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为强,以免夜长梦多。
两名私兵上前,抽刀就要往陈纵横脖颈砍下去。
武昭容幽幽开口:“你当真要赶尽杀绝么?我劝你考虑清楚!”
张海文讥笑:“死到临头,开始怕了?”
“此举是为了给大齐扫清祸害,陈纵横引起太多人的忌惮,他去死符合所有人利益。”
武昭容轻叹:“我只是想告诉你,得罪陈纵横没有好下场。”
“就凭他?!哈哈哈!”张海文大笑。
“都已死到临头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下黄泉跟阎王爷说去吧!”
两名私兵再次举刀。
这次阻挠的人并非陈纵横二人,而是老驿丞。
老驿丞拦在双方中间,和颜悦色说道:“万事以和为贵,何必动刀动枪?”
嗯?
张海文皱眉瞪了眼老驿丞。
“你这老梆为何阻拦?”
老驿丞嘿嘿笑道:“我这不是为了和气生财么?”
张海文心中觉得古怪,总觉得老驿丞没有说的那么老实。
也让他耐心耗尽。
他不愿意再等下去,下令让私兵斩杀陈纵横。
“你这老梆若是不闪开,本公子连你一起杀。”张海文杀气腾腾说道。
老驿丞识趣让到一旁,接连摇头说道:“唉,张公子这是何苦呢?与定国公作对,不会有好下场,老头子只是想救你一命罢了。”
张海文心中警铃大响,质问老驿丞这句话是何意。
老驿丞闭嘴,不再多语。
“杀杀杀!一个不留!”张海文心中烦躁,只想屠光梅花县驿的活口。
陈纵横摇头叹息,“给过你机会,你没把握住。”
两名私兵走到陈纵横面前,举起刀想要砍下,陈纵横依然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弹。
怎么看都像是认命了。
张海文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想看见陈纵横人头落地的场景。
一定很解气!
然而——
预想中的场面没有发生。
反倒是两根箭矢破空而来,刺透两名私兵的胸口。
二人瞬间倒地,抽搐几下之后生机断绝。
张海文目睹此景,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几乎把天灵盖掀飞了!
梅花县驿的人不是已经被迷晕了么?
怎么还有人保护陈纵横?
短短一刹那。
张海文当机立断,让所有人动手斩杀陈纵横,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活口。
老驿丞闻再次摇头,“张公子放弃吧,你玩不过定国公的。”
张海文眼皮狂跳,猛然转头望向老驿丞:“老梆!你跟陈纵横是一伙的?”
武昭容慢悠悠起身,冷漠注视着张海文:“看来你脑子也不笨,怎么会想出刺杀陈纵横这种愚蠢的主意?在陈纵横抵达梅花县城之前,就已经派人将梅花县城翻了个底朝天,你以为你的小动作能瞒得过我们?”
老驿丞默默走到陈纵横身后,望着脸色苍白的张海文说道:“张公子实在对不住了,老夫只是蝼蚁,不敢得罪大周定国公。”
张海文心跳加速。
他想过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老驿丞与陈纵横勾结到一起了。
换而之——
陈纵横二人压根没有中毒!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陈纵横在戏耍他。
想到这儿。
张海文被无边恐惧笼罩。
尤其是他想起来那日王府夜宴,陈纵横在宴会上大开杀戒的模样。
令他头皮发麻,几乎炸裂。
“你,你……”张海文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你们都是装出来的?!”
说到后面。
张海文声调变得尖锐!
陈纵横淡然,“自作孽,不可活。”
张海文又惊又恐,强行镇定之后对私兵下令,将这房间内的人全部杀光。
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只是命令才刚说出口,房间的各个窗户被爆破,涌进数十名黑羽军。
张府私兵在黑羽军面前就是草包,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周围传来厮杀声,让张海文如坐针毡。
明明是寒冬腊月,额头与后背都沁出了汗水。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陈纵横亲自为他倒了杯热茶,“别紧张,一下子就过去了。”
武昭容打趣:“能喝到陈纵横亲自倒的茶,也算是你的荣幸了。”
咕噜!
张海文目光落在热茶上。
脑海里不知不觉蹦出三个字——上路茶。
再抬头。
迎上陈纵横温和的眸光。
“喝茶。”
张海文仿佛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厮杀声,他的世界变得寂静无比,只有眼前这杯茶。
“我,我喝!”张海文哆哆嗦嗦举起茶杯。
因为他的手颤抖得太厉害,以至于茶水不断洒了出来。
茶杯到嘴边,一具尸体倒在张海文脚边。
定眼望去。
分明是张府的私兵!
张海文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扔掉手中茶杯。
茶杯哐当落地。
与此同时。
所有张府私兵都被黑羽军剿灭。
无一人幸存!
扑通!
张海文重重跪在地上,全然没有方才的运筹帷幄。
“陈纵横,放了我!”
“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张海文语无伦次。
武昭容嗤笑:“我还当你有什么骨气,如今看来不过是个软骨头。”
陈纵横上下打量着张海文,“你刚刚不是说,要斩下我的脑袋,还要染指安阳?”
“我,我那是鬼迷心窍,一时被蛊惑了!”张海文直接哭了出来。
这可是梅花县城,远离天京。
就算自己死在这儿,天京的张家都救不了他。
而且就算让张家知道他死于陈纵横之手,也不太可能会为他报仇。
谁不知道陈纵横是当今第一狠人?
“你该不会想说,被闫英蛊惑了?”陈纵横歪着脑袋。
张海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对!这都是闫英唆使我这么做的,你们可以寻他的麻烦!或者你们留我性命,我回天京把闫英骗过来!”
为了博取陈纵横信任,张海文不惜发毒誓。
陈纵横自然不信。
人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他一脚踩在张海文肩膀上,使其整个人趴在地上,像条丧家之犬。
“无趣!实在是无趣!”
“本公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模样。”
张海文被吓哭了。
武昭容眉头一皱,发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味儿。
低头望去。
恰见张海文裤子里溢出水渍。
啧!
被吓尿了。
陈纵横没兴趣跟张海文这种层次的人斗,一脚将其踢飞。
“拖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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