“哦?”

卫嬿婉描眉的手顿了顿,也不知在心底盘算了些什么,或许,是相熟了三世,早对彼此了如指掌,她直觉进忠如此行事,定然有鬼。

勾了个笑,卫嬿婉以手掩面,与丫鬟耳语了几句,不过半个时辰,那算命的就被五花大绑的“请”到回了城。

卫嬿婉是在自家酒楼,偷偷见的这相师,听了他说了来龙去脉,不觉哑然。

看来,她还是晚了一步。

进忠,应该是都想起来了。

不过。

这人也太无可救药了吧,好歹、好歹挣扎一下啊?

毕竟自已刀了他两辈子呢。

ˉ▽ ̄~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超爱。

心情一好,卫嬿婉面儿上的神情也跟着明媚了两分:“你既算得出那位公子有两世的孽缘,不如,也帮本小姐算算,若算得准了,本小姐重重有赏。”

相师眨了眨眼,心中小算盘敲得飞起。

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面前这位无论身段、气场还是容貌皆是上乘,而且衣着光鲜,珠钗华贵,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像这种世家女子,左右不过是想听些关于姻缘的。

但。

他总觉得这位小姐眼底隐约透着些凌厉,不像是那种会沉溺情爱的主儿。

嗨。

管他呢,博一博,骡子变马车!

思及此,相师捋了捋自已的山羊胡:“这位小姐,老夫看您瑶光聚顶,灵气逼人,当真是人世少见,在朝必为帝后,在野亦为人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嬿婉扬了扬眉,哟,算得挺准,她上辈子,离皇后的位置,可不就差一步么。

相师见卫嬿婉面色并无不耐,心中顿时有谱了,哎嘿,他猜的果然没错:“但小姐,老夫观您眉宇间隐含煞气,应当是被一个压了您两辈子的脏东西缠上了,恐怕今生,还会被这东西压在身下,翻身不得!”

“正巧,老夫早些年在波斯游历,得了些许宝物——”

卫嬿婉嘴角抽了两下,翻身不得?

突然想起梦里自已翻了十六年都没翻过来的天罡,尚不等相师说完,便甩了甩帕子:“赶出城去。”

哼。

算的什么玩意,一点都不准。

相师:“???”

不是。

你们这群有钱人是不是有毛病?!

以后他再也不给这群人模狗样的主儿算命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淦!

然而。

什么是命运呢。

就在老骗子在城门楼底下,指天誓日发毒誓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他身侧,有个人模人样的主儿掀了车帘,颇为好奇的来了一句:“先生那牌子上写的可是铁口直断?既如此,不如帮本公子算算?”

老骗子瞪了眼马车,指着那公子就来了一句:“算个屁!你养鸽子去吧!”

旋即,拎包走了。

只留下车中无辜的李进保,揣着无辜的手手,将无辜的目光移向自家车夫:“他什么意思啊?”

车夫:“……”不知道啊。

进保:“他的意思,是不是本少爷养鸽子能开运啊?”

车夫:“……”不知道啊。

进保:“走,去鸽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夫:“……”老李家啊,完犊子了。

【待续】

第52章番外篇三世篇3

卫嬿婉哪会心甘情愿被某人压在身下,压两辈子都不得翻身呢?

所以大婚前几日,她便偷摸去找了一趟进保。

进保与她和进忠,儿时都是念一个私塾的同窗,可以说,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

那会儿,他们私塾的先生不爱别的,就爱留功课。

每天都有,至少三份。

但凡少交一份,那就是一份手板。

所以他们仨就分工合作,一人写一份,晚饭后再到卫家的酒楼碰头,互帮互助,不磕碜。

只不过彼时,都是进忠帮着卫嬿婉把她那份儿也抄了,卫嬿婉则在旁边儿,一边儿帮他打扇子,一边儿随手捏个糕点往他嘴里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虫鸣声伴着晚风徐徐而来,进保?

进保就在一边儿看着这对狗情侣,一边儿感受冷冷的狗粮在他脸上胡乱的拍。

所以当他听了卫嬿婉的计划后,应得十分爽快。

让你俩当初在我面前秀恩爱!

打起来、打起来!

翌日。

进忠看着自已面前,明显都浑浊了的酒盅,心情也是十分复杂。

进保啊。

得亏上辈子你不掺和宫里的那些你死我活。

进保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往怀里摸了两下,不由面色一变,坏了,卫嬿婉给的软筋散还在,反而是他怀里那包给鸽子调理肠道的药没了。

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这个事儿,我可以解释。”

进保这孩子,主打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

进忠听完,简直哭笑不得。

怎么他的小祖宗,无论哪辈子,都这么不老实呢?

按着眉心,进忠突然眸底顿了顿,对,他又懂了。

说不准,这其实……是嬿婉的乐趣呢?

你看。

嬿婉在梦里面是御前宫女,也不存在和谁宫斗争宠,所以,她一闲下来,就喜欢和自已斗智斗勇。

但他俩,又不存在什么你死我活,只能在这些事儿上争个高低,也算是种……情趣?

捋顺了逻辑,进忠瞬间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嬿婉喜欢,那他便陪她。

……

卫嬿婉接到进保信儿的时候,进忠已经被五花大绑扔他那院的卧房里了。

兴致勃勃的卫嬿婉进去隔着帷幕,瞧见歪在榻上的进忠,出来就给进保比划了个大拇指。

沉浸在马上就要倒反成功这股子兴奋劲儿中的卫嬿婉,甚至忽略了进保临走时,那句意味深长的“保重”。

室内。

进忠似乎还留着上辈子的喜好,在他身上,除了能嗅到好闻的薄荷香,其余香料一律入不得他的眼。

还挺挑剔。

卫嬿婉坐在榻边儿,拖着半边脸颊,饶有兴致瞧着自已的“战利品”。

她上辈子不是没给这人下过药,还是特意找包太医要的九香迷魂散呢,结果……结果不提也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回,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决定换个人。

“呵~”

卫嬿婉用手中团扇轻轻挑起进忠的下颔,她就不信,有九香迷魂散和五花大绑的双重保障,这狗男人还能翻天了不成。

今儿晚上,她就要找回宠妃的场子,谁都拦不住她!

可。

就在卫嬿婉灭了灯,落了栓,兴致勃勃双腿跨坐在进忠身上,准备解人家盘扣时,却突然没来由的一抖。

那种不详的预感,和梦境中,她每每倒反失败时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果不其然。

就在卫嬿婉寒毛都竖起来的瞬间,进忠悠哉游哉睁开他那双好看的狐狸眼,眼底根本没有半分被算计的震惊,反而嘴角的笑弧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哟,嬿婉,你这是干什么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略带沙哑的声音直接拉响了卫嬿婉脑海中的警报,坏、坏、要坏!

然而。

贼兔子上了贼船,哪儿那么好下来呢。

进忠身上的麻绳形同虚设,行动自如的他,仿佛就等着贼兔子自投罗网呢!

男人伸手,直接把卫嬿婉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双手被束,卫嬿婉几乎咬牙切齿,狗男人!又是这招!

温热的气息吐在卫嬿婉颈侧,进忠启唇含住她白嫩的耳垂,细细啃咬摩挲:“祖宗,咱下回下药找个别人吧,进保,真不行。”

耳畔传来的湿润感,让卫嬿婉眸底也跟着染了一层水雾,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只能颤着声音,强撑着气场:“你——你混蛋——”

进忠原本没存着折腾她的心思,可听到这句嗔怪中带着些许娇媚,当即将人搂得更紧了:“你这可属实是冤枉人了,下药的是你,捆人的是你,怎么最后,反倒变成是我的不对了?”

进忠话中带笑,轻轻吻住卫嬿婉的唇畔,瞬间将贼兔子剩余的痛骂和娇喘吞进喉中。

卫嬿婉想哭,她的手又被狗男人拿锦带给捆了,想到自已接连五次败果,贼兔子无处发泄的郁闷,只能全数喷像面前这个罪魁祸首:“你还敢挑我刺儿啊?!”

分明是义正言辞的痛斥,可这声音到了进忠耳朵里,却成了宛若莺啭燕鸣般,钻到他心里,钻得他骨头都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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