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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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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白锦棠可谓是如履薄冰。

初到时,连像样的王府的都没有,只能借住在驿站里。

一个无权被放逐的王爷,便是一个小小的知县都敢冷嘲热讽上几句,便是如今的王府,也是后来才选址建造的。

落雨为了他的毒,翻阅各种古籍医术,只为保住他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秋风负责帮他处理各种暗杀,生怕毒没有解,他的小命先不保。

而怀空自小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大夫断言活不过五岁,后来怀空的父母又生了小儿子,便偷偷将怀空带到郊外,想要将其溺死,被路过的了听大师遇见,收做了徒弟,这才保住了性命。

后来青州城被水淹了,民不聊生,不知道已经被父母抛弃的怀空,八岁的年纪,带着自己攒了大半个月的粮食,偷偷跑下了山,想要送给他的父母。

谁知他的父母却以为怀空是来要吃的,不仅闭门不见,还要扬言要打死怀空。

白锦棠初见怀空时,怀空就蜷缩在屋檐下,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白锦棠顺手将自己的披风给了他,又给了他一把伞,嘱咐他:“最近外面不太平,早点回家吧。”

说完就离开了。

第二次见怀空,是在大街上,因为洪涝,庄稼被淹,田地里颗粒无收,百姓们饥肠辘辘,不得不在路边乞讨。

偏偏怀空是个心善的,将自己的干粮分给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奄奄一息的母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母亲千恩万谢下,怀空怀里的粮食被其他人看个正着,红了的眼的难民双眼血红地朝着怀空扑了上来,将怀空的食物全部抢走了。

那些没有抢到的,气急败坏地朝着怀空吐口水,拳打脚踢,逼问怀空哪里来的食物,是不是家里还藏着好多。

怀空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对自己。

就像是自己的父母看瘟神一样看着自己,却对自己的弟弟疼到了骨子里。

他就像是一条人人喊打的流浪狗。

而白锦棠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将怀空从那群难民手里救了下来。

怀空眼眶里满是眼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仰着头看白锦棠:“你为什么帮我。”

白锦棠蹲下身子,和怀空的视线齐平:“想帮不就帮了,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

怀空:“可是有这么多人,你为什么只帮我一个。”

那时候的白锦棠备受半寸相思折磨,但骨子里的顽劣还没有被消磨殆尽,于是也就比怀空高半个头的白锦棠半真不假地笑着说:“那当然是因为我就喜欢你一个了。”

怀空脸瞬间爆红,眼泪都忘记流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白锦棠。

白锦棠又道:“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家?我正好缺个玩伴,以后你就当我弟弟好了,一直陪着我。”

白锦棠其实是最害怕孤独的,特别是他的母亲死去,舅舅被杀,独自一人来到青州,落雨和秋风为他的身体四处忙碌奔波,无暇顾及他,他只能一个人呆在驿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一天,他都很孤独。

就是这么巧合,白锦棠遇见了怀空。

怀空又在最绝望的时候,遇见了白锦棠。

横尸遍野,民不聊生,大地满目疮痍,尤其是洪水之后,伴随而来的就是瘟疫,这让青州原本这个繁华的城池几乎快要成了一座死城。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那段日子本该是最绝望的时候,可怀空却只记得每天都会有热气腾腾的包子送到他的面前,会有白锦棠教他读书写字,还会陪着他玩。

好似怀空真的是他弟弟一样。

直到后来怀空才知道,白锦棠提剑带着人闯了县衙,逼着当官的开仓放粮,让那些地主豪强放了血,这才让青州苟延残喘下来。

而白锦棠给他建立了个偏安一隅的世外桃源。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青州城逐渐恢复以前的热闹,灾难带来的阴霾终于慢慢散去。

青州城的大门开启,了听大师也终于找上了门,他想要带怀空离开。

白锦棠做的那些事情,可以是功,却可以是别人攻讦他的过,当时朝廷内外弹劾他仗势欺人的奏章如雪花般满天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是白锦棠当时的身体状况实在糟糕,已然自身难保,知道了听的来意后,便同意了。

毕竟无论去哪,也好过留在青州陪着自己等死强。

当时的白锦棠其实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机会,毕竟只要他身死,从此世上再无北渊王的血脉,大安的叶家军会被彻底收编,成为历史。

可白锦棠还是活下来了。

了听原本是不愿意救他的。

毕竟白锦棠这个身份太过敏感,一旦他日乘风而起,必定是腥风血雨。

是当时年仅八岁的怀空,捧着白锦棠的血衣跪在了了听大师的门前,为白锦棠一点一点地求来的。

到现在他还记得,怀空大逆不道地质问了听:“师父,你说我的哥哥是恶人,不愿意救他,可他救了一座城池的人,我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恶人!您不是教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就算哥哥以后或许是恶人,可您不也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恶人尚有回头的机会,凭什么身为好人的哥哥却没有?”

怀空不知道朝廷的弯弯绕绕,也不知道白锦棠身上背负的东西,又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他的哥哥救了好多的人,但他的师父却不愿意救他的哥哥。

了听手里的佛珠越转越快,嘴里的经书越念越急,犹如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瞬间劈里啪啦地炸开了。

最后在怀空的控诉中,这位闭眼不看世间诸般苦楚的佛陀睁开了眼,望见了苍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救了白锦棠一命。

而了听为了不让怀空卷入那些是是非非,带着怀空回了青云山,再也不曾下山。

自那以后,每当海棠落败,白锦棠就会上山小住。了听为他施针压制剧毒。

而他和怀空却再也回不到那段纵然绝望却开心的日子了。

白锦棠一直都是把怀空当亲人当弟弟看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怀空竟然对他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以至于白锦棠这才动了气。

“罔顾人伦,大逆不道,其心可诛,简直放肆。”白锦棠一想到这里,浑身都疼,毕竟前世这时候他并没有前往伽蓝寺,后来来了伽蓝寺也不曾见过怀空。

谢灼倒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心里又是心疼当年白锦棠的境遇,又是难过,竟然还有点感激,还好怀空是个犟种,这才让了听松口救下了自己的心上人。

一边心里又开始嫉妒起来。

白锦棠前十一年,有凌若尘当老师,陪在身边。

十一年后,又有怀空这个光头和尚在身侧纠缠不休。

无论是凌若尘还是怀空,都和白锦棠有着多少年的情分,是如何都不可能轻易割舍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看看自己,当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和他们相提并论的,也难怪那和尚看不上自己,屡次和自己对上。

这样的对比,让谢灼有些不安地抱住了白锦棠,心里纵然苦涩,嘴上却还是说:“小孩子家说的,你别太在意,给他点时间总会想明白的,你也别太忧心了。”

“其实也不是这么烦心。”白锦棠伸手捏住谢灼的下巴,示意他看自己。

谢灼疑惑:“嗯?”

“处理爱慕者这种事情,我一向很熟练,纵然他是我弟弟,但本质上其实是没什么分别的,流程也都是那个流程。”

谢灼:“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山路上我可以当作小打小闹,可是他不该对你出手。”白锦棠垫了一下脚,轻轻在谢灼的唇角落下一吻,如同羽毛飞过,酥酥麻麻的,让谢灼苦涩的心情瞬间变得甜蜜。

原来白锦棠都知道!

谢灼不可置信道:“你既然知道,你在山路上还故意偏向他!你还把我丢下了。”

白锦棠狡黠一笑:“谁让你吃醋的样子实在好玩,这不是想多看几眼吗”

谢灼松了一口气:“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告诉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你吃醋固然好玩,但万一把你气跑了,这不就得不偿失了嘛?”白锦棠轻轻说道,“现在开心了吧。”

“不开心,我一点都不开心。”谢灼极力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闹着脾气道,“什么事情都让你说了,什么事情都让你做了,现在说几句甜言蜜语就想要哄住我,白锦棠,我告诉你,没有门!”

说完,某人双手环胸,一个扭头,不看白锦棠了。

但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白锦棠笑的更开心了:“生气啦?”

谢灼:“哼。”

白锦棠:“那我还有话要说给你听,你还听不听?”

谢灼强忍好奇,故作矜持:“哄我的话,我才不愿意听。”

有本事别把脑袋转过来。

白锦棠:“无论是凌若尘,还是怀空,他们或许在我的生命里占据了很大一部分,但我唯独愿意给你……我的所有后半生。”

音落,白锦棠微微叹气,眼神似乎有些落寞,“所以别生气了,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灼如今的心情已经无法平复,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心脏狂跳,双颊绯红,恨不得围着整个青云山狂奔,边跑边大吼,告诉所有人,白锦棠是他的媳妇!

什么狗屁凌若尘,什么光头和尚!

白锦棠是他的,白锦棠爱他爱得要死好嘛!

这么一群垃圾拿什么给自己比,自己就是白锦棠的天命之子!

这边的谢灼心里狂喜到不能自已,就差原地发疯了,而那边白锦棠一脸惆怅地叹气道: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听,那我以后不说了。”

“怎么能算了!”什么狗屁矜持,全被谢灼刚刚一股脑全吃了,抓住白锦棠的肩膀,一副特别不值钱地的样子,“我爱听的,我特别爱听,只要你要说的,我都爱听。”

“这可是你说的,后半辈子都是我的,你看咱们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立个字据?万一哪天你翻脸不认了怎么办?”

正由此打算的白锦棠:“……夫人,交心的话都说了,你竟然不信我吗?”

谢灼连忙否认:“我没有。”

白锦棠一把推开谢灼:“呵,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灼:“……”不是,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

两个人打打闹闹,这才回到了白锦棠常住的那个小院子。

谢灼被白锦棠指使着去烧水煮茶去了,而秋风也是在这个时候,从山下摸了上来,来到了白锦棠的房间。

“主子,已经安排好了,如今银月卫都在山下守着,必能万无一失。”

白锦棠点头,问道:“安王的人也到青州了?”

秋风:“今早到的,如今正在秘密探访,想要找到谢灼的下落。”

白锦棠勾唇一笑:“那就让他们再找上些日子,毕竟要是不亲自找找,怎么能相信谢灼就在我的手里?”

秋风是知道谢灼的身份的,出声询问:“既然安王的人到了,那静王那边,我们是否也要告诉一声?”

“用不着我们告诉,安王的动静这么大,瞒不住静王。”白锦棠低头摩挲着手腕上的珠串,低声道,“我们且静静地看着,不会太久的,静王的人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毕竟黑市的账还没有算,如今又碰上谢灼这件事情。

静王找不到人,马上就会在找上门来试探他,届时就有的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安王,没了谢灼的他,就是一个空有野心的草包,还不需要太看在眼里。

只要静王和安王到了青州,他就有把握让他们两个因为谢灼争得你死我活,而他只管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谢灼生死,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

第33章

大概怀空也知道,自己着实是把白锦棠气的不行,自从那以后,就没再来触霉头。

一连小半个月,白锦棠也没见到他人。

谢灼倒是恨不得直接黏到他身上,盯白锦棠和盯眼珠子一样,生怕自己离开了,就被其他人趁虚而入。

这日,谢灼陪着白锦棠在了听那里扎完针,走到门口时,就听见两个小沙弥讨论前山的庙会。

“哎,我也想去看看,你说我们现在偷偷溜过去,马上会被发现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应该不会吧,毕竟师叔一打坐就要好几个时辰,我们去看看应该也没什么事情吧?”

“那我们现在就去?”

说着,两个沙弥一拍即合,猫着身子就要往外面溜。

小孩子天性如此,白锦棠在一边看着,觉得十分好玩,转头对谢灼笑着说:“伽蓝寺的庙会很热闹的,想去看看吗?本公子今日正好有空。”

“好啊。”谢灼欣然应下。

等到了前山才发现,这庙会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男女老少,都来凑热闹。

夫妻来求子的,公子小姐来求平安,求功名,求姻缘的,老人家祈求儿孙平安的,潜心跪拜,为佛陀神像献上三柱香。

尤其是那高耸的姻缘树,十分受人欢迎。

姻缘树旁的同心湖,飘着各色的河灯,比天上的星子都要璀璨。

姻缘桥上,温柔公子手里拿着柳枝,姑娘挽着桃花枝,遇见合心意的,就将手里的桃花柳枝抛过去,如果那人有意,便上前将手里的东西送上,如此交换,算是成了一桩好姻缘。

不中意也没关系,只管拿着,也算是附庸风雅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奈何谢灼不知道这个规矩,本来还兴致勃勃地拉着白锦棠去姻缘树那里祈愿,结果走一步,便上来一个姑娘,含羞带怯地瞧着白锦棠,朝着白锦棠投掷桃花。

这样就算了,还有不少的男子,竟然也学着姑娘投柳枝。

不过眨眼,就已然满怀,可谓是收获颇丰。

偏偏白锦棠这人,还眉眼含笑朝着他们点头,将那些公子迷得神魂颠倒,小姐更是用袖子掩着唇,羞赧的笑。

反观谢灼,生的也不差,奈何眉眼过于凌厉,尤其再配上这副要杀人的表情,就是个凶相,人们避而远之还差不多,

哪里有白锦棠这样温柔多情的样子招人喜欢。

在不知道多少次后,谢灼的脸已经黑的不能看了,一个穿着骚包的粉衣公子走上前了。

“在下许流风,见过这位公子。”许流风手里拿着扇子,不停的扇着,身上的玉佩挂饰随着走路叮当作响,一副自我良好的表情。

白锦棠笑意不变,打量着许流风:“有事?”

“是这样的,在下觉得,公子像是在下的一位故人。”许流风一本正经地说道。

白锦棠:“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流风邪魅一笑,从腰间拿出一根柳枝,仔细看,那柳枝用的竟然是上好的翡翠!

翡翠柳枝做的十分精细,上面的脉络清晰可见,纹路更是漂亮,栩栩如生,下面还吊着流苏。

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如今被许流风递到了白锦棠的面前。

许流风目光灼灼地盯着白锦棠,眸中的欲望翻涌着,面上却是嬉皮笑脸地说着:“公子像极了在下没过门的妻子。”

白锦棠:“……”

谢灼:“……”

这下不仅白锦棠和谢灼无语了,就连一边围观的人,都差点没吐了,开始纷纷骂他不要脸。

许流风不屑地看人群一眼:“你们懂什么啊?不懂别再这里瞎说!都给我滚!”

一群人就这样被许流风轰散了。

许流风深情款款:“在下是真心仰慕于你的,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对你好,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绝不亏待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谢灼拳头紧握,骨头咔嚓咔嚓的响。

他家锦棠长得好脾气好,有很多人喜欢很正常,那些少爷小姐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忍忍也就算了。

这个叫什么许流风的又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就他这个肾虚样子,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犯到他面前!

今天他非要好好收拾这个家伙,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在谢灼动手前,白锦棠抓住了谢灼的手,率先开口,红唇轻启,就一个字:“滚!”

许流风却上前,想要抓白锦棠的手。

下一秒,白锦棠抬腿,踹在了许流风的膝盖上,只听“噗通”一声,许流风直接给白锦棠跪下了。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冒犯我?”白锦棠声音冰冷,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许流风。

“你你你……”许流风被吓到了,但害怕随即又被色胆取代,依旧死心不改,竟然身后还要抓白锦棠的衣摆。

见人执迷不悟,白锦棠毫不留情地往他的心口上狠狠地一踹,直接将人踹的滚出去好几米远,这才拉着谢灼离开了。

谢灼瞬间就感觉舒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次这样的事情我来,脏了你的脚。”谢灼眉飞色舞道,“这种货色也不值得你生气。”

白锦棠点头:“好。”

两个人携手离开,却没人注意到,许流风已经被人给扶了起来,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唯有那双怨毒的眸子,亮的惊人。

不愧是大大名鼎鼎的宁王殿下,气势逼人,难怪让静王如此忧心,不惜让自己出手。

许流风舔了舔嘴唇,扭头问身边的人道:“我让你们做的,怎么样了?”

属下回答:“已经都安排好了。”

许流风:“白锦棠啊白锦棠,落在本公子手里,算你倒霉!我们今天晚上,不见不散,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这样嚣张!”

将那些柳枝桃花安置妥当以后,谢灼拉着白锦棠走过了姻缘桥,来到了湖中心的那棵姻缘树下。

那所谓的姻缘树,也不过是一棵足足十几米高的桃花老树,上面挂着无数的红绸和红线,无声的诉说着男男女女之间的痴恋和心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和尚,手里正拿着红绸贩卖。

谢灼走过去,就买了两条,将其中一条红绸递给了白锦棠。

“既然来都来了,我们也许个愿吧。”

白锦棠目光闪烁,莹润白皙的手指摩挲过柔软的红绸,却摇了摇头,坦言道:“我不信这些,看着你写便是。”

还不等谢灼说话,就见白锦棠忽然凑了上来,将那红绸一圈一圈地系在谢灼的手腕上,只听白锦棠道:“我所求的姻缘就在这里,做什么舍近求远,求它保佑?”

说着,白锦棠珍而重之地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晚上的风明明是这样的凉,身边的人群又是这样的喧闹,同心湖的湖水被花灯侵染,波光粼粼,犹如破碎的金子。

而谢灼却觉得自己在云端,在天上,在白锦棠含笑的眼睛中。

耳朵已经失真,只能听见心脏砰然跳动。

“王爷,你对多少人说过这样的话?”谢灼低头同白锦棠对视,声音低沉,眼中有波涛汹涌。

如果白锦棠想,没有人能逃过白锦棠的诱惑。

这悠长的八年,白锦棠每年都会来伽蓝寺小住,可否每次都会收得满怀的柳枝桃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身畔可曾有过其他人?

这些对自己说过的甜言蜜语,所有对他的情真意切,可是否也曾照搬不误的说与他人听?

一想到这里,谢灼就醋的不行。

“此地此时,今世今言,便只对你一人说过,往后也不会有其他人。”

谢灼:“真的?”

白锦棠承诺:“天地为鉴,明月为证。”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容易想太多?”白锦棠无奈道。

谢灼理直气壮道:“不想多,万一你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因爱故生忧怖,又生怨憎。

谢灼并不是个疑心的性子,但自从来了伽蓝寺,他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像是风雨欲来,又像是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无声息的逼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种恐慌他不知道从何说起,却能时时刻刻地笼罩着他,总觉得马上就会降临。

而白锦棠是他最牵心挂念之人,所以总是忍不住确认白锦棠是真的喜欢他,想要和他过一辈子这个事实,试图以此来获取安全感。

白锦棠对谢灼十分的有耐心,他安抚道:“永远都不会的。”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快点写吧。”白锦棠将砚台捧在手心里,又将毛笔递了过去,催促道,“来都来了,写点什么吧。”

谢灼握紧毛笔,笑着对白锦棠道:“既然不求姻缘,那就写——”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1】。

“我的锦棠,定然会长命百岁的。”等墨迹干涸,遒劲的字体落在红绸之上,张扬又放肆。

他们一起将那块红绸挂在了姻缘树的最顶上,好让天地看见,好让明月知道。

仿佛那样,他们的愿望就会实现一样。

谢灼同白锦棠十指相扣,嘴角上扬,心里满是喜悦。

真好啊,他们走过了姻缘桥,来到了同心湖,如今又写了祈愿红绸,挂在了这姻缘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是如此有诚心,上天也该保佑他们的。

等两个人回去后,已经是深夜了,秋风落雨因为不放心,正守在门口打瞌睡,眼看着下巴都要砸到脚尖了。

“主子,夫人,你们终于回来了啊。”忙着打架的眼皮,终于在见到白锦棠精神起来。

白锦棠笑着点头:“不是说不用等我嘛?困成这样了,还不去睡觉。”

落雨撅了撅嘴:“这里不比王府,尤其是是今晚的庙会,人多眼杂的,很危险的。”

白锦棠哭笑不得:“好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你和秋风快点回去睡吧。”

落雨这才点头,和秋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现如今只剩下一个居心叵测的谢灼,如今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白锦棠慢悠悠地道:“别看了,你也回去吧。”

“好吧。”如果谢灼身后有一个大尾巴,那他的尾巴现如今已经能扫地了,看着谢灼一步三回头地回了自己爹房间,白锦棠这才迈着轻快的步子,往自己房间走去了。

房间燃着香炉,白锦棠经过时,顺手将用已经凉透的茶水浇灭了,似乎觉得房间太闷,又把窗户打开了。

慢悠悠地洗漱过后,白锦棠也不脱衣服,就这样合衣躺在了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跳跃闪动的烛火,白锦棠指尖隔空一弹,随着一声气音,烛火灭了。

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月光透进来,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屋外的风吹林梢的声音,索索作响,又像是有人轻手轻脚走过满地落叶时发出的声音。

第34章

白锦棠的院落是在青云山的后山,因为比较偏僻,除了一些固定过来打扫的人,平时很少有人过来。

但是显然,今天多了不少的不速之客。

如今银月卫全都守在山脚下,山上除了秋风落雨还有个谢灼,基本上没什么人。

这就很容易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趁虚而入。

就比如许流风这样带着目的的,就趁着今天的庙会,人多,悄无声息的摸了进来。

在摸准位置以后,许流风从腰间拿出了准备好的迷药,喷云吐雾似的将那迷药给吹到了房间里。

随着清浅的呼吸声变得沉重,守在窗户边上的许流风已经急不可耐了,他试探着推开了白锦棠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借着门口透出来的光,他看着床榻上的人,浑身都觉得燥热起来,他低声喊了一声:“白锦棠?”

“五皇子?”

“宁王殿下?”

见白锦棠已经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沉了,许流风终于迫不及待走了过去。

然后从腰间掏出绳索将人绑了个结结实实,又将白锦棠用黑色的麻袋从头套到脚,最后往肩膀上一抗,就往外面走去。

院子依旧安静地不像话,其他黑衣人将其他人放倒之后,跟在许流风的身后,直奔山下而去。

………………

白锦棠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身处青云山附近的一个土匪窝里。

看守他的人见他醒了,立马就把许流风给叫了过来,许流风还穿着那身骚包的粉色。

白锦棠:“是你。”

许流风笑的淫邪:“宁王殿下,昨晚上不还很嚣张吗?没想到吧,你还有今日吧。”

维持同一个姿势时间长了,白锦棠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这才屈尊降贵的抬眼看他:“你是静王的人?”

“王爷怎么会这么觉得?说不定在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采花贼呢?”许流风手里的折扇轻佻地勾起白锦棠的下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市盘踞青州数年,牟利无数,它的账目实在是不好查,奈何本王就是个实心眼,一页一页翻过,就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白锦棠红唇轻启,“这钱竟然被分成了四份,一份李青山占着,一份黑市自己留着,一份交到静王手里,可还有一份哪里去了?”

“本来本王还在想,这账本如何也不会出现这么一个漏洞,就在刚刚,我就知道了。”

许流风眯眼:“你知道什么了?”

“早听说青云山附近有个连云寨,寨主只知吃喝玩乐美人好酒,是万花楼的常客,却不见山上的土匪下山劫道,试问这是哪里来的钱?”白锦棠淡淡道。

“反正本王从来没见过如此不务正业的土匪。”

但如果说,他们是在藏身于此,养兵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后半句白锦棠没说出来,那样容易打草惊蛇。

其实白锦棠早有怀疑,但毕竟他才除掉李青山,剿灭黑市,又要请至剿匪,实在是锋芒毕露,这才作罢。

但是现在不一样。

许流风竟敢绑了他,那他的银月卫攻上连云寨,便就是名正言顺。

许流风笑了:“王爷还真是聪明啊!既然王爷猜出了我的身份,想必王爷也已经知道,在下找王爷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白锦棠直言:“无非就是为了谢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流风一愣,没想到白锦棠就这样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你都知道?!”

白锦棠:“你们和安王都快把我的青州翻了个底朝天,本王不瞎,看得见。”

白锦棠慢悠悠道:“不过瞧你们这个样子,应该是没找到,要不然也不会绑我?你们不就是怀疑本王在你们来之前,就把谢灼藏起来了?除了这个,你们还有其他事情?”

这话都被白锦棠说干净了,就显得自己很蠢,许流风嘴唇张了又张,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到最后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许流风呵斥道:“既然知道我的目的,劝你老实交代,要不然,宁王殿下……”

白锦棠轻声道:“那你先给我松绑,你们绑的太紧了,我难受。”

“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白锦棠笑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不过随你们拿捏,敢问寨主大人,你们山寨里的人是蠢货还是猪,这么多人,还看不住我一个人。”

说的就很有道理,许流风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蠢,于是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将人解绑了。

白锦棠又道:“我饿了,去给我准备一点吃的吧。”

许流风当即就怒了:“你别蹬鼻子上脸,我抓你来是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灼,”白锦棠点头,“我都知道啊,但你不让我吃饱,我如何想得起来谢灼在哪里?”

许流风瞬间就摸到了话头:“你真知道谢灼在哪里?”

白锦棠:“是,现在可以准备吃的了吗?”

许流风认命地摆了摆手,手下连忙去准备饭食了,看着白锦棠丝毫没有害怕的意味,许流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白锦棠:“你就不怕我对你严刑拷打,逼着你告诉我谢灼的下落。”

“那我醒来时就不会在这里了,”白锦棠手掌滑过床上的虎皮毯子,慢悠悠说道,“许公子,下次记得把眼神收一收,说不定本王就会害怕了。”

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挑,鼻尖的红痣红的灼人,让许流风心头一跳,丢盔弃甲,连直视白锦棠的勇气都没有了。

白锦棠猜的没错,在他第一眼看见白锦棠的时候,就生了其他的心思。

这样的尤物随随便便死了,未免太过可惜,白锦棠这般样貌的,很难让人不生出亵渎之心。

“若是本王没猜错的话,静王给你的命令是,务必撬开我的嘴,拿到谢灼的下落,然后将我就地格杀。”白锦棠声音很轻,也很好听,像是玉石撞击的声音,“只可惜,从你看见我的第一眼,你的心就乱了。”

要不然许流风大可以默默地关注他,不引起他的注意,可他还是色胆包天的上前来,赠他翡翠柳枝。

要不是这样,庙会那天这么多人,他还真不一定能直接确认是许流风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流风,你不想杀我。”

————

谢灼脸色难看的厉害。

在许流风那群人悄无声息来到他的房门前,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一想到白锦棠还在睡着,他就有些着急了,就在他屏住呼吸,想要趁着外面的人放松警惕,将人杀了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软。

谢灼心里一紧,试图运转内力,结果却是内力停滞,根本使不上分毫!

透过门缝,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把白锦棠偷走,急得他额头青筋暴起,面色通红,心生绝望。

秋风落雨呢?

还有,他怎么失了力气和内力,明明他没有闻那些迷药!

就在白锦棠被掳走没多久,谢灼的房门被打开了。

是秋风和落雨走了进来。

秋风把谢灼扶到床上,而落雨熟练的将自己的药箱打开,顺势将白锦棠系在他手腕上的红绸给解了下来,丢到一边的香炉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暂时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迎着谢灼冰冷刺骨的眼神,落雨默默地抹了一把冷汗,结结巴巴道。

而秋风见情况不妙,立马给落雨一个你保重地眼神,溜了出去。

秋风从腰间掏出一个口哨,随着口哨声音响起,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秋风将事先准备好的密信,绑到了鸽子腿上。

谢灼瞬间就明白,合着这都是白锦棠引蛇出洞的计划。

落雨将银针收了回去,不敢看谢灼,问:“夫人现在感觉如何?”

“好,我现在特别的好。”体内凝滞的内力已经可以运转,也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谢灼阴森森地看着落雨,“落雨姑娘,你家主子这又是想去杀谁啊?”

落雨一噎:“也……也没想杀谁,就……就是忽然想要剿匪了,毕竟来都来了,怎么能空着手回去呢?”

谢灼:“哦——剿匪啊,不真不愧是咱们大安的宁王,怎么这么聪明能干呢。”

落雨:“……”王爷,您真的好自为之吧。

谢灼冷笑连连:“所以红绸的药,是你给他的对吗?”

也真是难为白锦棠了,一边对自己情深款款,一边还要想办法把自己撂倒,生怕自己坏了他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雨欲哭无泪:“夫人,我冤枉啊。”

谢灼点头:“真是主仆情深啊。”

落雨讪笑:“哈哈哈哈——”

谢灼:“告诉我,他在哪里?”

白锦棠事先有交代,落雨可不敢说,立马开始转移话题道:“夫人,您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啊,您放心,主子肯定会没事的。”

比起阴阳怪气的谢灼,落雨觉得还是连云寨的那群土匪可爱,于是打定主意后的落雨,已经开始准备溜了。

结果才走没几步,就被谢灼叫住了。

只见谢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是说了吧,要不然……”

落雨心里咯噔一下。

谢灼随手拨动着药箱里的瓶瓶罐罐,微笑道:“你的药箱就遭罪了……”

落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许流风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白锦棠,我劝你不要在这里自作聪明,你真的以为我不杀你,就不会用其它的办法对付你了吗?”许流风作势就要去抓白锦棠的手腕,却被白锦棠灵巧地躲开了。

许流风有些不高兴,这人都落在他的手里了,还如此不识抬举。

他就不信了。

“就算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不信你身边的人不知道,到时候我用你们威胁他,害怕他们不把谢灼送到我面前来。”

说着,许流风走上前,作势要将人拢进怀里。

白锦棠面色不改,幽幽地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轻声说道:“许公子,你就不怕他们送来一个假的?”

许流风连连咽了好几口唾沫,只觉得这人就和妖精一样:“静王那边已经来信了,马上就会把谢灼的画像送过来,你们骗不了我。”

“这样啊。”白锦棠若有所思地点头,安抚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许公子,我被绑在这里这么久,滴水未进,你倒是让我先喝口水,吃点东西不是?”

许流风有些犹豫,似乎是害怕白锦棠搞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耽误多长时间,许公子也不想没尽兴,人就晕过去了吧。”说着,白锦棠眉头微蹙,脸色比刚来的时候,更加苍白了,漂亮的眉眼似乎也因此失去了颜色。

许流风虽然急色,但也不得不顾及一下白锦棠的身体,于是这才松口,让人将食物送了上来。

他就坐在一边看着白锦棠用膳。

白锦棠吃的不快也不慢,不像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矫揉造作,也不似军营的臭男人一样,毫无形象,只知道狼吞虎咽。

他的吃相十分文雅,安安静静地,不会发出声音,教养都是极好的。

这一顿饭吃下来,白锦棠算是尽兴了,倒是把许流风吃的口干舌燥,火烧屁股。

眼看着白锦棠放下筷子,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擦嘴,许流风终于忍不住了,还不等饭菜撤下去,就猴急地打算往白锦棠身上扑去。

却再次被白锦棠躲开了。

许流风眯了眯眼睛:“吃也吃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锦棠看着屋子里的沙漏,笑:“许公子,时辰到了,你没时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午时已到,该死人了。

第35章

“什么意思,白锦棠,你敢耍花样?!”许流风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白锦棠没吭声。

因为许流风的人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从门口跌跌撞撞地滚了进来,大叫:“大当家的,不好了,出事了,官兵打上门来了!!!”

许流风猛地回头看白锦棠,白锦棠依旧一脸淡淡地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他。

许流风:“哪里来的官兵!连云寨地处偏僻,就算从最近的县衙调人过来,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那人哭的稀里哗啦:“属下也不知道啊,他们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起码有好几千人!现如今已经攻上山腰了,咱们的人,都被杀的差不多了!”

这回轮到白锦棠蹙眉了。

他安排的银月卫总共就八百,哪里来的好几千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许流风死,要那些私兵烟消云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流风面色铁青,恨不得将白锦棠碎尸万断:“白锦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有备无患而已。”白锦棠也不装了,轻声说道,“寨里的人不够阻挡,那后山不是还有不少人吗?本王可是听说,都是花费重金养起来的私兵,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你……你果然就是故意的,你一直都在骗我!”

白锦棠冷漠:“兵不厌诈,是你太蠢!”

“白锦棠,等事情结束,老子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把你的脸划花!”

许流风踹了一脚那小土匪,怒斥:“哭什么哭,老子亲自去会会那些人,你给我把白锦棠绑了!我倒是要看看,那群人还能把宁王一起杀了。”

小土匪连滚带爬地来到白锦棠的身边,捡起那团麻绳子,瑟瑟发抖地看着白锦棠。

白锦棠倒是十分配合,主动将自己手腕并拢伸了过去,让小土匪绑。

小土匪:“大当家,绑好了。”

“把后山的人都叫过来,也是时候见见血了!”许流风狞笑一声,也不怜香惜玉了,一把抓着白锦棠的手,将人扯得踉踉跄跄往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许流风气势汹汹地赶到半山腰,那里已然横尸遍野,一众土匪吃喝玩乐,做久了土霸王,如今一看要见血,吓得屁滚尿流,生怕自己跑的慢了,脑袋就掉了。

官兵打上来,根本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而白锦棠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打上山来的不是几百人,而是上千人了。

只见身着官袍的杜允成骑在马上,朝着他们中气十足地大喊:“本官乃新任青州知府杜允成,尔等宵小,不仅胆大包天占山为王,竟还敢蔑视皇威,掳走宁王殿下,简直罪无可恕!如今尔等愿意投降,尚有一线生机,如若不然,向上人头不保!”

竟然是杜允成,还真是巧啊。

杜允成青州人士,六年前穷困潦倒没钱进京赶考,只能在路边卖红薯,是白锦棠怜他寒窗苦读,身怀抱负,不忍他埋没市井,于是支助他进京赶考。

说来也是造化,杜允成就是当年的状元郎。

这些年来,书信往来虽然少,但是情分依旧。

看来凌若尘已经将黑市和李青山的事情处理妥当,这位新上任的知府,背后应该也有他的运作。

就是杜允成身后的那些兵,看着实在是眼熟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像是官兵,像是凤侯的亲兵。

许流风本来还有些急,等瞧见杜允成瞬间就乐了,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身后跟着一些穿着常服的打手,还能打得过他练了这么些年的私兵?

“什么狗屁知府,一个只会用嘴打炮仗的蠢货,也敢在我连云寨叫嚣!”许流风嗤笑,“别还没上任,就先掉了脑袋!”

杜允成气的满脸通红:“你们这群土匪,竟敢如此嚣张!”

许流风拉弓上箭,下一秒,那根箭冲着杜允成的脑门就去了!

旁边的秋风眼疾手快,一刀斩断,这才幸免遇难,而杜允成因为着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得官帽都歪了。

众人见此,哄堂大笑,许流风更是猖狂:“蠢货啊蠢货啊!”

杜允成气的面红耳赤,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秋风道:“大人,我们还是直接动手吧。”

杜允成却皱眉,他看着被捆着双手,就站在许流风马后的白锦棠,迟疑道:“可是王爷还在他们手里,我们这样贸然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允成话还没没有落下,就见白锦棠手腕上的绳索忽然落地,白锦棠勾唇一笑,下一秒,只见他一跃而起,身体腾空,落在许流风的身后,踩在马屁股上!

紧接着,白锦棠用手里的绳索勒住了许流风的脖颈!

危险和窒息感是在同一时间袭来的,许流风被勒的眼珠凸起,双手死死地抓着脖颈上的绳索,试图以此减慢窒息。

身下的马屁因为这变故发出嘶鸣,开始不安地扬起马蹄,想要自己背上的人甩出去。

白锦棠一边控制身体的平衡,一边不断地用力,最后还要朝着杜允成大喊:“愣着干嘛,上啊!!!”

众人恍然大悟,本来还算平和的局势瞬间乱作一团!

“大当家的,我们来救你!”

无数的矛长剑朝着白锦棠刺了过来,白锦棠猛踩马背借力,身体腾空,将那些武器悉数踩在脚下,惊险躲过!

脚底下的马儿就没这么幸运了,被刺中后发出哀鸣,轰然倒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锦棠失去平衡,手下的力道也跟着松了,最后被许流风反手抓住肩膀,就要给白锦棠来一个过肩摔!

“嘭!”白锦棠的后背狠狠地砸在地上,喉咙硬生生呕出一口血出来。

许流风眸中露出兴奋得意笑容,也就是这个空隙,白锦棠摸到后腰处压着的长剑,那是刚刚土匪掉落的,猛地扑向许流风,反手一击,朝着许流风的脖颈刺去!

“刺啦!”鲜血喷溅,染红了白锦棠绣着海棠的雪白衣襟,为他精致漂亮的眉眼上,染上风流邪气。

许流风脸上的笑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收回,就这样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舒坦了。

白锦棠有一种被恶心了很久,现在终于可以永久让那东西消失的快感了。

就是代价有点大。

果然,没有内力是万万不能的,便是杀个人都如此费劲。

白锦棠随手抹了一把下巴上的血,忽然,他感受到一抹炽热浓烈的目光。

这让白锦棠有些不耐烦,还有些烦躁。

那个不要命的敢这样看着自己,是找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声戛然而止,白锦棠眼里的凶狠在一瞬间消失,变得十分无辜,手里的长剑烫手一样被他丢到了地上,掩耳盗铃一样的往旁边挪了挪,正好挡住了许流风死不瞑目的样子。

白锦棠脸上扬起一个标准的温柔关心的笑容:“夫人,你怎么来了啊?”

目睹这一切的落雨:“……”

谢灼比他笑的还温柔,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妾身当然是来欣赏王爷是如何凭借一己之力,斩杀敌手,为民除害的了。”

“毕竟,像王爷这样爱民如子的人可不多。”

白锦棠认真道:“我可以解释的。”

谢灼:“比如在我们谈情说爱互诉衷肠的时候,王爷却在想怎么把我放倒吗?”

“……”白锦棠此生撒过无数谎言,骗过很多人,无一不是面不改色,此时此刻,一种堪称陌生的心虚感,占据了白锦棠的内心。

谢灼:“还是故意让落雨瞒着,不让我插手?”

“亦或者,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用内力,却还要和许流风硬碰硬?”

眼看着怒火越烧越旺的谢灼,白锦棠果断开始装可怜,只见他弯腰开始咳嗽起来,朝着落雨伸出了手:“落雨,我肩膀疼,还有点头晕,你过来扶着我一点。”

落雨自然没去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是刚刚还疾言厉色地谢灼,瞬间哑火,身体永远都比脑子快,一把扶住了白锦棠。

白锦棠也不矫情,靠在谢灼的怀里,有声无力道:“夫人,我疼——”

“活该,怎么没疼死你呢。”谢灼面色着急,连忙对落雨道,“你快来给他把脉,看看是怎么回事?”

落雨连忙答:“好。”

白锦棠:“真的快疼死了,夫人,你一生气,就更疼了。”

谢灼:“……”虽然知道白锦棠可能是在骗他,但谢灼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刚刚那一下却是实打实地。

谢灼低头在白锦棠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安慰道:“马上就不疼了,乖一点。”

白锦棠见谢灼不打算兴师问罪,立马不说话了。

见证了全程的落雨,表示目瞪口呆。

谢灼看着听聪明的啊,怎么一到她家主子面前,跟条傻狗一样?

装可怜,装傻,再配上几句甜言蜜语,简直就是无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灼:“怎么样了?”

落雨摇头:“没事,就是皮外伤,上点药养几天就好了。”

谢灼这才松了一口气,从落雨手里接过药,将白锦棠抱了起来。

谢灼低声对白锦棠道:“马车在山下,我先带你回去好不好?”

白锦棠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落在了不远处的杜允成身上,杜允成认识谢灼,不能让他们见到,于是白锦棠点头:“好。”

然后转头嘱咐落雨:“把这里处理干净,有情况随时下山找我,事情结束后,让杜允成来见我,我有事情要问他。”

别人认不出来,白锦棠却认得出来。

杜允成身后的兵,可不是亲兵,而是凤侯爷的亲兵。

凤侯爷,当朝唯一的女侯爷,战功赫赫,风华无双。

按照辈分,白锦棠应唤她一声凤姨。

他要知道,为什么凤侯的亲兵会跟着杜允成一起来青州,杜允成成为青州知府,背后可能还有凤侯的手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边白锦棠和谢灼下了山,那边的战斗也逐渐接近尾声。

许流风已经死了,军心涣散,再加上银月卫和凤侯的亲兵都不是吃素的,不过半个时辰,就把那群所谓的重金养护的私兵,打的抱头鼠窜,最后直接包了饺子。

而杜允成也终于空下时间去找白锦棠的踪迹。

紧接着,他就看见谢灼抱着白锦棠正往山下走去。

杜允成眯了眯眼睛,看这背影,越看越眼熟,满脸的疑惑,喃喃自语道:“这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啊,好像是摄政王!”

一提到谢灼,杜允成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不可能啊……摄政王怎么会在这里……”

第36章

谢灼抱着人上了马车,将人放在马车上的绒毯上,又从袖子里拿出干净的帕子,为白锦棠擦去脸上的血污。

一点一点地,很是仔细,许是心虚,白锦棠一直表现得十分乖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擦到手掌的时候,他就看见白锦棠满是勒痕的手腕,已经红肿了。

白锦棠这些年被养的娇贵,稍稍磕着碰着就要留印子。

谢灼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强忍什么,他将药膏打开,涂抹到了伤口上,等两只手腕都上完药,谢灼作势就要去剥白锦棠的衣服,吓得白锦棠立马躲开了,还把自己的衣襟抓的更紧了。

“我看看。”谢灼微微蹙眉,低声道。

刚刚还闹着疼的人,如今眯着眼对他笑,风流多情的样子:“一点小伤而已,用不着看。”

谢灼才不吃他那一套,何况心里还憋着一口气,他和白锦棠对视,毫不退让:“王爷是想妾身帮你脱,还是您自己脱。”

白锦棠:“能不脱吗?”

音落,刚想和谢灼挪开点距离的白锦棠就发觉自己没了力气,浑身一软,就这样软踏踏地倒在了马车上。

“你给我下药?”白锦棠小脾气瞬间就上来了,精神也不由得随之紧绷。

一般的药,他不会察觉不出,除非是落雨特制的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就是,这药效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是自己下给谢灼的那个药。

谢灼轻笑:“想起来什么药了?”

白锦棠瞬间就没脾气了。

“王爷,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说几句甜言蜜语哄哄我,我就不会生气了,就会原谅你啊。”谢灼的手勾住了白锦棠的腰带,手指在他的衣带上打转,眸光深沉,里面像是关了一头巨兽。

随着腰间一松,那绣着海棠花的腰封就这样被谢灼扯了下来。

谢灼的手指游离在他的身上,从纤细的腰肢,到微微起伏的胸膛,再到脆弱的脖颈,不轻不重地力道,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酥麻,让白锦棠紧紧抿住了唇。

“怎么不说话。”谢灼的手指挑开了白锦棠的衣襟。

说什么啊,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白锦棠微微错开眼,不和谢灼对视。

谢灼瞬间明白白锦棠心中所想,直接被气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锦棠,你真是好样的。”

白锦棠睫毛疯狂的颤抖,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他的身体被谢灼的手带着,猛地往前扑去,软绵绵的身体,最后趴在了谢灼的双膝。

“干什么……”

还不等白锦棠说完,身后散落的头发被谢灼直接拨动到一边,谢灼抓住了他的领子,往下一拉,后背顿时变得十分凉爽,突如其来的寒冷让他下意识抖了一下。

因为药效,他甚至抬头都费事,更别说去看谢灼的表情。

但他绝对能想象到谢灼的眼神,会有多么的愤怒和灼热。

本该光滑如玉的脊背如今青青紫紫,满身的伤痕,尤其是那漂亮的、振翅欲飞的蝴蝶骨,更是肿了起来,甚至还破了皮。

谢灼的手指落在那处的瞬间,白锦棠身体下意识的一缩。

谢灼的指尖太凉了,而那里的伤口又实在太疼了。

白锦棠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样的姿态过于被动,还有些难看,让白锦棠少见的面红耳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谢灼终于动了,开始为白锦棠上药。

白锦棠:“小伤,不碍事。”

谢灼“呵”了一声:“那怎么才算是大伤,像上次在黑市那样,动用内力,在床上躺了大半月还在吐血,那样的伤算不算大伤!”

白锦棠不吭声了。

谢灼:“白锦棠,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了,无论你利用我,还是拿我牵制翠云,或者是这次对我百般隐瞒,我可曾怪过你一丁半点?”

白锦棠好像知道谢灼在生气什么了,但他还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那你在生气什么?”

“你不知道吗?白锦棠。”谢灼深呼了一口气,忽然捏住了白锦棠的下巴,让看着自己,怒火几乎快要喷涌而出,他一字一句道,“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白锦棠无法想象,谢灼是怀揣着什么的心情和自己说这些话的。

那双凤眸里,出现了他从未都没见过的情绪,是害怕,是慌张,是痛苦。

前世今生,谢灼总是张狂霸道的,对世间所有有着绝对的掌控和自信,何曾如此惶恐不安过,如今却是为了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很久,久到谢灼以为白锦棠不会说话了,白锦棠睫毛颤抖,不确信道:“你是在害怕吗?因为我的受伤而生气,对吗?”

“是。”谢灼像是脱力一样松开了白锦棠的下巴,将他抱在怀里,低声道,“我知道这是你的计划,可是我忍不住害怕,我怕你受伤,怕你会死,我怕打乱你的计划,还喜欢胡思乱想,如果你……我该怎么办……”

”锦棠,你让我怎么办啊。”

突如其来的剖心置腹让白锦棠丢盔弃甲,他不怕别人算计他,背叛他,甚至想要置他于死地,却唯独害怕别人将那一捧炽热的真心放在他的身上,让他从此不敢看。

指甲陷入皮肉带来的刺痛,才换回白锦棠的理智,不知道是不是谢灼的错觉,他觉得白锦棠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破碎。

“不会有那一天的。”白锦棠似乎意有所指,像是说给谢灼听,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谢灼神色复杂,如同呓语一般道:“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白锦棠手指下意识蜷缩,抿着唇,没吭声。

谢灼:“锦棠,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锦棠不答,因为他知道谢灼要问出来的问题,会让他很难以回答,现在的他,实在难以分出其他精力,去给谢灼编织一个谎言,因为他的心很乱。

“我冷。”白锦棠道。

谢灼这才恍然,白锦棠温软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冷了下去,他连忙放开手里的药膏,将白锦棠的衣服拉了回去,为他理好衣襟,又系上了衣带。

白锦棠没回答刚刚的问题,谢灼也没有再去问。

他们有一条无声的裂缝,就在眨眼间,成了一条天堑,将他们隔在了两边,以至于马车的气氛陷入死寂,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像是两个陌生人。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青云山脚下,谢灼率先弯腰下了车,朝着白锦棠伸出手臂,白锦棠紧跟其后,默不作声地扶着谢灼的手臂下了车。

“你先上山,我等杜大人有要事商议。”

谢灼没有拒绝,说了声“好”,转身走上那蜿蜒曲折的山路,不曾回头。

落雨见此,小心翼翼问道:“主子,你和夫人生气了?”

“别瞎打听。”白锦棠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雨撅了撅嘴:“哦。”

没过多久,杜允成和秋风就带着人赶了过来,杜允成见白锦棠安然无恙,顿时喜极而泣,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

“王爷,真是好多年不见了,您过得可还好啊?怎么瘦成这样,肯定是李青山他们欺负您,您放心,现在下官来了,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到咱们头上了!”

白锦棠:“……时隔多年,杜大人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以前杜允成就话多,没想到如今更是。

杜允成哭唧唧道:“没办法啊,多少年了,都是这样。下官这一着急就忍不住说话,我也知道是废话,但不说出来,心里就难受啊!尤其是见到王爷这样消瘦,就更难受了!”

白锦棠:“倒也没有这么艰难,诚然,秋风落雨这些年把本王照顾的很好,吃喝不愁,夜夜好梦。”

杜允成:“那就好,那就好!”

“这样帝师大人和凤侯爷也不用担心了。”

一提到凤侯爷,白锦棠忍不住多问了几句,他目光扫过杜允成身后的那些凤侯亲兵:“你还没和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事说来话长,下官一个人与王爷说。”

说着,杜允成就把白锦棠拉到了一边,避着所有人开始讲述自己这些年的发家史。

总而言之,杜允成空有才华和能力,但坏就坏在这张嘴上,以至于官路十分忐忑,后来更是一不小心得罪了静王手底下的人,幸而凤侯爷及时出手相助,这才幸免于难。

自那以后,那些人都以为他是凤侯爷的人,官路骤然畅通,如今又得凌若尘举荐来青州为官,也算是如鱼得水。

临别时,杜允成想着,自己这些年靠着凤侯爷狐假虎威,如今要走了,还是需要登门拜访一二才是。

于是就带着礼物上门了,本意答谢,结果凤侯爷大手一挥,点了八百亲兵护送杜允成上路,简直倍有面。

“话虽如此,可下官怎么听说,凤侯爷之所以身处如今高位,是靠着出卖北渊王和宣恩皇后才得来的今日之荣耀,自八年前北渊王一案,你们该是势同水火……可为什么这些年来凤侯爷如此照拂下官……”

白锦棠不由得沉默了一瞬。

因为他也不知道。

当年北渊王满门被灭,诏书是凤侯爷亲自颁的,她甚至是监斩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北渊王死后,她更是接手了北渊军,于北疆大破蛮族,获封定北侯,成了北疆兵马名副其实的主人,也是大安建国以来,唯一的女侯爷。

几乎可以说她是踩着他舅舅的血,封王拜相的。

可是白锦棠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而且当年那个局面,就算不是凤侯爷,也会是其他人,与其落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手里,还不如落在凤侯爷的手里。

前世没搞清楚的事情,这一世,他一定会一点一点的弄清楚,才不算辜负亡人,误会生人。

杜允成:“王爷?”

白锦棠轻轻笑着,语气却格外坚定:“本王现在还不知道,等以后我弄明白了,再告诉你。”

只是凤姨啊,你知不知道你派人护送杜允成来青州,会引来什么后果吗?

我的身体里留着北渊军的血,是北疆少主,你我一旦牵扯上关系,就会被彻底归于一党,八年前好不容易斩断的情分,会因为此举如雨后春笋一般疯长。

你成为了我身前的盾,面临的将是不死不休地明争暗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债要还,冤要伸。

你当真决定了吗?

第37章

杜允成很乐呵,连忙点头:“看来王爷和凤侯爷并非如传言那般,既然如此,下官也就放心了。说实在的,下官这一路忐忑地睡不着觉,生怕因为凤侯爷这事情,和王爷生了嫌隙。”

白锦棠挑了挑眉头,笑了起来:“原来杜大人还有睡不着的时候。”

杜允成说实在的也是个人才,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境遇,都是乐呵呵的,该吃吃该喝喝的,心态就没有崩过。

反正他说的白锦棠是不相信的,但也没打算拆穿。

“下官可是一直把王爷放下心上的。”杜允成一本正经地说道。

白锦棠:“好了,别在这里胡扯了,说一说连云寨的情况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说到连云寨,杜允成瞬间就严肃起来,他朝着自己的手下打了个手势,让人将连云寨的二当家的给带了上来。

说是二当家的,其实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静王私兵的头子。

“也是个有骨气的,被生擒以后就要咬舌自尽,还好被下官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杜允成有些迟疑,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问出来点什么?”

白锦棠看着被捆成粽子的人,淡淡说道:“不用问了,直接杀了就是。”

此话一出,杜允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王爷,您这是?”

白锦棠解释道:“我们已经重创静王,倘若再动手就是把静王往死路上逼,届时困兽殊死一搏,必遭重创,反而让安王坐收渔翁之利。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说是山匪,静王吃了哑巴亏,我们也算是留了余地,也不会让安王平白捡了便宜。”

“况且,本王同他们来日方长。”

这么一说,杜允成瞬间就明白了,他思考了一下道:“那下官回去以后,就写一封奏章,就写……”

“王爷身体欠安,与青云山修养,结果路遇悍匪,下官得知后,带兵剿匪,贼首伏诛,幸得王爷贵体无恙……”

白锦棠:“不太好。”

杜允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够夸张,也太实诚,不妨润色一下,夸张一点。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火还可以烧的再旺一点……”白锦棠话锋一转,嘴角勾起,“毕竟青州偏僻,也没什么钱,知府需要修缮,就算是为了面子,不说加官进爵,该有的赏赐也不会少的。”

杜允成还是有些不明白:“王爷很是缺钱?”

“不瞒杜大人说,近来扶持一个商会,入不敷出,以后还要靠杜大人接济才是。”

黑市的钱有账本对着,白锦棠从里面能捞的不多。

云屏商会这才刚刚起步,不少要钱的地方,走的那可都是白锦棠的私账,大把大把的钱往里面砸,也真是没钱了。

短时间内,怕都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必须要让狗皇帝出点血才是。

杜允成连忙一脸肉疼的表示:“王爷若是有用得到下官的地方,下官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倒也不需要如此夸张。”白锦棠道,“没想让你出血,只是拉你入伙而已。”

杜允成立马喜笑颜开:“王爷早说嘛。”

静王在青州最后的势力被剿灭,如今又有杜允成作为他的左膀右臂,管理青州,从今日起,这青州才真正是他的青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如今只剩下他身上的毒了。

杜允成正招呼着手底下的人,想要将这个匪首直接拖下去处理了,临到头,忽然被白锦棠给叫住了。

只见白锦棠眸光低垂,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过了片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道:“他对我有用,把他留下,剩下的人你看着处理吧。”

“是!”

有些事情不是杜允成能问的,但是杜允成忍不住,于是多嘴道:“就是……那个……王爷,方才连云寨的时候,下官看见了一个人,长得很像一个人……”

白锦棠目光坦然平淡,静静地看着杜允成,道:“如果你说的是谢灼的话,那么恭喜,你猜中了。”

竟然真是谢灼!

靠靠靠!

静王和安王翻遍了整个青州,要找的人,竟然在他家王爷身边。

杜允成心里咯噔一下,猛咽了一口唾沫,有点后悔自己刚刚嘴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都问到这里了,也不差再多问点。

杜允成:“王爷是打算?”

白锦棠直言:“我打算用他和静王做一笔交易,剩下的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这交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杜允成连忙点头,承诺道:“下官一定守口如瓶。”

“你不守口如瓶也没关系,因为你马上回到青州城,见到的云屏商会的会长张玉屏和会长夫人,是谢灼的姐姐姐夫,你若是透露半点风声,想必……”白锦棠温柔地说道。

这波操作,杜允成属实震惊了。

不是王爷,你这是怎么敢的啊!

先不说谢灼落在静王手里是什么下场,就说被谢灼姐姐姐夫知道了,这不得背后捅你刀子啊。

杜允成:“所以王爷的意思是……”

“一旦失去谢灼这个纽带,我无法相信他们忠心于我,所以就要靠你盯着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不得白锦棠让他入股呢,合着没事的时候,就让张玉屏他们管理商会,必要的时候,就由自己接手,将张玉屏夫妻两个直接踢出局。

从此,杜允成会是云屏商会的靠山,也是白锦棠埋在商会的一个钉子。

这简直太黑了。

杜允成:“下官定然不辱使命,不负所托。”

白锦棠点头:“走吧,本王还要在青云山主上一段时间。”

“下官告退。”杜允成说完就带着人走了,如今便只剩下白锦棠和秋风落雨,还有一些护在他们身边的银月卫了。

白锦棠唤来了秋风,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一切按照计划来。”

秋风:“是。”

等着秋风带着银月卫离开了,山路上就只剩下白锦棠和落雨了。

虽然白锦棠和秋风故意瞒着他,但是刚刚的谈话却没有避着自己,如今落雨隐隐约约大概也知道了白锦棠想要做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锦棠也察觉到了落雨的心思,却没主动说话,而是等着落雨主动问起来。

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落雨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落雨一脸认真道:“主子,落雨知道您有自己的打算,但是落雨还是想要问你几个问题。”

白锦棠:“你问吧。”

落雨:“你对谢灼真的只有利用吗?”

白锦棠袖子底下的手,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旋即就松开了,然后“嗯”了一声。

落雨点头:“您舍得吗?”

白锦棠道:“舍得。”

落雨道:“那我希望您利用完他以后,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了他,不要让他活着离开青州,因为经此一遭,你们之间必定势如水火,不死不休。如果他不死,那会很麻烦。”

落雨这话说的是事实,是肺腑之言,也是白锦棠一直都明白的事情。

“所以王爷,落雨还想问您最后一个问题。”

白锦棠闭了闭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点头:“你问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雨认真地看着白锦棠,一字一句地问:“您若是真的杀了他,会后悔吗?”

此话一出,白锦棠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眼眸中也开始闪过迷茫,像是一个找不到路的迷路人。

扪心自问,白锦棠,你舍得吗?

摩挲着檀木珠串的指尖忍不住用力,以至于泛起了白色,他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一些和谢灼相处的细节,犹如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迅速过了一边。

然后白锦棠忽然就笑了出来。

从初见就是带着怨恨,从遇见都是带着目的,自始至终也都是利用,现如今谈感情,着实荒谬了。

白锦棠松开了手腕上的珠串,任由珠串垂落雪白的衣袖间。

“我现在可以从新回答这些问题。”眸中波涛汹涌的情绪被白锦棠压在了眼底的最深处,以至于看起来平淡无痕,是一片漆黑。

“做都做了,还说什么舍得不舍得,这很可笑。”

那就是舍得的意思。

“至于他的性命,非必要的情况我不会主动杀他。”

必要的情况,那就是不会留情的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你问我会不会后悔。”白锦棠扑哧笑了出来,“干完才知道,落雨,你可以等我干完以后再问我,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

白锦棠:“有句话怎么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他又不会回头。

那就是铁了心地干了。

落雨干巴巴道:“不愧是王爷,想法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如此的清丽脱俗。”

白锦棠:“……”别以为他没听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两个人回到山上,天已经黑了,白锦棠瞧着自己房间还亮着灯,挑了挑眉头。

谢灼在他房间里?

落雨十分识相地离开了。

白锦棠脑海里浮现出谢灼和他生气的模样,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到底是叹了一口气,推门进去了。

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谢灼,而是怀空。

只见身着袈裟的佛陀正安静地站在烛火下,低垂着眉眼,手里正捻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一看是怀空,白锦棠立马变了脸色,态度疏离,语气冷淡:“你怎么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空眼中闪过难过,苦涩道:“我担心你,想来看看。”

白锦棠抬了抬手臂:“本王无碍,既然看完了,就赶紧走吧。”

说完,白锦棠就要往内室走去,却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被怀空抓住了手臂,怀空声音悲伤:“哥。”

白锦棠都快被这个称呼气笑了,扭头看他:“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啊,我把你当亲弟弟疼,结果你告诉我,你都干了些什么?在了听身边念了这么久的经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怀空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锦棠直接将袖子扯了出来,坐在了椅子上,淡淡地看着他道:“你今日来,最好是想清楚了。”

“什么才算是想清楚?”怀空往前走了一步,抬头看着白锦棠,“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

白锦棠:“……我是你哥。”

怀空真诚道:“哥,我想还俗。”

白锦棠眉头抽搐了一下:“我有发妻。”

怀空毫不犹豫道:“可以休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8章

像是被卸干净力气一样,白锦棠靠在椅背上,冷冷道:“本王此生,绝不休妻。”

“怀空,其实你根本不明白问题在哪里。我并非在意你是和尚,也并非顾及纲常伦理,而是我不喜欢你罢了。”

怀空浑身颤抖,此话一出,让他这几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线全盘崩溃,成为废墟。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怀空又问:“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

“八年啊,就是养条狗也有感情了。”白锦棠站起身来,拍了拍怀空的肩膀,轻声道,“如果你愿意,你永远都是我弟弟。”

如果不愿意,那就只能做陌路人了。

即是对弟弟的安抚,也是白锦棠给怀空的警告。

“怀空,当年是你陪着我,也是你救了我,这些年,更是为了我的毒和了听大师一直研习医术,你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也很感动。”

怀空的情绪波动很大,白锦棠面不改色地说:“所以我不希望因为这些有的没的伤了我们的情分,也不想要你掺和进来,这也是你师父的愿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怀空依旧不吭声,但是情绪好歹是稳定下来了,白锦棠知道他听进去了。

于是接着说:“天黑了,早些回去吧。”

怀空紧握地拳头终于是松开了,无力地垂在两侧,声音沙哑,像是含着沙砾一般道:“好。”

说完,怀空抬脚向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时,白锦棠又在身后道:“虽然是夏日,但山上的晚风总是比山下寒凉,回去记得添衣加被,照顾好自己。”

只这一句,便让怀空的眼泪落了下来,他甚至都不敢回头,更不敢回答白锦棠,生怕喉咙的哽咽溢出,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忍着酸涩,点头“嗯”了一声。

等人走远,白锦棠才摇了摇头,叹息:“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想到这里,白锦棠恨得牙痒痒。

小孩子不学好,多半是大人的错,全都是了听的错!

自己教不好徒弟,就把事情推到他身上,现在兄弟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反正他这个做师父的倒是稳坐莲台,一身干干净净。

真是不省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信鸽忽然从外面飞了进来,落在白锦棠的手臂上,白锦棠从信鸽的脚上取下信,打开看。

是秋风递来的消息。

说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如今只等静王上钩,亲自来青州走一趟了,届时,才是真正的好戏开场。

白锦棠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来,他负手站在床边,透过窗户,看向了离他不远的一个房间。

那是谢灼的房间。

也就看了一眼,白锦棠随手把窗户关上了,就歇下了。

这两天闹得太厉害了,实在是累得慌,这样想着没多久,白锦棠就睡了过去。

他睡得迷糊,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推门,骤然惊醒,睡意全无,但却没有轻举妄动,便是呼吸也没有凌乱一下,他的手指悄无声息地伸到了枕头下面,握住了匕首。

可下一秒,熟悉的气息就这样朝着他靠拢过来。

白锦棠认了出来,是谢灼。

被子微微塌陷,谢灼坐在了白锦棠的床边,也没出声,但白锦棠却感受到了那抹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醒了?”谢灼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有些淡,还有些凉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锦棠也不装了,安静地睁开眼睛,从床上起身,靠在床头,“嗯”了一声。

房间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微微敞开的房门拼命地钻进来,让漆黑的房间有了这么一点光,得以让白锦棠和谢灼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

“这么晚了,有事吗?”到底是白锦棠先开了口,轻声询问道。

谢灼唇抿了抿,一双凌厉的凤眸在悄无声息中失去了颜色,他从袖子里将药膏拿了出来,低声道:“我给你上药。”

离上次上药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谢灼要是不说,白锦棠还真给忘记了,那原本沉寂的伤口,不合时宜地泛起微微痛楚。

见白锦棠不说话,谢灼也没有强求,将药膏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叮嘱道:“你记得找人给你上药。”

白锦棠还是不说话,他不由得开始打量起谢灼来。

进退有度,低眉顺眼,再也不会无理取闹,强求他做些什么。

简直就不像谢灼。

白锦棠微微蹙眉:“你有些不对劲。”

“有吗?”谢灼语气依旧淡淡地,“王爷看错了,我一直都是这样。”

啧,连不喊名字,改叫王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没事?

看了看谢灼,白锦棠又想起自己在路上向落雨放出的话,本来酸涩的内心,瞬间变得强大起来,他靠在床头伸了个懒腰,无所谓地点头道:

“这样乖巧的你,确实更得本王喜欢。”

谢灼笑了,转身就走。

房间的门被谢灼“啪”地一声摔上了。

可见的是气的多狠。

白锦棠一愣,旋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笑骂道:“还真是惯的毛病。”

嘴上是这样说,白锦棠再躺回床上却没有了睡意,呆呆地看着床顶许久,才长叹一口气,睡了过去。

——————

“最近怀空怎么样了?”

自从那天晚上,怀空走后,白锦棠再也没有见过怀空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想通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谢灼,许是那天被气狠了,这些天也一直躲着自己,哪怕是遇见了,也鼻子不是眼睛的,淡淡地瞥他一眼,转身就走。

倒是和了听的关系忽然好了起来,也是稀奇。

禅房内,白锦棠再次被扎成了刺猬,和了听坐在棋盘的两侧,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棋子把玩。

“阿弥陀佛,大抵还是需要时间。”了听眉头紧锁,脸上的沟壑因为怀空的事情,好像又多了几条,“怀空这孩子,前两年大概就感觉到了自己对王爷的心思,所以躲着不敢见王爷,结果到最后……”

话到此处,了听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只得连连摇头,唉声叹气。

“他会想明白的。”毕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了听:“承王爷吉言。”

随着手中棋子落下,了听被白锦棠杀得片甲不留,白锦棠抬眼:“了听,你输了。”

了听却不看输赢,只看着棋局上的残棋,目光高深莫测:“观这棋局,王爷多了几分的杀伐之气,少了以往的淡然处之。”

白锦棠看着窗外的菩提树,摇了摇头,只是道:“本王是个俗人,比不上大师心如明镜台,无处染尘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了听:“贫僧还以为是因为那位施主呢,最近那位施主没有陪王爷一起来,是因为生气了吗?”

白锦棠笑了,慢悠悠道:“大师管不了自己徒弟的事情,现如今,就想着来管本王的家事了?”

了听:“阿弥陀佛,贫僧失言了。”

白锦棠:“和尚,这针是最后一日了吧?”

了听点头:“这些银针能帮助王爷压制半寸相思,再配上蓬莱丹,可保王爷一年无虞。”

也仅仅就是一年,随着时间推移,半寸相思会侵入他的骨髓,这银针的效果就会越来越差,或许再过个三五年,他就死了。

就如同前世一样,深入骨髓,日日夜夜都在折磨摧残着他,每次毒发就如同噩梦一样,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一身内力都被其蚕食,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在绝望中死去。

这种感受,白锦棠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说到底,还是根治不了,不过是让本王能够苟延残喘多活几年罢了。”白锦棠淡淡说道。

了听:“老衲无能。”

白锦棠:“今年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轮到了听皱眉了:“王爷还是不要任性为好,此毒非同小可。”

白锦棠笑:“非也,本王只是找到了其他的办法解毒而已,到时候还需要大师伸以援手,帮一帮小王。”

能让白锦棠开口的事情,那必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了听被白锦棠突如其来的客气吓得心里发怵,刚想拒绝,就听见白锦棠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方丈放心,为了表达感谢,我定然会在走之前,彻底掐死他那不该有的心思,也算是报答方丈这些年的救治之情。”

白锦棠亲自斟茶:“方丈,您说呢?”

了听扯了扯唇角,干巴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白锦棠满意点头,将茶水放在了听的面前,语气有些惆怅:“过几天便是我母亲的忌辰。”

了听知晓这件事情,每年这时候,白锦棠都会在青云山后山的望乡亭放河灯,而那天,无论是山上的僧人,还是了听都不会打扰白锦棠。

也不会有人往那里去。

因为每次忌辰过去的第二日,白锦棠就会捐上一笔不菲的香火钱,然后启程离开伽蓝寺。

了听:“可按照往年那般准备?”

白锦棠思考了一下,道:“将我当年埋在菩提树下的酒挖出来吧,如今不喝,以后怕也是没有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了听点头:“稍后老衲就让人去办,到时候将东西一并送去望乡亭。”

“多谢。”白锦棠道,“劳烦方丈为我下针。”

随着银针被了听拔下,白锦棠起身打算告辞,了听将人送到了门口,却忍不住再次出声询问:“王爷,何不回头呢?”

明知道前路凶险,再往下走,依旧无法改变命运,为什么还要一条路走到黑。

“我早就回不了头了。”

白锦棠不信命,况且,人总要争一争才知道结果。

白锦棠朝着了听行了一礼:“多谢方丈照拂,告辞。”

看着白锦棠离去的背影,了听终是忍不住喃喃自语:“造孽啊……”

而这边,自从踏入院子的刹那,秋风就迎了上来:“王爷。”

白锦棠示意秋风跟自己回房间,等关上门,才说:“说吧,怎么样了?“

秋风道:“静王已经到了青州,如今就在青州城内秘密下榻,十分低调,似乎并不是诚信和您谈条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锦棠留下那个二当家的,为的就是逼问出和静王的联络方式,用他们自己的联络方式,和静王谈条件,白锦棠甚至都能想到,静王收到信时的表情。

“也没指望他诚信和我们谈条件。”白锦棠嗤笑,似有所指道,“所以我们还需要拿出自己的诚意才是。”

秋风:“王爷你的意思是……”

白锦棠:“你找人把我们的行踪透露给静王,让他知道我们下山的具体日期……然后你带着银月卫……”

“如此,明白了吗?”

秋风:“属下定不辱命。”

白锦棠声音温和:”那就去吧,别让我失望。”

第39章

三日后,初五,宜兴土,祭祀,安葬。

望乡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锦棠和秋风落雨站在柳叶河畔的望乡亭前,看着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不由得失神。

白锦棠到现在还记得八年前的今日。

那是他的舅舅,大安唯一的异性王自刎之日,也是宣恩皇后身怀六甲,死在一场所谓天火里的日子。

北渊王功高盖主,备受猜忌,皇帝终于忍不住动手了,暗示奸臣伪造通敌叛国的证据,将叶家全族下了大牢,逼着北渊王从北疆只身前来,领死谢罪。

白锦棠知道后,不吃不喝跪在皇帝寝殿外三天三夜,等来的却是北渊王自戕,叶家全族被处决,母亲死在从天而降的天火之中。

几乎在一夜之间,白锦棠失去了所有,也没了庇佑。

他在一堆的废墟中翻找,炽热的温度,将他的衣服烧的焦黑,手掌血污一片,皮肉翻卷,绝望到眼泪都干涸,只能凭借着本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不起来那夜天上的星星,只记得那是一个好漫长的夜,满目的漆黑,口鼻间全是烧焦的尸体味,而他怎么也望不到尽头。

秋风和落雨眼圈也是红红的,一声不吭地将那白色的河灯一点一点地摆整齐,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挚友一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们的父母也死在那场对叶氏一族的屠杀中,那场屠杀,真的死了太多人。

多到几乎记不清楚全部人的名字,小到只有轻飘飘的二百八十一。

落雨清点了一下数量,眨了眨可怜兮兮的眼睛,忽然出声问:“好像多了一盏。”

秋风皱眉:“我刚刚也数了一遍,确实多了一盏……”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看向了白锦棠。

今天的白锦棠一身素白,衣服寡淡连个花纹都没有,头发也只是用一根白玉簪束起了,唯一的颜色大概就是手腕那个坠着墨绿穗子的手串。

“没有错,就算二百八十二盏。”白锦棠弯腰拿起一盏雪白的河灯,小心翼翼拂过花瓣,轻声道,“多出来的那一盏,是我给自己准备的。”

死人才会点灯祭奠,活人点灯那会犯忌讳,更严重些,说是诅咒也不为过。

“主子!”落雨惊呼。

秋风也皱眉:“主子,您这是……”

白锦棠笑:“没想不开,别胡思乱想。”

他真的没想死,只是忽然觉得,他的舅舅和母亲应该是孤独的,如果自己能陪陪他们就好了。

这样就算以后真如了听大师说的那样,他死了,好歹也算成全了最后一丝念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雨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一把夺过白锦棠手里的河灯,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大吼道:“那也不行!你就是不能点,就不让你点,无论你说什么也不让你点!”

“你要是点了,我就把寺庙烧了,谁让他们多给你河灯的,谁让你这么诅咒自己的!”

秋风也绷着脸,扭过头去,一个大男人此刻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主子,我们会保护你的。”

白锦棠微微叹气,走上前将落雨怀里的河灯拿了过来,放在亭子的桌子上,抬手帮落雨擦了擦眼泪,安抚道:“落雨,不哭了,你说不点就不点了。”

落雨这才点头,哽咽道:“好——”

“秋风,不难过了,时辰到了,我们放河灯吧。”

秋风:“嗯。”

今夜无风,因为亡人要魂归故里。

随着一盏一盏的河灯被他们放入柳叶河畔,那微小却灼热的灯火很快就充盈了整个河边,烛火跳跃着,他们随着水上的涟漪荡漾,轻轻的摇晃着,像是亲人在招手。

不知不觉中,眼泪已经落下来了。

白锦棠心里堵着难受,他踩在柳叶河畔的石头上,缓缓地坐下,看着满河流灯,强忍着眼眶的酸涩,语气带着勉强的轻快:

“大将军,我们都挺好的,毕竟没了您老拿着鸡毛掸子揍我了,也没人逼着我练武读书了,如今我就是王府的老大,谁也管不住我,把我当祖宗一样供着,我过得可潇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母亲也曾是驰聘沙场的女将军,他想他这样唤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必定是欢喜的。

“还有舅舅你,以后没人给你当靶子了吧,以前就知道欺负我,说是和我切磋,实则就是打不过我娘亲,就欺负我!还喜欢抢我糕点,抢我零嘴吃,所以说,缺德事少干,这不就……回不来了吗……”

说到最后,白锦棠再也无法做到故作轻声,他的拳头紧紧攥着,低着头,身体颤抖着,声音哽咽到再吐不出半个字。

落雨呢喃道:“娘亲,爹爹,落雨现在很好,你们在那边就放心吧,还有小主子,他也很好,你不用担心了,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给你们报仇,所以你们别总挂念我们……”

秋风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河灯,低声道:“我嘴笨,没有落雨和主子这么厉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知道,我们真的想你们……”

为什么奸臣当道,振臂一挥,千万人俯首。

为什么忠君之臣,刀剑饮血,却要背负千古骂名。

为什么好人不长命……

为什么他这个玩弄人心的祸害还活着,而那样好的人,早早就成了一杯黄土。

已经到了子时,远处山上传来了和尚撞钟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声音沉闷悠长。

河灯便就在这一声声的轰鸣中,随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流向远方,他们的目光不曾移开,静静地看着那些漂向远方的灯火,像是再次送别亲人,直至再看不见一丝烛火。

过了很久,落雨才起身,问道:“主子,天气很凉,我们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风也望向了白锦棠。

其实他们心中早有答案,可这些年来,他们还是忍不住次次都问。

白锦棠:“我想再陪他们一会,你们先走吧。”

他现在心里有些乱,需要安静,静静地想一想接下来的事情,虽然也没什么好想的,但他允许今天失控一下,让自己紧绷的理智稍微放松,然后意气用事一点,就像小时候那样。

落雨看了看白锦棠身边的酒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好。”

落雨和秋风走了。

这酒是当年他出生时,他的舅舅亲自酿的,后来北渊王府没了,他就把这坛酒带到了青州,埋到了伽蓝寺的菩提树下,就这样过了好多好多年。

不愧是北渊王亲自酿的酒。

不过开盖,一股浓烈的酒香就扑面而来,让人闻之欲醉。

此地无人,也无需什么规矩教养,白锦棠捧起酒坛子猛灌了一大口,流水流入他的脖颈,濡湿了他的衣襟。

浓烈的味道如同刀子一样滑过他的咽喉,烧过胸膛落入腹中,像是骤然燃起的一场大火,像是北疆凌冽的寒风,又似那蔓延千里的狼烟,让他想起金戈铁马的战场,和所向披靡的将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的舅舅没骗他,他的酒,果然浓烈。

他一直以来其实都是喝茶的。

因为酒容易让人忘乎所以,而他需要记住所有的痛苦。

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锦棠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酒劲上头的白锦棠脑子一片空白,眼神已经先横扫过去。

“何人在此?”声音带着冷厉,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身着雪白僧袍的怀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手臂上还搭着一件披风,瞧着纹样,应该是白锦棠的。

“没别的意思,我来给你送衣服。”说着,怀空走了过来。

白锦棠这才收回目光,一动不动,也不看怀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泛起细细碎碎的光,茫然的,迷惘的,让怀空心里一软。

“穿上吧。”说完,怀空就要亲自帮白锦棠将披风披上。

许是喝多了,白锦棠竟然也没拒绝,甚至算的上配合,任由怀空给你穿上,还为自己亲手系好。

经过上次,怀空已经懂得分寸,做完这一切迅速后退,拉开距离,然后低着头不吭气。

“怀空。”白锦棠忽然叫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空:“嗯。”

“别喜欢我了,喜欢我这种人不好。”白锦棠一字一句,认真地道。

怀空一愣,下意识抬眼看白锦棠。

白锦棠双颊绯红,眉眼带着微醺,就连脖子也是粉粉的,如今一双桃花眼正毫无焦距的看着自己,他甚至都站不稳了,明显是醉了,可他说话却是清晰的,似乎是凭借本能说出来的。

怀空:“为什么不好?”

“因为喜欢我的人——会死。”白锦棠笑了起来,又拎起酒坛猛地灌了一口,“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怀空,你被我骗了。”

“……”这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怀空看着昔日里温柔淡然的白锦棠,变成了如今现在这个说话都颠三倒四的醉鬼,有些沉默。

“你醉了,我带你回去吧。”怀空道。

白锦棠拒绝:“不要。”

怀空:“已经很晚——”

怀空话音刚落,就挨了白锦棠一脚,他身子一个没站稳,直接给白锦棠跪下了,他也有点茫然和蒙圈了,呆呆地看着白锦棠,没想到白锦棠竟然对他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什么看,早就想揍你了。”白锦棠眯了眯眼睛,冷哼,“大逆不道的东西,还真以为本王没脾气,上赶着找骂!”

怀空:“……”

白锦棠控诉:“你干的是人事吗?!”

怀空:“我……”

“我什么我……”白锦棠直接打断怀空,威胁道,“我说的不对吗?”

怀空:“……我……”

白锦棠:“不许反驳我!”

怀空艰难道:“你说的对。”

白锦棠满意了,身后揪住了怀空的耳朵,凑近了,拔高音量道:“那就念经去!把清心咒抄十遍,明早我要看见,要不然你就完蛋了!懂吗?”

这些年来,白锦棠别说罚他了,便是教训他都没用过什么厉害语气。

结果今天倒好,全补回来了。

打也挨了,骂也停了,如今还要滚回去罚抄,简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不抄吗……”

怀空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被狠狠地打了一下,白锦棠冷笑:“你敢不抄,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怀空快要碎了:“……”

喝醉酒的白锦棠,原来是这个样子吗?

怀空乖顺:“我知道了,马上就回去抄。”

白锦棠终于满意了,背对着怀空坐下,静静地看着喝水,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了。

怀空一步三回头,终是忍不住回头,想问他明天何时启程回青州:“哥……”

白锦棠头也不回,干净利索地回他:“滚。”

怀空眸中闪过失落,一声不吭地走了。

第40章

白锦棠很少喝醉,但一喝醉,就十分的恼人。

就如同当年偷喝了凌若尘的酒一样,会将他当成自己的娘亲,吵着要他给自己唱歌,哄自己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怀空也是撞上了,劈头盖脸的就被白锦棠一顿修理,往里日不好说出去的话,如今全部倒珠子一样,一点不剩的全部说了,砸的怀空昏天暗地。

现在怀空走了,就剩下白锦棠一个人,反倒是乖了起来。

鞋子和袜子不知道被他踢到哪里去了,怀空给穿的披风也直接被丢在一边,头上的玉簪落在地上,碎成好几半,一头如丝绸一般漂亮的长发散了下来,落在肩膀上,遮住了白锦棠低垂的眉眼。

他踩了踩脚下的青石,漂亮的脚趾在石头上白的发光,脚背上的甚至能看见青紫色的血管。

一步一步,他沿着柳叶河畔开始走。

像是一个孩子。

白锦棠小时候十分顽皮,作天作地,无法无天,只有他娘能够管住他,抄起剑鞘一边追一边往他屁股上抽,却也顶多让他消停一下,等一觉起来,昨天什么狗屁保证全都喂了狗肚子,该干嘛干嘛。

一个好好的,金尊玉贵的皇子,硬生生变成了一个流氓。

浑浑噩噩的脑子,不知怎么就浮现出了这猫嫌狗不待见的日子,嘴角都忍不住扬起来,就连步子也变得轻盈许多。

有风吹了过来,吹起雪白的衣摆,露出那纤细消瘦的脚踝,有些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锦棠迷迷糊糊地想: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又想:嗯,该回去了,再不去,会有人担心的。

他停了下来,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目光落在面前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里面是他模糊的倒影。

不知为什么,白锦棠忽然有一种想要纵身一跃的冲动,像是魔怔一样。

就在他往前走了一步,摇摇欲坠时,忽然,他手腕上的那串檀木手串的线断了!

拇指大小的珠子砸在石头上,最后“噗通”一声砸进了水里!声音将他猛地惊醒,白锦棠下意识去捞那掉落的珠子。

临到头,却只捞到一条流苏。

白锦棠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这次几乎都没有思考,一脚踏进了水里。

这样的举动太过于突兀,河畔的水虽然不深,却也到了小腿,何况白锦棠还醉着,一脚踩下踏空,身体不稳,直接往河里倒去!

白雪的衣摆和长袖在空中绽开,犹如盛放在死亡尽头的曼珠沙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锦棠!!!”

只听一声暴怒,白锦棠才堪堪在水中稳住身形,河底的碎石咯的他微微蹙眉,下意识循着声音望去。

结果还没有看见人,就被人一把抱住了腰肢,将他直接从水里拔了出来!

衣摆带起的水稀里哗啦地砸在脚下的青石上,白锦棠被谢灼抱的很紧,费力地踮着脚。

谢灼双眸血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张俊脸被气得通红,就差没把白锦棠的腰肢勒断在怀里。

“你是疯了吗?!白锦棠!”谢灼都快哭出来了,声音带着颤抖,“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死,是不是?!”

白锦棠不吭声,目光静静的落在谢灼脸上,似乎在思考自己和谢灼的身份。

看见谢灼如此暴怒的一面,一般人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了,可白锦棠却一点也不害怕,他歪着脑袋看他,漂亮的桃花眼里亮晶晶的,像是认出来了他,又像是没认出他。

“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你。”白锦棠近乎天真的说,说着,在谢灼的唇角落下浅浅的一吻。

满腔的怒火因为这一吻消失的无影无踪,百炼钢也终是化作了绕指柔。

谢灼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白锦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坦然到极致纯洁,爱意近乎到纯粹。

不曾夹杂半点杂质,就是简简单单一句,我喜欢你。

“白锦棠,你就是个祸害。”谢灼终究还是没忍心和这样的白锦棠生气,这人清醒时都不讲道理,如今醉醺醺的,又有什么道理可讲呢。

白锦棠眨了眨眼睛,不说话,像个小孩子一样抓住了他的袖子不松手。

谢灼看着他赤裸的双脚,和几乎湿透了的下摆,询问:“你的鞋子呢?”

白锦棠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忽然就笑了:“鞋子……鞋子飞啦——”说着,许是害怕谢灼不想信,还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谢灼:“……”他就不该问。

目光扫过时辰,很快他就在不远处看见白锦棠已经被水打湿的鞋子和袜子,还有一个随波逐流,即将远去的披风。

白锦棠到底干啥了。

谢灼将身上的外袍脱了,裹在白锦棠的身上,这才弯腰作势就要抱人回去。

可刚刚还笑着的白锦棠却躲开了,扯着谢灼的衣袖,蹲了身子,可怜巴巴地指着水:“我要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今夜月色不错,但还不至于能让谢灼看见水里。

他认真地瞧了瞧,并没有发现水里有鱼儿,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那里什么都没有,锦棠,我们回家吧。”

白锦棠却有些急了,眼圈都红了,执拗地看着水里:“有东西,我的东西,在里面……帮帮我好不好?”

宁王殿下一生要强,只有别人朝他低头俯首,求他的份。如今喝醉了本来就傻乎乎地招人疼,把谢灼勾的神魂颠倒,谁知竟然还会撒娇。

谢灼心砰砰乱跳,觉得真是太要命了。

白锦棠声音闷闷的,眼神有些黯淡,还带着点委屈:“你不愿意吗?”

“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别说找什么东西了,便是把整条河翻过来都不在话下。

白锦棠眼睛又亮了起来,声音甜甜的:“谢谢哥哥。”

要命了。

谢灼被这句话砸的眼冒金星,直接昏头,偏偏还故作正经地对白锦棠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乖乖地呆在那里,不许下来,知道吗?”

白锦棠小鸡啄米般点头,乖巧:“好哒。”

二话不说,直接下水开始胡乱摸,虽然不知道摸什么,但是不妨碍他摸得开心,斗志昂扬,满脑子全是白锦棠那声哥哥。

然后很快,谢灼就知道了掉在水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那串檀木佛珠。

拇指大小的紫檀木珠子被谢灼握在手心里,心情忽然有些复杂,而岸上的白锦棠瞬间开始兴奋起来,对谢灼伸手,道:“那……那是我的……”

谢灼这才发现,白锦棠右手一只紧紧握住,怎么也不撒手的东西,原来是珠串上的流苏。

“你刚刚跳下去,是为了找这个?”谢灼踏着水,走到白锦棠的面前,将珠子递给了白锦棠。

白锦棠开心地将珠子和流苏放在一起,点头:“嗯。”

谢灼:“他就是一串珠子,你犯得着把命搭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锦棠微微蹙眉,他想不起来原因了,他就是觉得这串珠子很重要,于是他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困惑。

谢灼低声问:“是因为我吗?”

白锦棠看着他的脸,努力的回想着,脑海里忽然零零散散地闪过很多的片段,把他刺激的有些头疼。

但他还是记得一些东西,于是道:“你送的我喜欢。”

谢灼长叹一口气。

觉得白锦棠可能有些不清醒,因为这个东西是在千金阁,他央求白锦棠买下来的,结果白锦棠却临时变卦,自己收走了。

但是如果说,白锦棠其实以前认识自己,知道檀木手串是他的,所以才会在醉酒的时候,将东西的原主人归于他,那就说得通了。

不过,已经没有时间让谢灼思考了。

白锦棠忽然蹲下了身子,声音难受:“我热,好难受……”

谢灼伸手一摸,也愣住了。

本该浑身冰冷的白锦棠忽然像是火烧一样,面色通红,手脚更是滚烫,握在手心里如同一块烙铁一样。

这炽热的温度让白锦棠十分难受,肩膀上的外袍也被他脱了下来,许是觉得还不舒服,蹙着眉头,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棠,你这是怎么了?”

谢灼连忙上了岸,将掉落的外袍再次给白锦棠披上,可是刚刚还乖巧可人的人,现在格外的不对劲。

“不穿,热,好热。”说着,本就散开来的衣领,直接滑落肩头,露出那洁白如玉的肩膀,和精致漂亮的锁骨。

谢灼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拉了回去,抓住白锦棠撕扯着衣服的手腕。

“我好热,你别动我……”白锦棠挣扎着后退,想要摆脱谢灼的禁锢,眼看着白锦棠越发的烦躁,谢灼深知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

也顾不得什么了,从怀里逃出一根绣着海棠纹的发带,直接将宁王殿下的手腕给绑了。

这还没完,又捞起外袍,将人直接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然后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本来就难受的白锦棠更加难受了,以至于这脾气也上来了。

“放肆,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白锦棠躺在谢灼怀里也不老实,扭来扭去地,想要谢灼放他下来。

这是能乱动的吗?

真是个祖宗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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