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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之狼孩回来了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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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林可叮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吉雅赛音郑重其事地点头,对于小孙女的亲近和依赖,她心里高兴也苦恼,百年后,她一走,她的小乖宝多难过啊。

吉雅赛音转移话题,带着林可叮走出新包,阿尔斯郎他们吃完鸡蛋,站成一排等在门口,看到换上新衣服的林可叮,每个人眼睛都有亮色,夸她好看可爱。

谁不喜欢受夸,林可叮也不例外,彻底笑出来,脸颊上露出甜甜的小酒窝,更漂亮了。

吉雅赛音剥了鸡蛋给她,还喝了一杯麦乳精,吃饱喝足后,阿尔斯郎想让林可叮带他们去看二郎神。

二郎神三个月多了,已经长成了大雕,加上性子古怪,没林可叮作陪,阿尔斯郎他们不敢靠近。

林可叮领他们过去的时候,二郎神正和金灿灿在进食,准备来说,是二郎神在吃东西,金灿灿作为守卫趴在一旁。

“它俩感情啥时候这么好了?”阿尔斯郎问林可叮。

林可叮回想道,“就一周前吧,二郎神不喜欢吃小米肉粥,就喜欢吃金灿灿的肉骨头,金灿灿不愿意分享,总对着二郎神狂叫,把二郎神惹毛了,一嘴啄它眉心,痛得它在地上打滚,之后就老实了,现在每天吃食,都是二郎神先吃。”

“哈哈哈哈……金灿灿也太怂了吧!还是草原第一猛犬,居然干不过一只雕!”阿尔斯郎一句话得罪俩,金灿灿和二郎神齐刷刷地扭头瞪他。

阿尔斯郎缩手闭口,二郎神的眼神也太吓人了,他后背都冒冷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叮当,二郎神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大好?我怎么看它怨气很重的样子。”二郎神以前也凶,但今天特别凶。

“没有吧,”林可叮忽然想起,“不过昨夜里我好像听到二郎神叫了一声。”

这话一出,二郎神饭都不吃,委屈巴巴地靠过去,用小脑袋蹭蹭林可叮,林可叮摸摸它的小脑袋,“二郎神,谁欺负你了吗?”

二郎神琥珀色的眼睛里都是泪水,越发委屈地看着林可叮,要是它能说话就好了,非得告格日乐一状,再狠狠地骂他一顿。

狗日的!

捡剩食吃的金灿灿无辜躺枪:“……”

快到中午,格日乐也不见回来,吉雅赛音和林可叮正要去找,碰到捡柴回来的林静秋,“在营盘口子上等他阿布呢。”

林可叮觉得奇怪,平时阿布去场部,小哥从不过问,除了要买零嘴回来,今天有点反常哦。

林静秋扫了眼在包前空地上晒太阳的二郎神,很同情小家伙很,同时儿子对闺女的疼爱,也让她大感欣慰,对林可叮说:“别管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林静秋跳下马后,解开马鞍上捆柴火的绳子,吉雅赛音上去帮忙,见林可叮也跟上来,“不用了,别把这么漂亮的新衣服弄脏了。”

林可叮低头看了看,里面的衣服还好,大红色耐脏,就是小褂子的兔毛边,雪白白,沾点灰尘也会很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乖乖地点头,退到一边,不能出力,就精神支持,小手做成喇叭状圈在嘴边,大声喊:“额木格加油!额吉加油!”

吉雅赛音抱起一捆干柴,和儿媳妇一对视,两人都忍不住地失笑出声,这孩子太逗乐了。

就一点柴火,阵仗搞这么大。

柴火堆到空地中间,林可叮帮吉雅赛音和林静秋打来一盆温水,洗完脸洗完手,吉雅赛音看了看日头,让林可叮和她进包,先把麦乳精喝了,林静秋看家里的水缸快见底,打算出去挑水。

麦乳精已经喝掉一罐,这罐也剩得不多了,吉雅赛音打算过两天去供销社再买两罐回来,给小孙女泡好麦乳精,就听到儿媳妇的声音在包外响起,很意外的样子:“小妹你怎么来了?”

林可叮正在吹凉麦乳精,小嘴巴嘟得高高的,来不及放下去,就眨巴着眼睛喊她奶:“额木格,是小姑吗?小姑来了?”

吉雅赛音最小的闺女,乌兰,嫁到的公社离满都拉图远,一个东边一个西边,一天也来回不了,要在对方家里住一晚才行。

实在麻烦,加上乌兰的婆婆不好相处,吉雅赛音基本每年只有正月里去一趟,看闺女和外孙,乌兰也只有春节前回来一次。

乌兰家也是两个儿子双胞胎,比阿尔斯郎和阿古拉大一岁,九月份送去上小学了,不然她也得不了空回娘家。

“嫂子,小叮当呢?”乌兰第一句就问自己的小侄女,听林静秋说在包里,她直奔进了包,一掀开门帘毡子,看到坐在矮木方桌前的林可叮,麦乳精冒出的热气笼在她脸上,有些模糊,那脸也太小了吧!

乌兰记忆里的小侄女一直养得很好,脸上和身上都肉乎乎的,可想而知丢的这三年遭了多大的罪,乌兰不由地红了眼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步上去,蹲到她跟前,捏着她的胳膊和腿,急切地打量一番,就怕她缺胳膊断腿似的。

三个孩子里面,乌兰长得最像吉雅赛音,不过眉眼没有那么犀利,更加柔和。

“瘦了!瘦了!我们小叮当受罪了。”乌兰声音哽咽。

眼看小姑要掉小珍珠,林可叮赶紧拉她的手,捏自己的脸蛋,“没瘦,回来长了好多肉呢?小姑摸摸~”

触手又软又暖,乌兰忍不住多捏了两下,眼泪才憋了回去,带着惊喜,“我们小叮当会说话啦,好厉害。”

林可叮一脸骄傲地点点脑袋,“可厉害了呢。”

乌兰被逗笑,将小侄女搂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小叮当回来了,真的太好了,对不起,小姑早该回来看你了。”

说着,又要哭。

吉雅赛音拍她肩膀,“好了,今天俩孩子过生日,高高兴兴的啊。”

“对对对,过生日,高高兴兴的,”乌兰抹完眼角,放开林可叮,扶着她的肩膀,再打量一番,笑眯眯地感叹道:“我们小叮当出落得愈发水灵了。”

林可叮歪着脑袋,盯着乌兰看,“因为小姑好看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兰不明。

“侄女像家姑,小姑好看,我就好看啦。”林可叮笑得甜甜的。

乌兰失笑地刮她的小鼻子,“你倒会哄人,这嘴随了你阿布。”

“小乖宝快把麦乳精喝了,”吉雅赛音让乌兰也坐下歇会儿,给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奶茶,问的话和林静秋一样,“你怎么来了?”

吉雅赛音先前是想写信给乌兰,让她有时间回来一趟给林可叮过生日,但一想到两个月前,乌兰就托马倌捎来话,说她丈夫喝酒从马上摔下来伤到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打消了念头。

乌兰一口气喝了大半碗奶茶,身子终于暖和了些,仍舍不得放下碗,就那么地捧在手里,没敢看自己的额吉,“人走了,就一个月前。”

吉雅赛音震惊之余不掩疑色,“不是伤到腿吗?怎么会走了?”

“腿还没好透,就偷跑出去喝酒,又从马上摔下来,磕到脑袋,发现时一地的血,已经没气了。”乌兰和丈夫是自由恋爱,当时吉雅赛音让她再考虑考虑,就因为对方嗜酒如命。

乌兰一时头热,觉得对方待她好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哪个草原汉子不爱喝酒,而且丈夫也答应她,婚后一定会少喝。

不成想,说的比唱的好听,丈夫婚后不仅没少喝,甚至变本加厉,因为喝酒不知道误了多少事。

婆婆将这些都怪到乌兰头上,说她管不好自己的丈夫,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以致她在婆家过得十之八九不如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吉雅赛音心疼闺女,给她添满奶茶,转移话题,“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按理说,哪怕乌兰一早出发,也要下午才能到。

“怕赶不上小叮当和格日乐生日,昨夜里就动身了,”乌兰眼下一片青色,笑起来,黑眼圈更明显,“给家里留了字,偷偷溜的。”

自从丈夫去世,婆婆对她看得格外的严,就怕她跑了,家里没人当牛做马。

“以后有什么打算?”吉雅赛音知道闺女在婆家过得不好,给她撑腰,“要想回来,额吉亲自去接你。”

草原有个不成文的习俗,丈夫去世,家里如果有兄弟尚未娶妻,女子可以改嫁自己的大伯哥或小叔子。

乌兰没有小叔子,但有个打了四十多年光棍的大伯哥,自从丈夫去世后,大伯哥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每轮到她下夜,她都提心吊胆,好在两个儿子贴心,轮流陪着她。

她婆婆睁一只眼闭一眼的态度,看得出来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但乌兰不想。

一个火坑,她不想跳两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额吉。”乌兰拉住吉雅赛音。

吉雅赛音拍拍她的手背,又补一句:“你呀,就爱逞强,记住了,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一大家子。”

半下午的时候,一辆高配吉普车穿过满都拉图的秋季草场,跟上次林可叮一家从旗里回来一样,屁股后面追着一条由孩子们组成的人形长龙。

听到动静,留包做家务的主妇们不住张望,纷纷讨论:

“这又是谁家有钱的城里亲戚来串门了?看样子还是部队里的大官呢。”

“还能有谁!巴图尔家那个狼群养大的小叮当呗,今天是她和格日乐的六岁生日。”

“六岁生日就操办这么盛大,十六岁成年礼还不得宴请大队所有人,到时候咱也去吃个酒沾点福气。”

“谁说不是福气满满呢,自从狼孩回来后,巴图尔一家日子不光越过越好,家里各方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这不汉人常说的‘家和万事兴’,一家子拧成一股绳往一块使劲,这日子想过不好也难。”

“说起容易,谁家不是鸡毛蒜皮一堆事儿,哪能做到像他家齐心协力,俩孩子过个六岁生日都能把所有人聚到一块。”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羡慕了。

听到车笛声,林可叮从包里小跑出来,林华国停好车,第一个冲下去,直直朝着林可叮奔去。

“大舅舅~”话音未落,林可叮就被林华国捞到了半空,夹在她腋下,举起来掂了掂,满意地笑笑道:“还真长高长胖了。”

林可叮低头看着林华国,“大舅舅觉得小叮当会骗人吗?”

不等对方回答,她接一句,表情认真,“小叮当从不撒谎的。”

“大舅舅当然信得过小叮当了。”林华国放她下来,抱在怀里。

“你大舅舅就想抱抱你,小叮当别当真。”赵春群笑眯眯走上去,对丈夫说,“该我了。”

林华国舍不得,见吉雅赛音从包里出来,只能先把外甥女交给妻子,和妹妹的婆婆打招呼,“婶,婶子,好久不见。”

每次都好尴尬。

吉雅赛音笑呵呵地回道,“华国,春群,好久不见。”

赵春群憋着笑瞥了眼丈夫,抱着林可叮走上去,她倒是自在得很,寒暄道:“婶子气色可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叮当回来了,心情好,人也利索多了。”吉雅赛音有些年头没见赵春群,笑笑道,“你还是那么年轻。”

“老了,孙子都五岁了,”说着,赵春群把一下车好奇得东摸摸西瞅瞅的小橙子叫到跟前,“小橙子,喊人。”

小橙子第一次见吉雅赛音,不知道怎么称呼,对奶的话,虽然感到疑惑,却也不想动脑子多想,听话地大喊一声:“人!”

第34章

“不好意思,这孩子两岁那会儿发了一次烧。”林华国冲吉雅赛音抱歉地笑笑。

林静月走上去轻拍一下小橙子的脑袋瓜,“小傻子,喊婆婆。”

小橙子神经大条,仿佛刚闹出笑话的是别人,笑嘻嘻地重新喊了一声:“婆婆。”

吉雅赛音慈祥地摸摸他的头,“小橙子乖,快进包里吃点东西,大伙赶了那么远的路,肯定也累了,一起进去歇会儿吧。”

“嫂子也让抱抱小叮当啊。”排队的林静月搓搓手伸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春群扫了眼她的肚子,侧过身避开,“你就别抱了。”

林可叮大眼睛忽闪忽闪,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惊喜得捂住小嘴巴。

林静月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林可叮很懂地点点头,将小嘴巴捂得更紧了。

手指头摁在脸颊上,陷进去小小的肉涡。

林静月忍不住伸手戳戳她的小肉脸,手感可真好,还想戳。

“多嫩的脸蛋,别给戳坏了。”赵春群赶紧将林可叮交给牧仁,一到对方怀里,林可叮眼睛就红了,要哭不哭地圈住大哥哥的脖子,“大哥哥,我好想你啊。”

牧仁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道:“不哭了,大哥哥回来了。”

小橙子头回来草原,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好奇,根本坐不住,进包小会儿功夫,就抓了一小把奶疙瘩出来了,分给林可叮和牧仁一人一颗后,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酸得他打一激灵,小胖脸皱成一团,也舍不得吐掉。

“嚼嚼嚼……怎么没看到格日乐?……嚼嚼嚼……”小孩子思维跳跃,想到什么说什么,小橙子瞅了眼手里剩下的酸奶疙瘩,觉得好神奇,“大表叔,这什么呀?越嚼越甜呢,好好吃哦。”

“酸奶疙瘩。”牧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可叮骄傲地补一句:“我额木格自己做的哦。”

“哇塞,婆婆好厉害呀,做的酸奶疙瘩,比百货商场卖的巧克力还好吃。”小橙子又往嘴里丢了一颗,“嚼嚼嚼……对了,格日乐呢?怎么没看到他?今天不是他和小叮当的生日吗?”

说曹操到曹操到,格日乐坐着巴图尔的牛车回来了,下车前,他让巴图尔帮他把礼物藏好了,千万别让妹妹提前看到,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巴图尔笑而不语,虽说小儿子大多时候比他还不靠谱,但在哄小姑娘方面深得他真传,长大肯定也能像他一样“吃软饭”。

有出息!

小橙子看到格日乐,异常兴奋,大叫地跑过去,“格日乐!格日乐!格日乐!”

嗓门还是那么大,格日乐揉揉耳朵,等他到跟前,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小橙子也不介意,直接扑去抱住他,“格日乐,我都想死你了。”

格日乐觉得不对劲儿,将他扒开,虚着眼打量他,“说吧,想干嘛?”

小橙子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噼里啪啦地邀请格日乐:“我想去山上捉兔子,还有大耗子,就是你们上回带到家里的那种大耗子,你陪我去嘛,草地看起来也好好滚,你和我一块去滚吧。”

“谁要和你滚草地,今天是小叮当的生日。”格日乐一口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呢?有时间滚草地吗?”小橙子觉得草原的地比他们家的床还要软,还那么大,滚起来肯定很舒服。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格日乐对付完小橙子,张开双臂,“啊啊啊啊……大哥,妹妹,我想死你们了。”

跑过去,抱住牧仁的大腿。

小橙子紧随其后,大叫地抱住牧仁的另一条腿,“大表叔,小叮当,我也想死你们了。”

家有两个大喇叭,牧仁很无奈,还好及时捂住妹妹的耳朵,不然妹妹都得给他们吓坏了。

吃饭前,是送礼物环节,所有人围坐在草地上,林可叮和格日乐坐在中间的两张小板凳上。

穿着新衣服,一红一黑,模样长得都好看,金童玉女似的,让人赏心悦目。

林华国和赵春群除了给俩孩子带了一堆零嘴外,另外又封了两个大红包,这边习俗,逢年过节包括过生日,晚辈大多都会送红包。

孩子们平时难得得一次零花钱,可以自己想买什么买什么,当然也有父母以帮存为由没收。

巴拉夫妇和管布夫妇,以及林静月和乌兰也都封了红包,林可叮人小手小,快要抱不下了,格日乐提起他的长袍底摆做出个兜,让她放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可叮将所有红包交给格日乐,一点不担心小哥私吞。

“小乖宝,到额木格这里来。”吉雅赛音朝她招手,林可叮立马从板凳上起来,小跑过去。

吉雅赛音从身后拿出一件漂亮的狐狸皮白斗篷,往她肩上一搭,笑眯眯地开口,“小乖宝,生日快乐。”

林可叮歪下脑袋,用小脸蹭蹭斗篷,又暖和又柔软,好喜欢,“谢谢额木格。”

格日乐跑来凑热闹,伸着脖子问:“额木格,我的生日礼物呢?”

“放心,少不了你的。”吉雅赛音也给格日乐做了一顶狐狸风雪帽,往他头上一盖,随后拿出早上给他留的红鸡蛋,在风雪帽上用力一磕。

格日乐脑袋瓜嗡嗡作响,听到额木格对他说:“生日快乐。”

格日乐笑咧咧地望向林可叮,“妹妹可真好看啊。”

巴图尔送了一把弓箭给林可叮,所有人以为他想林可叮长大后,可以成为额善最好的女猎人,像她额木格那样,结果巴图尔叮嘱的却是:“长大了,哪家男孩子欺负你,你就用拿阿布送你的这把弓箭射他屁、股。”

格日乐连连点头附和:“阿布说得对,射他屁股,妹妹不会也没关系,小哥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原长大的孩子,从小就学骑射,格日乐天赋异禀,四岁大就会射箭,瞄头还非常准。

格日乐将红包一股脑交给林静秋,从巴图尔手里拿走弓箭,想在妹妹面前表现一番,他拉住弓弦,用力——一动不动,他重新蓄力,使劲浑身解数,却也只拉开不到一半。

“阿布,这弓用什么做的?这么难拉开。”格日乐手都拉红了,拿着弓箭又看又闻。

“擀毡子弹羊毛的竹弓改成的,弓弦又用细牛皮重新拧了,别说你,就是大人也不好拉开,”巴图尔拿回弓箭,费了好大劲儿才拉开,转手递给林可叮,“小叮当试试。”

弓箭差不多和林可叮一样高,她便横在身前,小手握住弓弦,轻轻地往后一拉。

格日乐的嘴巴张得比他还没吃完的红鸡蛋还要大,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拉开一点,妹妹轻轻松松地拉了个满弓。

“小叮当这力气,果然和婶子一样,大的咧。”赵春群想到之前在他们家,小叮当一拳砸死旱獭,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看着软软糯糯,力气比牛还大。

“就这大力气,都不用弓箭,一拳头就能打得那些男娃娃满地找牙。”林静月离得近,伸手摸一把林可叮,笑盈盈道:“沾点福运。”

林静秋盯着她。

林静月脸上的笑容扩大,“咋了?我脸上有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胖了,气色也好了,和郑军要结婚了?”林静月在学校分到了房,已经从家属院搬出来,就差终身大事没着落了。

“上个月就办完手续了。”林静月一脸幸福。

“怎么不说一声?我和你姐夫也好去一趟啊。”林静秋倒不是贪那杯喜酒,不过是不想妹妹嫁人,娘家这边撑不起腰,让她在婆家受委屈。

林静月摆摆手,“都没说,大哥他们也是昨儿个才知道,要不是大嫂看出来,我还打算再瞒段时间。”

林静秋听出端倪,视线往下落到她肚子上,试探地停留了好一会儿。

“别看了,”林静月摸摸自己的肚子,言语间掩不住欢喜,“有了。”

林静秋不敢相信,睁大眼睛,“有了?!”

林静月用胳膊碰她一下,开玩笑道:“果然丈夫得找小年轻,你看多带劲儿。”

林静秋斜楞她一眼,“都快当妈的人,说话还没个分寸,叫孩子听到,好意思你啊。”

嘴上说教,眉眼已经柔软,太替妹妹高兴了,总算苦尽甘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静月不以为然地笑道,“他第一次给人当孩子,我一个人给人当妈,谁也别嫌弃谁。”

好像是这个道理,林静秋失笑地摇头,所以她才总是管不住脾气对格日乐动手。

孩子皮起来,再理智的人也控制不住,只有孩子乖,当妈的才能慈祥,比如她对闺女,就从来没大声过,也没红过脸。

和颜悦色地将林可叮招到身前,从怀兜里掏出一只银手镯,帮她戴到手腕上,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闺女,生日快乐。”

银手镯上坠了一颗小铃铛,林可叮轻轻地摇晃,小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铃——”

红绳铃铛生锈后,林可叮再没佩戴过任何铃铛的东西。

林静秋结婚时,巴图尔送了一对蒙古银耳环给她,花样繁复又很重,她不喜欢戴,与其沉箱底不如给闺女改成镯子。

都说小孩儿佩戴银镯子可以定惊、安神、驱邪,没有什么比闺女的健康更重要。

林可叮踮起脚抱抱林静秋,“谢谢额吉。”

长大了,她要给额吉买很多的首饰,每天换着戴,不带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所有人送完礼物,格日乐压轴出场,回包去拿自己的礼物,神秘兮兮地背在身后,“妹妹,你猜小哥给你准备的什么?”

小橙子和阿尔斯郎他们早就偷偷跑到格日乐身后,异口同声地告诉林可叮:“毽子!”

格日乐也不恼,笑嘻嘻地拿出来,往手心一放,展示给林可叮看,“哈哈哈……这可是小哥亲手做的毽子哦,有没有特别好看?”

林可叮稀奇地打量一番,问:“小哥,这是什么羽毛呀?好白哦。”

格日乐骄傲,“天鹅的羽毛哦。”

一开始格日乐是去捡野鸭羽毛,第一天就运气好捡到了天鹅羽毛,之后他每天都往河套附近的芦苇荡钻,花了一个月,终于收集够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雪白雪白的天鹅羽毛毽子虽然好看,但格日乐总觉得少了点意思,直到昨天看见二郎神屁股上的那小撮尾羽。

于是,趁着家里人睡着,格日乐摸进金灿灿的狗窝,摁住二郎神拔了一根。

林可叮看到雪白雪白的毽子,一根深褐色的草原雕尾羽,独枳一树地立在正中间,难怪二郎神今天如此悲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生气的肯定不是格日乐拔它的毛,而是让他偷袭成功,颜面无存啊。

“为了赶工,抱着针线盒等我回来,”巴图尔回想起来,就忍不住发笑,“当时看到他抱着针线盒,我都吓坏了,还以为他又给家里怀孕的母牛扎针了。”

以往巴图尔想教格日乐针线活,臭小子压根看不上,今天为了送妹妹礼物,主动要学做毽子,第一次用针线不熟练,手上可没少扎眼。

林可叮心疼地拉着格日乐的手吹吹,并拿出自己给他买的关东糖,“小哥,生日快乐~”

格日乐咬一口,大声感叹:“好甜哦,是我吃过最甜的关东糖了!”

得意洋洋那劲儿,要是有尾巴,非得把自己摇上天去。

“格日乐的牙怎么了?”林静月发现小外甥有颗门牙少了半截,林静秋将他自己往牛车上磕牙的事,给大伙一说。

“别说,格日乐皮是皮了点,但在疼妹妹这块,好多哥哥都比不了。”林静月冲格日乐竖起大拇指。

格日乐骄傲地大拇指擦过鼻子,“那是当然,我是妹妹亲生的,妹妹也是我亲生的。”

“你媳妇给你生的才叫亲生。”林静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日乐不以为然,“我又不娶媳妇。”

“为什么不娶媳妇?”

“我就喜欢妹妹,其他女孩子,都不喜欢,”格日乐疼爱地摸摸林可叮,“等我长大了,我养妹妹,到那时候,妹妹就是我亲生的了。”

巴图尔第一个不同意,把林可叮拉到自己身边,护道:“滚开,你没有自己闺女,做什么和我抢?”

“好了,别幼稚了,时间还早,把牧仁送给小乖宝的那匹小马驹牵出来,载着小乖宝去溜一圈,回来就能吃饭了。”晚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她一个人足够了,就招呼其他人去草地上看林可叮遛马。

“哇塞,小马驹耶!活的耶!”小橙子求他妈好几个月,他妈才同意给他买木马,大表叔一出手就是小马驹!活的!

来之前,他妈一直跟他说草原这边又脏又臭,根本不是嘛,明明那么漂亮,还有好多野花,香得很。

他觉得草原就是小朋友玩耍的天堂。

小橙子央求林可叮,“小表姨,您最好了,等会儿可以让我摸摸小马驹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可叮大方道,“也可以坐哦。”

“我就说小表姨最好了!”小橙子欢呼一声,要去抱林可叮,格日乐挡住他,“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别让小叮当拿弓箭射你屁股。”

小橙子立马捂住自己的屁股,保证道:“不抱了。”

“格日乐,你还当真把妹妹当闺女养了?”林静月打趣他。

“以后除了我和大哥,其他男娃娃敢碰小叮当一根手指头,我跟他拼命!”

阿尔斯郎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也是小叮当的哥哥,为什么不能碰?格日乐,你不公平!”

“不是亲生,都不能碰。”格日乐不多理会,牵着林可叮的小手跑开,阿尔斯郎不服气地追上去。

“别闹了!”巴图尔呵斥住格日乐,转头笑嘻嘻地抱起林可叮,将她放到马鞍上。

小马驹通体雪白,和深棕色的马鞍和马镫格外的搭。

林可叮一坐上去,就感觉到了,阿布给她准备的马鞍较为柔软,坐久了也不会屁股疼,低头往下看,发现马镫也和家里那匹大马的马镫不一样。

巴图尔解释:“马镫开口宽,踏底呈圆形,这样你以后学骑马更易踩稳,不会被马尥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所以说以后,还不是因为——林可叮伸了伸自己的小短腿,确实够不到马镫。

“不着急,再长些个就可以了,阿布先带你和小马驹培养一下感情。”巴图尔摸摸小马驹的脖子,俯身在它耳边煞有介事地交代,“背上的小姑娘就是你的主人……”

话还没说完,突然伸出一只手,捞走小马驹的缰绳,阿尔斯郎踩蹬上马,手臂环过林可叮的腋下,将她搂在怀里,用力一拉缰绳,“驾!”

小马驹撒开蹄子飞奔起来。

出于惯性,林可叮重重地撞进阿尔斯郎的怀里,斗篷从肩头滑落,正好掉到巴图尔手上。

巴图尔:“!!!阿尔斯郎!”

事发突然,林可叮受惊不小,处于本能地去抓小马驹的鬃毛,小马驹吃痛,跑得更快了,同时蹄子也乱了章法,险些把林可叮和阿尔斯郎从马背上尥下去。

好在阿尔斯郎骑术不错,很快稳住了小马驹。

但这一系列骚操作,足以惊得大人们心肝疼,巴拉和萨仁脸都白了,边追边喊:“阿尔斯郎,还不快把小叮当放下来。”

这死小子人怎么能捅这么大篓子!小叮当多金贵,要是出个啥事,怎么交代得了哦。

阿尔斯郎不仅不收敛,还冲格日乐叫嚣,“小叮当也是我妹妹,我就抱了,哈哈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日乐登时大怒,二话不说,直奔家里的大马,踩蹬上马,边追边骂:“阿尔斯郎,你个小流氓,你个不要脸的,你个生娃没**的,大白天欺负良家妹妹,还不快把我妹妹放开!”

阿尔斯郎回头看他一眼,“哈哈哈哈,就不放,你咬我呀!”

格日乐气得后槽牙都咬碎了。

他是没法咬,但金灿灿可以,一路狂吠地追上去,咬住阿尔斯郎的裤腿,二郎神打配合地啄他的手背。

阿尔斯郎吃痛,松开缰绳,从马上滚了下去,亏得小马驹不高,他就在草地上滚了两圈,但没他护着,第一次骑马的林可叮就危险了。

阿尔斯郎爬起来就去追。

但,两条腿哪能赶得上四条腿。

好在巴图尔和格日乐一人骑一匹马,把林可叮的小马驹夹在中间,小马驹慢慢地冷静下来,它控着蹄子,放缓速度。

缰绳,林可叮在阿尔斯郎松开的那瞬间已经接过手。

巴图尔告诉她:“小叮当,放松下来,先把身子稳住了,对对对,就是这样,千万别歪向一边。”

在阿布的鼓励和教导下,林可叮很快掌握初学骑马的精髓,身体浮动频率和马蹄保持高度一致后,她感觉这一刻才和小马驹真正建起了友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伸手摸摸它的马鬃,“对不起,刚刚弄疼你了。”

小马驹听懂了似的,甩了甩脑袋,接着就弹射出去,驮着背上的小主人,驰骋在满地野花的秋季草场间。

林可叮享受地闭上眼睛,任由又干又冷的秋风拂面,感受着属于草原最浪漫的自由。

霞光在她浓密的长睫上渡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睫毛一颤,落下些许霜花,一双圆溜溜的杏仁眼映着冰蓝的长生天,一如既往的清透明亮。

林可叮回头看向身后的哥哥们,斗篷上的兜帽滑落至脑后,一张巴掌大小的瓜子脸完全显露出来,十岁的小姑娘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五官也越显美人模样,明眸皓齿,樱、唇琼鼻,麻花辫又粗又黑,直垂腰际,随着骑马的浮动,发梢在风中轻漾,少了小时候的粉嘟嘟的乖巧,多出几分清丽的俏皮和灵动。

“小叮当,等等我们,小心别摔着了。”哥哥们挥着手里的马鞭,把胯、下的坐骑打得直瞪眼,生怕妹妹稍有差池。

“小叮当,快把兜帽戴好了,这雪越下越大,不然该着凉了。”格日乐跑在阿尔斯郎他们前面,但仍是追不上林可叮。

一是林可叮骑的那匹马是他们里面最好的,二是林可叮这四年天天苦练骑术,已经远超他们所有人。

“小哥,你们快些,上学要迟到了。”林可叮不减速地直奔家的方向,还要回去吃早饭拿书包。

今年初雪来得比往年早些,她记得穿来这个世界过第一个生日那年,也就是四年前的十月底一直都是艳阳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原的初雪不大,今年却是例外,昨夜里下了一宿,早上掀开门帘,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林可叮一时兴起,央求吉雅赛音允她出门骑马,吉雅赛音宠她,对她的要求,一般都会答应,只要在安全的情况下,便让格日乐跟来。

俩兄妹没骑多远,阿尔斯郎他们也来了,朝夕相处四年多的小伙伴,一块在初雪天骑马,林可叮觉得实在太浪漫了。

愈发兴奋,犹如脱笼的小鸟般,骑着马穿梭在雪原上,哥哥们火急火燎地在后面追。

一直到包前,金灿灿看到小主人回来,直奔上去,围着大白马狂吠,惊起河套边的一群红褐色的沙鸡,从一排冰莹的沙柳从中飞起,细长的柳条振动得雪霜雪绒漫天飞舞。

二郎神从空中急速落下,林可叮伸手去接它,二郎神早已是成年草原雕,林可叮把它养得很好,平时从不拘着它,来去自由,加上吃得好,体重要比野生雕重得多,二郎神不敢将所有重量压下去,只是爪子轻轻地放在她手背,双翅仍是展开,有两米多长。

林可叮另一只手拉紧缰绳,大白马伸脖挺胸,用后蹄站起来,坐马背上的林可叮丝毫不胆怯,稳如泰山,她披着加长后的白狐斗篷,和大白马几乎融为一体,像一座小山悬在半空。

留包里做早茶的吉雅赛音听到动静出来,同时,格日乐他们也终于追了上来,于是乎,所有人就看到这样一幕。

古人有诗: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说的应该就是这般光景了。

第35章

林可叮笑容无比灿烂,在雪光下散发着蓬勃朝气,她跳下马背,直奔向吉雅赛音,扑进小老太怀里,娇兮兮地喊了一声“额木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线去了奶味,更加甜美。

“怎么去了那么久?也不把帽子戴好了,”吉雅赛音拂去林可叮头发上的雪霜,帮她把兜帽戴好后,厉声责问格日乐:“不是让你把妹妹看好吗?”

阿尔斯郎四人已经各回各包吃早茶,格日乐将自己和妹妹的马匹拴到牛车轱辘上。

林可叮抱住吉雅赛音的手臂,“额木格,不怪哥哥他们,是我想多骑一会儿。”

家里养得精细,林可叮十岁身高已经接近一米五,不用垫脚,小脸蛋正好窝在吉雅赛音的脖颈里,她撒娇地蹭了蹭。

“你呀,昨儿个过了十岁生日,已经是大姑娘了,还这么爱撒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高兴,希望小乖宝可以跟自己撒一辈子的娇。

“十岁就不能跟额木格撒娇了吗?”林可叮故作伤心地抹抹眼角,“额木格是不是不喜欢小叮当了?”

吉雅赛音赶紧摸摸她的头,立马改口哄道,“额木格怎么可能不喜欢小叮当嘛,喜欢,最喜欢了,小乖宝不管多大都是额木格的小乖宝,想撒多久的娇就撒多久的娇,撒一辈子的娇都可以。”

林可叮转过身子,圈住吉雅赛音的脖子,踮起脚,额头贴贴额木格的额头,软软地又撒起娇来,拖着调儿,“我也最最最喜欢额木格了。”

吉雅赛音笑得合不拢嘴,将小姑娘搂在怀里,真是怎么宠爱都不够。

不光她宠,家里其他人对林可叮也都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乡亲们总说林可叮越来越娇气了,吉雅赛音却不这么认为,她的小乖宝是终于敞开心扉,解放天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小姑娘就该娇娇气气的才惹人爱。

“好了,快进去把早茶吃了,不然上学又该迟到了。”就说话这小会儿功夫,林可叮兜帽上已经落了一层雪,吉雅赛音在她进包前,帮她脱下斗篷,抖干净后,拿进去。

雪还下着,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小乖宝等下上学还要穿斗篷,吉雅赛音坐在炉前帮她烘干。

“格日乐,小叮当,快点,上学去了!”阿尔斯郎四人已经吃完早茶来找兄妹俩。

“马上!”格日乐将碗里最后一口面条扒进嘴里,端起手边的奶茶碗咕噜咕噜一口干了,胡乱一抹嘴,从桌前站起身,对林可叮说,“妹妹,不着急,慢点吃,可别噎到了……嗝~”

林可叮也迅速地吃完面条和奶茶,但就是看着比格日乐斯文得多,不像格日乐跟逃荒来的一样。

林可叮一边用手帕擦嘴一边指哈那墙上的书包,“小哥,帮我拿下书包!”

格日乐经常是人去了学校,书包还在家里。

格日乐一拍脑门,呵呵傻笑,“差点又忘了。”

吉雅赛音叹气,念叨小孙子,“也不知道你一天天脑子里装的什么,上学能把书包忘了,不怪你们刘老师总说叨你。”

“说就说呗,又不会少块肉。”格日乐无所谓,从小到大,他天天挨说,多一个人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日乐取下书包,两个一块挎在身上,书包是巴图尔用做衣服剩下的绸缎子缝制的,东拼一块西凑一节,五颜六色,比其他同学清一色的军绿色书包好看多了。

格日乐将歪在身侧的书包扶正后,“今儿个可不能忘。”

搞得像有重要事情必须带书包似的。

吉雅赛音没多想,只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孙子开窍了?

不可能。

“小乖宝,还有麦乳精!”吉雅赛音见兄妹俩走到门口,追上去,盯着林可叮喝完了,才放人走。

端着搪瓷缸送出去,站在空地上,目送上学小分队一路打闹地往学校方向走,再三叮嘱:“小乖宝,雪天路滑,注意安全,别摔着了。”

“知道了,额木格,快进包去,别受凉了。”林可叮每有回应,停在雪地里,挥着手。

哥哥们和其其格在前面催她,她又冲额木格挥挥手,才小跑上去。

吉雅赛音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她的小乖宝真的长大了,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

格日乐和她同班,朝鲁和其其格在小三班,阿尔斯郎和阿古拉在小五班,明年就要升初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学龄制度是五二二,也就是小学五年,初中和高中各两年,自从去年动乱,知青下乡,大人忙着生存,孩子们的教育不比以前受重视,学校大部分老师都是得过且过,摆烂了。

满都拉图这两年变化很大,已经来了两批知青,城里的知青住不惯蒙古包,场部请来外地民工给他们盖知青点,接着是学校和库房,民工也就越来越多了。

额善以前除了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的汉人媳妇,全牧场总共一百多个蒙古包好几百号人,基本上全是蒙族,哪怕有外蒙人也是极少数。

现在居民成分一复杂,矛盾也就越来越多,才十岁的林可叮不好插手,家里大人也不让她操心。

林可叮觉得不无道理,枪打出头鸟,乱世“苟且偷生”最重要,只要不关乎她的家人,哪怕鹌鹑也有鹌鹑的好。

虽说教育不受重视,但满都拉图新建的小学,今年秋季还是收了一百多名学生,附近的几个大队的孩子都来这上学,离得远,一早就得出发,甚至还有人骑马。

一年级到四年级,每个班有二三十个,五年级少一些,只有十几个。

五年级的孩子十一二岁,在草原已经属于大小伙大姑娘,家长们就让他们回家帮忙干活赚工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反正再往上读也没意思,高考取消了,考不了大学,高中毕业后也得回来放牧,大部分家长不愿意花这冤枉钱。

只有那些家里条件不错的孩子到了五年级才会有学上。

今年能留下十几个学生,还亏得他们老师挨家劝说,不然就剩两三个了。

“妹妹!快进去!斗篷给我!”推开教室门,格日乐手脚麻利,帮林可叮脱下斗篷,护着她往里走。

林可叮帮他小哥拍掉身上落雪,等他抖干净了斗篷,才一块进教室。

同学们都来齐了,就差他们兄妹俩,一听到格日乐说话,所有人往门口张望,看到又穿新皮袍来上学的林可叮,都羡慕坏了。

放眼满都拉图,甚至额善草原,所有女孩子里面就林可叮吃穿用度最好了,还一年四季早晚抹雪花膏,瞧把那小脸蛋养得多嫩,从头到脚,怎么看也不像牧场长大的孩子,倒像大城市里的娇娇小姐。

娇娇小姐虽然娇气了些,但为人处世亲和友善,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她。

一落座,同桌杨小花就靠过来问林可叮:“小叮当,听说昨天是你和你哥的生日,你大舅舅和小姨他们都来了,他们对你可真好啊,你们一定收了很多礼物吧?”

杨小花是民工班头杨国强的闺女,今年也十岁,开春和她妈从老家来的额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她这样的孩子,不在少数。

草原小孩热情好客,和这些外来小孩处得都不错,当然也有个例。

不等林可叮回答,最后一排的彭大鹏大声插一句:“狼群今年怎么没送你礼物呀?是不是你太久没回去,它们把你忘了?要不再回山里住两年,我真的很好奇,在山里,狼群给你吃什么?没吃的时候,你们吃牛粪那些吗?像狗那样,改不了吃屎……”

话没说完,坐在林可叮后排的格日乐,拳头一捏,冲上去朝着彭大鹏的脸上来了一拳。

事发突然,彭大鹏一屁股从凳子上摔下去,他不服气地瞎嚷嚷:“格日乐,你脑子有病啊?我就说你妹妹两句,大人们都这么说,林可叮就是狼群养大的野孩子……”

格日乐气得抄起板凳就要往彭大鹏身上砸,幸亏林可叮及时拦住他,挡在格日乐的前面,低头看着躺地上的彭大鹏,笑盈盈地看着他。

彭大鹏莫名地头皮发麻,蹭着脚丫子往后退,“你,你想干嘛?”

林可叮仍是笑得甜,眉眼弯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亏得是我,狼群才愿意养,换做你,肯定早就撕烂了吃掉,丑八怪!”

彭大鹏脸上长了一块胎记,他觉得丑,所以很自卑,而从小在草原长大的林可叮,一张脸却又白嫩又干净,他看不惯。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嫉妒心作祟,转校到小四班后,没事儿就找林可叮茬,挨了不少格日乐他们的打,照样一条道走到黑。

林可叮也不想往人伤口上撒盐,但额木格教她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她不惹事,也不怕事。

于是,故作凶狠地警告彭大鹏,“知道了吧,我不好惹的!”

偏生长相甜美,根本凶不起来,声音也娇娇的。

为添气势,林可叮冲彭大鹏大声地:“哼!”

胸前的麻花辫往后一甩,拉着格日乐回座位上。

发梢扫过彭大鹏脸上的胎记,他觉得林可叮故意羞辱他。

上课的哨声响起,刘建军拿着课本进来,听到闹麻麻的一片,脸顿时黑如锅底,把书往讲桌上重重一摔,“上课了!都回自己座位上,彭大鹏,你又怎么了?在办公室就听到你声了。”

新建小学总共三个老师,除了刘建军是从旗里中学部调下来的老教师,一个黄老师是知青,另一个就是恩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恩和受战马事件影响,去年没竞选上马倌,羊倌牛倌也不收她,最后巴图尔托关系,当然恩和自己也争气,才进到学校教书。

恩和负责小一小二班,刘建军带小三小四班,剩下的小五班交给了两批下乡知青里面唯一的一名大学生,黄晓梅。

教书老师虽然没有工资,和大伙都一样记工分,但胜在工作较轻松,不用风吹日晒放牧。

知青们挤破脑袋都想当老师,但一个萝卜一个坑,总共就三个坑。

彭大鹏委屈巴巴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格日乐告状:“刘老师,格日乐,他打人!”

光听到格日乐的名字,刘建军就一个头两个大,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格日乐,怎么又是你!?”

“他骂我妹妹,我就打他!”格日乐梗着脖子,一副“下次他再骂我还打”的架势。

刘建军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这俩臭小子从开学到今天,不知道因为林可叮,打了多少回架了,他嘴都说破皮了,一个死脑筋就要招惹,一个护妹子奉陪到底,他的话,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你,还有你,给我外面站着去。”刘建军实在骂不动了,想歇一天。

“老师,是彭大鹏同学说话太难听,我小哥气不过才动的手。”林可叮举手,这么冷的天,她不忍心让小哥一个人罚站,“老师要罚,连我一块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人站起来,刘建军心里直犯嘀咕:得嘞,你们一家多护犊子,额善谁不知道,我要是罚你,冻出个好歹来,你奶你爹你妈……还不得倾巢出动找我算账。

我还能有消停日子过吗?

再说,林可叮模样长得好,性子大大方方,成绩也是班里拔尖的,刘建军还是很喜欢她的,要不是她哥惹人烦,他会更喜欢。

“你就别去了。”刘建军开口。

“妹妹,没事儿,反正我也懒得上课,罚站就当出去玩了。”格日乐小声也哄林可叮。

林可叮想了想,“那好吧。”

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两颗大白兔奶糖塞格日乐手里,“冷的时候,吃点东西能暖和些。”

“好。”格日乐冲她龇着大牙傻乐。

“磨蹭啥,还不快出去,影响我上课。”刘建军对兄妹俩态度天差地别,实在是格日乐太调皮捣蛋了,开学两个月不到,给他气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加上他家长也给话了,托他好好管教。

格日乐背起书包,往外走,当时谁也没注意这点,以为他是没来得及放书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教室门一关,刘建军回到讲台,两只手撑在桌子上,表情失望:“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个班。”

“好了,把课本打开,我们今天学乘法口诀……”

课堂纪律并不好,刘建军在台上讲,同学们在下面交头接耳,只要声音不大,刘建军不会管,反正上课对他来说就是混口饭吃,他已经对教育彻底丧失了热情。

林可叮对小学四年级的知识,实在提不起兴趣,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吉雅赛音珍藏的蒙古历史小传打发时间。

看了没两分钟,杨小花凑过来瞅了眼,“小叮当,这就是蒙语呀,扭扭曲曲,跟蚯蚓在爬似的,你能看懂吗?”

林可叮点点头,继续翻着手里的课外书,没过会儿,杨小花又问她,“昨天你过生日,周西河也去了?”

满都拉图要修毡房,周西河的姑姑作为场部办公室主任,为了更好监工,直接住到了大队上,蒙古包离林可叮她家不远,昨儿个林可叮和格日乐生日,吉雅赛音邀请了姑侄俩来家里吃饭。

毕竟这四年里,周海志基本每隔半年来看林可叮一次,关系早就熟络了。

“去了。”一想到昨天生日宴上,和周西河闹的不愉快,林可叮忍不住皱眉,她就没见过心眼那么小的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居然记到现在。

林可叮单手撑着腮帮子,指尖叩着婴儿肥的脸颊,她就不信他能记一辈子,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周西河他爸是骑兵团的团长,是真的吗?”杨小花一脸八卦,伸手捣了捣林可叮的手臂,“真的话,他们家不应该住在旗里的军属大院吗?为什么要和周主任搬到草原?还要转来我们学校,军属大院附小不好吗?”

周西河上周转到隔壁班,林可叮得知消息也很意外。

难道就像国家政策,知青下乡再教育,高干公子哥到牧区体验生活?

“跟你说实话吧,我跟他不熟,所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转校来我们这里。”林可叮小小声道。

一节课很快混过去,哨声一响,林可叮跑去找格日乐,出了教室,却没看到人,刚要跟彭大鹏打听,隔壁班传来一声惨叫。

听着怪耳熟的!

林可叮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被杨小花拉去看热闹,小五班教室前后门挤满了人,林可叮好不容易钻进去,就看到站在课桌上的周西河,一边尖叫一边跺着脚,本就不够结实的旧课桌,犹如风中蜘蛛网,摇摇欲坠。

小五班的同学早就逃之夭夭,但为了看热闹都没跑远,分布在教室的各个角落。

林可叮听到他们在说:“看清楚没?是蛇吗?”

“教室里怎么会有蛇呢?这么冷的天,蛇不应该在冬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瞅到啊?是小四班的格日乐往周西河身上扔的蛇。”

……

林可叮这才想起,昨天中午,她和周西河发生矛盾后,格日乐气呼呼跑出门,到晚饭前回来时,却又高兴得很。

还有早上拿书包和刚才罚站也把书包背身上。

林可叮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小哥在帮他教训周西河呢,很快在人群里找到格日乐,这会儿正笑得前俯后仰。

“蛇在桌子底下!”杨小花拉林可叮的衣服。

林可叮循着视线看过去,跟四年前一样,是一条两根手指那么粗的团花锦蛇,探着头吐着蛇信子,缠着课桌腿往上爬。

“周西河,蛇爬上去了!”格日乐热心肠大喊一声。

周西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两腿打颤,身子摇晃,眼看就要从课桌上摔下去,一抹娇俏的身影倏地出现。

林可叮精准无误地捏住蛇头,用力地往课桌上一摔,那蛇来不及挣扎就没了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场一下就安静了。

后面赶来的刘建军和黄晓梅边往教室里挤边问:“什么蛇?教室哪来的蛇?”

“蛇呢?蛇在哪儿?”黄晓梅手里拿一搪瓷缸,高高举过头顶,大有一副为了保护学生跟蛇一绝死战的架势。

刘建军躲在她身后。

“蛇被小四班的林可叮摔死了!”

“脑袋都摔扁了!”

“林可叮力气大,可不是说着玩的。”

……

彭大鹏在教室外面听到这些话,后背直冒冷汗,手发抖地摸摸自己的脑袋。

周西河咽着口水,飞快地看了眼摔死的蛇,这丫头时隔四年还是这么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学上课就半天,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一点,吉雅赛音掐着时间,提前给林可叮泡好麦乳精,等她回来好喝。

“额木格,不好啦!”小乖宝没等回来,听到阿尔斯郎急冲冲在包外喊她,吉雅赛音以为是林可叮发生了意外,吓得心跳停了半拍。

踉踉跄跄迎出去,雪已经停了,包前的积雪被太阳光一照,像一面白汪汪的反光镜,吉雅赛音有轻微的雪盲症,因为担心小孙女,忘了用马蹄袖罩住眼睛,刺得眼泪流下来。

“怎么了?小乖宝出什么事儿?”吉雅赛音抓住阿尔斯郎。

“不是小叮当,是格日乐。”阿尔斯郎补上一句。

吉雅赛音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没好气地拍阿尔斯郎一下,“说话说一半,你要吓死额木格啊。”

阿尔斯郎笑嘻嘻地道歉。

“好了,一路跑回来,累着了吧?快进包喝碗热奶茶。”吉雅赛音不着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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