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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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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记的枣花酥,他可馋了好久了。

原本他想,这俩人天天把活推给自已,还指望他帮忙?

哼!

都给你们吃光喽!

可…

罢了。

他也不是瞎子,自然瞧得出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儿。

从前,他只觉得进忠虽然面儿上端着笑,但那笑到不了眼底,也任凭谁都走不到他心里面,这人啊,像极了一条冷血的蛇,悠哉悠哉的盘在那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

但自打卫嬿婉出现,他能明显感觉到进忠这条蛇多了几分人气儿,有时候天气好了,还会坐在窗边晒着太阳傻笑。

简直没眼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紫禁城,每一个人都瞧不起他们这些阉人,觉得他们就该一辈子自卑自贱,一旦心态稍微正常一点儿,就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但。

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们就该阴鸷残忍、敏感肮脏,凭什么他们连被人拉到阳光下的资格都没有?

卫嬿婉出现之前,进保是不敢想这些的,但他眼瞧着进忠一点点从一条毒蛇变成一只奶狗,心中,不由生出一种老父亲的欣慰。

吾儿虽贱,其命甚好。

你们俩就好好的吧。

好好的让那群人瞧瞧,这世道,没谁就活该苦一辈子。

卫嬿婉捧着油纸,小心将其拆开,枣花酥的酥皮还带着微微的温度,想来是刚出锅,便被进忠包了去。

呆呆的瞅了一会儿,卫嬿婉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油纸叠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纳闷:“不吃?”

啧,刚出锅的才好吃呢。

卫嬿婉噙着笑,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我等他回宫一起吧,要是不给他留啊,他那小心眼儿又得叨阴阳怪气得说我。”

进保一愣,旋即笑了:“你说的是,他啊,就是小心眼儿。”

两人守在外殿,半夜无聊,竟有一搭没一搭开始聊起了进忠小心眼的二三事。

什么刚当差的时候,有个花房的姑姑为难过进忠,结果混到御前之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花房,把一排栽好的芍药都偷摸拔了,气的那姑姑两天没睡着觉。

还有什么,有次他想在锦鲤池边儿上涮两把手,结果被池子里的锦鲤甩了一尾巴水,他就天天跑那儿喂鱼。

两个月下来,锦鲤直接胖成了个球儿,吓得负责喂养的老太监连夜把那些锦鲤捞走换了新的,生怕叫皇上瞧见。

卫嬿婉越听越想笑,恨不得拿个小本本一件件都记下来,回头缠着进忠,挨个念给他听,再瞧他的脸由红变黑,由黑变绿~

夜凉如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宫门早早便开了,皇帝还没起身,却瞧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了过来,见着他俩,赶忙道:“进保公公、嬿婉姐,李玉公公呢?”

进保:“这才几更天,师傅一会儿才来当值,出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小太监:“是……是进忠公公,好像……好像说是都没气儿了!”

“什么?!”

卫嬿婉一把捉住小太监的手臂,攥得后者呲牙咧嘴:“是真的,我眼瞧着给抬回庑房的!”

进保拉了一把卫嬿婉,面上同样的惨白一片:“你去吧,这儿……我守着等师傅来。”

卫嬿婉只觉得脑袋都是木的,她什么都没听见,除了进保那句“去吧”。

对…

对…

她得快点去找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小心眼儿,他……自已让他带了那么多东西,要是……要是他回来没第一时间瞧见自已,肯定……是要耍脾气的!

看着卫嬿婉跌跌撞撞的离开,进保面色铁青的紧着拳头,小太监眨了眨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额头上都跟着浮出一层冷汗。

他小心翼翼的蹭到进保旁边:“进保公公……你们,不会以为进忠公公……呃,去了吧?”

进保:“???”

进保:“不是都没气儿了吗?!”

小太监快哭了:“奴才一着急没说清楚,是玄凤鹦鹉!”

“娴主儿不是想要只玄凤鹦鹉吗,进忠公公便替皇上出宫去寻了,结果早晨刚进宫门,那鹦鹉‘嘎’就没气儿了,进忠公公没办法,只能连鸟带笼子先给抬回庑房去了!”

进保:“……”

嘎。

小太监:“哎进保公公您怎么了?!您别晕啊!您快想想一会儿怎么和皇上交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1章丁点道理都不讲

卫嬿婉不记得她是怎么走到庑房的。

只记得她这一路跌跌撞撞,就连那条再熟悉不过的宫道,也显得漫长冷清得吓人。

或许。

往日也是这般,只不过那时候,她身边总有个替她打灯笼的进忠。

昏暗的长街上,唯有晨曦破晓的几缕阳光,宛若施舍般散在那儿,这气氛铺垫的,可以说是相当到位了。

卫嬿婉推开庑房的门,屋内虽没点灯,可她还是一眼便瞧见了进忠床榻上,有个“人”叫被褥盖过头顶,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身体中最后一点儿力气也被尽数抽走,卫嬿婉只觉得头晕目眩,下意识便想去扶不远处的茶桌,可脚下一个踉跄,当真是一步都走不好,便连人带着一旁的矮凳一并被绊了去,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弄出好大的动静。

卫嬿婉一双手先着的地,手心被搓破了皮,细碎的伤痕渗出星星点点的殷红,真疼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奇怪了。

明明只是摔了一跤,可她怎么觉得,竟比生前的那碗鹤顶红还让她痛不欲生?

是啊……

她疼了。

进忠、进忠。

本宫摔得疼了。

你听到没有。

卫嬿婉睁睁瞧着床榻,她不信,不信自已都这般狼狈了,进忠还忍心不管她。

可她等啊等,等到眼眶都酸出了泪,也没等到床榻上的丁点动静。

“……骗子……骗子……”

泪砸进手心,杀得她伤口生疼:“进忠、你这个骗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本宫吗?!你倒是不放过我一个看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奴才!本宫疼死了,你还在哪儿看我笑话?!”

“好啊、好啊,你敢看本宫的笑话,是谁给你的胆子!”

卫嬿婉颤抖着哭腔,却死命的忍着泪,不肯认输一般端着皇贵妃的架子。

好像这样,便能叫进忠气得哪怕变成恶鬼,也要从地狱爬回到她身边,叫她不得好死。

句句话恶毒,句句皆是爱。

卫嬿婉吸着鼻子,慢慢将身子蜷成一团,就好像生前无数次被灌下牵机药那样。

她记得,这样她便能好受一些。

她明明记得是这样的。

可为什么,身上的痛却减不掉半分?

恶毒的话还欲出口,可话至嘴边,却叫她摸到了个胸前的油纸包。

是……进忠给她带的枣花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爽脆甜腻的酥皮,想来眼下也已经变得干硬噎口了吧。

你看,连糕点都是这样,错过了时机,便再回不去当初。

就好像她和进忠一眼,已经,回不去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卫嬿婉的胸口仿佛破了个洞,那地方,恰好就在她一钗子戳穿进忠胸口的位置。

没有撕心裂肺的疼,只是冷,冷得卫嬿婉五脏六腑都快被冻结了一般。

无限的空虚在心底蔓延开来,她像是被一片黑漆漆的云托着往天上飘。

就等着时间一到,从天而降,摔得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

那得多疼啊。

卫嬿婉像是再忍不住一般,把脑袋埋在手臂之中:“进忠,其实……其实我挺怕疼的……”

“我……我还怕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怕冷!”

“还怕——”

你看。

我怕这么多东西呢。

所以你能不能,别丢下我?

“炩主儿,您怎么除了奴才,什么都怕啊。”

托着卫嬿婉的黑云散了。

只不过,她没等到想象之中的粉身碎骨,反而,被进忠稳稳的接入怀中。

卫嬿婉连呼吸都跟着轻了,她隐约听到身后有声音,可又不敢回头,她担心这只不过是她想象出来、一碰即随的水中月,便硬是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但。

许是她哭得急了,纵然如何想压住抽泣,肩头还是抑制不住得一抽一抽,好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委委屈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哪里舍得呢。

他从来都舍不得的。

进忠一路风风火火的回宫,谁知那该死的鸟竟一命呜呼了,害得他又焦头烂额的折腾了好一阵。

原本想着打些水梳洗下再去寻尚未下值的卫嬿婉,可还没等他离开庑房多一会儿,便听房中传出好大一声动静。

待他折返,就瞧见卫嬿婉跌坐在地,双眼无神,面儿上挂满了泪痕。

“——”

进忠呼吸一滞,慌得连话都不顾上说,赶忙上前想将人搀起来,可他这脚刚迈进来,却听到卫嬿婉一字一顿的骂他,骂他是骗子,骂他不是说做鬼都不放过她吗,怎么如今却食言了。

眼底的慌乱瞬间被错愕占据,进忠面儿上再不复往日一成不变的从容,不为别的,只这一句,便叫他明白了,不止是他,他的炩主儿,也回来了。

可。

他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辈子的炩主儿,对他应该是厌恶至极的吧?

否则,他何至于这辈子时刻揣着小心。

但现在,却告诉他炩主儿也是重来一回?

那,炩主儿先前对他说的什么别躲着她,还有他们这辈子的那些个过往,又算是什么?

无措、忐忑,种种情绪宛如蛛网,网着进忠这只飞蛾,叫他硬生生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可。

卫嬿婉却不会给他机会,叫他一直懵逼下去,积累许久的伤心掺杂着绝望,被那块枣花酥带着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得进忠的心都跟着疼了。

管他娘的。

厌恶就厌恶吧,让他呆呆站在那儿,任由嬿婉这么哭,他又不是凌云彻,他做不到。

可谁想,他这一出声,卫嬿婉倒是瞬间收了声,只不过强压着抽泣的模样,叫进忠有些哭笑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心疼和愧疚却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他能怎么办呢?

他只好俯下身,像上辈子那样轻轻拍着卫嬿婉的背,宠着哄着:“好啦好啦,别哭啦。”

背上传来的温柔触感,货真价实。

卫嬿婉心中的熊熊怒火,如日中天。

然后。

进忠就被深吸两口气的卫嬿婉一个返身,扑倒在地。

进忠:“???”

后脑勺着地的进忠有些晕乎,茫然无措的无辜眼神向上看去,就瞧见骑在他身上的卫嬿婉眼角还泛着泪,可脸上的表情却像极了发怒的猫,贼凶:“你、敢、装、死、骗、我?!我掐死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

不是。

人起码,至少不应该,丁点道理都不讲吧?

唉呀…

唉呀唉呀…要死…

第22章急,特别急

卫嬿婉气鼓鼓的趴在进忠身上,任凭身下人怎么哄,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也不起身,耍赖,硬着耍。

进忠忍着笑,稍微撑起了些身子,好叫赖在他身上的小粘人虫趴得舒服些,长臂一揽,将人小心拥在怀中,修长的手指绕着卫嬿婉垂下来的碎发:“不起来啊?那便让奴才猜猜,炩主儿这么大阵仗……是以为奴才死了?”

上辈子巴不得他死。

这辈子又舍不得他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真是喜怒无常,什么人呐。

不过无所谓,他喜欢就好。

卫嬿婉自然听得出进忠话中强压着的笑,反正大家都摊牌了,她索性也不演了,不安分的爪子攀上进忠的腰身……

然后。

往那人的腰窝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

“唔!”

听着从脑袋上传来的闷哼,卫嬿婉有种大仇得报的爽快,敢笑话她,活该!

进忠脸上的表情,就像被悉心养的猫挠了一下,看不出半点恼怒,只有满到快溢出来的笑:“哎哟,生气啦?您心疼奴才,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哪敢笑您呢?”

脑袋还埋在他怀里,卫嬿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

进忠自然知道怀里面儿的人还没消气,也不着急,毕竟,他都哄了她两辈子了,对卫嬿婉的脾气拿捏得还是很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炩主儿要是不信,不然,奴才发个誓?”

进忠:“奴才想想啊,这么着吧,要是奴才敢笑话您,就叫奴才生生世世都死在您手上,如何?”

他俩之间最夸不过去的,无非就是那一钗子而已。

不过,他就是想叫她知道,那一钗子,他根本不在乎。

“你这算盘打得倒是精。”

卫嬿婉抬了脑袋,恨得牙根痒痒:“你就是看准了我舍不得下手是吧,我不弄死你,你就能一直活着,生生世世长命百岁,老妖怪!”

进忠当真被这话逗笑了,生生世世,炩主儿刚才说要和他生生世世呢。

“好啦好啦,起来吧,地上凉。”

进忠抬了揽着人的手,想将卫嬿婉拉起来,却觉得手臂一沉,又叫她给按回去了。

卫嬿婉:“你别想糊弄过去,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维持着美人在怀的姿势,十分熟练得摆出一张无辜的脸:“炩主儿,奴才当真冤枉,您想,奴才这刚回来,还什么都来不及办呢,怎么就叫您以为我死了?”

卫嬿婉瞪了他一眼:“我是说这事吗?”

不是这事?

那就是……

还没等进忠捋清思路,卫嬿婉反而先开了话匣子,颇有种反正大家都摊牌了,你要是敢给我玩什么先爱再甩的戏码,休怪她手下不留情!

破罐破摔!

她可没什么怕的!

进忠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微睁,缓了好一会儿,才吸了口气,试探着捋了一下前后因果。

所以。

炩主儿是以为,自已是厉鬼成精,诱她爱上自已再弃了她,好报上辈子的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巧今儿个出去办事,碰到个算命的胡乱说了一通,便以为自已“大限将至”,马上要“魂飞魄散”了。

进忠默默别开目光,揽着卫嬿婉的手轻轻颤抖。

不能笑。

绝对不能笑。

卫嬿婉眼瞧进忠憋笑憋得脖颈上青筋都出来了,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脑袋瓜儿嗡嗡作响,难不成……

强行撑着自已摇摇欲坠的脸面,卫嬿婉:“你……你是人啊?”

不是厉害鬼吗?!

“噗……”

“噗哈哈哈哈~”

进忠从没这么笑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是上辈子,凌云彻变成小凌子,他也没这么开怀的笑过,毕竟那时候他知道,炩主儿心里有这个人的位置,哪怕他变成只抽了虾线的软脚虾,她该念念不忘,便还念念不忘。

他的笑,不是收敛着情绪,便是藏着刀。

进忠甚至都忘了,原来一个人笑,可以不因为诡计得逞,不因为利益纠葛,一个人笑,可以是单纯的觉得开心。

她这脑袋里,一天天的到底都装着什么啊?

她还觉得自已是狐狸精?

哎哟,我的炩主儿哟~

进忠越想越觉得卫嬿婉可爱得紧,越这么觉得,嘴角的笑意便越止不住。

但显然。

卫嬿婉并不觉得自已可爱。

她现在,只觉得脸如火烧,如果可以,她很想挖个洞钻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粉嫩的脸颊染上一层浅浅的红,笑、笑、笑,这人笑他奶奶个爪儿呀!

她不也是第一次死而复生吗?!

她觉得这事很扯,所以给这事找了个相对合理的解释,有错吗?!

啊?!

他笑屁呢?!

至于笑成这样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卫嬿婉咬牙切齿,她可太知道对付这种人应该怎么办了。

就好像上次进忠烧糊涂了,端着架子和自已哔哔赖赖煮姜茶也是有讲究的,她可不惯着他!

卫嬿婉手指一勾,勾着进忠的帽绳将人给拽到自已面前,如法炮制,一吻封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世界瞬间安静了。

蜻蜓点水般的吻不过啄了片刻就离开了,卫嬿婉眨巴着眼睛,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瞧后者那张傻透了的表情,不由一笑,哼,进忠、你倒是笑啊!

笑不出来了啊?

那可该她了!

嘿嘿,玻璃炮仗,等死吧你!

找回场子的卫嬿婉用鼻尖蹭了蹭进忠的喉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她说话的时候,牙齿不轻不重的咬在上面,引得后者一阵颤栗。

卫嬿婉:“不错,这次没直接晕过去。”x

上回她用口帮他渡姜茶,结果没两秒,这人竟两眼一闭,干脆利落的晕过去了。

自然察觉到卫嬿婉强烈的报复心,可进忠脸上还是不受控制的爬上羞红:“别闹我了……”

“不行。”

卫嬿婉瞟了他一眼,就好像上辈子一样,往他身上软软挨过去:“就闹。”

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片刻,进忠拔开怀中小坏兔子的碎发,终是忍不住在她侧颊上吻了吻,强撑着面子放狠话:“你自找的。”

卫嬿婉咯咯一笑,要是上辈子不了解进忠心思的她可能会怕,可这辈子,她还不知道这玻璃炮仗几斤几两呀?

不对。

等等。

卫嬿婉突然按住进忠不安分的大手,面儿上虽然带着笑,可整个人却透着危险的气息:“进忠,你是重生在什么时候啊?”

进忠心里好像有团火在烧,烧得他甚至都不清楚了,也没过脑子,便如实答了那个雨夜的前一晚上。

卫嬿婉:“哦~~”

进忠:“……”

坏……坏了。

被轻易套出了话,进忠有些心虚,刚想给自已找补一下,可卫嬿婉已然利索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宛如一朵怒而绽放的芍药花:“所以你那时候,故意躲我是吧?”

“还拉进保出来说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想和我划清界线呢啊,进忠公公?!”

进忠:“……”

不小心把猫惹炸毛了,怎么办,急,特别急。

第23章配说什么仙女

进保觉得,最近御前的气氛,有点紧张。

他倒不是说前阵子玄凤鹦鹉那事,毕竟进忠办事向来喜欢做两手准备,一只出了意外,安排好的快马便立刻飞出去取备选。

不仅顺利交了差事,他们御前的几个人还都得了赏赐。

龙颜大悦,说无论是今日这只会说吉祥话的鹦鹉,还是昨儿个卫嬿婉寻的那支玫瑰珠釵,都甚合娴贵妃的心意,你们,朕很满意。

按理说,这一切都好起来了对吧?

可进忠这一天到晚,却是愁容满面。

细的他也没问出来,只是隐约知道,进忠出宫办差那日给卫嬿婉带的东西,全被退了回来,现在还在他榻上整齐摆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摩挲着下巴,哦哟,吵架了。

进保发誓,他一开始是真的准备吃瓜看乐子的,可没过几天,他就笑不出来了。

家人们,谁懂啊?

你同屋每天晚上什么话也不说,就坐在榻上摆弄那些礼物盒子,第一天摆成一列,摆了个一,第二天摆成两排,摆了个二,如此往复,现在已经摆到七了。

进保被折磨了七天,每天晚上等灯火熄灭,一个人影就坐在不远的地方,哀伤、幽怨,摆弄着那堆东西,时不时再发出点沉沉的叹息。

九月的天儿,却让进保如至冰窟。

阴冷阴冷的。

进保觉得自已离崩溃不远了。

终于。

在第八天,眼底一片乌青、精神都略显涣散的进保决定做点什么。

进保:“进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

进保:“你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要不,你去帮嬿婉姑娘暖个床,成了就成了,不成、你好歹能死痛快点儿,你说是不?”

进忠没好气的白了进保一眼,继续哀伤且幽怨的摆弄那些礼物。

今天,进保依旧是失眠的一夜。

好。

好好好。

进保决定一计不成,再施一计。

进保:“嬿婉姑娘,借一步说话。”

卫嬿婉:“?”

进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进忠快死了。”

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他今天一早高热不退,人都冒白烟儿了。”

卫嬿婉:“进保。”

进保:“啊?”

卫嬿婉:“今儿个是你我进忠,咱们仨一起当差,你说那个冒白烟儿的,正在殿里伺候皇上呢。”

进保:“……”

淦。

翌日。

进保:“嬿婉姑娘,借一步说话。”

卫嬿婉:“……”

进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进忠快死了,他刚去喂锦鲤的时候不慎落水,人现在还在锦鲤池子里泡着呢。”

卫嬿婉:“进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啊?”

卫嬿婉:“进忠刚被皇帝差了和李玉公公一起,去给翊坤宫送赏呢。”

进保:“……”

淦。

翌日的翌日。

进保:“嬿婉姑娘,借一步说话。”

卫嬿婉:“……”

进保:“求你了,让我说完那个龟孙是怎么死的你再拆穿我。”

卫嬿婉决定做点什么,不然,她恐怕也要崩溃。

是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了值的卫嬿婉回了自已的庑房。

因着御前宫女本就少见,毓醐姑姑又是皇帝的奶娘,身份特殊,平日都在宫外的宅子里住着,所以偌大一排庑房,现在就只住着卫嬿婉一人。

四下明明无人,可这空气中,却平白多了一丝薄荷熏香的味道。

眉角一挑,说来,今日好像是某人休沐。

卫嬿婉当然知道自已这个气,生得是蛮不讲理。

上辈子她对进忠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重生一世,正常人不说杀回来报复,退一万步也会想着一拍两散,再不相见。

可。

她就是控制不住。

那可是进忠啊,他怎么能为了不搭理自已找那么多借口,他怎么敢的啊?!

一想起这茬,卫嬿婉的小性子便又上来了。

偏偏进忠还不哄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

想了想进忠这几日委屈巴巴的神情,好几次想同自已搭话,却被自已一个眼神给横了回去。

卫嬿婉心虚的转了转帕子,反正、当下、眼巴前儿,他就是没哄着她!

推开自已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夜风拂过床榻上的帷幔,红帐被掀了一个角,显然,床榻的角落,正藏着别样“玄机”。

特别是,那“玄机”察觉到她进屋,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卫嬿婉也不着急,依旧装着瞧不见可怜巴巴守在床脚的进忠,在帷幔旁站定,然而,还没等她将人踹出去,袖子便被扯住了。

“炩主儿……”

一旁进忠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抬着眼睛向上瞧她,用比蚊子嗡嗡还小的声音道:“奴才真知道错了,您就绕了奴才这回成不?夜里凉,奴才帮您暖暖床好不好?”

卫嬿婉恨得牙根直痒痒。

她知道进忠是在装可怜,进忠也知道她知道自已在装可怜,可她就是该死的吃这一套!

上辈子就是这样,只要这奴才用这种怯生生的音调哄她,她就什么都能翻过篇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自然没漏看卫嬿婉松动了的面色,一直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了些,他也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谁叫这小祖宗整整十日瞧他就跟看空气一样,再这样下去,他命都要没了。

虽然进保说的主意怎么听怎么不靠谱,但,好歹……试试呢?

“哼。”

卫嬿婉瞥着进忠,突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可就是这骄横的一声,却让进忠如获至宝,眼神儿里都透着雀跃,小祖宗终于肯搭理他了。

“奴才就知道炩主儿心疼奴才,奴才这就伺候您安置。”

言罢,便要上前去扶卫嬿婉的手,结果,却被一个指头按着头顶,生生给按到了床榻之中。

因着今日休沐,进忠并未穿着那身看惯了的蟒袍,只着了一件藏青的袍子,卫嬿婉指尖便顺着他的下颌滑到脖颈,再往下一扯,袍子上的盘扣一个个松开,素白的里衣便露出了一大片。

这下进忠本就灼热的身体,更烫了。

卫嬿婉勾着坏笑,俯下身子贴着进忠的侧脸,切,亲都亲过两次了,怎么玻璃炮仗的脸,还这么红啊?

真像酒水里浸过的果子,让她恨不得直接咬上一口:“你不是来暖床的吗,这还没开始暖,想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夜漫漫,就好像他俩之间捋不清的纠缠羁绊,还长得很呢。

翌日。

神清气爽的进忠公公拇指上多了个墨玉扳指,逢人便端着身段儿,一边垂眸说话,一边摆弄那扳指。

别人要是没个眼力价儿,不开口问他这扳指是哪儿来的,他就逮着那人一直叨叨,直到听到他想听的,再笑得十分欠抽,故作神秘道:“仙女儿送的。”

明眼人都知道进忠公公这是碰上了可心人,是个人都巴不得上前攀谈几句,再说点讨喜的话,好叫这御前得眼的人能对自已留个好印象。

可。

唯独一人在一旁冷眼瞧着。

凌云彻将手按在刀把儿上,心底满是不屑,一个阉人,配说什么仙女。

莫不是什么烟花巷柳不干不净的女人,才会把一个太监当心头宝吧。

第24章这嘴巴倒是厉害

许是凌云彻目光中的厌恶过于露骨,正被一群人簇着的进忠斜了这边一眼,旋即微微颔首,算是将那群人打发了,跟着,便往他面前走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这不是凌侍卫么。”

进忠依旧是那副叫人挑不出错处的笑,只不过凌云彻想起上次在启祥宫,嬿婉为了这个阉人和自已彻底撕破脸皮,便觉得这笑,怎么看怎么恶心。

几乎是下意识的蹙了眉,凌云彻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进忠公公,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还请公公不要妨了微臣当差。”

“你这嘴巴倒是厉害。”

若是平时,进忠定要反唇相讥回去,诸如什么“凌侍卫好威风,咱们只是瞧你‘按时’出现在御前,觉得新鲜,这才过来问问你今日是不是没去翊坤宫问安”,不怼得凌云彻哑口无言,外加给他挖个大坑都不算完。

可。

进忠说了句不轻不重的话后,便眯着一双狐狸眼,悠哉游哉的交叉着手,在那儿瞧着凌云彻。

意外的没怼死他。

显然,凌云彻对自已的敌意来自于嬿婉,哈,就他还喜欢嬿婉呢,可惜了,嬿婉可没他想的那么喜欢他,但是不要紧,嬿婉喜欢我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想到这儿,进忠眨了眨眼,哟,小凌子这不也挺眉清目秀的吗,难怪能讨翊坤宫的喜欢。

凌云彻被进忠这诡异的眼神盯得后背发凉,握着刀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用力。

好歹他也是个侍卫,不管御前这位置得来的正当不正当,可察觉到威胁,目露杀意这点,凌云彻还是能做到的。

“你干什么!”

然而。

没等凌云彻下一步动作出来,便瞧个人影三两步挡在了两人之间。

凌云彻微微一愣,嬿婉?

看卫嬿婉眼底透出的担忧与焦急,凌云彻不由心头一暖,她还担心自已,果然,他就知道、都是进忠这个阉人逼迫她——

“进忠可是御前的人,你对御前的人拔刀,好大的胆子啊?!”

只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某人心中的所想所愿并未实现,卫嬿婉一把将进忠拉到自已身后,咄咄逼人的样子,当真像是动了怒,生怕别人动了她的宝贝一样。

凌云彻不懂。

当真不懂。

他不傻。

卫嬿婉三番两次和自已划清界限,他不至于不明白她是当真决定和自已断绝往来。

可原本他以为卫嬿婉是为了进皇帝的后宫,但她被调到御前快小半年了,竟没有半点要得宠的意思,反而和这个进忠越走越近。

他不懂,自已一个正常男人,竟在她眼中还不如一个阉人?

阉人算什么?

别说孩子,阉人甚至都无法人道,卫嬿婉怎么可能在他和进忠之间,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进忠?

压下眼底的困惑,凌云彻盯着进忠拇指上的扳指:“嬿婉姑娘误会了,我只是听说进忠公公得了可心人,想来恭喜而已,只是不知,这人出身是否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旋即,一双眼睛扫过卫嬿婉与进忠之间:“毕竟如嬿婉姑娘所言,您是御前的人,若沾惹什么烟花柳巷的,怕是不妥,也希望某些人,别傻兮兮的真心错付。”

卫嬿婉简直要笑死,她对凌云彻太了解了。

他对自已根本到不了情深几许的地步,他只是瞧不惯,瞧不惯自已竟把他和“一个太监”拉到同一水平去对比,最后他还“可笑”的输了。

所以他认定了进忠的扳指不是自已送的,还自以为是的在哪儿“推断”这人是什么来路,他还想提点自已呢?

可。

凭什么呢?

他凭什么瞧不起进忠呢?

不知为何。

卫嬿婉在这一刻,竟有种想把凌云彻也阉了的冲动。

阉了再杀,也是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危险的想法之所以危险,便是因为这想法一旦有了雏形,便再挥之不去了。

凭着上辈子知道凌云彻和如懿的“情谊”,还有出冷宫后,如懿送的那双靴子,她不说用凌云彻搬到如懿吧,赐凌云彻生不如死还是很简单的。

废了凌云彻,到时候再杀一个让皇帝厌恶的废人,易如反掌。

几息之间,卫嬿婉甚至都算好凌云彻埋哪儿合适了。

有了后手,她索性也不藏着掖着,拽住不停扯她袖子、想让她别冲动的进忠,把他戴扳指的那只手怼到凌云彻鼻子前,当着对方的面儿,大大方方的和进忠十指相扣。

卫嬿婉:“进忠手上的扳指儿好看吗?”

卫嬿婉:“我送的。”

卫嬿婉想激一个人,有的是法子将刀精准捅到那人的软肋上。

不止要捅,捅进去还得转两圈儿才解恨。

凌云彻咬着牙,眼中更是盈着怨,末了,再未发一言,直接拱手告辞,转身往翊坤宫的方向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似乎还没解恨,对着凌云彻离开的方向空挥了一拳,结果一扭头,便被进忠拉到角落:“啧,他又没把我怎么着,你急什么呀。”

卫嬿婉:“???”

不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这不是上辈子他阴阳自已的话吗?

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点,进忠略显尴尬的轻咳了声,只把卫嬿婉的手小心握着:“我这不是怕他告到娴贵妃那儿,这种事,虽是可大可小,但保不齐娴贵妃为了帮他出这一口气,告诉皇上,咱俩就不好办了。”

因着王钦与莲心的事,皇帝禁了太监和宫女相好,这事儿还没过半年,若此时生出个什么枝节,保不齐是要被杀鸡儆猴的。

也正因此,他虽然炫耀那扳指儿,却没提卫嬿婉半个字儿。

卫嬿婉张了张嘴,自知理亏,也没狡辩,索性换了个方向,委委屈屈的看着进忠,只是这眼底,到底是藏不住笑:“可我就是瞧不惯他欺负你,进忠,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进忠:“……”

小祖宗,您还可以演得更像一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然没漏看卫嬿婉眼底闪过的狡黠,他养出的花儿,想必应该是留着后手的。

只不过。

他不想让嬿婉再和后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什么牵扯了。

你瞧,人真是奇怪。

上辈子他什么都没有,筹谋布局连眼睛都不带眨一眨。

这辈子,他得着全部想得的,却缩手缩脚了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得而复失。

毕竟。

他比任何人、包括卫嬿婉,都更珍惜眼前的一切……他绝不会叫人,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美梦破坏了去。

卫嬿婉不知道,她那一刀子,不仅捅穿了凌云彻脆弱的自尊,还顺道把进忠的一颗心,也给钉死在了她身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实话,就在卫嬿婉冲出来的那一瞬间,进忠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可太怕卫嬿婉的下一句话,是警告自已别动凌云彻。

结果……他试图从卫嬿婉眼里找到哪怕一丝对凌云彻的留念,可找到的,全都是对自已的维护。

卫嬿婉永远不可能知道,在她坚定把进忠护在身后的那一刻,后者甚至都想跑到皇帝面前扇他大嘴巴子。

就是差不多这种程度的,癫狂到忘乎所以。

进忠瞥了眼四周,确认无人后,单手轻轻揽着卫嬿婉的腰身往自已怀里带了带,压抑着心中想去抽皇帝嘴巴子的冲动,小心翼翼在她的耳鬓磨蹭着:“你就别操心这事儿了,我啊……有的是法子。”x

卫嬿婉悄咪咪在心里面对比了下进忠和自已上辈子的绸缪手腕,虽然不太甘心,还是点了点头:“凌云彻可是娴贵妃‘心尖上的人’,小心别留下什么尾巴,叫娴贵妃捉了去。”

听了这话,进忠心中暖暖的,暖得他眼眶一酸,差点又哭出来。

不由在心中又感谢了一下凌云彻,如果不是他,自已怕是没机会知道,原来被嬿婉宠着、偏爱着,是这么幸福。

再说另一边。

全然不知自已头顶上的死兆星已经冉冉升起,凌云彻快步走在宫道上,他只想快些见到娴贵妃,诉说今日自已碰见的种种荒谬之事。

整个紫禁城,只有那一位才能真的理解自已,自已也只有在翊坤宫,才能真正得到片刻喘息与宽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被这份焦躁搅得心神不宁,凌云彻一时没注意,竟在宫墙转角处与一个提着食盒的宫女撞了个满怀——

“哎哟!”

魏佳茵被撞的脚下不稳,连退了好几步,这才堪堪稳住手里捧着的东西,一抬头,就看见凌云彻傻不愣登的戳在原地,也不知道说句抱歉、或者伸手扶一下。

汝娘的【哔哔哔】【哔哔哔】他是【哔哔哔】木头【哔哔哔】还是脑残【哔哔哔】嘴巴哑了手也残废了吧【哔哔哔】!

在心中飙了一顿不雅言语后,魏佳茵这才稍稍缓解了情绪,皮笑肉不笑的瞧着凌云彻:“哟~这不是凌侍卫么,这么着急,是‘又要’去翊坤宫啊?”

凌云彻横了魏嘉茵一眼,便认出这是御茶房那个和嬿婉交好的宫女,呵,真是人善被人欺,眼下竟连个小宫女都敢阴阳他与娴贵妃娘娘的情谊了,荒唐、当真——荒唐!

冷冷瞪了魏佳茵一眼,凌云彻没回话,直接扭头走了。

魏佳茵:“???”

不是。

他有病吧?!

他还白自已?!

要不是她手里端的是送到翊坤宫的血燕,她真恨不得一食盒砸那傻缺脑门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5章真是俩傻缺

翊坤宫。

惢心远远瞧着往翊坤宫来的凌云彻,好看的眉不由拧在一块儿,真想让人把宫门关了。

这个凌云彻怎么一点都不知避讳?

有事没事便往翊坤宫跑,这算什么?

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翊坤宫,主儿怎么也由着凌侍卫胡来?

“凌侍卫。”

于情于理,凌云彻都不该三天一登门,思及此,惢心先一步迈出宫门,将人挡在翊坤宫外:“李玉公公方才来过,说是一会儿圣上会来翊坤宫陪我们主儿用早膳,凌侍卫可是有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没事赶快走吧,别被圣上瞧见,你不要命,我们主儿还想活。

可凌云彻全然没听懂惢心言下之意,梗着脖子道:“是,微臣想和娴贵妃娘娘说两句话,是有关御前……嬿婉姑娘的……”

惢心眼底闪过一抹不解与诧异,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了会儿凌云彻,再次确认了后者当真没有离开的意思,才微微欠身:“那……凌大人且稍等片刻,奴婢去通传一声。”

凌云彻:“……劳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惢心不自然的神色,自然叫凌云彻看了去,唇角不由勾起自嘲的笑,他与娴贵妃娘娘之间的情谊,竟连惢心都无法理解么。

她们到底是不懂,什么叫知已。

听说凌云彻又来请安了,如懿自然高兴,惢心瞧这架势,只能试探着提醒道:“主儿,李玉公公不是说,一会儿皇上要来同主儿用膳吗?”

“用膳,又如何?”

如懿戴着护甲,十分体面的坐在桌旁,笑得淡然:“惢心,清者自清,若本宫因为皇上要来,便打发走了凌云彻,反倒叫别人真以为有什么似的。”

惢心只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既然主子都这么做了,也只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出去请人了。

凌云彻进了内殿,赐了座,还未开口,如懿便端着笑,一针见血得:“又让卫嬿婉给你气受了吧?”

“……让娘娘见笑了。”

凌云彻扯了个苦笑,摇了摇头:“嬿婉她……当真变了,娘娘您说,人心为何如此易变?”

如懿摇着团扇,嘟着嘴、嗔怨的看着凌云彻,语重心长:“不是人心易变,而是你之所遇并非良人,你可是忘了当初答应过我,到了御前,便要好好为自已打算,忘了卫嬿婉?”

凌云彻垂着眸:“娘娘误会了,微臣对卫嬿婉已再无情长,只是……今日在长街,碰到一个与她交好的御茶房宫女,结果那宫女对微臣和娘娘之间颇有微词,还……对臣出言讽刺,想来,应该是从嬿婉那儿听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云彻:“微臣无法想象,从前那个温婉良善的同乡,怎么会一步步走到如此地步?”

闻言,如懿打着团扇的手突然顿了下,一旁的容佩察觉到她的情绪,刚想说些什么,却听门外来禀,说是御茶房来了人。

如懿与容佩主仆俩对视了一眼,后者了然一笑:“让她进来吧。”

魏佳茵虽是头一回来翊坤宫办差,不过该有的规矩,却丁点没错。

入了殿内,并不抬眼看主位,而是眼观鼻鼻观心,垂着眸跪在那儿,恭敬道:“奴婢请娴贵妃娘娘安。”

凌云彻瞧见来人,眉头一拧,扶在桌案上的手缓缓攥成了拳,如懿见了,更加确认,眼前这宫女,就是那个在宫道上出言不逊之人。

思及此,便并未叫起,而是随手捏了块糕点,伸了舌头卷着糕点底儿,一点一点细嚼慢咽着。

魏佳茵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食盒,她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纵然垂着眼,也能瞧得见殿内的一双男靴。

这不是刚刚撞她的凌云彻么?

哟。

娴贵妃这是为了帮他出气,所以故意为难自已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佳茵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真是俩傻缺。

凌云彻看着魏佳茵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不由朝如懿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这眼神中带着几分窝囊,反倒叫如懿觉得憨厚可爱,看了欢喜。

只是这长时间不叫起,魏佳茵也没乱了阵脚,就举着食盒等着,敌不动我不动,来啊,耗着啊!

她可是从御膳房来,自然知道今日早膳皇上会在翊坤宫用,有本事你俩傻缺就耗到皇上来,看到时候你们是能继续浓情蜜意还是人头落地啊!

眼瞧这已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屋内还是寂静一片,如懿反倒有些坐不住了,悄悄朝容佩那儿递了个眼神,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旋即,就看容佩姑姑微仰着下巴,打开食盒,虎目圆睁:“御膳房不知道娘娘近来身子乏闷,最不想碰得便是这种甜腻的东西,还送这么大一盏血燕过来,是故意触娘娘霉头吗?”

魏佳茵:“……”

草一种植物。

这对主仆没完没了是吧?

魏佳茵依旧垂着眸:“容佩姑姑教训的是,此话奴婢一定转告给掌膳,叫他日后,万事皆要以翊坤宫娘娘的喜好为先,哪怕这血燕是皇上忧心娘娘身子不适,所以特意嘱咐赐下的,也要先来翊坤宫问上一问。”

还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进来谨遵着规矩,请安过后,主子若没叫起,便不能多话,所以并未及时说明来意。

来呀!

互相伤害啊!

就你们翊坤宫天天在这叭叭叭的,显得你们长嘴了是吧?

容佩闻言,瞬间一噎,有些无措的看向如懿,如懿面儿上虽然依旧一片淡然,可微扬起的下颔,以及眼底闪过的晦暗不明,却还是将她的不满透露了个干净。

如懿:“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只不过太过伶俐,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

“哦?可朕怎么觉得,这丫头挺好的?”

寻声看去,皇帝面色不悦的踏入殿内。

他方才想给如懿个惊喜,便没让通传,谁想入了内,却瞧见凌云彻也不知避讳,就那么坐在如懿身边儿。

再加上容佩在那儿火上浇油,说什么如懿近来不喜甜腻之物,好像自已赏赐的东西是什么累赘。

一股无名火烧得皇帝简直想把这一屋子人都送去慎刑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好,这御膳房的宫女儿帮他把容佩给怼了回去,他不用亲自开口伤了同如懿的感情,还能瞧见容佩吃瘪的模样,这宫女,甚好。

眼瞧皇帝来了,一屋子人“哗啦”一下全跪了。

坐到如懿旁边的皇帝冷冷扫了眼跪着的凌云彻,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什么东西。

如懿自然觉察到皇帝的不满,原本被魏佳茵顶撞的她没等到皇帝为自已说一句话,反而等来了这种埋怨一样的冰冷眼神。

心中越发不快的如懿拧了眉:“皇上,凌侍卫是来同臣妾请安的,您如此这般,是觉得臣妾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当了?”

皇帝看了如懿一眼,自已这儿还什么都没说呢,反倒被她教训了一顿?

不是。

你一个后妃,殿内坐着一个侍卫,不知道避嫌二字是为何意吗?

按着眉心,皇帝只觉得心烦。

他与如懿本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合该是最了解彼此,最知如何宽慰彼此的存在,可为何,如懿三天两头便在他的底线上左踩一脚,右踩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想越心烦,皇帝索性转了话题:“罢了,朕听闻你近来身子不适,所以特意赐了这血燕给你调理身子,朕陪你用些,可好?”

如懿见皇帝并未打算宽慰她几句,反而避而不谈,好像他冤枉自已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索性起身,行了个礼,赌气道:“看来是臣妾言行有失,不仅妨了皇上的一番好意,还惹得皇上不高兴,臣妾知错,这便去寝殿闭门思过。”

言罢。

当真扭头就要走。

皇帝一脸懵,纳过闷来之后,不由怒急反笑,她还觉得委屈了?!

“好,好啊!”

旋即一指跪在那儿的魏佳茵:“你、叫什么名字!”

魏佳茵不明所以:“回陛下,奴婢魏佳茵……”

皇帝:“李玉!封宫人魏佳茵为答应,赐居永寿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不稀得陪着朕,朕有得是人陪!

走到门口的如懿听了圣旨,盈满泪水的眸子微微侧了侧,到底是没回头,死死挺着腰板,往偏殿去了。

魏佳茵:“???”

不是?

你们?

不是你们,有病吧?!

第26章再没这番惬意了

魏佳茵被封为答应,赐居永寿宫,这消息传到卫嬿婉耳朵里,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进忠自然知道这小宫女和卫嬿婉交好,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去瞧瞧,御前这儿有自已帮忙照应。

永寿宫依旧是卫嬿婉记忆中的模样,纵然她已不是这里的主子,可这里的一砖一瓦,再见时,还是叫她带了那么一点感慨。

魏佳茵见她来了,便将内务府拨下来的宫女们打发出去,两人对了下前因后果,皆摆出一副“那俩傻缺有病吧”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自然知道皇帝本性凉薄,后宫又多险恶,魏佳茵虽说是旗人,可与自已一样,家道中落,无依无靠,这一遭实在算不上什么喜事。

只是,小丫头倒是看得开,她将内务府送来的八珍糕塞了一个在卫嬿婉手里,自已则用双手捧着剩下的,像极了一只掉进了粮仓的小老鼠:“嬿婉姐,我不在意的,真的。”

“你瞧,昨天我还是伺候人的奴婢,可今天皇上随手一指,我就变成了被人伺候的小主,你不觉得这事很可笑么?”

“我到底是高贵还是低贱,自已却做不了主,必须得等着上头的主子施舍一个身份,可……凭什么呢?”

“他指不指这一下子,我都是我啊。”

魏佳茵把啃剩一般的糕捧在手心,垂眸瞧着:“如果主子可以决定奴才们的命运,那我可不要当那个随便一指就被定义的奴才,我不止要当主子,我还要当那个顶尖儿的那个。”

异常凶恶:“我指死他们!”

倒反天罡。

卫嬿婉从来都知道魏佳茵是个敢想敢说的,却不想这小丫头这么勇。

看着魏佳茵,卫嬿婉只觉得好像看着从前的自已,从泥泞中摸爬滚打,却从来不信命,人人都看不起她,最后人人还不是得在她的永琰脚下三跪九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真想看看,有了进忠的“自已”,到底能不能走到中宫的宝座上去。

思及此,卫嬿婉嫣然一笑:“你想好了?后宫争斗的苦,可远比你想的艰辛。”

“吃苦?”

魏佳茵眨着眼睛:“那不是应该的吗?既想当人上人,总不能连风吹雨打都受不住吧?”

难道像翊坤宫那位,天天把和皇帝的少年情谊挂在嘴边儿,等着皇帝靠着这点子只减不增的情谊,给她找一辈子的台阶吗?

自已护不住自已,护不住自已的宫人,还指望别人护她一辈子,没出息的玩意儿。

“好。”

卫嬿婉掂量着手中的那块八珍糕,将其一分为二,拿了一半送入口中,目光灼灼:“我帮你。”

魏佳茵下意识要去接剩下的那一半,谁想,卫嬿婉竟一抬手,丝毫没有给她的意思。

魏佳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

嬿婉姐难道不是要和我分了这块糕,意味着咱俩从此一体同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你不和我锁死,是还想和谁锁死啊?!

瞧着卫嬿婉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魏佳茵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你们这些男男女女真是够了啊!

是夜。

卫嬿婉回庑房时,已是月上三竿了。

魏佳茵新贵得宠,得封当夜便侍寝,许多地方难免仓促了些。

卫嬿婉忙着教她各种规矩,又要安排将春蝉和澜翠送入永寿宫,好让小丫头身边有两个信得过的自已人,一来二去的便耽误了下值。

想着既然已经晚了,索性便将侍寝完的魏佳茵送回永寿宫,嘱咐了好几句,她方才踏月回了庑房休息。

可这一推门,好家伙。

合该冷冷清清的寝室里竟然满室飘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案上摆着盛了鸡汤的砂锅,砂锅还热乎着,软烂的鸡肉一划便散,让一晚上除了半块八珍糕便滴水未进的卫嬿婉双眼放光。

原本歪在椅上潜眠的进忠听到动静,下意识便想起来,可还没等他动作,只觉得怀中一沉,茫茫然睁开眼,却见卫嬿婉一头扎进了自已怀里。

进忠哭笑不得,可手已经下意识的将人圈在怀里,又将下巴挨在卫嬿婉的发髻上,一呼一吸之间,满是清甜与心安。

人一安心,便容易困倦。

进忠知道魏佳茵封了答应,还赐居永寿宫,摆明了,那小丫头片子比对的,就是上辈子的嬿婉,他俩重来一回,这变故到底意味着什么,嬿婉又是如何打算,他都得仔细考虑。

想必,嬿婉也在心中各种盘算,可她不比自已,下了值便没什么事,她还得扛着这些心思,忙前忙后一晚上照顾那小丫头片子,劳心劳神劳力的……

原本筹谋的心思全然断了,进忠一边咬牙恨不得刀了魏佳茵,一边拧着眉去了御膳房,使银子弄了些滋补充饥的汤食,一直放砂锅里用小炉子煨着。

等了一晚上,也在心中将各种谋划推演了个便,临近晨曦破晓,他才合了会儿眼。

眼下,环着卫嬿婉的安心一上头,被他强压了一夜的困倦,便好像潮水般奔涌着重新占领了高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不觉又合了眼,紧了紧手臂,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昨晚上转得太多,导致现在不太清明了,他竟有一阵没一阵的,轻轻哼起了哄人好眠的小曲儿。

卫嬿婉:“……”

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挺好听的。

闻着环绕着自已的薄荷香,怪了,明明是清心提神的味道,可她怎么好像也被传染了一样,打了个呵欠,眼皮直打架。

人一犯困,便什么都不想顾了。

卫嬿婉索性伸腿一勾,勾了个矮凳过来,半个身子窝在进忠怀里,半个身子倚在矮凳上,脑袋又往那人怀里拱了两下,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毕竟这一觉醒来之后,他们要面对的,便是那拨云诡谲的后宫。

可就。

再没这番惬意了。

第27章争宠吗,不磕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魏佳茵得宠,赏赐就好像流水,止都止不住一般涌向永寿宫。

毕竟,永寿宫有战神“照拂”,还是俩。

依着上辈子的经验,卫嬿婉帮魏佳茵总结出一份清单,小丫头只管按照上面的技能一样样儿的学。

反正教习嬷嬷都是现成的,也不必学得太精,只需“略知一二”,等皇帝偶尔提起,能接茬说出个两三分便行了。

毕竟,璞玉非得自已动手打磨过,才知道珍惜。

皇帝,不就好为人师这口吗。

魏佳茵年纪尚浅,一双眼睛又透着清明,稍加指点,便能在她身上瞧见立竿见影的成长,小丫头嘴巴还甜,吹着捧着那些嬷嬷们,永寿宫一天天欢笑声不断,这样的好徒弟,谁不爱呢?

可惜。

整个紫禁城,还真有一个人不喜欢魏佳茵——进忠。

进忠不喜欢魏佳茵的理由,可以说是十分清晰明了了,谁让这丫头片子一有空就黏在嬿婉身边儿,师傅长、师傅短的叫着,把嬿婉哄得可高兴了。

哼!

什么“师傅~快来尝尝我新制的牛乳糕,圣上平日的茶点都是您打点的,您快帮我掌掌眼呀~”,还有什么“师傅您来听听,我这段曲儿是不是得压一下调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已没嘴、没耳朵吗?

不会自已尝,自已听吗?

非得拽着嬿婉?

进忠在一边儿冷眼瞧着,心里骂得可脏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魏佳茵用天真懵懂、又聪敏好学的姿态拿捏着皇帝,永寿宫一时风头正盛,富察皇后倒没说什么,反叫这小丫头恭敬谦卑的态度哄得挺开心。

总比某些人,天天越俎代庖的好。

可如此一来,翊坤宫便算是彻底被冷落了。

海兰一天三趟的往她的好姐姐那儿跑,也不知在谋划什么,启祥宫倒是难得的安静,似乎阖宫对这位新上位的魏答应,还都在观望。

卫嬿婉在心中盘算着六宫动向,挚棋的手,将黑子落在棋盘,抬眸,看着认真琢磨棋面儿的魏佳茵,莞尔道:“如今你盛宠不倦,已然有些头鸟的意思了,眼下,该如何做?”

魏佳茵用手指盘着玉石棋子,仔细想了想:“拉拢各宫,壮大自身?”

“哟,魏答应怎么学了这么久,还是只能瞧见面儿上那点子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

还未等卫嬿婉给个回应,却瞧春蝉引着进忠进了内殿。

进忠手上捧着个锦盒,显然是来送赏的。

这人也不行礼,将锦盒放下,便端着身段儿,往卫嬿婉身边一站,居高临下睨着两人的这盘棋局,旋即,朝卫嬿婉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下得不错。”

魏佳茵:“……”

就。

挺突然的。

不知为何,她在那一瞬间,突然特别想和进保抱头痛哭一下。

没辙,天天被这对男女闪瞎一双眼睛。

日常夸完卫嬿婉,进忠朝魏佳茵施舍了个眼神:“永寿宫既无背景,又不是拔尖儿的独宠,后宫之中,别人为何要被你拉拢去?”

魏佳茵有点不服气,“啪”的将棋子拍在棋盘上,杠上了:“那进忠公公有什么高见,不如说出来给我和师傅听听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狗男人,你不是想在我亲亲师傅面前表现吗?

来呀!

我看你能叭叭出什么~

搁哪儿谜语人谁不会啊!

卫嬿婉哪里会察觉不到这俩人之间的火药味,可她实在搞不懂,干什么呀,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怎么你俩还掐上了?

将手交叉叠在身前,进忠轻蔑一笑:“别人能被你拉拢,必是看准了你能有利于他,永寿宫现在是风头无两,可谁知道能顺风顺水到几时呢?人家聪明的,有那工夫和你虚与委蛇,不如把心思花在现成的大树上。”

“说起后宫现成的树,便绕不过长春宫的那位,富察家军功显赫,皇后娘娘儿女双全,又得皇上敬重,而让长春宫忌惮的,甭管你觉得他有没有资格,便都是这后宫中的另一棵树。”

“翊坤宫仗着和皇上墙头马上的青梅情谊,自视甚高,惹了皇后不满还不自知,这两宫,也算是不死不休了。”

话至此,进忠不着痕迹看了眼身旁的卫嬿婉,瞧她竟也双手托着下巴,听得认真,不觉放缓了语气,说得更清楚了些。

“所以啊,咱们现在拉拢不到旁人,便只能仔细盯着这两宫,别让她们一家独大,或是一方突然崩了,得让她们互相成为彼此的牵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互有牵扯,就会有摩擦,有摩擦,就会留下错处,有错处、便是把柄,而这些把柄……那可都是消耗圣心的好东西。”

“她们消磨圣心,咱们便有机会,将这些消磨下的圣心笼络过来,等时机到了,才是永寿宫该丰满羽翼的时候。”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道理从来都简单,只是常有人不自量力,以为自已是渔翁,却看不清时局,最后做了被连锅端的鹬蚌。

进忠的意思,便是叫魏佳茵先别着急有动作接触六宫,让长春宫和翊坤宫在哪儿此消彼长着,折服隐忍,方得长久。

道理讲完,进忠得意转着拇指上的扳指,炫耀一般,还特意往魏佳茵面前伸了伸:“怎么,你缠着嬿婉一个多月了,这些都没想明白?看来有些人啊,这脑子不灵光,再好的师傅也是白搭。”x

夹枪带棍。

十分明显。

卫嬿婉没好气的捶了进忠一下,这可是她徒弟,阴阳怪气什么呢?

魏佳茵也打蛇随棍上,水蛇一样就缠上了卫嬿婉的胳膊,朝进忠笑得无比灿烂。

“多谢进忠公公赐教,行了,皇上的赏赐您也送到了,我就不留您了~明儿个皇上要去甘露寺祈福,我特意求了恩典,让师傅今夜宿在永寿宫教我在宫外的规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罢,又撒娇一样摇晃着卫嬿婉的手臂,还将脑袋蹭了上去:“师傅,咱们今儿晚上‘睡一张床’呗,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略略略。

有扳指有屁用,我能缠着嬿婉姐,你?

你值夜去吧你!

进忠脸都白了,站那儿半天没缓过劲儿,心里骂得更脏了。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决不能叫这死丫头越过自已在嬿婉心中的位置。

争宠吗,不磕碜。

第28章可就在今日了!

甘露寺一行倒也没什么新鲜事,左不过是帝后上香,娴贵妃在后面嘟嘴垂眸,一副丧气模样,叫富察皇后看了烦心。

好在卫嬿婉提前安排过,魏佳茵三两步的跑去主持那儿,帮富察皇后求了一支签文,皇帝也觉得新鲜,便一群人乌泱泱去解了签。

结果自然不会有任何意外,上上好签,大吉大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佳茵又说了些吉祥话,富察皇后这才重新复了笑。

皇后开心,皇帝自然也跟着舒心,说答应魏氏,聪慧机敏,为人伶俐,升为常在。

一纸签文便换来常在的位置,海兰瞧在眼里,阴恻恻勾着冷笑,扭头便和自已的好姐姐说谁不知道魏佳茵那点小把戏啊。

如懿拨弄着护甲,淡淡道,拿签文做文章,品行低劣,这些做派就是告诉她们,她们也是不屑去做的。

又高贵了的姐妹俩相视一笑,也拿着自已的签文去找主持解签,结果一个赛一个的大凶。

魏佳茵瞧着那俩姐妹玄妙的面色,面儿上一哂,带劲!

可笑的是,圣驾回銮后,听闻愉妃海兰带五阿哥请安时,特意提了如懿因在甘露寺求得下下签文,日日神伤。

还说那签文有多狠绝,当真是做足了文章,想勾起皇帝的恻隐之心。

许是因为佛祖离得远了,皇帝的癔症便又犯了,当日就屁颠屁颠去了翊坤宫。

一时间,后宫风云变幻,竟又是翊坤宫一枝独秀了。

果真和进忠说的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寿宫就算一时风头无两,可又有谁知,能顺风顺水到几时呢?

好在魏佳茵得宠时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如今永寿宫门庭冷落,倒也没什么人故意去找麻烦,一大家子索性就蜷在那儿,每天吃饱喝足,开始精炼各种技能。

眼瞧魏佳茵沉的住气,卫嬿婉也是欣慰。

之前皇帝喜欢永寿宫,她去得勤些也没什么,毕竟她是御前的人,皇帝喜欢的、她得上赶着表现得更上心,才能立住她事事以皇帝为重的人设。

如今皇帝想不起永寿宫了,她也不便再去,更不能像上辈子的进忠一样,有事没事就提一嘴,这不请等着让皇帝识破她和永寿宫不清不楚么?

思及此,卫嬿婉不由愣了一下。

回想着那天,进忠在魏佳茵那儿对后宫的通透,她不信,进忠会没意识到,御前的人,在不合时宜时为不合时宜的人“美言几句”,究竟意味着什么。

皇帝多疑,一旦生了疑心,那老登可不管你后面藏着的到底是不是暗鬼,你这个人,便算是到头了。

进忠,这是在拿他的前途,帮永寿宫铺路啊。

转了转帕子,卫嬿婉猛地想起这两个月因着魏佳茵得宠,她好像已经好长时间没顾得上进忠了,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她歪了歪脑袋,那人……总不至于在阴暗的角落长蘑菇吧?

庑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发现自已错了。

而且。

错的很离谱。

眼下虽刚十月,秋高气爽的,可入夜之后,凉意还是控制不住的往屋子里钻。

她的庑房分明烧着小炉子,上面照旧温着吃食,可……那个坐在窗边的那个身影,哀怨、忧伤,时不时还发出点沉沉的叹息。

十月的天儿,温暖的卧房,却让卫嬿婉如至冰窟。

阴冷阴冷的。

想来,若正在当值的进保瞧见此情此景,定要高歌一曲——卫嬿婉、你也有今天!

卫嬿婉仔细将门关严实了,挪着步子蹭到进忠身边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辙呀。

这人不说话,她也不敢搭茬。

进忠自然瞧见卫嬿婉了,其实自打看那人小心翼翼凑过来的时,他心中的气儿就已经消了大半了。

本来也没什么。

他哪里会因为卫嬿婉冷落自已一两个月,就真和她置气呢?

都是御前当差的,他会不知道忙起来的时候是真的脚不着地?

他心疼她还来不及,哪儿舍得生她的气?

他、只是、单纯、看不惯魏佳茵霸占了嬿婉的视线!

想起嬿婉冷落自已的原因,进忠面儿上又冷了几分,幽怨、哀伤、沉沉的叹息声,让原本温暖的室内,凭空填了几分寒意。

卫嬿婉一脸懵逼。

她当然不知道进忠对魏佳茵的怨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只当这人是因为自已这些日子没顾上他,在这儿闹脾气呢。

嘿嘿。

虽然和自已置气,可每晚上还照旧帮自已带宵夜。

言不由衷,真可爱。

思及此,卫嬿婉轻轻扯了扯进忠的袖子,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摇晃了两下:“生气啦?”

进忠抬眼瞧了她一眼。

把头扭一边儿去了。

没过两秒钟,又抬眼瞧了她一眼。

又把头扭走了。

又抬了下眼,只不过这回,眼底带着藏也藏不住的笑,一把将人扯进怀里死死圈住:“我哪舍得啊。”

卫嬿婉被逗得咯咯笑,进忠可太好哄了,你看,她就说了三个字儿,他自已就把自已哄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腻歪着将夜宵扫荡干净,便开始盘算日后的打算。

进忠一边儿帮卫嬿婉按着太阳穴解乏,一边缓缓说着自已心中的盘算。

翊坤宫如今得宠,御前有李玉助力,侍卫里还有凌云彻可以随时出宫,帮忙明察暗访,身后又有愉妃和五阿哥,十月之后,可就是河北的痘疫了。

七阿哥薨逝,富察皇后一句不振,这着实不符合让两宫抗衡的布局。

所以。

眼下便要提前谋划,最好能提前拔除几个翊坤宫的助力,才能平衡。

比如。

凌云彻。

自打上回卫嬿婉在凌云彻面前护着他,进忠的“凌症”几乎已经好全了,这回的计谋,简直甩上辈子的“肚兜局”好几条街。

卫嬿婉听着进忠阴柔低沉的嗓音凑在自已耳畔,心中不由痒痒的,凌云彻会怎么落入瓮中,她其实没什么兴趣。

反正都是要死的鳖,谁关心他怎么进的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装着伸懒腰的劲儿,卫嬿婉往后一倒,整个人靠在了进忠怀里。

熟悉的薄荷香袭来,卫嬿婉笑得贼兮兮的。

上回是她没经验,毕竟金龙有根可攀,她也不知道像进忠这样,跟个蟒蛇一样滑不留手的主儿应该怎样操作。

不过没关系!

不知道,可以学啊!

自打上回“长夜”过后,她搜集了不少啥啥图,现在,她整个小脑袋瓜儿里、被各种知识充斥着,满满当当!

贼兔子摩拳擦掌,她非得让这条蛇哭着求她!

等着瞧吧,一雪前耻,可就在今日了!

第29章还它喵喵的是公平

进忠还在心中盘算,除去凌云彻的这一局还有什么不稳妥的地方,却没想到卫嬿婉突然往后一倒,一时重心不稳,俩人便拥成一团儿,直接栽进了后面的床榻。

“没磕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软绵绵的床榻托着进忠,进忠则死死圈住卫嬿婉,生怕她被什么有棱角的东西碰着半点,抱着人左看右看,确定无恙后,这才吐了一口气,瞅了眼窝在自已怀里坏笑的小祖宗,不由无奈一叹。

进忠:“又琢磨什么呢?”

卫嬿婉当然不能说,自打上回“大败而归”之后,她熟读各种画本子,现在不说十拿九稳,也可以说是胜券在握!

毕竟,她还没瞧见过进忠意乱情迷时是什么样儿呢。

上回也是,自已被绸带蒙着眼,从头到尾,只有自已被看了个遍,这是不是不公平?

哼。

她今儿晚上,就办三件事儿,公平、公平,还它喵喵的是公平!

看卫嬿婉笑得贼贼的,进忠仔细一想,莫非……是想到了什么更能折磨凌云彻的法子?

呼吸一滞,一时之间,进忠眼睛都亮了,赶忙将卫嬿婉的手捧在手心儿里面,目光灼灼,语调异常深情:“嬿婉,你可是想到什么比阉了凌云彻更能恶心翊坤宫的法子?”

卫嬿婉:“……”???

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东西啊?

这人的事业心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重?

她俩,床上窝在一块儿呢,帷幔都下了,谈事业?

卫嬿婉险些一口气背过去,得了,她也看明白了,和进忠就不能弯弯绕,你就得像这样,揪着他的脖领子,把脑袋拽下来,往上亲!

“——”

卫嬿婉的樱唇方一落在进忠唇上,突如其来的一吻,直接让后者浑身如过电一般,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面儿上如火烧般火热,进忠便恨不得将那带着微凉湿意的唇吞入口中,狠狠蹂躏。

卫嬿婉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不着痕迹的勾了个笑,手指往下划过进忠的脖颈,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他身上的蟒袍。

她从前是宠妃,现在是有丰富知识的前。宠妃,还拿捏不了一个奶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切。

小舌从唇瓣间探出来,先是沿着进忠的唇细细舔舐了一圈儿,继而便想叩开齿关,硬闯进去肆无忌惮。

两人呼吸交缠,早已失了最初的冷静,一片静谧中,也不知是谁吹灭了红烛。

黑暗袭来,卫嬿婉正摩拳擦掌准备施为呢,双手却突然被反钳到了背后,整个人就这么贴上了进忠的胸膛,跟着,便是疾风骤雨般的吻。

卫嬿婉心中一颤。

怎么……

好像有点点不对劲呢?

高挺的鼻梁时不时摩挲过卫嬿婉滚烫的双颊,进忠的唇亦擦着她一段儿雪颈,不知不觉中,卫嬿婉早已被揉捏得浑身都软了,等她反应过来时。

为时已晚。

可怜的兔子一没留神,便被毒蛇将爪子缠了个结实。

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汝祖母的!!!

她怎么又没打过这条蛇啊?!

不是蒙眼就是绑手,敢不敢堂堂正正的来?!

敢不敢?!

翌日。

魏佳茵捧着自制的点心去养心殿刷日常时,正巧撞见了正当值的卫嬿婉。

小丫头瞪着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她眼睛那儿瞧,趁着四下无人,关切到:“师傅,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昨晚上哭过啦?”

卫嬿婉抿着嘴不说话。

见这架势,魏佳茵顿时毛儿都炸起来了,活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压着声音、咬牙切齿:“谁?!谁欺负你了?!是不是进忠那个狗男人?!我扒了他的皮——”

“哟,魏常在,您不是要给皇上送茶饮么,怎么在这儿又说上话了?皇上可还等着您呢。”

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等魏佳茵的话说完,一个阴恻恻的目光就粘了过来,小丫头被进忠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了抖,气势瞬间就没了。

呸。

魏佳茵瞪了进忠一眼,又回身,小心翼翼帮卫嬿婉理了理耳畔的碎发,扭身入殿时,正巧和进忠擦肩而过。

魏佳茵面儿上挂着笑,眼里带着刀:“……”狗男人欺负我宝贝师傅。

进忠面儿上挂着笑,眼里带着刀:“……”死狐媚竟粘着我的嬿婉。

四目相对。

电光火石。

劈里啪啦。

“……”

除了一个人。

卫嬿婉全然没心情管那俩人之间的火药味,她垂着眸,仔细复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懂啊!

上辈子老皇帝都被自已收拾得服服帖帖,怎么对上进忠,她就能连输两次呢?

还得学!

不然,下个药吧?

拨云诡谲的养心殿,只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的进保,老老实实踹手戳在原地,眼巴巴等着下值放饭。

……

近来,紫禁城中不知是谁起的头,各宫上下,一个两个都跑去宝华殿求签祈福。

好像说是因着此次翊坤宫与皇上冰释前嫌,便是因那一纸签文,所以人人都想效仿。

如懿听海兰说起这事儿,唇角微微一笑:“这些人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海兰也笑,拿着个青果,用帕子捏着,也不说削个皮,直接往嘴里送去:“姐姐说的是,她们到底瞧不清楚,姐姐能与皇上重归旧好,是因着两心相许的情谊,签文不过是个托词,没有签文,还会有别的,只要皇上心中有姐姐,总能找到理由的。”

如懿对这话显然很是受用,两人说说笑笑,又是一片高贵的氛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儿、主儿不好了!”

然而。

没等她俩高兴片刻,便瞧三宝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慌张的声音都变了:“李玉公公方才差人来送消息,好像……好像说是凌侍卫对您心怀不轨,证据确凿,皇上盛怒,现在正差人来请您去养心殿对峙呢!”

如懿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在身边的海兰及时扶了她一把。

作为一只被豢养在身边的忠犬,海兰自然要为她的好姐姐冲锋陷阵:“证据确凿?谁提的证据?这根本是无中生有的事,姐姐,谁拿的证据,就是做局的元凶!咱们绝不能放过她!”

“请娴贵妃、愉妃娘娘安。”

海兰话音刚落,便瞧进忠挂着笑进来了。

依旧是挑不出错儿的打千儿请安,进忠垂着眸,恭敬谦卑,可眼底却藏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愉妃娘娘,这证据,是皇上亲自着人查证的,按您这说法,这做局的元凶……岂不是成了皇上?”

第30章欢喜笑纳

养心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着事关皇家颜面,所以殿内只有帝后和随侍的几个宫人。

至于凌云彻,则是被压跪在殿外,身上血里呼啦的全是鞭痕,一看就是先前已动过刑,就等着娴贵妃前来问完话,便拖去处置了。

富察皇后一边帮皇帝剥贡桔,一边言语宽慰着,说什么想来娴贵妃也是不知情的,可,还没等她将这贡桔递过去,便听殿外传来如懿特有的,犹如被油烟熏过的嗓音——

“凌云彻是御前的人,事情还未有定论,你们怎敢如此!”

富察皇后:“……”她是不是有失心疯了?

皇帝:“……”就这还不知情?

瞬间。

殿内的气氛更冷了两分。

就连侯在一旁的李玉,都颤巍巍的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他虽知道娴主儿只是心疼他们这些下人,但,此时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对凌云彻摆出任何怜悯之心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懿步下带风,方一如殿,连礼都不曾见过,便急道:“皇上,您既疑心臣妾,又何必还传臣妾前来问话?”

富察皇后:“……”

皇帝脸都绿了,再严重的癔症也扛不住帝王的盛怒,随手抓了个茶盏,直接往如懿脚边砸了过去:“放肆!”

“啪!”

茶盏碎裂的声音让一屋子人如临大敌,一个两个赶忙跪下:“皇上息怒!”

唯有如懿。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不相信,前几日还与自已浓情蜜意,回忆年少时墙头马上的少年郎,如今竟会是这番模样。

眸中含泪,可她仍如高洁的梅花,直挺挺的戳在那儿,膝盖就是不肯弯一下。

皇帝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一个帝王,绝不会允许有人藐视皇权,不管这人是谁。

皇帝:“跪下!朕让你跪下!”

如懿仍梗着脖子不肯跪,好在一旁的海兰连拉了她好几下,否则,真不知皇帝会不会盛怒之下把她推出去打入冷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跪在地上,如懿只倍感折辱,替自已,替凌云彻,替她和皇帝的墙头马上,越想越委屈,一字一顿道:“皇上,凌侍卫对您忠心耿耿,您只为了一些莫须有的原因,便将他打成那样,臣妾对您一心一意,却也要被您猜忌至此,臣妾不曾做过的事,绝对不认。”

富察皇后扶着皇帝,一边帮他顺气一边瞳孔地震,娴贵妃这是疯魔了不成?皇帝都气的砸东西了,她怎么还帮那个侍卫说话?

有没有脑子?

皇帝更是被气得喘不过气,原本他只打算将此事轻轻揭过,凌云彻左不过一个侍卫,他传如懿来,也是希望“处置掉凌云彻”这事,能叫她亲口说出来。

如此,便可轻易按住那些流言。

可如今瞧着,怕是不那么简单。

抬手让众人起身,皇帝坐在高位上,单手按着眉心,睨了一眼卫嬿婉:“你来说。”

“是。”

卫嬿婉虽然平时总是笑得温温柔柔的,可眼下她却敛着神色,一副替皇上抱不平的模样。

其实最先也没多大点的事儿,无非是最近大家都去宝华殿求签,魏常在也凑热闹跟着去了,结果求了一签,上面说有求必得先有舍,想求宠幸,必得先成他人之美,造福一段儿佳话才成。

魏常在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左不过是小孩子心性,高僧怎么说,她便怎么做,所以,便想去央皇后做主,皇室宗亲她说了也不算,那便帮有缘的宫人牵个线,也算是应了签文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巧,皇上也在长春宫陪皇后和七阿哥,便一同当个乐呵听了。

富察皇后本就喜欢魏佳茵乖巧懂事,皇帝又乐得有人愿意为他花心思,帝后自然欣然应允。

只是,牵谁的线就成了问题。

也赶巧,长春宫中有个奉茶的宫女说,她有个在侍卫所的同乡,前几日听闻御前的凌侍卫家中意外走水,可这凌侍卫不担心金银细软,反而屡次冲入火海,抱出个箱子。

那箱子被火燎得黑黢黢,凌侍卫心急如焚,将锁撬了,结果里面,竟是一双做工精巧的靴子。

帮忙救火的侍卫瞧着,那靴子靴筒以酱紫暗云纹为面,用料像是宫中的,想来,大抵是哪个宫的宫女得了主子赏赐,所以做了这双靴子赠予有情人。

而且,瞧凌侍卫以身入火海,只为将这靴子平安带出来,想来两人,应当是郎情妾意。

如懿听到这儿面色已经有些不对了,当即要分辨什么,可海兰眼尖,一把将她拉住,微微摇头。

这靴子是在凌云彻府邸出现的,只要如懿不表露出什么,那便是与翊坤宫毫无关系。

如懿不由拧眉,自已的确送了双靴子给凌云彻,但,那又如何?

自已不过是想表达感谢,谢他在冷宫的诸多照拂,清者自清,她与凌云彻的情谊,岂容这样被人污蔑,为何海兰要拦着自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瞧后者近乎于哀求的眼神,如懿还是将将忍下情绪,罢了,谁叫她与海兰姐妹情深,且先听海兰的,继续听听看吧。

卫嬿婉将如懿从愤恨到隐忍的神情看在眼中,下意识便往上位瞧去,果然,皇帝也瞧见了,那面色黑得,快和锅底灰有一拼了。

都不用卫嬿婉开口,皇帝自已便率先道:“娴贵妃,朕宣了凌云彻,想问问他靴子是谁人相赠,若此人身份清白,朕愿为其赐婚,可你猜,那狗奴才说了什么?”

如懿抬眸,端着不卑不亢:“皇上,您如此言语诋毁一个对您忠心耿耿的忠臣,怕不是要伤了侍卫们的心。”

皇上:“……”你发癫。

富察皇后:“……”别人问地你答天。

帝后显然都懒得搭理她了,富察皇后纵然再如何宽仁,却也不能忍自已御下的嫔妃状如疯魔。

富察皇后:“娴贵妃,你许是不知,那日本宫与皇上皆瞧见,凌侍卫听到靴子之事,立刻面色惨白,当即便跪了下来,还亲口说,他并无倾心之人,还请圣上不要听信‘谗言’,误会了翊坤宫的娘娘。”

海兰听了这话,眼睛都直了,心中更是恨不得扒了凌云彻的皮,世上怎会、有如此蠢钝如猪、不打自招之人!

卫嬿婉强忍着,这才没失态笑出声,只是继续道:“娴贵妃娘娘,皇上自然不会信一个侍卫,所以便命奴婢去查个究竟,那靴子奴婢瞧了,里面绣着如意凌云祥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又如何?”

海兰越听越觉得心慌,眼下再不反驳,可就不止是凌云彻觊觎后妃这么简单了,怕不是还要污了姐姐的清誉:“这吉祥图样随处皆可见,总不能因为暗藏着姐姐与凌侍卫的名字谐音,就莫须有的何患无辞吧!”

言罢,直接将自已随身佩戴的香包取了下来:“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这香包上也绣着祥云纹样,难不成,臣妾也倾心凌侍卫吗!”

原本,海兰以为自已这番说辞下去,多少能转圜圣意,岂料话音方落,皇帝周身的冷意更掺着杀意,一双眸子暗藏腥红,明显是恼了。

卫嬿婉幽幽一笑:“愉妃娘娘,奴婢还没说完呢,如意祥云图样本就说明不了什么,奴婢想说的,是这双靴子筒口的缎子。”

“这卉蓝锻边上盘着金线缠绦,奴婢去内务府问过,这料子半年之内,只有翊坤宫与启祥宫、钟粹宫领用过,奴婢继续盘查,才发现这祥云纹的针脚,与惢心姑娘类似。”

但。

若送靴子的人是惢心,凌云彻何须如此遮遮掩掩,大可趁此机会求了圣上恩典。

然而。

他口口声声求的,却是叫皇帝切莫对如懿有猜忌,显然,这靴子就算是出自惢心之手,惢心、也不过是个领命制靴的奴才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惢心奉谁的命?

凌云彻维护的是谁?

——翊坤宫、如懿。

桩桩件件,无论拎出哪件,都足够叫皇帝震怒。

可皇帝到底还是顾念与如懿的情分,只当这事是凌云彻那个狗奴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如懿若能开口将其处死,这事儿,便就这么过去了。

谁想。

他想给如懿体面,她却如此不知好歹。

愉妃的“辩解”,又恰到好处的提醒了他,惢心是奉如懿的命,想来,这上面的如意祥云图样,也是如懿默许的吧?

好!

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上赶着和一个卑贱的侍卫暧昧不明是吧?!

咬牙切齿的帝王颤颤巍巍指着如懿:“你……可还有话说!”

“皇上……”

起了杀心的帝王,其周身所带的压迫感不是假的,纵然如懿再如何人淡如菊,也还是会怕的。

再没了先前那般高高在上,如懿垂着眸,也不敢为凌云彻分辨了:“那靴子,的确是臣妾吩咐惢心所制,可那只是为了感谢凌侍卫在冷宫多次舍命相救,臣妾对皇上从无二心,皇上若执意疑心臣妾的清白,臣妾不知道该说什么。”

越说到后面,如懿的语调越是不稳,皇帝喘了两口气儿,红着眼瞪了如懿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想起她当初在冷宫吃的苦,心头一软,刚想缓和下语气,谁承想,又来了个幺蛾子。

如懿瞧皇上面色已有松动之色,她哪里当真肯割舍了凌云彻,那可是在这寒冷刺骨的后宫中、唯二能暖她心的人啊!

当即叩了首,目光直指卫嬿婉。

“皇上,据臣妾所知,卫宫人、不止与凌云彻是同乡,更是有自幼两心相知的情谊在,可卫宫人,你如今种种作为,强词夺理,硬要将凌云彻与本宫扯上干系,无非是想寻私仇,将凌云彻推入万劫不复,连青梅竹马的情谊都愿背弃,此种心思歹毒之人,实在不该继续留在御前伺候。”

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

你脑子进水了?

这番说辞,连富察皇后都听不下去了,平素端庄得体的皇后连连摇头:“娴贵妃,此事与卫宫人有何干系?她不过是奉命办事,彻查那靴子的来由罢了,有哪句话是‘强词夺理’?又有哪句话,是故意将你与凌侍卫牵扯上?”

富察皇后:“本宫且问你,靴子到底是不是你命惢心所制?这上面的,又到底是不是如意祥云图样?凌侍卫是不是从火海不顾生死也要保这靴子万全?难道嬿婉查到这些,隐瞒不报,才是对的?”

清者自清。

前提是,当真清白。

若这清白染着对与错交接的晦涩,哪里又能说是什么清白呢。

侍卫与后妃保持距离,本就是分内之事,说句不好听的,但凡能让这流言传出来,便是嫔妃与侍卫行为有所不当。

卫嬿婉也不傻,当即打蛇随棍上,跪在皇帝面前:“奴婢从前,的确因为同乡之谊,与凌侍卫走得近了些,不过,不知皇上可否记得,奴婢刚进养心殿时,曾于皇上您提过,奴婢有个同乡,得了恩赏,却不知感念皇上您,反而日日将他的贵人主子放在嘴边。”

卫嬿婉:“奴婢的这个同乡,正是凌云彻,奴婢当时就觉得不齿,此人食君俸禄,却不忠心为主,便当下与此人说清楚,断了来往,而今,又何来报私仇一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入养心殿侍奉,是半年前。

半年前。

正巧是如懿提凌云彻去御前的时间点。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就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歪在案几上捏着眉心,半年,他都不知道,如懿和凌云彻不清不楚的拉扯竟已有半年之久?

呵。

怒急反笑,皇帝微敛着眸,不知是说给自已,还是说给如懿听:“半年前,是你、亲自像朕举荐的凌云彻。”

“前些日子,也是你、不知避讳,在翊坤宫与凌云彻同处一室。”

“这靴子,又是你、失察让惢心绣上暗含了你俩名讳的图样。”

“清白?好啊,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的清白,朕便如你所愿,赐你们一份清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旋即,皇帝看了眼自已身边的卫嬿婉。

自打上次,他疑心李玉与翊坤宫来往过密,便一直让宫人留意着,旁的也就罢了,今日这么丁点的时间,李玉都敢铤而走险给翊坤宫私传消息……

眸底一冷,他可不敢忘太后当初,是怎么将先皇身边的苏培盛一步步收入麾下的。

卫嬿婉,人伶俐也机敏,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忠心。

她竟因凌云彻不念皇恩,便与他一刀两断,此人,自已合该重用。

思及此,皇帝抬手指像卫嬿婉:“明日带凌云彻去敬事房净身,你亲自盯着,等他好利索了,便让他去翊坤宫伺候娴贵妃。”

卫嬿婉眨了眨眼,当即跪下接旨:“皇上放心,过几日,奴婢一定亲自将‘小凌子’送到翊坤宫去。”x

言罢,又朝如懿娇俏一笑:“到时候,还请娴贵妃娘娘,一定要欢喜笑纳。”

此话一出,如懿当下觉得天都塌了,两眼一黑,身子瘫软到海兰怀里,直接晕死了过去。

第31章这么耍赖的吧?

敬事房内。

阴冷潮湿的环境里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卫嬿婉有些不悦的蹙了眉,用帕子掩着口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在一旁瞥见了,十分贴心的递过去了一个香包,里面放着他常熏的薄荷香。

卫嬿婉捧着香包,就好像个捧着大米饭的小老鼠,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薄荷味让她安心,连带着一双杏眸中都透出了光。

要不是这儿人多眼杂,她非得把脑袋埋进忠怀里,这样便能将自已捂个严实,再不用闻这作呕的味儿了。

敬事房的小太监们瞧见两个御前的红人来了,皆是十分识相的退了出去,只道等行刑时再招呼他们便是。

卫嬿婉看着被五花大绑,宛如版上鱼肉般的凌云彻,只觉得可笑:“凌侍卫,几日不见,你依旧威风的很啊,都敢觊觎天子的妃嫔了。”

凌云彻惨白着一张脸,可仍端着宁死不屈的劲儿:“是不是你们……是你们……做局陷害我和娴贵妃娘娘……”

卫嬿婉与进忠对视了一下,皆是一笑。

怎么算陷害呢?

是给魏佳茵安排个签文,还是在凌云彻的宅邸放了一把火?

亦或,是那个恰巧瞧见了靴子缎面出自宫中,帮忙救火的侍卫?

再不济,是长春宫那个碰巧听说了这件事的宫女儿?

你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和进忠安排的这些事,有哪一件能担得起“陷害”二字呢?

凌云彻完全可以不冲进火海,把他的宝贝靴子救出来,当然,他不冲,那个帮忙救火的“好心侍卫”也会替他冲。

只可惜。

凌云彻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又或者。

凌云彻在发觉事情闹大的时候,可以顺势求娶惢心,让整件事顺理成章。

不过,能在新婚夜冷落妻子,跑去书房抱着靴子睡一宿的“凌大情种”,自然是不会稀罕顺这个势。

清白?

清白个屁。

他俩口中的清白,恐怕是只要没生个孩子出来,便都算清白。

见二人眼中明晃晃的写满鄙夷,凌云彻竟没来由的生了一丝恼怒,他、凌云彻,娴贵妃娘娘的知已,凭什么叫这两个人,用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瞧自已?

他们瞧不起自已,便是瞧不起娴贵妃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已如何倒没什么,可,他怎能叫娴贵妃娘娘也跟着受辱!

伴着铁链锒铛的声响,凌云彻强迫自已摆出一个比他们还不屑的表情:“娴贵妃娘娘聪慧,你们且等着吧,苍天有眼、报应不爽,娘娘断不会放过你们这两个罪魁祸首——”

“啪!”

然而。

没等凌云彻继续吠,进忠的巴掌已经甩了上去。

御前的人吗,平时当差碰见皇帝心情不好,掌嘴别人的活儿他们也没少干,所以手劲儿稍微大了一点点,把凌云彻扇得耳中一阵嗡鸣,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

“啪!”

眼瞅着凌云彻还想回嘴,进忠又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这回可好,两边耳朵一起嗡嗡,谁也别嫌弃谁。

“凌侍卫,您哪只眼睛瞧见我和嬿婉陷害贵妃了?您要是有证据,咱们这就帮您去同传一声,要是没有……”

进忠不紧不慢理着袖口,微微上扬的声线透着几分寒意:“话……还是不能乱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强忍着口中泛起的腥甜,凌云彻还欲再驳斥些什么,可瞧见进忠浮着青筋的手,又硬生生将话吞了回去,旋即,便将目光移到了卫嬿婉身上。

他和她,到底还是有点情谊的。

他不信,卫嬿婉能眼睁睁瞧着他受一个太监的侮辱。

可。

卫嬿婉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曾经那个会扬着明媚笑脸、朝他奔来的小姑娘,如今端着心疼万分的神情,捧着进忠的手反复察看,末了,竟来了一句:“你看你看,使那么大劲儿干嘛呀,都红了,疼不疼?”

凌云彻差点气晕过去。

进忠差点乐晕过去。

卫嬿婉捧着进忠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也未移开目光,只是幽幽来了一句:“凌侍卫,你跟在娴贵妃身边,娴贵妃又那么聪慧,想来,该是得着你想求的了吧?”

那语气,淡漠的像是道别。

只是,这告别的对象,不知是对凌云彻,还是,对上辈子那个被这段感情拖进深渊的自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抬眸,对上进忠关切的眼神,卫嬿婉眨了眨眼,旋即,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娇俏又明媚,还好,她最懂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

还好。

她这辈子紧紧抓着他的手。

思及此,卫嬿婉朝凌云彻那儿投去一个后知后觉的惊恐表情:“我倒是不知,原来凌侍卫毕生所求,便是当个太监啊~”

“你早说呀,我帮你和敬事房说一声的事儿,何须还绕这么大个圈子?凌侍卫,咱俩好歹是同乡,这么点儿忙,本姑娘还是愿意一帮的。”

瞧着凌云彻由白变青的脸,卫嬿婉轻哼了声,也懒得再看这索然乏味的戏,便拉着进忠走了。

只是两人放一出敬事房,原本被卫嬿婉牵着的进忠突然反客为主,将人拉到无人处,死死搂在怀里。

卫嬿婉被锢得喘不过气儿,又好气又好笑的捶了一下进忠:“怎么了突然?”

“没什么。”

进忠将头抵在卫嬿婉的脖颈那儿,声音贴着她的皮肤传出来,闷声闷气的:“心疼了。”

上辈子的嬿婉受了多少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执库和花房,启祥宫那段儿日子更是吃不饱穿不暖,人人都能欺负她,日日挨打,那时候,她应该见着凌云彻就哭吧,她应该也求他帮忙了吧,她应该……也尝过满腔希望,一点儿点儿的摔成碎片过后酿出的绝望吧。

进忠的话让卫嬿婉身子怔了片刻。

自已方才,不过是瞧见凌云彻那模样,有点伤感罢了,倒也不是为了凌云彻那个狗东西,而是为了上辈子那个傻不愣登的自已。

她没想到,进忠,竟连这丁点的不对劲都察觉了?

噗嗤一笑,卫嬿婉伸手,给了窝在自已怀里的进忠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都不在意了,咱不哭啦~”

进忠无奈抬了头,狐狸眼是有点泛红,可眼下干干爽爽:“谁哭了,你可别瞎说,我又不是你。”

“我怎么啦?”

卫嬿婉不服气的踮起脚,俩人鼻尖儿挨着鼻尖儿:“也不知道是谁,上辈子一提凌云彻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进忠也不忿儿了:“哟,那还不是因为有人一天到晚拎不清,我一天天可劲儿帮她操心,她可好~”

卫嬿婉一噎,不过理亏归理亏,在进忠面前,她、永远不败!

“你还敢挑我刺儿了?!信不信我不理你了?!回头就把你铺盖都扔出去!回去和进保挤一屋去吧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

不是。

人不能,起码不应该这么耍赖的吧?

第32章我死之后的事儿

凌云彻被送入翊坤宫,听说娴贵妃娘娘哭得像死了亲爹一样。

卫嬿婉听了这话,白眼儿都快翻上了天,哪能呢,她亲爹死的时候,她只会在柱子上狗熊蹭背。

这阵子,皇帝纵然想起去翊坤宫,也全是抱着去看笑话的心态。

最后实在是看腻歪了,便随便寻了个理由,将凌云彻罚去了洒扫处。

据说,凌云彻领旨离开翊坤宫那日,娴贵妃娘娘还等皇帝走后,摔了筷子。

进忠听了这话,冷笑了声,背后耍狠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她当着皇帝的面儿摔啊?

翊坤宫彻底失宠,宫中风云涌动,十一月,河北痘疫蔓延至京师,好在紫禁城中还尚未有病例传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再如何严防死守,每日那么多宫人出入,想来出现染疫也是迟早的事。

眼下,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大家心知肚明,却也只能装作不在意一般,能混一天是一天。

宫人们换上冬衣,卫嬿婉本来就怕冷,这个月份在殿外候着的时候,更是一看见机会,就往进忠那边凑。

她上辈子就觉得进忠那个毛领子看着暖和,虽说御前宫女的冬服也有毛领,可她总觉得自已的,没进忠的暖和。

这么琢磨着,卫嬿婉环顾了一圈儿,瞧着四下无人,便把冻得哆哆嗦嗦的手往进忠毛领子里一伸——

“!”

进忠这边刚送走傅恒大人,后脚就被脖颈那儿传来的冰凉触感冻得嘶了一声,扭过头,果然是卫嬿婉。

他能怎么着呢?

他还能把手伸回去,冰死她?

他可舍不得。

进忠面儿上没好气儿的瞧了一眼卫嬿婉,反手就把她的双手捧在手心,放在嘴边,小心呵了口气,一边帮她搓着回暖,一边道:“天儿越来越冷了,晚上的值我和进保来就成了,你早点回去歇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在另一边守着的进保,突然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

谁?!

是谁在算计本吗喽?!

卫嬿婉刚要说什么,却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到殿门口,对李玉道:“不好了李公公、宫里、宫里出痘疫了!”

得。

今儿晚上,谁都甭想跑。

御前的几人分别领了命,通传东西六宫的、安排艾叶苍术的、安排赶制香包的,一整晚,几人像级了在滚笼里上下翻飞的仓鼠,忙的焦头烂额。

翌日,魏佳茵来请安时,瞧见李玉不在,另外三人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儿哀怨,不由生出一种只有打工人之间才能明白的惺惺相惜。

李玉是御前大太监,忙活一晚上,第二天自然是要休沐半日的,剩下的三人能怎么办呢?

扛着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用卫嬿婉的话就是,你会喜欢的,那种点灯熬油,仿佛下一秒就会猝死的感觉,简直让人着迷。

魏佳茵看着自家师傅眼下的乌青,正欲上前一起骂一骂压榨她们的狗皇帝,却突然听殿内通传。

听到通传,卫嬿婉一秒变脸,眨眼间,就从“谁都别来烦我信不信扇你大嘴巴子”的怨气冲天,切换成“皇上您有什么吩咐都可以和奴婢说”的温柔小意。|

魏佳茵到抽了一口凉气,打工人,哪有不疯的。

殿内。

往日只点龙涎香的养心殿,此时也换成了白术、丁香混合的驱疫熏香,皇帝按着眉心,显然昨夜也是没怎么歇息。

瞧见来人,便道:“李玉办事朕不放心,这事,便由你去办。”

卫嬿婉垂着眸子,规规矩矩应了声“是”。

自打她按吩咐嘎了凌云彻,皇帝对她越发信任,有些差事,俨然绕过李玉,直接交到她手上。

李玉还傻兮兮的,只觉得卫嬿婉是个会做事的,既然她办差稳妥,差事便都让她做,自已还能落得清闲,全然不知,他已经慢慢被排除于皇权的核心之外了。

皇帝:“七阿哥体弱,此次痘疫来得凶险,长春宫上下都要打点妥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此事,便由你去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表面:“是。”

卫嬿婉内心:【凸艹皿艹】

狗皇帝上下嘴皮子一碰,她可又交代在这儿了!

出了养心殿,卫嬿婉招呼魏佳茵入内侍奉,和进保交待了两句,便把进忠拉倒一边儿去了。

昨晚上她去盯着赶制驱疫香包,进忠则是穿梭于太医院和内务府,盯着艾叶与白术的准备,都没来得及说两句话。

眼下她又接了个麻烦的差事,恐怕这阵子更没什么机会碰面了。

四下无人,卫嬿婉十分顺手的捏起了进忠的脸蛋儿,上辈子琢磨事时,她手里总喜欢摆弄点什么,这辈子反正有进忠的脸供她揉捏,索性这习惯就没改。

眼瞧自已的脸又充当了帕子珠珞一样的角色,进忠心知肚明,小祖宗肯定在为方才皇上吩咐的事发愁呢。

听了来龙去脉,不由一起拧了眉。

当真,是个糟糕的差事。

上辈子,他们只知道七阿哥乳母先感染了痘疫,时间点,是在小年前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

他们可不能把这事儿当成意外。

进忠沉着眸:“嬿婉,你且想想,七阿哥薨了,谁最得益?”

卫嬿婉思索了片刻,眼底一亮:“启祥宫。”

启祥宫的八阿哥自打出生便一直被七阿哥这个嫡子压着,一直以来也没被怎么重视,如果七阿哥没了,那年幼的八阿哥无疑会得到更多的青睐。

毕竟嘉妃可是说过什么,行四行八,是贵子,之类的疯言疯语。

进忠一笑,朝卫嬿婉递了个颇为赞许的眼神:“所以,你安排长春宫上下事宜,也不能忘了差人盯着启祥宫,还有,翊坤宫失宠是这辈子的变数,愉妃难说不会有所动作,故而这延禧宫,也得盯着。”

海兰。

想起这个女人,卫嬿婉不自觉的磨了磨牙,她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进忠的眼睛。

怎么好像这辈子,嬿婉对这个愉妃很是忌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上辈子连皇后都能搬到,总不能,最后折在愉妃手里吧?

不能吧?

五阿哥不是早早就没了么?

一个失了皇后靠山的妃位,已是皇贵妃的嬿婉,还不是轻松拿捏?

可……

眼底沉了沉,进忠捧着她的一双手捏了捏:“要不,和我说说吧,上辈子……我死之后的事儿。”

第33章到底发生了什么?

寂静。

养心殿前,死一般的寂静。

卫嬿婉如临大敌一般盯着进忠,小脑袋瓜儿里飘着几个字——狗男人想看她笑话!

她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一钗子戳死进忠之后,她癔症更甚,春婵不过是被容佩扣了一晚上,第二天回来身上丁点伤都没有,一看就是连逼供这道流程都没走,结果自已愣是迷之自信,一心想要将人除掉以绝后患?

她怎么想的呢?

春婵和她分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她俩一起干的那些黑活儿,春婵只要敢招半个字儿,自已一倒台,等着她的无非就是死后“有无”全尸的区别。

春蝉又不傻。

头发丝都没少一根,凭什么招供?活着不好吗?

结果自已灭口没成,春婵中途被海兰安排的人救走,成了最后搬到她的关键证人。

好家伙。

想起上辈子她就窝火。

什么鬼东西啊?

她前一秒还咬死不认呢,下一秒被按着给如懿缝制的经幡挨个磕个头,就吓得什么都认了?

别说经幡上那群人,就连制经幡的如懿,她们一个两个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她,更别说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

那经幡上竟然还有进忠和凌云彻。

不是?

凌云彻不是海兰送走的吗,和她有什么关系?

进忠……

进忠才不会怪她呢!

敢怪,她就把他连人带铺盖都叉出去!

卫嬿婉悄咪咪的抬眼,飞速瞧了下进忠的表情,便将目光移走。

不行、不行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些事儿说给他听,自已后半辈子恐怕都得活在他的嘲笑里!

以后吵架,他都不用扯别的,就往哪儿一站,低眉垂眼的说上一句“就上辈子我死后,你办的那些事儿吧”,她就能直接惨败!

思及此,卫嬿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回握住进忠的手:“进忠。”

进忠:“?”

卫嬿婉:“你是不是想吵架。”

进忠:“??”

卫嬿婉:“再问你就和进保挤一屋去!”

进忠:“???”

所以,上辈子他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

长春宫近来有些惹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打卫嬿婉奉命来了长春宫查缺补漏,长春宫上下便如同铁板一块。

别说每日晨昏定省被免了,就连嫔妃想进长春宫给皇后娘娘问个安,都得先被规劝一番,那些劝不回去的,便拉到偏殿熏半个时辰的艾叶,再扭头去另一个暖阁熏半个时辰的白术,方才有资格踏入内殿。

所有宫人一律不准离宫,但凡有离宫的,回来都得先去无人的耳房自已个儿呆上三日,确保无恙,方才能继续伺候。

一般膳食有小厨房,新鲜瓜果都得带皮先在沸水中过过一遍,再去了皮儿奉入内殿。xl

衣物更是严格,所有衣物就在长春宫中取水洗净,晾晒后,还需放去库房熏一日艾叶,方供各宫人领用。

只不过如此一来,长春宫需求的艾叶与白术,便是其他宫室的三四倍之多,没过几日,便有流言从翊坤宫传了出来。

说中宫见娴贵妃失宠,便是一点儿活路都不肯给,眼下痘疫如此严重,竟还要抢了翊坤宫驱疫的药材。

甚至,连当初选福晋的旧事都被重新拎了出来,说皇帝原是准备将如意赠与娴贵妃的,若不是先帝拦着,如今的中宫,还说不准是谁坐着呢。

卫嬿婉听着这些流言,都不用细想,便知定是海兰捣鼓出来的。

如懿不想复宠吗?

她当然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与其自已不体面的筹谋算计,哪有嘟嘴卖个惨,让别人为她冲锋陷阵来得畅快?

海兰,就是那个帮她拼命攀咬别人的恶犬。

流言传至长春宫,莲心是第一个坐不住的。

自打上次赐婚,她与富察皇后主仆俩早就是貌合神离,眼下,虽然嘴上说着是为富察皇后的贤明着想,可话里行间,却字字殷切,巴不得赶快将长春宫这块铁板卸了去。

端庄娴雅的女人坐在主位上,眼底透着不容置喙的果决:“嬿婉昨日曾问过本宫,七阿哥的安康,可是重中之重?倘若本宫因惧流言、为保贤名,撤了长春宫的种种规矩,日后万一七阿哥出事,本宫又是否会因此后悔?”

不知是否想到当日二阿哥的离去,富察皇后抚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本宫固然是皇后,却也是永琮的母亲,你难道……想让本宫拿永琮的安康去争贤名吗?”

莲心被问得一噎,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错愕,怎么……和愉妃娘娘估算的不一样?

不过,到底是皇后身边伺候多年的人,莲心立刻敛下情绪,未再多言。

这样又僵了几日,延禧宫终是坐不住了,海兰在殿内急得来回踱步,一日恨不得将叶心打发出去十多次,就为了打听帝后的动静。

然而。

每次叶心回来,都只能带给她满满的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仅长春宫不紧不慢保持着抗疫节奏,连皇帝那边儿都没有要摆驾翊坤宫的意思。

原本,她想着自已谋划的流言局一出,必能一箭双雕。

一来,能借着富察琅嬅最在意的贤后名声,卸了长春宫的守备,方便日后对七阿哥下手;二来,也能叫皇帝怜惜姐姐,想起他们二人青梅竹马的情谊,回心转意。

可谁料,竟没一个如她意的!

不成。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一如当初姐姐被关冷宫时对她说的,她要坚强。

眼下,除了自已,姐姐再无其他倚靠了,她不坚强,难不成,叫姐姐一辈子都只能守着个贵妃的位置?

思及此,海兰理了理发饰:“叶心,去将五阿哥带来,本宫要带永琪去给他皇阿玛请安。”

叶心闻言,有些为难:“主儿,五阿哥眼下正在书房……”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兰当下怒目而视,重重拍了桌案:“是书房重要、还是姐姐重要?你竟连孰轻孰重都分不清楚了吗?”

当初,她为了救姐姐,连朱砂都敢吞,眼下,不过是让永琪少上几个时辰书房,那孩子本就是作为她和姐姐日后的仰仗,如果连姐姐都没了,这仰仗再优秀,又有什么用?

叶心见自家主子发了怒,也不敢多言,当下便退了出去。

只是……

她记得,五阿哥昨日和她提过,师傅今日要考的文章,是要呈给皇上的……这……

唉。

她们主儿什么都好,就是一碰到翊坤宫娘娘,便什么都不顾了。

叶心叹着气,前脚刚一出宫门,后脚一群侍卫乌泱泱就把延禧宫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都不容她缓个神,便瞧为首的那个蟒袍太监挂着叫人挑不出错的笑,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颔首。

进忠:“叶心姑娘,劳烦您通报一声,就说皇上有些事想问愉妃娘娘,所以打发了奴才前来问话。”

第34章请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海兰一听来人是进忠,当即眉头紧锁。

倒不为别的,她当初在钟粹宫撞见卫嬿婉“含情脉脉”同皇帝回话,当下便觉得那丫头不是什么安分的,怕宫中出第二个背主求荣的阿箬,为保万全,便建议纯妃用天象之说将她打发了。

那个卫嬿婉,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了御前,虽未被收入后宫,可谁知道她到底是没被皇帝瞧上,还是本就没争宠的心思?

自已这么做,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纵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若事事讲证据,姐姐的恩宠岂不是早被这群狐媚子分干净了。

虽然海兰觉得自已并没什么对不起卫嬿婉的,不过是让她去花房呆着,后面被嘉妃带去启祥宫磋磨,也是她自个儿不争气。

但进忠。

不知为何,每次她去御前请安,只要是这个太监当值,她就没在皇帝那儿讨到过好脸色。

一两次便罢了,次数多了,她自然是要查一查的。

可左右查下来,这个奴才身份干净,和各宫都没什么往来,顶多是往永寿宫去得稍多了些,可据说,他也从未在御前说永寿宫什么好话,甚至有时候还能阴阳几句。

所以,海兰一时摸不准这进忠到底是谁的人,又为何要和自已对着干。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没来由的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再如何不承认,可人性这东西,是万千抵赖不得的。

海兰喝了口茶缓了缓神,这才端着上位者的架子出了宫门。

进忠瞧见来人,也十分自然的打了个千儿,嘴上问完安,便准备开始办正事,可尚未等他开口,海兰反而率先发难:“公公这么大阵仗是做什么,皇上问话,还需要让人将延禧宫围了吗?”

进忠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哟,这是冲着他来的。

旋即,微微欠身,依旧挂着笑:“愉妃娘娘多虑了,可事关皇嗣,这些侍卫,也都是皇上的意思。”

皇嗣?

海兰有点糊涂,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怎么就和皇嗣有关了:“有什么话,你问就是了。”

“是,那奴才就斗胆了,皇后娘娘的七阿哥体弱,这事儿,娘娘是知道的。”

稍微顿了顿,进忠仔细瞧着海兰的表情:“娘娘差叶心姑娘,四处散播流言,说中宫克扣翊坤宫的艾叶白术,是不是想借此,逼迫长春宫碍于流言卸了层层守备,方便您趁这次痘疫,谋害七阿哥?”

“你说什么?!”

闻言,海兰脸上的表情当真精彩,恐惧、惊愕,但更多是,还是被诬陷的愤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

谁被诬陷了不恨呢?

自打上回,他没从嬿婉那儿问出自已死后发生了什么,便多留了个心眼儿。

嬿婉不会无缘无故忌惮一个人,特别是,在他瞧着,毫无威胁的愉妃。

那便从这个人开始查。

谁承想,别的没打听出来,倒是叫他知道了一件旧事。

当初,原就是因为海兰的一句话,便叫嬿婉失了钟粹宫的差事,被打发到了花房。

进忠端着身段儿,垂着的狐狸眼中藏着阴毒。

愉妃知道嬿婉被带到启祥宫的那些事儿么?

想来,应该是知道的吧。

那她可曾后悔过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那怎么可能呢。

她可能都不觉得,嬿婉受的那些罪,皆是因她而起。

她和她的好姐姐,不从长期而持续的累积过程,来看待因果积蓄的成果,却总爱在表面上,以断裂而孤立的事件夸大议论。

上辈子不就是这样儿?

她们觉得嬿婉抛弃凌云彻,是薄情寡义,她们怎么不瞧瞧,嬿婉为什么走这条路?

是谁把她逼上这条路的?

要不是海兰,嬿婉说不准还能跟着大阿哥出宫开府,做个掌事姑姑。

可她们会觉得是自已的问题么?

她们那儿会呢。

思及此,进忠轻勾了个笑:“哟,奴才这还没问两句,您急什么啊?”

海兰紧紧攥着拳头,强端着体面:“你要给本宫扣上谋害皇嗣的帽子,本宫着急难道不适情理么!何况,公公有证据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证据?

进忠听了这个词儿都想笑。

您当初诬陷嬿婉“卖主求荣”“是第二个阿箬”,不也没证据?

“咱们手里当然没有您谋害七阿哥的证据,毕竟,您这不还没成功卸了长春宫的守备么?”

进忠也不急,有什么说什么:“可皇上觉得,若事事都讲证据,岂不是皇嗣都要被像您这种心思狠毒的妃嫔害得凋凋零零了?”

虽然进忠也不知道“调调零零”是个什么词儿,但,这是圣上原话,他也不敢篡改不是。

海兰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最后,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漏洞,言辞狠历:“公公还真是好谋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你说本宫谋害皇嗣是因为时机未到,好,本宫让叶心散布什么流言的证据呢!”

叶心办事从未出过错,她自然放心,何况,这次她们找的人是个洒扫处的小太监,就算查,怕也不过是大海捞针。

深宫中人多口杂,这流言的源头,哪儿那么好查。

进忠瞧海兰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特别配合,顿时摆出一副惊恐模样,那样子叫叶心见了,当下便觉得是被自家主儿说中了,又神气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心:“进忠!你当真好大的狗胆子,什么证据都没有,敢诬陷嫔妃!”

进忠都快绷不住了。

“愉妃娘娘您误会了,奴才只是惶恐,您难道觉得,咱们皇上要是没见到证据,会随便差奴才来问话?那不是成随便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昏主儿了?”

“十三日前,有人瞧见叶心姑娘往洒扫处寻了洒扫太监小零子,之后,又有人瞧见小零子日日往翊坤宫跑,没过几日,便流言四起。”

一边儿说,进忠一边直了身板,面儿上,微敛的眼底全是冷寒:“小零子在慎刑司已经招认了,那些瞧见过小零子动向的宫人,也都在御前问过话了,愉妃娘娘,现在,可就缺您和叶心姑娘的供词了。”

既然是进忠提醒卫嬿婉盯着延禧宫,他自已又如何会不防备着?

从前叶心能顺利办差,无非是延禧宫不惹眼。

没人盯着她,她在阴暗的角落,当然能如入无人之境,随心爬行。

可你瞧。

但凡被人提防了,她那点子心思,实在太浅。

甚至,叶心收买小零子的时候,他的眼线和嬿婉安插的人还撞一块儿了,差点误会,互相给自已人再揍一顿。

海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剜了眼面色惨白的叶心,办事如此不小心,若是此回连累了姐姐可怎么办!

“愉妃娘娘,皇上的意思,是水落石出之前,延禧宫上下都不得出入,至于您身边儿的叶心姑娘,奴才得按规矩,带她去慎刑司过一遍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瞧这主仆二人没有要动弹一下的意思,索性比划了个请的手势:“叶心姑娘,请吧~”

第35章钓到的还是条大鱼啊?

慎刑司。

血水混着地上的泥污被进忠踩在脚下,“啪嗒啪嗒”的,极其规律,阴冷的月光照下来,让这个敛着笑的人,活像是从地府归来的阎君。

今日是叶心进慎刑司的第三日,精奇嬷嬷们按进忠的吩咐,上来便是最重的刑罚,连续三日,想来,叶心的腿该是已经没救了。

进忠垂眸瞥了眼在刑具上昏死过去的叶心,似是十分满意的勾了个笑:“招了么?”

精奇嬷嬷擦了擦冷汗:“倒是个嘴硬的,公公,奴婢有点不明白,那小零子不是已经招了么?咱们何必还在这丫头身上浪费功夫?”

不紧不慢的掀了袍子,进忠往边儿上一坐,眼神晦暗不明。

为什么?

上辈子,嬿婉生七公主的时候,不就是这丫头一路将魏杨氏的丧报喊进了永寿宫,害得嬿婉产时悲恸,最后伤了身子。

可他这点私仇,哪能摆到明面儿上,只能端着个高深莫测的姿态:“愉妃娘娘毕竟是五阿哥的生母,皇上看重五阿哥,自然不愿他的生母有任何污点,所以啊,万一是有人冤枉愉妃娘娘,这事儿,不得查清楚些?”

“那是……那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嬷嬷刚想再附和两句,却听进忠又话锋一转:“可这话又说回来了,五阿哥再得看重,哪里比得过中宫嫡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呢?叶心总是不吐东西,皇上那边催得急,再这么僵下去,只怕您和我都不好交差。”

“哟!进忠公公!”

一听这话,精奇嬷嬷连忙上前,毕恭毕敬道:“您平时总在御前伺候,定是比奴婢们更知圣心,还请您务必提点一二!”

进忠垂眸一笑,侧了头,在嬷嬷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话闭,精奇嬷嬷立刻会意,连连点头:“公公不愧是御前的红人,当真是好手段。”

起身颔首,进忠走到暗处,眼神示意了一番,两个嬷嬷便一盆冷水泼向了叶心。

叶心:“!”

被冷水惊醒的叶心下意识想喊,可连续三日的折磨,让她生生咬住了牙关,不仅没发出半点声音,连动都没动一下。

她知道,如果让那群老刁奴发现自已清醒了,等着她的,无非是新一轮的刑罚。

与其这样,她不如装死,还能得片刻喘息。

可。

精奇嬷嬷们哪里瞧不出这小妮子的心思,彼此互对了个眼神,便按照进忠的吩咐开始闲话起了“家常”。

“别是死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有气儿呢,你说这小丫头也够惨的,她主子都把她推出来当替死鬼了,她还在这儿打死不认呢。”

什么?!

叶心紧闭的眼皮微微颤了两下,什么意思?!愉妃娘娘推自已当替死鬼?!

不……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精奇嬷嬷哪里还需要费力气对自已用刑!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丫头不知怎么得罪了御前的进忠公公,虽然愉妃娘娘已经认了,说是这丫头自作主张,找小零子散的流言,可进忠公公不肯放过她,只让咱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按规矩来。”

“那这丫头岂不是要受满七十二道刑罚,之后还得推出去被乱棍打死?”

“可不是。”

“唉,也怪她自已个儿不争气,跟了个什么主子啊,听说那个愉妃娘娘从前不受宠,想必,这丫头也没跟她过过什么好日子,这好容易等她主子熬到了妃位,却又……”

“自已识人不清,还巴巴得罪御前的人,这谁能救她?”

两人的话,叫叶心越听心越凉。

皇上看重五阿哥,愉妃母凭子贵,如果只是监管不力,没察觉手下宫人散播谣言,这种罪责于她、或者于皇上都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难怪……

难怪她一进慎刑司,便通通都是最重的刑罚!

恐怕从一开始,愉妃就没准备保自已!

哈……可笑,当真可笑!

愉妃、愉妃!

从前她不得宠,自已跟着她吃了多少苦!

本以为同甘共苦过,她们主仆在这偌大的紫禁城好歹也算是互为依靠了,可转眼呢?!

是了……

愉妃为了翊坤宫,连自已的亲生儿子都肯害,自已一个奴才,凭什么觉得能成她的依靠?!

“我……招……”

角落处的进忠微微一笑。

你瞧,他说什么来着,叶心人有点小聪明,只不过在他面前,那点子道行还是太浅了,毕竟人心这东西,谁有他通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

所以嬿婉上辈子到底怎么折愉妃手里面儿的?

他真是越来越想不通了。

不同于已经开小差的进忠,叶心气若游丝,可眼底却充满癫狂:“不仅……不仅小零子是愉妃让奴婢找的……还有五阿哥……二阿哥……”

“!”

此话一出。

不仅是嬷嬷们,连进忠也跟着一愣。

哟,想不到,钓到的还是条大鱼啊?

养心殿。

海兰被侍卫押上来时,该到的,都到的差不多了。

因着此事事关已故的二阿哥,罪名一旦成立,便是诛九族的重罪,阖宫也不再避讳什么痘疫,纷纷被传召至养心殿。

此时各嫔妃皆是惴惴不安,生怕一个弄不好,再被平白牵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富察皇后死死盯着跪在下面的海兰,自打她得到消息,险些被愤恨激得晕死过去,此时,更恨不得将这毒妇扒皮抽骨!

卫嬿婉瞥了眼皇上和太后,两位也皆是面露寒意,不由有点为进忠担心。

她不知道进忠是用什么手段讨出了叶心的供词,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担心,她怕时间太过紧迫,让进忠没时间分辨供词的真假。

万一出了什么岔子……皇上一怒之下……

根本不敢往下想,卫嬿婉不着痕迹的往进忠那边移了移步子,背在身后的手往旁边悄悄一伸,便将进忠的蟒袍下摆死死抓在手中。

好像握着点他的什么东西,感觉这人就切切实实的站在自已身边儿,她这颗心,才能往肚子里回落个几分。

进忠自然察觉到了卫嬿婉的不安,看到这人的小爪子扒上来了,唇角弧度深了两分,旋即,一直交叠在身前的手分了一只往身后,牢牢将卫嬿婉有些颤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放心。

小爷我什么筹谋啊。

我有的是节奏。

“愉妃。”

终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伴着从皇帝口中缓缓吐出的两个字,一场早已被注定下结局的审判,开始了。

第36章臣妾、百口莫辩!

海兰怎么可能认罪。

散布中宫苛待翊坤宫流言事小,谋害二阿哥,孕中服用朱砂,两件事一件事关嫡子、一件事关皇嗣,只要认了,别说她自已,整个珂里叶特都得跟着遭殃。

保不齐,还会连累姐姐。

纯贵妃此时听的心惊肉跳,当即跪下,声线发颤:“皇上、臣妾当时的确和愉妃提起过永璋的布老虎破损,可、可臣妾当时只以为是她疼爱永璋,帮臣妾修补布偶而已,臣妾当真不知愉妃往其中塞满了芦花啊皇上!”

富察皇后强忍着泪,双手死死攥着:“当时永琏与三阿哥同住在撷芳殿,所以……根本不是宫人大意,让窗外的芦花飘进室内,而是三阿哥布偶中的芦花,要了永琏的命!”

“毒妇!”

皇帝勃然大怒,一茶盏直接砸了下去,一瞬间,瓷盏碎裂的声音、纯贵妃喊冤的声音、富察皇后的呜咽声,声声混杂。

如果说海兰前一秒还在茫然这事到底是怎么被挖出来的,后一秒,这一盏反倒是把她的神志给砸回来了。

当即将目光投向进忠,口口声声意有所指:“皇上!臣妾没有做过!臣妾不知叶心是受了谁的蛊惑污蔑臣妾、臣妾也是五阿哥的生母,难道臣妾会忍心害别的孩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有脸提永琪?!”

皇帝简直快被气晕了,提起永琪,更是目眦尽裂:“永琪是你亲生的,你连自已的亲生孩子都能坑害,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朕已命人把江与彬压入刑部大牢,这朱砂到底是不是你自已服用的,不日便能知晓!”

江与彬……

这名字一出来,皇帝冷不丁的顿了顿。

当初如懿在冷宫被人下了砒霜,似乎也是这个太医诊治的……

不知是不是被话赶话,皇帝突然跟开窍了一般,冷冷扫了眼坐在一边儿,从未发过一语的如懿:“如果当初朱砂是愉妃自已服的,那娴贵妃在冷宫的砒霜,是不是也有蹊跷啊?”

如懿目光一滞,好一会儿才在惢心的搀扶下傻愣愣的起身跪下:“皇上、臣妾……臣妾……”

看如懿支支吾吾的样子,皇帝只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好在,卫嬿婉及时递了个茶盏过来,皇帝顺手抓了,直接往如懿眼前摔了过去:“怎么,是一切来的太突然,导致你还未想好说辞是吗!”

“皇上!这一切和姐姐又有什么关系?!”

海兰瞧见这一幕,一边哭嚎一边将挡在如懿身前:“皇上明察,这一切、都只是叶心的一面之词,叶心是受人利用、故意诬陷臣妾的!皇上您既然连江与彬都要审、为何不将进忠一起送到慎刑司?!问问他是不是逼供叶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嬿婉一听这话,杏眸微睁,顿时急了,却被进忠一个眼神,死死按了回去。

是了。

这里面和进忠有什么关系呢?

他表面与愉妃无冤无仇,去慎刑司查看亦是领了皇帝的命,愉妃眼下的说辞,在皇帝眼中不过是垂死挣扎,开始逮谁咬谁了,这时候出头,几乎等同一边“啪啪啪”抽皇帝大嘴巴子,一边喷他是个蠢蛋。

果不其然。

皇帝都气笑了:“进忠是奉了朕的命、严查叶心,怎么,你是不是还要把朕也送进慎刑司,看看是不是朕有意要陷害你这个毒妇啊?!”

太后在一边被这场闹剧吵得头疼:“叶心那贱婢呢,带她上殿与愉妃当面对峙,事关皇嗣,这样吵闹下去像什么样子。”

精奇嬷嬷将人带上来时,叶心早已站不住了,整个人跪在那儿,浑身污秽,直惹得跪在一旁的如懿微微蹙眉,不着痕迹的往旁边避了避。

只不过,叶心一上殿便死死盯着海兰,如懿被海兰护在身后,此举,正叫她瞧了个清楚。

深吸了一口气,叶心觉得自已从前当真是蠢,她一个奴婢,出了事最先死的就是她,轮得着她去关心那些金尊玉贵的主子么?

“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做的恶事,虽万死不辞,但还请皇上明察,奴婢所作种种,皆是奉了愉妃娘娘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心眼中,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坦然,纵然声音已因为身上的刑罚,变得若有似无,可其中的语调,却宛若千斤巨石,一颗一颗往如懿和海兰脑袋上狠狠地拍。

“有次二阿哥病重,愉妃在御花园放风筝给冷宫中的娴贵妃保平安,正巧叫皇后娘娘瞧见了,皇后娘娘以为愉妃是幸灾乐祸,便罚她在御花园跪两个时辰思过。”

“愉妃由此记恨皇后,之后便吩咐奴婢寻来大量芦苇花,就连二阿哥薨逝之后,也是由奴婢去撷芳殿,偷偷将三阿哥的布老虎寻来烧掉,毁灭证据。”

“之后,愉妃孕中问太医江与彬要来朱砂,自已服下,以此来证明当初下毒谋害玫贵人腹中之子的真凶并非娴贵妃。”

海兰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她不明白,叶心怎么会进慎刑司用了点刑,便把她出卖的这么彻底!

蠢!

当真是蠢钝如猪,叶心难道不明白她与自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么?

这样什么都认,怎么不想想若自已倒了,她又能落到什么好下场!

果然、奴才就是奴才,待她再怎么好,也比不上她与姐姐!

叶心伺候海兰多年,自然能读懂她眼底的愤恨,不由勾了个冷笑,进忠说的没错,这群主子,哪里会真关心她们这些做奴才的生死呢?

愉妃现在觉得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怎么不想想,自已跟她这么多年,得过什么好处?

她当初被贵妃针对,她受的罪自已一样没少挨。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哈,荣耀她半点没沾着,现在却想让她一个人抗下所有折损?

凭什么?!

思及此,叶心重新回忆了一下进忠的交待。

愉妃服用朱砂,朱砂来源是太医院的江与彬,此事属实,刑部自然有的是法子让江与彬开口。

只是,谋害二阿哥一事,物证没了,就要看人证。

人证是自已,愉妃不一定会认罪。

前面有个阿箬背主求荣的例子,愉妃可以有千万种说辞攀咬,比如说她被人收买,故意诬陷。

如此,便只有让愉妃自已认罪。

进忠的话让叶心觉得可笑,不由反问,认了便是重罪,愉妃怎么可能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想,进忠摩挲着手背,笑得从容:“愉妃,最在乎的是什么?家族荣耀?五阿哥?”

“她啊,最在乎的……是翊坤宫的娴贵妃啊。”

进忠的话,宛若月光下的毒蛇,一边展着身上绚丽的花纹,一边优哉游哉吐着信子,循循善诱:“愉妃谋害二阿哥,这娴贵妃……到底知不知情?知情不报,可也是重罪……”

“就算娴贵妃不知情,盛怒下的皇上……又怎么分辨呢?”

“只能把娴贵妃打入慎刑司,叫她把你这些罪过也受一遍,她不改口,那才算是可信。”

“但你这些罪过……呵,愉妃舍得让你承受,又如何舍得让娴贵妃受上半点呢?”

一番话说下来,叶心眸底恨意更甚,只是依旧未松口。

进忠也不着急,只是扬着笑,眼里再带着些许关切:“叶心,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假若愉妃不认这个罪,你、你的族人,你们何辜啊?”

“凭什么你们要替愉妃承担罪果?”

叶心闭着眼,并无什么底气:“若愉妃认罪,我的族人能平安么?”

“平安?那得看皇上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直着腰身:“但,若皇上肯放过你的族人,想来他们日后,定会衣食无忧。”

良久。

叶心缓缓睁开了眼,眸底,再无犹豫。

一如现下。

叶心的目光越过海兰,落在她身后的如懿身上。

瞧啊,这懵懂的表情,可真无辜。

虽然叶心瞧不上像进忠那样的阉人,却不得不承认,有句话他说的很对,祸不及他人,前提是惠不及他人。

若此人是最终的得利者呢?

她又凭什么只在得利时出现?

“皇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心将目光转回高高在上的皇帝:“二阿哥薨逝之后,愉妃曾偷偷去冷宫见过娴贵妃,只是当时奴婢并未近身,不知两位说了什么,但,假若愉妃是像娴贵妃通报此事,娴贵妃、便是除奴婢之外的第二个人证。”x

“叶心!你好歹毒!本宫事后、从未去见过姐姐!到底是谁、是谁让你这么说,诬姐姐清白的?!”

情急之下,海兰一时脱口而出,只是话方出口,却眸底一滞,糟了!

“事后?”

皇帝冷冷一笑:“什么事后?是你谋害永琏事后吧!来人!”

一声令下,御前侍卫纷纷进入内殿,皇帝本就因为凌云彻一事对如懿失望至极,如今,又知道她或许早知道永琏无辜枉死,却知情不报,包庇珂里叶特那个毒妇。

失望堆叠成入云大厦,终于在此时全数倾覆。

皇帝:“把娴贵妃压去慎刑司,无论用什么刑罚,务必要让她吐干净!”

“皇上?!”

淡了一个时辰的菊,眼瞧火烧到了自已身上,如懿终是坐不住了:“臣妾不知、臣妾真的不知!您如此不信任臣妾,臣妾、百口莫辩!”

第37章凡尘烟火的味道

皇帝看着如懿,没了情谊加持,乌拉那拉氏的面孔,只叫他看了厌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口莫辩?

冷笑了声,皇帝坐回龙椅:“真的吗?那太好了,是喜事啊。”

旋即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将人压下去:“乌拉那拉氏自认辩无可辩,包庇珂里叶特氏谋害皇嗣,罪无可赦,现褫夺封号,废为庶人,终身幽居冷宫。”

“皇上!此事与姐姐无关、真的无关啊!”

海兰也不傻,她当然瞧得出皇帝眼底的决绝。

帝王的宠爱虽然如烟花一般转瞬即逝,可帝王的恨、却漫长的很,宫中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如果今日姐姐带着帝王的厌恶被废冷宫,日后新人不断,皇上哪里还会再记起姐姐的好?!

恐怕,姐姐就真的再无未来可言了!

思及此,海兰缓缓阖了眼,一行清泪流下:“一切……一切皆是……”

“皇上。”

就在海兰磕磕巴巴,就是不想说出那句“一切皆是臣妾一人所为”,恰巧,刑部传来消息,说江与彬招了,无论是当初海兰手里的朱砂,还是如懿手中的砒霜,皆是为了帮娴贵妃娘娘出冷宫,设下的局。

卫嬿婉眨着眼睛,在心中算了算时间,连半天都没有,江与彬居然招了?

刑部那群人,还真不是吃干饭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盯着愉妃和如懿时,进忠反倒趁人不备,偷偷拉过卫嬿婉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个“惢”字。

惢心?

卫嬿婉瞥了进忠一眼,瞧后者垂着眸,一副老谋深算的狐狸样儿,突然没来由的想打他。

所以又是他的手笔?

这人怎么这么会掐算人心啊?

如果江与彬不招,那当时唯一在娴贵妃身边侍奉的惢心,便会是下一个查问对象,而且这事还牵扯到二阿哥,就算他没参与,谁又能保证到时候不会往他身上分什么锅呢?

何况,太医院对砒霜与朱砂之类的取用盘查格外严格,就算江与彬在记录上做了手脚,但雁过留痕,倘若无事也就罢了,真的东窗事发,这假又能经得住几轮查证?

呸呸呸。

真烦这种业务能力过关的同僚!

进忠瞧自已手中的小爪子被主人冷不丁的抽走,纳闷抬眼,哟,小祖宗怎么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戳戳的凑到卫嬿婉身边儿,进忠压着声音:“好了好了别气了,再怎么着,我上辈子不还折你手里了?我哪有你厉害呀。”

谋算人心。

却算不准心上人的心思。

唉。

自已合该栽她手里。

看进忠故意摆出那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卫嬿婉没好气的偷偷捏了他的腰窝一把,惯会装可怜的,难怪自已怎么都斗不过他,下药都不成!

看来下回,真得打晕绑了!

小情侣在皇帝后面甜甜蜜蜜,可皇帝眼前,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海兰坐实孕中服用朱砂,谋害皇嗣,二阿哥一事就算她再如何咬死不认,也早就失信于皇帝。

而且继续挣扎,除了让如懿被自已连累成“知情不报”,也再无证据翻身。

毕竟,谋害二阿哥,的确是她的手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就在珂里叶特氏的认罪中,划下最终句点。

富察皇后在海兰认罪的同时,再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一时之间,整个奉先殿乱成一片。

翌日。

圣旨下了。

皇上念珂里叶特氏生育五阿哥,不忍加极刑,赐珂里叶特海兰自尽,珂里叶特诸子,凡年十五以上,皆戍极边。

宫人叶心杖毙,但念她揭发愉妃有功,不累及其族人。

太医江与彬与后宫私相授受,革去太医院一切职务。

乌拉那拉氏御前言行无状,降位为嫔。

此事一了,启祥宫的嘉妃却坐不住了。

贞淑见嘉妃愁容满面,当真不解:“主儿,中宫如今病着,翊坤宫彻底失宠,五阿哥被生母连累,再优秀也没了夺嫡的可能,皇上虽未怪罪纯贵妃,可到底是因为三阿哥,才让珂里叶特氏有了可乘之机,皇上心里,恐怕还是会有所介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瞧着高位嫔妃,就您一个得宠,膝下又有两位阿哥,您怎么还如此闷闷不乐呢?”

金玉妍拧着眉,心中没来由的烦躁:“本宫当然知道,可正因如此,本宫才不安。”

此事下来,最得利的人就是她。

从前便罢了,毕竟幕后之人是她自已。

可如今。

突然如懿海兰、外加一个苏绿筠全倒了,她不敢想,若此事是人为,那这个人的手腕,可比自已狠多了。

但。

这幕后之人,为何让自已得利?

是想借皇上的多疑,等他日后纳过闷来,对自已起疑心,还是……亦留着后手等着算计自已?

金玉妍越想越烦躁,却实在捋不清楚个中关系,只能让贞淑吩咐下去,启祥宫上下,哪怕是条狗,近来都得把嘴闭严实了,什么都别说,什么也都别去打听,省的招惹了什么惹不起的祸患。

平静的日子便这样过着,七阿哥平安熬过了小年夜,除夕后,痘疫消退,富察皇后的病也渐渐好转,一切,似乎都随着回春的那阵暖风,跟着欣欣向荣了起来。

某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养心殿。

“臣妾觉得嬿婉处处周到,若非是她在痘疫期间,妥帖打点长春宫上下,让臣妾安心养病,臣妾断然是好不了那么快的。”

富察皇后闲闲落子,端庄一笑:“皇上既觉得李玉与翊坤宫过从甚密,嬿婉对您又忠心耿耿,不如将她提上来,也是好的。”

“嗯。”

皇帝夹着黑子,睨着棋盘,亦落子道:“可此次珂里叶特氏一事,进忠办的确实利落,朕是想着,借此将他提上来。”

闻言,皇后便知晓皇帝心中已认定了提拔的人选,可,卫嬿婉当真是帮了自已不少。

垂眸想了想,皇后又落了一子:“既是皇上用人,当然还是和顺皇上的心意最要紧,可臣妾想着,嬿婉在长春宫忙前忙后,总要赏些什么。”

皇帝轻笑了笑,夹着黑子的手突然朝富察皇后勾了勾,富察皇后眨着眸子,将头微微侧过去,帝后二人耳语了一番,皆是没忍住掩面而笑。

富察皇后眼底的笑,当真是藏也藏不住:“嬿婉当真如此说?”

皇帝亦是无奈:“是啊,简直俗不可耐。”

“臣妾倒觉得不然。”

富察皇后从榻上起身,盈着笑,施施然施了礼:“皇上,臣妾也想借嬿婉的这股东风,同皇上讨个赏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

卫嬿婉所求的赏赐,究竟是什么呢?

进保看着倒手足足多了一倍的月俸,差点没给卫嬿婉磕一个。

是了。

打工人图什么?

当然是——银子了!

痘疫凶险,阖宫宫人实在辛苦,在卫嬿婉三天一暗示、两天一阴阳、一天一殷切目光的攻势之下,皇帝大手一挥,御前的三只,月例翻倍。

富察皇后亦顺水推舟,借痘疫一事,彰显天家恩惠,并以祈福为由,帮各宫宫人把年底的年礼涨了涨,一时之间,阖宫都洋溢着名为“加薪”的纯粹快乐。

连带着,让素来压抑的紫禁城,都或多或少,多了那么一丝丝,凡尘烟火的味道。

第38章所求皆如愿

三月,不同于上辈子帝后皆沉浸于丧子之痛当中,眼下,宫中人人喜气洋洋,正为了过阵子的东巡忙得不可开交。

李玉因着翊坤宫的关系,被打发离开了御前,随便领了个闲差,而今御前总管的头衔,便落到了进忠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与卫嬿婉明面儿上是领了副总管的职位,可这仨也是心知肚明,总管太监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看卫副总管的眼色。

没了李玉,御前亦不能少了伺候的人,所以进忠便安排了两个小徒弟跟着他,这俩小太监也是机灵的,上值没几日,便将御前的“职权”分布摸了个透彻。

皇帝是要时时刻刻敬重的。

师傅和吗喽师叔是要常常孝敬的。

至于师娘。

偶尔是可以凌驾于上面这仨的。

然而。

命运的镰刀,永远不会因为怜惜你尚沉浸在“顺遂”的美梦之中,而放弃挥舞割下。

伴着三月末的一场大雨,七阿哥薨逝。

一如上辈子那般。

那天,整个紫禁城上空,充斥着压抑、悲恸,还有,无可奈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难得出现在宝华殿。

她上辈子倒是来的勤快,不过,上辈子用她的话便是,佛前一跪,不求真心相待,只求荣华富贵。

如今,她没什么求的,只是平静的跪在蒲团上,看着面前的佛像发呆。

七阿哥的薨逝没那么多波云诡谲,就是偶感风寒,因着体弱,病情急转直下,太医院都没来得及会诊,说没便没了。

疲惫的阖上眼,她在长春宫严防死守的那段日子仿佛昨日。

七阿哥是个乖巧的奶娃娃。

襁褓之中的他,不像其他阿哥那般成日哭嚎,他只是安静的睡着,偶尔醒了,还会睁开好奇的眼睛,这边瞅瞅、那边瞧瞧,偶尔看见入内室的卫嬿婉,还会对着她笑一笑。

可。

他即便躲过了小年夜,却依旧逃不过命中的死劫,莲花台座上的金身佛祖们掐着释迦五印,好像在嘲笑她这不自量力的凡尘蝼蚁,竟当真妄想改命。

卫嬿婉拧着眉,心中不忿,她也不是当真要帮七阿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是皇帝吩咐了,她便当个差事做完了。

谁想那孩子生得挺好看的,她有空没空的,便多看了两眼。

谁想,这两眼,还真叫她看出了一点点感情。

后面在长春宫的严防死守,有多少是出于私心,她也懒得去分辨了。

可……

如果七阿哥的命运改不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所有人,都逃不出原本的命运。

富察皇后,是不是仍会薨逝于此次东巡?

进忠呢?

许多年后的进忠,是不是还会死在热河行宫?

她自已,是不是亦要被牵机药折磨多年,最后,死在那碗鹤顶红下?

逃不掉的命运就好像一双手,扼着她的脖子,想将她拽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然而。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蒙着她双眼的手,带着她熟悉的薄荷香,打断了她越发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进忠悄没声进来,也不说话,只是等卫嬿婉扒拉开自已的手,再端着笑,掀了暗红的蟒袍跪在她旁边儿,双手合十,故作神秘的喃喃念叨着什么。

卫嬿婉到底是禁不住好奇,往进忠那边伸了伸脑袋,谁想,这人竟好像不愿让她听着一样,反倒往远处挪了挪。

卫嬿婉:“???”

满脑袋问号,卫嬿婉不死心的又往进忠那边探了探,结果,后者又挪走了。

卫嬿婉:“……”

小脾气上来了,她今儿,非得听着这狗男人在叨逼叨什么!

探。

挪。

探。

挪。

最后,卫嬿婉就这样把进忠逼到大殿一角,跟着,一猛子扎进他怀里,来来来,有本事你再躲一个我看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瞧着卫嬿婉劲儿劲儿的小表情,没来由的一笑,抬手,熟练的卷起她鬓角的碎发,修长的手指卷着乌黑的发丝,就好像缠绕在凌霄花上的小蛇。

进忠:“嬿婉。”

卫嬿婉:“嗯?”

进忠:“我不会死的。”

进忠俯身,往卫嬿婉的发丝上轻落了个吻:“我不是说过,要是敢笑话你,便生生世世都死在你手上,你又舍不得让我死,所以,我不会死。”

他哪里会不知道卫嬿婉在想什么,毕竟,他都这么看着她两辈子了。

卫嬿婉躺在进忠怀里,抬眼瞧着这个自已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也不知在琢磨什么,突然,眼神一变,一爪子就拍他脑门上了:“说!你什么时候、因为什么笑话的我!”

进忠:“……”

不是。

这个是重点吗?

瞧她恢复了往日的精神,进忠敛着笑,将人从地上拽起来:“好啦,御前还等着伺候呢,我就不陪你回庑房了,进来诸事繁琐,咱们也不能全甩给进保不是?”

卫嬿婉用鼻子“哼”了一声,今儿晚上本就是进忠进保当值,要说躲懒,也该是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已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卫嬿婉随手理了理进忠歪到一边儿的帽绳,却突然瞥见莲台玉座上的佛像,垂眸思索片刻,她来都来了,不如顺便拜一下吧?

进忠纳闷瞧着前一秒还帮自已整理仪容的卫嬿婉,下一秒,直接一爪子甩开他,跑到蒲团上,虔诚一拜,也不知求了什么。

偏偏,等他问的时候,小祖宗两眼一眯,跟上辈子他送她的那只兔子一样:“想知道吗?”

进忠哂了个笑:“想。”

卫嬿婉眨了眨眼:“做梦都想吗?”

进忠瞧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已心口,无比真诚:“做梦都想。”

卫嬿婉:“那你继续做梦吧。”

进忠:“???”

不是???

这人怎么这样啊?!

没人知道这俩那日到底在佛前求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莲花玉台上掐着法印的佛祖。

两人在长街分开时,四月的风吹过一旁的迎春,倒挂在上面的金钟花随风微荡,恰巧挡住了两人回眸互望的视线。

隔着那一抹樱黄,两人皆轻勾了个笑,十分默契的在心中重复着佛前所求。

卫嬿婉:“愿进忠。”

进忠:“愿嬿婉。”

卫嬿婉:“多喜乐,常安宁。”

进忠:“所求皆如愿。”

第39章好看吗?

四月初八。

一年一度的沐佛节本是宫中盛事,然而今年正赶上七阿哥薨逝,富察皇后实在无心这些琐事,所以便由纯贵妃草草操办一下了事。

璟瑟公主见皇额娘如此悲痛,实在担心,可放眼宫中,又当真想不到能和谁去商量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嘉妃么?

启祥宫近来足不出户,也不知在避讳什么。

皇祖母?

得了,她怕是又会搬出什么大道理,说是皇额娘自已不中用,中宫合该有中宫的样子。

父皇近日一心忙着东巡……

璟瑟在脑内把后宫众人挨个捋个一遍,突然眸底一亮,带着人就往永寿宫去了。

阖宫之中,似乎只有永寿宫的魏常在没事总喜欢往长春宫跑,再加上自已与魏佳茵年龄相仿,也算是个能说话的人。

是夜。

长春宫内,璟瑟寻了个理由,硬是将成日以泪洗面的富察皇后搀到了院落之中。

四月的傍晚,风已带着丝丝暖意,富察皇后刚刚坐定,便听素练通传,说是永寿宫的魏常在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闻言,璟瑟手中的帕子和她的心一样,皆是紧张的悬了起来,不过好在,富察皇后纵然眸中无光,可身为中宫理应照拂后宫的责任感,还是叫她习惯性的开口:“让她进来吧。”

魏佳茵是迟了一会儿才福身在富察皇后面前请安的,被叫起的瞬间,小丫头和璟瑟互对了个眼神儿,两小只从彼此眼中看到“一切顺利”,心下皆是松了口气。

跟着,左不过是闲话家常。

只是,往日富察皇后多少能搭个几句,而眼下,却是魏佳茵和璟瑟说相声一样,一唱一和,富察皇后只是勉强仰着笑,在一旁静静听着。

或许。

她也未能真正听进去吧。

璟瑟眼眶发酸,在她看来,皇额娘的魂儿好像已经随着弟弟去了,现在长春宫的,不过是个躯壳。

魂儿都没了,那这个躯壳的离去,不过是早晚的事。

魏佳茵偷偷握上璟瑟的手,扯了扯她,这才叫后者回过思绪,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紧了紧,像是互相给彼此鼓劲儿,跟着,深吸了口气,面儿上的神情,像极了年末准备应对夫子考问的学子一般。

魏佳茵打了个哈哈,突然没头没脑的说起自已老家有个说法,说是沐佛节这天,亡故家人的魂魄,会化作宵烛回本家探望。

那些作恶多端要下地狱的,只能化作小小一只,而那些福泽深厚、来世享福的,便会化作好大一片,萤火聚集得越多,说明来世越美满。

璟瑟公主眼瞧富察皇后听了这说辞,眼底那一片死灰募地燃起了一丁点儿的光,赶忙接话道:“魏常在这话说的蹊跷,四月初,哪儿来的宵烛?本公主记得,宵烛多是出现在夏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富察皇后揪着帕子,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看向魏佳茵的眼神,像是溺水中人,死死拽着最后的那根稻草。

魏佳茵拍着小胸脯,笃定非常:“臣妾可没瞎说,公主您想想,沐佛节本就是佛祖诞辰,若是出现那些符合时节的虫儿鸟儿,那儿能显出是佛祖神迹呢?”

璟瑟看似不屑的甩了甩帕子,还想说什么,却十分夸张的“惊呼”了一声,旋即,连带着声音都颤抖了:“皇……皇额娘、皇额娘!”

演技。

十分逼真。

富察皇后顺着璟瑟的目光,往角落瞧去,只见一抹微弱的荧光,正趴在一盆姚黄牡丹上。

宛若被鬼神牵着身子,富察皇后颤巍巍的起身,拨开素练想搀扶她的手,从最开始缓着步子,到后来越发不受控制的足下生风。

姚黄牡丹上的萤火虫似是感觉到了富察皇后的接近,随着一股夜风,振翅而飞。

起先只是小小一只绕着富察皇后,随后,便是越来越多的萤火自那片花丛中纷舞而起。

月光洒下,整个长春宫与这些萤火,宛若救赎一般将富察皇后笼在中心。

“皇上驾到!”

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寿宫筹谋,怎会不与卫嬿婉商量。

卫嬿婉早就在心中算好时辰,引着御驾前来,正巧让皇帝瞧见面前如真似幻的一幕。

随驾的众人皆像进保一样,呆呆张着嘴巴瞧着眼前一幕,自然没人瞧见,本该随侍皇帝左右的卫嬿婉,悄悄凑到了进忠身边儿:“好看吗?”

上辈子。

她和进忠筹谋用萤火虫引皇上往永寿宫,只不过那时候,他们俩一个提着心想法设法引圣驾,一个吊着胆惴惴不安盼复宠,明明是他们俩的手笔,却偏偏就他俩没心思欣赏这犹如璀璨星河一般的月下萤火。

怎么想怎么亏得慌。

进忠将目光移到卫嬿婉脸上,瞧这小祖宗恨不得把“夸我”俩字写脸上了,眼角眉梢荡开笑意:“好看。”

也不知他这话,是说萤火,还是说卫嬿婉这个人。

五月。

富察皇后因着那日萤火,或多或少解了心结,父母之爱子,无非是愿他们平安顺遂。

这辈子既没母子缘分,若能知晓永琮下辈子福泽深厚,也多少算是个安慰。

眼看富察皇后逐渐振作,皇帝自然喜不自胜,将永寿宫魏氏升为贵人,还赐了一封号“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子得封贵人,还赐了封号,这事儿说出去都新鲜,可更新鲜的是,令贵人晋升没过两个月,便被诊出有了身孕。

帝后觉得,这是近来难得一见的喜事,索性喜上加喜,想将永寿宫的位份再晋一晋。

可如此一来,慈宁宫反倒坐不住了。

一个宫女,不到一年,不仅跻身嫔位,还得了封号,饶是她安排庆贵人,伺候皇帝多年,也不过是个贵人。

皇帝本就不满太后在他身边安插妃嫔,这么一来二去,更惹得皇帝不满,索性大封后宫,阖宫皆升了位份,就连翊坤宫,都跟着沾光,被重新抬回了妃位。

至于钟粹宫,纯贵妃本就是贵妃,虽未晋封,却也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帮富察皇后分担些琐碎杂事。

如此一来,算是堵了慈宁宫天天叭叭叭的嘴。

可太后哪会瞧不出皇帝的心思,自已不过说了两句他不念旧情,只爱新欢,怕是会伤了后宫妃嫔的心,他便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故意作给她看呢?

思及此,太后敛着神色,看来,眼下自已遭皇帝忌讳,那么,她安插在皇帝身边儿的那几枚棋子便不宜再动。

可。

皇帝身边儿,总得有人帮她探听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况近来前朝有消息递过来,说是科尔沁部想求取大清的嫡公主。

她已经远嫁了一个女儿,自已的恒媞,绝不能再受远嫁离乡之苦。

轻捻着手中佛珠,太后忽而勾了个笑:“福珈,去取些延禧宫生前喜用的香料,再差人去翊坤宫,叫他们主子过来——就说哀家,有东西要赐给她。”

第40章十分体面

自太后偷偷召见如懿,翊坤宫竟当真如死灰复燃,重获盛宠。

此事蹊跷,别说进忠和卫嬿婉了,就连进保都觉得当中怕不是有什么猫腻。

起先,不过是太后随口寻了个理由,让皇帝陪她在御花园走走,而后便是偶遇为皇帝祈福的如懿。

如懿闻声旋身而起,藏在她披风下的蝴蝶翩然,纵然不比冬日那般让人心醉,到底也算是心思。

自打那日之后,皇帝就像着魔了一般,连续半个月,日日宿在翊坤宫,最后,连五阿哥都被允许养在翊坤宫。

一时之间,后宫势力重新洗牌。

富察皇后贵为中宫,又受皇帝看重,可自打七阿哥薨逝,身子到底是大不如前,眼下颇有些有心无力之感。

钟粹宫的纯贵妃在皇后之下,算是位份最高的妃嫔,手中又有协理六宫之权,看似最为尊贵,但架不住三阿哥资质平平,大阿哥养在她名下,却也未见皇帝能多几分偏爱。

启祥宫的嘉妃虽有行四行八的四阿哥与八阿哥,但到底是外族女子,四阿哥再有出息,又能翻得起什么浪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往下,便是重获盛宠的翊坤宫了。

娴妃虽然嘴上说着对皇帝没有任何谋求算计、只有墙头马上的一片真心,可用太后的谋划复宠,拿太后给的迷香固宠,翊坤宫,俨然与太后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也就新来的宫女瞧不清局势,自认寻了个得宠的主子,每日各种奉承话哄着如懿,心中盘算等富察皇后那个病秧子归天了,自已主子便是下一任的皇后,到时候,自已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至于惢心。

如果说江与彬与海兰出事前,惢心还算是个忠仆,可自打上回在奉先殿,如懿眼睁睁看着珂里叶特氏认罪,却自始至终未帮她辩解半分,惢心的心,便凉了一半。

后来,珂里叶特氏自尽,而如懿,却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肯去见,甚至在珂里叶特氏被赐死的前一日,还在自已面前戴着护甲、抹着眼泪,口口声声说她未曾想过,海兰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她都不认识的模样。

惢心并未从那话中听到半分昔日的姐妹情谊,反而寻出一丝责怪的意味,顿时觉得好笑。

那晚,惢心做了个梦。

梦中,她为了证明如懿清白,自愿去慎刑司,可精奇嬷嬷来翊坤宫带她走时,如懿却静静坐在红木椅上,连身都未起,只伸出手,怜悯施舍一般淡淡道,说她会尽快查明真相,接自已出慎刑司。

尽快。

有多快呢。

快到她只是断了腿,而不是没了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惢心从梦中惊醒,却未有虚惊一场的庆幸,她只觉得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日后,翊坤宫真被人陷害,自已、一定会是这个下场。

毕竟,坐在椅子上送自已进慎刑司这种事,娴妃当真做得出来。

那一刻,惢心只觉得心中好像有团迷雾散了,她头一次深深怀疑,如懿、值不值得自已为她如此拼命。

恰巧翌日,宫外传来消息,说是江与彬在被遣返归乡的途中,不慎落水,溺亡了。

江与彬当初,好歹是冒死帮如懿出冷宫的人,可如今听闻他的死讯,如懿依旧人淡如菊,甚至说了句什么,他自已选的路,落得如今这般下场,想来,也不该有什么悔意。

惢心当下紧了紧握着茶盏的手。

她不敢问,如懿口中江与彬选的路是什么路?

“招认”罪责的路吗?

可江与彬招的,难道不是事实?

一个帮过她的人死了,她甚至不说帮江家寻回尸身,好生安葬,却在这觉得江与彬把她供出来是一种背叛,背叛者的下场,便是死得其所。

终于,惢心另一半的心,也凉透了。

当夜,惢心在小厨房发了把火,烧得她右手落下连片可怖的伤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翊坤宫的主位就好像菟丝花,缠上谁、便得端着娇弱无所求的姿态,将那人的精血吸食干净。

除非自已废了,不然,她不会放过自已这么好用的忠仆。

果不其然。

自打自已干不了活,那伤疤又天天在如懿面前晃悠,没过几日,惢心便寻了个自已伺候不力的由头,自请离开翊坤宫去书库领个闲差。

娴妃,连留都没留她一下。

惢心离开翊坤宫那日,用手掂量着娴妃递过来的荷包,想来,也没多少银子,唇角浮了个笑,抬手,将荷包扔进御花园的一口枯井之中。

自此之后,紫禁城,又少了个被癔症折磨的人。

五月中旬,科尔沁部使节入京,如上辈子那般想求娶大清嫡公主。

消息传至后宫,太后连忙召了如懿前来商议,毕竟,她们有约在先,自已帮如懿复宠,如懿、则要想方设法打消皇帝送恒媞远嫁的念头。

彼时,太后与富察皇后已是剑拔弩张。

今日太后送自已封贵妃时,先帝赏赐的珍珠领约给皇后,当做为璟瑟准备的嫁妆,明日皇后亦拿出一对彩金鸳鸯,说是送给恒媞带到蒙古的礼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宫各不相让,皇帝周旋其中,头疼不已。

如懿挂着聪慧的笑,吹了吹慈宁宫的香茶,故作神秘说朝中老臣并未劝到点子上,太后您不仅要让朝臣们力陈下嫁恒媞长公主的益处,还得您自已开口,说要许嫁恒媞。

如此一来,富察氏一族明白嫁女的好处,便会给皇后施压,皇后又素来以全族利益为重,如此,只能顺从。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好像不过喝个茶的功夫,她们便轻轻松松决定了璟瑟的命运。

如懿甚至还提前去了趟长春宫,对着富察皇后阴阳怪气什么,公主既然承天下供养,合该为大清尽心尽力,何况,太后已有一女远嫁蒙古,皇帝是不会让太后手下,有两个蒙古部族的女婿,所以,此次远嫁科尔沁部,璟瑟本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眼看富察皇后越发惨白的面色,如懿唇角笑意更甚,突然风轻云淡的来了句,还好自已无儿无女,倒是不用经历皇后这般,与儿女生离死别。

言罢,施施然的起身,迈着胜利者的步伐,缓步走出长春宫,全然不顾身后颓然倒下的富察皇后,和整个陷入混乱的长春宫。

富察皇后病危。

御前更忙了。

今儿个进忠陪着皇帝上朝,富察富恒显然也是因自家姐姐一事被气着了,字字殷切,说什么大清国富力强,开国便是马上定的天下,科尔沁部不过蒙古一部族,哪有让嫡公主远嫁的道理?!

若大清只能像乌拉那拉氏所言,靠牺牲女子才能安定天下,他这做臣子的,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富察富恒的话很明白,就差把科尔沁部狗日的不知好歹,不如臣带人灭了丫的,这种略显不雅的话,当着一众朝臣的面儿喊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下了朝,按着眉心烦恼。

如懿对皇后大不敬,已被他勒令禁足翊坤宫,可他不得不承认,如懿分析的,与他心之所想,竟是分毫不差。

他不可能眼睁睁瞧太后一党势力扩大,但富察皇后……

璟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了……

“皇上,令嫔娘娘来了。”

进忠的通传,打断了皇帝的思绪,想到魏佳茵明媚活泼的笑脸,苦闷许久的皇帝挥了挥手:“让她进来吧。”

待魏佳茵入内,进忠识相的退至殿外候着。

卫嬿婉从他小徒弟那儿接了茶盏过来,瞧人出来,便顺手递了过去,悄声道:“如何?没叫皇上瞧出什么吧?”

“放心。”

进忠垂着眸,虽然眼底满是不屑,却不得不承认,魏佳茵是个有用的:“你那徒弟,鬼机灵一样,有她在一旁劝着,富察氏的人情,永寿宫算是稳妥收下了。”

是了。

后宫争斗,哪可能像上辈子一样,随便喝个茶、发个誓,便替皇帝把储君给订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直跟闹着玩儿一样。

皇帝最忌惮前朝后宫有所牵扯,可忌惮,反而说明此招虽险,但最有用。

富察氏自然知道后宫之中,乌拉那拉氏凭着自已早些年与皇帝两心相许,处处与皇后作对,前阵子,更是借着公主和亲一事,让皇后气急攻心,一病不起。

富察富恒听说自家姐姐因忧心此次和亲一事,缠绵病榻,更是心急如焚,若非顾虑皇帝不喜后宫与前朝过从甚密,他恨不得杀到长春宫,让他胞姐清醒一点。

富察家满门荣耀,忠心耿耿,就算璟瑟不嫁,有他这个舅舅在,放眼朝堂便无人能撼动他们富察一族!

上辈子已是皇贵妃的卫嬿婉深谙其中门道,如今重来一回,自然不会放过早早将眼线安插下去的机会。

不得不说,御前红人这身份,可比上辈子的后妃好用太多了。

后妃要避忌的太多,而她或进忠,随便出宫送个赏、传个话,一来二去,只要有心,那些臣子的府邸上,少不了想巴结他们的人。

毕竟,皇帝若有个什么心思,谁不愿先得个信儿,好做准备呢?

若此次永寿宫能帮璟瑟公主留在京城,加上先前沐佛节一事,想来,永寿宫不说搭上富察氏的东风,好歹也能彼此留个印象,他日,便多个筹码。

翌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旨下了。

璟瑟公主和亲科尔沁部,但公主不必远嫁,而是将公主府建在京郊,由科尔沁部入赘驸马。

听说,科尔沁部的使节一听这话,瞬间脸色都变了,不过,却被富察富恒用眼神给瞪了回去,只能乖乖领旨。

禁足中的如懿听闻这个消息,只觉得天旋地转,容佩赶忙将人搀住,奈何她又是个直来直往的,没什么过脑子的习惯,便想什么说什么道:“早知如此,娘娘您还不如像太后提议,将姮悌长公主嫁过去,左右是留在京城,现在反倒叫永寿宫白白捡了这个便宜。”

如懿面色一僵,沉着眸轻轻剜了容佩一眼:“皇上最痛恨别人干涉他的选择,此次永寿宫擅进谗言,改了原本决定好的远嫁一事,日后,自有她的苦果。”

“娘娘!”

然。

尚不及如懿帮自已找补完,便瞧三宝匆匆入内:“娘娘,听说永寿宫一语点破璟瑟公主不必非要远嫁蒙古一事,皇帝龙颜大悦,不顾太后反对,已将令嫔晋为妃位了!”

“什么?!”

此言一出,连容佩都端着一脸不可置信,赶忙瞧像如懿,好像在问,娘娘,这就是你说的“苦果”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懿脸色青白不接,脑内眩晕感更甚,终于熬不住一般双眼一闭,柔柔软软靠在了容佩怀里,十分体面的晕了过去。

第41章出息劲儿吧!

富察皇后是在璟瑟和魏佳茵的簇拥下,得知公主不必远嫁,公主府就修在京师。

而且富察家在前朝,压根没打算牺牲璟瑟来换荣耀,富察富恒托人送进来的原话是,乌拉那拉氏欺负璟瑟,是当他这个做舅舅的不在了吗?!

一时之间,富察皇后又惊又喜,甚至因为富恒的话、有些怀疑,她一直强压在自已身上的责任,还有那些所谓富察氏的满门荣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像得了癔症一样,觉得自已这个皇后必须做得如履薄冰,才能保住富察家的荣耀?

她用得着吗?

富察家,合该是她的底气,而不是她的枷锁。

思及此,一直吊在富察皇后心头的那一口浊气,就好像一面被狠狠砸烂的镜子,散得连个渣都不剩了。

富察皇后紧紧拥着璟瑟,即便公主早已及笄,可在她眼中,璟瑟,还是那个喜欢黏在她怀里撒娇的小姑娘。

另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翊坤宫也不是白晕的,许是迷情香的功劳,如懿被诊出一个月的身孕,皇帝不愧是“大清赘婿”,为了给未出生的皇嗣面子,只能顺手解了翊坤宫的禁足。

一切好像都在遵循上辈子既定的命运,可一切、又仿佛冥冥之中有了些许变化。

七月。

就在众人欢天喜地准备东巡的前几日,富察皇后某日睡得早了些,次日,便再没起身。

与上辈子不同,今世的富察皇后走得十分安详。

放下了所谓富察氏的荣耀,看宝贝璟瑟找到了的归宿,仿佛随着胸口那口浊气的消散,她心中亦没什么遗憾,便也不再执拗的留在人间了。

东巡推迟,皇帝悲痛不已,举国哀悼。

翊坤宫中,容佩小心搀着并未怎么显怀的如懿在内殿走动,主仆俩悄声耳语:“娘娘,听说今日,皇上又因孝贤皇后丧仪之事,贬责黜革了好几位大臣,甚至还有赐死的。”

“皇上要各省官员为孝贤皇后哭丧三日,一般的军民,还需摘冠缨七日,不准嫁娶作乐,看似对孝贤皇后深情一片,可实则却不然。”

如懿轻笑了声,话语间透着只有她最了解皇帝的迷之自信:“孝贤皇后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皇上此举,不过是借着情深的由头,找机会肃清那些有意结党的官员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容佩闻言,刚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却又纳闷道:“可娘娘,前几日皇上还斥责了大阿哥和三阿哥,说他们于孝道礼仪,未克尽处甚多,连带两位阿哥的师傅、与他们交好的大臣,都跟着遭了殃。”

如懿面色僵了僵,丰满的下颔不自然地往上扬了半分:“大阿哥、三阿哥身为庶子,皇上从未将他们列入储君的人选,中宫薨逝,他们无哀慕之诚也是情理之中,怪只怪孝贤皇后平日只关心嫡子,失了一个皇后母仪天下的职责,眼下两位阿哥,不过是无辜受过而已。”

容佩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她平日只顾着锻炼手劲儿,宫中这些弯弯绕她哪里盘的清楚,只能似懂非懂的点头:“娘娘说的是。”

九月。

因孝贤皇后丧仪,推迟两个月的东巡终于被重新提上日程。

只是此回,后位空悬,养在纯贵妃膝下的大阿哥和三阿哥又同时惹了皇帝厌恶,一时之间,阖宫都将目光瞄准了此次东巡,纷纷想借此机会,抬一抬自已的位份。

魏佳茵已有六个月的身孕,故而此次,永寿宫众人均留在紫禁城,皇帝看重此胎,还特命御前的卫嬿婉留下,务必确保龙胎不出任何意外。

而与之相对的,翊坤宫反倒得了恩典,特许一同东巡。

一时之间,宫中众人皆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如懿自是乐在其中,能与她的少年郎一同游山玩水,受万民敬仰,这样好的机会,她怎肯呆在宫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与她心意相通,大抵也该是这样想的吧。

但。

果真如此么?

庑房内,进忠难得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一旁削梨子的卫嬿婉。

哎哟。

可别伤着她的指头。

哎!

留神留神!

纵然进忠一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可嬿婉让他乖乖坐那儿,他也不敢吱声,只能在旁边急得干瞪眼。

好容易等小祖宗把刀放下,进忠长舒了口气,赶忙将她的手拉到眼前,仔细翻了好几遍,确认无恙后,才小心的拢在手心,生怕她心血来潮再削点什么,再这么被吓两次,他得折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好笑的看着进忠:“我又不是没干过这些事,瞧把你吓的。”

虽说这些事多是御茶房伺候的,可她又不是真的一窍不通。

瞧自已削出来兔子一样的梨子片儿,卫嬿婉抬手就塞进忠嘴里了:“我削个梨子你都担心成这样,娴妃有着三个月的身孕,皇上还真忍心让她跟着舟车劳顿。”

说来也是奇怪。

你说皇帝不知孕中辛苦吧?

他知道把永寿宫留在京中,还派御前的人专门照顾着。

可你说他知道孕中不易吧?

他把翊坤宫带在身边儿。

简直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垂着眸,虽然不敢确定,可他这些日子揣摩来揣摩去,也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嬿婉,你记着阿箬吧?”

翊坤宫侍女,背主求荣,一路被抬到慎嫔的位置上,看似得宠,可其他人不知道,他一个御前的人,还不知道慎嫔从前是怎么“侍寝”的?

卫嬿婉闻言,不由拧了眉:“你是觉得……皇上现在待娴妃,就好像当初待慎嫔?”

表面宠爱,暗地责罚?

“娴妃到底是在孝贤皇后跟前,说了她不该说的话。”

进忠一边儿说,卫嬿婉一边儿抽了手往他嘴里投喂梨片儿,前者嚼着梨子,甜得心里跟沁了蜜一样。

进忠:“咱们那位皇帝天天这也顾忌、那也顾忌…嚼嚼…想罚娴妃,又生怕别人戳他脊梁骨,说他不顾少时情谊,何况娴妃还有着身孕…嚼嚼…”

“哦~”

卫嬿婉拖着侧脸,这么说,倒也解释的通。

噗,那还真可怜了翊坤宫,眼下,恐怕还巴巴儿的跟那乐呢。

可这么一来,进忠的差事就不好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娴妃又不知皇帝因孝贤皇后一事记恨上她了,东巡时候势必日日往前凑。

他们这位皇帝不想见她,又不明说出来,其中分寸的拿捏和劝退的法子,岂不是全叫进忠一个人头疼去了?

进忠看卫嬿婉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扯了扯她的衣袖,自已明儿个就走了,这祖宗不好好瞧瞧他,在那儿琢磨什么呢?

卫嬿婉瞪了进忠一眼,思路被打断还是有点不爽的,可她又不想把手抽回来,只能任由他牵着,嘴上没好气道:“干嘛?”

进忠眨着眼。

想开口,却又有些犹豫。

好像这话,不是他能奢求的东西。

可。

自已伴驾东巡,一走便是三两个月啊。xl

嬿婉能不能……稍微想他一下啊?

卫嬿婉瞧进忠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纳闷的把头凑了过去:“进忠,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

进忠十分努力的张了张口,可末了,还是没问出来,只能瘪着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闷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哦~”

卫嬿婉虽然猜不透这辈子狗皇帝的心思。

可进忠。

在她面前早就像白纸一张了。

笑眯眯的贼兔子攀上毒蛇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上面:“你真没话要问我?”

进忠:“……没有。”

卫嬿婉:“真的没有?你这一走少说也得三个月呢。”

进忠:“……”

卫嬿婉忍着笑,抬头,迅速在纠结的进忠脸颊上轻啄了下:“想你,天天想你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进忠只觉得心脏漏跳了好大一拍,旋即,一把将人死死锢在怀里,眼底丝丝缕缕沁满了笑,恨不得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嘚瑟起来昭告天下——嬿婉说了!她天天想我!x

卫嬿婉瞧他那欠儿欠儿的表情,控制不住得手心直痒痒,出息劲儿吧!

第42章逼疯了多少人啊?

东巡的仪仗浩浩荡荡,送走了皇帝,卫嬿婉和魏佳茵这俩天天在永寿宫吃的饱睡得香,可以说,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虽说皇帝吩咐,宫中上好的补品都先紧着永寿宫,可公主府那边,仍会时不时送点滋补安胎的药材过来,璟瑟偶尔得空,还会入宫来永寿宫小坐片刻。

每每这时候,卫嬿婉就偷摸把皇帝最宝贝的茶叶翻出来,众人在院子里围炉煮茶,吃着春蝉澜翠亲手做的糕点,看着王蟾耍宝讲笑话,一大家子嘻嘻哈哈闲话家常,最后笑成一团。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一晃,小半个月便过去了。

自打进忠离开紫禁城,卫嬿婉就天天扳着指头算日子,她是不知道圣驾走到那儿了,可进忠怎么也不传个信儿给她?

这么久了,总不能一个飞鸽传书的机会都没碰上吧?

从床榻这头儿轱辘到那头儿,卫嬿婉一伸手,往日总趟在那儿的热源没了,眼下,倒是和她心里面一样,空落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进忠身上常年不换的薄荷香,虽然人走了,可味道或多或少还沾了些在上面。

卫嬿婉抿了抿唇,手腕一勾,便将某人仔细叠放整齐的被子全裹自已身上了。

天儿冷了,她多加层被子而已。

没别的意思。

真的。

终于。

一个半月之后,卫嬿婉收到了进忠的第一封信。

鸽子落在鸽房,水都没来得及啄一下,就被卫嬿婉一把拿捏,着急忙活的开始拆信卷儿。

幸亏鸽子不会说话,不然,累死累活的信鸽保不齐骂得比进保还脏。

飞鸽传书的信卷一般不大,巴掌大的字条,上面撑死写不了几个字,可饶是如此,也叫进忠写得密密麻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瞧着字条,不由心中腹诽,这人的字,意外挺好看的,干净、利落,像极了他这个人……

这个人……

不是?

这个人是有什么毛病吧?!

仪仗走了一个半月了!

一个半月!

四十多天啊!

好容易来个信儿,结果全是东巡时各宫的动作?!

许是怕被半路拦截,进忠写得十分隐晦,可大抵意思卫嬿婉倒也能明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翊坤宫跟着东巡没落着半点好,反而因为舟车劳顿导致龙胎不稳,隐有小产先兆。

可皇帝非但不垂怜于娴妃,反而字里行间阴阳怪气,怪娴妃体弱,身为妃嫔,却连龙胎都护不住。

娴妃哪里听得了这话,当下和皇帝翻脸,结果自然是被训斥一番,直接由水路被送返回宫,闭门思过。

启祥宫沉寂许久,眼看翊坤宫恼了圣上,纯贵妃又不得宠,似是快要坐不住了。

眼下,得让魏佳茵务必小心避忌娴妃这胎,否则,若娴妃小产,金玉妍就是拼了她那条命,也得把这脏水泼到永寿宫头上。

卫嬿婉咬牙切齿把字条看完,气得都快笑了,好好好,这人走之前跟自已演什么情深戏码,现在一篇传书、洋洋洒洒全是公事!

真烦啊!

这种卷王同僚!

咦?

然。

正当卫嬿婉准备将这封传书烧了灭迹时,却发现在一侧,尚有一行小字,不细看怕是要忽略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写阖宫动作的时候,能瞧得出笔锋利落,一顿一提、半点不带犹豫,可这行小字,却扭扭捏捏,似是斟酌了许久,有些字的尾巴处还能看出停顿太久的墨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嘶。

卫嬿婉倒抽了口凉气儿,不过转瞬间,她便觉得脸如火烧,赶忙抬手将脸捂着降降温,还能顺便掩住她唇角抑不住的笑,哼,当真是酸得牙疼。

再说另一边。

娴妃是由进保押送回去的,毕竟,进忠作为御前总管,皇帝身边儿也离不开他。

只不过,进忠送走了翊坤宫,一个人袖着手往那儿一戳,心好像也跟着层层荡开的水面儿,一起飘回了紫禁城。

不知他的传书嬿婉收到没有。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瞧见自已最后添上去的那行小字。

进忠沉着眸,突然有些后悔。

倒不是说他不想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么可能不想。

他差不多是从离了紫禁城的那一刻,就开始在心里蓄积思念,仪仗甚至都不用走出京城,他心里面儿的念想就泛滥成灾了。

可。

他怕自已拿捏不好其中的分寸。

万一呢?

万一再像上辈子那样,惹嬿婉厌烦了呢?

一想到上辈子那个雨夜,进忠就忍不住眉心紧拧。

要是他没把自已那点心思说得太过直白,嬿婉后面,真不见得有那么恨他。

所以。

重来一回他处处藏着掖着,就怕一不小心把心里面儿那些见不得光的情爱露得太过。

假如嬿婉再像上辈子那样厌他恨他,他真怕自已挺不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

早知道就不写了。

进忠越想越后悔,要不是此时信鸽已经飞走三五日,他真想把鸽子打下来,重写一封。

不同于进忠这边的愁云惨淡,紫禁城倒是忙活得很。

顺水行舟自然一路畅通。

进保跟着船,不过半月就回了紫禁城。

将人小心送回翊坤宫,瞧娴妃平安踏进门槛儿的瞬间,进保瞬间连退了五六步,好好好,大家都瞧见了啊!她进去了!平平安安的进去了!再小产可不关我事儿了啊!

卫嬿婉是眼看着送完娴妃的进保,恨不得用飞的、蹦哒着就回养心殿当差了,彼时,正捧着皇帝的宝贝茶叶的她不由在心中感叹,娴妃到底、逼疯了多少人啊?

第43章小祖宗生他气了

进保近来的差事当得十分轻松。

毕竟皇帝不在,翊坤宫禁足,如何保住龙嗣又是太医院操心的事儿,他每天一睁眼就去养心殿,搬个小凳和卫嬿婉对着嗑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寿宫为了避忌惹上翊坤宫那尊扫把星,所以自打娴妃一回宫,全员主打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卫嬿婉没地方可去,只能天天和进保在养心殿摸鱼。

进保一边儿嗑瓜子一边儿和卫嬿婉告进忠的黑状,诸如什么今天有个小宫女儿看上他了,明天有个姑娘给他递香包啦,后天还有那种胆儿大的,直接摸黑就往他屋里面闯,御前总管吗,总有人上赶着巴结。

卫嬿婉越听眉角扬的越高,末了,“啪”的捏碎了一把瓜子。

进保“叭叭叭”的嘴,瞬间没声了。

因为他觉得,卫嬿婉捏碎的好像不是椒盐瓜子,而是进忠的脑袋瓜子。

十二月,圣驾回銮。

娴妃的胎,十分意外的没出任何意外。

细想倒也说得通,宫内的都避阎王一般避着翊坤宫,宫外的金玉妍再如何手眼通天,可她的人和心腹都不在紫禁城,再怎样也只能鞭长莫及了。

进忠是伴驾一起回的御前,刚伺候完皇帝安置,方一出养心殿的门,便瞧见卫嬿婉“唰唰”往他这儿甩眼刀。

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边儿的进保,进保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开始眼观鼻、鼻观心,试图把自已存在感降到最低。

进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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