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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节 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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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海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把那几文钱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季英芝再次深深的一弯腰,不再停留,转身跑了开。

长生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酸酸的,嘴上却是说道,“少爷,您说咱们是不是碰见骗子了?也许他们父子,就是合起伙来骗钱!”

一贯钱而已,季英芝没有把这放在心上,要紧的是,他身边的杏儿,脸上虽然挂着未干的泪水,却是有了笑容。“别管啦,咱们还是赶路吧!”

这一幕,不一会就被季英芝忘在脑后了,但是却被另外一有心人看见了。刘德斌早起出来准备吃顿灌汤包,却不想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就连季英芝下车来买红薯他也是瞧见了,心里很好奇这马车里还坐着谁,这才一路小跑跟了上来,看清里面是他们村季富的丫头。前面的路,没有什么行人,马车快了起来,刘德斌跟不上也就不跟了,心里却是有了点事。吃完包子,想想叫了一辆骡子车,去了季家。

季德芝正在家里坐着无聊打算出门呢,刘德斌便送上门。两人出了门,一起上了停在外面刘德斌没让走的骡子车。

到了城里,季德芝以为刘德斌,还会带他去前次,他们去的那个地方,可是下了车,刘德斌却是只字不提。只是带着他在街上瞎逛游,季德芝忍不住问道,“表哥,咱们不去那个地方了?”

刘德斌看了他一眼,坏坏的一笑,“怎么?这就惦记上你那相好的了?那可是要花大把的银子,你以为你哥的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季德芝囊中羞涩,心里痒痒难耐,也只好作罢。又走了一会,路过一茶楼,听见里面有说书的,刘德斌正要说话呢,季德芝却是讨好的言道,“哥,要不咱们进去听说书的,这点钱我来掏!”

刘德斌也正有此意,两人进去后,在一张桌子便坐下,立时便有小二上来上茶,季德芝点了一碟瓜子,一碟花生,算着兜里的钱差不多了,不敢再点了。上面说书人正在说《武松》,对于这个本子,两人早就听腻了,便把头凑在一起瞎聊起来。

刘德斌似乎是不经意的突然说道,“刚刚我看见你四弟了,人家可是坐着大马车,哪像你,到哪里都要靠着两条腿。”

刘德斌不屑的语气,让季德芝很是郁闷上火。他一大早起来,就满院子找杏儿,想出出心里头恶气。这找不到,一问门房,才知道季英芝为了防备他,竟然带着杏儿一起去了镖局,心里那个气啊,可是又没有办法。这刘德斌一提,内心的火,再次被烧起来,“那小子,现如今虽聋了,却是因祸得福,我父母现在是把他捧到心尖尖上了。学也不用上,整天的跑镖局,而且还有马车送,今天更过分,竟然把丫鬟也带上了!”说完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刘德斌也是见不得季英芝好,小眼珠一转,把嘴巴凑到季德芝耳边,两人嘀咕了一会,立时笑着走出了茶楼。

季英芝跟着师傅去学唇语了,杏儿一个人坐在镖局院子里的石台阶上,晒着太阳。这时有个镖局里的伙计跑了过来,“杏儿姑娘,外面有你们季府人找你们家少爷,你快去看看吧!”

杏儿急忙往外跑去,出了大门四处望,哪里有一个人影啊?回转身正要往里走,突然有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立时就昏了过去。

季英芝中场休息,出来一看杏儿不在院中,也没有当一回事,还以为杏儿闲不住去厨房给人帮厨了。中午吃饭时,季英芝遍找不到杏儿,心里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急的立刻禀报了刘黑子子。刘黑子子立刻打发人在镖局到处找,还是没有找到人。这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不见了,刘黑子也急了,把在的人都召集到前院,那个传信的人立刻上前说,杏儿是被季家人喊走了。

季英芝连忙套车回府。

杏儿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动才发现自己腿脚被困,就连嘴巴也是被堵着。又急又怕,眼里蓄满了泪水,却是努力忍着不让它落下来,长这么大,她知道有的时候,眼泪是没有用的,就比如现在。

不远的房间里,刘德斌和季德芝用卖杏儿得来的银子,吞云吐雾的享受着,身边金贵和玉桂小心的侍候着。吸了几口烟后,虽然只是来过一次,此时的季德芝也已经没有前次的青涩,起身抱住玉桂,吻住她的唇,两人相拥着热吻,往隔间走。到了里屋啥话不说,脸就往玉桂怀里拱。玉桂手点着季德芝的额头娇媚的言道,“你这小没良心的,上次一走就没有了音信,是不是怪姐姐上次没有伺候好你啊!”说着话手往季德芝的下身移动,季德芝顿时浑身一颤,只觉得自己的小命,怕是今天就要交代到这个女人手里了,嚎叫着抱着玉桂倒在了床榻之上,嘴里一阵宝贝心肝的乱叫。

季英芝回府,到处找,并没有看见杏儿,这才去找他母亲。季刘氏听了很吃惊,今天并没有派人去叫杏儿回来啊!

季英芝原本还侥幸以为,杏儿会真的被他母亲叫回家来了,可是,这一见自己母亲竟然压根就不知道此事,一下急了起来。

“娘,这到底是谁啊?是谁把杏儿给叫走了?”季英芝急的直跺脚。

季刘氏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怎么一个小姑娘就被人惦记上了呢?心下一下就怀疑,昨天来问她要杏儿的三儿子,可是又觉得自己个生的孩子,再坏也是坏不到哪里去的。立时安慰季英芝,“四儿,你别急,我这就和你父亲说说,让他派人帮着找找,兴许杏儿一时贪玩,迷了路也说不定呢。”

季英芝此时也是慌了神,只得点头。出了母亲的房门,突然有下人过来说,外面有个孩子在找他。季英芝倒是没有多想,立刻跟了过去,见来人是个七八岁的男孩子,他并不认识,“你是?”

男孩子紧张的看了看左右,低声言道,“你就是季家四少爷吗?”

季英芝点了点头,眼睛直视着他,等着看他接下来会说啥。

男孩子见这人正是季英芝,立压低嗓门说道,“有人让我来告诉你一下,他知道你要找的人的下落,让你跟我去一趟。但是这件事,让你不要再告诉别人,否则那个人肯定活不过明天。”男孩子说这些话心里也很忐忑,他也是收了人家几文钱,才来这么远,跑这趟腿的。见季英芝似乎在犹豫,他有些急了,“你到底去还是不去?不去我就走了,那边还等着回话呢。”

季英芝想到了自己对朵儿,和季富一家人的承诺,不再犹豫,跟着他走了。

季刘氏和季学道说完事,却是找不见季英芝,这天已经黑透了,人不在府里能上哪去呢?心里一急,又去找了季学道。原本丢了一个丫头,季学道并没有当一回事,一听儿子不见了,这才急了。立刻让全府的人找,却是有人来报,说天擦黑时,有个小孩子上门来找过四少爷。平日里季英芝就和村里的穷孩子关系不错,下人也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人不见了,这才猛地想起这件事。季学道听了伸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季刘氏也急了,把自己的猜疑,低语告诉了丈夫,季学道脸更加阴沉起来。他也是不相信自己儿子,会是这么一个人,更不相信,自己儿子,会对自己年幼的弟弟下手。起身带着人匆匆走出府去了城里。

路上,季英芝心一直在记挂着杏儿的安危,没有提防,加之耳朵疾病,冷不防被人一黑棍给击倒,然后被弄上了马车,再一醒来,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季学道赶去学堂找季德芝扑了空,又去找刘道斌,又扑了空,想去县衙吧,现在已经是黑天了,于是带着人像个没头苍蝇在城里头一通瞎转,最后去了镖局。

刘黑子早就发动镖局的人出去找了,这驹有驹道,马有马道,正在等消息呢,季学道带着人走了进来。

“刘兄,小儿英芝没有来你处?”季学道人还没有近前,声已到。

这杏儿,人还没有下落呢,季英芝又不见了,刘黑子子人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英芝也不见了?可是他没有来我这里啊?”

两人正说着,有镖师跑了进来,“总镖头,总镖头,地宫那边说他们今天买了一个丫头,听描述,和四少爷的那个丫鬟很像!”

季学道和刘黑子子立时带人前往地宫。于婆子看着呼啦啦一下来了这么多人,里面还有在这片地很有名气的季学道老爷、镖局的刘总镖头,立时迎了上来。

季学道没心情和她啰嗦,黑着一张脸,开门见山的问道,“听说你这里今天新买了一个丫头,可否带上来给我们看看?”

季学道再有名气,在于婆子眼里,也就是一个土财主,家里有些银子而已。起先敬他,也是敬银子。这会看季学道连客气都不和她客气,她也是不想再和他周旋,“季老爷您这话说的,我这里天天都有卖的也有买的,这么多的人,我知道你要看哪个?”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有些后悔,今天自己不该看着那个女孩子,五官不错收了她。若是她一早知道,这个丫头是季府的,打死她也是不会收的。

进来后,刘黑子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知道如果强来他们会无功而返。于是对身边的一镖师说道,“去把这片当家的,我兄弟,武大老爷请来!”

于婆子一听,这是要叫她背后大老板来,立时急了,“刘爷,刘爷,请息怒!我这里今天的确收了一个丫头,我这就带您去!”

季学道进去,并没有看见自己儿子,只是看见杏儿,眉头一皱。刘黑子让人上前给杏儿松绑,扯下嘴上的破布,季学道问道,“你知道是谁把你弄到这里来的吗?”

此时的杏儿尽管很害怕,还是摇了摇头。

刘黑子在一边说道,“老弟,这孩子看似被吓坏了,有话我们还是不要问她,问当事人吧!”说完使了个眼色,跟着来的人,立刻上去扶起了杏儿。

季学道黑着一张脸看向于婆子,“这是我府上的丫鬟,怎么这就跑到你这里来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出的子丑寅卯,明日咱们就公堂上见!”

于婆子一听就慌了神,“季老爷您息怒,我这就带你去找那两个坏小子。”

刘德斌趁着去茅厕的机会溜了出去,等他办完外面的事,回来时,正好看见季学道他们走在他前面,就知道事情要玩完了。出了地宫对他的跟班言道,“快去,把那个家伙放了!”

跟班立刻就撒丫子跑了。

季学道一脚把门蹿开,看见床榻上chiluo的男女,直接差点羞岔气,当他定睛看清床榻上,与女人正搂在一起睡的男子的脸时,发现竟然是自己的三儿子,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一声怒吼,在屋内炸响,“你这个畜生,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说话间抬脚就要上前,却是被刘黑子子给拦住了,“大哥,您先消消气,这里鱼龙混杂,这有什么咱们回去再说!”刘黑子子边说着边使了个眼色给跟他来的弟子,弟子立刻上前一步,把衣服扔给了已经被吓瘫在床榻上的季德芝。

季学道也知道在这里不适合修理儿子,一转身往外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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