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辙呀。
这人不说话,她也不敢搭茬。
进忠自然瞧见卫嬿婉了,其实自打看那人小心翼翼凑过来的时,他心中的气儿就已经消了大半了。
本来也没什么。
他哪里会因为卫嬿婉冷落自已一两个月,就真和她置气呢?
都是御前当差的,他会不知道忙起来的时候是真的脚不着地?
他心疼她还来不及,哪儿舍得生她的气?
他、只是、单纯、看不惯魏佳茵霸占了嬿婉的视线!
想起嬿婉冷落自已的原因,进忠面儿上又冷了几分,幽怨、哀伤、沉沉的叹息声,让原本温暖的室内,凭空填了几分寒意。
卫嬿婉一脸懵逼。
她当然不知道进忠对魏佳茵的怨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只当这人是因为自已这些日子没顾上他,在这儿闹脾气呢。
嘿嘿。
虽然和自已置气,可每晚上还照旧帮自已带宵夜。
言不由衷,真可爱。
思及此,卫嬿婉轻轻扯了扯进忠的袖子,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摇晃了两下:“生气啦?”
进忠抬眼瞧了她一眼。
把头扭一边儿去了。
没过两秒钟,又抬眼瞧了她一眼。
又把头扭走了。
又抬了下眼,只不过这回,眼底带着藏也藏不住的笑,一把将人扯进怀里死死圈住:“我哪舍得啊。”
卫嬿婉被逗得咯咯笑,进忠可太好哄了,你看,她就说了三个字儿,他自已就把自已哄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腻歪着将夜宵扫荡干净,便开始盘算日后的打算。
进忠一边儿帮卫嬿婉按着太阳穴解乏,一边缓缓说着自已心中的盘算。
翊坤宫如今得宠,御前有李玉助力,侍卫里还有凌云彻可以随时出宫,帮忙明察暗访,身后又有愉妃和五阿哥,十月之后,可就是河北的痘疫了。
七阿哥薨逝,富察皇后一句不振,这着实不符合让两宫抗衡的布局。
所以。
眼下便要提前谋划,最好能提前拔除几个翊坤宫的助力,才能平衡。
比如。
凌云彻。
自打上回卫嬿婉在凌云彻面前护着他,进忠的“凌症”几乎已经好全了,这回的计谋,简直甩上辈子的“肚兜局”好几条街。
卫嬿婉听着进忠阴柔低沉的嗓音凑在自已耳畔,心中不由痒痒的,凌云彻会怎么落入瓮中,她其实没什么兴趣。
反正都是要死的鳖,谁关心他怎么进的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装着伸懒腰的劲儿,卫嬿婉往后一倒,整个人靠在了进忠怀里。
熟悉的薄荷香袭来,卫嬿婉笑得贼兮兮的。
上回是她没经验,毕竟金龙有根可攀,她也不知道像进忠这样,跟个蟒蛇一样滑不留手的主儿应该怎样操作。
不过没关系!
不知道,可以学啊!
自打上回“长夜”过后,她搜集了不少啥啥图,现在,她整个小脑袋瓜儿里、被各种知识充斥着,满满当当!
贼兔子摩拳擦掌,她非得让这条蛇哭着求她!
等着瞧吧,一雪前耻,可就在今日了!
第29章还它喵喵的是公平
进忠还在心中盘算,除去凌云彻的这一局还有什么不稳妥的地方,却没想到卫嬿婉突然往后一倒,一时重心不稳,俩人便拥成一团儿,直接栽进了后面的床榻。
“没磕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软绵绵的床榻托着进忠,进忠则死死圈住卫嬿婉,生怕她被什么有棱角的东西碰着半点,抱着人左看右看,确定无恙后,这才吐了一口气,瞅了眼窝在自已怀里坏笑的小祖宗,不由无奈一叹。
进忠:“又琢磨什么呢?”
卫嬿婉当然不能说,自打上回“大败而归”之后,她熟读各种画本子,现在不说十拿九稳,也可以说是胜券在握!
毕竟,她还没瞧见过进忠意乱情迷时是什么样儿呢。
上回也是,自已被绸带蒙着眼,从头到尾,只有自已被看了个遍,这是不是不公平?
哼。
她今儿晚上,就办三件事儿,公平、公平,还它喵喵的是公平!
看卫嬿婉笑得贼贼的,进忠仔细一想,莫非……是想到了什么更能折磨凌云彻的法子?
呼吸一滞,一时之间,进忠眼睛都亮了,赶忙将卫嬿婉的手捧在手心儿里面,目光灼灼,语调异常深情:“嬿婉,你可是想到什么比阉了凌云彻更能恶心翊坤宫的法子?”
卫嬿婉:“……”???
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东西啊?
这人的事业心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重?
她俩,床上窝在一块儿呢,帷幔都下了,谈事业?
卫嬿婉险些一口气背过去,得了,她也看明白了,和进忠就不能弯弯绕,你就得像这样,揪着他的脖领子,把脑袋拽下来,往上亲!
“——”
卫嬿婉的樱唇方一落在进忠唇上,突如其来的一吻,直接让后者浑身如过电一般,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面儿上如火烧般火热,进忠便恨不得将那带着微凉湿意的唇吞入口中,狠狠蹂躏。
卫嬿婉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不着痕迹的勾了个笑,手指往下划过进忠的脖颈,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他身上的蟒袍。
她从前是宠妃,现在是有丰富知识的前。宠妃,还拿捏不了一个奶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切。
小舌从唇瓣间探出来,先是沿着进忠的唇细细舔舐了一圈儿,继而便想叩开齿关,硬闯进去肆无忌惮。
两人呼吸交缠,早已失了最初的冷静,一片静谧中,也不知是谁吹灭了红烛。
黑暗袭来,卫嬿婉正摩拳擦掌准备施为呢,双手却突然被反钳到了背后,整个人就这么贴上了进忠的胸膛,跟着,便是疾风骤雨般的吻。
卫嬿婉心中一颤。
怎么……
好像有点点不对劲呢?
高挺的鼻梁时不时摩挲过卫嬿婉滚烫的双颊,进忠的唇亦擦着她一段儿雪颈,不知不觉中,卫嬿婉早已被揉捏得浑身都软了,等她反应过来时。
为时已晚。
可怜的兔子一没留神,便被毒蛇将爪子缠了个结实。
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汝祖母的!!!
她怎么又没打过这条蛇啊?!
不是蒙眼就是绑手,敢不敢堂堂正正的来?!
敢不敢?!
翌日。
魏佳茵捧着自制的点心去养心殿刷日常时,正巧撞见了正当值的卫嬿婉。
小丫头瞪着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她眼睛那儿瞧,趁着四下无人,关切到:“师傅,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昨晚上哭过啦?”
卫嬿婉抿着嘴不说话。
见这架势,魏佳茵顿时毛儿都炸起来了,活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压着声音、咬牙切齿:“谁?!谁欺负你了?!是不是进忠那个狗男人?!我扒了他的皮——”
“哟,魏常在,您不是要给皇上送茶饮么,怎么在这儿又说上话了?皇上可还等着您呢。”
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等魏佳茵的话说完,一个阴恻恻的目光就粘了过来,小丫头被进忠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了抖,气势瞬间就没了。
呸。
魏佳茵瞪了进忠一眼,又回身,小心翼翼帮卫嬿婉理了理耳畔的碎发,扭身入殿时,正巧和进忠擦肩而过。
魏佳茵面儿上挂着笑,眼里带着刀:“……”狗男人欺负我宝贝师傅。
进忠面儿上挂着笑,眼里带着刀:“……”死狐媚竟粘着我的嬿婉。
四目相对。
电光火石。
劈里啪啦。
“……”
除了一个人。
卫嬿婉全然没心情管那俩人之间的火药味,她垂着眸,仔细复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懂啊!
上辈子老皇帝都被自已收拾得服服帖帖,怎么对上进忠,她就能连输两次呢?
还得学!
不然,下个药吧?
拨云诡谲的养心殿,只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的进保,老老实实踹手戳在原地,眼巴巴等着下值放饭。
……
近来,紫禁城中不知是谁起的头,各宫上下,一个两个都跑去宝华殿求签祈福。
好像说是因着此次翊坤宫与皇上冰释前嫌,便是因那一纸签文,所以人人都想效仿。
如懿听海兰说起这事儿,唇角微微一笑:“这些人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海兰也笑,拿着个青果,用帕子捏着,也不说削个皮,直接往嘴里送去:“姐姐说的是,她们到底瞧不清楚,姐姐能与皇上重归旧好,是因着两心相许的情谊,签文不过是个托词,没有签文,还会有别的,只要皇上心中有姐姐,总能找到理由的。”
如懿对这话显然很是受用,两人说说笑笑,又是一片高贵的氛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儿、主儿不好了!”
然而。
没等她俩高兴片刻,便瞧三宝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慌张的声音都变了:“李玉公公方才差人来送消息,好像……好像说是凌侍卫对您心怀不轨,证据确凿,皇上盛怒,现在正差人来请您去养心殿对峙呢!”
如懿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在身边的海兰及时扶了她一把。
作为一只被豢养在身边的忠犬,海兰自然要为她的好姐姐冲锋陷阵:“证据确凿?谁提的证据?这根本是无中生有的事,姐姐,谁拿的证据,就是做局的元凶!咱们绝不能放过她!”
“请娴贵妃、愉妃娘娘安。”
海兰话音刚落,便瞧进忠挂着笑进来了。
依旧是挑不出错儿的打千儿请安,进忠垂着眸,恭敬谦卑,可眼底却藏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愉妃娘娘,这证据,是皇上亲自着人查证的,按您这说法,这做局的元凶……岂不是成了皇上?”
第30章欢喜笑纳
养心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着事关皇家颜面,所以殿内只有帝后和随侍的几个宫人。
至于凌云彻,则是被压跪在殿外,身上血里呼啦的全是鞭痕,一看就是先前已动过刑,就等着娴贵妃前来问完话,便拖去处置了。
富察皇后一边帮皇帝剥贡桔,一边言语宽慰着,说什么想来娴贵妃也是不知情的,可,还没等她将这贡桔递过去,便听殿外传来如懿特有的,犹如被油烟熏过的嗓音——
“凌云彻是御前的人,事情还未有定论,你们怎敢如此!”
富察皇后:“……”她是不是有失心疯了?
皇帝:“……”就这还不知情?
瞬间。
殿内的气氛更冷了两分。
就连侯在一旁的李玉,都颤巍巍的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他虽知道娴主儿只是心疼他们这些下人,但,此时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对凌云彻摆出任何怜悯之心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懿步下带风,方一如殿,连礼都不曾见过,便急道:“皇上,您既疑心臣妾,又何必还传臣妾前来问话?”
富察皇后:“……”
皇帝脸都绿了,再严重的癔症也扛不住帝王的盛怒,随手抓了个茶盏,直接往如懿脚边砸了过去:“放肆!”
“啪!”
茶盏碎裂的声音让一屋子人如临大敌,一个两个赶忙跪下:“皇上息怒!”
唯有如懿。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不相信,前几日还与自已浓情蜜意,回忆年少时墙头马上的少年郎,如今竟会是这番模样。
眸中含泪,可她仍如高洁的梅花,直挺挺的戳在那儿,膝盖就是不肯弯一下。
皇帝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一个帝王,绝不会允许有人藐视皇权,不管这人是谁。
皇帝:“跪下!朕让你跪下!”
如懿仍梗着脖子不肯跪,好在一旁的海兰连拉了她好几下,否则,真不知皇帝会不会盛怒之下把她推出去打入冷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跪在地上,如懿只倍感折辱,替自已,替凌云彻,替她和皇帝的墙头马上,越想越委屈,一字一顿道:“皇上,凌侍卫对您忠心耿耿,您只为了一些莫须有的原因,便将他打成那样,臣妾对您一心一意,却也要被您猜忌至此,臣妾不曾做过的事,绝对不认。”
富察皇后扶着皇帝,一边帮他顺气一边瞳孔地震,娴贵妃这是疯魔了不成?皇帝都气的砸东西了,她怎么还帮那个侍卫说话?
有没有脑子?
皇帝更是被气得喘不过气,原本他只打算将此事轻轻揭过,凌云彻左不过一个侍卫,他传如懿来,也是希望“处置掉凌云彻”这事,能叫她亲口说出来。
如此,便可轻易按住那些流言。
可如今瞧着,怕是不那么简单。
抬手让众人起身,皇帝坐在高位上,单手按着眉心,睨了一眼卫嬿婉:“你来说。”
“是。”
卫嬿婉虽然平时总是笑得温温柔柔的,可眼下她却敛着神色,一副替皇上抱不平的模样。
其实最先也没多大点的事儿,无非是最近大家都去宝华殿求签,魏常在也凑热闹跟着去了,结果求了一签,上面说有求必得先有舍,想求宠幸,必得先成他人之美,造福一段儿佳话才成。
魏常在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左不过是小孩子心性,高僧怎么说,她便怎么做,所以,便想去央皇后做主,皇室宗亲她说了也不算,那便帮有缘的宫人牵个线,也算是应了签文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巧,皇上也在长春宫陪皇后和七阿哥,便一同当个乐呵听了。
富察皇后本就喜欢魏佳茵乖巧懂事,皇帝又乐得有人愿意为他花心思,帝后自然欣然应允。
只是,牵谁的线就成了问题。
也赶巧,长春宫中有个奉茶的宫女说,她有个在侍卫所的同乡,前几日听闻御前的凌侍卫家中意外走水,可这凌侍卫不担心金银细软,反而屡次冲入火海,抱出个箱子。
那箱子被火燎得黑黢黢,凌侍卫心急如焚,将锁撬了,结果里面,竟是一双做工精巧的靴子。
帮忙救火的侍卫瞧着,那靴子靴筒以酱紫暗云纹为面,用料像是宫中的,想来,大抵是哪个宫的宫女得了主子赏赐,所以做了这双靴子赠予有情人。
而且,瞧凌侍卫以身入火海,只为将这靴子平安带出来,想来两人,应当是郎情妾意。
如懿听到这儿面色已经有些不对了,当即要分辨什么,可海兰眼尖,一把将她拉住,微微摇头。
这靴子是在凌云彻府邸出现的,只要如懿不表露出什么,那便是与翊坤宫毫无关系。
如懿不由拧眉,自已的确送了双靴子给凌云彻,但,那又如何?
自已不过是想表达感谢,谢他在冷宫的诸多照拂,清者自清,她与凌云彻的情谊,岂容这样被人污蔑,为何海兰要拦着自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瞧后者近乎于哀求的眼神,如懿还是将将忍下情绪,罢了,谁叫她与海兰姐妹情深,且先听海兰的,继续听听看吧。
卫嬿婉将如懿从愤恨到隐忍的神情看在眼中,下意识便往上位瞧去,果然,皇帝也瞧见了,那面色黑得,快和锅底灰有一拼了。
都不用卫嬿婉开口,皇帝自已便率先道:“娴贵妃,朕宣了凌云彻,想问问他靴子是谁人相赠,若此人身份清白,朕愿为其赐婚,可你猜,那狗奴才说了什么?”
如懿抬眸,端着不卑不亢:“皇上,您如此言语诋毁一个对您忠心耿耿的忠臣,怕不是要伤了侍卫们的心。”
皇上:“……”你发癫。
富察皇后:“……”别人问地你答天。
帝后显然都懒得搭理她了,富察皇后纵然再如何宽仁,却也不能忍自已御下的嫔妃状如疯魔。
富察皇后:“娴贵妃,你许是不知,那日本宫与皇上皆瞧见,凌侍卫听到靴子之事,立刻面色惨白,当即便跪了下来,还亲口说,他并无倾心之人,还请圣上不要听信‘谗言’,误会了翊坤宫的娘娘。”
海兰听了这话,眼睛都直了,心中更是恨不得扒了凌云彻的皮,世上怎会、有如此蠢钝如猪、不打自招之人!
卫嬿婉强忍着,这才没失态笑出声,只是继续道:“娴贵妃娘娘,皇上自然不会信一个侍卫,所以便命奴婢去查个究竟,那靴子奴婢瞧了,里面绣着如意凌云祥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又如何?”
海兰越听越觉得心慌,眼下再不反驳,可就不止是凌云彻觊觎后妃这么简单了,怕不是还要污了姐姐的清誉:“这吉祥图样随处皆可见,总不能因为暗藏着姐姐与凌侍卫的名字谐音,就莫须有的何患无辞吧!”
言罢,直接将自已随身佩戴的香包取了下来:“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这香包上也绣着祥云纹样,难不成,臣妾也倾心凌侍卫吗!”
原本,海兰以为自已这番说辞下去,多少能转圜圣意,岂料话音方落,皇帝周身的冷意更掺着杀意,一双眸子暗藏腥红,明显是恼了。
卫嬿婉幽幽一笑:“愉妃娘娘,奴婢还没说完呢,如意祥云图样本就说明不了什么,奴婢想说的,是这双靴子筒口的缎子。”
“这卉蓝锻边上盘着金线缠绦,奴婢去内务府问过,这料子半年之内,只有翊坤宫与启祥宫、钟粹宫领用过,奴婢继续盘查,才发现这祥云纹的针脚,与惢心姑娘类似。”
但。
若送靴子的人是惢心,凌云彻何须如此遮遮掩掩,大可趁此机会求了圣上恩典。
然而。
他口口声声求的,却是叫皇帝切莫对如懿有猜忌,显然,这靴子就算是出自惢心之手,惢心、也不过是个领命制靴的奴才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惢心奉谁的命?
凌云彻维护的是谁?
——翊坤宫、如懿。
桩桩件件,无论拎出哪件,都足够叫皇帝震怒。
可皇帝到底还是顾念与如懿的情分,只当这事是凌云彻那个狗奴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如懿若能开口将其处死,这事儿,便就这么过去了。
谁想。
他想给如懿体面,她却如此不知好歹。
愉妃的“辩解”,又恰到好处的提醒了他,惢心是奉如懿的命,想来,这上面的如意祥云图样,也是如懿默许的吧?
好!
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上赶着和一个卑贱的侍卫暧昧不明是吧?!
咬牙切齿的帝王颤颤巍巍指着如懿:“你……可还有话说!”
“皇上……”
起了杀心的帝王,其周身所带的压迫感不是假的,纵然如懿再如何人淡如菊,也还是会怕的。
再没了先前那般高高在上,如懿垂着眸,也不敢为凌云彻分辨了:“那靴子,的确是臣妾吩咐惢心所制,可那只是为了感谢凌侍卫在冷宫多次舍命相救,臣妾对皇上从无二心,皇上若执意疑心臣妾的清白,臣妾不知道该说什么。”
越说到后面,如懿的语调越是不稳,皇帝喘了两口气儿,红着眼瞪了如懿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想起她当初在冷宫吃的苦,心头一软,刚想缓和下语气,谁承想,又来了个幺蛾子。
如懿瞧皇上面色已有松动之色,她哪里当真肯割舍了凌云彻,那可是在这寒冷刺骨的后宫中、唯二能暖她心的人啊!
当即叩了首,目光直指卫嬿婉。
“皇上,据臣妾所知,卫宫人、不止与凌云彻是同乡,更是有自幼两心相知的情谊在,可卫宫人,你如今种种作为,强词夺理,硬要将凌云彻与本宫扯上干系,无非是想寻私仇,将凌云彻推入万劫不复,连青梅竹马的情谊都愿背弃,此种心思歹毒之人,实在不该继续留在御前伺候。”
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
你脑子进水了?
这番说辞,连富察皇后都听不下去了,平素端庄得体的皇后连连摇头:“娴贵妃,此事与卫宫人有何干系?她不过是奉命办事,彻查那靴子的来由罢了,有哪句话是‘强词夺理’?又有哪句话,是故意将你与凌侍卫牵扯上?”
富察皇后:“本宫且问你,靴子到底是不是你命惢心所制?这上面的,又到底是不是如意祥云图样?凌侍卫是不是从火海不顾生死也要保这靴子万全?难道嬿婉查到这些,隐瞒不报,才是对的?”
清者自清。
前提是,当真清白。
若这清白染着对与错交接的晦涩,哪里又能说是什么清白呢。
侍卫与后妃保持距离,本就是分内之事,说句不好听的,但凡能让这流言传出来,便是嫔妃与侍卫行为有所不当。
卫嬿婉也不傻,当即打蛇随棍上,跪在皇帝面前:“奴婢从前,的确因为同乡之谊,与凌侍卫走得近了些,不过,不知皇上可否记得,奴婢刚进养心殿时,曾于皇上您提过,奴婢有个同乡,得了恩赏,却不知感念皇上您,反而日日将他的贵人主子放在嘴边。”
卫嬿婉:“奴婢的这个同乡,正是凌云彻,奴婢当时就觉得不齿,此人食君俸禄,却不忠心为主,便当下与此人说清楚,断了来往,而今,又何来报私仇一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入养心殿侍奉,是半年前。
半年前。
正巧是如懿提凌云彻去御前的时间点。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就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歪在案几上捏着眉心,半年,他都不知道,如懿和凌云彻不清不楚的拉扯竟已有半年之久?
呵。
怒急反笑,皇帝微敛着眸,不知是说给自已,还是说给如懿听:“半年前,是你、亲自像朕举荐的凌云彻。”
“前些日子,也是你、不知避讳,在翊坤宫与凌云彻同处一室。”
“这靴子,又是你、失察让惢心绣上暗含了你俩名讳的图样。”
“清白?好啊,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的清白,朕便如你所愿,赐你们一份清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旋即,皇帝看了眼自已身边的卫嬿婉。
自打上次,他疑心李玉与翊坤宫来往过密,便一直让宫人留意着,旁的也就罢了,今日这么丁点的时间,李玉都敢铤而走险给翊坤宫私传消息……
眸底一冷,他可不敢忘太后当初,是怎么将先皇身边的苏培盛一步步收入麾下的。
卫嬿婉,人伶俐也机敏,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忠心。
她竟因凌云彻不念皇恩,便与他一刀两断,此人,自已合该重用。
思及此,皇帝抬手指像卫嬿婉:“明日带凌云彻去敬事房净身,你亲自盯着,等他好利索了,便让他去翊坤宫伺候娴贵妃。”
卫嬿婉眨了眨眼,当即跪下接旨:“皇上放心,过几日,奴婢一定亲自将‘小凌子’送到翊坤宫去。”x
言罢,又朝如懿娇俏一笑:“到时候,还请娴贵妃娘娘,一定要欢喜笑纳。”
此话一出,如懿当下觉得天都塌了,两眼一黑,身子瘫软到海兰怀里,直接晕死了过去。
第31章这么耍赖的吧?
敬事房内。
阴冷潮湿的环境里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卫嬿婉有些不悦的蹙了眉,用帕子掩着口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在一旁瞥见了,十分贴心的递过去了一个香包,里面放着他常熏的薄荷香。
卫嬿婉捧着香包,就好像个捧着大米饭的小老鼠,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薄荷味让她安心,连带着一双杏眸中都透出了光。
要不是这儿人多眼杂,她非得把脑袋埋进忠怀里,这样便能将自已捂个严实,再不用闻这作呕的味儿了。
敬事房的小太监们瞧见两个御前的红人来了,皆是十分识相的退了出去,只道等行刑时再招呼他们便是。
卫嬿婉看着被五花大绑,宛如版上鱼肉般的凌云彻,只觉得可笑:“凌侍卫,几日不见,你依旧威风的很啊,都敢觊觎天子的妃嫔了。”
凌云彻惨白着一张脸,可仍端着宁死不屈的劲儿:“是不是你们……是你们……做局陷害我和娴贵妃娘娘……”
卫嬿婉与进忠对视了一下,皆是一笑。
怎么算陷害呢?
是给魏佳茵安排个签文,还是在凌云彻的宅邸放了一把火?
亦或,是那个恰巧瞧见了靴子缎面出自宫中,帮忙救火的侍卫?
再不济,是长春宫那个碰巧听说了这件事的宫女儿?
你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和进忠安排的这些事,有哪一件能担得起“陷害”二字呢?
凌云彻完全可以不冲进火海,把他的宝贝靴子救出来,当然,他不冲,那个帮忙救火的“好心侍卫”也会替他冲。
只可惜。
凌云彻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又或者。
凌云彻在发觉事情闹大的时候,可以顺势求娶惢心,让整件事顺理成章。
不过,能在新婚夜冷落妻子,跑去书房抱着靴子睡一宿的“凌大情种”,自然是不会稀罕顺这个势。
清白?
清白个屁。
他俩口中的清白,恐怕是只要没生个孩子出来,便都算清白。
见二人眼中明晃晃的写满鄙夷,凌云彻竟没来由的生了一丝恼怒,他、凌云彻,娴贵妃娘娘的知已,凭什么叫这两个人,用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瞧自已?
他们瞧不起自已,便是瞧不起娴贵妃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已如何倒没什么,可,他怎能叫娴贵妃娘娘也跟着受辱!
伴着铁链锒铛的声响,凌云彻强迫自已摆出一个比他们还不屑的表情:“娴贵妃娘娘聪慧,你们且等着吧,苍天有眼、报应不爽,娘娘断不会放过你们这两个罪魁祸首——”
“啪!”
然而。
没等凌云彻继续吠,进忠的巴掌已经甩了上去。
御前的人吗,平时当差碰见皇帝心情不好,掌嘴别人的活儿他们也没少干,所以手劲儿稍微大了一点点,把凌云彻扇得耳中一阵嗡鸣,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
“啪!”
眼瞅着凌云彻还想回嘴,进忠又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这回可好,两边耳朵一起嗡嗡,谁也别嫌弃谁。
“凌侍卫,您哪只眼睛瞧见我和嬿婉陷害贵妃了?您要是有证据,咱们这就帮您去同传一声,要是没有……”
进忠不紧不慢理着袖口,微微上扬的声线透着几分寒意:“话……还是不能乱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强忍着口中泛起的腥甜,凌云彻还欲再驳斥些什么,可瞧见进忠浮着青筋的手,又硬生生将话吞了回去,旋即,便将目光移到了卫嬿婉身上。
他和她,到底还是有点情谊的。
他不信,卫嬿婉能眼睁睁瞧着他受一个太监的侮辱。
可。
卫嬿婉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曾经那个会扬着明媚笑脸、朝他奔来的小姑娘,如今端着心疼万分的神情,捧着进忠的手反复察看,末了,竟来了一句:“你看你看,使那么大劲儿干嘛呀,都红了,疼不疼?”
凌云彻差点气晕过去。
进忠差点乐晕过去。
卫嬿婉捧着进忠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也未移开目光,只是幽幽来了一句:“凌侍卫,你跟在娴贵妃身边,娴贵妃又那么聪慧,想来,该是得着你想求的了吧?”
那语气,淡漠的像是道别。
只是,这告别的对象,不知是对凌云彻,还是,对上辈子那个被这段感情拖进深渊的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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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她这辈子紧紧抓着他的手。
思及此,卫嬿婉朝凌云彻那儿投去一个后知后觉的惊恐表情:“我倒是不知,原来凌侍卫毕生所求,便是当个太监啊~”
“你早说呀,我帮你和敬事房说一声的事儿,何须还绕这么大个圈子?凌侍卫,咱俩好歹是同乡,这么点儿忙,本姑娘还是愿意一帮的。”
瞧着凌云彻由白变青的脸,卫嬿婉轻哼了声,也懒得再看这索然乏味的戏,便拉着进忠走了。
只是两人放一出敬事房,原本被卫嬿婉牵着的进忠突然反客为主,将人拉到无人处,死死搂在怀里。
卫嬿婉被锢得喘不过气儿,又好气又好笑的捶了一下进忠:“怎么了突然?”
“没什么。”
进忠将头抵在卫嬿婉的脖颈那儿,声音贴着她的皮肤传出来,闷声闷气的:“心疼了。”
上辈子的嬿婉受了多少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执库和花房,启祥宫那段儿日子更是吃不饱穿不暖,人人都能欺负她,日日挨打,那时候,她应该见着凌云彻就哭吧,她应该也求他帮忙了吧,她应该……也尝过满腔希望,一点儿点儿的摔成碎片过后酿出的绝望吧。
进忠的话让卫嬿婉身子怔了片刻。
自已方才,不过是瞧见凌云彻那模样,有点伤感罢了,倒也不是为了凌云彻那个狗东西,而是为了上辈子那个傻不愣登的自已。
她没想到,进忠,竟连这丁点的不对劲都察觉了?
噗嗤一笑,卫嬿婉伸手,给了窝在自已怀里的进忠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都不在意了,咱不哭啦~”
进忠无奈抬了头,狐狸眼是有点泛红,可眼下干干爽爽:“谁哭了,你可别瞎说,我又不是你。”
“我怎么啦?”
卫嬿婉不服气的踮起脚,俩人鼻尖儿挨着鼻尖儿:“也不知道是谁,上辈子一提凌云彻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进忠也不忿儿了:“哟,那还不是因为有人一天到晚拎不清,我一天天可劲儿帮她操心,她可好~”
卫嬿婉一噎,不过理亏归理亏,在进忠面前,她、永远不败!
“你还敢挑我刺儿了?!信不信我不理你了?!回头就把你铺盖都扔出去!回去和进保挤一屋去吧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
不是。
人不能,起码不应该这么耍赖的吧?
第32章我死之后的事儿
凌云彻被送入翊坤宫,听说娴贵妃娘娘哭得像死了亲爹一样。
卫嬿婉听了这话,白眼儿都快翻上了天,哪能呢,她亲爹死的时候,她只会在柱子上狗熊蹭背。
这阵子,皇帝纵然想起去翊坤宫,也全是抱着去看笑话的心态。
最后实在是看腻歪了,便随便寻了个理由,将凌云彻罚去了洒扫处。
据说,凌云彻领旨离开翊坤宫那日,娴贵妃娘娘还等皇帝走后,摔了筷子。
进忠听了这话,冷笑了声,背后耍狠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她当着皇帝的面儿摔啊?
翊坤宫彻底失宠,宫中风云涌动,十一月,河北痘疫蔓延至京师,好在紫禁城中还尚未有病例传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再如何严防死守,每日那么多宫人出入,想来出现染疫也是迟早的事。
眼下,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大家心知肚明,却也只能装作不在意一般,能混一天是一天。
宫人们换上冬衣,卫嬿婉本来就怕冷,这个月份在殿外候着的时候,更是一看见机会,就往进忠那边凑。
她上辈子就觉得进忠那个毛领子看着暖和,虽说御前宫女的冬服也有毛领,可她总觉得自已的,没进忠的暖和。
这么琢磨着,卫嬿婉环顾了一圈儿,瞧着四下无人,便把冻得哆哆嗦嗦的手往进忠毛领子里一伸——
“!”
进忠这边刚送走傅恒大人,后脚就被脖颈那儿传来的冰凉触感冻得嘶了一声,扭过头,果然是卫嬿婉。
他能怎么着呢?
他还能把手伸回去,冰死她?
他可舍不得。
进忠面儿上没好气儿的瞧了一眼卫嬿婉,反手就把她的双手捧在手心,放在嘴边,小心呵了口气,一边帮她搓着回暖,一边道:“天儿越来越冷了,晚上的值我和进保来就成了,你早点回去歇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在另一边守着的进保,突然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
谁?!
是谁在算计本吗喽?!
卫嬿婉刚要说什么,却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到殿门口,对李玉道:“不好了李公公、宫里、宫里出痘疫了!”
得。
今儿晚上,谁都甭想跑。
御前的几人分别领了命,通传东西六宫的、安排艾叶苍术的、安排赶制香包的,一整晚,几人像级了在滚笼里上下翻飞的仓鼠,忙的焦头烂额。
翌日,魏佳茵来请安时,瞧见李玉不在,另外三人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儿哀怨,不由生出一种只有打工人之间才能明白的惺惺相惜。
李玉是御前大太监,忙活一晚上,第二天自然是要休沐半日的,剩下的三人能怎么办呢?
扛着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用卫嬿婉的话就是,你会喜欢的,那种点灯熬油,仿佛下一秒就会猝死的感觉,简直让人着迷。
魏佳茵看着自家师傅眼下的乌青,正欲上前一起骂一骂压榨她们的狗皇帝,却突然听殿内通传。
听到通传,卫嬿婉一秒变脸,眨眼间,就从“谁都别来烦我信不信扇你大嘴巴子”的怨气冲天,切换成“皇上您有什么吩咐都可以和奴婢说”的温柔小意。|
魏佳茵到抽了一口凉气,打工人,哪有不疯的。
殿内。
往日只点龙涎香的养心殿,此时也换成了白术、丁香混合的驱疫熏香,皇帝按着眉心,显然昨夜也是没怎么歇息。
瞧见来人,便道:“李玉办事朕不放心,这事,便由你去办。”
卫嬿婉垂着眸子,规规矩矩应了声“是”。
自打她按吩咐嘎了凌云彻,皇帝对她越发信任,有些差事,俨然绕过李玉,直接交到她手上。
李玉还傻兮兮的,只觉得卫嬿婉是个会做事的,既然她办差稳妥,差事便都让她做,自已还能落得清闲,全然不知,他已经慢慢被排除于皇权的核心之外了。
皇帝:“七阿哥体弱,此次痘疫来得凶险,长春宫上下都要打点妥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此事,便由你去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表面:“是。”
卫嬿婉内心:【凸艹皿艹】
狗皇帝上下嘴皮子一碰,她可又交代在这儿了!
出了养心殿,卫嬿婉招呼魏佳茵入内侍奉,和进保交待了两句,便把进忠拉倒一边儿去了。
昨晚上她去盯着赶制驱疫香包,进忠则是穿梭于太医院和内务府,盯着艾叶与白术的准备,都没来得及说两句话。
眼下她又接了个麻烦的差事,恐怕这阵子更没什么机会碰面了。
四下无人,卫嬿婉十分顺手的捏起了进忠的脸蛋儿,上辈子琢磨事时,她手里总喜欢摆弄点什么,这辈子反正有进忠的脸供她揉捏,索性这习惯就没改。
眼瞧自已的脸又充当了帕子珠珞一样的角色,进忠心知肚明,小祖宗肯定在为方才皇上吩咐的事发愁呢。
听了来龙去脉,不由一起拧了眉。
当真,是个糟糕的差事。
上辈子,他们只知道七阿哥乳母先感染了痘疫,时间点,是在小年前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
他们可不能把这事儿当成意外。
进忠沉着眸:“嬿婉,你且想想,七阿哥薨了,谁最得益?”
卫嬿婉思索了片刻,眼底一亮:“启祥宫。”
启祥宫的八阿哥自打出生便一直被七阿哥这个嫡子压着,一直以来也没被怎么重视,如果七阿哥没了,那年幼的八阿哥无疑会得到更多的青睐。
毕竟嘉妃可是说过什么,行四行八,是贵子,之类的疯言疯语。
进忠一笑,朝卫嬿婉递了个颇为赞许的眼神:“所以,你安排长春宫上下事宜,也不能忘了差人盯着启祥宫,还有,翊坤宫失宠是这辈子的变数,愉妃难说不会有所动作,故而这延禧宫,也得盯着。”
海兰。
想起这个女人,卫嬿婉不自觉的磨了磨牙,她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进忠的眼睛。
怎么好像这辈子,嬿婉对这个愉妃很是忌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上辈子连皇后都能搬到,总不能,最后折在愉妃手里吧?
不能吧?
五阿哥不是早早就没了么?
一个失了皇后靠山的妃位,已是皇贵妃的嬿婉,还不是轻松拿捏?
可……
眼底沉了沉,进忠捧着她的一双手捏了捏:“要不,和我说说吧,上辈子……我死之后的事儿。”
第33章到底发生了什么?
寂静。
养心殿前,死一般的寂静。
卫嬿婉如临大敌一般盯着进忠,小脑袋瓜儿里飘着几个字——狗男人想看她笑话!
她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一钗子戳死进忠之后,她癔症更甚,春婵不过是被容佩扣了一晚上,第二天回来身上丁点伤都没有,一看就是连逼供这道流程都没走,结果自已愣是迷之自信,一心想要将人除掉以绝后患?
她怎么想的呢?
春婵和她分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她俩一起干的那些黑活儿,春婵只要敢招半个字儿,自已一倒台,等着她的无非就是死后“有无”全尸的区别。
春蝉又不傻。
头发丝都没少一根,凭什么招供?活着不好吗?
结果自已灭口没成,春婵中途被海兰安排的人救走,成了最后搬到她的关键证人。
好家伙。
想起上辈子她就窝火。
什么鬼东西啊?
她前一秒还咬死不认呢,下一秒被按着给如懿缝制的经幡挨个磕个头,就吓得什么都认了?
别说经幡上那群人,就连制经幡的如懿,她们一个两个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她,更别说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
那经幡上竟然还有进忠和凌云彻。
不是?
凌云彻不是海兰送走的吗,和她有什么关系?
进忠……
进忠才不会怪她呢!
敢怪,她就把他连人带铺盖都叉出去!
卫嬿婉悄咪咪的抬眼,飞速瞧了下进忠的表情,便将目光移走。
不行、不行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些事儿说给他听,自已后半辈子恐怕都得活在他的嘲笑里!
以后吵架,他都不用扯别的,就往哪儿一站,低眉垂眼的说上一句“就上辈子我死后,你办的那些事儿吧”,她就能直接惨败!
思及此,卫嬿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回握住进忠的手:“进忠。”
进忠:“?”
卫嬿婉:“你是不是想吵架。”
进忠:“??”
卫嬿婉:“再问你就和进保挤一屋去!”
进忠:“???”
所以,上辈子他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
长春宫近来有些惹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打卫嬿婉奉命来了长春宫查缺补漏,长春宫上下便如同铁板一块。
别说每日晨昏定省被免了,就连嫔妃想进长春宫给皇后娘娘问个安,都得先被规劝一番,那些劝不回去的,便拉到偏殿熏半个时辰的艾叶,再扭头去另一个暖阁熏半个时辰的白术,方才有资格踏入内殿。
所有宫人一律不准离宫,但凡有离宫的,回来都得先去无人的耳房自已个儿呆上三日,确保无恙,方才能继续伺候。
一般膳食有小厨房,新鲜瓜果都得带皮先在沸水中过过一遍,再去了皮儿奉入内殿。xl
衣物更是严格,所有衣物就在长春宫中取水洗净,晾晒后,还需放去库房熏一日艾叶,方供各宫人领用。
只不过如此一来,长春宫需求的艾叶与白术,便是其他宫室的三四倍之多,没过几日,便有流言从翊坤宫传了出来。
说中宫见娴贵妃失宠,便是一点儿活路都不肯给,眼下痘疫如此严重,竟还要抢了翊坤宫驱疫的药材。
甚至,连当初选福晋的旧事都被重新拎了出来,说皇帝原是准备将如意赠与娴贵妃的,若不是先帝拦着,如今的中宫,还说不准是谁坐着呢。
卫嬿婉听着这些流言,都不用细想,便知定是海兰捣鼓出来的。
如懿不想复宠吗?
她当然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与其自已不体面的筹谋算计,哪有嘟嘴卖个惨,让别人为她冲锋陷阵来得畅快?
海兰,就是那个帮她拼命攀咬别人的恶犬。
流言传至长春宫,莲心是第一个坐不住的。
自打上次赐婚,她与富察皇后主仆俩早就是貌合神离,眼下,虽然嘴上说着是为富察皇后的贤明着想,可话里行间,却字字殷切,巴不得赶快将长春宫这块铁板卸了去。
端庄娴雅的女人坐在主位上,眼底透着不容置喙的果决:“嬿婉昨日曾问过本宫,七阿哥的安康,可是重中之重?倘若本宫因惧流言、为保贤名,撤了长春宫的种种规矩,日后万一七阿哥出事,本宫又是否会因此后悔?”
不知是否想到当日二阿哥的离去,富察皇后抚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本宫固然是皇后,却也是永琮的母亲,你难道……想让本宫拿永琮的安康去争贤名吗?”
莲心被问得一噎,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错愕,怎么……和愉妃娘娘估算的不一样?
不过,到底是皇后身边伺候多年的人,莲心立刻敛下情绪,未再多言。
这样又僵了几日,延禧宫终是坐不住了,海兰在殿内急得来回踱步,一日恨不得将叶心打发出去十多次,就为了打听帝后的动静。
然而。
每次叶心回来,都只能带给她满满的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仅长春宫不紧不慢保持着抗疫节奏,连皇帝那边儿都没有要摆驾翊坤宫的意思。
原本,她想着自已谋划的流言局一出,必能一箭双雕。
一来,能借着富察琅嬅最在意的贤后名声,卸了长春宫的守备,方便日后对七阿哥下手;二来,也能叫皇帝怜惜姐姐,想起他们二人青梅竹马的情谊,回心转意。
可谁料,竟没一个如她意的!
不成。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一如当初姐姐被关冷宫时对她说的,她要坚强。
眼下,除了自已,姐姐再无其他倚靠了,她不坚强,难不成,叫姐姐一辈子都只能守着个贵妃的位置?
思及此,海兰理了理发饰:“叶心,去将五阿哥带来,本宫要带永琪去给他皇阿玛请安。”
叶心闻言,有些为难:“主儿,五阿哥眼下正在书房……”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兰当下怒目而视,重重拍了桌案:“是书房重要、还是姐姐重要?你竟连孰轻孰重都分不清楚了吗?”
当初,她为了救姐姐,连朱砂都敢吞,眼下,不过是让永琪少上几个时辰书房,那孩子本就是作为她和姐姐日后的仰仗,如果连姐姐都没了,这仰仗再优秀,又有什么用?
叶心见自家主子发了怒,也不敢多言,当下便退了出去。
只是……
她记得,五阿哥昨日和她提过,师傅今日要考的文章,是要呈给皇上的……这……
唉。
她们主儿什么都好,就是一碰到翊坤宫娘娘,便什么都不顾了。
叶心叹着气,前脚刚一出宫门,后脚一群侍卫乌泱泱就把延禧宫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都不容她缓个神,便瞧为首的那个蟒袍太监挂着叫人挑不出错的笑,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颔首。
进忠:“叶心姑娘,劳烦您通报一声,就说皇上有些事想问愉妃娘娘,所以打发了奴才前来问话。”
第34章请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海兰一听来人是进忠,当即眉头紧锁。
倒不为别的,她当初在钟粹宫撞见卫嬿婉“含情脉脉”同皇帝回话,当下便觉得那丫头不是什么安分的,怕宫中出第二个背主求荣的阿箬,为保万全,便建议纯妃用天象之说将她打发了。
那个卫嬿婉,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了御前,虽未被收入后宫,可谁知道她到底是没被皇帝瞧上,还是本就没争宠的心思?
自已这么做,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纵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若事事讲证据,姐姐的恩宠岂不是早被这群狐媚子分干净了。
虽然海兰觉得自已并没什么对不起卫嬿婉的,不过是让她去花房呆着,后面被嘉妃带去启祥宫磋磨,也是她自个儿不争气。
但进忠。
不知为何,每次她去御前请安,只要是这个太监当值,她就没在皇帝那儿讨到过好脸色。
一两次便罢了,次数多了,她自然是要查一查的。
可左右查下来,这个奴才身份干净,和各宫都没什么往来,顶多是往永寿宫去得稍多了些,可据说,他也从未在御前说永寿宫什么好话,甚至有时候还能阴阳几句。
所以,海兰一时摸不准这进忠到底是谁的人,又为何要和自已对着干。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没来由的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再如何不承认,可人性这东西,是万千抵赖不得的。
海兰喝了口茶缓了缓神,这才端着上位者的架子出了宫门。
进忠瞧见来人,也十分自然的打了个千儿,嘴上问完安,便准备开始办正事,可尚未等他开口,海兰反而率先发难:“公公这么大阵仗是做什么,皇上问话,还需要让人将延禧宫围了吗?”
进忠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哟,这是冲着他来的。
旋即,微微欠身,依旧挂着笑:“愉妃娘娘多虑了,可事关皇嗣,这些侍卫,也都是皇上的意思。”
皇嗣?
海兰有点糊涂,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怎么就和皇嗣有关了:“有什么话,你问就是了。”
“是,那奴才就斗胆了,皇后娘娘的七阿哥体弱,这事儿,娘娘是知道的。”
稍微顿了顿,进忠仔细瞧着海兰的表情:“娘娘差叶心姑娘,四处散播流言,说中宫克扣翊坤宫的艾叶白术,是不是想借此,逼迫长春宫碍于流言卸了层层守备,方便您趁这次痘疫,谋害七阿哥?”
“你说什么?!”
闻言,海兰脸上的表情当真精彩,恐惧、惊愕,但更多是,还是被诬陷的愤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
谁被诬陷了不恨呢?
自打上回,他没从嬿婉那儿问出自已死后发生了什么,便多留了个心眼儿。
嬿婉不会无缘无故忌惮一个人,特别是,在他瞧着,毫无威胁的愉妃。
那便从这个人开始查。
谁承想,别的没打听出来,倒是叫他知道了一件旧事。
当初,原就是因为海兰的一句话,便叫嬿婉失了钟粹宫的差事,被打发到了花房。
进忠端着身段儿,垂着的狐狸眼中藏着阴毒。
愉妃知道嬿婉被带到启祥宫的那些事儿么?
想来,应该是知道的吧。
那她可曾后悔过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那怎么可能呢。
她可能都不觉得,嬿婉受的那些罪,皆是因她而起。
她和她的好姐姐,不从长期而持续的累积过程,来看待因果积蓄的成果,却总爱在表面上,以断裂而孤立的事件夸大议论。
上辈子不就是这样儿?
她们觉得嬿婉抛弃凌云彻,是薄情寡义,她们怎么不瞧瞧,嬿婉为什么走这条路?
是谁把她逼上这条路的?
要不是海兰,嬿婉说不准还能跟着大阿哥出宫开府,做个掌事姑姑。
可她们会觉得是自已的问题么?
她们那儿会呢。
思及此,进忠轻勾了个笑:“哟,奴才这还没问两句,您急什么啊?”
海兰紧紧攥着拳头,强端着体面:“你要给本宫扣上谋害皇嗣的帽子,本宫着急难道不适情理么!何况,公公有证据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证据?
进忠听了这个词儿都想笑。
您当初诬陷嬿婉“卖主求荣”“是第二个阿箬”,不也没证据?
“咱们手里当然没有您谋害七阿哥的证据,毕竟,您这不还没成功卸了长春宫的守备么?”
进忠也不急,有什么说什么:“可皇上觉得,若事事都讲证据,岂不是皇嗣都要被像您这种心思狠毒的妃嫔害得凋凋零零了?”
虽然进忠也不知道“调调零零”是个什么词儿,但,这是圣上原话,他也不敢篡改不是。
海兰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最后,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漏洞,言辞狠历:“公公还真是好谋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你说本宫谋害皇嗣是因为时机未到,好,本宫让叶心散布什么流言的证据呢!”
叶心办事从未出过错,她自然放心,何况,这次她们找的人是个洒扫处的小太监,就算查,怕也不过是大海捞针。
深宫中人多口杂,这流言的源头,哪儿那么好查。
进忠瞧海兰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特别配合,顿时摆出一副惊恐模样,那样子叫叶心见了,当下便觉得是被自家主儿说中了,又神气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心:“进忠!你当真好大的狗胆子,什么证据都没有,敢诬陷嫔妃!”
进忠都快绷不住了。
“愉妃娘娘您误会了,奴才只是惶恐,您难道觉得,咱们皇上要是没见到证据,会随便差奴才来问话?那不是成随便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昏主儿了?”
“十三日前,有人瞧见叶心姑娘往洒扫处寻了洒扫太监小零子,之后,又有人瞧见小零子日日往翊坤宫跑,没过几日,便流言四起。”
一边儿说,进忠一边直了身板,面儿上,微敛的眼底全是冷寒:“小零子在慎刑司已经招认了,那些瞧见过小零子动向的宫人,也都在御前问过话了,愉妃娘娘,现在,可就缺您和叶心姑娘的供词了。”
既然是进忠提醒卫嬿婉盯着延禧宫,他自已又如何会不防备着?
从前叶心能顺利办差,无非是延禧宫不惹眼。
没人盯着她,她在阴暗的角落,当然能如入无人之境,随心爬行。
可你瞧。
但凡被人提防了,她那点子心思,实在太浅。
甚至,叶心收买小零子的时候,他的眼线和嬿婉安插的人还撞一块儿了,差点误会,互相给自已人再揍一顿。
海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剜了眼面色惨白的叶心,办事如此不小心,若是此回连累了姐姐可怎么办!
“愉妃娘娘,皇上的意思,是水落石出之前,延禧宫上下都不得出入,至于您身边儿的叶心姑娘,奴才得按规矩,带她去慎刑司过一遍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瞧这主仆二人没有要动弹一下的意思,索性比划了个请的手势:“叶心姑娘,请吧~”
第35章钓到的还是条大鱼啊?
慎刑司。
血水混着地上的泥污被进忠踩在脚下,“啪嗒啪嗒”的,极其规律,阴冷的月光照下来,让这个敛着笑的人,活像是从地府归来的阎君。
今日是叶心进慎刑司的第三日,精奇嬷嬷们按进忠的吩咐,上来便是最重的刑罚,连续三日,想来,叶心的腿该是已经没救了。
进忠垂眸瞥了眼在刑具上昏死过去的叶心,似是十分满意的勾了个笑:“招了么?”
精奇嬷嬷擦了擦冷汗:“倒是个嘴硬的,公公,奴婢有点不明白,那小零子不是已经招了么?咱们何必还在这丫头身上浪费功夫?”
不紧不慢的掀了袍子,进忠往边儿上一坐,眼神晦暗不明。
为什么?
上辈子,嬿婉生七公主的时候,不就是这丫头一路将魏杨氏的丧报喊进了永寿宫,害得嬿婉产时悲恸,最后伤了身子。
可他这点私仇,哪能摆到明面儿上,只能端着个高深莫测的姿态:“愉妃娘娘毕竟是五阿哥的生母,皇上看重五阿哥,自然不愿他的生母有任何污点,所以啊,万一是有人冤枉愉妃娘娘,这事儿,不得查清楚些?”
“那是……那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嬷嬷刚想再附和两句,却听进忠又话锋一转:“可这话又说回来了,五阿哥再得看重,哪里比得过中宫嫡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呢?叶心总是不吐东西,皇上那边催得急,再这么僵下去,只怕您和我都不好交差。”
“哟!进忠公公!”
一听这话,精奇嬷嬷连忙上前,毕恭毕敬道:“您平时总在御前伺候,定是比奴婢们更知圣心,还请您务必提点一二!”
进忠垂眸一笑,侧了头,在嬷嬷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话闭,精奇嬷嬷立刻会意,连连点头:“公公不愧是御前的红人,当真是好手段。”
起身颔首,进忠走到暗处,眼神示意了一番,两个嬷嬷便一盆冷水泼向了叶心。
叶心:“!”
被冷水惊醒的叶心下意识想喊,可连续三日的折磨,让她生生咬住了牙关,不仅没发出半点声音,连动都没动一下。
她知道,如果让那群老刁奴发现自已清醒了,等着她的,无非是新一轮的刑罚。
与其这样,她不如装死,还能得片刻喘息。
可。
精奇嬷嬷们哪里瞧不出这小妮子的心思,彼此互对了个眼神,便按照进忠的吩咐开始闲话起了“家常”。
“别是死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有气儿呢,你说这小丫头也够惨的,她主子都把她推出来当替死鬼了,她还在这儿打死不认呢。”
什么?!
叶心紧闭的眼皮微微颤了两下,什么意思?!愉妃娘娘推自已当替死鬼?!
不……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精奇嬷嬷哪里还需要费力气对自已用刑!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丫头不知怎么得罪了御前的进忠公公,虽然愉妃娘娘已经认了,说是这丫头自作主张,找小零子散的流言,可进忠公公不肯放过她,只让咱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按规矩来。”
“那这丫头岂不是要受满七十二道刑罚,之后还得推出去被乱棍打死?”
“可不是。”
“唉,也怪她自已个儿不争气,跟了个什么主子啊,听说那个愉妃娘娘从前不受宠,想必,这丫头也没跟她过过什么好日子,这好容易等她主子熬到了妃位,却又……”
“自已识人不清,还巴巴得罪御前的人,这谁能救她?”
两人的话,叫叶心越听心越凉。
皇上看重五阿哥,愉妃母凭子贵,如果只是监管不力,没察觉手下宫人散播谣言,这种罪责于她、或者于皇上都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难怪……
难怪她一进慎刑司,便通通都是最重的刑罚!
恐怕从一开始,愉妃就没准备保自已!
哈……可笑,当真可笑!
愉妃、愉妃!
从前她不得宠,自已跟着她吃了多少苦!
本以为同甘共苦过,她们主仆在这偌大的紫禁城好歹也算是互为依靠了,可转眼呢?!
是了……
愉妃为了翊坤宫,连自已的亲生儿子都肯害,自已一个奴才,凭什么觉得能成她的依靠?!
“我……招……”
角落处的进忠微微一笑。
你瞧,他说什么来着,叶心人有点小聪明,只不过在他面前,那点子道行还是太浅了,毕竟人心这东西,谁有他通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
所以嬿婉上辈子到底怎么折愉妃手里面儿的?
他真是越来越想不通了。
不同于已经开小差的进忠,叶心气若游丝,可眼底却充满癫狂:“不仅……不仅小零子是愉妃让奴婢找的……还有五阿哥……二阿哥……”
“!”
此话一出。
不仅是嬷嬷们,连进忠也跟着一愣。
哟,想不到,钓到的还是条大鱼啊?
养心殿。
海兰被侍卫押上来时,该到的,都到的差不多了。
因着此事事关已故的二阿哥,罪名一旦成立,便是诛九族的重罪,阖宫也不再避讳什么痘疫,纷纷被传召至养心殿。
此时各嫔妃皆是惴惴不安,生怕一个弄不好,再被平白牵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富察皇后死死盯着跪在下面的海兰,自打她得到消息,险些被愤恨激得晕死过去,此时,更恨不得将这毒妇扒皮抽骨!
卫嬿婉瞥了眼皇上和太后,两位也皆是面露寒意,不由有点为进忠担心。
她不知道进忠是用什么手段讨出了叶心的供词,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担心,她怕时间太过紧迫,让进忠没时间分辨供词的真假。
万一出了什么岔子……皇上一怒之下……
根本不敢往下想,卫嬿婉不着痕迹的往进忠那边移了移步子,背在身后的手往旁边悄悄一伸,便将进忠的蟒袍下摆死死抓在手中。
好像握着点他的什么东西,感觉这人就切切实实的站在自已身边儿,她这颗心,才能往肚子里回落个几分。
进忠自然察觉到了卫嬿婉的不安,看到这人的小爪子扒上来了,唇角弧度深了两分,旋即,一直交叠在身前的手分了一只往身后,牢牢将卫嬿婉有些颤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放心。
小爷我什么筹谋啊。
我有的是节奏。
“愉妃。”
终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伴着从皇帝口中缓缓吐出的两个字,一场早已被注定下结局的审判,开始了。
第36章臣妾、百口莫辩!
海兰怎么可能认罪。
散布中宫苛待翊坤宫流言事小,谋害二阿哥,孕中服用朱砂,两件事一件事关嫡子、一件事关皇嗣,只要认了,别说她自已,整个珂里叶特都得跟着遭殃。
保不齐,还会连累姐姐。
纯贵妃此时听的心惊肉跳,当即跪下,声线发颤:“皇上、臣妾当时的确和愉妃提起过永璋的布老虎破损,可、可臣妾当时只以为是她疼爱永璋,帮臣妾修补布偶而已,臣妾当真不知愉妃往其中塞满了芦花啊皇上!”
富察皇后强忍着泪,双手死死攥着:“当时永琏与三阿哥同住在撷芳殿,所以……根本不是宫人大意,让窗外的芦花飘进室内,而是三阿哥布偶中的芦花,要了永琏的命!”
“毒妇!”
皇帝勃然大怒,一茶盏直接砸了下去,一瞬间,瓷盏碎裂的声音、纯贵妃喊冤的声音、富察皇后的呜咽声,声声混杂。
如果说海兰前一秒还在茫然这事到底是怎么被挖出来的,后一秒,这一盏反倒是把她的神志给砸回来了。
当即将目光投向进忠,口口声声意有所指:“皇上!臣妾没有做过!臣妾不知叶心是受了谁的蛊惑污蔑臣妾、臣妾也是五阿哥的生母,难道臣妾会忍心害别的孩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有脸提永琪?!”
皇帝简直快被气晕了,提起永琪,更是目眦尽裂:“永琪是你亲生的,你连自已的亲生孩子都能坑害,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朕已命人把江与彬压入刑部大牢,这朱砂到底是不是你自已服用的,不日便能知晓!”
江与彬……
这名字一出来,皇帝冷不丁的顿了顿。
当初如懿在冷宫被人下了砒霜,似乎也是这个太医诊治的……
不知是不是被话赶话,皇帝突然跟开窍了一般,冷冷扫了眼坐在一边儿,从未发过一语的如懿:“如果当初朱砂是愉妃自已服的,那娴贵妃在冷宫的砒霜,是不是也有蹊跷啊?”
如懿目光一滞,好一会儿才在惢心的搀扶下傻愣愣的起身跪下:“皇上、臣妾……臣妾……”
看如懿支支吾吾的样子,皇帝只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好在,卫嬿婉及时递了个茶盏过来,皇帝顺手抓了,直接往如懿眼前摔了过去:“怎么,是一切来的太突然,导致你还未想好说辞是吗!”
“皇上!这一切和姐姐又有什么关系?!”
海兰瞧见这一幕,一边哭嚎一边将挡在如懿身前:“皇上明察,这一切、都只是叶心的一面之词,叶心是受人利用、故意诬陷臣妾的!皇上您既然连江与彬都要审、为何不将进忠一起送到慎刑司?!问问他是不是逼供叶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嬿婉一听这话,杏眸微睁,顿时急了,却被进忠一个眼神,死死按了回去。
是了。
这里面和进忠有什么关系呢?
他表面与愉妃无冤无仇,去慎刑司查看亦是领了皇帝的命,愉妃眼下的说辞,在皇帝眼中不过是垂死挣扎,开始逮谁咬谁了,这时候出头,几乎等同一边“啪啪啪”抽皇帝大嘴巴子,一边喷他是个蠢蛋。
果不其然。
皇帝都气笑了:“进忠是奉了朕的命、严查叶心,怎么,你是不是还要把朕也送进慎刑司,看看是不是朕有意要陷害你这个毒妇啊?!”
太后在一边被这场闹剧吵得头疼:“叶心那贱婢呢,带她上殿与愉妃当面对峙,事关皇嗣,这样吵闹下去像什么样子。”
精奇嬷嬷将人带上来时,叶心早已站不住了,整个人跪在那儿,浑身污秽,直惹得跪在一旁的如懿微微蹙眉,不着痕迹的往旁边避了避。
只不过,叶心一上殿便死死盯着海兰,如懿被海兰护在身后,此举,正叫她瞧了个清楚。
深吸了一口气,叶心觉得自已从前当真是蠢,她一个奴婢,出了事最先死的就是她,轮得着她去关心那些金尊玉贵的主子么?
“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做的恶事,虽万死不辞,但还请皇上明察,奴婢所作种种,皆是奉了愉妃娘娘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心眼中,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坦然,纵然声音已因为身上的刑罚,变得若有似无,可其中的语调,却宛若千斤巨石,一颗一颗往如懿和海兰脑袋上狠狠地拍。
“有次二阿哥病重,愉妃在御花园放风筝给冷宫中的娴贵妃保平安,正巧叫皇后娘娘瞧见了,皇后娘娘以为愉妃是幸灾乐祸,便罚她在御花园跪两个时辰思过。”
“愉妃由此记恨皇后,之后便吩咐奴婢寻来大量芦苇花,就连二阿哥薨逝之后,也是由奴婢去撷芳殿,偷偷将三阿哥的布老虎寻来烧掉,毁灭证据。”
“之后,愉妃孕中问太医江与彬要来朱砂,自已服下,以此来证明当初下毒谋害玫贵人腹中之子的真凶并非娴贵妃。”
海兰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她不明白,叶心怎么会进慎刑司用了点刑,便把她出卖的这么彻底!
蠢!
当真是蠢钝如猪,叶心难道不明白她与自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么?
这样什么都认,怎么不想想若自已倒了,她又能落到什么好下场!
果然、奴才就是奴才,待她再怎么好,也比不上她与姐姐!
叶心伺候海兰多年,自然能读懂她眼底的愤恨,不由勾了个冷笑,进忠说的没错,这群主子,哪里会真关心她们这些做奴才的生死呢?
愉妃现在觉得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怎么不想想,自已跟她这么多年,得过什么好处?
她当初被贵妃针对,她受的罪自已一样没少挨。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哈,荣耀她半点没沾着,现在却想让她一个人抗下所有折损?
凭什么?!
思及此,叶心重新回忆了一下进忠的交待。
愉妃服用朱砂,朱砂来源是太医院的江与彬,此事属实,刑部自然有的是法子让江与彬开口。
只是,谋害二阿哥一事,物证没了,就要看人证。
人证是自已,愉妃不一定会认罪。
前面有个阿箬背主求荣的例子,愉妃可以有千万种说辞攀咬,比如说她被人收买,故意诬陷。
如此,便只有让愉妃自已认罪。
进忠的话让叶心觉得可笑,不由反问,认了便是重罪,愉妃怎么可能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想,进忠摩挲着手背,笑得从容:“愉妃,最在乎的是什么?家族荣耀?五阿哥?”
“她啊,最在乎的……是翊坤宫的娴贵妃啊。”
进忠的话,宛若月光下的毒蛇,一边展着身上绚丽的花纹,一边优哉游哉吐着信子,循循善诱:“愉妃谋害二阿哥,这娴贵妃……到底知不知情?知情不报,可也是重罪……”
“就算娴贵妃不知情,盛怒下的皇上……又怎么分辨呢?”
“只能把娴贵妃打入慎刑司,叫她把你这些罪过也受一遍,她不改口,那才算是可信。”
“但你这些罪过……呵,愉妃舍得让你承受,又如何舍得让娴贵妃受上半点呢?”
一番话说下来,叶心眸底恨意更甚,只是依旧未松口。
进忠也不着急,只是扬着笑,眼里再带着些许关切:“叶心,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假若愉妃不认这个罪,你、你的族人,你们何辜啊?”
“凭什么你们要替愉妃承担罪果?”
叶心闭着眼,并无什么底气:“若愉妃认罪,我的族人能平安么?”
“平安?那得看皇上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直着腰身:“但,若皇上肯放过你的族人,想来他们日后,定会衣食无忧。”
良久。
叶心缓缓睁开了眼,眸底,再无犹豫。
一如现下。
叶心的目光越过海兰,落在她身后的如懿身上。
瞧啊,这懵懂的表情,可真无辜。
虽然叶心瞧不上像进忠那样的阉人,却不得不承认,有句话他说的很对,祸不及他人,前提是惠不及他人。
若此人是最终的得利者呢?
她又凭什么只在得利时出现?
“皇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心将目光转回高高在上的皇帝:“二阿哥薨逝之后,愉妃曾偷偷去冷宫见过娴贵妃,只是当时奴婢并未近身,不知两位说了什么,但,假若愉妃是像娴贵妃通报此事,娴贵妃、便是除奴婢之外的第二个人证。”x
“叶心!你好歹毒!本宫事后、从未去见过姐姐!到底是谁、是谁让你这么说,诬姐姐清白的?!”
情急之下,海兰一时脱口而出,只是话方出口,却眸底一滞,糟了!
“事后?”
皇帝冷冷一笑:“什么事后?是你谋害永琏事后吧!来人!”
一声令下,御前侍卫纷纷进入内殿,皇帝本就因为凌云彻一事对如懿失望至极,如今,又知道她或许早知道永琏无辜枉死,却知情不报,包庇珂里叶特那个毒妇。
失望堆叠成入云大厦,终于在此时全数倾覆。
皇帝:“把娴贵妃压去慎刑司,无论用什么刑罚,务必要让她吐干净!”
“皇上?!”
淡了一个时辰的菊,眼瞧火烧到了自已身上,如懿终是坐不住了:“臣妾不知、臣妾真的不知!您如此不信任臣妾,臣妾、百口莫辩!”
第37章凡尘烟火的味道
皇帝看着如懿,没了情谊加持,乌拉那拉氏的面孔,只叫他看了厌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口莫辩?
冷笑了声,皇帝坐回龙椅:“真的吗?那太好了,是喜事啊。”
旋即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将人压下去:“乌拉那拉氏自认辩无可辩,包庇珂里叶特氏谋害皇嗣,罪无可赦,现褫夺封号,废为庶人,终身幽居冷宫。”
“皇上!此事与姐姐无关、真的无关啊!”
海兰也不傻,她当然瞧得出皇帝眼底的决绝。
帝王的宠爱虽然如烟花一般转瞬即逝,可帝王的恨、却漫长的很,宫中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如果今日姐姐带着帝王的厌恶被废冷宫,日后新人不断,皇上哪里还会再记起姐姐的好?!
恐怕,姐姐就真的再无未来可言了!
思及此,海兰缓缓阖了眼,一行清泪流下:“一切……一切皆是……”
“皇上。”
就在海兰磕磕巴巴,就是不想说出那句“一切皆是臣妾一人所为”,恰巧,刑部传来消息,说江与彬招了,无论是当初海兰手里的朱砂,还是如懿手中的砒霜,皆是为了帮娴贵妃娘娘出冷宫,设下的局。
卫嬿婉眨着眼睛,在心中算了算时间,连半天都没有,江与彬居然招了?
刑部那群人,还真不是吃干饭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盯着愉妃和如懿时,进忠反倒趁人不备,偷偷拉过卫嬿婉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个“惢”字。
惢心?
卫嬿婉瞥了进忠一眼,瞧后者垂着眸,一副老谋深算的狐狸样儿,突然没来由的想打他。
所以又是他的手笔?
这人怎么这么会掐算人心啊?
如果江与彬不招,那当时唯一在娴贵妃身边侍奉的惢心,便会是下一个查问对象,而且这事还牵扯到二阿哥,就算他没参与,谁又能保证到时候不会往他身上分什么锅呢?
何况,太医院对砒霜与朱砂之类的取用盘查格外严格,就算江与彬在记录上做了手脚,但雁过留痕,倘若无事也就罢了,真的东窗事发,这假又能经得住几轮查证?
呸呸呸。
真烦这种业务能力过关的同僚!
进忠瞧自已手中的小爪子被主人冷不丁的抽走,纳闷抬眼,哟,小祖宗怎么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戳戳的凑到卫嬿婉身边儿,进忠压着声音:“好了好了别气了,再怎么着,我上辈子不还折你手里了?我哪有你厉害呀。”
谋算人心。
却算不准心上人的心思。
唉。
自已合该栽她手里。
看进忠故意摆出那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卫嬿婉没好气的偷偷捏了他的腰窝一把,惯会装可怜的,难怪自已怎么都斗不过他,下药都不成!
看来下回,真得打晕绑了!
小情侣在皇帝后面甜甜蜜蜜,可皇帝眼前,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海兰坐实孕中服用朱砂,谋害皇嗣,二阿哥一事就算她再如何咬死不认,也早就失信于皇帝。
而且继续挣扎,除了让如懿被自已连累成“知情不报”,也再无证据翻身。
毕竟,谋害二阿哥,的确是她的手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就在珂里叶特氏的认罪中,划下最终句点。
富察皇后在海兰认罪的同时,再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一时之间,整个奉先殿乱成一片。
翌日。
圣旨下了。
皇上念珂里叶特氏生育五阿哥,不忍加极刑,赐珂里叶特海兰自尽,珂里叶特诸子,凡年十五以上,皆戍极边。
宫人叶心杖毙,但念她揭发愉妃有功,不累及其族人。
太医江与彬与后宫私相授受,革去太医院一切职务。
乌拉那拉氏御前言行无状,降位为嫔。
此事一了,启祥宫的嘉妃却坐不住了。
贞淑见嘉妃愁容满面,当真不解:“主儿,中宫如今病着,翊坤宫彻底失宠,五阿哥被生母连累,再优秀也没了夺嫡的可能,皇上虽未怪罪纯贵妃,可到底是因为三阿哥,才让珂里叶特氏有了可乘之机,皇上心里,恐怕还是会有所介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瞧着高位嫔妃,就您一个得宠,膝下又有两位阿哥,您怎么还如此闷闷不乐呢?”
金玉妍拧着眉,心中没来由的烦躁:“本宫当然知道,可正因如此,本宫才不安。”
此事下来,最得利的人就是她。
从前便罢了,毕竟幕后之人是她自已。
可如今。
突然如懿海兰、外加一个苏绿筠全倒了,她不敢想,若此事是人为,那这个人的手腕,可比自已狠多了。
但。
这幕后之人,为何让自已得利?
是想借皇上的多疑,等他日后纳过闷来,对自已起疑心,还是……亦留着后手等着算计自已?
金玉妍越想越烦躁,却实在捋不清楚个中关系,只能让贞淑吩咐下去,启祥宫上下,哪怕是条狗,近来都得把嘴闭严实了,什么都别说,什么也都别去打听,省的招惹了什么惹不起的祸患。
平静的日子便这样过着,七阿哥平安熬过了小年夜,除夕后,痘疫消退,富察皇后的病也渐渐好转,一切,似乎都随着回春的那阵暖风,跟着欣欣向荣了起来。
某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养心殿。
“臣妾觉得嬿婉处处周到,若非是她在痘疫期间,妥帖打点长春宫上下,让臣妾安心养病,臣妾断然是好不了那么快的。”
富察皇后闲闲落子,端庄一笑:“皇上既觉得李玉与翊坤宫过从甚密,嬿婉对您又忠心耿耿,不如将她提上来,也是好的。”
“嗯。”
皇帝夹着黑子,睨着棋盘,亦落子道:“可此次珂里叶特氏一事,进忠办的确实利落,朕是想着,借此将他提上来。”
闻言,皇后便知晓皇帝心中已认定了提拔的人选,可,卫嬿婉当真是帮了自已不少。
垂眸想了想,皇后又落了一子:“既是皇上用人,当然还是和顺皇上的心意最要紧,可臣妾想着,嬿婉在长春宫忙前忙后,总要赏些什么。”
皇帝轻笑了笑,夹着黑子的手突然朝富察皇后勾了勾,富察皇后眨着眸子,将头微微侧过去,帝后二人耳语了一番,皆是没忍住掩面而笑。
富察皇后眼底的笑,当真是藏也藏不住:“嬿婉当真如此说?”
皇帝亦是无奈:“是啊,简直俗不可耐。”
“臣妾倒觉得不然。”
富察皇后从榻上起身,盈着笑,施施然施了礼:“皇上,臣妾也想借嬿婉的这股东风,同皇上讨个赏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
卫嬿婉所求的赏赐,究竟是什么呢?
进保看着倒手足足多了一倍的月俸,差点没给卫嬿婉磕一个。
是了。
打工人图什么?
当然是——银子了!
痘疫凶险,阖宫宫人实在辛苦,在卫嬿婉三天一暗示、两天一阴阳、一天一殷切目光的攻势之下,皇帝大手一挥,御前的三只,月例翻倍。
富察皇后亦顺水推舟,借痘疫一事,彰显天家恩惠,并以祈福为由,帮各宫宫人把年底的年礼涨了涨,一时之间,阖宫都洋溢着名为“加薪”的纯粹快乐。
连带着,让素来压抑的紫禁城,都或多或少,多了那么一丝丝,凡尘烟火的味道。
第38章所求皆如愿
三月,不同于上辈子帝后皆沉浸于丧子之痛当中,眼下,宫中人人喜气洋洋,正为了过阵子的东巡忙得不可开交。
李玉因着翊坤宫的关系,被打发离开了御前,随便领了个闲差,而今御前总管的头衔,便落到了进忠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保与卫嬿婉明面儿上是领了副总管的职位,可这仨也是心知肚明,总管太监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看卫副总管的眼色。
没了李玉,御前亦不能少了伺候的人,所以进忠便安排了两个小徒弟跟着他,这俩小太监也是机灵的,上值没几日,便将御前的“职权”分布摸了个透彻。
皇帝是要时时刻刻敬重的。
师傅和吗喽师叔是要常常孝敬的。
至于师娘。
偶尔是可以凌驾于上面这仨的。
然而。
命运的镰刀,永远不会因为怜惜你尚沉浸在“顺遂”的美梦之中,而放弃挥舞割下。
伴着三月末的一场大雨,七阿哥薨逝。
一如上辈子那般。
那天,整个紫禁城上空,充斥着压抑、悲恸,还有,无可奈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难得出现在宝华殿。
她上辈子倒是来的勤快,不过,上辈子用她的话便是,佛前一跪,不求真心相待,只求荣华富贵。
如今,她没什么求的,只是平静的跪在蒲团上,看着面前的佛像发呆。
七阿哥的薨逝没那么多波云诡谲,就是偶感风寒,因着体弱,病情急转直下,太医院都没来得及会诊,说没便没了。
疲惫的阖上眼,她在长春宫严防死守的那段日子仿佛昨日。
七阿哥是个乖巧的奶娃娃。
襁褓之中的他,不像其他阿哥那般成日哭嚎,他只是安静的睡着,偶尔醒了,还会睁开好奇的眼睛,这边瞅瞅、那边瞧瞧,偶尔看见入内室的卫嬿婉,还会对着她笑一笑。
可。
他即便躲过了小年夜,却依旧逃不过命中的死劫,莲花台座上的金身佛祖们掐着释迦五印,好像在嘲笑她这不自量力的凡尘蝼蚁,竟当真妄想改命。
卫嬿婉拧着眉,心中不忿,她也不是当真要帮七阿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是皇帝吩咐了,她便当个差事做完了。
谁想那孩子生得挺好看的,她有空没空的,便多看了两眼。
谁想,这两眼,还真叫她看出了一点点感情。
后面在长春宫的严防死守,有多少是出于私心,她也懒得去分辨了。
可……
如果七阿哥的命运改不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所有人,都逃不出原本的命运。
富察皇后,是不是仍会薨逝于此次东巡?
进忠呢?
许多年后的进忠,是不是还会死在热河行宫?
她自已,是不是亦要被牵机药折磨多年,最后,死在那碗鹤顶红下?
逃不掉的命运就好像一双手,扼着她的脖子,想将她拽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然而。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蒙着她双眼的手,带着她熟悉的薄荷香,打断了她越发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
进忠悄没声进来,也不说话,只是等卫嬿婉扒拉开自已的手,再端着笑,掀了暗红的蟒袍跪在她旁边儿,双手合十,故作神秘的喃喃念叨着什么。
卫嬿婉到底是禁不住好奇,往进忠那边伸了伸脑袋,谁想,这人竟好像不愿让她听着一样,反倒往远处挪了挪。
卫嬿婉:“???”
满脑袋问号,卫嬿婉不死心的又往进忠那边探了探,结果,后者又挪走了。
卫嬿婉:“……”
小脾气上来了,她今儿,非得听着这狗男人在叨逼叨什么!
探。
挪。
探。
挪。
最后,卫嬿婉就这样把进忠逼到大殿一角,跟着,一猛子扎进他怀里,来来来,有本事你再躲一个我看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瞧着卫嬿婉劲儿劲儿的小表情,没来由的一笑,抬手,熟练的卷起她鬓角的碎发,修长的手指卷着乌黑的发丝,就好像缠绕在凌霄花上的小蛇。
进忠:“嬿婉。”
卫嬿婉:“嗯?”
进忠:“我不会死的。”
进忠俯身,往卫嬿婉的发丝上轻落了个吻:“我不是说过,要是敢笑话你,便生生世世都死在你手上,你又舍不得让我死,所以,我不会死。”
他哪里会不知道卫嬿婉在想什么,毕竟,他都这么看着她两辈子了。
卫嬿婉躺在进忠怀里,抬眼瞧着这个自已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也不知在琢磨什么,突然,眼神一变,一爪子就拍他脑门上了:“说!你什么时候、因为什么笑话的我!”
进忠:“……”
不是。
这个是重点吗?
瞧她恢复了往日的精神,进忠敛着笑,将人从地上拽起来:“好啦,御前还等着伺候呢,我就不陪你回庑房了,进来诸事繁琐,咱们也不能全甩给进保不是?”
卫嬿婉用鼻子“哼”了一声,今儿晚上本就是进忠进保当值,要说躲懒,也该是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已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卫嬿婉随手理了理进忠歪到一边儿的帽绳,却突然瞥见莲台玉座上的佛像,垂眸思索片刻,她来都来了,不如顺便拜一下吧?
进忠纳闷瞧着前一秒还帮自已整理仪容的卫嬿婉,下一秒,直接一爪子甩开他,跑到蒲团上,虔诚一拜,也不知求了什么。
偏偏,等他问的时候,小祖宗两眼一眯,跟上辈子他送她的那只兔子一样:“想知道吗?”
进忠哂了个笑:“想。”
卫嬿婉眨了眨眼:“做梦都想吗?”
进忠瞧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已心口,无比真诚:“做梦都想。”
卫嬿婉:“那你继续做梦吧。”
进忠:“???”
不是???
这人怎么这样啊?!
没人知道这俩那日到底在佛前求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莲花玉台上掐着法印的佛祖。
两人在长街分开时,四月的风吹过一旁的迎春,倒挂在上面的金钟花随风微荡,恰巧挡住了两人回眸互望的视线。
隔着那一抹樱黄,两人皆轻勾了个笑,十分默契的在心中重复着佛前所求。
卫嬿婉:“愿进忠。”
进忠:“愿嬿婉。”
卫嬿婉:“多喜乐,常安宁。”
进忠:“所求皆如愿。”
第39章好看吗?
四月初八。
一年一度的沐佛节本是宫中盛事,然而今年正赶上七阿哥薨逝,富察皇后实在无心这些琐事,所以便由纯贵妃草草操办一下了事。
璟瑟公主见皇额娘如此悲痛,实在担心,可放眼宫中,又当真想不到能和谁去商量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嘉妃么?
启祥宫近来足不出户,也不知在避讳什么。
皇祖母?
得了,她怕是又会搬出什么大道理,说是皇额娘自已不中用,中宫合该有中宫的样子。
父皇近日一心忙着东巡……
璟瑟在脑内把后宫众人挨个捋个一遍,突然眸底一亮,带着人就往永寿宫去了。
阖宫之中,似乎只有永寿宫的魏常在没事总喜欢往长春宫跑,再加上自已与魏佳茵年龄相仿,也算是个能说话的人。
是夜。
长春宫内,璟瑟寻了个理由,硬是将成日以泪洗面的富察皇后搀到了院落之中。
四月的傍晚,风已带着丝丝暖意,富察皇后刚刚坐定,便听素练通传,说是永寿宫的魏常在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闻言,璟瑟手中的帕子和她的心一样,皆是紧张的悬了起来,不过好在,富察皇后纵然眸中无光,可身为中宫理应照拂后宫的责任感,还是叫她习惯性的开口:“让她进来吧。”
魏佳茵是迟了一会儿才福身在富察皇后面前请安的,被叫起的瞬间,小丫头和璟瑟互对了个眼神儿,两小只从彼此眼中看到“一切顺利”,心下皆是松了口气。
跟着,左不过是闲话家常。
只是,往日富察皇后多少能搭个几句,而眼下,却是魏佳茵和璟瑟说相声一样,一唱一和,富察皇后只是勉强仰着笑,在一旁静静听着。
或许。
她也未能真正听进去吧。
璟瑟眼眶发酸,在她看来,皇额娘的魂儿好像已经随着弟弟去了,现在长春宫的,不过是个躯壳。
魂儿都没了,那这个躯壳的离去,不过是早晚的事。
魏佳茵偷偷握上璟瑟的手,扯了扯她,这才叫后者回过思绪,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紧了紧,像是互相给彼此鼓劲儿,跟着,深吸了口气,面儿上的神情,像极了年末准备应对夫子考问的学子一般。
魏佳茵打了个哈哈,突然没头没脑的说起自已老家有个说法,说是沐佛节这天,亡故家人的魂魄,会化作宵烛回本家探望。
那些作恶多端要下地狱的,只能化作小小一只,而那些福泽深厚、来世享福的,便会化作好大一片,萤火聚集得越多,说明来世越美满。
璟瑟公主眼瞧富察皇后听了这说辞,眼底那一片死灰募地燃起了一丁点儿的光,赶忙接话道:“魏常在这话说的蹊跷,四月初,哪儿来的宵烛?本公主记得,宵烛多是出现在夏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富察皇后揪着帕子,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看向魏佳茵的眼神,像是溺水中人,死死拽着最后的那根稻草。
魏佳茵拍着小胸脯,笃定非常:“臣妾可没瞎说,公主您想想,沐佛节本就是佛祖诞辰,若是出现那些符合时节的虫儿鸟儿,那儿能显出是佛祖神迹呢?”
璟瑟看似不屑的甩了甩帕子,还想说什么,却十分夸张的“惊呼”了一声,旋即,连带着声音都颤抖了:“皇……皇额娘、皇额娘!”
演技。
十分逼真。
富察皇后顺着璟瑟的目光,往角落瞧去,只见一抹微弱的荧光,正趴在一盆姚黄牡丹上。
宛若被鬼神牵着身子,富察皇后颤巍巍的起身,拨开素练想搀扶她的手,从最开始缓着步子,到后来越发不受控制的足下生风。
姚黄牡丹上的萤火虫似是感觉到了富察皇后的接近,随着一股夜风,振翅而飞。
起先只是小小一只绕着富察皇后,随后,便是越来越多的萤火自那片花丛中纷舞而起。
月光洒下,整个长春宫与这些萤火,宛若救赎一般将富察皇后笼在中心。
“皇上驾到!”
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寿宫筹谋,怎会不与卫嬿婉商量。
卫嬿婉早就在心中算好时辰,引着御驾前来,正巧让皇帝瞧见面前如真似幻的一幕。
随驾的众人皆像进保一样,呆呆张着嘴巴瞧着眼前一幕,自然没人瞧见,本该随侍皇帝左右的卫嬿婉,悄悄凑到了进忠身边儿:“好看吗?”
上辈子。
她和进忠筹谋用萤火虫引皇上往永寿宫,只不过那时候,他们俩一个提着心想法设法引圣驾,一个吊着胆惴惴不安盼复宠,明明是他们俩的手笔,却偏偏就他俩没心思欣赏这犹如璀璨星河一般的月下萤火。
怎么想怎么亏得慌。
进忠将目光移到卫嬿婉脸上,瞧这小祖宗恨不得把“夸我”俩字写脸上了,眼角眉梢荡开笑意:“好看。”
也不知他这话,是说萤火,还是说卫嬿婉这个人。
五月。
富察皇后因着那日萤火,或多或少解了心结,父母之爱子,无非是愿他们平安顺遂。
这辈子既没母子缘分,若能知晓永琮下辈子福泽深厚,也多少算是个安慰。
眼看富察皇后逐渐振作,皇帝自然喜不自胜,将永寿宫魏氏升为贵人,还赐了一封号“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子得封贵人,还赐了封号,这事儿说出去都新鲜,可更新鲜的是,令贵人晋升没过两个月,便被诊出有了身孕。
帝后觉得,这是近来难得一见的喜事,索性喜上加喜,想将永寿宫的位份再晋一晋。
可如此一来,慈宁宫反倒坐不住了。
一个宫女,不到一年,不仅跻身嫔位,还得了封号,饶是她安排庆贵人,伺候皇帝多年,也不过是个贵人。
皇帝本就不满太后在他身边安插妃嫔,这么一来二去,更惹得皇帝不满,索性大封后宫,阖宫皆升了位份,就连翊坤宫,都跟着沾光,被重新抬回了妃位。
至于钟粹宫,纯贵妃本就是贵妃,虽未晋封,却也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帮富察皇后分担些琐碎杂事。
如此一来,算是堵了慈宁宫天天叭叭叭的嘴。
可太后哪会瞧不出皇帝的心思,自已不过说了两句他不念旧情,只爱新欢,怕是会伤了后宫妃嫔的心,他便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故意作给她看呢?
思及此,太后敛着神色,看来,眼下自已遭皇帝忌讳,那么,她安插在皇帝身边儿的那几枚棋子便不宜再动。
可。
皇帝身边儿,总得有人帮她探听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况近来前朝有消息递过来,说是科尔沁部想求取大清的嫡公主。
她已经远嫁了一个女儿,自已的恒媞,绝不能再受远嫁离乡之苦。
轻捻着手中佛珠,太后忽而勾了个笑:“福珈,去取些延禧宫生前喜用的香料,再差人去翊坤宫,叫他们主子过来——就说哀家,有东西要赐给她。”
第40章十分体面
自太后偷偷召见如懿,翊坤宫竟当真如死灰复燃,重获盛宠。
此事蹊跷,别说进忠和卫嬿婉了,就连进保都觉得当中怕不是有什么猫腻。
起先,不过是太后随口寻了个理由,让皇帝陪她在御花园走走,而后便是偶遇为皇帝祈福的如懿。
如懿闻声旋身而起,藏在她披风下的蝴蝶翩然,纵然不比冬日那般让人心醉,到底也算是心思。
自打那日之后,皇帝就像着魔了一般,连续半个月,日日宿在翊坤宫,最后,连五阿哥都被允许养在翊坤宫。
一时之间,后宫势力重新洗牌。
富察皇后贵为中宫,又受皇帝看重,可自打七阿哥薨逝,身子到底是大不如前,眼下颇有些有心无力之感。
钟粹宫的纯贵妃在皇后之下,算是位份最高的妃嫔,手中又有协理六宫之权,看似最为尊贵,但架不住三阿哥资质平平,大阿哥养在她名下,却也未见皇帝能多几分偏爱。
启祥宫的嘉妃虽有行四行八的四阿哥与八阿哥,但到底是外族女子,四阿哥再有出息,又能翻得起什么浪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往下,便是重获盛宠的翊坤宫了。
娴妃虽然嘴上说着对皇帝没有任何谋求算计、只有墙头马上的一片真心,可用太后的谋划复宠,拿太后给的迷香固宠,翊坤宫,俨然与太后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也就新来的宫女瞧不清局势,自认寻了个得宠的主子,每日各种奉承话哄着如懿,心中盘算等富察皇后那个病秧子归天了,自已主子便是下一任的皇后,到时候,自已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至于惢心。
如果说江与彬与海兰出事前,惢心还算是个忠仆,可自打上回在奉先殿,如懿眼睁睁看着珂里叶特氏认罪,却自始至终未帮她辩解半分,惢心的心,便凉了一半。
后来,珂里叶特氏自尽,而如懿,却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肯去见,甚至在珂里叶特氏被赐死的前一日,还在自已面前戴着护甲、抹着眼泪,口口声声说她未曾想过,海兰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她都不认识的模样。
惢心并未从那话中听到半分昔日的姐妹情谊,反而寻出一丝责怪的意味,顿时觉得好笑。
那晚,惢心做了个梦。
梦中,她为了证明如懿清白,自愿去慎刑司,可精奇嬷嬷来翊坤宫带她走时,如懿却静静坐在红木椅上,连身都未起,只伸出手,怜悯施舍一般淡淡道,说她会尽快查明真相,接自已出慎刑司。
尽快。
有多快呢。
快到她只是断了腿,而不是没了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惢心从梦中惊醒,却未有虚惊一场的庆幸,她只觉得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日后,翊坤宫真被人陷害,自已、一定会是这个下场。
毕竟,坐在椅子上送自已进慎刑司这种事,娴妃当真做得出来。
那一刻,惢心只觉得心中好像有团迷雾散了,她头一次深深怀疑,如懿、值不值得自已为她如此拼命。
恰巧翌日,宫外传来消息,说是江与彬在被遣返归乡的途中,不慎落水,溺亡了。
江与彬当初,好歹是冒死帮如懿出冷宫的人,可如今听闻他的死讯,如懿依旧人淡如菊,甚至说了句什么,他自已选的路,落得如今这般下场,想来,也不该有什么悔意。
惢心当下紧了紧握着茶盏的手。
她不敢问,如懿口中江与彬选的路是什么路?
“招认”罪责的路吗?
可江与彬招的,难道不是事实?
一个帮过她的人死了,她甚至不说帮江家寻回尸身,好生安葬,却在这觉得江与彬把她供出来是一种背叛,背叛者的下场,便是死得其所。
终于,惢心另一半的心,也凉透了。
当夜,惢心在小厨房发了把火,烧得她右手落下连片可怖的伤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翊坤宫的主位就好像菟丝花,缠上谁、便得端着娇弱无所求的姿态,将那人的精血吸食干净。
除非自已废了,不然,她不会放过自已这么好用的忠仆。
果不其然。
自打自已干不了活,那伤疤又天天在如懿面前晃悠,没过几日,惢心便寻了个自已伺候不力的由头,自请离开翊坤宫去书库领个闲差。
娴妃,连留都没留她一下。
惢心离开翊坤宫那日,用手掂量着娴妃递过来的荷包,想来,也没多少银子,唇角浮了个笑,抬手,将荷包扔进御花园的一口枯井之中。
自此之后,紫禁城,又少了个被癔症折磨的人。
五月中旬,科尔沁部使节入京,如上辈子那般想求娶大清嫡公主。
消息传至后宫,太后连忙召了如懿前来商议,毕竟,她们有约在先,自已帮如懿复宠,如懿、则要想方设法打消皇帝送恒媞远嫁的念头。
彼时,太后与富察皇后已是剑拔弩张。
今日太后送自已封贵妃时,先帝赏赐的珍珠领约给皇后,当做为璟瑟准备的嫁妆,明日皇后亦拿出一对彩金鸳鸯,说是送给恒媞带到蒙古的礼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宫各不相让,皇帝周旋其中,头疼不已。
如懿挂着聪慧的笑,吹了吹慈宁宫的香茶,故作神秘说朝中老臣并未劝到点子上,太后您不仅要让朝臣们力陈下嫁恒媞长公主的益处,还得您自已开口,说要许嫁恒媞。
如此一来,富察氏一族明白嫁女的好处,便会给皇后施压,皇后又素来以全族利益为重,如此,只能顺从。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好像不过喝个茶的功夫,她们便轻轻松松决定了璟瑟的命运。
如懿甚至还提前去了趟长春宫,对着富察皇后阴阳怪气什么,公主既然承天下供养,合该为大清尽心尽力,何况,太后已有一女远嫁蒙古,皇帝是不会让太后手下,有两个蒙古部族的女婿,所以,此次远嫁科尔沁部,璟瑟本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眼看富察皇后越发惨白的面色,如懿唇角笑意更甚,突然风轻云淡的来了句,还好自已无儿无女,倒是不用经历皇后这般,与儿女生离死别。
言罢,施施然的起身,迈着胜利者的步伐,缓步走出长春宫,全然不顾身后颓然倒下的富察皇后,和整个陷入混乱的长春宫。
富察皇后病危。
御前更忙了。
今儿个进忠陪着皇帝上朝,富察富恒显然也是因自家姐姐一事被气着了,字字殷切,说什么大清国富力强,开国便是马上定的天下,科尔沁部不过蒙古一部族,哪有让嫡公主远嫁的道理?!
若大清只能像乌拉那拉氏所言,靠牺牲女子才能安定天下,他这做臣子的,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富察富恒的话很明白,就差把科尔沁部狗日的不知好歹,不如臣带人灭了丫的,这种略显不雅的话,当着一众朝臣的面儿喊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下了朝,按着眉心烦恼。
如懿对皇后大不敬,已被他勒令禁足翊坤宫,可他不得不承认,如懿分析的,与他心之所想,竟是分毫不差。
他不可能眼睁睁瞧太后一党势力扩大,但富察皇后……
璟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了……
“皇上,令嫔娘娘来了。”
进忠的通传,打断了皇帝的思绪,想到魏佳茵明媚活泼的笑脸,苦闷许久的皇帝挥了挥手:“让她进来吧。”
待魏佳茵入内,进忠识相的退至殿外候着。
卫嬿婉从他小徒弟那儿接了茶盏过来,瞧人出来,便顺手递了过去,悄声道:“如何?没叫皇上瞧出什么吧?”
“放心。”
进忠垂着眸,虽然眼底满是不屑,却不得不承认,魏佳茵是个有用的:“你那徒弟,鬼机灵一样,有她在一旁劝着,富察氏的人情,永寿宫算是稳妥收下了。”
是了。
后宫争斗,哪可能像上辈子一样,随便喝个茶、发个誓,便替皇帝把储君给订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直跟闹着玩儿一样。
皇帝最忌惮前朝后宫有所牵扯,可忌惮,反而说明此招虽险,但最有用。
富察氏自然知道后宫之中,乌拉那拉氏凭着自已早些年与皇帝两心相许,处处与皇后作对,前阵子,更是借着公主和亲一事,让皇后气急攻心,一病不起。
富察富恒听说自家姐姐因忧心此次和亲一事,缠绵病榻,更是心急如焚,若非顾虑皇帝不喜后宫与前朝过从甚密,他恨不得杀到长春宫,让他胞姐清醒一点。
富察家满门荣耀,忠心耿耿,就算璟瑟不嫁,有他这个舅舅在,放眼朝堂便无人能撼动他们富察一族!
上辈子已是皇贵妃的卫嬿婉深谙其中门道,如今重来一回,自然不会放过早早将眼线安插下去的机会。
不得不说,御前红人这身份,可比上辈子的后妃好用太多了。
后妃要避忌的太多,而她或进忠,随便出宫送个赏、传个话,一来二去,只要有心,那些臣子的府邸上,少不了想巴结他们的人。
毕竟,皇帝若有个什么心思,谁不愿先得个信儿,好做准备呢?
若此次永寿宫能帮璟瑟公主留在京城,加上先前沐佛节一事,想来,永寿宫不说搭上富察氏的东风,好歹也能彼此留个印象,他日,便多个筹码。
翌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旨下了。
璟瑟公主和亲科尔沁部,但公主不必远嫁,而是将公主府建在京郊,由科尔沁部入赘驸马。
听说,科尔沁部的使节一听这话,瞬间脸色都变了,不过,却被富察富恒用眼神给瞪了回去,只能乖乖领旨。
禁足中的如懿听闻这个消息,只觉得天旋地转,容佩赶忙将人搀住,奈何她又是个直来直往的,没什么过脑子的习惯,便想什么说什么道:“早知如此,娘娘您还不如像太后提议,将姮悌长公主嫁过去,左右是留在京城,现在反倒叫永寿宫白白捡了这个便宜。”
如懿面色一僵,沉着眸轻轻剜了容佩一眼:“皇上最痛恨别人干涉他的选择,此次永寿宫擅进谗言,改了原本决定好的远嫁一事,日后,自有她的苦果。”
“娘娘!”
然。
尚不及如懿帮自已找补完,便瞧三宝匆匆入内:“娘娘,听说永寿宫一语点破璟瑟公主不必非要远嫁蒙古一事,皇帝龙颜大悦,不顾太后反对,已将令嫔晋为妃位了!”
“什么?!”
此言一出,连容佩都端着一脸不可置信,赶忙瞧像如懿,好像在问,娘娘,这就是你说的“苦果”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懿脸色青白不接,脑内眩晕感更甚,终于熬不住一般双眼一闭,柔柔软软靠在了容佩怀里,十分体面的晕了过去。
第41章出息劲儿吧!
富察皇后是在璟瑟和魏佳茵的簇拥下,得知公主不必远嫁,公主府就修在京师。
而且富察家在前朝,压根没打算牺牲璟瑟来换荣耀,富察富恒托人送进来的原话是,乌拉那拉氏欺负璟瑟,是当他这个做舅舅的不在了吗?!
一时之间,富察皇后又惊又喜,甚至因为富恒的话、有些怀疑,她一直强压在自已身上的责任,还有那些所谓富察氏的满门荣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像得了癔症一样,觉得自已这个皇后必须做得如履薄冰,才能保住富察家的荣耀?
她用得着吗?
富察家,合该是她的底气,而不是她的枷锁。
思及此,一直吊在富察皇后心头的那一口浊气,就好像一面被狠狠砸烂的镜子,散得连个渣都不剩了。
富察皇后紧紧拥着璟瑟,即便公主早已及笄,可在她眼中,璟瑟,还是那个喜欢黏在她怀里撒娇的小姑娘。
另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翊坤宫也不是白晕的,许是迷情香的功劳,如懿被诊出一个月的身孕,皇帝不愧是“大清赘婿”,为了给未出生的皇嗣面子,只能顺手解了翊坤宫的禁足。
一切好像都在遵循上辈子既定的命运,可一切、又仿佛冥冥之中有了些许变化。
七月。
就在众人欢天喜地准备东巡的前几日,富察皇后某日睡得早了些,次日,便再没起身。
与上辈子不同,今世的富察皇后走得十分安详。
放下了所谓富察氏的荣耀,看宝贝璟瑟找到了的归宿,仿佛随着胸口那口浊气的消散,她心中亦没什么遗憾,便也不再执拗的留在人间了。
东巡推迟,皇帝悲痛不已,举国哀悼。
翊坤宫中,容佩小心搀着并未怎么显怀的如懿在内殿走动,主仆俩悄声耳语:“娘娘,听说今日,皇上又因孝贤皇后丧仪之事,贬责黜革了好几位大臣,甚至还有赐死的。”
“皇上要各省官员为孝贤皇后哭丧三日,一般的军民,还需摘冠缨七日,不准嫁娶作乐,看似对孝贤皇后深情一片,可实则却不然。”
如懿轻笑了声,话语间透着只有她最了解皇帝的迷之自信:“孝贤皇后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皇上此举,不过是借着情深的由头,找机会肃清那些有意结党的官员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容佩闻言,刚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却又纳闷道:“可娘娘,前几日皇上还斥责了大阿哥和三阿哥,说他们于孝道礼仪,未克尽处甚多,连带两位阿哥的师傅、与他们交好的大臣,都跟着遭了殃。”
如懿面色僵了僵,丰满的下颔不自然地往上扬了半分:“大阿哥、三阿哥身为庶子,皇上从未将他们列入储君的人选,中宫薨逝,他们无哀慕之诚也是情理之中,怪只怪孝贤皇后平日只关心嫡子,失了一个皇后母仪天下的职责,眼下两位阿哥,不过是无辜受过而已。”
容佩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她平日只顾着锻炼手劲儿,宫中这些弯弯绕她哪里盘的清楚,只能似懂非懂的点头:“娘娘说的是。”
九月。
因孝贤皇后丧仪,推迟两个月的东巡终于被重新提上日程。
只是此回,后位空悬,养在纯贵妃膝下的大阿哥和三阿哥又同时惹了皇帝厌恶,一时之间,阖宫都将目光瞄准了此次东巡,纷纷想借此机会,抬一抬自已的位份。
魏佳茵已有六个月的身孕,故而此次,永寿宫众人均留在紫禁城,皇帝看重此胎,还特命御前的卫嬿婉留下,务必确保龙胎不出任何意外。
而与之相对的,翊坤宫反倒得了恩典,特许一同东巡。
一时之间,宫中众人皆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如懿自是乐在其中,能与她的少年郎一同游山玩水,受万民敬仰,这样好的机会,她怎肯呆在宫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与她心意相通,大抵也该是这样想的吧。
但。
果真如此么?
庑房内,进忠难得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一旁削梨子的卫嬿婉。
哎哟。
可别伤着她的指头。
哎!
留神留神!
纵然进忠一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可嬿婉让他乖乖坐那儿,他也不敢吱声,只能在旁边急得干瞪眼。
好容易等小祖宗把刀放下,进忠长舒了口气,赶忙将她的手拉到眼前,仔细翻了好几遍,确认无恙后,才小心的拢在手心,生怕她心血来潮再削点什么,再这么被吓两次,他得折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好笑的看着进忠:“我又不是没干过这些事,瞧把你吓的。”
虽说这些事多是御茶房伺候的,可她又不是真的一窍不通。
瞧自已削出来兔子一样的梨子片儿,卫嬿婉抬手就塞进忠嘴里了:“我削个梨子你都担心成这样,娴妃有着三个月的身孕,皇上还真忍心让她跟着舟车劳顿。”
说来也是奇怪。
你说皇帝不知孕中辛苦吧?
他知道把永寿宫留在京中,还派御前的人专门照顾着。
可你说他知道孕中不易吧?
他把翊坤宫带在身边儿。
简直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垂着眸,虽然不敢确定,可他这些日子揣摩来揣摩去,也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嬿婉,你记着阿箬吧?”
翊坤宫侍女,背主求荣,一路被抬到慎嫔的位置上,看似得宠,可其他人不知道,他一个御前的人,还不知道慎嫔从前是怎么“侍寝”的?
卫嬿婉闻言,不由拧了眉:“你是觉得……皇上现在待娴妃,就好像当初待慎嫔?”
表面宠爱,暗地责罚?
“娴妃到底是在孝贤皇后跟前,说了她不该说的话。”
进忠一边儿说,卫嬿婉一边儿抽了手往他嘴里投喂梨片儿,前者嚼着梨子,甜得心里跟沁了蜜一样。
进忠:“咱们那位皇帝天天这也顾忌、那也顾忌…嚼嚼…想罚娴妃,又生怕别人戳他脊梁骨,说他不顾少时情谊,何况娴妃还有着身孕…嚼嚼…”
“哦~”
卫嬿婉拖着侧脸,这么说,倒也解释的通。
噗,那还真可怜了翊坤宫,眼下,恐怕还巴巴儿的跟那乐呢。
可这么一来,进忠的差事就不好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娴妃又不知皇帝因孝贤皇后一事记恨上她了,东巡时候势必日日往前凑。
他们这位皇帝不想见她,又不明说出来,其中分寸的拿捏和劝退的法子,岂不是全叫进忠一个人头疼去了?
进忠看卫嬿婉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扯了扯她的衣袖,自已明儿个就走了,这祖宗不好好瞧瞧他,在那儿琢磨什么呢?
卫嬿婉瞪了进忠一眼,思路被打断还是有点不爽的,可她又不想把手抽回来,只能任由他牵着,嘴上没好气道:“干嘛?”
进忠眨着眼。
想开口,却又有些犹豫。
好像这话,不是他能奢求的东西。
可。
自已伴驾东巡,一走便是三两个月啊。xl
嬿婉能不能……稍微想他一下啊?
卫嬿婉瞧进忠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纳闷的把头凑了过去:“进忠,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
进忠十分努力的张了张口,可末了,还是没问出来,只能瘪着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闷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哦~”
卫嬿婉虽然猜不透这辈子狗皇帝的心思。
可进忠。
在她面前早就像白纸一张了。
笑眯眯的贼兔子攀上毒蛇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上面:“你真没话要问我?”
进忠:“……没有。”
卫嬿婉:“真的没有?你这一走少说也得三个月呢。”
进忠:“……”
卫嬿婉忍着笑,抬头,迅速在纠结的进忠脸颊上轻啄了下:“想你,天天想你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进忠只觉得心脏漏跳了好大一拍,旋即,一把将人死死锢在怀里,眼底丝丝缕缕沁满了笑,恨不得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嘚瑟起来昭告天下——嬿婉说了!她天天想我!x
卫嬿婉瞧他那欠儿欠儿的表情,控制不住得手心直痒痒,出息劲儿吧!
第42章逼疯了多少人啊?
东巡的仪仗浩浩荡荡,送走了皇帝,卫嬿婉和魏佳茵这俩天天在永寿宫吃的饱睡得香,可以说,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虽说皇帝吩咐,宫中上好的补品都先紧着永寿宫,可公主府那边,仍会时不时送点滋补安胎的药材过来,璟瑟偶尔得空,还会入宫来永寿宫小坐片刻。
每每这时候,卫嬿婉就偷摸把皇帝最宝贝的茶叶翻出来,众人在院子里围炉煮茶,吃着春蝉澜翠亲手做的糕点,看着王蟾耍宝讲笑话,一大家子嘻嘻哈哈闲话家常,最后笑成一团。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一晃,小半个月便过去了。
自打进忠离开紫禁城,卫嬿婉就天天扳着指头算日子,她是不知道圣驾走到那儿了,可进忠怎么也不传个信儿给她?
这么久了,总不能一个飞鸽传书的机会都没碰上吧?
从床榻这头儿轱辘到那头儿,卫嬿婉一伸手,往日总趟在那儿的热源没了,眼下,倒是和她心里面一样,空落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进忠身上常年不换的薄荷香,虽然人走了,可味道或多或少还沾了些在上面。
卫嬿婉抿了抿唇,手腕一勾,便将某人仔细叠放整齐的被子全裹自已身上了。
天儿冷了,她多加层被子而已。
没别的意思。
真的。
终于。
一个半月之后,卫嬿婉收到了进忠的第一封信。
鸽子落在鸽房,水都没来得及啄一下,就被卫嬿婉一把拿捏,着急忙活的开始拆信卷儿。
幸亏鸽子不会说话,不然,累死累活的信鸽保不齐骂得比进保还脏。
飞鸽传书的信卷一般不大,巴掌大的字条,上面撑死写不了几个字,可饶是如此,也叫进忠写得密密麻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瞧着字条,不由心中腹诽,这人的字,意外挺好看的,干净、利落,像极了他这个人……
这个人……
不是?
这个人是有什么毛病吧?!
仪仗走了一个半月了!
一个半月!
四十多天啊!
好容易来个信儿,结果全是东巡时各宫的动作?!
许是怕被半路拦截,进忠写得十分隐晦,可大抵意思卫嬿婉倒也能明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翊坤宫跟着东巡没落着半点好,反而因为舟车劳顿导致龙胎不稳,隐有小产先兆。
可皇帝非但不垂怜于娴妃,反而字里行间阴阳怪气,怪娴妃体弱,身为妃嫔,却连龙胎都护不住。
娴妃哪里听得了这话,当下和皇帝翻脸,结果自然是被训斥一番,直接由水路被送返回宫,闭门思过。
启祥宫沉寂许久,眼看翊坤宫恼了圣上,纯贵妃又不得宠,似是快要坐不住了。
眼下,得让魏佳茵务必小心避忌娴妃这胎,否则,若娴妃小产,金玉妍就是拼了她那条命,也得把这脏水泼到永寿宫头上。
卫嬿婉咬牙切齿把字条看完,气得都快笑了,好好好,这人走之前跟自已演什么情深戏码,现在一篇传书、洋洋洒洒全是公事!
真烦啊!
这种卷王同僚!
咦?
然。
正当卫嬿婉准备将这封传书烧了灭迹时,却发现在一侧,尚有一行小字,不细看怕是要忽略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写阖宫动作的时候,能瞧得出笔锋利落,一顿一提、半点不带犹豫,可这行小字,却扭扭捏捏,似是斟酌了许久,有些字的尾巴处还能看出停顿太久的墨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嘶。
卫嬿婉倒抽了口凉气儿,不过转瞬间,她便觉得脸如火烧,赶忙抬手将脸捂着降降温,还能顺便掩住她唇角抑不住的笑,哼,当真是酸得牙疼。
再说另一边。
娴妃是由进保押送回去的,毕竟,进忠作为御前总管,皇帝身边儿也离不开他。
只不过,进忠送走了翊坤宫,一个人袖着手往那儿一戳,心好像也跟着层层荡开的水面儿,一起飘回了紫禁城。
不知他的传书嬿婉收到没有。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瞧见自已最后添上去的那行小字。
进忠沉着眸,突然有些后悔。
倒不是说他不想卫嬿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么可能不想。
他差不多是从离了紫禁城的那一刻,就开始在心里蓄积思念,仪仗甚至都不用走出京城,他心里面儿的念想就泛滥成灾了。
可。
他怕自已拿捏不好其中的分寸。
万一呢?
万一再像上辈子那样,惹嬿婉厌烦了呢?
一想到上辈子那个雨夜,进忠就忍不住眉心紧拧。
要是他没把自已那点心思说得太过直白,嬿婉后面,真不见得有那么恨他。
所以。
重来一回他处处藏着掖着,就怕一不小心把心里面儿那些见不得光的情爱露得太过。
假如嬿婉再像上辈子那样厌他恨他,他真怕自已挺不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
早知道就不写了。
进忠越想越后悔,要不是此时信鸽已经飞走三五日,他真想把鸽子打下来,重写一封。
不同于进忠这边的愁云惨淡,紫禁城倒是忙活得很。
顺水行舟自然一路畅通。
进保跟着船,不过半月就回了紫禁城。
将人小心送回翊坤宫,瞧娴妃平安踏进门槛儿的瞬间,进保瞬间连退了五六步,好好好,大家都瞧见了啊!她进去了!平平安安的进去了!再小产可不关我事儿了啊!
卫嬿婉是眼看着送完娴妃的进保,恨不得用飞的、蹦哒着就回养心殿当差了,彼时,正捧着皇帝的宝贝茶叶的她不由在心中感叹,娴妃到底、逼疯了多少人啊?
第43章小祖宗生他气了
进保近来的差事当得十分轻松。
毕竟皇帝不在,翊坤宫禁足,如何保住龙嗣又是太医院操心的事儿,他每天一睁眼就去养心殿,搬个小凳和卫嬿婉对着嗑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寿宫为了避忌惹上翊坤宫那尊扫把星,所以自打娴妃一回宫,全员主打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卫嬿婉没地方可去,只能天天和进保在养心殿摸鱼。
进保一边儿嗑瓜子一边儿和卫嬿婉告进忠的黑状,诸如什么今天有个小宫女儿看上他了,明天有个姑娘给他递香包啦,后天还有那种胆儿大的,直接摸黑就往他屋里面闯,御前总管吗,总有人上赶着巴结。
卫嬿婉越听眉角扬的越高,末了,“啪”的捏碎了一把瓜子。
进保“叭叭叭”的嘴,瞬间没声了。
因为他觉得,卫嬿婉捏碎的好像不是椒盐瓜子,而是进忠的脑袋瓜子。
十二月,圣驾回銮。
娴妃的胎,十分意外的没出任何意外。
细想倒也说得通,宫内的都避阎王一般避着翊坤宫,宫外的金玉妍再如何手眼通天,可她的人和心腹都不在紫禁城,再怎样也只能鞭长莫及了。
进忠是伴驾一起回的御前,刚伺候完皇帝安置,方一出养心殿的门,便瞧见卫嬿婉“唰唰”往他这儿甩眼刀。
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边儿的进保,进保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开始眼观鼻、鼻观心,试图把自已存在感降到最低。
进忠:“???”
一脑袋问号的进忠小心翼翼凑到卫嬿婉身边儿,很明显,小祖宗生他气了。
可。
为什么啊?
该不是那封信吧……
坏了坏了。
他就知道,自已真不该多写那一句!
进忠委屈得眼角都染着一层水雾,抬手死死拽着卫嬿婉的衣袖一角,生怕她一袖子打掉他的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站着,过了好一会儿,进忠见卫嬿婉似乎不准备甩开他,心下顿时松了两分。
还好。
深吸了一口气,眼角泛红的他声音低哑,又带着舟车劳顿的疲倦,可仍是耐着性子,软声软语的试探:“我那信,是写的欠妥了些,我保证没有下回了,你别和我生气,饶我一次,成不?”
进忠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像是害怕卫嬿婉对自已生出哪怕丁点的厌恶,只能惴惴不安的揣着一颗心,偷偷看她的表情。
然后。
进忠就瞧卫嬿婉,从最开始的不想搭理他,到听着他有些沙哑的嗓音、没忍住露出的一丝心疼,再到他提起信卷内容时的莫名其妙。
御前的人,最拿手的莫过于察言观色,可进忠只觉得自已这色观的,还不如不观。
唉。
他连狗皇帝的心思都能揣度得八九不离十,却永远猜不透卫嬿婉的心。
难不成,不是因为信?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白了一眼身边的人,小眼神落在进忠的腰间,干干净净,看来香包什么的是没收下。
算他聪明。
“哼。”
没好气的掐了一把进忠的手臂,卫嬿婉垂着眸,其实她知道,进忠不可能收那些物件、也不会当真放人近他的身,只是,这种被人窥视自已私藏珍宝的感觉,实在让她不爽。
她不爽,还不能耍点小脾气啦?!
可。
不爽归不爽,她总不能因为这些没来由的飞醋,就眼巴巴的让进忠干着急,铁人也有累的时候啊。
虽然不知道小祖宗到底因为什么生的气,可进忠瞧卫嬿婉愿意搭理他了,瞬间又乐开了花。
月光落下,进忠在暗处拉着卫嬿婉的手,兴冲冲和她讲东巡中碰见的奇闻轶事,全然忽略了一旁侧着眸的卫嬿婉,压根没怎么听进去。
贼兔子侧着目,将目光在进忠脸上转了个圈儿,最后,落在他隐于毛领之中的颈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好看。
难怪有人敢惦记。
不成。
晚上回去就把他扒了,她可得好好瞧瞧这人身上,到底有没有小姑娘留下的印子。
可怜。
此时的进忠,尚且对今夜下值,自已将要面对的事情一无所知。
想来,如果此时他知道卫嬿婉生气的真正原因,进保,应该是瞧不见明天的太阳的。
翌日。
进保看着自已被排得满满当当的当值日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全然无视了进保惨兮兮的小表情,身为幕后黑手的进忠倒是在一旁神清气爽的哼着小曲儿,让你告我黑状,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一时刻,永寿宫内。
魏佳茵对明显被欺负了一宿的卫嬿婉已经见怪不怪了。
真的。
从她没怀这胎开始,自家师傅就致力于在床榻上倒反天罡,可眼瞧她这胎都快落地了,天罡呢?
反了吗?
默默叹了一口气,魏佳茵不由担心,自家师傅这天罡,别是等她肚里这崽长大成人,都反不成吧?
谁承想。
还真就让魏佳茵这乌鸦嘴给说中了。
年末,永寿宫的龙胎平安落地,接生姥姥眉开眼笑得出来报喜,说是个哭声嘹亮的小阿哥。
皇上龙颜大悦,为九阿哥赐名永琰,并且特许九阿哥可以养在永寿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琰两个月的时候,翊坤宫也得了个阿哥,只不过与永琰相比,十阿哥哭声便显得孱弱得多,不知是不是娴妃孕中郁郁寡欢的缘故,十阿哥生下来都没挺过满月,便没了气息。
皇帝知道这消息,未对翊坤宫说什么安抚的话,反而落下一句,十阿哥天生体弱,去了也罢,省的费尽心力将他养大了,再让你平白尝受子女生离死别的痛苦。
蜷缩在雪狐皮中的如懿眼睛睁了睁,不可思议的抬头盯着皇帝,许久,竟来了一句岂必新琴终不及,究输旧剑久相投。
新琴纵然音色优美,可终究比不过他用惯了的旧剑。
但是,这绝非新琴之错。
皇帝看着如懿,一字一顿,他从未将任何人与孝贤皇后相比,并非是新琴一定比不上旧剑,而是在长期的陪伴中,旧剑所承载的情感,是永远无法被新琴代替的。
如懿,你竟从未懂过朕。
自那之后,皇帝便再未踏足过翊坤宫半步。
永琰周岁,后位依旧空悬未定。
前朝压力不断,那些老臣们一个两个都说后位空悬,于朝纲不利,皇帝冷眼看着以讷亲为首的一众臣子,直接点了讷亲去平定金川战事,还说什么既然众卿这么关心朝纲,不如都去金川上个战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堂之下,瞬间鸦雀无声,没人再敢提后位半个字。
永琰两岁时,皇帝晋了纯贵妃为皇贵妃,暂管宫中事宜。
金川战事不利,讷亲没什么统军的本事,却因出身高贵刚愎自用,惹得主帅张广泗越发不满。
将帅不和,前线溃败,皇帝一怒之下斥责讷亲只会推卸责任,太后尚来不及为他说两句好话,前朝便传来消息,说讷亲已被皇帝革职发配了。
同年,富察富恒接替讷亲统兵金川。
永琰三岁时,小家伙已经可以十分熟练的在进忠头上作威作福了。
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卫嬿婉偏心永琰。
进保瞧着进忠脸上,甚至还称得上“新鲜出炉”的小巴掌印,差点没忍住小跑去永寿宫,当场给九阿哥磕一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打孝贤皇后丧仪,大阿哥被皇帝训斥,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出宫开府后,咳疾越发严重,终是没能熬过这个冬日。
消息传到翊坤宫,这么说吧,就连永琪的伤心程度,都比如懿高上不少。
永琰四岁时,他的富恒叔把大小金川给收拾得服服帖帖,宫里来了几个新人,其中有个蒙古的巴林氏,天天咋咋呼呼的,以至永琰每次瞧见她,都摇晃着小巴掌想上去抽两下。
同年,皇帝晋了令妃与嘉妃为贵妃,又念及翊坤宫的娴妃抚养五阿哥有功,特赐玉钗一对。
得封贵妃,启祥宫终于坐不住了。
五阿哥有个“好生母”,再优秀也注定翻不出什么浪花,如此,无论是才学还是能力,便只有她的四阿哥可堪大用了。
嘉贵妃与四阿哥积极与朝臣宗亲走动,却不料有人已经捷足先登,玉氏的礼刚送到諴亲王府上,諴亲王福晋后脚就将这事捅到了皇上面前。
显然。
是受了高人提点。
皇帝最忌讳皇子结交党羽,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便代表皇权已有示弱征兆。
皇帝哪里会容得下有人有心分他的权,即便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转日,便是雷霆之怒倾覆而下,嘉贵妃被贬为庶人,连带着四阿哥、八阿哥都被打发出宫,各自开府,非召不得入宫。
玉氏忙不迭的和金玉妍划清界限,这消息传到启祥宫,万念俱灰的金玉妍甚至都没能熬过年下。
永琰五岁时,已经能拿弹弓打鸽子了,而且,百发百中。
每次小阿哥带着王蟾往鸽房跑,鸽子一听那“哒哒哒”的小碎步,便应激了一样疯狂扑腾,一边扑腾,一边骂得贼赃。
然而。
骂骂咧咧的鸽子并没有什么好下场,挨个被永琰收拾了一遍之后,寒香见入宫了。
皇帝迷恋寒香见,并且用他的一举一动告诉阖宫,原来真爱一个人,不是什么狗屁的送她进冷宫,而是把天下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她面前去。
众妃雨中跪求纯皇贵妃做主,三阿哥得知此事,不顾纯皇贵妃反对,自告奋勇去冒死进谏。
结果可想而知。
雨中的永璋呕出一口鲜血,纯皇贵妃也因此一病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蒙古来的那位巴林氏如今已被晋为颖妃,颖妃和上辈子一样,在回廊下气势汹汹的怼天怼地——
“臣妾不得不说出心里话,反正隐瞒皇上是错,直言犯上也是错,那就请皇上任意责罚便是。”
“皇上,你如此为情乱智,会伤了蒙古四十九部的心,会让咱们怀疑一直仰赖的天子是不是一位英明的君主”。
皇帝直接一巴掌甩她脸上了:“你们巴林只是四十九部其中之一,不是蒙古四十九部都听命于你们巴林部!用不用朕派兵去巴林部,问问巴林王,他是什么时候统一的蒙古啊?!”
令贵妃在一旁看着,她能怎么办?
当然是和皇帝一起出主意,应该如何讨宝月楼的欢心了。
都是出来打工的,谁还能真把狗皇帝当夫君啊?
永琰六岁时,寒香见为了寒部,纵然再不情愿,还是接受了皇帝,赐封号为容。
皇帝圣心大悦,晋帮他出谋划策的令贵妃为皇贵妃,摄六宫事,位同副后。
同年,三阿哥与纯皇贵妃先后薨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此,那些看似好像有无数分歧、无限可能的命运,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走到了同一个尽头,迎向它们无法避免的“结局”。
寒来暑往,时间,终于来到永琰十六岁——上辈子,进忠死在热河行宫的那年。
第44章可就痛快了
进忠觉得卫嬿婉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特别是入夏之后,恨不得一天逮他八百多遍。
这么说吧,自已就不能离开她的视线,一旦他消失超过一盏茶的功夫,你就瞧吧,要不是皇帝还有口气儿,她都恨不得把皇帝掀了,到养心殿的龙床底下看他是不是在那儿躲着呢。
十分极端。
啊?
皇帝怎么了?
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吗,谁不追求个长生不老啊。
自打諴亲王将四阿哥走动宗亲朝臣一事捅到皇帝面前,皇帝就好像中邪了一样,开始时不时吃一些道土奉上的金丹。
做不到长生不老,还不能延年益寿么。
可那些道土又有什么真本事呢?
无非是什么都略懂一些。
炼丹之术?
贫道略懂。
吃伤了?
无妨,医术贫道也略懂。
医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风水贫道也通的。
埋了以后成了冤魂?
太好了,驱邪可是贫道老本行啊!
恨不得从你出生到入土,他们一条龙全包了。
令皇贵妃哪会不知道这些,可皇帝喜欢,她哪里拦得住呢。
只能多找些道土,今儿个奉一些补血的,明儿个进一些益气的,后儿个再让这两种丹药在皇帝体内互相克制一下,日积月累好几年,皇帝就只能躺床上哼唧了。
其实进忠也不是不知道卫嬿婉在担心什么,算算日子,大抵他上辈子的死期,就是最近了。
可眼下皇帝病重,别说南巡了,他天天恨不得都不离开养心殿,就算他想作死,老天爷都不给他这个机会不是?
对此,自小和进忠没大没小的永琰放下手里面的新型火枪,拍了拍他的肩膀,阴阳怪气:“进忠啊,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也该懂点事儿了,别什么都叫我嬿婉姑姑替你操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忠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心里送了这死孩子一记白眼。
提起九阿哥,进忠对他的评价,和对他娘那是一模一样——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他娘当初就是黏着嬿婉的狐媚,这小子更是变本加厉,每次嬿婉一到永寿宫,俩狐媚恨不得贴她身上不下来。
偏偏,这死孩子还挺争气。
诗词歌赋,兵法谋略便不说了,就连一些机巧器物他都能信手拈来。
只不过永琰和其他人有点不同。
别人七岁还玩泥巴呢,他七岁已经会做袖箭了,还把袖箭上沁了毒和金钗捣鼓到了一块儿,给永寿宫和卫嬿婉一人一支,说是防身。
别人九岁用燧石顶天了打个火,他九岁时候用火石搓了个燧发枪出来,愣是比军中的鸟铳好用不少,平定准噶尔时,这种枪还立了大攻。
不是。
谁家好孩子七岁做毒箭、九岁披一身军功啊?
死孩子还当着嬿婉的面儿,叭叭跑到他跟前儿,说进忠啊,你知道火枪的原理吗?你知道咱们现在的鸟铳有效射程不过二十丈,哎对、就你站的那儿地方,咱们的鸟铳都不一定打的死你,但是小爷做出来的燧发枪就不一样了!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忠在心里骂得可脏。
一来二去,永琰年年都能搓点新玩意儿出来,皇帝便特许他跟着九门提督,专门提升京师军备。
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统领满、蒙、汉军八旗步兵和京师绿营,能得皇帝特许,和这种人物搭上线,显然,永琰已经和太子的位置,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了。
军备升级的清军别说蒙古,都恨不得打到沙俄老家去了,蒙古四十九部服服帖帖,半点不敢造次,连带着宫里面儿那位颖妃也从怼天怼地,变成现在的安静如鸡。
宗亲那边,他和嬿婉多年布局,早就收拢得差不多,不说九成,起码也有半数以上都与永寿宫交好。
永琰自已又争气,除了五阿哥之外,和其他皇子混得极好,这些皇子背后不同的资源和势力,自然也被整合进了永琰一派。
永寿宫早年便通过富察家暗中接触京中世家权贵,如今,皇子宗亲,世家朝臣,地方势力,这些权力慢慢交叠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稳稳当当罩在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的后面。
进忠实在想不出来,就眼下这局面,谁敢动他呢?
卫嬿婉何尝不知。
可世间有许多事,是不能按常理论述的。
毕竟如果按常理,她和进忠这时候合该在地狱里下油锅呢。
为了求个安心,卫嬿婉只能每天不厌其烦的盯着进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路怕他摔着磕到脑袋一命呜呼,伺候皇帝怕他手抖把药汤扣皇帝脑门上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用膳怕他噎死、喝汤怕他呛死,就连沐浴,都怕他在澡盆里打个瞌睡溺死咯。
进忠前一秒还好端端泡在澡盆子里,后一秒就瞧卫嬿婉“啪”的推开门,不管不顾的把他从澡盆子里拽出来,扑到他怀里听他心口突突的跳。
他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一次次从将人按在怀里,一遍遍抚着她的脸颊,用一个湿热的吻,稳稳当当的告诉她,自已活着呢,活得好好儿的。
好在,这种日子没持续太长时间。
因为。
进忠,真出事了。
永寿宫。
魏佳茵好容易逮着自家师傅,正准备将人扣下,好好煮两壶茶说说话,却见王蟾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皇贵妃、嬿婉姑姑,出、出大事了!”
闻言,坐上的两人互看了一眼,永琰离京督查江南水患,过几日才能回京复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莫不是是掐准了永琰赶不及回来?
魏佳茵拧着眉,却仍端着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沉稳,安慰王蟾:“别急,慢慢说,有本宫在,宫中还能有什么大事。”
最大的事,左不过也就是国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五阿哥!”
王蟾擦着额头渗出来的冷汗:“五阿哥趁着进忠公公去太医院,在长街上把人绑了,说他私通翊坤宫的娴妃娘娘,直接把人关押进慎刑司受刑去了!”
“什?!”
卫嬿婉瞳孔骤然一缩,起身的瞬间只觉得眼前一黑,使劲闭眼稳住心神,再睁眼,强行让自已冷静下来的卫嬿婉抚着心口,与一旁同样惊愕的魏佳茵互对了个眼神,五阿哥是疯了么?
别说她俩了,就连已经被赏过一轮鞭子的进忠都觉得匪夷所思。
面前的五阿哥居高临下,十分满意的瞧着浑身血污的进忠,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串佛珠,脸上神情平静,可说出的话,却透着一股子疯癫。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五阿哥边说边笑,掀了下摆,半跪在进忠面前,和这个男人平目而视:“我养在翊坤宫,翊坤宫的娘娘是个什么货色,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不疯呢,你说是不是,进忠公公?”
“说你私通翊坤宫,我知道,皇阿玛当然不会相信,可无所谓,皇阿玛信不信、我都是他儿子,是皇子!为了皇家体面,为了保我这个皇子,他只能选择处置了你,毕竟——”
话至此,五阿哥眼底温度骤降,他抬手死死捏着进忠的下颔,声色俱厉:“你只是个奴才……”
“可就是你这个奴才,当初一手逼死了我额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狠狠将进忠的头甩到一边,五阿哥一脚踩在他的心口上:“进忠公公当真好手段啊,几句话,便叫叶心背叛我额娘,我能有今日,可以说,也都是你所赐!”
进忠简直快听笑了,怎么五阿哥和他娘一样,都喜欢平静的发疯呢。
心口的伤渗着血,五阿哥的靴子踩在上面,锥心之痛倒有几分像上辈子嬿婉的那一钗子。
许是因着鞭刑,进忠那把阴柔的嗓子如今低哑了几分,可其中游刃有余的语调,却是改也改不掉:“五阿哥,您杀了奴才又能如何呢?”
“别说奴才什么都没做过,您平白生出事端,就算皇上为皇家颜面保了您,可您往后又要如何在皇上面前自处?”
“退一万步,哪怕奴才当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当诛灭九族的腌臜事,您,也动不了嘉亲王不是?”
“嘉亲王。”
五阿哥冷笑一声,佛珠串儿砸在手中,玉石环佩的清脆声伴着他阴鸷的声音,如同催命的丧钟,在进忠耳畔响起。
“我本就没想过动他。”
“九弟命真好啊,他初封就是亲王,可我呢?所有教习先生都说我天资聪颖,可额娘却叫我一再藏拙。”
“额娘为了翊坤宫死了,我养在翊坤宫,可进忠公公,你知道乌拉那拉氏是怎么说我额娘的么?”
“她说,我额娘就是争胜之心太重,才会误入歧途,每天也不教导我,就让我抄佛经、陪她作经幡,时不时便叫我别走我额娘的老路,平白惹人憎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至此,五阿哥已然丧失理智的眸底,闪着十分纯粹的厌恶,连带着声色都跟着癫狂了:“我额娘这辈子最大的歧途就是认识她!我以为乌拉那拉氏会看在我额娘为她而死的份上,对我好、为我争,她若如此,我必扶她稳稳坐上中宫的位置!可她呢?!”
“九弟已经是和硕嘉亲王了,而我,还只是个贝勒,我拿什么和九弟争?啊?”
五阿哥深吸了一口气,没错,他是争不了什么。
可他不服。
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就合该受这些窝囊气?!
“我是动不了九弟,但我可以用刀子捅他的心窝啊。”
五阿哥原本阴鸷的脸上,又重新挂上瘆人的笑:“进忠公公,知道我为什么选你下手吗?”
“你当初逼死我额娘,你本就该死。”
“而你死了,御前的嬿婉姑姑就会伤心,她伤心,永寿宫就会跟着伤心,永寿宫伤心,九弟又怎能痛快得了?”
长舒了一口气,五阿哥有一下没一下拍着进忠的脸,似是在欣赏自已儿时猎到的蟒蛇,逃得在快又如何?花纹再会迷乱人眼又如何?
还不是被自已一箭穿心,钉死在凌霄树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弟不痛快,我……可就痛快了。”
第45章早上辈子就明白了
卫嬿婉来到慎刑司时,五阿哥正在关押进忠的牢房外自斟自酌,他的亲信守在慎刑司外,直接断了永寿宫偷天换日的念头。
五阿哥瞟了眼卫嬿婉,和她身后的捧着梳洗物件的小太监,唇角一哂:“嬿婉姑姑来的真晚,我还以为凭你和进忠公公的‘交情’,得到消息还不得第一时间就杀过来兴师问罪。”
“五阿哥说笑了,进忠好歹是御前总管,如今为了您和皇家体面舍了性命,圣上赐他干干净净的走,也算是格外施恩,五阿哥不会不许吧?”
卫嬿婉偏头示意了下,两个小太监会意,将东西放到牢房里,恭敬的退了出去。
五阿哥见状,也用眼神让亲信们退出去,旋即起身,与卫嬿婉擦肩而过时,眼里沁着平静的疯:“永寿宫向来好手段,不过嬿婉姑姑放心,我有的是耐心等你们告完别,再一刀刀把他身上的肉剐下来,省得你们弄些假死的药,那我……岂不是就成了笑话。”
紫禁城里什么玩意儿最烦人?
一个平静且肯动脑子的疯皇子。
伴着五阿哥的疯笑与牢门关闭的锒铛声,卫嬿婉俯下身,仔细查看进忠身上的伤势。
那些鞭痕皮开肉绽,有的甚至深可见骨,卫嬿婉死命咬着牙,握成拳头的手心叫指甲深深嵌入其中,似乎只有十指连心的疼,才能让她维持神智不至于崩溃。
如果她崩溃了,进忠,更没有活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感受到脸颊传来温柔的触感,已经昏死过一轮的进忠挣扎着张开眼,果然,嬿……炩主儿。
其实进忠一直把自已的感情分得很清。
你看,上辈子他知道卫嬿婉不乐意自已喊她名字,所以哪怕自已情深再浓,在心里,也只会称呼她为炩主儿。
这辈子虽然磕磕绊绊,可他俩总算是互许了情谊,自已便跟着在心中将称呼改了,嬿婉,多好听啊。
可如今。
如今,已经不方便再这么叫了。
毕竟,她是来杀他的。
双手被铁链悬吊在半空,进忠抬头,瞧着自已映在卫嬿婉眼底是那个虚影,随着她眼底的泪水盈满,从清晰、到模糊,即便虚弱非常,可进忠却还是柔着嗓音哄她:“好啦好啦,别哭了……”
习惯性想抬手揉揉卫嬿婉的脑袋,可手臂一动,连带着铁链锒铛的音色,冰冷无比的告诉进忠,别妄想了。
做不到了。
进忠愣了片刻,自嘲的笑了两声,上辈子他教她的,炩主儿学得不错,眼下,自已便再给她上一课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当,是上辈子,补他没来得及教的那些。
“炩主儿……”
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从进忠口中飘飘悠悠的落到卫嬿婉耳中,他都不用说后面的,卫嬿婉便知道这人在打算什么了。
果不其然。
进忠垂着眸,让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只是跟交代后事一样,仔仔细细道。
“五阿哥为了替珂里叶特报仇,一定要奴才死,皇帝为了保全皇家颜面,最简单、最有效的法子,也是赐奴才死,那么炩主儿您说……谁去请这个旨,赐死奴才,才对您最有利的?”
就像上辈子。
水玲珑的事东窗事发,总要有个替罪羊。
那这羊是谁,由谁去宰了这只羊,才对永寿宫最有利呢?
进忠抬了眼,眸底,没了这辈子被卫嬿婉小心暖出来的那些爱意,有的,只剩她再熟悉不过的阴骘与算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炩主儿,只有您了,您杀了奴才,才能坐实忠心皇上的美名,皇上越信任您,您便越安全,五阿哥如今自毁前程……永寿宫与您又交情匪浅,您只需办完这件事,静等着嘉亲王上位便成了……”
卫嬿婉看着进忠,听着他说的话,字字句句,无非是上辈子他教她的,舍弃别人保自已。
可是进忠。
她重来一回,难道是为了重蹈覆辙吗?
“进忠。”
卫嬿婉小心翼翼捧着他的脸颊,生怕自已动作大一点,牵扯到他身上的伤,她很想扬个洒脱的笑,可看着进忠身上的伤痕累累,这笑扬到一半儿,便再没了下文,说话间,只剩下混杂着哽咽的委屈。
可她又不想让进忠在最后,记住的是她那张哭花了的脸,多丑啊。
所以。
进忠就瞧见卫嬿婉捧着他的脸,又哭又笑得:“我不和你说上辈子你死之后的那些事儿,是怕你笑话我。”
“你想啊,你要是知道我被皇后做的经幡吓得什么都招了,咱俩以后吵架,你就往那儿一站,阴阳怪气的来一句,我都不稀得和你吵,就你上辈子干的那点儿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嬿婉学进忠的小表情学得贼像,那端着劲儿劲儿的神情惟妙惟肖,可进忠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她想干什么?
卫嬿婉、你想干什么?!
意识到不对的进忠刚要开口,却被卫嬿婉一把捏住了嘴巴,一如当初在御花园,他们俩凑在阳光下,吵着被凌云彻踩烂的绿豆糕到底该不该一起吃时一般。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可。
纵使盛夏的阳光再如何耀眼夺目,终究,照拂不到阴湿的地牢。
卫嬿婉看进忠这副瘪着嘴的模样,破涕为笑:“进忠,你教我舍弃别人保自已,可这条路,我上辈子走过了,走不通的……我被牵机药折磨了十多年,最后被灌了一碗鹤顶红,去母留子。”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她便不会再走。
既然走不通,她索性换一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卫嬿婉从来不后悔自已所选择的一切,上辈子无人扶她青云志,她便踩着进忠踏雪至山巅。
这辈子她累了、乏了,只想腻着进忠,好好在山脚下喘口气。
“进忠,你记不记得,你还教了我另一件事。”
舍了别人保自已。
这是自已对进忠。
可调过来呢?
进忠舍了自已保了她,这又算什么?
可不就是上辈子,叫她丢去乱葬岗的,爱一个人的心思。
“这回,你便看着我走吧。”
在进忠额前落下一吻,卫嬿婉缓缓起身,抬手理了理衣角,旋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留下,被铁链死死禁锢在原处的进忠,腥红了双眼,像极了一条垂死挣扎的蟒蛇,无力又无助:“嬿婉……卫嬿婉!卫嬿婉!!”
地牢之外,慎刑司之中,五阿哥已将酒斟满,余光瞥见从地牢走上来的卫嬿婉,便知自已的复仇,已成了一大半。
可。
尚不等他开口,却见卫嬿婉抚弄着指甲,十分自然的坐到了他的对面,身段儿气场,全然不像个御前的姑姑。
反而。
与令皇贵妃有几分相似。
饶有趣味的扬着眉角,五阿哥像是给自已壮胆一般,仰脖饮尽杯中酒:“嬿婉姑姑可有话对我说?”
“自然是有的。”
卫嬿婉抬了眸,眼角眉梢透着柔情万种,可她眼底,却润泽着一份任谁都忽视不去了轻蔑:“珂里叶特氏谋害端慧皇太子,这罪状,是她亲自认的,无论叶心供不供她出来,都是事实。”
“谋害嫡子,珂里叶特氏本就该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阿哥沉默了片刻,又为自已斟了一杯酒:“嬿婉姑姑是想与我讲道理么?我倒是不知,这紫禁城,什么时候是讲道理的地方了?”
阴谋算计。
你死我活。
这才是这座红墙下面的本色。
道理?
道理是最不要紧的。
“嬿婉姑姑,您也别怪我,您不会以为,九弟平日嘻嘻哈哈,便真是什么好心肠的主儿吧?”
似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五阿哥放了酒盅,可他想不明白,卫嬿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官,凭什么让自已畏惧。
微微眯了眸,五阿哥一边审视卫嬿婉的动作,一边一字一顿道:“九弟如果想放我一马,怎么当初构建势力时,唯独将我排除在外?无非是其他几个皇子与我相比,资质平平,与其拉拢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不如拉着那些好操控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我,便是最适合当他们的假想敌的人,毕竟,天下还有什么比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更能凝聚人心的?可您说,假若日后,他们不需要我这块磨刀石了,我能是什么好下场?”
永琰登基,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无他。
毕竟假若身份对调,自已会做的比这更绝。
眼下,皇阿玛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要么,他认命当了这块磨刀石,等一个清算。
要么。
鱼死网破。
恶心他们一把。
哈……想在他身上磨刀,他又怎么可能乖乖听话,不叫他们付出点代价?
进忠。
这个人,可太合适了。
想起进忠那张带血的脸,五阿哥只觉得浑身舒畅,眼底又癫狂闪烁:“乌拉那拉氏咳疾越发严重,左不过就是这几日了,可她还想清清白白的离开人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什么我额娘死得那般惨烈,乌拉那拉氏却能安然离世?清白两个字她不是说倦了吗?好啊,我就让她死都不能清白!”
他想帮他额娘报仇,可手里都是些什么牌呢?
一个害了端慧皇太子的额娘,一个如同被弃天天神经兮兮的养母,一个被各种孤立只能垂死挣扎的皇子身份。
他为了这个仇,注定只能走上这条路。
既然老天对他不公,他就让对手不宁!
然而。
看完五阿哥的这出独角戏,卫嬿婉突然勾了个笑,抬手抚上自已的发髻,上面,是永琰送她的那支金钗:“五阿哥这么明事理,便再好不过了。”
是啊。
紫禁城,从来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这事儿——
她可早上辈子就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6章凭什么啊?
卫嬿婉头上的金钗,是永琰七岁那年他自已捣鼓出来的。
金钗镂空,里面藏着一支沁了毒的袖箭,袖箭的机关连着金钗的上面那朵小小的金钟花。
毒吗。
是卫嬿婉刚刚在永寿宫重新淬上去的,十分新鲜。
五阿哥纵使眼疾手快,可袖箭仍是射中了他挡在面门的手背上。
麻痹的感觉顺着手背迅速蔓延,眨眼间,他便感觉整条手臂都仿佛被无数条小蛇缠绕着,动弹不得。
恐惧、错愕,可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五阿哥按着往出不断渗着暗红毒血的手背,被自已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得背脊发凉:“你难不成……想杀我?你疯了?杀一个皇子、你不会还以为自已能得什么善终吧?!”
“可五阿哥,没有你,整个皇宫有谁还会在意被处死的人,到底是不是进忠呢?”
至于善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了进忠,自已考虑善终做什么。
卫嬿婉将金钗放下,面儿上挂着笑,凉薄的声音却带着森然的寒意:“皇上他老人家现在自顾不暇,总不能爬到乱葬岗去,翻翻扔出去的尸首是谁吧。”
其他御前的人?
还不都是和永寿宫用的同一条舌头。
五阿哥只觉得呼吸正一点点变得急促,他强撑着桌沿起身,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他当然知道卫嬿婉、或者永寿宫,是不会坐视不管自已宰了进忠。
所以,他趁九阿哥离京,带着亲信入宫,将慎刑司围了,防止她们随便用个死囚换进忠得以升天。
所以,他让人只放卫嬿婉一个人进来,永寿宫的人一律打发走,就连那两个一起跟来的宫女,都被他的人遣走了。
所以,他准备亲手剐了进忠,以防他诈死。
一介女流,未带刀刃,又只身一人,五阿哥觉得自已堵死了她们所有的路,他甚至都能看到,九弟回京得知一切后,那素来玩世不恭的脸上,扭曲到狰狞的滑稽模样。
可。
谁能想到卫嬿婉她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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