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闫氏父子再次站在城墙上眺望南方。
闫英面带兴奋说道:“爹,南边传消息回来了,说那陈纵横命人送来一样东西!”
“哦?什么东西?”闫杰甚是好奇。
闫英不是很清楚是什么东西,但从下人口中得知应该很珍贵。
闫杰眉开眼笑,连声称赞陈纵横识趣。
闫英反而有些担心驾驭不了陈纵横,劝父亲想个办法坑杀陈纵横及其部众,闫杰淡淡笑道:“有你爹在,小小的陈纵横何足挂齿?他若能翻得起风浪,就不会主动投降了。”
“也是……”闫英不时点头。
随后他狠狠批判李云扶,称其丢光大齐颜面,待陈纵横投诚之后定要狠狠清算李云扶。
谈话间。
下人已经把陈纵横送来的东西呈送到父子面前。
陈纵横送来的是一个檀木方盒,盒子本身散发出袅袅香味,沁人心脾。
闫杰一眼认出这方木盒珍贵无比,闫英更是将其捧在手中,欣喜道:“这股香味甚是清幽,不用看都猜得出来里面装着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陈纵横果然会来事。”
“咦?”闫杰想起了什么。
“你舅舅呢?怎么没见他人?”
闫英东张西望,果真没发现段云坤的身影:“兴许留在烽火城等咱们过去呢,陈纵横这般识趣,舅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闫杰微微颔首,暗道是这个道理。
“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闫英笑着将木盒打开一条缝隙,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闫氏父子差点把隔夜菜吐出来。
哐当!
木盒掉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闫杰皱眉。
闫英满脸惊恐,指着地上木盒:“血,里面有血!”
闫杰心中一沉,拔出佩刀将木盒劈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从木盒之中滚了滚出来,一直来到闫英脚下。
闫英下意识踢飞,差点将这颗头颅踢爆。
“混账玩意!那是你舅舅的脑袋!”闫杰低吼,连忙让人去把脑袋取回来。
众人定眼一看,可不就是段云坤么!
“舅舅,我不是有意的,再说了您也不吱个声……冤有头债有主,您晚上千万别来寻我麻烦!”闫英嘴唇泛白,身子一个劲哆嗦。
闫杰往儿子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没用的东西!”
“来人!”
“东西是陈纵横让人送来的,他有没有再送来什么东西?!”
下人身子抖得更厉害,双手呈上一封信:“将军,这封信是同木盒一起送来的,说是陈纵横的亲笔信。”
闫杰二话不说将其夺了过来。
打开信封,泛黄的信纸上只有一个用鲜血书写的大字——
“杀!”
闫杰瞳孔猛然收缩。
全部心神像是这个字夺走,又仿佛从这个字里听见金戈铁马的厮杀声。
“混账玩意!胆敢杀害我妻弟,真把我闫家视若无物了!”闫杰盛怒之下撕碎信纸,闫英惊魂未定,颤颤巍巍说道:“爹,孩儿怎么觉得这狗东西很狂妄,莫不是有什么底气?”
闫杰狠狠瞪了眼儿子,训斥他是个没用的废物。
“我已经打听过了,南周不会给他任何军事上的援助,虽说他招募了上万民兵,但终究没什么战斗力!而我们……足足有两万大军!”闫杰恨不能马上见到陈纵横,再将胸腔里积攒的怒火倾泻在他身上!
闫英慢慢冷静下来,认为父亲之有理。
如果陈纵横真有这么厉害,镇北王府为什么会让陈无双当世子?
那不扯淡么!
“你去让人打一副冰棺,把你舅舅的头颅放进去,待我大胜归来再送他回京。”闫杰沉声说道。
“还有——”
“传本将军命令下去,让城外的军营马上集结起来,随时准备南下!”
“另外,派人火速赶往临州和云梦城,让他们迅速行动从东西两侧合围烽火城!我要把陈纵横的脑袋砍下来当酒樽!”
……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整座衡元城运转起来。
先前各地的粮草已经汇聚于此,足够闫杰打一场持续两三年的消耗战。
在他的设想中,就算他不动手,就这么从三面封锁运粮通道,陈纵横孤立无援的状态下绝无可能撑过三个月。
不过——
闫杰要的就是从正面击溃陈纵横!
为自己立下赫赫军威!
“爹,我们什么时候动身?”闫英跃跃欲试。
闫杰看了眼天色,“明日清晨动身,争取在后天夜里抵达烽火城。你便留守衡元城,主持大后方。”
闫英自然不肯。
这是千载难逢的镀金机会。
若能捞点战功,将来他就能继承闫家的衣钵,继续充当大齐的守护神。
闫杰正想说些什么,一名士兵火急火燎跑进大营:“将军,南边传来敌报!”
父子立即望向士兵,闫杰沉声喝道:“说!”
“斥候在衡元以南三十里处发现了黑羽军的踪迹,到了这个时辰估摸着已经快到衡元城外!”
“什么?!”闫氏父子异口同声。
陈纵横已兵临城下,而他们才反应过来!
闫英一个劲说不可能,陈纵横怎么可能有胆子跑来衡元城送死?
闫杰倒是迅速冷静下来,沉声说道:“或许我们都低估陈纵横了,这个人比我想象中更加可怕!”
“传我命令下去,让军营进入备战状态!”
“打开南城门,引诱黑羽军进入瓮城,让弓箭手登上城墙就绪!”
一道道军令颁布下去,衡元城立即进入备战模式。
闫杰亲自来到城墙上眺望南方,果然看见十里外的夜空被火把照亮,他拳头狠狠砸了下城墙:“这狗东西太嚣张了,非但不投降反而还敢来送死,那我便成全他!”
……
衡元城以南十里地。
陈纵横率领黑羽军大部来到此处,他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让士兵就地扎营休息。
林云翰和林千寻也都随军来了。
对于陈纵横的决定,林云翰甚是不解:“我们为什么不趁夜里进攻?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能打他个出其不意!”
“衡元城已是囊中之物,我想要的远不止于此。”陈纵横极为自信。
林云翰哑然,而后暗自摇头。
陈纵横太狂妄了,甚至到了自负的地步,以至于连他对这一场仗都持有悲观的态度。
“亘古以来骄兵必败,我得趁早返程以免被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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