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很累?回去吧。”
    沈淮安居然开口赶人?
    舒禾眨巴眨巴眼,问:“除了我以外,还有人会来照顾你吗?”
    沈淮安沉默了。
    “安心吧,街道办那边给我批了假,我照顾你是顺道的事,我自己也需要休息。”
    “你看,”舒禾抬了抬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伤势,“我也是伤患呢!”
    “谢谢。”
    沈淮安又道了句谢。
    “没事。”
    沈淮安住的是一间双人病房,另一张床就是留给舒禾的,她的伤不至于住院,但她照顾人得有地方睡不是。舒母担心闺女,就找关系包下了这间病房。
    所以舒禾这几天睡得还算舒坦,并没有多累。
    “你爸要不要通知你妈来看看?”舒禾问。
    沈淮安又默了默,最后轻声开口,“不用了,就算你通知了,她也不会来的。”
    书中有描写沈淮安的凄惨身世,不过他自己从没跟别人提过,所以舒禾也不好多问。
    “我爸在海外,他是一名战斗机设计师。”
    “啊?”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效忠敌国。”
    舒禾:“”
    “一九七六年,我父母带着弟弟出走国外,留下我当幌子,自此,我家被打成了坏分子。我十岁时被下放到了南城源平县的红旗大队,开始劳动改造。高考恢复后,我凭着好成绩出头,才算摆脱了老阿九的身份,进了城。
    我妈她是大前年回的昭城,她跟我爸离婚了,带回好些实验成果当投名状,洗脱了身份的同时,也跟我断绝了关系。她说我和我弟都是天生坏种,身体里流着最肮脏的血”
    沈淮安声音淡淡的,揭开了自己最真实的伤疤展露在舒禾面前。
    舒禾本身就知道他是美强惨背景,没想到那么惨!
    他自小吃尽苦头,凭着高考开放后,一举成名,成了全国高考状元,才得以脱身上了大学。
    如果不是舒父使了手段,沈淮安是能去兵工厂的,只有做出巨大贡献,他就能洗去一身脏污,真真正正的站起来,重新做人。
    所以他恨舒家人。
    恨透了。
    是舒父掐灭了他唯一的希望。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沉寂,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在耳边回荡。
    舒禾看着沈淮安平静的侧脸,他明明在说自己最痛的过往,语气却淡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可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却悄悄攥紧了——那是藏不住的委屈和隐忍。
    舒禾喉咙发紧,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慰的话太轻,而且她跟他的立场不同。
    她知道舒父当年的手段,也明白那份“唯一的希望”对沈淮安来说意味着什么。
    沈淮安转过头,看向她。
    他眼底没有恨,只有一片沉寂的平静,“那晚你为什么反悔了?”
    诶?
    说到重点上了!
    舒禾心跳快了两分,试探性道:“就是突然不想死了,再说,我们也不是真的相爱,搞殉情这套,太土了。”
    沈淮安微微讶异,眸底浮起一抹怀疑,“相爱?不想死?你在说什么?是觉得我会害你?”
    舒禾:??!
    难道不是吗?
    原主在原书里死透透的,还不是想害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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