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快去瞧瞧,这又是碎了什么。”谢姝听着声音,连忙推了推了站在身旁的绿柳,催促道,“待会儿可得一一记好了,给侯爷送过去,照价赔偿才是。否则,可若是那天被圣上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镇远将军府随意糟践东西呢!”
屋内,稀里哗啦的几声,接连传来。
承恩侯听着谢姝的话,只觉得自己眼皮子都在跳,耳边传来的碎裂声越大,他越是心中不安,终是朝着里头的人喊了一声:“让你们查人,谁让你们砸东西了!”
院内的侍卫们听到吩咐,立刻轻缓了手上的动作,心底不由犯怵道:可……侯爷之前说的,就是随便翻、随便找啊!
这不是要给世子妃一个下马威吗?
绿柳得了谢姝的嘱咐,拿了一只毛笔就在账簿上记起来,一边记,还一边念叨着:“碎镶金边雕花瓶一个,碎蓝宝石桃叶茶盏一对,碎扬州绣锦一匹……”
念念叨叨几声之后,那些侍卫们的动作更轻巧了:这不会是让他们赔吧?
等到将一整个如意院都搜查了一番后,竟是什么都没寻到。
“回禀侯爷,所有地方都查过了,并无发现。”那侍卫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在上,朝着承恩侯禀告道。
“侯爷,还有什么要查,要找的吗?”谢姝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拾起了膝上的毯子,裹在了肩上,朝着承恩侯问了一声。
“走。”承恩侯左右看了一眼,这原本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院子,如今乱七八糟,就连花坛里的几颗刚长出叶子的草儿都被挖了出来。
树根底下,更是被铲了好几处,坑坑洼洼,难看极了。
“等等,侯爷别急着走啊。”谢姝见他抬脚就要跑,立刻出声拦住了人,她朝着绿柳伸出手去,接过她手中的账簿,“这碎了的东西,可得照价赔偿。”
那账簿递了出去,谢姝一只玉手停在了承恩侯的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承恩侯只得咬着牙,接下了账簿。“哼,你们谢家果真是掉进了钱眼子里。”
谢姝的母亲是个富商,当初承恩侯不顾所有人的劝阻,非要娶一个商贾之女为妻的时候,旁人也都是如此评价他。
可是掉进钱眼子里有何不好呢?
当初,若非是母亲倾尽家财,积蓄粮草军备,她爹谢晋安或许早就死在了边关。
钱这东西,有时候比权更好用。
“侯爷,婉儿还有些体己,赔给世子妃就是了。”林婉儿见承恩侯翻看着账簿,眉头越皱越深,便小情小义地凑到了他的身前,低声悄悄说了一句。
眼波流转,满是关切。
承恩侯叹了口气,抬手摸了一把林婉儿的腰身,道:“你那些个体己能抵什么用?自己留着吧。”
林婉儿的体己,还不都是自己赏给她的。承恩侯不会要自己一个妾室的东西,还是他赏出去,若被人知道了,那得多丢脸。
“侯爷对我,真好。”林婉儿娇柔地笑了一声,腰身却是不经意地往承恩侯掌心的另一侧扭了出去,“侯爷慢些,妾身等着侯爷下次来。”
说完,林婉儿微微颔首,与承恩侯作了别礼。
这几日,府中之事让承恩侯忙得焦头烂额,如今也唯有林婉儿能让他稍稍舒心了。只是她尚且有身子在,无法像往常一样,宽慰他一二了。
“嗯,本侯改日再来看你。”而后,承恩侯转身就走了。
等到侯府的人都走光了,林婉儿才恢复了一脸冷清的神色,她如何听不出承恩侯言语中的打发。
“怎么?心软了?”谢姝走到了林婉儿的身后,问道,“当真对他有情?”
林婉儿晃了晃脑袋,苦笑道:“什么情不情的,似我这般女子,若不逢场作戏,巧笑应和,又怎能活得下去呢?”
实则,林婉儿最初被承恩侯养做外室时,她曾经心动过。若非是承恩侯,她那日就要开红了,开红挂牌后,一点朱唇万人尝,谁愿意过那样的日子呢?
只是等日子久了,林婉儿眼瞧了曾经伺候承恩侯的女子被送去其他贵人的榻上,她曾害怕地问过承恩侯一句:“侯爷,可会将我也送了人?”
承恩侯是怎么回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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