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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算特长吗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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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琛坐在安全官员左边,听到这里解释了一句:“从前的林园,两年前出让出去了。接手人叫冯迟,那条玻璃桥就是冯迟最近新修的,地图上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淮琛递给安全官员两页资料,是他第一时间派队员上去拍的照。

安全官员接过看了看,又问孟逐溪:“你不知道猎豹突击队正在小鹿岭进行野外集训吗?”

孟逐溪无辜道:“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肯定就不过去了。”

“你一个人过去的吗?你说的庄园,里面其他人有没有跟你一起过去?”

“没有,他们忙着打麻将。”孟逐溪说着总算想起来了,“对了,你们可以派人去通知一下他们吗?我怕他们晚上打完麻将没看到我,会以为我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不急,等你初步解除嫌疑之后,我们自然会通知你的家属。”安全官员继续问,“你去那里做什么?为什么要画战训图?”

孟逐溪感觉有点冤:“那不是战训图,那是我的毕设。”

提起这个就扎心,孟逐溪于是又再一次巨细靡遗解释了关于她的毕设是怎么没能交上去、学校又是如何再给她一次机会并要求她在五一之后提交新毕业作品的。

孟逐溪怕连累周淮琛,还特地略去了周淮琛替她当家长那部分,绝口不提他名字,只说:“不信你们去问我学校!”

倒是周淮琛看了她一眼,主动对安全官员说:“她毕设这事儿是真的,我当时就在现场。这部分我会向上级打报告说明情况。”

另一名安全官员问:“既然是补毕设,你为什么不把之前的作品再画一幅出来?还要大老远跑到小鹿岭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直接就被这个问题给问得懵了一下,旋即直了直小腰,立刻耐心地向对方科普:“警察叔叔,您可能不了解我们这个专业,我跟您说哈……”

两名安全官员肉眼可见脸上的肌肉僵了僵。

只见孟逐溪身子微微前倾,漆黑的眼睛又圆又亮:“我们这个专业对原创性的要求特别高,我之前的画没能交上去就丢失了,在不能确定它有没有被泄露的情况下,我就不能再用了。因为如果它已经泄露被别人用了,那我再交同样的画,就很可能会被反指抄袭剽窃。普通的美术生沾上了抄袭,那就是羽毛全毁,更别说我这个是毕设,如果涉嫌抄袭,那我就没办法毕业了,搞不好还会被退学。那我都已经念了十多年的书,好不容易快熬到头结果被退学,那我多亏啊……所以我得重新画,不仅要重新画,我还要画得更好!”

“更好?”

孟逐溪说得上头,脱口而出:“对,气死何琪!”

“……”

孟逐溪说完,对上周淮琛的眼睛,目光缩了缩,连同着身子也往椅背缩了缩,又讷讷补了一句:“不是有句话说,最好的报复是成功吗?”

周淮琛:“……”

她成不成功他不知道,反正她现在是成功把自己关在队里了。

安全官员问完话,又检查了她的手机。好在她只是画了一幅画,没有拍照,而且目前这幅画的因果和来龙去脉也有证据支撑,能够初步解除她的嫌疑。

孟逐溪被允许可以由猎豹队暂代向家属报平安,但国安局还需要对她的通讯记录和社会关系做进一步的调查,以彻底排除她的嫌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带走了孟逐溪的手机和那幅“毕设”,她背包里剩下的那些画板画具,在检查过确认没有问题后暂时交由猎豹队保管。在最终调查结果出来以前,孟逐溪需要暂时留在猎豹队。

考虑到她现在还不能跟外界联系,周淮琛将她安排在特警队宿舍。带她过去的路上,小姑娘还没有意识到她接下来几天的生活将会多么无聊,跟在他身后,竟然还有些天真的兴奋。

“宿舍?是你住的那种宿舍吗?”

周淮琛委实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我是住你隔壁吗?”孟逐溪更兴奋了。

“当然不是。”周淮琛侧眸瞧了她一眼。

孟逐溪眼睛里此刻已经完全不见了最初的忐忑,白净的小脸映着灿烂的晚霞,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扑闪,里面的光比晚霞还要灿烂。

周淮琛都给她整无语了,好笑地提醒:“你不是被邀请来度假的。”

孟逐溪“哦”了一声,这才收敛。

猎豹突击队是一支全员军官组成的特种队伍,他们身姿挺拔,步履有力,或穿着常服,或穿着作训服,走在路上见到周淮琛,两脚一并,打一个板正的军礼,铿锵有力喊:“周队!”

那个画面很热血,连孟逐溪也被感染,忍不住悄悄多看了身边的男人两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之前在外面总共见过周淮琛三次,即使他硬朗的五官和眼神自然透出一股子凛然正气,但她总能捕捉到他藏在骨子里的痞吝乖张。

毕竟是张口就能让她v他500万作为他跟她哥分手费的男人,还跟她说什么他跟她哥是兄弟,长兄如父,四舍五入他都能当她爸爸……这种人仿佛压根就跟板正两个字挨不上边儿。

他散漫,桀骜,像是什么都不能让他上心。

但是在小鹿岭和这里,她看到的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周淮琛。

他威严、冷肃、谨慎不苟,即使是他认识的人,他也半点不会徇私。他有上心的事并且一直在担当——他只忠于国家和人民。

迎面有风吹来,孟逐溪忽然注意到远处一大片场地上趴着一排特警,他们身上穿作战服,头上戴头盔,全副武装,肩上扛着狙击枪,却久久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孟逐溪下意识想问他们趴在那里做什么,却又不敢开口,就只是好奇地频频往那儿看。

也不怪她好奇,那么几个大活人趴在地上、扛着枪一动不动,是个人都得多看几眼,确定是真人还是蜡像。

周淮琛自然察觉到了小姑娘那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

让她没事儿去什么小鹿岭?胆子也忒大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算没有误打误撞遇上他们训练,也不怕被山里的猛兽给吃了。

周淮琛好心地主动开口:“他们在进行长时间狙击训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时间?狙击训练?”孟逐溪懵懵地问,“狙击手的枪不是要快吗?”

“快指的是出手快,但出手快的前提除了技能,还有专注力。出任务的时候,你不知道目标什么时候会出现,或许几个小时,或许十几个小时,这期间目标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一名合格的狙击手需要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时刻保持专注,在目标出现的刹那,一击即中。”

周淮琛话音刚落,远处似呼应一般,“砰”的一声,忽然传来枪响。

声音被距离削减,不再惊心,那是远方的目标出现,狙击手的子弹出了膛。

一枪过后,狙击手又沉寂了下去,一动不动趴在那里,和草地融为一体。直到孟逐溪彻底走远,也没有再听见过枪响。

孟逐溪忍不住问:“他们训练一次要在那里趴多久?”

周淮琛:“七小时。”

孟逐溪震惊:“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

“那要上厕所怎么办?”

“训练的时候不允许上厕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咋舌。

她想起自己上学上班,让她坐一个小时她都觉得好累,而这中间她甚至还能玩会儿手机摸摸鱼,很难想象特警们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扛着枪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整天,还要时刻保持专注力,在目标出现的刹那一击即中。

更别说还有今天在小鹿岭让她撞见的12小时扛圆木行军,连续12个小时扛着几百斤重的圆木在崎岖的道路上奔袭。

这样的训练无疑是严酷的,而他们无数次挑战极限,只是为了更好地守护国家安全,人民安稳。

这一刻,在孟逐溪心中,那一句“你的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真正地具象化了。

她忽然有些汗颜,向周淮琛承诺:“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小姑娘花儿一样的一张脸,娇娇嫩嫩的,此刻的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坚毅,她严肃又倔强地注视着周淮琛的眼睛,让周淮琛莫名想起自己当年宣誓的画面。

周淮琛被她这个冷不丁的“宣誓”给宣得怔了一瞬,旋即忍俊不禁:“你说出去也没事儿,这些不是秘密。”

“诶,不是秘密吗?”孟逐溪摸了摸鼻子。

周淮琛已经走远了,孟逐溪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去,沉默了几秒,忽然问:“如果不是秘密,你可以再多跟我说点儿吗?”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小丫头是真的会得寸进尺。

“等你彻底解除嫌疑再说吧。”

等解除嫌疑的过程是有点艰苦的。

孟逐溪虽然住的是宿舍楼,但宿舍却是给她“定制”的宿舍。单人间,有一个阳台,带独立卫生间,此外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话、没有手机、甚至没有信号,不允许和外界联络。一日三餐有专人送来,虽然没人看守,但原则上不允许离开宿舍,有特殊情况向长官申请。

“长官是你吗?”孟逐溪心怀侥幸地问周淮琛。

周淮琛一脸不近人情:“你觉得是不是我,有区别吗?”

孟逐溪点了点头:“嗯,那就是你。”

周淮琛:“……”

孟逐溪忽然笑眯眯凑到他面前,小小声地说:“你不能亏待我哦,长官。”

周淮琛闻言挑了下眉,心说他怎么就亏待她了?

就她目前这样,已经是他在不徇私的底线上能为她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不然她现在人就不是在他这儿,而是在派出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来兴致了,后背靠上宿舍大白墙,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反问:“我怎么就不能亏待你了?”

宿舍配的一米二的床,不宽,白床单还有一股淡淡的阳光的味道,应该是来之前周淮琛才让人铺上去的。孟逐溪放松地往后一坐,人悬在床沿,双手撑在两侧,仰头笑盈盈地望着周淮琛,问他:“知道什么是缘分吗?”

周淮琛乐了,一条腿微曲,靠在另一条腿上,整个人比起刚才的严肃,彻底放松下来。

大概是因为听到了一个实在好笑的笑话。

“警察和嫌疑人的缘分?”

这间宿舍不大,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正中放了一张一米二的床,靠窗边放了一张茶桌两把椅子,往外是阳台。远处,有操场上训练的口号声传进。

男人靠在玄关的墙面,孟逐溪坐在宿舍的床沿。

孟逐溪一本正经纠正他:“不是,是亏欠和被亏欠的缘分。”

周淮琛:“……?”

啥玩意儿?

他怎么还亏欠上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一板一眼向他解释:“你看,我根本就不是间谍,也从来没有做过违反道德和法律的事,你非把我带回来接受调查。行吧,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是每一位公民应尽的义务,我愿意跟你回来的。但现在调查已经初步解除我的嫌疑了,如果你还不对我好点儿,那你就算是亏欠我了。”

“周队长,你有没有听说过因果?”孟逐溪煞有介事地问。

周淮琛:“……”

他听没听说过,他都感觉自己要被这丫头套进去了。

孟逐溪双手往后滑,微微撑着自己后仰的身子,以一个十分放松愉悦的姿势,仰脸对着周淮琛:“就是说,人生在世,欠的债总是要还的,不在这里还,也会在那里还。你看,你如果现在亏欠了我,将来可是要拿别的还的。”

她身上的裸色开衫微微下滑,又滑得不多,刚好露出一点点小巧白皙的肩膀。开衫里面是一条v领修身的吊带连衣裙,真丝,掐腰,布料到小腿长度,上面大片印花像莫奈笔下的油画,朦胧且绚丽,衬得她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得晃眼。

周淮琛移开目光,哼笑了一声:“拿什么还?”

孟逐溪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在床边轻轻晃荡,柔美朦胧的大桃花眼直直看着他,说:“周队长以身相许怎么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13章

周淮琛好笑地看着她。

他听明白了。

言下之意,要么对她好,要么对她以身相许呗。

怎么都能让她得逞。

小姑娘人不大,心眼儿还挺多。

周淮琛懒得跟个小丫头片子在这儿闲扯淡,站直身体,冲她扔下一句:“那你让你的因果来找我吧。”

说完迈开长腿走了。

那模样劲儿劲儿的,别提多横。不像周队长,反倒像极了十七八岁时候会遇见的少年,跟你较劲,就不让你得逞。

孟逐溪却一点都不恼,她保持着坐在床沿的姿势,偏头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唇角饶有兴味地勾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怎么就越看越喜欢周淮琛呢?

周淮琛安置好孟逐溪后又回了一趟大楼,准备去办公室拿车钥匙。天已经黑了,他见韩旭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敲了下门进去。

韩旭刚整理完这次野外集训每个队员的表现,抬头见他进来,顺手将文件夹递过去:“你来得正好。”

周淮琛拉开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顺手接过翻看。

表格囊括了每位队员在具体训练中的分项打分:负重武装、极限体能、射击、战术、特种技能,最后按照总分降序排列。

周淮琛翻了两页,看到最后一页最后一行那个名字时,眯眸停顿了几秒。

许皓阳,各项射击训练几乎全部接近满分,战术和技能也很出色,体能和负重拖了后腿,总排名被甩到最后一名。

韩旭摘下眼镜,双手交握在桌面:“这次要淘汰五名队员。说实话,都是从军校里千挑万选的精英,在队里这么长时间也有感情了,这些人哪个离开我都意难平。”

周淮琛合上文件:“不是还有个高空索降吗?先放两天假,两天后索降训练结束再说。”

他将文件扔回桌面,就要推开椅子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淮琛。”韩旭叫住他。

周淮琛停下。

“关于那个孟逐溪,我打电话到她家里通知她家属,你猜接电话的人是谁?”韩旭卖着关子问。

周淮琛:“谁?”

韩旭:“路寻。”

“想不到吧?”韩旭身体往椅子里一靠,想想都觉得荒谬,“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周淮琛倒是气定神闲,问:“孟逐溪给你的电话?”

“哪儿啊,我们这边查的,她家住宅电话。就晚饭那会儿我打过去,我说我这边是猎豹突击队,问孟逐溪爷爷或者爸爸在不在家,人跟我说不在,有事跟他说一样,他能做主。我还说这谁这么大口气,结果他跟我说他是路寻。”

“路寻。”韩旭手指重重点了一下实木桌面,又重复了一遍。

周淮琛:“你跟他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啊,不说还显得咱们心虚。”韩旭说到这里,注意到周淮琛脸上那神情,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半点儿不惊讶?我说你是不是早知道路寻是那丫头的姑父了?”

周淮琛哼笑一声,也没隐瞒,慢条斯理说:“她表哥路景越是我发小,上次小姑娘被叫家长,给路景越打电话,还是我替路景越去当的‘家长’,要不我能知道她毕设那事儿?”

“你小子!你知道你不早说!”韩旭拿起桌上文件夹就往他手臂上拍了一把。

“说什么说?”周淮琛漫不经心往身后一靠,“那种情况,别说是路寻的侄女,就是路寻本人,他也得跟我回来接受调查。”

别看周淮琛平时挺贫,在原则上可是出了名的直脾气,甭管对方是领导还是熟人,他只按制度办事,谁的情面都不给。

韩旭:“调查肯定是要调查清楚的,但你好歹让我有个准备啊。人问我调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他夫人到时候好来接姑娘回家,我都答不上话。”

“能怎么答?看国安局那边的调查进展呗。”周淮琛忽然勾唇一笑,“再说了,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就算我们敢放人,他敢接吗?”

笑得又痞又乖戾。

给韩旭气笑了,指着他说:“你小子,还有没有哪个天王老子能治得了你了!”

周淮琛推开椅子起身:“行了,我这还有事儿,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旭在后面喊:“那你好歹对人姑娘和气点儿啊!”

周淮琛头也没回:“和气不了。”

韩旭:“……”这臭小子!

孟逐溪对周淮琛的喜欢只维持到晚餐结束,然后这份感情就岌岌可危了。

晚餐是食堂阿姨送来的,菜色是简单的两荤一素,味道还不错。孟逐溪刚招惹完周淮琛,心情挺好,一股脑把饭菜都吃光了,吃得小肚子鼓鼓的。

等阿姨来收餐盘的时候,她又自己坐那儿憧憬了一会儿周淮琛,然后陡然间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今晚洗澡怎么办?

卫生间里给她准备了全套的洗漱用品,但问题是,她没得换洗衣服啊!

食堂阿姨来收餐盘,她委婉地向她表达了这个隐忧,然后客气地问后勤部门既然可以给她准备床单被套,可不可以再给她准备一下换洗衣物?

食堂阿姨爱莫能助,说:“这里面全是男人,后勤准备的都是他们男人的制服,哪里有给姑娘家穿的衣服哦。”

“那这里有没有便利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便利店,买东西都是去城里,就是有点远,开车来回1个小时。”

孟逐溪:“……”

孟逐溪继续坚强勇敢地问:“那我能见下周淮琛吗?”

阿姨刚过来送饭的时候正好遇见周淮琛开着车出去,她想起那会儿天都黑了,跟孟逐溪说:“周队长回家了。”

孟逐溪:“……”

很好。

把她扣下来,自己大摇大摆回家去了。

孟逐溪趴在床上,把床垫当周淮琛的脸,揍了几拳。

没有手机、没有便利店,澡却要洗。

孟逐溪痛苦地趴在床上自暴自弃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勉强打起精神,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电吹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办法了,总不能真的洗完澡穿脏衣服吧?只能一会儿洗澡的时候顺便把衣服洗了,然后用电吹风吹干吧。

孟逐溪欲哭无泪地在心里盘算。

就是执行的时候有点难。

小公主从小到大,何时吃过这种捉襟见肘的苦?

孟逐溪抱着电吹风蹲在柜子前,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久久不肯起身去洗澡。

周淮琛回来的时候,她腿已经蹲得麻木了。

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她有气无力朝门口应了一声:“谁?”

“我,周淮琛。”男人磁沉的声线穿过实木的大门传进。

孟逐溪:“!”

他不是回家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腿麻,孟逐溪开门的时候都是扶着门框的。

周淮琛站在门外,身上换了便服,黑色的衬衫,外面是一件风衣,手上拎着几个纸袋。

时间有点晚了,他不准备进去,人就站在门外,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孟逐溪:“换洗衣服。”

孟逐溪飞快瞥了一眼,几个袋子,里面内衣外衣都有,带着标签,全是新的。

孟逐溪顿时又惊又喜:“哪儿来的?”

周淮琛掀了掀眼皮:“后勤发的。”

走廊的灯不甚明亮,男人背着光站在她的面前,身躯挺拔高大,垂眸看她时,目光顺着眼尾落下,眼神里还残留着下午那股劲儿。

孟逐溪忽然就开心了起来,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猜我信不信?

她扶着门往一旁让了让:“你帮我拿进来吧,我腿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斜眼看她:“你腿麻了关你手什么事儿?”

孟逐溪眨了眨眼睛:“麻到手上了。”

周淮琛:“……”

孟逐溪两手扒着门,就是不接。周淮琛跟她对峙了几秒,忽然一点下巴:“行,谁让长兄如父呢。”

孟逐溪:“……”

终究是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啊。

周淮琛帮她把东西拿进门,孟逐溪腿是真麻,这会儿还没缓过劲来,离了门的支撑,走路都是晃的。

她跟在周淮琛身后,本来想过去逗逗他,忽然注意到阳台上飞过一道蓝色的影。

孟逐溪眼睛一亮,立刻拖着发麻的双腿就往阳台走去。

周淮琛一抬眼,就见上一刻还对着他垂涎欲滴的小姑娘,目光一转,人径直就越过他往外面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刹那,他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起来上次这丫头说追他,结果径直追到他隔壁幼儿园去当老师的事儿。

阳台护栏上停了一只蓝尾喜鹊,雾霾蓝色的羽毛,长长的尾巴。

孟逐溪放轻脚步,小心翼翼走近去确认,鸟儿也没走。她顿时开心了,小脸扬起明媚的笑容,回头冲周淮琛,压着声问:“有没有吃的?”

她指着周淮琛带来的那几个袋子。

周淮琛:“……”

操,竟然真的有!

周淮琛还真给孟逐溪买了零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也不知道是怎么买的,反正就是嘴上说着和气不了一点,懒得搭理这丫头片子,结果人鬼使神差进了办公室,鬼使神差拿了车钥匙,又鬼使神差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去市区。

买完衣服,打算回了,忽然想起她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怕人这两天无聊,又进超市给买了零食。

“有没有啊?”孟逐溪生怕再慢蓝羽喜鹊就飞走了,急切地又问了一遍。

周淮琛“嗯”了一声。

孟逐溪腿立刻就不麻了,激动地跑回去。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搜罗出一袋什锦坚果仁,她撕开口袋,将果仁倒在手心里,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回到阳台。

蓝羽喜鹊的喙不算长,但很尖,当孟逐溪在它面前摊开手掌,露出掌心里的腰果和松子仁时,周淮琛立刻迈开长腿来到她身边。

但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眼睁睁见着那鸟飞到了孟逐溪的手上。爪子扒在她手腕的地方,尖尖的喙一下下去啄她手心里的坚果仁。

小姑娘的手好软、好嫩,周淮琛看得提心吊胆,生怕蓝鸟下一秒就啄破她白嫩的手心,把人给惹哭。但那鸟总是能分毫不差地啄起孟逐溪手上的坚果,而不伤及她半分。

周淮琛的身体放松下来,抱胸靠在阳台边上,好整以暇看蓝鸟一下下从孟逐溪手心里啄食。

孟逐溪手上托着蓝羽喜鹊,眼睛转到周淮琛身上,雀跃地问:“你要不要试试?”

这里是郊区,夜深了,远处只剩连绵起伏的山影。操场上,白日里训练的队员已经回宿舍歇下,灯光无声照着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台上光线晦暗,小姑娘乌发白肤,无忧无惧,抬眸看他时,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周淮琛没动,人靠在阳台边上,不近不远的,就抱胸看着她。

初夏的第一缕风,裹着燥热,冷不丁朝他吹来。

第14章

“玩儿你的吧。”

周淮琛大老爷们,没这些小姑娘的兴致,轻哼了一声。喉咙有点痒,他又抬手掐了下喉结。

这动作把孟逐溪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忽然想起从前看过一个科普,说喉结是男性的第二性征,代表着荷尔蒙的分泌水平。雄激素水平高的男人,喉结会更加突出。

周淮琛的喉结很突出,而且线条凌厉利落,她第一眼见到就觉得好看,视线忍不住在上面停留。尤其是他侧头笑的时候,喉结异常明显,上下滚动,她简直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现在想想,原来吸引她的表面上是周淮琛的喉结,实质上是他身上的男性荷尔蒙。

“在看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注意到孟逐溪直勾勾的目光,周淮琛问。

孟逐溪做贼心虚地眨了下眼睛,脑子转得倒是一如既往的快:“你能帮我拍张照吗?”

“拍什么照?”周淮琛虽然在拒绝姑娘上总是屡出奇招,但本质上还是个大直男。

孟逐溪小幅度地动了动托着蓝羽喜鹊的左手:“拍我喂鸟的样子。”

喂个鸟,还要拍照?

周淮琛不理解,但认命地从兜里掏出手机,镜头对准孟逐溪。

孟逐溪立刻用空闲的那只手捋了捋头发,一头乌发蓬松柔软,从她的指尖散开,顺着她的脸颊垂至腰际。

她手上托着蓝羽喜鹊,稍稍侧头,眼睛看着周淮琛的方向。

周淮琛低眸盯着手机屏幕。

小姑娘皮肤白皙,一张脸小小的,脸部线条却圆润柔和,尤其是那一双漂亮的大桃花眼,但凡换个人长,都会显得有攻击性。但孟逐溪是锦绣荣华里精心呵护出来的一朵娇花,眼睛没有一点锋利,更像是盛了一汪干净澄澈的泉水。

“拍好了吗?”孟逐溪等了几秒,出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不动声色动了下手机镜头,敷衍地将那只正在低头啄食的蓝鸟放进屏幕,摁下快门。

“好了。”

周淮琛上前一步,把手机递给她。

孟逐溪单手接过,放大了来来回回地看。

周淮琛一手插在兜里,人闲散地靠在阳台护栏上,嘴角噙着笑:“行了,够美了。”

“不是,我总觉得有点儿问题。”孟逐溪把照片缩回原来的尺寸再看。

周淮琛在一旁用眼神点了点:“光线暗了。”

“不是光线。”

今夜是满月,远处起伏的山影之上,皎月当空。镜头里的姑娘站在月光洒下的地方,长发乌黑,浅浅一笑,皮肤白净,比天边的月还亮。

“啊,我知道了!”孟逐溪恍然大悟,“画面太空了。”

她说话的同时,抬眸看向周淮琛,一双眼睛盈盈欲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

他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孟逐溪冲他咧嘴一笑,将手机递回给他,说:“你看,你方便跟我合个影吗?我需要你来帮我填充一下画面。”

周淮琛:“……”

就说她年纪不大,心眼儿挺多吧。

周淮琛劈手拿回自己的手机,刚开口让她“自己p”,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老爷们动作太大,惊了孟逐溪手上的鸟,那蓝鸟扑棱了一下翅膀,飞走了。

“哦豁。”孟逐溪惋惜地望着空空的手。

周淮琛莫名理亏地摸了下鼻子。

手心里还剩了点儿坚果,周淮琛进去帮她抽了一张纸,出去递给她。

“谢谢。”孟逐溪接过,擦干净手。

空气短暂地沉寂了片刻,周淮琛看了眼门的方向:“行,你休息吧,我走了。”

孟逐溪:“等会儿,加个微信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看她的眼神顿时变得空白。

孟逐溪指了指他裤兜,她看见他熄了屏幕,把手机塞兜里了。

孟逐溪给出她无懈可击的理由:“你刚拍我了,照片发我。”

周淮琛要被她逗乐了。

原来是在这儿等他呢?

小丫头心眼儿多是真多,就是颗颗都是空心的。

“行啊。”周淮琛拖着嗓音,同时将手机从兜里掏出来,一脸配合,当场解锁点开微信,还入戏地问,“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我扫你吧。”孟逐溪想也没想,就往兜里摸手机。

直到两边都摸了个空,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下自己脑袋。

孟逐溪你个棒槌!你手机早被收走了啊!

男人嘴角噙着坏笑,白日里看起来凛冽正气的一双眼睛此时满是促狭,直直盯着她,像是生怕错过了看她笑话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摸了个空,甚至吊儿郎当指了下房间,说:“手机没在身上啊?要不进去找找?”

孟逐溪:“……”

她忽然想起上次孟言溪一脸入戏朝她扔手机,结果扔了个空气过来。周淮琛此刻脸上那讨打的神情就跟孟言溪当时一模一样。

真不愧是孟言溪的朋友!

“狐朋狗友”这四个字在此刻具象化了。

周淮琛离开的时候心情挺好,走在走廊里,手指漫不经心转着手机。

陈卓刚从训练靶场回宿舍,路上遇见周淮琛,“哟”了一声,调侃:“大晚上的,周队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陈卓就是今天跟着周淮琛一块儿去捉“间谍”的分队长,突击分队的队长。

他和周淮琛家世背景相当,又是同一所军校出来,比周淮琛还高两届,更比周淮琛早两年进入猎豹突击队,但对周淮琛却是打小就服气。他们这种铁骨铮铮的汉子,从来只以真本事论高低,不分年龄和资历。

周淮琛是一等功破格提拔上去的,刚提队长那年,底下有老队员不服气,食堂吃饭的时候,私底下嘴了一句,说周淮琛也就是个绣花枕头,要是没有他爷爷,他屁都不是。几个老队员起哄说要去向周淮琛宣战。

陈卓当时刚好吃完,放盘子的时候路过,这话给他听见了,他当场把盘子一摔,叮铃哐当,砸到对方桌子上,拉着人就去训练场上比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射击、战术、技能到格斗,陈卓把人一个个按在地上碾压,血虐了一顿,最后放话说:“以后有谁不服就来跟老子比,连我都赢不了,还想赢周淮琛?做梦吧!”

陈卓这人,要家世有家世,要本事有本事,在猎豹队这种全军官的特种队伍里,他都是横着走的主。周淮琛之前,还真没见他这么服气过谁,包括他老子。

对周淮琛,他也挺有分寸的,平时是上下级,私底下是朋友,该服从服从,该调侃绝不放过。

周淮琛是从楼上下来的,陈卓朝他身后的楼梯瞅了眼。

队里没有招待所,楼上的宿舍平时都是空着的,基本也就类似于招待所了。遇上有领导视察、同行特训或者专家过来开个讲座什么的,都给安排在上面。

陈卓故意问:“那女间谍住上面呢?”

“滚蛋!”周淮琛扬眉骂了一声,“人已经初步解除了嫌疑,现在是自愿配合进一步调查。”

“哟,急了!”陈卓盯着周淮琛那张冷脸,像是发现了什么奇观,“咱俩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吧?我怎么不记得你以前这么怜香惜玉呢?是说都说不得了。”

周淮琛睨他:“有你这么说的?你那张嘴迟早给你惹出麻烦,到时候别来找我给你擦屁股。”

陈卓不以为然,摸着下巴沉吟:“我说你该不会是看人小姑娘长得漂亮,见色起意了吧?”

周淮琛给他气笑了,都懒得搭理他,陈卓站在路中间,他直接走过去,肩膀就把人给撞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儿那么多见色起意?回去睡你的觉!”

陈卓不比周淮琛矮,也不比周淮琛瘦,但就是力量对抗上始终不如周淮琛,感觉他都没怎么用力,自己就后退了两步,直接给撞到边上给他让了路。

陈卓又好气又好笑,两个大男人,说起话来荤素不忌,冲着周淮琛背影啧啧叹道:“周队这体力,小嫂子以后有福咯!”

“滚!”

国安部门那边的调查进展很迅速,周淮琛考虑到这两天是周末,还以为孟逐溪至少也得在队里待个两三天,结果第二天下午,那边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孟逐溪是清白的,可以把人给送回去了。

周淮琛接到电话的时候,人正在花鸟市场,刚付钱买了一只珍珠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小时以前,孟言溪打电话过来。自然是问他妹怎么样,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严刑拷打?

周淮琛没好气:“当我们这里是土匪窝呢!”

还严刑拷打?

昨晚一只鸟飞到她手上他都提心吊胆好一阵,生怕鸟嘴啄破了小丫头那一身细皮嫩肉,给她惹哭了哄不好。

想起这个,周淮琛忽然问孟言溪:“你妹以前养过鸟?”

“养过啊。”孟言溪随口答,“小时候养过一只珍珠鸟,拳头那么大,圆圆的,肚皮是白色,耳朵边边两撮橘色的毛。我妹宝贝了一年,天天给它洗澡,不过后来送走了。”

周淮琛:“为什么送走?”

孟言溪:“因为要送她去姑姑家住,他们家路景越你知道的,恐羽。虽然姑姑说没关系,但你别看小丫头平时没心没肺那样,其实挺乖的,自己就把养了一年的珍珠鸟给送走了。我跟她说没关系,家里可以养,我替她养着,等她回来还能跟鸟儿玩。她说不了,养在家里姑姑会觉得没有照顾好她,让她连鸟儿都不能带,越哥还会主动来帮她把鸟儿拿过去。可是越哥就是恐羽啊,越哥是家人,她不能让他害怕。反正她也养腻了,以后都不养了……她那个时候也就十一二岁吧。”

孟言溪说到这里安静了几秒,感慨道:“我妹真是天使。”

周淮琛直接略过孟言溪最后那句,问:“为什么要把她送到姑姑家?”

孟言溪直接被这个问题给问笑了,没好气说:“因为我妹是个女孩子啊!我们家都是男人,总要有个女性长辈教她长大吧!不然你指望我,还是我爸,还是我爷爷,去教我妹如何使用卫生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

挂了电话,周淮琛坐在椅子里转了会儿手机,想起昨晚自己把孟逐溪手里那只蓝鸟吓跑时,她眼睛里的失落,他起身拿起车钥匙下楼,开了半小时车来到花鸟市场。

逛了大半个市场,最后总算找到长孟言溪说那样的珍珠鸟。

拳头那么大一只,圆圆的,肚皮是白色,耳朵边边两撮橘色的毛。

问老板买了鸟,又买了鸟笼和食物。刚付完款,国安局那边的电话到了。

孟逐溪可以回家了。

周淮琛看着手里的珍珠鸟和鸟笼:“……”

第15章

国安局离花鸟市场不远,周淮琛顺道去取了孟逐溪的手机,然后开车回队里。到的时候,岗哨前拦着一辆路虎。

车身宽大,线条硬朗,驾座门大开着。

岗哨前,一名女士正在登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眼看不出年纪,身上穿着干练利落的深蓝色风衣,脚下踩着细高跟,低头从包里拿身份证的时候,微卷的长发滑过肩。

周淮琛把车停在路虎后面,等对方登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车后座的鸟笼。

圆圆的一只,里面放了食物,还有草窝、树枝、秋千,珍珠鸟就在里头没心没肺地蹦跶。

他忽然很想抽烟。

他烟瘾不大,平时身上都闻不见烟味,就这等待的一时片刻,身体里忽然有股莫名的躁意。他伸手打开车箱,没烟。

坐直的时候,前面的女士正好登记完,回车前下意识往他的方向看来一眼。

隔着透明的挡风玻璃,周淮琛就这么猝不及防和孟时锦女士打了个明晃晃的照面。

孟时锦女士是谁?路寻的夫人,路景越的妈妈,也就是传说中孟言溪和孟逐溪两兄妹的姑姑。

孟家那一家子眼睛都漂亮,不仅漂亮,眼神还好。孟时锦一眼就认出了周淮琛,正准备迈上驾座的腿一转,径直朝他走来。

周淮琛降下车窗,将头抻出窗外打招呼:“孟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淮琛。”孟时锦的笑容温和优雅,也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说,“我来接溪溪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支在窗上,说:“行,先上去坐会儿,我让人去请她过来。”

孟时锦回身去开车,周淮琛深黑的眸子顺着后视镜,又看了眼后座上那只没心没肺的傻鸟,忽然更想抽烟了。

怎么就这么巧?刚好碰上孟时锦。

现在他是拿下去还是不拿下去?

拿下去吧,这事儿就挺说不清的。本来以为孟逐溪那丫头要在这里待挺久,她那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怕她闷,买只鸟回来给她解闷儿。可现在人都要走了,他送只鸟算怎么回事儿?

不拿下去吧,放车上又怕那傻鸟被闷死。

孟时锦停好车,周淮琛前后脚也下来了。男人身高腿长,笔直地站在阳光里,手上拎着鸟笼。

他气场冷肃,那只鸟笼精致可爱,被他拎在手里,两边气场显得格格不入。

孟时锦往那笼子里看了一眼:“珍珠鸟?”

孟逐溪小时候养过一年珍珠鸟,孟时锦一眼就认出来了。抬眼看周淮琛,眼神饶有兴味:“你买的?”

周淮琛矢口否认:“不是,朋友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时锦又看了眼笼子里那珍珠鸟,意味深长笑着说:“那还挺巧,溪溪小时候就养过一只珍珠鸟,刚好跟你这只一模一样。”

“是吗?”

周队长一脸坦荡,就跟那鸟真是巧合而不是他在花鸟市场转了大半天才找到似的,问完说:“孟姨,这儿晒,咱们先上去吧。”

周淮琛让陈卓去请的孟逐溪,孟逐溪听说自己这就可以走了,还怪惊讶的:“这么快?”

她看了眼桌子上周淮琛给她买的零食,总觉得从这零食的量来看,她至少是要被禁足十天半个月的。

“怎么,舍不得我们周队啊?”陈卓百无禁忌地调侃。

他昨天在小鹿岭就看出苗头了,加上昨晚周淮琛那反应……别的不敢保证,这八字一撇至少是有的。

周淮琛老大不小了,一直也没个女人,陈卓生怕他把自己给憋坏了,那多暴殄天物啊。不如趁着他现在正年轻力壮,先便宜了孟逐溪。

陈卓有意撺掇:“要不要我替你打报告,让你在队里多留几天?”

“我谢谢你了。”孟逐溪一听这,扯了扯嘴,敬谢不敏。

她看起来是什么色迷心窍的人吗?会觉得只要有周淮琛在这里,暂时被关在宿舍里不能乱跑也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承认,她一开始是有一点儿上头。直到昨晚睡前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正在被国安局的人翻来覆去检查,再想到宿舍群里聊的那些大尺度话题,什么硬度长度持久度的……社死的羞耻感直冲大脑,她简直恨不得原地去世!

还留下来呢?孟逐溪头也不回走出宿舍。

陈卓拖着脚步追上去:“你再考虑下啊,受邀留下访问跟你被困在这儿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孟逐溪到周淮琛办公室的时候,周淮琛正在跟孟时锦女士聊天,两人一人坐一组沙发,气氛很愉悦。

“姑姑!”

听见声音,孟时锦和周淮琛停下闲聊,先后站起身来。

孟逐溪快乐地跑到孟时锦身边。

其实孟时锦对她一向是严厉的,孟家上下三代,孟逐溪最怕的人就是孟时锦。

孟言溪虽然时常逗她,还动不动喊她“猪猪”,但本质上跟孟淮父子一样,爷孙三人对她都有些溺爱。孟时锦女士就不同了,曾经很直白地对她说过:“一个家庭里总要有人当好人,有人当坏人,他们都不愿意当坏人,行,这个坏人我当仁不让。”

……她是懂当仁不让的。

从小到大,孟逐溪闯完祸最怕见到的人就是孟时锦。但这次破天荒,她一听孟时锦来了,就迫不及待跑到她身边,像迷路归巢的小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她宁愿被孟时锦骂,也不想再被收手机社死了。

孟时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小丫头油皮半点儿没破,牵过她的手,笑着对周淮琛说:“行,那我就先带溪溪回去了,有空来家里吃饭。”

周淮琛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背包,又拿了茶几上的手机,一并交还给孟逐溪。

“抱歉,是我们误会了,请你原谅。”他垂眸看着她,郑重且真诚。

周淮琛这人,嘴贫的时候是真贫,但每当他认真的时候,你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他发自肺腑的真诚。

孟逐溪最初被他的痞气乖戾吸引,但现在,她发现这男人的忠直热血更让她着迷。

孟逐溪伸手接回自己的东西:“没关系,是我误闯在先,你们职责所在,我明白的。”

周淮琛:“检查一下。”

孟逐溪点了下手机屏幕,确认是自己的手机,又拉开背包拉链,画板和画具都在,只是少了她昨天画那幅画。

孟逐溪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那幅画……”

周淮琛垂眸看着她:“抱歉,那幅画国安局已经处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吧。

孟逐溪轻轻吐出一口气,又要重新做毕设了。

瞧她年纪轻轻,已经即将要开启人生第三次毕设了,一般人可是得等到博士才有这福气呢。

她把手机塞进背包,拉链拉好,正要跟周淮琛说再见,眼风一瞥,忽然注意到窗边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一只鸟笼。

圆乎乎的一只鸟笼,里面布着树枝、草窝、还有一架秋千。孟逐溪看去的时候,一只小小的珍珠鸟正从草窝飞到秋千上,爪子扒在藤蔓做的秋千,拳头大小的身子轻轻晃荡。

孟逐溪顿时就眼睛都直了:“帮我拿下。”

她将背包塞回周淮琛怀里,绕过他径直走到窗前。周淮琛被塞了个措手不及,一转头,人已经蹲在鸟笼前面了。

周淮琛:“……”

笼子里养着拳头那么大一只小鸟,圆乎乎的,肚皮白白的,耳朵边边两撮橘色的毛。孟逐溪一眼就认出是珍珠鸟,还是跟她小时候养那只一模一样的珍珠鸟。

她顿时又惊又喜,也自觉,直接捧着鸟笼起身,回头就笑容明媚地冲周淮琛说:“这是送给我的吗?”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傻逼过。

其实回来的路上他本来是计划好的,买都买了,拿回宿舍自己养吧。结果回来门口不巧遇见孟时锦,被迫给拿到了办公室。

瞧见就瞧见吧,周队长气定神闲将手里的背包往茶几上一放,面不改色否认:“不是。”

孟逐溪脸上的惊喜一滞,抱着鸟笼困惑地望着他。

明明就跟她当年那只鸟长得一模一样啊。

周淮琛对上她那双澄净的眼睛,心里忽然有点儿良心不安,后悔语气太硬伤了她的脸面。孟逐溪忽然扭头冲门口的陈卓说:“陈队长,你刚不是说要打报告邀请我留下来访问几天吗?打吧,谢谢!”

她还不忘说“谢谢”。

周淮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是,她不都准备走了吗,怎么说改变主意就改变主意?

陈卓倚在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远远朝着孟逐溪说:“我打报告也是向周队申请,你不如直接当面问他同不同意。”

“你闭嘴!”周淮琛拧眉斥了陈卓一声,转头问孟逐溪,“你访问什么访问?你又不是记者,也不发稿。”

孟逐溪不紧不慢走回窗前,将他的鸟笼放回原处,起身无辜地说:“大学生访问啊,我给你们画画。刚好你们收走了我的毕设,还欠我一幅画。”

周淮琛:“……”神特么大学生访问!

周淮琛觉得孟逐溪就是故意找茬,她刚才明明都要走了,一听鸟不是送给她的,立马就说不走了。

他果断走向窗边,弯身拎起角落里那只鸟笼,毫不犹豫递到孟逐溪面前:“鸟送你了。”

“谢谢。”孟逐溪看了眼鸟笼,却没有伸手接,得寸进尺说,“你先帮我养两天吧,我走的时候再来拿。”

周淮琛:“…………”

他后悔了,刚才就不该嘴硬。

错失良机,现在这丫头是既要鸟又要留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6章

昨天傍晚电话打到孟家的时候,其实孟淮和孟时序都在,孟时锦跟路寻一块儿回去吃饭,一家人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电话突然响了。孟时锦当时坐得离电话最近,本来是要接的,一看来电,却发现那是个保密号码。

她在电视台工作这么多年,岁宜统共有几个单位是保密号码,心中大致有底。没接,把路寻喊了过去。

路寻接完起身,又拿了自己的手机出去打电话,孟时锦也立刻给孟言溪打电话。

孟言溪一开始挺急,拿了车钥匙人就进了电梯,一听是猎豹队,又气定神闲了下来,说:“放心吧,周淮琛的地盘。周淮琛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溪溪肯定不能在他那儿受委屈。”

孟言溪在电话里别的都没说,孟时锦就自动理解为两家的交情。再者周淮琛他们几个大男孩,她也算是看着长大的,人品坦荡,忠直热血,便没往别处想。

此刻在边上看了会儿,倒是品出点意思。

瞧那两人较劲的模样,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呢?

孟时锦是不惯着孟逐溪,但她向着孟逐溪。而且她聪明,说话行事都极会拿捏时机和分寸。

一看小丫头明显是有别的想法,周淮琛呢,跟她较着劲儿,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明显再说下去周淮琛就该说“我不同意”了。

周淮琛是这里的长官,没说则已,一旦话出了口,就不能再驳了。甭管孟时锦有多大的面子,她都不能再向着孟逐溪说话。一来会拂了周淮琛的脸面,更重要的是,会让孟逐溪在他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孟时锦见状,赶紧在周淮琛拒绝以前插话:“溪溪,别这么不懂事,带上你的鸟儿,我们走了。”

孟逐溪不情愿,立刻指着门口陈卓,说:“是他邀请我的。”

陈卓此时倒是一指一个不出声了,就倚在门边,笑着看热闹。

而周淮琛呢,他只是个直男,但他在那样的家庭长大,心眼儿肯定是圆的,不能是直的。一听就听出来了,孟时锦这是在给他递台阶。

他也卖孟时锦这个面子,看了眼身前的小丫头,转头对孟时锦说:“孟姨,您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您要是不急着回去,我带您在队里四处转转去。”

孟逐溪眼睛一亮,立刻扭头,眼巴巴地望着孟时锦。

孟时锦客气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周淮琛又看了眼满脸期待的孟逐溪,哼笑一声,说:“没事,今天周末。”

“过来吧,溪溪。”孟时锦朝孟逐溪伸手。

孟逐溪过去以前,先从周淮琛手上接过鸟笼放在茶几上,回头冲周淮琛说:“我的包和我的鸟就先放在这里,一会儿走的时候再来拿。”

这话周淮琛听明白了,点了下头,拖着腔调说:“行,你的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抬步出去,跟陈卓一起前面带路去了。

孟逐溪咧着嘴跑到孟时锦身边,拉着孟时锦的手,小小声说:“谢谢姑姑!”

孟时锦这个年纪,什么看不明白?顾及着小丫头的脸皮,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下她白白嫩嫩的脸颊。

小姑娘的脸滑不留手,又嫩又有弹性。

结果她还真是低估了孟逐溪的脸皮。孟逐溪微红着脸,凑到她耳边压着声,继续说:“等我跟周淮琛结婚,婚礼上我给您单摆一桌!”

孟时锦:“…………”

猎豹队前几年做过一期宣传片,那时候周淮琛还不是队长,互联网也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去年上级领导其实跟他提过,再做一期宣传片,周淮琛给推了。他性格直来直去,干工作就干工作,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事儿。

领导当时挺不满的,瞪眼儿说:“嘿,你小子,拍个宣传片,怎么到你嘴里就成花里胡哨了?”

周淮琛在领导面前站得身板笔直,嘴角噙着的笑却乖吝:“有没有宣传,出生入死的事儿不都是咱们上?”

这回也就是卖孟时锦个面子吧。周淮琛想,毕竟他小时候没少去路家,跟路景越两个差点把人屋顶给掀翻了。

“这是操场,平时队里基础体能训练,像是日常的跑步、队列训练,都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边是障碍训练场,高墙、低桩网、独木桥什么的,主要是设置障碍物训练。”

“前面是战术训练场,场地有点大,咱就在边上看看就不进去了,日常的战术演练在那边进行。”

面子是周淮琛卖的,力是陈卓出的。陈卓跟在孟时锦身边,陪着解说了一路。周队长只偶尔补充两句。

孟逐溪这会儿倒是没说话了,安静地走在他们身边,陈卓说的时候她都在认真听,也不乱插话,倒像是真来访问的。

周淮琛反倒是有点儿不适应,他一开始真以为孟逐溪就是借机来招他的。她这样吧,就莫名让他想起她追他追到幼儿园去那事儿,还有昨晚追着追着又跑去逗鸟儿。

这丫头是不是有什么注意力不集中症?

怎么总是跑偏?

周淮琛一手插兜里,侧头看着孟逐溪。

他身高在队里也算高的,小姑娘跟他站一块儿才只到他的肩膀,看起来小小的一只,皮肤白腻娇嫩,一身的细皮嫩肉。

这会儿吹着风,不大,她鬓边一缕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她的脸颊。

他忽然觉得手有点儿痒,强迫症犯了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正全神贯注听着陈卓讲小组战术推进演练,忽然察觉到身边投来的目光,一扭头,正对上周淮琛漆黑的眼眸。

她愣了一下,也没说话,用眼神询问他。那模样,还真有些一本正经。

周淮琛转开目光,随口说:“怎么这么安静?”

孟逐溪又重新看向陈卓手指的地方,轻声说:“我觉得很神圣。”

周淮琛忽然安静了两秒,问:“能听懂?”

孟逐溪轻轻摇头:“挺多都听不懂的,但不影响。这个地方、这里的人、这个职业,都很神圣。”

她转头看着周淮琛,眼眸清澈真挚诚恳。

周淮琛低眸注视着他,四目相对,他心口的地方像是忽然有血涌进,不动声色地热了热。

这时候,他们走到一处高楼。整个猎豹突击队的楼都不算高,只这栋楼高得突兀。楼体看起来也比别处厚重,墙面上每隔一定的楼层距离,还挂着一只只分散的气球。

陈卓指了指,对他们说:“这是队员练习高空索降的地方。”

索降孟逐溪就知道了,她在电视里看到过,特警追击歹徒的时候腰上系着一根绳子,从高空一跃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她不理解为什么要在墙面上挂气球。

周淮琛主动开口:“气球是为了训练速度和身体的控制力。在墙上随机放置气球,队员要保证在索降过程中精准一脚踩中。”

孟逐溪睁大了眼睛:“这么厉害!”

周淮琛:“这是最基本技能。”

孟逐溪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只要人下去就可以了,怎么下去的不重要,反正安全下去就行。”

“那不行。”陈卓在一旁笑道,“实际任务中,我们有时候会从100米高空一跃而下,那时候还要考虑到风速和定点。你比如说高楼反恐,高空小组和地面小组配合,高空小组从直升机上索降到楼顶天台,摩天大楼天台位置有限,旁边也没有相等高度的参照物,如果风力过大或者控制不行,人很容易被吹出楼顶范围,造成伤亡。”

“这么危险啊……”孟逐溪轻喃一声。

周淮琛转开视线:“去室内训练场看看吧。”

室内训练有体能训练室、搏击训练馆和射击训练场。

孟逐溪有点想去射击训练场,陈卓心思一动,故意说:“今天周末,又是饭点儿,估计里面没人。不如让周队给你演示一下吧,他可不仅是咱们队里最厉害的神射手,比武场上也是年年冠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一听,立马扭头看向周淮琛。

周淮琛头疼:“别听他瞎说。”

“我怎么是瞎说?”这陈卓可就不服气了,转头对着孟逐溪就是一顿猛吹,“咱们周队谦虚,你别听他的。我们大家伙儿私下里都说,哪年夏天队里不忙的时候,周队完全可以去参加个奥运会,拿几枚金牌顺便再带点奖金回来,也好给队里补贴点儿油水。”

孟逐溪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周淮琛的眼神顿时期待得都要冒星星了。

“怎么着,周队,来给大学生展示一下?”陈卓还在一旁拱火。

“展示什么展示?”周淮琛没好气,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脚,“当我是猴呢?要不要门口搭个棚子给你卖门票啊?”

一转头,对孟逐溪说:“行了,去体能训练馆看看吧。”

周淮琛迈开长腿就走,衣角却被拉住。

孟逐溪仰着脸,一双漂亮的大桃花眼看着他,眼巴巴的:“我体能最不好了,去体能训练馆容易触景伤情。”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特么的触景伤情!

就跟她那大学生访问一样离谱。

十分钟后,孟逐溪和孟时锦塞着耳塞带着耳罩,安静地站在射击靶场内。

远处是一张靶纸,靶纸的面前竖插着一把刀,刀锋极薄,不到1毫米,朝着周淮琛的方向。

周淮琛站在百米之外,面容沉俊,气场冷肃,黑眸如鹰隼盯着靶纸。

手指扣下扳机的刹那,孟逐溪听见一道被耳罩消了音的枪声,与此同时,子弹穿过百米之外的刀锋,被劈成两半,在靶纸上落下两个弹孔。

第17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饭是在食堂吃的。

周淮琛、孟逐溪、孟时锦、陈卓,四人一桌。

孟逐溪这会儿还沉迷在周淮琛拿枪时的英姿里,坐在周淮琛对面,饭是数着米粒吃的,眼睛是黏在周淮琛身上的。但她很克制,知道一直盯着人看非常不礼貌,会冒犯到周淮琛,所以她都是看一眼挪开视线,再飞快地看一眼,而后目光掩饰地往别处张望一番。

她自己觉得这是礼貌,但在别人看来就是眼神飘忽,偷感极重。

周淮琛是干警察的,这种人属于是在路上他都得重点怀疑的对象。

但这会儿他没觉得自己是警察,他觉得自己是受害人。

孟逐溪第n次眼神飘忽回来的时候,他忍无可忍,轻斥:“吃饭的时候别东张西望。”

孟逐溪在这些事情上脑子一向转得贼快,也没露出理亏的神情,面不改色就接了一句:“没东张西望,就有点儿好奇。”

“好奇什么?”

孟逐溪看了看周围。

周末食堂里吃饭的人不多,零星分散着,桌子间隔得挺开。除了他们这桌,其他人要么穿着常服,要么穿着作训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随意扯了一嘴当挡箭牌:“为什么他们穿得那么规整,你穿得这么随意?因为你是队长吗?”

周淮琛下午出去买鸟,身上还穿着便服。

所以他是去替谁买鸟?

周淮琛哼笑一声,说:“对,因为我是队长。”

陈卓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

还说没见色起意呢?

别人不知道周淮琛,陈卓可清楚。周淮琛看着挺冷挺帅的一个人,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高冷大帅比,bking,是不是?

没错,他就是。

但周淮琛的冷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冷,他是从心里生出的边界感。你看他平时也会痞里痞气地跟你开玩笑,也有他桀骜不羁的一面,但基本也就仅限于在队里了,因为这里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孟逐溪可不是他的兄弟,几个小时以前,她还是个嫌疑女间谍。但周淮琛身上那点儿边界,对她好像能自动生出弹性。

时而收,时而放,带着劲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卓替他澄清:“你听他瞎说,他今天不值班。”

陈卓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衬衫,说:“我值班,我穿常服。”

周淮琛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明显:就你话多?

陈卓心说:谁让兄弟仗义呢?不用谢。

孟时锦上了年纪越发自律,晚饭基本不怎么吃,今晚也就是为了成全她那宝贝侄女,这才配合地吃了点蔬菜,闻言问周淮琛:“那周末怎么不回家?”

陈卓积极抢答:“他不想回去被逼着相亲。”

孟逐溪忽然想起来,她跟周淮琛第一次见面他就是在相亲,不然他俩也不能遇见。

孟逐溪看向周淮琛,问:“你经常相亲?”

热心群众陈卓一听这话,心头警报立马拉响。他兄弟一个正儿八经恋爱都没谈过的纯情汉子,可不能被人误会是老司机,赶紧就要替他否认。

周淮琛斜他一眼,堵了他没出口的话。双臂抱胸,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说:“对,挺经常的。”

以为这样说孟逐溪就能知难而退,没想小姑娘安静了两秒,一本正经地点了下头:“那给你介绍对象的人也太不靠谱了,介绍这么多还让你单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个角度很清奇,是周淮琛万万没想到的。

但他还有更没想到的。

小姑娘小脸雪白,线条柔美,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我姑姑就很靠谱,你让我姑姑给你介绍对象啊。”

周淮琛:“……?”

孟逐溪又扭头看向身旁的孟时锦,漂亮的大眼睛轻轻眨啊眨:“姑姑,你来给周队长安排相亲啊。”

孟时锦:“……”

周淮琛:“……”她是懂相亲的!

孟逐溪小时候,因为孟淮和孟时序过于溺爱,孟时锦时常担心小姑娘被惯坏,孟淮却不以为然,说:“女孩子养娇点儿好,让她无忧无惧地长大,才好养出她大气活泼、勇敢坦荡的性子。”

孟时锦知道,孟淮是怕孟逐溪从小没有妈妈,长大以后性格会变得敏感脆弱、自卑畏缩,所以才会无底线地宠。但孟时锦其实挺担心过犹不及的。

现在她的担忧果然应验。

孟逐溪大气是大气了,勇敢是勇敢了,但她也真过于大气、过于勇敢了一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都不会觉得害羞的吗?

反正孟时锦是已经在替孟逐溪害羞了。

现在这话要她怎么接?

难不成真的当场扭头去替她跟周淮琛说:周队长,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来跟我们家溪溪相个亲?

这时,周淮琛的手机忽然响了,铃声短暂地打破尴尬。

下一秒,就见周淮琛神情一肃,刷地站起身来,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警铃声在外面响起。

“好,知道了。”周淮琛皱眉对着电话那头应了一声。

“孟姨,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周淮琛匆匆对孟时锦和孟逐溪交代了一句,下一秒,人已经和陈卓冲了出去。

“所有人操场集合!”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猎豹队队如其名,所有队员响应神速,转眼之间,原本还算热闹的食堂,除了孟逐溪和孟时锦以及打饭阿姨,空无一人。

桌上零零碎碎一堆餐盘,吃完的,没吃完的,在风里,显得空荡荡。

孟逐溪愣愣坐在原地,好一会儿,转头看向孟时锦:“姑姑,发生什么事了吗?”

孟时锦拍了拍她的手,刚要说话,包里的手机响了。

孟时锦接起,听着手底下人在电话那端汇报,脸上的神情逐渐凝重下去。

这时,外面响起急促的警笛声,震耳欲聋。

孟逐溪刷地站起来,看向食堂外。

外面黑幕沉坠,天黑了。

五分钟以内,所有队员全部换上作战服。身上穿着防弹衣,头上戴头盔,手持枪盾,全副武装,集合完毕。随着周淮琛一声令下,训练有素跳上警用越野车。

尖锐的警笛声刺破黑夜,五辆警车飞快驶出猎豹突击队。

周淮琛坐在第一辆车副驾,耳朵上挂着白色耳线,耳线另一端是指挥中心赵队:“岁宜市第三人民医院,两名歹徒闯入,一人持刀,一人手上有手雷。目前医院方正在尽力疏散人群,但情况不容乐观,一名女性被持刀歹徒近身挟持,另有二三十人被困一楼大厅。歹徒目的尚不明确,情绪极不稳定。淮琛,不能让他引爆手雷,必要时候可以直接击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周淮琛沉着应下。

第18章

岁宜市第三人民医院入口处的安检设备安装有一年了,但一直形同虚设,直到上周临市发生了一起患者家属持刀入院砍伤医生的事故,三院才提高警惕,为保障医护安全,安排了安保人员在入口处当值,并正式启用安检设备,至今才两天。

歹徒是个中年男人,不高,微胖,身穿运动装,头上戴鸭舌帽,双手揣在衣服口袋里走进时,并没有引起安保人员的注意。是安检通道忽然发生报警声,保安这才上前询问。

歹徒不知道三院启动了安检设备这事,慌乱之下当场拿出手雷举高,大喊:“不许动,不然我就炸了!”

与此同时,门口另外一名男子忽然持刀冲进来:“都不许动!”

即使到了晚上,医院的人流也依旧密集,这突如其来的暴乱立刻在人群中引起恐慌和尖叫,混乱之中,一名前来看病的中年女性患者被持刀歹徒近身挟持。

孟时锦是电视台高层,接到电话后立刻安排了新闻工作者前往现场。前线返回消息的时候,孟时锦车已经开回了市区,离三院还有不到五公里。

副驾上,孟逐溪刷到现场直播,博主夸张的声音顺着手机扬声器传出。

“家人们,出大事了!三院被恐怖分子袭击了!据说歹徒手上有炸弹!我的天啦!三院这么大的医院,里面那么多医生患者,如果真被炸了,怕是要成为咱们整个岁宜史上的污点!”

博主镜头转动,对准现场画面:“家人们,快看!来了好多警车,现场全都是公安、特警,消防员也到了。宝宝们,今天这事儿真的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博主说话的时候,背景里的警笛声一直在响。

尖锐刺耳的警笛声让孟逐溪的心紧张地提了起来,她两个指头往外拉屏幕,将现场画面放大。

医院外围被拉起了警戒线,周围是各种型号的警车,红蓝色的警灯在夜里交替闪烁,醒目刺眼。外围有新闻记者正在现场直播,也有胆子大的群众挤在周围看热闹,拍视频直播。

现场有民警在维持秩序,镜头一晃间,孟逐溪眼尖地看到一队身穿作战服的特警,他们全副武装,手上要么端着枪,要么拿着盾,在医院门口准备突击。

他们头上戴着头盔和面罩,孟逐溪认不出哪个是周淮琛,但她知道,周淮琛一定是在最危险那个地方。就像上次在餐厅一样,危险发生的第一时间,他就冲到了那个位置。

他的工作岗位。

孟时锦开着车,看了眼孟逐溪。她低头看手机,脸色发白。

孟时锦:“我先送你回家。”

孟逐溪怔了一下,立刻开口拒绝:“不,姑姑你先去忙你的,我在车上等你。”

孟时锦蹙眉,孟逐溪举起手机屏幕,说:“我看你们台的车都停在对面,我就在车上,不会有危险。”

这次是重大公共安全事件,孟时锦需要亲自去一趟现场,略一沉吟,便径直将车往三院的方向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知道孟逐溪打小就惜命,从不去凑这种热闹,但她还是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遍:“等会儿你不要下车,知道吗?”

孟逐溪点头答应:“好。”

孟时锦在对面停好车,下车走到前线记者那边。

记者和摄像暂时已经停止了拍摄,正在警戒线外等待进一步进展,见到孟时锦走来,站直喊了一声:“孟台。”

孟时锦问:“现在什么情况?”

“谈判专家已经进去了,警方那边在调查两名歹徒的社会关系,目前确认两名歹徒是兄弟,都在爆破公司工作。父亲在他们小时候就去世了,母亲王秀芬独自将他们兄弟俩抚养长大。王秀芬今年52岁,去年年底在三院做了胆囊切除手术。这本来是个小手术,手术前,医院对王秀芬进行过常规检查,并没有发现明显异常,手术过程也很顺利,然而在术后第三天,王秀芬却开始出现持续低烧,但当时的主治医生初步判断这是术后常见的吸收热,只给了常规的抗生素治疗,然后就让王秀芬出院了。”

“王秀芬回家后一个星期,病情突然恶化,出现了休克症状,被紧急送到医院。医院那边全面检查后发现王秀芬的腹腔内存在严重感染,已经引发了腹膜炎。院方赶紧采取了抢救措施,但由于感染严重,王秀芬的身体状况急速恶化,不到一个月,王秀芬就因多脏器功能衰竭不幸去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秀芬去世后,王家兄弟两人多次来到三院,要求主治医生和院方对王秀芬的死亡承担责任,院方启动了鉴定程序,但因为主治医生年后一直在休假,未曾露面,同时鉴定结果一直没出,王家兄弟被激怒,合计着就想上医院闹一场。他们在爆破公司工作,日常负责一些矿山、建筑物的爆破,自制了手雷,本意应该只是威胁,逼迫院方尽快给个结果出来,他弟弟拿了刀,一开始也没进去。没想到三院新增的安检设备识别出了他身上带的手雷,兄弟俩慌了手脚,当场挟持人质闹了起来。”

孟时锦听完蹙了蹙眉,问:“谈判专家进去多久了?”

“有半个多小时了。”

孟时锦没再问,目光转向医院大楼。

夜里的医院,灯火通明。玻璃门外,突击小组已经就位,对面狙击手也已经准备好。

周淮琛暗中来到了医院二楼。医院大厅挑空,从布局图上看,他所在的点是能够观察到歹徒的最近位置。

在谈判专家和王家兄弟谈判的时候,周淮琛压着耳麦,低声向指挥中心传回信息:“自制手雷,真的。”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指挥中心那边,赵队长面色沉了沉:“一定不能刺激他,尽量拖延时间。这兄弟俩有一个舅舅,在他们家困难的时候接济过不少,很说得上话,已经派人去接了。”

周淮琛看了眼底下,这两人有一定的反狙击意识,带着人质退到了柱子前面,三院一楼又是一个相对密闭空间,除了大门没有窗户,所以不论是他还是对面狙击手都无法一枪将歹徒击毙。

这时候院长已经赶来,和谈判专家一起劝兄弟俩释放人质。但歹徒的情绪依旧很不稳定,对院方的承诺也非常不信任。

“舅舅还有多久到?”周淮琛从耳麦里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5分钟。”

周淮琛在心中预判了一下现场形势,问题不大。

变故却在这时候陡生,歹徒手上挟持的女性人质忽然浑身抽搐、呼吸急促。仔细一看,人质面色发紫,短短几秒之内,就失去了意识。

挟持人质的歹徒也露出错愕,但很快,他一条手臂横过人质的脖子,仍旧牢牢挟持住人质不松手。

“怎么回事?”

指挥中心那边同步着现场画面,赵队在耳机里问。

医院大厅内,陪同人质过来的家属在一旁哭着喊:“她去年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啊,最近一直在喊心脏不舒服,心跳时快时慢,今天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会大晚上来医院。你快放开她啊,你这样她会死的!”

医院院长听到了家属的话,再看人质的症状,急道:“应该是室颤,你快放开她!室颤是一种致命性的心律失常,如果不尽快除颤,她几分钟之内就会猝死!”

二楼,周淮琛听见院长的话,目光微动,半指手套下的手几不可察颤了下。

然而歹徒两人听见院长的话,情绪却更加激动,大声喊道:“你现在知道急了,我妈死在你们医院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急?她的命是命,我妈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歹徒的发怒引起了在场其他人质的慌乱,持刀的歹徒拖着发病的人质往后退了退,刀指着其他人:“不许动,通通不许动!不然引爆炸弹,所有人一块儿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手臂残忍地勒着心脏病发人质的脖子,人质已经失去意识,被他拖在地上移动。

周淮琛眯了眯眸。

“没时间了。”

他压着耳麦,对指挥中心说了一声,旋即手撑上护栏,一个轻巧的起跃,索降到一楼。

周淮琛一身利落作战服,腰带紧系,裤腿又长又直,收束进军靴里。他落地无声,飞奔向歹徒的速度又快又轻,眨眼就逼近到歹徒身后的柱子。

手持手雷的歹徒正在激动地向院方喊话,冷不防被人从身后一举锁喉,他陡然失声,与此同时,电光火石之间,他手中高举的手雷被人空手夺走。

周淮琛全力夺下了手雷,却也在同时将自己的身体暴露给了旁边的另一名歹徒,那人手上有刀,见周淮琛夺走了手雷,提起刀就向周淮琛腹部刺去。

……

孟逐溪一向听劝,让她不要下车,她答应了就真不下车,只是紧张地扒在车窗上看对面医院的情况。

忽然之间,只见门外埋伏的所有特警一同闯入,与此同时,警笛声大作。

她的心顿时蹦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戒线外采访的记者立即高举相机,对准医院的方向,但从外面看,具体什么情况也看不清,只能看到人很多,有特警、民警,也有很多普通人。

好在很快,医院大厅里被困的人就被陆陆续续救了出来,他们挨个往外走。

最后是两名歹徒,他们手上的武器已经被没收了,戴着手铐,被警察押解出来,直接带上了警车。

孟逐溪以为到这里这场突发事故就算是安全解决了,松下一口气,开门下车,却见对面,原本被疏散到安全地带的几名医生匆匆往医院里面跑。周围停着的警车在陆陆续续开走,人群离去,现场秩序在迅速恢复。他们身上穿着白大褂,逆流而上,往医院里面跑,这画面无端就让人紧张起来。

孟时锦还没走,在不远处跟一名警官低声说话,孟逐溪跑到孟时锦身边,等她打听完消息,紧张地看着她:“谁受伤了?”

孟时锦神情有些凝重:“一名人质在手术室抢救,还有,周淮琛。”

周淮琛受伤不重,猎豹队的装备都是当前最先进的,加之歹徒往他刺来的时候,他也迅速往后退开。他虽腹背受敌,歹徒的速度也快不过他,刀也就没捅深,但还是见了血。

孟逐溪上去的时候,他刚包扎完,护士端着器具从换药室里出来。

孟逐溪轻轻走进去。

周淮琛背对着她,肩膀宽厚,背脊挺拔笔直,小麦色的肌肤,像山岳一样沉稳。

腰腹上缠了一圈纱布,面积不大,但挺刺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起身拿外套正准备穿上,一回头,就对上门口的孟逐溪。

第19章

周淮琛没来得及穿衣服,裸着上身,除了腹部包那一圈纱布,其他地方也有伤疤。有两处,一处在左肩,一处在肋下。

伤疤已经成了和皮肤一样的颜色,陈年旧伤,只是有些长,所以一眼看去仍旧很明显。

很明显,他那时候受的伤一定不轻。

孟逐溪只看到那圈纱布的时候其实还好,这时候的她对周淮琛是有些紧张的,但他们说到底都不算熟,她也还没有到心疼得掉眼泪的地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猝不及防看到那两处蜿蜒的旧伤,她的眼角忽然就有了热意。

周淮琛这一愣神的功夫,就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小红娘红了眼眶,他一面手忙脚乱往身上套衣服,一面哭笑不得说:“你怎么还跟来了?”

他本来想说的其实是:你怎么还哭上了?我还没哭呢!

但他知道有些情绪千万不能招,尤其是对小姑娘,你越说,她越哭。

所以话到舌尖临时转了弯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果然被带偏,吸了下鼻子,辩解说:“我没跟着你来,姑姑他们台里报道,我跟着她车来的,听说你受伤了,我就上来看一看你。”

周淮琛也就是匆匆把衣服套上,不至于当着她面赤身裸体,手指刚捏上胸口的扣子准备系,又觉得两人这面对面的,他当着人家小姑娘这么泰然自若地穿衣服扣扣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手指尴尬地停了下,没好气说:“那你看得还挺实在啊。”

孟逐溪没听懂他话里的调侃,愣了下,眼睛睁得大大的:“哈?实在什么?”

你说实在什么?

谁家好人看望伤患是看伤患裸体的?

周淮琛:“你能先出去,让我把衣服穿好吗?”

孟逐溪这才反应过来,说了声:“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连忙退到门外走廊,背靠着墙面等他。

换药室终于清净,周淮琛无奈地摇了下头,这才继续扣衬衫扣子。他手指修长灵活,从第三颗扣子往下,又回到最上面两颗。

男人身体笔直有力,轮廓英挺硬朗,一旦将所有的扣子全部系紧,就莫名有种禁欲的反差,仿佛身体里的荷尔蒙随时都要崩开他最上面两颗扣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好在这一幕没被孟逐溪看到,不然怕是要再问一句:现在扑上来算不算激情犯罪?

穿好衬衫,他又重新往身上套作战服,腰带收紧,宽肩窄腰的线条立时就出来了,两条长腿笔直,裤管收束进军靴。

最后拿起枪,别回身上。

不知道是时间太晚了,还是刚才经历过恐慌,换药室这一层很安静,走廊上看不见人。孟逐溪背靠着墙面,能够听见房间里周淮琛穿衣服时,衣服面料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但她此时一点儿都没有想歪,脑子里全是周淮琛身上的纱布和陈年伤痕。

他为什么要选择做特警呢?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这样一个念头忽然在孟逐溪脑子里萌生,然后盘桓不去。

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份危险的工作呢?

孟言溪说他家世很好,她或许都比不上他。可是这样他不是更应该像她一样躺平吗?而她连毕个业都费劲,他却时时刻刻准备着出生入死。

走廊尽头忽然传来脚步声,步伐很快,却整齐有节奏。

走在后面的一人是陈卓,他身上还穿着作战服,头上的头盔都没来得及摘下。陈卓跟在一名中年男人身后,男人身上穿着常服,大步走在前面,面容沉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飞快看了眼他的肩徽,两杠三星。

周淮琛的领导。

孟逐溪立马识趣地往边儿上退了退。

领导脚步没停,径直进了换药室。陈卓没跟着进去,在门口替他将门拉上。

孟逐溪敏感地察觉出气氛不太对,用口型问陈卓:“这谁啊?”

陈卓手指往远处指了指,示意孟逐溪跟他走。两人走远了,陈卓才说:“赵队。”

赵常平是猎豹突击队支队长,今晚这场行动的总指挥。周淮琛刚别好枪,一抬头,就见赵常平一脸严肃地走进来。

周淮琛挑了下眉:“哟,知道我受伤,领导这么快就亲临医院慰问来了?”

男人混不吝地握拳碰了下胸口:“组织的关怀记心上了!”

“少给我卖惨!”赵常平手指指着周淮琛就骂,“别以为你受伤,今晚这事儿我就不跟你算账了!”

“我问你,为什么不听指挥,鲁莽行动?”赵常平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座,面容又沉肃了几分,兴师问罪,“你就这么单枪匹马冲上去,你想干嘛?怎么,董存瑞以身炸碉堡,你是想效仿先烈,肉身挡炸弹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收起了脸上的痞笑,打了个立正,正色道:“报告领导,我不是鲁莽行动,我是谋定后动!我在上面已经预判好了形势,有一定把握才会下去!周淮琛本事不大,但也还不至于死在这么两个杂碎手上!”

“你本事不大?我看你本事大得很!”赵常平给他气笑了,“那么多特警出动,最后全让你一个人逞了英雄?怎么,是不是还要我向组织上替你申请一个嘉奖啊?”

“那倒不用。”周淮琛此刻的严肃看起来竟莫名有种客气的喜感。

赵常平哼了一声,没被他带偏,门清儿地回头算账:“为什么不等我统一调度?就算等不到歹徒的舅舅到现场劝说,我也可以安排外面的特警配合你行动。”

“时间来不及。”周淮琛眼眸漆黑,坦荡迎视赵常平,“心脏搭桥后引发的室颤,患者几分钟之内就可能猝死,如果等陈卓他们从前面进攻,两个歹徒一定会拼死反抗,不仅会拖延解救人质的时间,还会极大增加歹徒引爆手雷的风险。不如我一个人从后面进攻,一击即中,釜底抽薪。”

赵常平眯眸注视着周淮琛。

从他还是个皮猴子的时候,他就见过他。一二十年的时间,当年那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男孩已经成长为铁骨铮铮的汉子,一个真正的男人,忠直、热血、有担当。

赵常平在指挥中心看到周淮琛不顾一切冲上去的那一刹那,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大声喊:“淮琛!”可是周淮琛人已经冲上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一刻他的心情挺复杂的,他既恼怒,又骄傲,还有一点遗憾。

恼怒周淮琛一把年纪了还跟个拼命三郎似的,一点儿没把自己命当回事。骄傲周淮琛即使到了今时今日,依旧少年热血。

遗憾的是,不论周淮琛平安解救多少人质,他最想救的那个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走廊的尽头,陈卓靠在窗前。孟逐溪靠墙站着,垂头盯了会儿自己的脚尖,又看向陈卓。

她没有进到现场,不知道当时的情形,陈卓跟她说了周淮琛“没有请示、擅自行动”的事儿,孟逐溪担忧地问:“那他会受到处分吗?”

陈卓:“不一定,看上级决定,不过多半不会。”

孟逐溪点点头:“也是,他虽然鲁莽了一点,不过怎么说也是立了功。最后手雷没爆,也没有人质受伤,这么大个公共安全事故和平解决,领导再铁面,也不能否认他那部分功劳吧。”

听着是附和,可言语间全是维护。

陈卓瞧了孟逐溪一眼,笑说:“这么快就护上了?会说多说点儿。”

孟逐溪:“……”她说的明明是事实。

陈卓安静了两秒,敛了笑,对孟逐溪说:“有一点你说错了,周淮琛不是鲁莽。周淮琛从来不鲁莽,我们那些人里面,就数他最沉得住气。你没有经历过我们的极限生存演练,你没有见过那时候的周淮琛,他就像是一条少年狼王,他明明有着最凶狠的利爪、最锋利的猎齿,还有一身气血,毫不畏惧最残酷的搏击,可是他偏偏又比谁都沉得住气。他凶狠锋利,却又沉着耐心,他可以旷日持久地蛰伏,只为等待时机,一击即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安静地看着陈卓,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名叫臣服的情绪。

过了会儿,孟逐溪轻声问:“那他这次为什么会冲动?”

陈卓沉默了半晌,侧头看向孟逐溪:“你知道周淮琛为什么会当特警吗?干我们这行累个半死,工资还低,还随时可能会没命。”

孟逐溪轻轻摇头。

她刚才看到周淮琛身上的伤就在想这个问题了。

陈卓:“周淮琛的爷爷叫周阅川,老爷子现在都还没退。”

孟逐溪听到这个名字,嘴巴微张,呆呆望着陈卓:“真,真的吗?”

为什么她那么不敢相信呢?

周阅川的孙子,会浑身的伤疤吗?周阅川的孙子,会为了救一个普通人质奋不顾身冲上去吗?

“真的。”陈卓点了下头,“不过自从周淮琛的妈妈死在那一场绑架案后,他就不怎么回周家了。每次都要老爷子三催四请,甚至派人去押回来。”

“为什么?”孟逐溪轻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卓讥诮地扯了个笑:“因为绑架周淮琛妈妈的人正是他爸的小三儿。”

“他爸不从政,男人嘛,商场浸淫,逢场作戏,时间久了总能浸出一些骨子里的劣根性。假戏真做应该不少,在外面跟一个女的好上了。他爸心里也门清儿,一开始也只想着外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可是小三儿怀孕了,有了不该有的妄想,也不知道想逼宫还是干什么,反正条件没谈拢,就找人/绑/架了周淮琛的妈妈。本来是真没敢干什么,就是逼一逼,想要点儿更大的好处。周淮琛他爸这边儿呢,知道是小三儿,念着情分和肚里的孩子,也没报警。结果没想到周淮琛的妈妈有哮喘,小三儿那边的人用□□迷晕她以后,引发了她的哮喘,绑匪以为她装的,没救她,周淮琛妈妈就这么白白没了。”

孟逐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久久看着陈卓,回不过神来。

难怪,难怪他看到人质病发,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解救人质。即使对方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自己也有可能会因为冲动行事背负处分。

他应该一直都是不甘心的吧?

所以才会做警察,用余生去解救千千万万被厄运盯上的人。

这么多年,每一次执行任务,当他面对受困的人质,他是不是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所以才会每一次都那么奋不顾身?

可是这么多年,不论他解救再多的人质,都不会有一个人是他的母亲了。

他救再多的人,都救不回他的母亲。

鼻间有酸热往上,直冲眼睛,孟逐溪飞快地眨了两下。

她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暂的事故过后,这个城市又迅速恢复如常。楼下大街车如流水,灯光缀了一路,像歌舞升平盛世之下的彩练。

孟逐溪轻声问:“他那时候多大?”

“你说周淮琛?”陈卓回忆了一下,“八九岁吧。”

……

赵常平有一会儿才出来,脸上神情板正,看不出情绪,帽子夹在腋下。

没过两秒,周淮琛也出来了。拖着步子,明显没有跟着领导一块儿走的意思。

陈卓看了孟逐溪一眼,快步走到赵常平身边,笑着说:“赵队,我送您回去。”

两人很快上了电梯,走廊重新安静下来。

孟逐溪走到周淮琛面前,轻声说:“我送你回去吧。”

“你送我?”周淮琛似笑非笑,“会开车吗?”

“会,但是开不好,所以平时不开,不过开慢点儿没关系。”孟逐溪老实解释,想想又心虚地补了一句,“你系好安全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忽然就笑了,勾着唇角,一声低笑在寂静的走廊里散开。

“我还有事儿,不用你送。”周淮琛抬步走向电梯,按下上行。

孟逐溪走到他身边,跟他站在一起,沉默地盯着那个向上的红色箭头,忽然说:“我没事儿。”

周淮琛没听懂,侧头问:“什么?”

孟逐溪仰头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儿,我可以等你。”

周淮琛:“……”

电梯这时候到了,周淮琛有些无奈,怕小姑娘跟着他,进电梯前安抚地揉了下她的头发:“听话,快回去。”

孟逐溪站在原地没动,安静地看着周淮琛走进电梯,还向她挥了下手,示意她早点回去。

……

室颤人质在12楼做手术,换药的时候周淮琛向护士打听的。

周淮琛上去的时候,手术灯还亮着。两名家属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候,空旷的走廊里,隐约回荡着低低的啜泣和断断续续不甘的抱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事儿啊……”

“早知道……”

“谁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

是啊,谁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

周淮琛没有走近,就停在走廊尽头,身体倚在窗前,目光安静地落在手术室的方向。

身后夜风萧瑟,他眼眸漆黑,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墨。

凌晨两点,手术室的灯灭。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坐在长椅上的家属立刻迎上去,周淮琛倚在窗前没动,远远看着。

长廊很长,像长得没有尽头。夜风从他的身后灌进,前方的声音和动作仿佛被揉碎,一切变得缓慢而虚妄。

周淮琛眯着眸,看主刀医生单手摘下口罩,对家属说话。

他们应该说了不少话,医生、家属,可是周淮琛只听见“救回来了”这四个字,其他的都虚化成了遥远的背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像是在看一场2倍慢速的电影,画面和声音都跟着被拉长,直至变得虚幻。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病人被推回病房,医生和家属也已经离开,走廊彻底回归死寂,周淮琛看了眼脚下,抬步离开,孤身一人。

转过回廊,却倏地停下,黑眸静静盯着一点。

前方长椅上,小姑娘安静地坐在那里。她双手撑在座椅两侧,垂头盯着脚尖,柔软的长发垂落,将白皙的小脸掩去一半,只留下柔和清晰的五官线条。

夜风穿过长廊,寒凉寂寥。

不知道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孟逐溪忽然转头。

周淮琛站着没动,笔直的长腿定在原地。

小姑娘起身走到他面前,脸上的笑容干净明媚,眸里似有星光闪烁,将身后无尽的黑幕也照得明亮。

“刚才有句话忘了跟你说。”

周淮琛低眸注视着她,喉结轻滚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我想抱抱你。”

孟逐溪伸臂抱住他的腰,扑进他怀中。

长夜寂寥,风也萧瑟,他身上的作战服冰冷粗粝。

怀里的小姑娘,鲜活柔软,明媚热烈。

第20章

周淮琛今年二十七岁,活了二十七年,极少有过脑子一片空白的刹那。

刹那有多短?佛经里讲:“壮士一疾弹指顷,六十五刹那。”

而他人生的大部分时候,一个刹那已足够他预判形势做出决定。就如他对赵常平所说,丘壑于胸,谋定后动。又或者如那天,孟逐溪用孟言溪的微信给他发消息,没两句话他就知道对面不是孟言溪。

孟言溪懒,有事都是直接电话,就算微信也多半发语音,压根儿就不是打那么多字的人。

他看着那条介绍对象的消息,只一个刹那,就猜到了那是孟逐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刚才,孟逐溪扑进他怀中,他却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脑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片空白。

他僵直立在原地,手臂如失去意识一般,垂于身侧。怀里的小姑娘,两只手抱着他的腰,头安稳地埋在他胸前。

风从深夜的走廊里耀武扬威地穿过,留下一地兵荒马乱。

周淮琛不知道自己将人从怀里扒拉出来的时候经过了多少个刹那,反正那时候他的脑子已经恢复了清楚。

他双臂控制着孟逐溪的肩,和她保持一条臂的距离,不让她再扑过来,没好气地问:“孟逐溪,现在几点了?你还是女孩子吗?”

显然孟逐溪没他脑子转得快,这会儿还空白着,被他这么一阵训,只是仰着脸,茫然又无辜地望着他。

周淮琛本来挺大义凛然的,甚至觉得胸臆间憋着一股气,他一定要好好跟她说道说道。小姑娘这样不行,这样容易被男人占便宜。结果被她那双眼睛一看,那股气儿瞬间就提不太起来了,可又消不太下去,最后就卡在了肋骨那块儿,像极了岔气。

周淮琛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是被她气笑的还是被自己给气笑的。看了眼这凌晨两三点空洞洞的医院走廊,拉着她的手就大步往电梯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出了医院,大街依旧冷清,只有偶尔一辆车仗着深夜的马路空荡,肆无忌惮地开过。远处的路灯下,有两三名行人慢腾腾走过去,身体东倒西歪。

醉鬼。

医院的停车场建在对面,周淮琛往那方向看了眼,又转头问身边的小姑娘:“你车呢?”

孟逐溪被他问得一愣,呆呆地胡乱指了一个方向:“在我家地库……”

想想又不对,仔细回忆了一下,立刻摇头:“不对,孟言溪生日那天我给开回去了,那应该是还在家里的车库。”

周淮琛:“……”

看出来了,她是真不常开车。孟言溪三月份生日,这都快五月了,两个月时间连自己车停哪儿了都不记得。

就知道小丫头片子不靠谱。

还说要送他回去,拿什么送?共享单车吗?

周淮琛烦躁地从兜里掏手机,衣服粗.硬的触感传来,他才想起自己是出来出任务的,手机压根就没带在身上。

他瞥了孟逐溪一眼:“手机拿出来,打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一脸歉意望着他:“我的手机还在你办公室。”

周淮琛:“……”

怕他没想起来,她还耐心地提醒他:“就下午在你办公室,你还我背包和手机,我顺手就把手机塞里面了,本来都要走的,你又是给我送鸟,又是邀请我去参观你们队,我盛情难却,就顺手把背包放你办公室茶几上了。想着参观完再去拿的,没想后来走得急,就忘了。”

周淮琛都给她整笑了,也懒得去纠正那鸟不是他“非要送”的,人也不是他“非要留”的,他不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他嗤笑一声:“这年头还会有人忘拿手机?”

孟逐溪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不也忘拿了吗?”

周淮琛:“我那是出任务。”

孟逐溪:“哦。”

她不反驳的样子很乖。

周淮琛这刹那又忽然意识到,其实她大多时候都不反驳别人,她也就是喜欢出其不意地蹦出那么一两句,让你措手不及无从招架。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给他一种这丫头特难伺候特难哄的印象。

其实仔细想想,别说是她这样千娇万宠的小公主了,就是随便换个人,当时在小鹿岭又收走她毕设又收走她手机的,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也别说什么按照规定办事,他们这么多年哪件事不是按照国家规定办的?不也照样被投诉过?投诉都还是好的,曾经还有群众拿命拦着他们执行任务,以死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孟逐溪,明明自己也受了委屈,却那么虔诚地对他说神圣。

男人钢铁般的心脏,在那一刻,在他发现以前,有一个角落悄无声息地化开了。

周淮琛前后看了眼方向,最后往红绿灯那边走去:“跟我走。”

孟逐溪飞快看了眼对面的停车场,没吭声,双手揣在兜里偷摸了下车钥匙,默默跟上男人的脚步。

她是没带手机,但孟时锦给她留了车,就停在对面停车场,车里还有孟时锦的备用手机。

孟时锦把车钥匙放她兜里时还千叮咛万嘱咐,有事就拿备用手机给她打电话。

怪就怪周淮琛只问了她的车和她的手机,那她的车是开回孟家了啊,她的手机也确实还在他办公室嘛,她又没有说谎。

这么想着,孟逐溪立马心安理得起来,挺了挺小腰,加快脚步走到周淮琛身边。

男人身高腿长,步子也迈得大,正好赶上绿灯最后几秒,他拉过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快步走到对面。

他手上还套着作战时的半指手套,但孟逐溪依旧能感觉到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还有指尖粗糙的质感。那种质感她是全然陌生的,跟她的很不一样,她浑身上下都软软的。忍不住就用指腹轻轻摩挲,用自己娇嫩的皮肤去感受他身上的粗粝,更像是在描摹他千锤百炼的人生。

男人身体一僵,忽然往后瞥了她一眼,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本来没多想,被他这么一警告,反而意识到了点儿什么,低着头,弯着嘴角偷偷地笑。

这就是郑希瑶说的触感刺激吗?她好像悟到了点儿什么。

过完街,周淮琛立刻放开了她的手,步子倒是慢了些。

不管,反正孟逐溪理解为他在迁就她,又开心了起来,跟在他身后笑得明媚:“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男人径直往前面走,头也没回:“青楼。”

医院外面那条路是主路,即使到了后半夜车少了人少了,依旧灯火明亮。对面这条街却不同,渐渐进入居住区域,街道不再宽阔,两旁大树树荫浓密,在白天落下一片清凉,在这凌晨两三点的后半夜,只能落下一片阴森。

孟逐溪默默停下脚步。

周淮琛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立马回头看她。他一手插兜里,挺拔的身体半侧着,挑眉往她看来那眼神带着劲儿。

知道怕了?

孟逐溪欲语还休地凝着他,眼睛里闪着水光:“你这都受伤了,腰还用得上力吗?”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恨不得一个暴栗弹她脑门上!

她还是女孩子吗?

半夜不回家,抱着男人不松手,还讨论他腰有没有力?他腰有没有力关她什么事!

周淮琛不再理她,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孟逐溪没了乐子,渐渐犯起困来。她生活其实很规律,平常没什么事儿十一点以前就睡了,今天一个人在医院等周淮琛的时候,心里也是害怕的。尤其是过了十二点以后,那一层楼都没有什么人。好在知道周淮琛就在不远处,有什么事儿她叫的话,他肯定能听见过来。所以就更不敢打瞌睡了,强撑着精神等到现在。

现在周淮琛一不跟她说话,她那被克制的睡意就铺天盖地卷了回来,哈欠打个没停。

周淮琛呢,在前面数着她打了多少个哈欠,虽然没回头,但是步子迈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慢。

这条路本来正常走也就十五分钟,被他这么走,走了十五分钟还没走到。

孟逐溪打完又一个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嘟囔着问:“你到底要去哪儿啊?你该不会是想走路送我回家吧?”

前面就是她跳舞的幼儿园了,周淮琛眼皮都没抬一眼,嘴硬地说:“不然呢?我们两个又没车又没钱又没有手机,不走路回家还能怎么办?”

孟逐溪实在困得不行,一听这话,生气地跺了下脚,就开始发脾气:“就不可以选择睡大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着甚至真停下脚步不走了,原地蹲下:“你走吧,我太困了,我要睡大街!”

周淮琛:“……”

周淮琛作势不理她,径直往前走,结果走了十来步,身后愣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闭了闭眼,又认输地折回去。

孟逐溪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把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在那儿打瞌睡。

周淮琛艰难地捏了捏眉心,蹲到她面前,哄道:“行了,再坚持五分钟,马上就到了。”

“到哪儿?桥洞吗?”孟逐溪眼皮都没睁开,在那儿闭着眼睛做选择题,“我还是睡大街吧。”

周淮琛:“……”

他感觉得没错,这丫头是真的又难伺候又难哄。

周淮琛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耗她身上了。

“不是,先去我家。我家就在前面,马上到。”

孟逐溪闻言,紧闭的眼皮终于开始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长长卷卷的睫毛扑簌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

凌晨三点的长街,没有人也没有车,路灯昏黄。温软的小姑娘,轻轻睁开眼皮,似娇似嗔地望着他,还有半分委屈。

男人钢铁般的心不动声色化得更开。

“真的?”她问,带着一点点鼻音。

“真的。”周淮琛本来蹲在她面前,说到这里就着这姿势让开身体,指着前面说,“认得那儿吗?你跳《小乐舞》那所幼儿园。”

孟逐溪歪着脑袋看过去,看了几秒,也不知道看出来没有,忽然扭头对他说:“可我真走不动路了,你背我。”

周淮琛:“……”行,他认输还不行吗?

周淮琛认命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上来。”

孟逐溪盯着他宽厚的背看了三秒,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跳起来拍了下他,走到前面:“走吧!”

周淮琛挑眉,站起来跟上她的脚步:“又不背了?”

孟逐溪轻轻哼哼:“不背,你都受伤了,我还欺负你,是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哼笑一声,心想:就你这小身板,扛肩上都不够爷负重的。

周淮琛有好几辆车,常开那辆在队里,前面地库里还停了两辆。三院离他家不远,发现没办法打车以后,他原打算走路回家,拿了车钥匙下楼开车,先送孟逐溪回家,然后自己再回来睡一夜。

但他没料到的是,孟逐溪到他家以后就不走了,缩在他家沙发上,眼巴巴求他收留一夜。

任他怎么哄都不动,总之就是一哄一个困,一哄一个走不动路。

周淮琛给她气笑了,插着腰站她面前,居高临下问:“孟逐溪,你还是女孩子吗?女孩子的矜持呢?”

孟逐溪抱着他的抱枕,霸占着他的沙发,气定神闲地问:“周队长,你知道女孩子什么时候会不矜持吗?”

周淮琛:“不知道,不想知道。”

“不,你想知道。”孟逐溪确定地说,“不然我就不走了。”

周淮琛:“……行,我想知道。”

孟逐溪长睫扑闪:“当她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她抬眸,虔诚地望着他:“周淮琛,我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1章

周淮琛受这个伤不算重,但赵常平还是给了他三天假,原话是:“滚回家好好歇着,这三天别让我在队里看见你!”

他其实也打算回家来着,但谢谢孟逐溪鸠占鹊巢,他大半夜的硬是一个人又开着车回了队里。

四五点的天空将亮未亮,周淮琛朝着日出的方向开,自己琢磨了一路。

怎么就真让她留在家里了?

这么些年,别说女人了,连进他家门的狗都是公的。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被孟逐溪一句喜欢拿捏住了。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喜欢?只是他年纪比她大这么多,小姑娘都困成那样了,难不成他还能真把人拎起来扔出去不成?

她想睡就让她睡吧,他自己换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淮琛开回队里的时候已经五点过了,韩旭正带着队员在操场早训,远远瞧见他往这边走来,惊了一下,上去问他:“你怎么回事啊?老赵刚交代我盯着你,不准你回来,你这样让我怎么交代?”

周淮琛脚步不停往宿舍走:“你就说我家里进贼了,回来避难。”

“进什么贼?”

周淮琛想到就跟黏在了他家沙发上一样的孟逐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儿:“采花贼。”

韩旭:“?”

周淮琛步子大,韩旭一愣神的功夫,人已经走出老远,长腿一迈连跨几级台阶,进了宿舍楼。

“不是,你悠着点儿!”韩旭在后面喊。

都受伤了,哪儿那么强悍的精力!

“韩指导,那是周队吗?”

许皓阳跑完一圈,正好看到前面一道身影进了宿舍楼,他眯眸确认了一下,跑到韩旭身边:“周队又不休假了?”

韩旭一回头见他,调侃说:“怎么着?听这意思,你是巴不得他不休假,好给你开后门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皓阳摸着鼻子笑了笑,说:“我可不敢,周队这人最讲原则,六亲不认,怕是这世上都找不出一个能让他心软的人。我们大家伙私下里都说,就周队这样的,以后娶了媳妇儿,都得每天早上5点逼着人姑娘起来早训,迟到就罚跑圈,不服就直接扔出家门。”

韩旭一巴掌拍许皓阳头上:“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跑你自己的圈儿去!”

许皓阳一溜烟儿跑远了。

韩旭盯着小伙子晨跑的背影,哼笑一声。

周淮琛哪儿有那么可怕?也就是又冷又硬,一点儿情面不讲而已。但换个角度想,选这种男人放心啊,他对你不讲情面,对别人也不讲情面,出轨的概率基本为零。

一日是你老公,一辈子都是你老公。对国有多忠诚,对你就有多忠诚。

周淮琛身上有伤不能沾水,拿毛巾简单擦了下身体,躺床上囫囵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还不到九点,阳光透过不怎么遮光的窗帘照进。男人腰腹以下盖着一床薄毯,大半个上身露在外面,折过一条手臂盖在眉眼上,也没打算继续睡,就这么等着晨起旺盛的生理反应下去。

家里那小姑娘虽然不懂事,但人什么都没有在他家,他总不能真自己跑了把人晾在那儿。

他打算一会儿就把手机和背包给人送回去。

结果这么躺着,猝不及防再一次想起昨晚在医院里小姑娘安安静静坐在长椅上等他的模样,还有冷不丁撞入他怀中时那不可思议的柔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赶紧打住,在心里骂了句:操!

身体里的火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了,他冲进浴室,避着伤口冲了个凉水澡。

……

周淮琛进办公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孟逐溪的背包,原封不动放那儿,他上前去拎了拎,真沉,也不知道那么个小身板儿是怎么背着在山上走那么远的。

他随手拎起来挂自己肩上,目光落在边儿上的鸟笼。鸟笼里放了食物,一晚上过去,那只傻鸟半点儿没饿着,还在那儿没心没肺地蹦跶。

周淮琛想起孟逐溪一口咬定说他“非要送给她”时那自己都信了的神情,忍不住鼻间哼出一声笑。

小丫头年纪不大,信念感还挺强。

得,是他非要送的!

周淮琛认命地拎起鸟笼,这就准备给人送鸟去。一抬眼看到墙上挂的钟,十点,又停了下来。

她昨晚差不多一整夜没睡,怎么着也得睡到中午吧,他现在回去把人给吵醒了又闹脾气怎么办?

这时,大开的办公室门被人敲了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笃笃。”

周淮琛一回身,就见许皓阳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作训服,头上戴帽子。帽子底下,小麦色的皮肤挂着汗珠,显然是刚结束训练过来。

小伙子薄薄的单眼皮略显局促地上下翕动了两下:“周队,您现在有空吗?我想跟您谈谈……关于集训淘汰的事儿。”

周淮琛挑了下眉,将背包和鸟笼重新放下,走回办公桌前:“进来。”

许皓阳笔直地走进去,将门从里面关好,背对着周淮琛,深吸一口气。

许皓阳今天犹豫挺久才来的,他一直有些惧怕周淮琛。不止他,其他队员都有些怕他。

其实关于这事儿,大家伙私下里也讨论过。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周淮琛应该是他们见过的最不像领导的一个领导。

打个比方,就说周淮琛和韩旭这两人站一块儿,明显韩旭更像领导,更能带来级别上的威严。而周淮琛呢,比起韩旭的板正严肃,周淮琛身上更有一种乖戾痞气。那种痞气其实很平易近人,就像你少年时代会遇见的那么一两个同学,他与你不亲不远,没事儿的时候会插科打诨和你开几个不轻不重的玩笑,有事儿的时候,他却会第一个冲在前面,少年热血又有担当。

周淮琛十七八岁的时候一定也是那样的少年,如今经历了岁月沉淀,热血仍在,却更添沉稳,而当年的少年气也变成了如今快意恩仇的侠气。

许皓阳想,韩旭和周淮琛两人的区别大抵就是这样。一个是领导,一个是大侠。

领导的威严让你听命服从,大侠却让你从心底生出敬与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皓阳来找周淮琛犹豫了很久,这次野外集训有淘汰率,最终会有五个人离开猎豹队。他的成绩截至目前为止垫底,不出意外,走的人里面肯定有他。可他不甘心,虽然他的体能弱了一些,极大拖了总成绩的后腿,但他的射击却门门接近满分,远超第二名。

他鼓起勇气来找周淮琛,想为自己最后争取一把。

许皓阳笔直地站在周淮琛面前,两手中指紧贴着裤缝:“报告队长,这次野外集训,许皓阳总成绩排名最后一名,但射击成绩突出,每一门都接近满分,远超第二名。特来向队长申请走特殊留用流程,希望能够继续留在猎豹突击队特战大队第一大队,为人民服务!”

周淮琛薄薄的眼皮轻掀,轻哼一声:“特殊留用流程?你消息还挺灵通?”

许皓阳板正回道:“报告队长,猎豹队是我从小的梦想,我非常想留下来,但我自知自身短板明显,所以一直都在打听留下来的途径。”

周淮琛倒也没否认:“不错,别的队里的确有过先例,在单项表现上格外优秀的队员,可以在通过综合评估后,走特殊留用流程。”

许皓阳脸上顿时充满期待。

周淮琛紧接着摇了下头,一锤定音道:“但是我这里不行。”

许皓阳如被泼下一盆冷水。

周淮琛注视着面前的小伙子,不留情面得几近残忍:“猎豹队诚然欣赏单项突出的队员,但更看重的是队员的整体素质和团队协作能力。”

“可是周队,我可以去狙击组……”年轻的队员胀红了脸,还想再争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冷漠打断:“回去吧,没有特殊流程,本次考核会严格按照留用标准进行。”

岗哨那边说门口有姑娘找周淮琛,韩旭正好回大楼,顺路替他带个话。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周淮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很快,许皓阳垂头丧气走出来,见着他,强打着精神打了个招呼。

韩旭走进周淮琛办公室,啧啧感叹:“你那天问我,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让他留下来,是我小看周队了。我们周队大公无私,从不偏袒任何一个人。”

“我是为他好。”

周淮琛淡淡说了一句,从办公桌后走出。重新将背包挂肩上,拎起鸟笼,人就准备走了。

“去哪儿?”韩旭喊住他。

周淮琛头也没回:“回家,休假。”

“哟!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韩旭夸张道,“这以前得下死命令逼你回去你才回,今儿怎么这么猴急往回赶?”

周淮琛没理他,人已经走出门外。

韩旭在背后喊了一句:“诶,你等下,门口有姑娘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2章

韩旭说有姑娘找他的时候,周淮琛理所当然以为是孟逐溪。脚步停了下,鼻间哼出一声“真不让人省心”,再抬腿,步子迈得倒是更快了。

今天天气好,天空湛蓝,太阳也烈。周淮琛走到岗哨,视线扫了一圈儿,没见着孟逐溪,问执勤哨兵:“人呢?”

话音刚落,前面传来一声不满:“这儿呢!”

周淮琛转头,就见不远处,乔绵绵撑着一把太阳伞站在树下。那伞配色和图案夸张,不像伞,像丝巾。

乔绵绵脸上挂着大墨镜,脚下踩着细高跟,身上吊带裙分岔到腿根,随着她姿态婀娜地走动,白皙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

“我说你什么眼神儿啊周队长,我这么大个美人儿站你面前,你愣是看不见?”

乔绵绵走到周淮琛面前,摘下墨镜,似笑非笑激他:“就你这样,犯人打你跟前儿走过,你真能看得见?”

周淮琛没接招,面无表情问:“怎么是你?”

乔绵绵笑着撩了下长发:“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乔绵绵很高,裸身高就一米七了,她又爱穿高跟鞋,加起来今天怎么着也有一米八。可是站在周淮琛面前,还是比他矮了半个头。面前的男人身高腿长,背光站那儿,虽然冷着一张脸,可乔绵绵就是觉得自己像被他呵护在了怀里,身体瞬间燥热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不该站在这儿,她应该躺在他身下!

想到这里,乔绵绵收了伞,往他迈进一步,试图将自己完全藏在男人身前那片阴影里。

结果她这边才刚抬脚,都还没来得及靠近他,周淮琛就避之不及地后退了两步,连根毛都没让她碰着。

“你到底什么事儿?”周淮琛看着她,目光从半垂的眼皮落下,冷泠泠的。

乔绵绵眼瞧着自己往他迈一步,人退两步,像是把她当成了什么不能挨边儿的罪犯,心里憋着一股气,掀了掀明艳的眼皮,讽刺说:“这么洁身自爱,这谁还分得清你和柳下惠啊?”

周淮琛耐心用罄,没搭理她,转身就走。

防着乔绵绵跟着他摸进去,经过岗哨的时候,还特地往里打了声招呼:“别让她进来。”

乔绵绵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这样的大美女,活色生香把自己送到他面前,他眼皮都不撩一下,他是瞎了吧?

男人宽肩窄腰,身体笔直,迈着长腿走在太阳底下,头都没回。

乔绵绵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隔着门朝那背影喊:“我没找你,我找孟逐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停下脚步。

“你找她干什么?”

男人没穿常服,上身穿了件黑衬衫,下面一条笔直的长裤,一手插裤兜里,漫不经心回身的样子真又气人又勾人。

乔绵绵内心的征服欲都被他给彻底勾起来了。

但凡这男人不是姓周,她就是把他绑了也非得睡他一次!不,十次!

太特么带劲儿了!

……可惜连孟逐溪都栽他手里了,她不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绵绵忍气吞声说:“她不是当间谍被你抓了吗?我来给她送衣服。”

周淮琛闻言,原本放松的唇线顿时抿直,漆黑的眸子远远盯着乔绵绵,忽然大步往她走来。

乔绵绵隔着老远都感受到了压迫感。

周淮琛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她,脸上尽是冷肃:“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管不着,但是我现在郑重声明一下,孟逐溪跟间谍半点儿关系也没有。别乱造谣,知道吗?”

男人面相天生就是冷的,轮廓硬朗又英挺,可是不带情绪的冷和隐隐动怒的冷不同,那区别就像是藏了锋芒的冷剑和随时准备出鞘的冷剑。

大太阳的,乔绵绵愣是被他那双眼睛看得后背发冷。心里也毛毛的,感觉自己那点儿小心思早就已经暴露在了他眼皮底下,他只是没说破而已。

其实乔绵绵确实知道孟逐溪不是间谍,包括现在孟逐溪人已经回家了,根本不在这儿。

这事儿掰开了说,孟逐溪还是跟她一块儿出来期间被带走的,虽然就是个误会,而且她得到消息比较晚,还是打完麻将才发现人丢的,但肯定得第一时间和人家长通个气儿。

孟家也厚道,没怪她,还谢她带人出来做毕设,说是误会,他们会处理。昨天调查出来后也及时知会了她结果,又说这就派人去山庄取回孟逐溪的行李。

乔绵绵连忙说不用,自告奋勇说第二天带回来,给她送家里去。

她说是这么说,不过小心思一转,她今儿就带着孟逐溪的行李来找周淮琛了。知道孟逐溪不在这儿,也就是找个借口来撩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特地换了条惹火的裙子,发誓今天怎么着也得把这男人撩出火来。

结果火是真出来了,但不是欲.火的火,是怒火的火。

乔绵绵被他看得心虚虚的,嘴硬说:“不,不就是开个玩笑吗?怎么就造谣了?”

男人冷着脸:“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吗?”

乔绵绵没吭声。

周淮琛目光扫了眼,见路边停了辆车,问:“孟逐溪行李在你车上?”

乔绵绵“嗯”了一声。

周淮琛没说什么,大步朝车那边走去。乔绵绵愣了一下,慢半拍追上去,让司机开后备箱。

后备箱里三个行李箱,周淮琛问:“哪个是她的?”

乔绵绵:“最上面那个茱萸粉的。”

周淮琛单手将行李箱拎出来,拉开行李箱杆儿,一只手搭在上面,又问:“还有别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绵绵看这情形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呢?

周淮琛这明显是要去给孟逐溪送行李啊,这积极上赶着的样子,可跟拒绝她的时候判若两人。再联想到刚才她说孟逐溪是间谍,这男人立刻就动怒了……他俩,该不会是这两天就好上了吧?

乔绵绵偏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忽然笑着摇了下头:“早知道,我就跟她一块儿去写生了。”

周淮琛挑眉。

乔绵绵:“没了,就这些。”

周淮琛点了下头:“谢了。”

乔绵绵惋惜地摇头。

不是不用谢,也没问他凭什么说谢,只是心里啧啧感叹。

秀色可餐,奈何便宜了孟逐溪,便宜了孟逐溪啊!

此时的孟逐溪,正躺在周淮琛家沙发上睡得呼呼的。

客厅的空调持续运转着,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身上盖着一床深蓝色的薄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里梦见周淮琛回来给她送鸟,她矫情脾气一上来,将鸟笼子推开,又不要了,说:“我不喜欢鸟,你不要给我送鸟!”

周淮琛脾气还不错,这样都没把她扔出去,问她:“那你喜欢什么?”

她咧嘴一笑,垂涎地望着他,说:“我喜欢你,周队长,把你自己送给我吧!”

然后周淮琛就把她扔出去了。

孟逐溪吓醒过来。

睁开眼睛,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客厅的装潢是深色系的,家具色系也是沉稳冷调,有点像它的主人。

昨晚太累,窗帘都没拉就睡了,阳光洒进,这冷调的房子被太阳一照,又多了一层坦荡的直白。

孟逐溪其实没睡醒,感觉眼皮还很沉重,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梦境的走向吓到了,躺了五分钟都没再睡着,又反思地爬起来坐着。

周淮琛一进门就是见着这么一个画面。

小姑娘坐在沙发上,身上拥着他的薄毯,小小的身子看起来软乎乎的,小脸白里透着红润,一侧脸颊还压出了可爱的印子。听见他进来,懵懵地往他看来。

四目相对,周淮琛瞬间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还没睡醒。

周淮琛拎着行李箱走进去,顺手将一个纸袋放餐桌上,鸟笼拎过去放她面前的茶几上。

整个过程里孟逐溪一直安安静静的,只一双眼睛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一路追随着他,从玄关、到餐桌、到眼前,随着他放东西的动作,视线最后停在茶几上的鸟笼。

珍珠鸟睡醒了,活蹦乱跳的。

“东西给你送回来了。去洗个脸,先吃饭,吃完送你回家。”

周淮琛从肩上取下她的背包,放她腿边那组沙发上。

孟逐溪仍旧抱着毯子坐在那儿,没动。

周淮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坐那儿干什么?”

孟逐溪眼皮格外缓慢地抬了抬:“反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睡醒,小姑娘声音糯糯的,又一本正经。

周淮琛怔了一下,旋即哼笑一声,说:“你确实挺该反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半夜对着个大老爷们儿又是抱又是说喜欢的,还赖在人家里不走。但凡他起了点歹心,对她做了什么,她现在哭都没地儿哭。

“行了,先吃饭,吃完饭你再接着反省。”

周淮琛走向餐桌,将刚才从外面打包的饭菜打开摆好。

孟逐溪“哦”了一声,慢慢掀开被子。

大约是没睡醒,动作慢吞吞的。周淮琛那边摆好了饭菜回来,她还坐在沙发边儿上,懵懵地半闭着眼睛用脚尖儿去找鞋。周淮琛看不下去了,蹲在她腿边,帮她把拖鞋拿过来,给她递到脚下。

孟逐溪的脚一不小心碰到男人的手。

小姑娘的脚圆润小巧,白白的,软乎乎的。五个脚趾乖巧并在一块儿,指甲素净,白里透着淡淡的粉。

周淮琛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丫上,不由自主就盯着多看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立刻直起身。

喉咙忽然有点燥,却诡异地显得身上凉凉的。

周淮琛一向体热,很少会觉得寒凉,一抬眼,正对上空调出风口。他从茶几上拿起空调遥控器一看,18度。

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回头看身后的孟逐溪,问:“你昨晚睡的哪儿?”

孟逐溪指了指沙发,糯糯地说:“这里。”

周淮琛上前拎起沙发上那床薄被,胸臆间忽然没由来憋着一股气:“就盖的这个?”

孟逐溪终于穿好了鞋,仰头看着他,解释:“我不是故意盖你被子的,我主要是睡到一半太冷了,可能冷得都有点儿梦游了,才会走进你房间拿被子。”

周淮琛直接给她气笑了,掐着腰问:“你都梦游到我房间了,就没想过直接睡那儿?”

孟逐溪诚恳地摇头:“我不能睡你房间的,那样会冒犯到你。”

她甚至还推己及人地打了个比方:“比如亲戚来我家,我可以接受她在我家留宿,但我能接受的最大尺度就是她睡沙发,她要是睡我床我会讨厌她的。”

“我不能让你讨厌我……”孟逐溪嘀咕着,一面撑起身子站起来。

头有点晕,她准备去卫生间洗个脸,清醒一下。

结果刚一站起来,整个人头重脚轻,身子一软,就往下倒。周淮琛眼疾手快,一步上前,伸臂将那具柔软的身子接入怀中。

孟逐溪抬眸,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低眸凝着她,剑眉如墨,眉间轻轻拧出一道褶子。

第23章

周淮琛手握上孟逐溪腰的那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往他的胸口撞了撞。

她的腰好细。

不仅细,而且柔软。小姑娘身娇腰软,肌肤欺霜赛雪,躺在他怀里,一双眼睛水盈盈地望着他,眸光干净、清澈……爱慕。

周淮琛的胸口仿佛又被什么撞了一下。他的胸膛很硬,那种感觉很软,软得像是要将他化开。

他的手下意识就松了握紧她的力道,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就将人给揉坏了似的。

中午的太阳在头顶,最初斜斜洒进的光影无声退出了客厅,风从阳台进来,轻轻卷起窗帘一角,冷硬的客厅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缱绻。

男人仿佛有一刻的走失,又仿佛没有。孟逐溪不确定,因为她现在看什么都是慢慢的。

她就见着周淮琛盯着她看,忽然薄薄的眼皮动了下,而后抬起一只手,手背碰上她的额头,很快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谁让你开到18度的?”他在她耳边低声斥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本来想回答他来着,但不知道是她太慢还是他太快,她还没来及张开嘴巴,他另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她人就被他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男人把她抱在怀里,就像没抱一样。步子很轻很大,身上的肌肉甚至没有明显的紧绷。孟逐溪安稳靠他的臂弯,从下往上的角度看去,他的下颌线条更加清晰,唇边能看见刮过留下的胡茬。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唇上,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不大开心,却更性感了。

不知道他接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也像现在一样正经禁欲吗?会不会失控?

孟逐溪一颗心忽然跳得飞快,身体也更烫了。

男人很警觉,视线忽然往下瞥。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他的目光太过透彻,孟逐溪的心霎时漏跳一拍,做贼心虚地飞快眨了下眼睛。

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孟逐溪已经本能地先发制人:“我是不是很轻?”

男人又垂眸瞥了她一眼,跟刚才深沉的漆黑不同,这一次他眼尾似笑非笑地往上扬了扬,喉间哼出一声轻笑:“很重。”

孟逐溪:“…………”

这房子一百多个平方,两室两卫,除了主卧,另一个房间做了书房,书房里面除了一张大书桌,摆满了各种模型。

周淮琛把孟逐溪抱回主卧,将小姑娘放在自己床上,冷着脸交代:“老实躺着,我去给你买药。”

转身就要回客厅去给她拿被子,衣角被轻轻拉住。

他的东西几乎都是冷灰、深蓝的色调,之前没有姑娘来过,他还从来不知道,这些冷硬色调的东西竟然这么衬肤色。

小姑娘躺在他的床上,乌黑的长发铺散开,一身肌肤莹白,小心翼翼地问:“你会讨厌我吗?”

周淮琛被她给问懵了:“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问完想起她刚才推己及人打那比方,好笑地说:“就因为你睡了我的床?”

孟逐溪认真地补充了一句:“还没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说呢?她挺能共情别人的,但一般都是以她自己的角度去共情。

比如说有人非要留在她家,睡沙发也就罢了,如果还不洗澡睡她的床,她光想想就得发疯。

周淮琛无奈地掰开她拉着自己衣角的手指。

有点低烧,她的手心热热的,很软,很滑。

“放心,我没你那么多讲究。”

孟逐溪再次拉上他的衣角,坚持说:“那你说,是你邀请我上你床的。”

周淮琛:“?”

啥玩意儿?

他,邀请她,上床?

这特么什么虎狼之词!

孟逐溪见他不说话,想想又自以为是地妥协道:“说‘公主请上床’也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

这丫头说话到底能不能过过脑子!

她对别的男人也这样吗?

周淮琛盯着她看了几秒,低头慢条斯理将她拉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再抬眼看她,眼神又痞又乖张:“不用这么麻烦,你走以后我就把这床给扔了。”

孟逐溪:“………………”

这男人的心是铁打的吧!

话虽如此,周淮琛出门之前看了眼沙发上的薄毯,还是冲着卧室方向扬声交代了一句:“衣柜里还有被子,自己拿。”

等了几秒里面的人也没吱声,周淮琛知道,这丫头还气着。他心情倒是不错,也没管她,自己哼着声儿出去给她买药了。

孟逐溪听见关门,从床上爬起来,又回到了客厅。

她刚才就是起得有点儿急,腿不小心软了一下,倒是还没到走不动路的程度。她记得周淮琛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个行李箱,好像是她的。

昨晚是熬了个小通宵,实在太累,加上也没衣服给她换,她才躺沙发上直接睡了。现在一看到行李送过来,她就迫不及待想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周淮琛要扔床,在那之前,她也得是香香的躺在上面!

结果周淮琛就下楼买个药,又进超市买了点儿米和菜的功夫,再回来,床上就没人影儿了。

窗帘紧紧拉着,房间昏昧而安静,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到客厅一看,他放那儿的行李箱果然被动过。

这房子卫生间的门都是实木的,隔音很好。周淮琛回到主卧卫生间前,抬手敲了两声:“孟逐溪,你是不是在里面?”

过了几秒,小姑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昂,我在洗澡!”

周淮琛:“……”昂个头!

这丫头是疯了吗?她发着烧洗哪门子的澡!

周淮琛胸口憋着一股气,眼睛直直盯着面前深色的红木门,耐着性子下命令:“把衣服穿好,现在立刻出来。”

周淮琛光听她在洗澡就这么生气,他要是知道孟逐溪此刻不仅洗澡还在洗头,怕是得当场冲进去。

水打湿了头发,洗发水抹了满头的泡泡,孟逐溪光着身子站在莲蓬头下。温热的水从她白皙瘦削的肩背浇下去,顺着漂亮的脊柱往下流过全身。

孟逐溪正用指腹按摩头皮,听见周淮琛在外面喊她出去,她想起他说扔床时那又痞又坏的神情,也故意气他,冲着门外扬声说:“不出,我要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部队是个讲服从的地方,周淮琛还从来没有这么被忤逆过,臭脾气一上来,就隔着门威严地下死命令:“给你一分钟,马上给我穿好衣服,不然后果自负!”

孟逐溪本来还有点气他的,一听这话乐了,拖着嗓子反问:“什么后果?周队长,难道你要踹门硬闯进来吗?”

周淮琛双臂抱胸,往门上一靠,也不回话,就扬着声给里面倒计时:“五十八、五十七、五十六……”

倒计时这种东西,在哪里都威胁意味十足。

谁小时候还没有被妈妈数到三过?部队里就更不用说了,说一分钟就是一分钟,超过一秒都得受罚。

但周淮琛错估了孟逐溪的情况。

她从小就没有妈妈,是被孟家那爷孙三人宠着长大的,你敢给她数到三,她就敢哭得昏天黑地。后来孟时锦教她长大,说是不溺爱,但也讲道理,都是耐心地给小姑娘说通,还真没给她倒计时过。

所以孟逐溪压根儿不怕这个,甚至好奇地问:“数完你就会冲进来吗?”

周淮琛没理她,继续拖腔带调地往下数:“四十三、四十二……”

“我没穿衣服。”

“那就赶紧穿上。”周淮琛分神说了一句,“三十九、三十八、三十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孟逐溪仿佛跟他不在一个频道,她管他在外面数他的,她反正在里面自己说自己的:“你要是把我看光了,你会娶我吗?”

周淮琛倒计时的声音几不可察顿了一下,又立刻拔高:“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孟逐溪在里面惆怅地“啊”了一声,继续说:“你不回答就是不娶,那我又嫁不出去了,我要怎么办?”

周淮琛被小丫头这不接招的态度给气得不轻,没好气顶回去:“那你就别嫁!”

孟逐溪安静了两秒,忽然说:“不嫁人,给你做一辈子的妹妹吗?”

周淮琛:“……”

操!

数不下去了!

倒计时终止,周淮琛侧头冲里面撂了句狠话:“行,你接着洗!你要是在里面昏倒了,你看我救不救你!”

说完径直离开了卧室。

一会儿,又默默走了回来,双臂抱胸,靠在对面墙上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小丫头片子,他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还是守在这里吧,万一人真的在里面昏倒了,他还能来得及给她做个急救。

周队长大度地想。

但周队长没想到,看着那么软那么娇的一个姑娘,并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他在外面又等了差不多一刻钟,人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周队长更加没有想到,孟逐溪出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穿,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浴巾。

浴室的门打开,里面湿热的水汽混着年轻女孩甜糯的体香,一股脑扑向他。

一刹那,男人身体僵直。

从里面出来的孟逐溪似乎也没想到他会一直等在门口,抬眸惊讶地望向他。一只手紧张地捏着浴巾围在胸口的一角,不让它从身上滑下去。

娇嫩的身体除了浴巾包裹着的部分,大片肌肤裸露在外面,刚刚出浴,欺霜赛雪的白里透着诱人的潮红。眼睛如被水洗过,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周淮琛倚着对面的墙,漆黑的眸子直直注视着她。

卧室窗帘紧闭,房间里空气潮热,光线昏昧。男人的眼眸像猛兽,眼底有掠夺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4章

周淮琛很快收回目光,低声说了句:“抱歉。”

声音低哑,听得出克制,不知道是在克制尴尬还是在克制别的。转身离开卧室,从外面替她将门拉上。

孟逐溪忽然松开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他那么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一路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呼吸也仿佛屏住了。

她觉得刚才那一秒,或者几秒,周淮琛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本能的强势,甚至一瞬间让她想起了自然界里被荷尔蒙支配的雄性猛兽。但那并不让她害怕,害怕或许还简单些,她也说不出自己那一刻是一种什么感觉,很复杂。

很紧张,本能地想躲开他的目光。这很奇怪,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她很清楚,周淮琛那么克制的性格,别说她裹着浴巾了,就算她什么都不穿,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他也不可能兽性大发。

所以同时又有了一种本能的蠢蠢欲动,那一秒她脑子里确实窜过一个念头——他会吗?

会不会下一秒,他就真的失控了,一步上前扯开她身上的浴巾,将她压在身下。

孟逐溪的思绪到这里就卡住了,思考不下去。紧张地捏着浴巾,屏着呼吸。她没有思考过周淮琛要是真兽性大发将她扑倒在床上了,她是要推开他还是紧紧抱住他的身体。

但答案是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周淮琛克制地对她说“抱歉”,头也不回出去以后,她呆呆站在那里,心里有一丝丝失落。

那她应该是,会快乐地抱住他的身体吧。

孟逐溪捂脸。

门外又忽然传来敲门声,很轻,收着力道,只有一下。

孟逐溪顿时脸热,周淮琛是隔着门都知道她在垂涎他吗?以这样的方式提醒她回神。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撇开头,没理他。过了两秒脑子才转过来,不对,她在胡想八想什么啊!

“什么?”她隔着门,轻轻应了他一声。

周淮琛倚在门口墙面上,听见她的声音,喉咙发紧,抬手扯开了一颗衬衫扣子,说:“吹风筒在左边床头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完觉得这语气怪怪的,听着怎么就那么温柔呢?又轻咳一声,硬着声儿补了一句:“赶紧把头发吹干!”

孟逐溪:“……”凶什么凶啊!

孟逐溪裹着浴巾,慢吞吞爬上床,正要拉床头柜,又停住了。

有两层诶,上面一层还是下面一层?

周淮琛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还没听见吹头发的声音,看了眼手表,想到她那湿淋淋的头发,比孟逐溪还急,又隔着门催促:“快点吹,别拖拖拉拉的。”

孟逐溪正趴在床头研究他的床头柜,听见他硬声催促,这下倒是不觉得他凶了,反而心里甜丝丝的。

不管,反正孟逐溪霸道地理解为,他就是在关心她。

孟逐溪双手捧着脸,咧着嘴无声笑,心说:有本事你再倒计时啊。

她拖着嗓子,慢腾腾冲外面问:“你那个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啊?”

周淮琛眉心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的嗓音软软糯糯,刚出浴,连声音都带着水意,娇气地问他想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操!

周淮琛在心里骂了句粗话。

这丫头真的欠收拾!

要不是顾忌着她光着身子没穿衣服,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推门进去收拾她!

他捏了下眉心,平复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孟逐溪等了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以为他没听见,又扭着头再问了一遍:“你那个吹风筒在上面还是在下面?你不说我就自己乱开了哦。”

血气正有点儿沸腾的周淮琛听见“吹风筒”三个字:“……”

问话能不能好好问了?

周淮琛没好气侧头冲卧室里面的人说:“那你就乱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这次是真有点儿无辜,她确实挺喜欢招惹周淮琛的,如果经验允许,她也不是不会这么撩他。可目前为止她这方面的知识还十分欠缺,她就是有心,她也想不到上面下面这个刁钻的角度上去。结果男人自己想歪,还怪她招惹,不过好在她连周淮琛语气里的没好气都没听出来。

两人暂时没在同一个频道,孟逐溪还在自己走着自己的路子,嘿嘿笑着反问:“那万一打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你别怪我?”

“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周淮琛怀疑自己被这丫头的感冒传染了,连脑子都转得不够快了,愣是没反应过来。

孟逐溪趴在床上偷笑。

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小雨衣呗。

万一他床头柜里一柜子的小雨衣,她一不小心拉开看到,该多伤心啊。

不过看他这坦坦荡荡的反应,应该是没有。

结果她开心不过两秒,外面周淮琛反应过来了。

男人倚在墙面,一条长腿曲着,散漫地搭在另一条腿上,一只手插裤兜里,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玩意儿,勾着唇角,从喉咙里哼出一声笑。

下午天上云层忽然堆积,太阳隐没进云里,天光却忽然变得更加白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这样子,一会儿就要下暴雨了。

他本来想催她赶紧吹干头发,吃了药睡一觉,起来他好送她回家。看这样子,她今晚又有理由赖着不走了。

男人轻笑一声,吊儿郎当冲里面回了一句:“开吧,那玩意儿上周刚用完,还没来得及补。”

孟逐溪:“………………”

碎了。

没爱了!

孟逐溪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周淮琛等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传来嗡嗡嗡吹头发的声音,这才放心去厨房。

餐桌上摆着他从外面打包回来的饭菜,好几个硬菜,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他回来的时候特地绕到本城的一家老字号,给她打包的。

人来者是客,他得有点儿待客之道,至少口腹之欲上不能亏待了人家。周队长当时是这么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周队长也没想到,人自己把自己搞感冒了,最后硬菜吃不上,药得喝一大碗。

这房子是周淮琛前几年自己买的,但也很少回来,要么在外地出任务,要么在队里。就在家那几天,也就是进厨房烧个水,所以他这厨房约等于还没拆封。

但他做饭是会做的,没多好吃,也就是能下咽吧。

想着孟逐溪生病了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他把橱柜里的小砂锅拿出来,清洗干净后放了点儿米进去熬粥。一边等水开,一边把瘦肉清洗了,案板上剁成肉粒,简单调了几粒盐进去。等砂锅里的粥水开了,他揭开盖子,把瘦肉粒倒进去。

他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吃这个,但管她爱不爱吃,她现在只能吃这个。

谁让她把空调开到18度的?该!

周队长给孟逐溪熬粥的时候,心里这么绝情地想着。

一分钟后,周队长站在卧室门前,里面吹头发的声音已经停了,隔着门,一片安静。他长指轻敲了下门,轻咳一声,问里面的人:“你平时喜欢吃什么?我说蔬菜。”

卧室里静悄悄的,没人应声。

周淮琛等了等,又敲了下门,还是没人吱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口跳了下,立刻拔高声喊:“孟逐溪?”

没等到回应,他的手触上门把,就要按下去。又停住,还是最后再提醒了一句:“你穿好衣服了吗?我现在进来了。”

等了10秒没人应声,周淮琛推门进去。

卧室很香,不是香水那种张扬冲鼻的味道。是少女身上自然的体香,甜糯、鲜活,还有一种和她人一样的感觉,很娇、很舒服。

这味道一点也不跋扈,甚至有点浅淡,可是他从外面进来,推门的一瞬间,感觉这里的空气都叛变了,心甘情愿把整个房间都变成了她的味道,像这里本来就该是她的房间。

周淮琛脚步僵了一瞬,又立刻快步走到床边。

小姑娘头发吹干了,这会儿正乖乖躺在床上睡觉。她从柜子里拿了一床春秋季节的被子出来,冷灰色调,被子将她娇小的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恹恹的小脸,眼皮也耷拉着,见他进来,只是半撑着眼皮,倦倦地往他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周淮琛看了眼她盖得厚厚的被子,心里忽然就堵上了一口气,想说:让你生病了还非要洗澡洗头,这下好了,更严重了吧?

可是等人坐在她床边,声音却不自觉放柔,出口的话也成了:“还冷吗?”

孟逐溪垂着眼皮,不看他,也没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抬手碰了下她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但不确定是因为她刚洗完澡吹完头发还是真的严重了。

见她不说话,也不看自己,周淮琛心里那口气顿时更堵了:“说话。”

孟逐溪索性直接将脸埋进床单里,只留了颗后脑勺给他。

她还生上气了?

周淮琛斜着眼睨她……那颗后脑勺,说:“孟逐溪,你是不是觉得我真拿你没办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你哥过来把你接走?”

本来以为她听了威胁会乖一点,没想孟逐溪一听这话,蹭地就从床上直挺挺坐了起来,要不是周淮琛动作够快闪开了,非得两个人撞一脸。

孟逐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周淮琛给拦住了。

“你到底怎么了?”周淮琛双手按着她瘦小的肩膀,耐着性子问。

孟逐溪就幽怨地抬眸瞅了他一眼,终于张嘴了,说出来的话却是:“我不跟有妇之夫说话。”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啥玩意儿?他什么时候成有妇之夫了?

“要我给你打单身证明吗?”周淮琛都给她气笑了。

“单身证明又不能证明你没有女朋友。”孟逐溪态度端正跟他划清界限,“有女朋友也不行,我不喜欢有女朋友的男人。”

周淮琛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冤过:“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的?”

孟逐溪:“你自己说的啊。”

周淮琛:“?”

不是,到底谁惹着她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孟逐溪咬了下唇,大发慈悲指了指床头柜。

周淮琛顺着她视线一看,恍然大悟。

刚才她说怕床头柜里有套,他故意说了一句:上周刚用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是他嘴欠惹的。

但他这人吧,嘴欠就嘴欠了,还从来没有说回头再跟人解释的。

怎么解释,说:抱歉,是我嘴贱,你别理我,那就是个玩笑?

绝对不行!

周队长生来就活得风光,长大了更是威严,这辈子都不能够干这么丢脸的事儿!

周淮琛立场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姑娘。

十秒钟后,他别开视线,轻哼一声:“我那是玩笑,你没听出来啊?”

孟逐溪唇角立刻弯了弯,好在周淮琛这会儿正觉得丢人没看她,没发现,她又立刻重新抿直,一板一眼说:“没听出来,你说得挺认真的。”

周淮琛被她气的,斜瞥过来睨她:“我上周在小鹿岭野外集训,别说就压根儿没回来了,周围连只蚊子都是公的,我倒是跟谁用去?”

孟逐溪的唇角总算再也绷不住,一点点一点点地弯了起来。怕笑得太明显,又赶紧躺下,被子拉回去,直接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萌萌的大桃花眼,盈盈望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队长这会儿也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故意的。坐在床边,哼了一声,没好气看着她。

她倒是开心了,他面子都丢尽了。

这辈子还没嘴欠完回头去解释“没错,是我嘴欠,你别气了”的!

行了,他也懒得跟她计较,直起身就出去,扔下一句:“睡会儿,吃饭叫你,吃完饭送你回家。”

“我要吃空心菜。”

周淮琛回头,孟逐溪躺在他床上,白皙的手指捏着他的被子,将被子拉下一截,露出一整张脸,笑眯眯冲他说:“你刚才问我喜欢吃什么蔬菜,我喜欢吃空心菜。”

周淮琛嘴角噙笑,说:“没有。”

孟逐溪点了下头,退而求其次:“那就土豆丝吧。”

“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娃娃菜。”

“没有。”

“香菇。”

“没有。”

周淮琛发誓,这下真不惯着她了。反正她要什么都没有,药倒是有两大碗,现在就能端上来。

孟逐溪眼珠子轻轻一转,忽然说:“周淮琛。”

周淮琛挑眉,眼神询问。

孟逐溪弯着嘴角,笑容明媚:“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跟你说过啊,我喜欢你。”

周淮琛:“……”

特么谁的喜欢是会把人跟菜放一块儿说啊!他是什么吃的吗?

别说,还真别说。他刚这么想着,就见小姑娘忽然冲他挤了下眉眼,视线飞快地往卫生间的方向掠了一下,小脸微红:“周队长,你去洗个澡,把自己送上来给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队长:“………………”

第25章

他就说这丫头心眼儿多吧,空心眼儿也是心眼儿。

周淮琛在上前去敲她脑袋教训她和转身就走之间犹豫了两秒,最后选择慢条斯理往后一靠,双臂抱胸,闲闲地看着她。

“澡就不用洗了,我回来之前刚洗过,立马就能上来伺候你。”

男人似笑非笑,看起来又痞又乖戾,眼睛里却充满了强势的挑衅:“要吗?”

孟逐溪瞬间瞪圆了眼。

这男人,这男人怎么忽然就转性了?离他刚才克制地说“抱歉”,避嫌离开,也就才过去半小时吧?

还以为这一次他仍旧会无奈地躲出去,结果来这么一招?

孟逐溪逗人不成反被将,一点准备都没有,傻眼儿了。

周淮琛见小姑娘受惊呆萌的模样,更加来了兴致,嘴角噙着的笑意加深,同时站直身体,大步往她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直直看着男人一步步往自己走来,随着距离拉近,原本就高大挺拔的身体更像山岳一般,充满了压迫感。外面的天光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大半,只剩下最后一点昏昧的光线,从他身后打来,在她身上落下一片厚重的阴影。

孟逐溪的心顿时跳得飞快,一动不敢动,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子的边角,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他。

周淮琛走到她床边还不停下,抬起一条腿,膝盖放肆地压上床。

周淮琛的床不是那种小姑娘喜欢的软软的床,床垫有一点硬度,但也不是特别硬,在对人体健康有益的范围内。周淮琛一条腿压上来的同时,暗中故意加重了力道,床垫瞬间往下深陷,发出暧昧的声音。

与此同时,男人俯身,一条手臂撑在她脸侧的床垫,孟浪地将自己的身体悬在她上方。

孟逐溪瞬间成了被他困在身下的姿势,虽然两具身体没有实实在在触碰到,可是那样的感觉更加磨人。

她被笼罩在他身下的阴影里,光线更加昏昧,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像寒冬里,深雪覆盖的冷松。男人的眸子更黑了,沉沉地盯着她,如同蛰伏在山野间等待掠夺猎物的豹子。

孟逐溪只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血液却在不顾一切地往脸上冲。攥着被角的手指无限捏紧,企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周淮琛直勾勾盯着她,四目相对,两人呼吸纠缠。忽然,他的视线扫过小姑娘捏被角捏得泛白的指甲盖。

“不是你让我上床伺候你吗?怕什么?”他收着声,声线又低又哑。

身下的小姑娘憋着呼吸,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刚才撩他的时候有多无法无天,这一刻就有多可怜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忽然勾唇一笑,起身离开了床。

他又恢复了笔直站在床边的姿势,孟逐溪潜意识里觉得这种感觉像极了猎物从猛兽口中捡回一条小命,不由轻轻呼出一口气。

周淮琛一手插兜,居高临下警告她:“下次再敢撩我试试?”

说完眼见着小姑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下,乖得不行,他又忍不住哼笑一声,心情颇好地转身离开了卧室。

孟逐溪保持着仰躺的姿势足足一分钟,最后害羞地侧过身,扯过身上的被子,将自己的脑袋埋进里面。

呜呜呜好丢脸。

坏男人,装什么木头直男?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

因为丢脸,好一会儿没睡着。周淮琛猜她也没睡,又拿了药进来给她喝。

孟逐溪嫌弃地看了眼杯子里黑乎乎的感冒冲剂,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苦涩的中药味儿,她抬眸抗拒地瞅着周淮琛。也不说话,就拿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也不知道是想让谁心软。

周淮琛刚才那么逗她,自己也不怎么好过,这会儿是真没想再逗她的,但一见她这娇气的模样,心里那股劲儿又上来了,说:“别看了,没糖,硬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狗男人!

孟逐溪被他气狠了,拿起他手心里的药丸塞嘴里,夺过杯子,憋着一口气,把里面苦涩甜腥的感冒冲剂一饮而尽。喝完气呼呼地递回给他,脑袋却扭向一边,看都不看他。

周淮琛也没说什么,接过杯子出去了。

孟逐溪听着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没一会儿又回来,手里多了一小碟子红糖糍粑。

孟逐溪挑眉:“不是说没糖吗?”

周淮琛一手端着碟子,一手拿着筷子,闻言睨了她一眼。

孟逐溪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话气她呢,倒是没想到人什么也没说,爽快地把筷子递给她,扔下一句:“赶紧吃,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这么一句,孟逐溪忽然就更喜欢他了。

周淮琛这人吧,你说他沉稳板正,他大多数时候又有着少年痞吝不驯的一面,跟你嘴硬,跟你较劲儿,最后又自己打脸。但他又绝对不是网上那种“男人至死是少年”的死装,不讲道理,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上去了,气度也上去了。孟逐溪觉得,周淮琛身上还有少年人没有的气量和度。他臭脾气上来了也会跟你较劲儿,但总是有度,该打脸的时候他自己也就认了,不会为了面子跟你胡搅蛮缠,没完没了地死鸭子嘴硬纠缠下去。

就像现在,知道她嘴巴里苦,她挑衅他,他也不接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筷子递到她手边,孟逐溪唇角弯了弯,也没说什么,自己夹了一块儿,蘸了黄豆粉和红糖放进嘴里。

甜糯的滋味从舌尖一路蔓延,瞬间驱散了中成药的苦涩。她慢吞吞嚼着,周淮琛就耐心地端着碟子等在一旁,等她吃完一块儿,问她:“还要吗?”

孟逐溪摇摇头,他就朝她递出手。

孟逐溪将筷子放进他手中。

周遭空气安静而缓慢,红糖糍粑的甜意缠在了心尖儿,孟逐溪咕哝一句:“好吃,周队长真厉害。”

上得战场,下得厨房,都不敢想象他老婆以后得有多幸福。

周队长正准备走了,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绝情地说了句大实话:“外面买的。”

孟逐溪:“……”

这才是现实。

现实就是,周队长做的菜真不怎么好吃。

孟逐溪喝完药,周淮琛让她睡会儿她说睡不着,结果等人把菜炒好了进来喊她吃饭,发现小姑娘躺他床上已经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睡着了很乖,嘴巴里不会再冷不丁蹦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鸦羽似的睫毛温顺地垂着,呼吸清浅。

周淮琛放轻了脚步,走到她床边,弯身替她盖好被子。

猝不及防呼吸交错,男人俯下的身躯定住,目光直直落在小姑娘娇嫩的唇瓣。

她的唇形很好看,花瓣一样,颜色粉粉的,像春天枝头绽出的第一朵杏花。

卧室紧闭的窗帘不知何时有了缝隙,一缕天光漏进来,亮成一条白亮明媚的线。

孟逐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色很暗,外头乌云堆叠,眼见着就要下雨的样子。周淮琛中午把从外面打包的饭菜吃了,厨房里小火静静温着一锅粥。

孟逐溪刚走到客厅,周淮琛听见声音从对面书房里出来,看了她一眼:“醒了?过来吃饭。”

人径直走进厨房给她炒菜。

蔬菜不好给她吃剩菜,他中午弄那盘娃娃菜自己吃了,这会儿重新开火给她炒土豆丝。

孟逐溪坐在餐桌前,双手托腮,安静地望着厨房里男人的背影。

油烟机的声音嗡嗡的,灶上火开到最大,男人一手掂着锅,一手拿着锅铲,火苗热烈地舔舐着锅底,偶尔冒起老高一串,卷过锅里的土豆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乌云铺陈,闷雷声开始翻滚,厨房里一室烟火。男人高大挺拔,气质沉稳冷肃,明明和那间厨房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却又有种反差的和谐和勾人。

孟逐溪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周队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再给一次机会,覆在我身上,问我要不要。

我要。

孟逐溪不好意思地捂住脸。

盘子落在桌面的声音,陡然间将她从那堆不可描述的画面里扯了回来,孟逐溪从掌心里抬起一张微红的小脸。

周淮琛将土豆丝和粥放她面前,不留情面地说:“快吃,吃完送你回家。”

孟逐溪:“……”

行吧,回就回。

确实也不好再赖着不走了。

周淮琛行事这么有度的男人,她偶尔耍个赖,他容忍是他的气量,她要是没完没了,他肯定就会厌烦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乖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土豆丝。

然后人就裂开了。

周淮琛刚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一抬眼,就对上小姑娘皱成苦瓜的一张脸。他心底顿时一个咯噔,心虚地摸了下鼻子。

“怎么了?”

孟逐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艰难地闭上眼,调动了生平最坚强的意志,才将那口土豆丝硬吞下去。

周淮琛见她这样痛苦,进厨房里拿了一双筷子回来自己尝了一口。顿时,男人冷峻的眉头也拧成一团。

他抱歉地看向孟逐溪:“对不起,醋放多了。”

孟逐溪这会儿还对他心存大厨幻想,连理由都替他想好了,摆着手说:“没关系没关系,太久不做饭就是拿捏不好的,我刚好也只想喝点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后她拿起勺子,往嘴巴里送了一口粥,脸上的表情再次凝住。

不过这次还好,真的好很多了,至少是酸不死她。也就是肉粒淡淡的,还有一股腥味。但孟逐溪多体贴啊,冲他笑了笑,不动声色就喝下去了。

周淮琛一见小姑娘笑了,唇角几不可察扬了扬,问:“喜欢吗?”

孟逐溪不想骗他,但更不想伤害他,机灵地偷换了个概念:“我比较喜欢你。”

周淮琛:“……”

孟逐溪招人喜欢不是纯纯靠着血缘滤镜,她很多时候是真的很乖很懂事,也很会替别人着想。就比如说现在,除了那盘土豆丝她怀疑周淮琛倒了半瓶醋进去,她牙还要用几十年是真不能出事,暂时无能为力,那寡淡又带着腥味儿的粥,她硬是面不改色一勺勺喝着,没让周淮琛看出一点儿其实不好吃。

不过她很好奇,想着刚才男人在厨房里游刃有余的背影,任谁见了都得喊一声大厨吧?

“周队长,你跟谁学的做饭?”

周队长一听,剑眉略挑了下,自信心爆棚地反问:“这还用学?”

孟逐溪:“……”

行了,不用问了,她已经知道周队长这个饭是怎么做这么难吃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忍不住夸了一句:“你颠勺颠得真好。”

也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她从小到大,家里也是有厨子的,他们做的饭很好吃,但颠勺都没有周队长颠那两下子好。

干净利落,又帅又有力。

“我还以为你正经学过呢。”孟逐溪嘀咕。

周队长轻笑一声:“还用学?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孟逐溪:“……”

是了,很显然周队长只见过猪跑,没研究过猪究竟是怎么跑的。所以他只学会了颠勺,并没有学会做饭。

孟逐溪喝粥,那盘土豆丝周淮琛也没浪费。部队里出来的男人,不会轻易浪费粮食,他拿了个碗从砂锅里盛了粥,就着粥把那盘酸掉牙的土豆丝吃光了。

男人吃得快,却不难看,没发出声音,全程面不改色。

看得孟逐溪目瞪口呆。

她本来还担心他自己尝了粥发觉难吃,甚至连安慰他的话都想好了,结果看他那样,他好像真不觉得难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念一想,是她娇气了。

其实他的出身比她还要好,金尊玉贵,那些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好日子,他也是从小过的。谁不会讲究呢?要讲究,他能比她更讲究。

可是在她挑剔这不好吃、那不好看的时候,他已经投身部队,抛洒热血,一次次经历着极限挑战和千锤百炼,只为了守护更多的人安稳。

因为见到了母亲无辜的死去,所以想要守护更多的人安稳。

孟逐溪想,如果是自己经历过他那样的事,应该只会恨死小三,恨死渣爹,说不定还会因此偏激地恨其他相干的不相干的所有人,从此这辈子冷眼看着世间疾苦,冷笑旁观。

她知道大多数的人其实都是这样,甚至像拿着手雷去医院闹事的王家兄弟,自己淋了雨,也要撕别人的伞。

可是周淮琛不一样,他自己淋了雨,却将自己的血肉之躯铸成伞,去守护更多的人、陌生人。

这样的周淮琛,不管以后会不会跟她在一起,孟逐溪想,都足够惊艳她的一生。

她真的没有办法不喜欢、不着迷。

第26章

等孟逐溪吃完,周淮琛起身收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上没穿围裙,孟逐溪猜他应该不是不想,而是压根没有。又瞅了眼他身后的厨房,一副刚刚开封的样子,显然周大队长平时并不自己做饭,大概率也没安洗碗机。孟逐溪跟着起来就想帮他洗碗,结果周淮琛手一躲,斜她一眼:“一边儿去,别添乱。”

孟逐溪正上头呢,这会儿看这男人身上哪儿哪儿都喜欢,连他躲她的样子、看她的眼神、对她说话的语气都喜欢得不行,心里一下子就甜了,眨了下眼,嘴快地问:“那你能给我洗一辈子的碗吗?”

周淮琛:“……”这丫头是半点没记住他的警告是吧?

周淮琛手里拿着堆叠起来的碗,站原地没动,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将碗往她一递:“那你来洗吧。”

孟逐溪:“…………”

瞧着小姑娘脸上那无语的表情,周淮琛笑了一声,拿着东西转身进了厨房。

那声笑又痞又坏,孟逐溪在心里直骂狗男人。

厨房里很快传来水声,孟逐溪慢腾腾走到厨房门口。男人站在水槽边,高大的身躯微微弯着,连洗碗都有着军人特有的迅速利落。

孟逐溪视线落在他的腰腹部,就这么居家的一个姿势,那地方也充满了力量感。她飞快移开目光,轻声问:“你伤口还疼吗?”

水声混着碗碟碰撞的声音,周淮琛没听清,回头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孟逐溪看着男人英挺硬朗的轮廓线条,他这样的人,问应该也是不疼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再问,说:“你一会儿别送我了,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

周淮琛安静了一瞬,正准备对她说什么。这时,一道亮白的闪电陡然划破天际,与此同时,“噼啪”一声,惊雷爆破,震耳欲聋。

都没想到忽然爆出这么一个大雷,孟逐溪猝不及防间被吓得抖了一下。

周淮琛浓眉轻拧。

孟逐溪被吓完又觉得怪丢脸的,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尴尬地笑了声,指着窗外说:“好大的雷,要下雨了。”

男人看了眼窗外:“已经在下了。”

不是一般的雨,是倾盆大雨。周淮琛话刚说完,肉耳就听见外面的雨声迅速壮大,从小雨点到淅淅沥沥,越来越大,最后瓢泼似的,像玻璃珠子砸下来,噼里啪啦连成一片。

周淮琛在水龙头下冲了手,出去阳台看了看。

这会儿外面天已经黑了,暴雨如注,惊雷不断,白亮的闪电接连划破天际黑幕,像是恨不得将天给劈开。

周淮琛顺手将窗关上。隔音玻璃立刻隔绝了大半的雨声,他回身对孟逐溪说:“雨太大了,别让你哥过来。”

说着脚步不停,又进书房去关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知道他的意思是这么大雷这么大雨的开车过来不安全,但她心里就是甜。

她说: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

他说:别让你哥过来。

说者无意,但她就是喜欢连起来听,怎么听怎么喜欢。怕嘴巴咧得太开被他发现,赶紧跑回卧室去帮着他关窗。

孟逐溪发誓,她是真心实意准备走的,但她也没想到,这场雨一下就下到了半夜。

吃完晚饭,周淮琛又给她吃了一次药,让她再去睡会儿。她吃了药也困,没一会儿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等她醒来,雷是不打了,但雨势比起傍晚那会儿半点没小,甚至还更大了,隔着隔音玻璃都能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

她坐起来揉了揉头发,下床拉开房门。主卧外面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孟逐溪还在走廊里就听见了周淮琛打电话的声音,插科打诨夹杂在雨声里。

“别过来了,现在全城内涝,警察大半夜还在外面执勤。给人省点儿心吧,你要是困车上了,人还不够救你的。”

“啧,孟总什么车没有?您就是现在开辆大卡车过来都行。可你妹不行啊,小姑娘本来就病了,这会儿正娇气地睡觉呢,我给你喊起来,让她跟着你风里雨里的回去?没你这么当哥的啊。”

“不严重,就感冒了,有点低烧。……怎么感冒的?你问她,空调开18度对着吹,她不感冒空调都得记大过。”

孟逐溪躲在走廊里听了两耳朵,猜到是孟言溪要来接她了,心里忍不住骂她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天都要留她了,他非要来接她!

打个电话意思意思得了,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她怕孟言溪再这么啰嗦下去,周淮琛意志不坚定,下一句就该说“那你来接吧”,连忙走出去。

周淮琛正闲散地靠在沙发上打电话,一抬眼,见小姑娘醒了,披散着头发往他走来。他略挑了下眉,对电话里的孟言溪说:“你妹醒了,让她自己跟你说。”

电话递过去,示意孟逐溪接。

手机上还残留着男人手掌的温度,温温的,孟逐溪握了握,将听筒放到耳边,就听见那头孟言溪特别意味深长的一句:“空调18度是怎么回事?”

孟逐溪手抖了一下,生怕孟言溪嗓门儿大,被周淮琛给听见,连忙出声打断他:“你车底盘低,怕在水里漂起来,不能来接我?那你现在赶紧去买辆卡车开过来啊。”

电话那头,孟言溪被她给气到了:“孟逐溪,你敢堵我的话——”

孟逐溪根本不在怕他的,面不改色继续堵:“等你买好卡车,雨停了也没关系,下次还能用,卡车又不是一次性消费品,但妹妹可是你一辈子的妹妹。”

孟言溪给他这个妹妹气无语了,直接挂了她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传来,孟逐溪无辜地眨了下眼,将手机还给周淮琛,甚至顺嘴告了个状:“我哥挂我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在一旁听得可乐。

他那样的身份,格外注意信息保密,手机一点儿不漏音。周淮琛没听见孟言溪说了什么,但听孟逐溪说话跟听单口相声似的,还怪有意思。

伸手接过手机,哼笑着应了一句:“该!我要是你哥,我也挂你电话。”

他将手机接回也没看,顺手摁熄了屏幕扔一边:“这半夜风大雨大的,上哪儿给你买卡车去?”

孟逐溪借着垂眸看他的手机,压下眼睛里的开心。也没吭声,就自觉地坐到沙发上,跟他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客厅里陡然陷入安静,沙发边上的落地灯光线晕黄,照着小姑娘白皙娇嫩的脸庞,如花初绽一般,朦胧柔美。

周淮琛原本意兴阑珊瞧着她,是真没别的心思,冷不防佳人灯下,空气无声流转,男人钢铁般的心脏仿佛瞬间被什么娇娇软软的东西给轻扫了一下,燥热起来。

他不动声色转开视线,说:“明天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他本意是接卡车那句,小姑娘跟他告状说她哥挂她电话,他说,等雨停了,他送她回去。但这话隔了好几秒说出来,他自己听着又有点儿逐客的意思,想想不太对,正想找补一句,孟逐溪忽然指着空落落的茶几,问他:“我的珍珠鸟呢?”

周淮琛怔了一瞬,觉得挺好笑,明明是他买的,这丫头现在一口一个她的珍珠鸟。

周淮琛仗着自己年纪比她大好几岁,没跟她计较,指了下阳台,顺着她话说:“给你放外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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