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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哀家的好儿子,该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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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后听完魏忠的告密,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骇人的寒霜。

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凛冽的杀机。

“好,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啊!”

她从床榻上坐起,声音冰冷如三九寒冬。

她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先下手为强!来人!将这群反贼都给哀家抓了!”

命令一下,整个京城便掀起了血雨腥风。

天还未亮,国舅梁越便亲率京城卫戍的精锐,如同一群黑夜中的饿狼,扑向了御林军的营地。

被景帝寄予厚望的御林军统领王正,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冲进营帐的乱兵当场格杀。

他甚至连句遗都没来得及留下,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与此同时,另一队人马则扑向了大学士张廷玉的府邸。

张廷玉正忧心忡忡地枯坐书房,提笔要给女儿张若素写信。

府门被轰然撞开,甲胄鲜明的士兵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奉太后懿旨,大学士张廷玉勾结逆党,图谋不轨,打入天牢!”

冰冷的镣铐,锁住了这位为大业操劳一生的老臣。

同样的事情,在京城的数个角落同时发生。

所有被景帝私下联系过,被他视为心腹的忠臣,无一例外,全都被从家中抓捕,直接押往了那座有进无出的天牢。

一场尚未开始的宫廷政变,就以这样一种荒诞而又惨烈的方式,胎死腹中。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养心殿时,景帝等来的不是张廷玉的好消息,而是他母亲冰冷的面容。

梁太后在国舅梁越等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驾临养心殿。

她看着自己那个面如死灰的儿子,眼神里没有一丝母子之情,只有居高临下的蔑视和冷酷。

“皇帝,你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啊!”

她的声音尖厉而又刻薄。

“翅膀硬了,竟想对你的亲生母亲动手了?!”

景帝抬起头,眼中是无尽的悲愤与绝望。

他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于是他也豁出去了,像一头困兽,发出最后的嘶吼:“朕是天子!不是你的傀儡!你还我江山!还我权力!”

这嘶吼,在此刻听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梁太后甚至懒得与他争辩,只是轻蔑地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

“一个管不了的儿子,哀家宁可不要!”

她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景帝的头顶。

他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生下他的女人。

梁太后不再理会景帝,她转过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低着头的魏忠,用赞赏的语气说道:“魏忠,你通报有功,忠心可嘉。哀家重重有赏!”

景帝的目光,如同被线牵引着,猛地转向了魏忠,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刹那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自己从小到大最信任的家奴,这个他甚至视作亲人、视作父亲一般依赖的老太监……竟然出卖了他!

“为什么……”

景帝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背叛而愤怒。

他疯了一样冲下龙椅,一把揪住魏忠的衣领,双目赤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撕心裂肺地吼道:“为什么!魏忠!朕待你如父,你为什么要害朕!”

“噗通!”

魏忠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不住地磕头。

“陛下!老奴是为了您好啊!”

他的哭喊声,扭曲而又嘶哑。

“您斗不过太后他们的!您真的斗不过他们的啊!宫变就是一条死路,老奴……老奴是想保住您的性命啊!陛下!”

这番扭曲荒唐的辩解,听在景帝耳中,只觉得是天底下最可笑的话!

保住我的性命?

景帝惨然一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自嘲。

他缓缓松开了揪住魏忠衣领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重新跌坐回那冰冷的龙椅上。

他失神地喃喃自语:“保住性命……像个木偶一样,苟延残喘地活着……又有何意义……”

他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垮了。

那个曾经还心怀梦想,渴望成为一代明君的年轻帝王,彻底死了。

活下来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一个被最信任的人,以“为你好”的名义,亲手推进无边地狱的可怜虫。

他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魏忠,看着一脸得意的梁越,看着面无表情的母亲。

整个养心殿,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华丽的囚笼。

而他,就是那个被锁在正中央的,供人观赏的阶下囚。

……

景帝倒台,梁党弹冠相庆。

国舅梁越的府邸,张灯结彩,大摆筵席,比过年还要热闹。

京城里所有依附梁家的官员,无论品级高低,都削尖了脑袋前来道贺。

一时间,梁府门前车水马龙,贺礼堆积如山。

酒宴之上,梁越喝得酩酊大醉,满面红光。

他一手搂着绝色的舞姬,一手举着金杯,对着满堂的宾客,口无遮拦地狂。

“什么狗屁天子!在大业朝,我梁越,才他娘的是太上皇!”

“哈哈哈!谁敢不服?谁不服,下场就跟张廷玉那老匹夫一样!”

满堂官员纷纷起身,谄媚地举杯附和,马屁声不绝于耳,场面荒淫而又丑陋。

几日后,一纸诏书从慈宁宫发出,由梁越代笔,盖上了景帝的玉玺。

诏书以“谋逆”之罪,判处大学士张廷玉等一众被捕官员,斩立决。

菜市口法场,人山人海。

张廷玉一身白色囚服,须发皆白,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兵士押上断头台。

他没有丝毫畏惧,只是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挺直了早已不再挺拔的脊梁。

他面朝北方,朝着皇宫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臣,张廷玉,有负圣恩!”

一声高呼,声震四野,充满了无尽的悲怆与不甘。

随即,他转过身,怒视着监斩台上,满脸得意的梁党官员。

“尔等国贼!乱我朝纲,囚我君王!必遭天谴!”

“老夫今日虽死,却坚信,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声颂道:“尔等且看!我大业尚有陈平川这等擎天之柱在!他在顺城,以文人之身,退万千蛮兵!他在庐州,以白丁之名,破十万叛军!”

“有陈平川在,我大业不亡!尔等梁家逆贼,必将自取灭亡!哈哈哈……”

在苍凉的笑声中,刽子手手起刀落。

一颗白发苍苍的头颅滚落在地,一代忠臣,就此殒命。

解决了这些心腹大患,梁太后的屠刀,最终还是挥向了景帝。

她不能容忍一个还活着的、并且恨她入骨的儿子,继续坐拥皇帝的名号。

斩草,必须除根!

这天晚上,她命人准备了一壶毒酒,琥珀色的酒液在酒壶里轻轻晃动,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她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因“告密有功”而被提拔为司礼监掌印,此刻却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筛糠的魏忠。

“这是哀家对皇帝,最后的恩典。”

梁太后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去,送他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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