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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之狼孩回来了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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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叮眯眼重复哥哥的话:“哇塞,好甜哦。”

英雄所见略同,俩小家伙对视一眼,小脑袋挨一块碰碰,而后咯咯咯地笑起来。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吉雅赛音给大孙子装了一袋奶疙瘩,让他带到学校吃,看他在找东西,就问需要帮忙吗?

牧仁薄唇紧抿,似有难言之隐,沉默了一阵,问格日乐:“哪儿来的钱买糖?”

“没花钱啊,”格日乐一脸天真无邪,“是我拿东西给阿茹娜姐姐换的。”

牧仁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

“什么东西呀?”林可叮只是好奇。

格日乐噗嗤笑出声,大声道:“大哥的大裤衩。”

牧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哈……还有一个洞,”格日乐笑够了安慰牧仁不要介意,“阿茹娜姐姐很喜欢,她还闻了闻,说好香呐,哈哈哈哈哈……”

牧仁面无表情地揪起格日乐的后脖领,“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下一秒,林可叮就听到包外传来格日乐杀猪般的惨叫。

夏天一过就要迁场了,准备工作很多,吉雅赛音和林静秋走不开,巴图尔一个人送牧仁去旗里。

家里的母牛怀了牛犊子,不能再胜任拉车的活,巴图尔去管布家借了一头犍牛,他们家负责放牛,牛群里最不缺的就是犍牛。

套上车轱辘,巴图尔帮大儿子拿行李,一进包,看到撅着个屁股蛋哼哼唧唧的小儿子,爆笑出声:“哈哈哈哈……臭小子又犯傻混惹到谁了?”

林可叮看她小哥疼,急得团团转,对着他的屁股,又是用扇子扇风,又是用嘴巴吹吹,还要回答巴图尔的话,“小哥拿大哥哥的大裤衩给阿茹娜姐姐换了大白兔奶糖,大哥哥很生气就教育了他一下下。”

巴图尔一听这话,突然就不笑了,“这就是牧仁不对了,反正大裤衩都穿过了,给小叮当换些糖果吃,多值当。”

“大裤衩破了个大窟窿。”林可叮小声补一句。

巴图尔一拍大腿,爽朗笑道:“那不更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顺手往格日乐屁股蛋上一拍,夸道:“儿子做得好,下次再努力!”

痛上加痛,格日乐弹射出去,捂住屁股鬼哭狼嚎,“臭脚丫,我不喜欢你了。”

“谁稀罕你喜欢,”巴图尔无所谓道,随即搂住林可叮贴贴,“只要闺女喜欢我就够了。”

这时,牧仁进来,巴图尔轻咳一声,故作正经地开口,“儿子,阿布已经帮你教育格日乐,他也保证下次不敢了,你就别生气了啊。”

在包外听得一清二楚的牧仁,没搭理他,径直地走过去,拿起床上的行李。

巴图尔连忙追上去,讨好地哄道:“好了,到旗里,阿布给你重新买两条裤衩,穿过的就留家里吧。”

再让小儿子拿去给闺女换糖,他觉得自己太机智了。

听到这话,格日乐突然想起什么,顾不得屁股疼也追上去,“臭脚丫,说好给妹妹买香香呐,收了我的钱不买香香,生娃没**。”

巴图尔抢过牧仁手里的行李,放到牛车上,抬头看到恩和骑马而来,他用肩头碰大儿子,叮嘱道:“多可怜一孩子,好好安慰一下。”

恩和一改往日男孩子打扮,穿的是姐姐年轻时的旧绸缎面长袍,虽然还是板寸,但额上绑了一条彩绳编织的发饰,这么简单的装扮,已尽显蒙古姑娘的风姿卓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到牧仁,立马踩着马镫站起身,挥手招呼他,仍是一脸的明媚娇艳。

就像一朵长得雪山上的萨日朗,再恶劣的生长环境,也浇灭不了她对生活的热情。

巴图尔有眼力见地腾地儿,把格日乐兄妹带回包里。

然后,正经不过三秒,就拉着一对儿女掀开门帘,在门口叠罗汉地暗中观察。

牧仁没做理会,等恩和下马后,抱出事先准备好的高中课本,“每一页我都做了笔记,你先自己学,有不会的地方,我放假回来教你。”

“谢谢你,牧仁。”恩和珍惜地接过课本,这两天她仔细地想了想,或许只有走出草原,她才能真正逃离她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原生家庭。

但,她又舍不得草原的一切。

夏末草籽一熟,天不见亮,全大队的牛群羊群和搬家车队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翻过一道又一道山梁,傍晚时分,赶到秋季草场,分组搬进各大营盘。

傲木嘎老人提前选定了扎包点,吉雅赛音和巴图尔抵达后,第一时间支起家里的蒙古包,林静秋赶的羊群也快到新草场。

巴图尔接着搭临时羊圈,吉雅赛音将干牛粪捡进包里,开始生火煮茶做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日乐和林可叮合力在蒙古包东面给金灿灿建了一个狗窝,用的是一个破柳条筐,再盖上一张旧毡子,虽然简易,但抗风抗冻。

夏季草场,大黄蚊多,金灿灿喜欢躲在牛车底下,搬过来,终于有自己的狗窝,金灿灿欢喜得很,在狗窝里面滚了几圈后,围着格日乐和林可叮转圈疯狂摇尾巴。

林静秋在晚饭前赶到,将羊群轰进临时羊圈后,林可叮端着一盆温水出来,冲她甜甜地喊道:“额吉,快洗手手,吃饭了。”

赶了一天的路,一家子都累坏了,吃了饭洗漱完上床就睡了,林可叮一觉睡到自然醒,听到包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她顾不得穿外衣,吭哧吭哧爬下床,光着脚丫子挑开毡门帘,凉爽的秋风袭面而来,冷得她一哆嗦,才想起他们已经搬到了秋季草场。

昨夜里下了一宿的秋雨,蒙古高原短暂的夏天已经彻底结束。

“哎呦,我的小乖宝,怎么衣服都没穿就出来了?”吉雅赛音心疼坏了,连忙将林可叮抱进怀里。

林可叮趴在吉雅赛音的肩头,没梳理的头发耷拉下来,裹着巴掌大的小脸蛋,发顶竖起来一小撮,和她的人一样呆。

脚上没有穿鞋。

周西河忍不住多瞄了两眼,她的脚好小好白啊,就像小雪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团长,稍等一下,我先给小叮当穿衣服。”吉雅赛音和周海志打完招呼,抱着林可叮进包收拾,小老太手脚麻利,很快就领着穿戴整齐的小孙女出来。

秋季不比夏季,穿不了单袍,巴图尔用大舅哥给买的缎子,给林可叮做了两件暖和的夹袍。

今天穿的是碧绿色那件,配上头顶小揪揪系的红丝带,小红配大绿,竟然意外地好看。

周海志看得喜欢,逗她地问:“这谁家的闺女,这么可爱呀?”

林可叮大大方方地回答:“阿布额吉家的闺女。”

去还犍牛回来的巴图尔听到闺女这话,笑得嘴角咧到耳根,箭步上前,宠爱地摸摸林可叮的小揪揪,随后问周海志,“你们咋来了?”

“过来挑选战马,顺道看看小叮当。”小丫头太招人喜欢了,周海志回去一直跟媳妇念叨,惹得他媳妇心里也惦记上了,最后两口子做出一个重大决定。

周海志朝林可叮招到身边,蹲到地上,从军装的衣兜里拿出一只玉镯子给她,“上回没准备见面礼,今儿个伯伯给你补上,看看,喜不喜欢?”

玉镯子成色不错,一看就值不少钱,吉雅赛音忙推回去,“使不得,太贵重了。”

“一点心意,婶子就别跟我客气了。”周海志直接给林可叮戴手腕上,她的手过小,只能举起来,镯子才不会掉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镯子在日光底下晶莹剔透,林可叮很喜欢,但就像额木格说的,这见面礼太贵重了,她不敢收。

林可叮正要摘下来。

“收了伯伯的镯子,以后就是伯伯家的干闺女了好吗?”周海志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不同意!”

不等话音落地,反对的声音就响起。

“巴老弟,做人太计较就没意思,我只是单纯地喜欢小叮当,保证没别的乱七八糟想法。”周海志承认年轻那会儿惦记林静秋,一再被拒绝后,伤透心才同意和现在的媳妇结的婚,但这一晃都快二十年了,他和媳妇已经生了两个儿子,感情也越来越好,对林静秋的那份心情早就尘封多年。

上次林静秋他们去边防家属大院,赶巧他休假带媳妇和俩孩子回丈母娘家,没见到面,赛马会再见,他只当林静秋是多年没见到的妹妹,希望她过得好。

这些,其实在上次喝酒时,两人就说开了,巴图尔自然也信得过周海志,摆手:“不是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是我,”周西河往前一站,快速扫了眼林可叮,对他老爹说:“我不要林可叮当我妹妹,要也要亲妹妹,我妈生的妹妹。”

林可叮猜测,周西河是因为上次死蛇的事记恨上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哥多大了?你都多大了?还生啥生?”周海志苦口婆心劝儿子,“再说了,你看小叮当多可爱,你妈生的不一定这么可爱,现成的可爱妹妹不好吗?”

周西河再瞄林可叮一眼,耳根子悄悄地红了,但他嘴硬:“一点不可爱,她拿蛇吓我!”

“小男子汉怎么还记仇呢?”周海志数落周西河。

“别为难孩子了,认干闺女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巴图尔取下林可叮手上的玉镯子还给周海志。

周海志死活不收,“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不说了嘛,就当见面礼了。”

“我们也没给西河准备东西。”巴图尔说。

“又不是送你的,你哪来这么多话。”周海志又塞回去,看得出来是真的喜欢小叮当,巴图尔没有继续推拒,让林可叮接过去。

林可叮眉眼一弯,甜甜道:“谢谢伯伯。”

笑起来颊边有两个小酒窝,跟抹了蜜似的,周海志轻轻地捏了下,“伯伯还有个礼物要送你,等一下。”

说着,走到拴在牛车轱辘旁的大青马前,从挂在马鞍上的帆布书包里,抱出一只毛茸茸的小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居然是一只草原雕的雏鸟。

林可叮水灵灵的大眼睛都瞪大了,小跑两步走上前,扒着周海志的手臂,踮着脚,看他手里的小毛团子。

雏鸟刚出生没多久,一身雪白的绒毛,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看到林可叮,它轻轻地歪了下头。

似犹豫,最后还是伸着脖子,啄了她头顶的小揪揪。

还好没用力,林可叮也不觉得疼,反而有点痒,她立马捂住自己的小揪揪,表情极其认真地告诉雏鸟:“不可以哦,这是额木格给我扎的小揪揪。”

雏鸟像是听懂了,抱歉地用脑袋蹭蹭林可叮。

见状,周海志笑出声,要知道,别看这雕儿小,脾气却不小,在家里,除了它亲妈,它看谁都不顺眼。

“看来它很喜欢你。”

“我也喜欢它,”林可叮心花怒放地抬起小脸,确认地问:“伯伯真的真的真的要把它送给我吗?”

“当然是真的,”周海志说,“草原雕本来就属于自由,它留在草原长大最合适不过了,小叮当,可以帮伯伯照顾好小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可叮重重地点点脑袋,“嗯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

从周海志手里接过雏鸟,林可叮小心地抱在怀里,问吉雅赛音:“额木格,小雕饿了,我可以拿小米喂它吗?”

吉雅赛音笑眯眯地道:“去吧。”

林可叮的发粮申请已经通过审核,和大伙都一样,十斤糜子和十斤面粉,想吃大米和小米,要么用发的粮食换,要么去供销社购买。

顾及媳妇的汉人胃,巴图尔每个月都会买大米和小米,家里固定一周吃一顿蒸米饭,小米除了煲奶粥给林可叮吃以外,巴图尔还常用它和肉汤、碎肉一块煮成稠粥,是喂养狗崽最好的狗食。

因此他们家的金灿灿长得飞快,三个月大已经是很大一只。

小米在草原和大米一样都是稀罕物,巴图尔却拿来喂狗,邻居们常说笑他,巴图尔不以为然,金灿灿不只是狗,还是他们的家人,自然要好生对待。

好了,现在又多了一位家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巴图尔盘算着过两天还得去供销社买几斤小米回来。

周海志有公务在身,不方便留下吃饭,吉雅赛音不好勉强,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可做回礼,就给父子俩装了一袋奶疙瘩。

周海志最好这口,扔了一块到嘴里,和林可叮他们道别后,骑上马带着儿子离开,实在想不通地问周西河:“小叮当这么可爱,咋就不喜欢呢?”

周西河梗着脖子,“反正我不要她当我妹妹。”

周海志心思一转,笑出声,逗他:“其实你妈不大舍得那只玉镯子,说是要留给自己未来儿媳妇的。”

“关我什么事儿。”周西河哼道。

“不关你事,你耳朵红什么?”

“没有,我太热了,不行吗?”

……

吉雅赛音选定日子,明天搭建新包,巴图尔赶去场部购买材料,吉雅赛音忙着打扫牛棚,时不时回头看眼坐在包前空地上给小雕喂食的林可叮,日子过得美好又有盼头。

营盘附近的草地比不上夏季草场一片绿色,而是夹杂着秋草的陈黄,但秋天的野花品种更多,铺天盖地,空气里的花香也就更浓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可叮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香香的,她把小手再往前送送,方便小雕啄她手心的小米。

“嗷嗷嗷——”

金灿灿着急地围着她打圈,隔个三俩步就冲着小雕龇牙,小雕轻飘飘地睨它一眼,继续干饭。

林可叮不明所以地将金灿灿搂到身边,问:“灿灿怎么了?”

长大不少的金灿灿,身上的毛发茂盛了许多,林可叮最喜欢将手伸进它腿腋下的毛发里取暖。

金灿灿以往也享受其中,今天却格外烦躁,嘴里低呜个不停。

小雕吃完小米,迈开爪子,优雅地走到林可叮的另一侧,将小脑袋搁在她的腿上,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看着它。

金灿灿咬牙切齿地冲它猛吼。

林可叮总算弄明白了,金灿灿是吃味儿了,认为小雕抢走了小主人对它的宠爱。

林可叮立即捧起它的脑袋,低头在它额头蹭蹭,告诉它:“喜欢灿灿。”

金灿灿脾性像格日乐,一哄就好,坐到地上,抬头去迎合小主人,毛茸茸的尾巴高兴得狂摇,摇出了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睛往小雕的方向瞥,好似在炫耀。

小雕立马轻啄一下林可叮,林可叮扑哧笑出声,腾出一只手,摸它的头,“也喜欢小雕。”

小雕傲娇地不让她摸,抽出脑袋,伸长脖子,往她手背一搁。

林可叮这才发现浑身浅褐色的小雕,眉心长了很小一团金色的绒毛,像第三只眼睛。

“小雕以后叫二郎神好不好?”

小雕喜欢,但它不认,傲娇地将头转向一边。

林可叮越看它越像周西河。

“妹妹!妹妹!妹妹!小哥给你采花回来了!”格日乐捧着一束白色的菊花急冲到林可叮跟前,期待地问她:“喜欢吗?”

蒙古高原的菊花品种繁多,格日乐送给林可叮的白菊,名叫“高原之云”,花瓣又大又圆,像一个白绣球,也像飘在天边的白云,特别漂亮。

林可叮很喜欢,接过去,低头闻了闻,花香很淡,但很好闻。

“等一下,”格日乐摘下两朵高原之云,插进林可叮头上的小揪揪里,向吉雅赛音展示,“额木格,你看,妹妹好漂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雅赛音瞅了眼,差点没气晕过去,让小孙子把花取下来,头配白菊,象征着至亲过世。

一听这话,林可叮吓坏了,赶紧摘掉头上的花,她要他们一家每个人都好好的。

“格日乐,你看我妹妹漂亮吧?”朝鲁牵着女孩子打扮的其其格来找格日乐。

其其格的头发已经长了不少,和林可叮一样,在发顶扎了两个小揪揪,因为发量不够,小揪揪就一小点,随时要散架的样子,搭上她那张高原红明显的小苹果脸蛋,虽说不上多漂亮,但也足够可爱,还有点呆萌。

“我妹妹才是额善最漂亮的妹妹。”格日乐强调完,发现不对劲,他盯着其其格好久,“朝鲁,你这个妹妹长得好像你弟啊。”

朝鲁:“……”

其其格气呼呼冲上去,大声朝格日乐强调:“我就是其其格,还有我一直是妹妹,不是弟弟,要我说多少遍!”

格日乐的耳膜被震得发疼,他胡乱地揉了一把,“知道了,不过你的头发啥时候这么长了?”

其其格的头发不是一夜长长,他们又天天在一块玩,格日乐居然问出这种话?太让人伤心了。

其其格气坏了,踢了一脚格日乐,哭着跑开了。

格日乐一拍脑袋,想起刚才摘花的时候,有个小丫头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他都快烦死了,原来就是其其格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哭啊,其其格,”就在林可叮以为她哥改过自新的时候,格日乐笑咧咧地招呼道:“要不比个尿尿,这把让你赢。”

林可叮:“……”

其其格哒哒哒地跑回来,小脸挂着泪痕,带着哭腔,带着较真:“说话算话!”

朝鲁:“……”

第31章

搭建新包是个大事情,到时会来不少老乡围观,图个喜庆,吉雅赛音连夜备好了炒米,巴图尔也一早快马加鞭去供销社买了羊肉回来,好招待帮忙搭包的巴拉和管布。

恩和可以帮放羊,萨仁忙完家务,也带着阿尔斯郎和阿古拉过来搭把手。

经过前两年饿得啃草皮的困难时期,这还是满都拉图大队第一个搭新包的人家,连第二生产小组的组长傲木嘎也来了,草地上围满了没有出工的主妇、老人和小孩。

吉雅赛音和林静秋拿出炒米和奶茶招待,人群里此起彼伏的讨论着,大多都是羡慕,当然也有说酸话的,吉雅赛音今儿个心情好,听到了也不恼,笑眯眯地回一句:“我家小乖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一家子跟着沾光享福了。”

“何止婶子您家沾光,就连萨仁娘家也走起好运了,”说话的是隔壁大队过来瞧热闹的一年轻主妇,“边防骑兵团精选了一批上等马,据说有五六十匹,就等养足了秋膘交上去,萨仁娘家分到十匹,只要伺候好了,最多三个月,就能抵一年的工分。”

“还有这等好事,我们怎么不知道?萨仁娘家的话,不就是高云婶子吗?为了面子,把闺女当儿子养,害人不浅,军马咋就分到她家去了?”那人提到高云言语间透着鄙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高云婶子的大儿子,那是场部唯一的兽医,人家和上头有关系呗,不然家里连个马倌都没有,军马怎么可能轮到他们养。”

“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养好了,一年工分,养不好,出了个事,看他们一家怎么交代,那可是军马,责任重大啊,没啥好羡慕的,还不如搭建新包来得实在。”

……

话题重新回到新包上面,吃了炒米喝了奶茶,氛围变得和气起来,所有人有说有笑。

大人们的话题,小孩们不感兴趣,全部围在旧包侧面的空地里,争先要看林可叮新得的草原雕雏鸟。

草原长大的小孩儿,见了不少成年草原雕,却是第一次看到雕崽子。

跟所有生物一样,不管长大后多凶猛,小时候都是惹人爱的,孩子们叽叽喳喳问林可叮可以摸摸吗?

林可叮看向二郎神,不确定地开口:“可以吧?”

二郎神傲娇地将小脑袋转向一边,却又乖乖地从林可叮怀里跳下去,迈着步子,往前一站。

一副我为小主人上刀山下火海的悲壮表情。

格日乐突然灵机一动,挡在了二郎神的前面,“天下没有免费的吃食,你们想摸可以,必须先交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东西?”好兄弟朝鲁看穿格日乐的意图,打配合地问。

格日乐知足常乐,哪怕一颗糖果都可以,“看你们身上有什么交什么,不求多,一人一样就行,先把队排起来。”

“我要摸!”朝鲁冲到第一个,激动地搓搓手。

受其带动,队伍越排越长,格日乐不花任何成本得了六颗糖果、两根头绳、一把木剑和一块饼干,还有一分钱。

最后一个摸完,格日乐以雕崽子累了,要抱回包里休息为由,把朝鲁他们叫进去“分赃”。

六个人,一人分一颗奶糖,唯一的一块饼干,林可叮喂给劳苦功高的二郎神,别看它一身绒毛,毛还没长齐,脑袋瓜却是聪明得很。

把饼干摁到地上,用尖嘴啄成小块,才慢慢地进食,边吃边撩着眼皮瞥向格日乐,好似在说算你识相,不然等着屁股被啄开花吧。

它可是差点就被那些祖国大喇叭花摸秃噜皮了。

格日乐大大咧咧,毫无察觉对方的警告,和小伙伴们一字排开地坐在地毡上,摇头晃脑地吃着奶糖。

果然好东西要分着吃才香。

“嚼嚼嚼……头绳给小叮当和其其格,木剑的话……嚼嚼嚼…大伙一块玩,最后那一分钱就归我……嚼嚼嚼……你们可答应了?”格日乐虽然是他们男孩子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但一直以来都是拿主意的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伙伴们自然没意见,跟着格日乐一块摇头晃脑,动作整齐划一,画面有意思也友爱。

“哎呀!”坐在最左边的阿古拉一声惊呼,其他人唰地同时看过去,只见他泪眼汪汪地捂住嘴巴。

“肯定咬到舌头了,”阿尔斯郎拍他后背,安慰,“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

格日乐也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阿古拉唔唔唔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阿尔斯郎被吓到,直接上手去掰他哥的嘴,“快让我看看。”

阿古拉一张嘴,滚出来一样东西,正好掉到他的手里,小伙伴们围上去看,居然是还没吃完的奶糖,和一颗被糖黏下来的牙齿。

阿尔斯郎不嫌脏地捡起来,与荣有焉地举过头顶展示,“哈哈哈……阿古拉开始掉牙啦!我就比他晚出生两分钟,最多明天我也要掉!到时候我和阿古拉就是大人啦,你们这群小屁孩!哼!”

对蒙古男孩来说,掉牙就意味着长大成人,第二年就可以单独进山打猎,胆大的来年开春钻狼洞掏狼崽。

格日乐好羡慕,让阿古拉传授他掉牙经验,阿古拉可怜兮兮地抽抽鼻子,“我额吉说,小孩过了六岁就会掉牙。”

昨天他的门牙就有些松动,没想到今天会掉,可惜他还没吃完的糖。

门牙掉了,说话漏风,格日乐听不清,凑近一些,然后看到阿古拉的缺牙,爆笑出声,“哈哈哈哈……阿古拉,你这样好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是两只手一块捂住自己的嘴,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阿古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决堤了。

吉雅赛音进来搬地毡,看到阿古拉哭得快抽过去,一记眼刀瞪向格日乐,“又欺负阿古拉了?”

“不是……”阿古拉心软,不想格日乐因为他挨骂,边哭边帮解释,“是我掉牙了。”

吉雅赛音失笑出声,“这是好事,怎么还哭了?傻不傻?”

上去拿走阿古拉掉的门牙,再仔细检查了下他掉牙的情况,是一整颗脱落,流了一点血,已经止住。

“走吧,我们把掉的牙齿交给长生天。”萨仁带着孩子们出包来到空地上,面向东边,目光虔诚地念了几句蒙语后,用力地将手里的牙齿扔向了长生天。

这样,长生天就会庇佑阿古拉很快长出一颗新的牙齿。

“额木格,我的牙齿什么时候掉啊?”格日乐缠着吉雅赛音问。

吉雅赛音忙着搬地毡,敷衍一句:“满六岁就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有一个多月,就不能提前吗?”格日乐想尽快赶上阿古拉。

“我是没办法,你自己琢磨。”吉雅赛音随口一句,没想到格日乐对自己那么狠。

刚回包抱起地毡,就听到外面林可叮哭着跑进来跟她说:“额木格,不好啦,小哥,小哥他吐血了!呜呜呜……”

吐血了!

吉雅赛音扔掉地毡冲出去,然后就看到小孙子站在人群里,使劲地往上蹦哒,右手举过头顶,像是要给她看什么东西。

吉雅赛音哪有心情看他手里的东西,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那张往外喷血的嘴吸引。

格日乐一点不在乎,龇着牙傻乐呵,跟捡到了钱似的,挤出来,跑向吉雅赛音和林可叮。

“额木格,快看,我的牙齿掉了!哈哈哈哈……”格日乐可骄傲了,摊开手心展示。

只见裹着血水的半颗门牙,吉雅赛音太阳穴突突地跳,捏住格日乐的下巴检查,最中间的那颗上门牙从中间断开,根部那一半还留在牙龈里,吉雅赛音用手拨了拨,纹丝不动,“怎么断成这样?”

格日乐扒开她的手,笑嘻嘻地指向牛车轱辘,“不是额木格让我自己想法子吗,然后我脑瓜子一动,龇着牙往上面一撞,就把牙齿磕掉了!额木格,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了?”

边说血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格日乐胡乱一抹,朝吓得小脸煞白的林可叮挑眉道:“妹妹,小哥长成大人啦,可以进山打猎,卖了钱给你买糖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感动了,加上心疼哥哥,林可叮一时间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上去抱住格日乐,抽抽搭搭:“小哥,不疼吗?”

格日乐搂住她的小身子,笑嘻嘻地安慰道:“不疼,小哥一点不疼。”

看到这一幕,吉雅赛音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对小孙子真是又心疼又好气。

蒙古包不像中原修房子费事,巴图尔他们用了三天完成后,晾了两天,吉雅赛音和林可叮就搬进了新包。

新包没有旧包宽敞,但胜在小归小,足够温馨,放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还有一张矮木方桌,铺上了崭新的地毡。

桌上搁了一只旧陶花瓶,插了一把五颜六色的菊花,是格日乐一下午的劳动果实,一进包,花香扑鼻。

林可叮舍不得和额吉阿布还有小哥分开,洗漱完在旧包炕上和格日乐玩,直到困得不行,眼皮子撑不起来,吉雅赛音才抱她回新包。

放上新炕,林可叮猛地睁开眼睛,呆呆地盯着包顶看了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翻身爬起来,手脚并用下床,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百宝箱。

新包没搭火炉,空气更好些,但有好处也有坏处,不如旧包暖和,坐在床上的吉雅赛音担心她受凉,让她赶紧回来。

林可叮抱着百宝箱,小跑回去,钻进暖烘烘的被窝,挪动小屁股往吉雅赛音身上靠。

吉雅赛音笑眯眯地将她搂在怀里,给她盖好被子后,顺手帮忙理了理散下来的碎发,“怎么又想起翻自己的大宝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可叮打开百宝箱,里面除了原先的红绳铃铛、马蹄金、三毛钱和玉镯子,多出了一样用红纸包裹起来的指甲盖大小的小玩意儿。

她拿出来,放在自己手心,“有点想小哥了。”

为了早日长大成人进山打猎赚钱给林可叮买糖吃,格日乐自己龇着牙往牛车轱辘上撞,如愿以偿地磕掉了半颗门牙。

可把林可叮感动坏了,抱着她小哥哭了好久,格日乐别提多高兴多骄傲,觉得妹妹天底下最喜欢自己了。

为了让这份喜欢维持更久,格日乐央求吉雅赛音不要扔掉自己的牙齿,他要把牙齿给妹妹保存起来。

吉雅赛音问他:“不把牙齿献给长生天,就不怕长不出新牙吗?”

格日乐掷地有声,“一颗新牙怎么比得上妹妹的喜欢,妹妹要是一辈子最喜欢我,我愿意一辈子豁牙。”

这话一出,林可叮又感动哭了,跟她小哥保证一辈子都会喜欢他。

巴图尔太羡慕了,要不是林静秋和吉雅赛音拦着,他也要往牛车轱辘上撞牙。

不愧亲生父子,脑回路一样清奇。

“傻孩子,小哥就住在隔壁,明儿个醒来就见到了。”吉雅赛音哄着林可叮快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可叮收好百宝箱,依偎在吉雅赛音怀里问:“额木格,小哥把牙齿给我了,会不会真的长不出新牙呀?”

担心得小眉毛拧起来。

吉雅赛音给她抚平后,吹灭床头的羊油灯,躺到床上,侧过身子,将林可叮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抚着她柔软的细发,“他还剩半截牙呢,等到掉了,再献给长生天就可以了,小乖宝别担心。”

林可叮点点小脑袋,小手一伸,紧紧地抱住吉雅赛音。

“下个月就是小乖宝生日了,小乖宝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呀?”小乖宝回来后的第一个生日,吉雅赛音打算给她大办一场,生日礼物自然也不能马虎。

林可叮认真地想了想,“想要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在一块吃好吃的。”

对于上辈子亲情淡薄的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人更加重要。

家里的每个人都是长生天送给她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这样的话,下个月你大哥打电话回来,额木格和他商量一下好吧?”吉雅赛音说。

“旗里离家太远了,大哥哥回来一趟好累哒,”虽然林可叮很想大哥哥陪她过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生日,但一想到大哥哥读的高中本来就是寄宿学校,一个月才放两天假,“大哥哥把礼物提前送我,就是因为不想来回跑。”

“你呀,小小年纪总是顾及那么多干嘛?”小乖宝懂事,吉雅赛音感到欣慰,但太懂事了,她又心疼,摸着林可叮的小脑袋瓜,“就不能像你小哥那样,没心没肺,只要自己开心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哥也不是没心没肺。”林可叮帮说道。

“好了,知道你小哥好。”

“额木格也好呀,”林可叮撒娇地蹭蹭吉雅赛音的脖颈,“我最喜欢额木格了。”

立马把吉雅赛音哄得眉开眼笑,低头在她额上亲了又亲,“生日宴的事,就交给额木格,你啥都别管了,好吗?”

“好。”林可叮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娇气兮兮地往吉雅赛音怀里钻,“额木格,我困了,您给我唱摇篮曲好吗?”

在吉雅赛音轻柔的哼唱下,林可叮沉沉地进入梦乡,梦里都是欢声笑语,她嘴角一直微微翘起。

一晃到了十月底,蒙古高原还没迎来第一场雪,除了早晚冷些,白天太阳晒到身上,像随身带着烤炉,暖和得很。

看来,今年是个暖冬。

今儿个是和牧仁约好通电话的日子,吉雅赛音一家全体出动,没有别的事情,也就没太早出发,等到太阳升起来后,才慢慢地赶着牛车动身。

到场部,正好饭点,草原人一天两餐,但家里有林静秋,加上为给林可叮养身子,吉雅赛音在家时,中午都会简单地弄些吃食,两三个月下来,一家人已经养成了一日吃三餐的饮食习惯。

这不,打国营饭店门口过,一家子齐齐转头张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雅赛音瞅了眼咽口水的孙子孙女,当即拿定主意,“和牧仁约的是下午一点,时间还早,先进去吃点东西吧。”

国营饭店离邮局不是很远,吃完午饭过去正好差不多。

饭店中午人不多,一进去,吉雅赛音直接去前台点了五碗面片汤和五个羊肉包子。

虽说国营饭店吃饭价格贵了些,但味道好,份量也实打实地给得足,装面片汤用的海碗比林可叮的脑袋还大,她一低头喝汤就看不见了。

格日乐直呼妹妹喝汤的时候好可爱。

林可叮眨巴两下大眼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可可爱爱没有脑袋吗?

羊肉包子个头也很大,比巴图尔的拳头还大,吉雅赛音和林静秋分着吃才吃掉一个,多出一个给了巴图尔。

而格日乐和林可叮,别看他们年纪小,饭量却不小,一个人捧着一个羊肉包子,一口接着一口地啃,不带歇气。

吉雅赛音担心林可叮噎住,一直端着面片汤,见缝插针地投喂两口。

对儿子就简单粗暴多了,林静秋一巴掌呼过去,强行将格日乐脑袋拍向面片汤,格日乐也不甚在意,呲着个豁牙喝一口汤,继续吃羊肉包子。

羊肉包子给的肉馅也多,加了大葱,很好地去腥提味,一口下去,满嘴爆汁冒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吃,太好吃,马肉包子更好吃,妹妹是不是还没吃过马肉包子啊?”格日乐大口吃的同时,还不忘借着妹妹暗示自家大人,“要是明儿个我们过生日能吃到马肉包子就好了。”

他这点小心思,吉雅赛音他们能听不出来?只是别说供销社,就是草原,羊肉常见,马肉不可多得。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比如马群造袭受伤,或者自然灾害受损,大队不可能平白无故杀马分肉给牧民。

第32章

“想吃马肉,自己想法子,”吉雅赛音直接说他,“别拿妹妹当幌子。”

格日乐也不否认,“我是想吃马肉,但是,也更想妹妹可以有马肉吃,马肉真的太好吃了。”

格日乐满嘴流油地感叹道,“要是山里有野马就好了,额木格打猎那么厉害,肯定能打几只回来,给妹妹做马肉包子吃。”

到了秋季草场后,吉雅赛音东山再起,这一个月都在打猎,秋后旱獭上足了膘,不光肉多油多,皮毛也长厚实了,一只能比夏天多卖两三块钱,也就是说,秋季打一只旱獭可收入五六块。

吉雅赛音已经打了十多只旱獭,加上六只狐狸,为家里添了差不多十张大团结,抵得上羊倌三四个月的收入。

吉雅赛音之所以跑这么勤,就是为了给林可叮办个像样点的生日宴。

“你以为打猎是上山捡蘑菇,这么容易,”林静秋心疼婆婆,本来就有寒腿病,为了攒钱,早出晚归,又劝不住,“知道额木格天不见亮就去山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雅赛音怕林可叮担心,打断儿媳妇,岔开话题,“以前山里当真是有野马的。”

“我就说嘛,”格日乐伸着脖子,好奇地追问,“现在为什么没有了呢?”

林可叮也成功被转移注意力,求知欲渴地睁大眼睛等着额木格科普。

“那是因为我们祖先把野马都驯服了。”吉雅赛音说。

“这个我知道,就是压马。”在额善,每年春季前后,场部领导都会从马群里挑选一批新两岁马出来,分发到各大队各小组,让需要坐骑的牧民去压马,一旦驯服,支付比市场便宜不少的钱,这匹马以后就归你骑了。

吉雅赛音却是摇头,“当时的野马野性十足,没人驯服得了,亏得我们祖先智慧过人,发现把马骟了就能骑上去。”

一听这话,格日乐立马夹紧大腿,倒吸一口凉气,林可叮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格日乐傻乐呵地挠头解释,“骟马就是把马的小鸟割掉。”

林可叮小脸微微泛红,默默地收回视线,埋头喝了一口面汤。

“骟了马就能骑上去的话……”格日乐小声嘀咕地若有所思。

巴图尔有不好的预感,警告格日乐,“别想回去骟小叮当的那匹小马驹啊。”

格日乐不服气地反驳:“为什么不能骟?额木格都说了,马儿骟了,去了野性,到时候妹妹就能骑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巴图尔一个头两个大,揉着额角说:“母马,请问你骟它干嘛?”

“哈哈哈哈……原来是母马啊。”格日乐尬笑,“那就不骟了。”

要不是巴图尔提醒,还不知道格日乐要割个什么东西下来。

小马驹那就遭大罪了。

吃完饭,一行人赶着去邮局接电话,电话下午一点整准时响起,巴图尔抢先拿起话筒喂了一声。

那头传来大舅哥的声音,说:“电话给小叮当。”

这年头的电话筒扩音明显,跟后世按了免提一样,扒着柜台的林可叮,将大舅舅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踮起脚,从巴图尔手里接过电话。

巴图尔抱着她坐到椅子上,耳朵贴着电话筒背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可叮对着话筒,软软地喊了一声:“大舅舅~”

林华国语气一改冰冷低沉,顿时放柔了好几度,甚至第一个拖长了尾音,“唉——小叮当有没有想大舅舅呀?有没有长高高呀?有没有长肉肉呀?”

将大舅哥的叠词听得一清二楚的巴图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腾出一只手搓搓手臂。

实在难以和对他比阎罗王还吓人的大舅哥联系到一起。

林可叮乖乖地一一回答:“很想大舅舅,还有大舅妈,大表哥,小橙子,大哥哥,回来也长高了,昨天额木格帮我量了,三个多月长了五公分呐,还差一点就赶上小哥哥了,也长了六斤肉肉,大舅舅,你说我是不是超厉害啊?”

大多孩子三个月能长两公分就不错了,林可叮翻倍长个儿和体重,看来家里确实养得精细。

林华国捧场地哇一声,“我们小叮当也太厉害了吧……”

话没说完,赵春群把电话抢了过去,带着哭腔地开口:“小叮当,大舅妈也想你了,上次带回去的零嘴吃完了吗?大舅妈明天再多带点过去好不好?喜欢蜜枣多些还是金鸡饼干?”

“都喜欢,林可叮反应过来,眨了下大眼睛,“大舅妈明天要来满都拉图吗?”

赵春群深出简入,很少出远门。

“明儿个可是我们小叮当回家后的第一个生日,大舅妈说什么也是要去的。”赵春群笑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我!还有我!还有我!”小橙子扯着个大嗓门使劲喊,“我也要去!”

巴图尔眉头一皱,赶紧把话筒帮林可叮拿远一些。

“小叮当,我也过去给你过生日,还有格日乐,是不是超高兴?”小橙子扒拉他奶的手,将话筒扯下来喊。

“什么小叮当,那是你小表姨。”林华国将孙子拉到边上,教育道,“说话小点声,别吓到你小表姨了。”

“小叮当,大舅妈把电话给你大哥,你和他说说话。”赵春群让出位置,却也不离开,守在座机柜旁。

牧仁一接过电话,就听到妹妹甜甜地喊他:“大哥哥~我好想你哦。”

牧仁鼻子一酸,竟然有点想哭,指腹摩挲着电话筒,像摸着妹妹的头发,“大哥哥明天就回去了。”

“真的吗?”林可叮心花怒放,“我还以为大哥哥明天不回来了。”

“礼物提前送,人也要回去,”牧仁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大哥哥也想你了。”

格日乐扒着他阿布的胳膊,伸着脖子大声问:“大哥想我没有?想我没有?我可是想死你了!”

“想了。”牧仁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日乐受宠若惊,激动地差点摔一跤,好在一旁的林静秋眼疾手快扶住他。

格日乐反手抓住林静秋,“额吉听到没有?大哥说想我了!”简直像做梦,感情向来不外露的大哥居然说想他了。

格日乐掐自己的脸,笑咧咧,好疼。

六七十年代,电话还没普及,接电话和打电话一样贵,格日乐还想和牧仁腻歪,被林静秋“无情”挂断。

林华国一家挂完电话,忙着收拾东西,大包小包堆在客厅,李丽站在二楼,看得白眼快翻到后脑勺,一直跟丈夫抱怨公婆偏心,一小丫头过个生日,至于买这么多东西吗?怎么不把家都搬过去!

李丽要气死了。

“哪有这么严重,就一些零嘴和衣服,不值几个钱。”林子程帮说道。

“不值几个钱也是钱,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就不能给你和我们的儿子多留些。”李丽越说越来气,咬牙切齿,“牧仁要回去就回去呗,你爹你妈跟着凑什么热闹?还把你从部队叫回来。”

“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捞不着吃吗,爸妈也是一片好意。”林子程也想小叮当,要不是媳妇有孕在身,出远门不方便,他非得拖家带口一块跟去。

“我呸,有这个好意不如把给林可叮买东西的钱拿给我。”李丽看到楼下跟着忙活的儿子,顿时感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让丈夫赶紧给她倒杯水,“你说你儿子是不是两岁那次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到傍晚,吉雅赛音一行人回家的时候,看到自家的蒙古包顶上摊晾着两张大羊皮,很新鲜,冒着热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在迎接贵客。

主人不在家,谁会给他们送吃食了?

带着疑问,吉雅赛音他们进到包里,赛罕在炉前煮着手把肉,萨仁在砧板前收拾羊肉,矮木方桌上摆了一只肉色鲜红的马腿。

赛罕先看了眼萨仁,才对吉雅赛音说:“高云婶子家出事了。”

秋季草高草密油性大,一烧起来很难扑灭,搬来后,大人们每天都要耳提面命,让孩子们千万不能玩火。

傲瑞许是被家里惯坏了,对大人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昨夜里趁高云和他妈睡着,跑到包附近烤蛇肉吃,吃完,也不把火堆灭干净,当时西北风刮得正猛,就把火星子吹到草里,一路烧到他们包前的枯草。

要不是家里的大狗叫得及时,一家子指定要睡到下夜去了,到时候全场的牲畜都得跟着遭殃。

高云和儿媳妇忙着灭火,没人看管家里的羊群,和那十匹战马,受烟呛,全都冲出临时畜圈,顶风跑了,遇到狼群,被咬死咬伤一百多只。

赛罕指着矮木方桌上的马腿,“那十匹战马更是无一生还,听说场部领导都去了高云婶子家,把一半的死羊伤羊送去了部队,剩下的留给我们几个大队分,我们三家拢共得了两只羊和一只马腿,这不明天就是小叮当和格日乐生日,便商量都拿过来大伙一块吃。”

中午孙子还说想吃马肉包子,没想到晚上就送到包里来了,也算是意外之喜,但高云到底是萨仁和恩和的额吉,吉雅赛音不好多说,只问:“场部打算怎么解决这事儿?”

萨仁将剔出来肉骨扔进盆里,作为金灿灿和二郎神的吃食,“如果死伤的只是羊,处理肯定和以往一样,每个月扣他们的工分,偏偏这次还有十匹战马,事态就严重多了,额吉下午就被场部带回去了,很大可能要蹲篱笆,至少十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严重吗?”巴图尔倒不是可怜高云,谁让她纵得傲瑞无法无天,自食其果罢了,只是单纯地好奇,“你那个大哥没帮忙求情吗?”

萨仁呵呵笑了两声,“还求情呢,怕受牵连,把所有事都推到了额吉头上,说什么他是一时心软,受人怂恿,不然他也得进去,就不是撤职这么简单了,唉,亏得额吉这些年全心全意顾着他,不过也怨不得谁,调查组问她的话,她一个字不提傲瑞,就怕自己大孙子吃丁点苦,反倒一口一个都是恩和的错。”

巴图尔觉得好笑,“又关恩和什么事?”

“怨她没有回家,如果她在家,肯定不会出这档子事。”恩和心思缜密,哪怕睡觉也从不敢睡死,稍有风吹草动就能醒。

要是她在家,傲瑞出门烤蛇肉,她就知道了,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巴图尔无语:“这不搞笑嘛,是她非要跟恩和断绝关系,不准她回家。”

萨仁对高云也是失望透顶,在她心里,就从来没把她和恩和当做自己孩子,所以对她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她一点不难过。

只是心疼自己的妹妹。

明明毫无关系,却因为她的污蔑,被调查组带回去办学习班。

好在丈夫打听过了,不会太严,过两天就能放回来。

“小叮当,”萨仁将林可叮叫到身前,眉眼亲和地摸摸她的头,“明天你和小哥过生日,二婶婶给你们做马肉包子吃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可叮踮起脚,圈住萨仁的脖子,“谢谢二婶婶。”

萨仁手上有血腥,不好抱她,就用手臂轻轻地搂了搂,好软呼,好温暖,心情平静了不少。

“太好了,有马肉包子吃了!”格日乐拨了拨林可叮头上的小揪揪,“妹妹好厉害哦,过生日,狼群都要送礼物。”

他这一说,所有人陷入沉默。

虽说这事由傲瑞而起,但高云家和林可叮有过节也是不争的事实,狼群好像一直在观望似的,就等这个机会,替林可叮出口恶气。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注意点你这张嘴,别给妹妹招祸端。”吉雅赛音声色俱厉叮嘱格日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要传出去,越传越离奇,她的小乖宝还不得被当做妖怪给烧了。

第二天清晨,无风无雪,也是个好天气,吉雅赛音天不见亮就忙活起来,和儿媳妇商量过了,生日宴在包外的空地上举行,像赛马会那天一样,中间升一堆篝火,三家人和远来的客人围坐一团。

场外宴席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巴图尔一早就去场部供销社采购了,林静秋今天也请了假,骑马去山里捡篝火要用的干柴,萨仁和赛罕提前过来帮吉雅赛音处理食材。

林可叮睡醒,一睁开眼睛,看到围在她炕边的阿尔斯郎四人,一脸茫然。

阿尔斯郎见妹妹睡醒,立马倒数三二一,接着四人异口同声地对林可叮说:“小叮当,六岁生日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可叮用被子挡住脸,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欣喜,带着羞涩,“谢谢你们。”

扫了圈,没看到格日乐,“我小哥呢?”

阿尔斯郎摇头,“一早过来就没见着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多半又去找生日礼物了,”朝鲁说,“他都琢磨一个月了,想送你一个特别点的礼物。”

其其格羡慕林可叮有这么好的哥哥,“好想知道格日乐会送什么特别的礼物?”

第33章

“和他一起过生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林可叮用自己的全部存款——三毛钱给格日乐买了他最喜欢的关东糖。

“就由着他,不然他能闹一年,”吉雅赛音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红鸡蛋走进来,每个孩子分一个,林可叮和格日乐作为寿星,一人吃两个。

草原不养鸡,鸡蛋对蒙古小孩来说,可是稀罕物,一年到头难得吃一回,好东西,当然要趁热吃才好吃。

吉雅赛音要给林可叮穿衣服,让阿古拉先把弟弟妹妹带出去,鸡蛋太烫,四个人一边左右手倒换,一边被烫到斯哈斯哈,笑得灿烂地出了包。

林可叮的衣服昨晚林静秋就配好了,深秋早晚冷,穿衣服稍不注意,忽冷忽热,很容易感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场部这两年流行起小褂子,男孩子都是暗色列,黑色灰色深蓝色,格日乐不像妹妹爱干净,再漂亮的衣服顶多穿一天就脏得不成样,林静秋便给他买的一件黑色褂子。

而林可叮文静,又知道爱惜,林静秋就给她选了一件红底白兔毛镶边的褂子,配上巴图尔给她新做的大红色剪茬毛薄袍。

这样冷的时候套上褂子,热的时候把褂子脱掉就行了。

林可叮的头发长了不少,已经过肩好些,吉雅赛音给扎两个麻花辫,别看她头发细软,发量却多,麻花辫又黑又粗,垂在胸前,煞是好看。

最后戴上吉雅赛音用打猎得来的狐皮做的狐狸风雪帽,风雪帽是蒙古高原常见的传统帽之一,有帽耳,帽后有飘带,外形好看也保暖实用。

穿戴整齐后,吉雅赛音将林可叮推到镜子前面,对着镜子又帮她理了理帽檐,有些懊恼:“是不是大了点?”

“不会呀,刚好一头呐,”大大的帽子盖在头上,耳帽垂在脸侧,显得她巴掌大小的脸蛋更小,林可叮捧着自己脸,左看一下右看一下,越看越喜欢,“真的好暖和哦,我好喜欢,谢谢额木格。”

她转身亲了一口吉雅赛音。

吉雅赛音笑眯眯,“喜欢就好,额木格最大愿望就是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林可叮抱住吉雅赛音的大手,“只要和额木格在一起,我就很开心。”

“额木格也不能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吉雅赛音随口搭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可叮埋下脑袋,风雪帽将她脸上的表情挡得严实,但吉雅赛音还是立马察出不对,心疼地哄道:“额木格说笑呢,小乖宝怎么还当真了呢?”

生老病死,人生的自然规律,每个人都无法避免,林可叮心里知道,就是舍不得。

这个时候,她好羡慕那些真正的小孩,无知才会无虑。

现实无论在哪里都是残酷的。

林可叮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把吉雅赛音吓坏了,蹲到地上,边帮她擦眼泪边继续哄道:“哎呦,咋还哭上了,好了好了,小乖宝不伤心,过生日还掉小珍珠多不好意思。”

“额木格,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林可叮小手紧紧地拉住吉雅赛音的手。

吉雅赛音拍拍她的手背,“额木格答应你,以后你上初中了,额木格就住到场部去,你上高中了,额木格就住到旗里去,你考上大学,不管在哪里,额木格都跟着去,一辈子不分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真的吗?”林可叮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吉雅赛音郑重其事地点头,对于小孙女的亲近和依赖,她心里高兴也苦恼,百年后,她一走,她的小乖宝多难过啊。

吉雅赛音转移话题,带着林可叮走出新包,阿尔斯郎他们吃完鸡蛋,站成一排等在门口,看到换上新衣服的林可叮,每个人眼睛都有亮色,夸她好看可爱。

谁不喜欢受夸,林可叮也不例外,彻底笑出来,脸颊上露出甜甜的小酒窝,更漂亮了。

吉雅赛音剥了鸡蛋给她,还喝了一杯麦乳精,吃饱喝足后,阿尔斯郎想让林可叮带他们去看二郎神。

二郎神三个月多了,已经长成了大雕,加上性子古怪,没林可叮作陪,阿尔斯郎他们不敢靠近。

林可叮领他们过去的时候,二郎神正和金灿灿在进食,准备来说,是二郎神在吃东西,金灿灿作为守卫趴在一旁。

“它俩感情啥时候这么好了?”阿尔斯郎问林可叮。

林可叮回想道,“就一周前吧,二郎神不喜欢吃小米肉粥,就喜欢吃金灿灿的肉骨头,金灿灿不愿意分享,总对着二郎神狂叫,把二郎神惹毛了,一嘴啄它眉心,痛得它在地上打滚,之后就老实了,现在每天吃食,都是二郎神先吃。”

“哈哈哈哈……金灿灿也太怂了吧!还是草原第一猛犬,居然干不过一只雕!”阿尔斯郎一句话得罪俩,金灿灿和二郎神齐刷刷地扭头瞪他。

阿尔斯郎缩手闭口,二郎神的眼神也太吓人了,他后背都冒冷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叮当,二郎神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大好?我怎么看它怨气很重的样子。”二郎神以前也凶,但今天特别凶。

“没有吧,”林可叮忽然想起,“不过昨夜里我好像听到二郎神叫了一声。”

这话一出,二郎神饭都不吃,委屈巴巴地靠过去,用小脑袋蹭蹭林可叮,林可叮摸摸它的小脑袋,“二郎神,谁欺负你了吗?”

二郎神琥珀色的眼睛里都是泪水,越发委屈地看着林可叮,要是它能说话就好了,非得告格日乐一状,再狠狠地骂他一顿。

狗日的!

捡剩食吃的金灿灿无辜躺枪:“……”

快到中午,格日乐也不见回来,吉雅赛音和林可叮正要去找,碰到捡柴回来的林静秋,“在营盘口子上等他阿布呢。”

林可叮觉得奇怪,平时阿布去场部,小哥从不过问,除了要买零嘴回来,今天有点反常哦。

林静秋扫了眼在包前空地上晒太阳的二郎神,很同情小家伙很,同时儿子对闺女的疼爱,也让她大感欣慰,对林可叮说:“别管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林静秋跳下马后,解开马鞍上捆柴火的绳子,吉雅赛音上去帮忙,见林可叮也跟上来,“不用了,别把这么漂亮的新衣服弄脏了。”

林可叮低头看了看,里面的衣服还好,大红色耐脏,就是小褂子的兔毛边,雪白白,沾点灰尘也会很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乖乖地点头,退到一边,不能出力,就精神支持,小手做成喇叭状圈在嘴边,大声喊:“额木格加油!额吉加油!”

吉雅赛音抱起一捆干柴,和儿媳妇一对视,两人都忍不住地失笑出声,这孩子太逗乐了。

就一点柴火,阵仗搞这么大。

柴火堆到空地中间,林可叮帮吉雅赛音和林静秋打来一盆温水,洗完脸洗完手,吉雅赛音看了看日头,让林可叮和她进包,先把麦乳精喝了,林静秋看家里的水缸快见底,打算出去挑水。

麦乳精已经喝掉一罐,这罐也剩得不多了,吉雅赛音打算过两天去供销社再买两罐回来,给小孙女泡好麦乳精,就听到儿媳妇的声音在包外响起,很意外的样子:“小妹你怎么来了?”

林可叮正在吹凉麦乳精,小嘴巴嘟得高高的,来不及放下去,就眨巴着眼睛喊她奶:“额木格,是小姑吗?小姑来了?”

吉雅赛音最小的闺女,乌兰,嫁到的公社离满都拉图远,一个东边一个西边,一天也来回不了,要在对方家里住一晚才行。

实在麻烦,加上乌兰的婆婆不好相处,吉雅赛音基本每年只有正月里去一趟,看闺女和外孙,乌兰也只有春节前回来一次。

乌兰家也是两个儿子双胞胎,比阿尔斯郎和阿古拉大一岁,九月份送去上小学了,不然她也得不了空回娘家。

“嫂子,小叮当呢?”乌兰第一句就问自己的小侄女,听林静秋说在包里,她直奔进了包,一掀开门帘毡子,看到坐在矮木方桌前的林可叮,麦乳精冒出的热气笼在她脸上,有些模糊,那脸也太小了吧!

乌兰记忆里的小侄女一直养得很好,脸上和身上都肉乎乎的,可想而知丢的这三年遭了多大的罪,乌兰不由地红了眼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步上去,蹲到她跟前,捏着她的胳膊和腿,急切地打量一番,就怕她缺胳膊断腿似的。

三个孩子里面,乌兰长得最像吉雅赛音,不过眉眼没有那么犀利,更加柔和。

“瘦了!瘦了!我们小叮当受罪了。”乌兰声音哽咽。

眼看小姑要掉小珍珠,林可叮赶紧拉她的手,捏自己的脸蛋,“没瘦,回来长了好多肉呢?小姑摸摸~”

触手又软又暖,乌兰忍不住多捏了两下,眼泪才憋了回去,带着惊喜,“我们小叮当会说话啦,好厉害。”

林可叮一脸骄傲地点点脑袋,“可厉害了呢。”

乌兰被逗笑,将小侄女搂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小叮当回来了,真的太好了,对不起,小姑早该回来看你了。”

说着,又要哭。

吉雅赛音拍她肩膀,“好了,今天俩孩子过生日,高高兴兴的啊。”

“对对对,过生日,高高兴兴的,”乌兰抹完眼角,放开林可叮,扶着她的肩膀,再打量一番,笑眯眯地感叹道:“我们小叮当出落得愈发水灵了。”

林可叮歪着脑袋,盯着乌兰看,“因为小姑好看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兰不明。

“侄女像家姑,小姑好看,我就好看啦。”林可叮笑得甜甜的。

乌兰失笑地刮她的小鼻子,“你倒会哄人,这嘴随了你阿布。”

“小乖宝快把麦乳精喝了,”吉雅赛音让乌兰也坐下歇会儿,给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奶茶,问的话和林静秋一样,“你怎么来了?”

吉雅赛音先前是想写信给乌兰,让她有时间回来一趟给林可叮过生日,但一想到两个月前,乌兰就托马倌捎来话,说她丈夫喝酒从马上摔下来伤到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打消了念头。

乌兰一口气喝了大半碗奶茶,身子终于暖和了些,仍舍不得放下碗,就那么地捧在手里,没敢看自己的额吉,“人走了,就一个月前。”

吉雅赛音震惊之余不掩疑色,“不是伤到腿吗?怎么会走了?”

“腿还没好透,就偷跑出去喝酒,又从马上摔下来,磕到脑袋,发现时一地的血,已经没气了。”乌兰和丈夫是自由恋爱,当时吉雅赛音让她再考虑考虑,就因为对方嗜酒如命。

乌兰一时头热,觉得对方待她好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哪个草原汉子不爱喝酒,而且丈夫也答应她,婚后一定会少喝。

不成想,说的比唱的好听,丈夫婚后不仅没少喝,甚至变本加厉,因为喝酒不知道误了多少事。

婆婆将这些都怪到乌兰头上,说她管不好自己的丈夫,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以致她在婆家过得十之八九不如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吉雅赛音心疼闺女,给她添满奶茶,转移话题,“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按理说,哪怕乌兰一早出发,也要下午才能到。

“怕赶不上小叮当和格日乐生日,昨夜里就动身了,”乌兰眼下一片青色,笑起来,黑眼圈更明显,“给家里留了字,偷偷溜的。”

自从丈夫去世,婆婆对她看得格外的严,就怕她跑了,家里没人当牛做马。

“以后有什么打算?”吉雅赛音知道闺女在婆家过得不好,给她撑腰,“要想回来,额吉亲自去接你。”

草原有个不成文的习俗,丈夫去世,家里如果有兄弟尚未娶妻,女子可以改嫁自己的大伯哥或小叔子。

乌兰没有小叔子,但有个打了四十多年光棍的大伯哥,自从丈夫去世后,大伯哥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每轮到她下夜,她都提心吊胆,好在两个儿子贴心,轮流陪着她。

她婆婆睁一只眼闭一眼的态度,看得出来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但乌兰不想。

一个火坑,她不想跳两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额吉。”乌兰拉住吉雅赛音。

吉雅赛音拍拍她的手背,又补一句:“你呀,就爱逞强,记住了,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一大家子。”

半下午的时候,一辆高配吉普车穿过满都拉图的秋季草场,跟上次林可叮一家从旗里回来一样,屁股后面追着一条由孩子们组成的人形长龙。

听到动静,留包做家务的主妇们不住张望,纷纷讨论:

“这又是谁家有钱的城里亲戚来串门了?看样子还是部队里的大官呢。”

“还能有谁!巴图尔家那个狼群养大的小叮当呗,今天是她和格日乐的六岁生日。”

“六岁生日就操办这么盛大,十六岁成年礼还不得宴请大队所有人,到时候咱也去吃个酒沾点福气。”

“谁说不是福气满满呢,自从狼孩回来后,巴图尔一家日子不光越过越好,家里各方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这不汉人常说的‘家和万事兴’,一家子拧成一股绳往一块使劲,这日子想过不好也难。”

“说起容易,谁家不是鸡毛蒜皮一堆事儿,哪能做到像他家齐心协力,俩孩子过个六岁生日都能把所有人聚到一块。”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羡慕了。

听到车笛声,林可叮从包里小跑出来,林华国停好车,第一个冲下去,直直朝着林可叮奔去。

“大舅舅~”话音未落,林可叮就被林华国捞到了半空,夹在她腋下,举起来掂了掂,满意地笑笑道:“还真长高长胖了。”

林可叮低头看着林华国,“大舅舅觉得小叮当会骗人吗?”

不等对方回答,她接一句,表情认真,“小叮当从不撒谎的。”

“大舅舅当然信得过小叮当了。”林华国放她下来,抱在怀里。

“你大舅舅就想抱抱你,小叮当别当真。”赵春群笑眯眯走上去,对丈夫说,“该我了。”

林华国舍不得,见吉雅赛音从包里出来,只能先把外甥女交给妻子,和妹妹的婆婆打招呼,“婶,婶子,好久不见。”

每次都好尴尬。

吉雅赛音笑呵呵地回道,“华国,春群,好久不见。”

赵春群憋着笑瞥了眼丈夫,抱着林可叮走上去,她倒是自在得很,寒暄道:“婶子气色可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叮当回来了,心情好,人也利索多了。”吉雅赛音有些年头没见赵春群,笑笑道,“你还是那么年轻。”

“老了,孙子都五岁了,”说着,赵春群把一下车好奇得东摸摸西瞅瞅的小橙子叫到跟前,“小橙子,喊人。”

小橙子第一次见吉雅赛音,不知道怎么称呼,对奶的话,虽然感到疑惑,却也不想动脑子多想,听话地大喊一声:“人!”

第34章

“不好意思,这孩子两岁那会儿发了一次烧。”林华国冲吉雅赛音抱歉地笑笑。

林静月走上去轻拍一下小橙子的脑袋瓜,“小傻子,喊婆婆。”

小橙子神经大条,仿佛刚闹出笑话的是别人,笑嘻嘻地重新喊了一声:“婆婆。”

吉雅赛音慈祥地摸摸他的头,“小橙子乖,快进包里吃点东西,大伙赶了那么远的路,肯定也累了,一起进去歇会儿吧。”

“嫂子也让抱抱小叮当啊。”排队的林静月搓搓手伸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春群扫了眼她的肚子,侧过身避开,“你就别抱了。”

林可叮大眼睛忽闪忽闪,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惊喜得捂住小嘴巴。

林静月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林可叮很懂地点点头,将小嘴巴捂得更紧了。

手指头摁在脸颊上,陷进去小小的肉涡。

林静月忍不住伸手戳戳她的小肉脸,手感可真好,还想戳。

“多嫩的脸蛋,别给戳坏了。”赵春群赶紧将林可叮交给牧仁,一到对方怀里,林可叮眼睛就红了,要哭不哭地圈住大哥哥的脖子,“大哥哥,我好想你啊。”

牧仁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道:“不哭了,大哥哥回来了。”

小橙子头回来草原,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好奇,根本坐不住,进包小会儿功夫,就抓了一小把奶疙瘩出来了,分给林可叮和牧仁一人一颗后,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酸得他打一激灵,小胖脸皱成一团,也舍不得吐掉。

“嚼嚼嚼……怎么没看到格日乐?……嚼嚼嚼……”小孩子思维跳跃,想到什么说什么,小橙子瞅了眼手里剩下的酸奶疙瘩,觉得好神奇,“大表叔,这什么呀?越嚼越甜呢,好好吃哦。”

“酸奶疙瘩。”牧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可叮骄傲地补一句:“我额木格自己做的哦。”

“哇塞,婆婆好厉害呀,做的酸奶疙瘩,比百货商场卖的巧克力还好吃。”小橙子又往嘴里丢了一颗,“嚼嚼嚼……对了,格日乐呢?怎么没看到他?今天不是他和小叮当的生日吗?”

说曹操到曹操到,格日乐坐着巴图尔的牛车回来了,下车前,他让巴图尔帮他把礼物藏好了,千万别让妹妹提前看到,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巴图尔笑而不语,虽说小儿子大多时候比他还不靠谱,但在哄小姑娘方面深得他真传,长大肯定也能像他一样“吃软饭”。

有出息!

小橙子看到格日乐,异常兴奋,大叫地跑过去,“格日乐!格日乐!格日乐!”

嗓门还是那么大,格日乐揉揉耳朵,等他到跟前,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小橙子也不介意,直接扑去抱住他,“格日乐,我都想死你了。”

格日乐觉得不对劲儿,将他扒开,虚着眼打量他,“说吧,想干嘛?”

小橙子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噼里啪啦地邀请格日乐:“我想去山上捉兔子,还有大耗子,就是你们上回带到家里的那种大耗子,你陪我去嘛,草地看起来也好好滚,你和我一块去滚吧。”

“谁要和你滚草地,今天是小叮当的生日。”格日乐一口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呢?有时间滚草地吗?”小橙子觉得草原的地比他们家的床还要软,还那么大,滚起来肯定很舒服。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格日乐对付完小橙子,张开双臂,“啊啊啊啊……大哥,妹妹,我想死你们了。”

跑过去,抱住牧仁的大腿。

小橙子紧随其后,大叫地抱住牧仁的另一条腿,“大表叔,小叮当,我也想死你们了。”

家有两个大喇叭,牧仁很无奈,还好及时捂住妹妹的耳朵,不然妹妹都得给他们吓坏了。

吃饭前,是送礼物环节,所有人围坐在草地上,林可叮和格日乐坐在中间的两张小板凳上。

穿着新衣服,一红一黑,模样长得都好看,金童玉女似的,让人赏心悦目。

林华国和赵春群除了给俩孩子带了一堆零嘴外,另外又封了两个大红包,这边习俗,逢年过节包括过生日,晚辈大多都会送红包。

孩子们平时难得得一次零花钱,可以自己想买什么买什么,当然也有父母以帮存为由没收。

巴拉夫妇和管布夫妇,以及林静月和乌兰也都封了红包,林可叮人小手小,快要抱不下了,格日乐提起他的长袍底摆做出个兜,让她放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可叮将所有红包交给格日乐,一点不担心小哥私吞。

“小乖宝,到额木格这里来。”吉雅赛音朝她招手,林可叮立马从板凳上起来,小跑过去。

吉雅赛音从身后拿出一件漂亮的狐狸皮白斗篷,往她肩上一搭,笑眯眯地开口,“小乖宝,生日快乐。”

林可叮歪下脑袋,用小脸蹭蹭斗篷,又暖和又柔软,好喜欢,“谢谢额木格。”

格日乐跑来凑热闹,伸着脖子问:“额木格,我的生日礼物呢?”

“放心,少不了你的。”吉雅赛音也给格日乐做了一顶狐狸风雪帽,往他头上一盖,随后拿出早上给他留的红鸡蛋,在风雪帽上用力一磕。

格日乐脑袋瓜嗡嗡作响,听到额木格对他说:“生日快乐。”

格日乐笑咧咧地望向林可叮,“妹妹可真好看啊。”

巴图尔送了一把弓箭给林可叮,所有人以为他想林可叮长大后,可以成为额善最好的女猎人,像她额木格那样,结果巴图尔叮嘱的却是:“长大了,哪家男孩子欺负你,你就用拿阿布送你的这把弓箭射他屁、股。”

格日乐连连点头附和:“阿布说得对,射他屁股,妹妹不会也没关系,小哥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原长大的孩子,从小就学骑射,格日乐天赋异禀,四岁大就会射箭,瞄头还非常准。

格日乐将红包一股脑交给林静秋,从巴图尔手里拿走弓箭,想在妹妹面前表现一番,他拉住弓弦,用力——一动不动,他重新蓄力,使劲浑身解数,却也只拉开不到一半。

“阿布,这弓用什么做的?这么难拉开。”格日乐手都拉红了,拿着弓箭又看又闻。

“擀毡子弹羊毛的竹弓改成的,弓弦又用细牛皮重新拧了,别说你,就是大人也不好拉开,”巴图尔拿回弓箭,费了好大劲儿才拉开,转手递给林可叮,“小叮当试试。”

弓箭差不多和林可叮一样高,她便横在身前,小手握住弓弦,轻轻地往后一拉。

格日乐的嘴巴张得比他还没吃完的红鸡蛋还要大,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拉开一点,妹妹轻轻松松地拉了个满弓。

“小叮当这力气,果然和婶子一样,大的咧。”赵春群想到之前在他们家,小叮当一拳砸死旱獭,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看着软软糯糯,力气比牛还大。

“就这大力气,都不用弓箭,一拳头就能打得那些男娃娃满地找牙。”林静月离得近,伸手摸一把林可叮,笑盈盈道:“沾点福运。”

林静秋盯着她。

林静月脸上的笑容扩大,“咋了?我脸上有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胖了,气色也好了,和郑军要结婚了?”林静月在学校分到了房,已经从家属院搬出来,就差终身大事没着落了。

“上个月就办完手续了。”林静月一脸幸福。

“怎么不说一声?我和你姐夫也好去一趟啊。”林静秋倒不是贪那杯喜酒,不过是不想妹妹嫁人,娘家这边撑不起腰,让她在婆家受委屈。

林静月摆摆手,“都没说,大哥他们也是昨儿个才知道,要不是大嫂看出来,我还打算再瞒段时间。”

林静秋听出端倪,视线往下落到她肚子上,试探地停留了好一会儿。

“别看了,”林静月摸摸自己的肚子,言语间掩不住欢喜,“有了。”

林静秋不敢相信,睁大眼睛,“有了?!”

林静月用胳膊碰她一下,开玩笑道:“果然丈夫得找小年轻,你看多带劲儿。”

林静秋斜楞她一眼,“都快当妈的人,说话还没个分寸,叫孩子听到,好意思你啊。”

嘴上说教,眉眼已经柔软,太替妹妹高兴了,总算苦尽甘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静月不以为然地笑道,“他第一次给人当孩子,我一个人给人当妈,谁也别嫌弃谁。”

好像是这个道理,林静秋失笑地摇头,所以她才总是管不住脾气对格日乐动手。

孩子皮起来,再理智的人也控制不住,只有孩子乖,当妈的才能慈祥,比如她对闺女,就从来没大声过,也没红过脸。

和颜悦色地将林可叮招到身前,从怀兜里掏出一只银手镯,帮她戴到手腕上,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闺女,生日快乐。”

银手镯上坠了一颗小铃铛,林可叮轻轻地摇晃,小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铃——”

红绳铃铛生锈后,林可叮再没佩戴过任何铃铛的东西。

林静秋结婚时,巴图尔送了一对蒙古银耳环给她,花样繁复又很重,她不喜欢戴,与其沉箱底不如给闺女改成镯子。

都说小孩儿佩戴银镯子可以定惊、安神、驱邪,没有什么比闺女的健康更重要。

林可叮踮起脚抱抱林静秋,“谢谢额吉。”

长大了,她要给额吉买很多的首饰,每天换着戴,不带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所有人送完礼物,格日乐压轴出场,回包去拿自己的礼物,神秘兮兮地背在身后,“妹妹,你猜小哥给你准备的什么?”

小橙子和阿尔斯郎他们早就偷偷跑到格日乐身后,异口同声地告诉林可叮:“毽子!”

格日乐也不恼,笑嘻嘻地拿出来,往手心一放,展示给林可叮看,“哈哈哈……这可是小哥亲手做的毽子哦,有没有特别好看?”

林可叮稀奇地打量一番,问:“小哥,这是什么羽毛呀?好白哦。”

格日乐骄傲,“天鹅的羽毛哦。”

一开始格日乐是去捡野鸭羽毛,第一天就运气好捡到了天鹅羽毛,之后他每天都往河套附近的芦苇荡钻,花了一个月,终于收集够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雪白雪白的天鹅羽毛毽子虽然好看,但格日乐总觉得少了点意思,直到昨天看见二郎神屁股上的那小撮尾羽。

于是,趁着家里人睡着,格日乐摸进金灿灿的狗窝,摁住二郎神拔了一根。

林可叮看到雪白雪白的毽子,一根深褐色的草原雕尾羽,独枳一树地立在正中间,难怪二郎神今天如此悲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生气的肯定不是格日乐拔它的毛,而是让他偷袭成功,颜面无存啊。

“为了赶工,抱着针线盒等我回来,”巴图尔回想起来,就忍不住发笑,“当时看到他抱着针线盒,我都吓坏了,还以为他又给家里怀孕的母牛扎针了。”

以往巴图尔想教格日乐针线活,臭小子压根看不上,今天为了送妹妹礼物,主动要学做毽子,第一次用针线不熟练,手上可没少扎眼。

林可叮心疼地拉着格日乐的手吹吹,并拿出自己给他买的关东糖,“小哥,生日快乐~”

格日乐咬一口,大声感叹:“好甜哦,是我吃过最甜的关东糖了!”

得意洋洋那劲儿,要是有尾巴,非得把自己摇上天去。

“格日乐的牙怎么了?”林静月发现小外甥有颗门牙少了半截,林静秋将他自己往牛车上磕牙的事,给大伙一说。

“别说,格日乐皮是皮了点,但在疼妹妹这块,好多哥哥都比不了。”林静月冲格日乐竖起大拇指。

格日乐骄傲地大拇指擦过鼻子,“那是当然,我是妹妹亲生的,妹妹也是我亲生的。”

“你媳妇给你生的才叫亲生。”林静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日乐不以为然,“我又不娶媳妇。”

“为什么不娶媳妇?”

“我就喜欢妹妹,其他女孩子,都不喜欢,”格日乐疼爱地摸摸林可叮,“等我长大了,我养妹妹,到那时候,妹妹就是我亲生的了。”

巴图尔第一个不同意,把林可叮拉到自己身边,护道:“滚开,你没有自己闺女,做什么和我抢?”

“好了,别幼稚了,时间还早,把牧仁送给小乖宝的那匹小马驹牵出来,载着小乖宝去溜一圈,回来就能吃饭了。”晚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她一个人足够了,就招呼其他人去草地上看林可叮遛马。

“哇塞,小马驹耶!活的耶!”小橙子求他妈好几个月,他妈才同意给他买木马,大表叔一出手就是小马驹!活的!

来之前,他妈一直跟他说草原这边又脏又臭,根本不是嘛,明明那么漂亮,还有好多野花,香得很。

他觉得草原就是小朋友玩耍的天堂。

小橙子央求林可叮,“小表姨,您最好了,等会儿可以让我摸摸小马驹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可叮大方道,“也可以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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