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琛递给安全官员两页资料,是他第一时间派队员上去拍的照。
安全官员接过看了看,又问孟逐溪:“你不知道猎豹突击队正在小鹿岭进行野外集训吗?”
孟逐溪无辜道:“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肯定就不过去了。”
“你一个人过去的吗?你说的庄园,里面其他人有没有跟你一起过去?”
“没有,他们忙着打麻将。”孟逐溪说着总算想起来了,“对了,你们可以派人去通知一下他们吗?我怕他们晚上打完麻将没看到我,会以为我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不急,等你初步解除嫌疑之后,我们自然会通知你的家属。”安全官员继续问,“你去那里做什么?为什么要画战训图?”
孟逐溪感觉有点冤:“那不是战训图,那是我的毕设。”
提起这个就扎心,孟逐溪于是又再一次巨细靡遗解释了关于她的毕设是怎么没能交上去、学校又是如何再给她一次机会并要求她在五一之后提交新毕业作品的。
孟逐溪怕连累周淮琛,还特地略去了周淮琛替她当家长那部分,绝口不提他名字,只说:“不信你们去问我学校!”
倒是周淮琛看了她一眼,主动对安全官员说:“她毕设这事儿是真的,我当时就在现场。这部分我会向上级打报告说明情况。”
另一名安全官员问:“既然是补毕设,你为什么不把之前的作品再画一幅出来?还要大老远跑到小鹿岭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直接就被这个问题给问得懵了一下,旋即直了直小腰,立刻耐心地向对方科普:“警察叔叔,您可能不了解我们这个专业,我跟您说哈……”
两名安全官员肉眼可见脸上的肌肉僵了僵。
只见孟逐溪身子微微前倾,漆黑的眼睛又圆又亮:“我们这个专业对原创性的要求特别高,我之前的画没能交上去就丢失了,在不能确定它有没有被泄露的情况下,我就不能再用了。因为如果它已经泄露被别人用了,那我再交同样的画,就很可能会被反指抄袭剽窃。普通的美术生沾上了抄袭,那就是羽毛全毁,更别说我这个是毕设,如果涉嫌抄袭,那我就没办法毕业了,搞不好还会被退学。那我都已经念了十多年的书,好不容易快熬到头结果被退学,那我多亏啊……所以我得重新画,不仅要重新画,我还要画得更好!”
“更好?”
孟逐溪说得上头,脱口而出:“对,气死何琪!”
“……”
孟逐溪说完,对上周淮琛的眼睛,目光缩了缩,连同着身子也往椅背缩了缩,又讷讷补了一句:“不是有句话说,最好的报复是成功吗?”
周淮琛:“……”
她成不成功他不知道,反正她现在是成功把自己关在队里了。
安全官员问完话,又检查了她的手机。好在她只是画了一幅画,没有拍照,而且目前这幅画的因果和来龙去脉也有证据支撑,能够初步解除她的嫌疑。
孟逐溪被允许可以由猎豹队暂代向家属报平安,但国安局还需要对她的通讯记录和社会关系做进一步的调查,以彻底排除她的嫌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带走了孟逐溪的手机和那幅“毕设”,她背包里剩下的那些画板画具,在检查过确认没有问题后暂时交由猎豹队保管。在最终调查结果出来以前,孟逐溪需要暂时留在猎豹队。
考虑到她现在还不能跟外界联系,周淮琛将她安排在特警队宿舍。带她过去的路上,小姑娘还没有意识到她接下来几天的生活将会多么无聊,跟在他身后,竟然还有些天真的兴奋。
“宿舍?是你住的那种宿舍吗?”
周淮琛委实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我是住你隔壁吗?”孟逐溪更兴奋了。
“当然不是。”周淮琛侧眸瞧了她一眼。
孟逐溪眼睛里此刻已经完全不见了最初的忐忑,白净的小脸映着灿烂的晚霞,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扑闪,里面的光比晚霞还要灿烂。
周淮琛都给她整无语了,好笑地提醒:“你不是被邀请来度假的。”
孟逐溪“哦”了一声,这才收敛。
猎豹突击队是一支全员军官组成的特种队伍,他们身姿挺拔,步履有力,或穿着常服,或穿着作训服,走在路上见到周淮琛,两脚一并,打一个板正的军礼,铿锵有力喊:“周队!”
那个画面很热血,连孟逐溪也被感染,忍不住悄悄多看了身边的男人两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之前在外面总共见过周淮琛三次,即使他硬朗的五官和眼神自然透出一股子凛然正气,但她总能捕捉到他藏在骨子里的痞吝乖张。
毕竟是张口就能让她v他500万作为他跟她哥分手费的男人,还跟她说什么他跟她哥是兄弟,长兄如父,四舍五入他都能当她爸爸……这种人仿佛压根就跟板正两个字挨不上边儿。
他散漫,桀骜,像是什么都不能让他上心。
但是在小鹿岭和这里,她看到的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周淮琛。
他威严、冷肃、谨慎不苟,即使是他认识的人,他也半点不会徇私。他有上心的事并且一直在担当——他只忠于国家和人民。
迎面有风吹来,孟逐溪忽然注意到远处一大片场地上趴着一排特警,他们身上穿作战服,头上戴头盔,全副武装,肩上扛着狙击枪,却久久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孟逐溪下意识想问他们趴在那里做什么,却又不敢开口,就只是好奇地频频往那儿看。
也不怪她好奇,那么几个大活人趴在地上、扛着枪一动不动,是个人都得多看几眼,确定是真人还是蜡像。
周淮琛自然察觉到了小姑娘那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
让她没事儿去什么小鹿岭?胆子也忒大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算没有误打误撞遇上他们训练,也不怕被山里的猛兽给吃了。
周淮琛好心地主动开口:“他们在进行长时间狙击训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时间?狙击训练?”孟逐溪懵懵地问,“狙击手的枪不是要快吗?”
“快指的是出手快,但出手快的前提除了技能,还有专注力。出任务的时候,你不知道目标什么时候会出现,或许几个小时,或许十几个小时,这期间目标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一名合格的狙击手需要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时刻保持专注,在目标出现的刹那,一击即中。”
周淮琛话音刚落,远处似呼应一般,“砰”的一声,忽然传来枪响。
声音被距离削减,不再惊心,那是远方的目标出现,狙击手的子弹出了膛。
一枪过后,狙击手又沉寂了下去,一动不动趴在那里,和草地融为一体。直到孟逐溪彻底走远,也没有再听见过枪响。
孟逐溪忍不住问:“他们训练一次要在那里趴多久?”
周淮琛:“七小时。”
孟逐溪震惊:“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
“那要上厕所怎么办?”
“训练的时候不允许上厕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咋舌。
她想起自己上学上班,让她坐一个小时她都觉得好累,而这中间她甚至还能玩会儿手机摸摸鱼,很难想象特警们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扛着枪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整天,还要时刻保持专注力,在目标出现的刹那一击即中。
更别说还有今天在小鹿岭让她撞见的12小时扛圆木行军,连续12个小时扛着几百斤重的圆木在崎岖的道路上奔袭。
这样的训练无疑是严酷的,而他们无数次挑战极限,只是为了更好地守护国家安全,人民安稳。
这一刻,在孟逐溪心中,那一句“你的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真正地具象化了。
她忽然有些汗颜,向周淮琛承诺:“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小姑娘花儿一样的一张脸,娇娇嫩嫩的,此刻的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坚毅,她严肃又倔强地注视着周淮琛的眼睛,让周淮琛莫名想起自己当年宣誓的画面。
周淮琛被她这个冷不丁的“宣誓”给宣得怔了一瞬,旋即忍俊不禁:“你说出去也没事儿,这些不是秘密。”
“诶,不是秘密吗?”孟逐溪摸了摸鼻子。
周淮琛已经走远了,孟逐溪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去,沉默了几秒,忽然问:“如果不是秘密,你可以再多跟我说点儿吗?”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小丫头是真的会得寸进尺。
“等你彻底解除嫌疑再说吧。”
等解除嫌疑的过程是有点艰苦的。
孟逐溪虽然住的是宿舍楼,但宿舍却是给她“定制”的宿舍。单人间,有一个阳台,带独立卫生间,此外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话、没有手机、甚至没有信号,不允许和外界联络。一日三餐有专人送来,虽然没人看守,但原则上不允许离开宿舍,有特殊情况向长官申请。
“长官是你吗?”孟逐溪心怀侥幸地问周淮琛。
周淮琛一脸不近人情:“你觉得是不是我,有区别吗?”
孟逐溪点了点头:“嗯,那就是你。”
周淮琛:“……”
孟逐溪忽然笑眯眯凑到他面前,小小声地说:“你不能亏待我哦,长官。”
周淮琛闻言挑了下眉,心说他怎么就亏待她了?
就她目前这样,已经是他在不徇私的底线上能为她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不然她现在人就不是在他这儿,而是在派出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来兴致了,后背靠上宿舍大白墙,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反问:“我怎么就不能亏待你了?”
宿舍配的一米二的床,不宽,白床单还有一股淡淡的阳光的味道,应该是来之前周淮琛才让人铺上去的。孟逐溪放松地往后一坐,人悬在床沿,双手撑在两侧,仰头笑盈盈地望着周淮琛,问他:“知道什么是缘分吗?”
周淮琛乐了,一条腿微曲,靠在另一条腿上,整个人比起刚才的严肃,彻底放松下来。
大概是因为听到了一个实在好笑的笑话。
“警察和嫌疑人的缘分?”
这间宿舍不大,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正中放了一张一米二的床,靠窗边放了一张茶桌两把椅子,往外是阳台。远处,有操场上训练的口号声传进。
男人靠在玄关的墙面,孟逐溪坐在宿舍的床沿。
孟逐溪一本正经纠正他:“不是,是亏欠和被亏欠的缘分。”
周淮琛:“……?”
啥玩意儿?
他怎么还亏欠上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一板一眼向他解释:“你看,我根本就不是间谍,也从来没有做过违反道德和法律的事,你非把我带回来接受调查。行吧,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是每一位公民应尽的义务,我愿意跟你回来的。但现在调查已经初步解除我的嫌疑了,如果你还不对我好点儿,那你就算是亏欠我了。”
“周队长,你有没有听说过因果?”孟逐溪煞有介事地问。
周淮琛:“……”
他听没听说过,他都感觉自己要被这丫头套进去了。
孟逐溪双手往后滑,微微撑着自己后仰的身子,以一个十分放松愉悦的姿势,仰脸对着周淮琛:“就是说,人生在世,欠的债总是要还的,不在这里还,也会在那里还。你看,你如果现在亏欠了我,将来可是要拿别的还的。”
她身上的裸色开衫微微下滑,又滑得不多,刚好露出一点点小巧白皙的肩膀。开衫里面是一条v领修身的吊带连衣裙,真丝,掐腰,布料到小腿长度,上面大片印花像莫奈笔下的油画,朦胧且绚丽,衬得她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得晃眼。
周淮琛移开目光,哼笑了一声:“拿什么还?”
孟逐溪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在床边轻轻晃荡,柔美朦胧的大桃花眼直直看着他,说:“周队长以身相许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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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琛好笑地看着她。
他听明白了。
言下之意,要么对她好,要么对她以身相许呗。
怎么都能让她得逞。
小姑娘人不大,心眼儿还挺多。
周淮琛懒得跟个小丫头片子在这儿闲扯淡,站直身体,冲她扔下一句:“那你让你的因果来找我吧。”
说完迈开长腿走了。
那模样劲儿劲儿的,别提多横。不像周队长,反倒像极了十七八岁时候会遇见的少年,跟你较劲,就不让你得逞。
孟逐溪却一点都不恼,她保持着坐在床沿的姿势,偏头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唇角饶有兴味地勾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怎么就越看越喜欢周淮琛呢?
周淮琛安置好孟逐溪后又回了一趟大楼,准备去办公室拿车钥匙。天已经黑了,他见韩旭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敲了下门进去。
韩旭刚整理完这次野外集训每个队员的表现,抬头见他进来,顺手将文件夹递过去:“你来得正好。”
周淮琛拉开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顺手接过翻看。
表格囊括了每位队员在具体训练中的分项打分:负重武装、极限体能、射击、战术、特种技能,最后按照总分降序排列。
周淮琛翻了两页,看到最后一页最后一行那个名字时,眯眸停顿了几秒。
许皓阳,各项射击训练几乎全部接近满分,战术和技能也很出色,体能和负重拖了后腿,总排名被甩到最后一名。
韩旭摘下眼镜,双手交握在桌面:“这次要淘汰五名队员。说实话,都是从军校里千挑万选的精英,在队里这么长时间也有感情了,这些人哪个离开我都意难平。”
周淮琛合上文件:“不是还有个高空索降吗?先放两天假,两天后索降训练结束再说。”
他将文件扔回桌面,就要推开椅子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淮琛。”韩旭叫住他。
周淮琛停下。
“关于那个孟逐溪,我打电话到她家里通知她家属,你猜接电话的人是谁?”韩旭卖着关子问。
周淮琛:“谁?”
韩旭:“路寻。”
“想不到吧?”韩旭身体往椅子里一靠,想想都觉得荒谬,“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周淮琛倒是气定神闲,问:“孟逐溪给你的电话?”
“哪儿啊,我们这边查的,她家住宅电话。就晚饭那会儿我打过去,我说我这边是猎豹突击队,问孟逐溪爷爷或者爸爸在不在家,人跟我说不在,有事跟他说一样,他能做主。我还说这谁这么大口气,结果他跟我说他是路寻。”
“路寻。”韩旭手指重重点了一下实木桌面,又重复了一遍。
周淮琛:“你跟他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啊,不说还显得咱们心虚。”韩旭说到这里,注意到周淮琛脸上那神情,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半点儿不惊讶?我说你是不是早知道路寻是那丫头的姑父了?”
周淮琛哼笑一声,也没隐瞒,慢条斯理说:“她表哥路景越是我发小,上次小姑娘被叫家长,给路景越打电话,还是我替路景越去当的‘家长’,要不我能知道她毕设那事儿?”
“你小子!你知道你不早说!”韩旭拿起桌上文件夹就往他手臂上拍了一把。
“说什么说?”周淮琛漫不经心往身后一靠,“那种情况,别说是路寻的侄女,就是路寻本人,他也得跟我回来接受调查。”
别看周淮琛平时挺贫,在原则上可是出了名的直脾气,甭管对方是领导还是熟人,他只按制度办事,谁的情面都不给。
韩旭:“调查肯定是要调查清楚的,但你好歹让我有个准备啊。人问我调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他夫人到时候好来接姑娘回家,我都答不上话。”
“能怎么答?看国安局那边的调查进展呗。”周淮琛忽然勾唇一笑,“再说了,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就算我们敢放人,他敢接吗?”
笑得又痞又乖戾。
给韩旭气笑了,指着他说:“你小子,还有没有哪个天王老子能治得了你了!”
周淮琛推开椅子起身:“行了,我这还有事儿,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旭在后面喊:“那你好歹对人姑娘和气点儿啊!”
周淮琛头也没回:“和气不了。”
韩旭:“……”这臭小子!
孟逐溪对周淮琛的喜欢只维持到晚餐结束,然后这份感情就岌岌可危了。
晚餐是食堂阿姨送来的,菜色是简单的两荤一素,味道还不错。孟逐溪刚招惹完周淮琛,心情挺好,一股脑把饭菜都吃光了,吃得小肚子鼓鼓的。
等阿姨来收餐盘的时候,她又自己坐那儿憧憬了一会儿周淮琛,然后陡然间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今晚洗澡怎么办?
卫生间里给她准备了全套的洗漱用品,但问题是,她没得换洗衣服啊!
食堂阿姨来收餐盘,她委婉地向她表达了这个隐忧,然后客气地问后勤部门既然可以给她准备床单被套,可不可以再给她准备一下换洗衣物?
食堂阿姨爱莫能助,说:“这里面全是男人,后勤准备的都是他们男人的制服,哪里有给姑娘家穿的衣服哦。”
“那这里有没有便利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便利店,买东西都是去城里,就是有点远,开车来回1个小时。”
孟逐溪:“……”
孟逐溪继续坚强勇敢地问:“那我能见下周淮琛吗?”
阿姨刚过来送饭的时候正好遇见周淮琛开着车出去,她想起那会儿天都黑了,跟孟逐溪说:“周队长回家了。”
孟逐溪:“……”
很好。
把她扣下来,自己大摇大摆回家去了。
孟逐溪趴在床上,把床垫当周淮琛的脸,揍了几拳。
没有手机、没有便利店,澡却要洗。
孟逐溪痛苦地趴在床上自暴自弃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勉强打起精神,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电吹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办法了,总不能真的洗完澡穿脏衣服吧?只能一会儿洗澡的时候顺便把衣服洗了,然后用电吹风吹干吧。
孟逐溪欲哭无泪地在心里盘算。
就是执行的时候有点难。
小公主从小到大,何时吃过这种捉襟见肘的苦?
孟逐溪抱着电吹风蹲在柜子前,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久久不肯起身去洗澡。
周淮琛回来的时候,她腿已经蹲得麻木了。
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她有气无力朝门口应了一声:“谁?”
“我,周淮琛。”男人磁沉的声线穿过实木的大门传进。
孟逐溪:“!”
他不是回家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腿麻,孟逐溪开门的时候都是扶着门框的。
周淮琛站在门外,身上换了便服,黑色的衬衫,外面是一件风衣,手上拎着几个纸袋。
时间有点晚了,他不准备进去,人就站在门外,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孟逐溪:“换洗衣服。”
孟逐溪飞快瞥了一眼,几个袋子,里面内衣外衣都有,带着标签,全是新的。
孟逐溪顿时又惊又喜:“哪儿来的?”
周淮琛掀了掀眼皮:“后勤发的。”
走廊的灯不甚明亮,男人背着光站在她的面前,身躯挺拔高大,垂眸看她时,目光顺着眼尾落下,眼神里还残留着下午那股劲儿。
孟逐溪忽然就开心了起来,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猜我信不信?
她扶着门往一旁让了让:“你帮我拿进来吧,我腿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斜眼看她:“你腿麻了关你手什么事儿?”
孟逐溪眨了眨眼睛:“麻到手上了。”
周淮琛:“……”
孟逐溪两手扒着门,就是不接。周淮琛跟她对峙了几秒,忽然一点下巴:“行,谁让长兄如父呢。”
孟逐溪:“……”
终究是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啊。
周淮琛帮她把东西拿进门,孟逐溪腿是真麻,这会儿还没缓过劲来,离了门的支撑,走路都是晃的。
她跟在周淮琛身后,本来想过去逗逗他,忽然注意到阳台上飞过一道蓝色的影。
孟逐溪眼睛一亮,立刻拖着发麻的双腿就往阳台走去。
周淮琛一抬眼,就见上一刻还对着他垂涎欲滴的小姑娘,目光一转,人径直就越过他往外面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刹那,他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起来上次这丫头说追他,结果径直追到他隔壁幼儿园去当老师的事儿。
阳台护栏上停了一只蓝尾喜鹊,雾霾蓝色的羽毛,长长的尾巴。
孟逐溪放轻脚步,小心翼翼走近去确认,鸟儿也没走。她顿时开心了,小脸扬起明媚的笑容,回头冲周淮琛,压着声问:“有没有吃的?”
她指着周淮琛带来的那几个袋子。
周淮琛:“……”
操,竟然真的有!
周淮琛还真给孟逐溪买了零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也不知道是怎么买的,反正就是嘴上说着和气不了一点,懒得搭理这丫头片子,结果人鬼使神差进了办公室,鬼使神差拿了车钥匙,又鬼使神差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去市区。
买完衣服,打算回了,忽然想起她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怕人这两天无聊,又进超市给买了零食。
“有没有啊?”孟逐溪生怕再慢蓝羽喜鹊就飞走了,急切地又问了一遍。
周淮琛“嗯”了一声。
孟逐溪腿立刻就不麻了,激动地跑回去。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搜罗出一袋什锦坚果仁,她撕开口袋,将果仁倒在手心里,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回到阳台。
蓝羽喜鹊的喙不算长,但很尖,当孟逐溪在它面前摊开手掌,露出掌心里的腰果和松子仁时,周淮琛立刻迈开长腿来到她身边。
但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眼睁睁见着那鸟飞到了孟逐溪的手上。爪子扒在她手腕的地方,尖尖的喙一下下去啄她手心里的坚果仁。
小姑娘的手好软、好嫩,周淮琛看得提心吊胆,生怕蓝鸟下一秒就啄破她白嫩的手心,把人给惹哭。但那鸟总是能分毫不差地啄起孟逐溪手上的坚果,而不伤及她半分。
周淮琛的身体放松下来,抱胸靠在阳台边上,好整以暇看蓝鸟一下下从孟逐溪手心里啄食。
孟逐溪手上托着蓝羽喜鹊,眼睛转到周淮琛身上,雀跃地问:“你要不要试试?”
这里是郊区,夜深了,远处只剩连绵起伏的山影。操场上,白日里训练的队员已经回宿舍歇下,灯光无声照着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台上光线晦暗,小姑娘乌发白肤,无忧无惧,抬眸看他时,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周淮琛没动,人靠在阳台边上,不近不远的,就抱胸看着她。
初夏的第一缕风,裹着燥热,冷不丁朝他吹来。
第14章
“玩儿你的吧。”
周淮琛大老爷们,没这些小姑娘的兴致,轻哼了一声。喉咙有点痒,他又抬手掐了下喉结。
这动作把孟逐溪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忽然想起从前看过一个科普,说喉结是男性的第二性征,代表着荷尔蒙的分泌水平。雄激素水平高的男人,喉结会更加突出。
周淮琛的喉结很突出,而且线条凌厉利落,她第一眼见到就觉得好看,视线忍不住在上面停留。尤其是他侧头笑的时候,喉结异常明显,上下滚动,她简直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现在想想,原来吸引她的表面上是周淮琛的喉结,实质上是他身上的男性荷尔蒙。
“在看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注意到孟逐溪直勾勾的目光,周淮琛问。
孟逐溪做贼心虚地眨了下眼睛,脑子转得倒是一如既往的快:“你能帮我拍张照吗?”
“拍什么照?”周淮琛虽然在拒绝姑娘上总是屡出奇招,但本质上还是个大直男。
孟逐溪小幅度地动了动托着蓝羽喜鹊的左手:“拍我喂鸟的样子。”
喂个鸟,还要拍照?
周淮琛不理解,但认命地从兜里掏出手机,镜头对准孟逐溪。
孟逐溪立刻用空闲的那只手捋了捋头发,一头乌发蓬松柔软,从她的指尖散开,顺着她的脸颊垂至腰际。
她手上托着蓝羽喜鹊,稍稍侧头,眼睛看着周淮琛的方向。
周淮琛低眸盯着手机屏幕。
小姑娘皮肤白皙,一张脸小小的,脸部线条却圆润柔和,尤其是那一双漂亮的大桃花眼,但凡换个人长,都会显得有攻击性。但孟逐溪是锦绣荣华里精心呵护出来的一朵娇花,眼睛没有一点锋利,更像是盛了一汪干净澄澈的泉水。
“拍好了吗?”孟逐溪等了几秒,出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不动声色动了下手机镜头,敷衍地将那只正在低头啄食的蓝鸟放进屏幕,摁下快门。
“好了。”
周淮琛上前一步,把手机递给她。
孟逐溪单手接过,放大了来来回回地看。
周淮琛一手插在兜里,人闲散地靠在阳台护栏上,嘴角噙着笑:“行了,够美了。”
“不是,我总觉得有点儿问题。”孟逐溪把照片缩回原来的尺寸再看。
周淮琛在一旁用眼神点了点:“光线暗了。”
“不是光线。”
今夜是满月,远处起伏的山影之上,皎月当空。镜头里的姑娘站在月光洒下的地方,长发乌黑,浅浅一笑,皮肤白净,比天边的月还亮。
“啊,我知道了!”孟逐溪恍然大悟,“画面太空了。”
她说话的同时,抬眸看向周淮琛,一双眼睛盈盈欲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
他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孟逐溪冲他咧嘴一笑,将手机递回给他,说:“你看,你方便跟我合个影吗?我需要你来帮我填充一下画面。”
周淮琛:“……”
就说她年纪不大,心眼儿挺多吧。
周淮琛劈手拿回自己的手机,刚开口让她“自己p”,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老爷们动作太大,惊了孟逐溪手上的鸟,那蓝鸟扑棱了一下翅膀,飞走了。
“哦豁。”孟逐溪惋惜地望着空空的手。
周淮琛莫名理亏地摸了下鼻子。
手心里还剩了点儿坚果,周淮琛进去帮她抽了一张纸,出去递给她。
“谢谢。”孟逐溪接过,擦干净手。
空气短暂地沉寂了片刻,周淮琛看了眼门的方向:“行,你休息吧,我走了。”
孟逐溪:“等会儿,加个微信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看她的眼神顿时变得空白。
孟逐溪指了指他裤兜,她看见他熄了屏幕,把手机塞兜里了。
孟逐溪给出她无懈可击的理由:“你刚拍我了,照片发我。”
周淮琛要被她逗乐了。
原来是在这儿等他呢?
小丫头心眼儿多是真多,就是颗颗都是空心的。
“行啊。”周淮琛拖着嗓音,同时将手机从兜里掏出来,一脸配合,当场解锁点开微信,还入戏地问,“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我扫你吧。”孟逐溪想也没想,就往兜里摸手机。
直到两边都摸了个空,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下自己脑袋。
孟逐溪你个棒槌!你手机早被收走了啊!
男人嘴角噙着坏笑,白日里看起来凛冽正气的一双眼睛此时满是促狭,直直盯着她,像是生怕错过了看她笑话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摸了个空,甚至吊儿郎当指了下房间,说:“手机没在身上啊?要不进去找找?”
孟逐溪:“……”
她忽然想起上次孟言溪一脸入戏朝她扔手机,结果扔了个空气过来。周淮琛此刻脸上那讨打的神情就跟孟言溪当时一模一样。
真不愧是孟言溪的朋友!
“狐朋狗友”这四个字在此刻具象化了。
周淮琛离开的时候心情挺好,走在走廊里,手指漫不经心转着手机。
陈卓刚从训练靶场回宿舍,路上遇见周淮琛,“哟”了一声,调侃:“大晚上的,周队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陈卓就是今天跟着周淮琛一块儿去捉“间谍”的分队长,突击分队的队长。
他和周淮琛家世背景相当,又是同一所军校出来,比周淮琛还高两届,更比周淮琛早两年进入猎豹突击队,但对周淮琛却是打小就服气。他们这种铁骨铮铮的汉子,从来只以真本事论高低,不分年龄和资历。
周淮琛是一等功破格提拔上去的,刚提队长那年,底下有老队员不服气,食堂吃饭的时候,私底下嘴了一句,说周淮琛也就是个绣花枕头,要是没有他爷爷,他屁都不是。几个老队员起哄说要去向周淮琛宣战。
陈卓当时刚好吃完,放盘子的时候路过,这话给他听见了,他当场把盘子一摔,叮铃哐当,砸到对方桌子上,拉着人就去训练场上比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射击、战术、技能到格斗,陈卓把人一个个按在地上碾压,血虐了一顿,最后放话说:“以后有谁不服就来跟老子比,连我都赢不了,还想赢周淮琛?做梦吧!”
陈卓这人,要家世有家世,要本事有本事,在猎豹队这种全军官的特种队伍里,他都是横着走的主。周淮琛之前,还真没见他这么服气过谁,包括他老子。
对周淮琛,他也挺有分寸的,平时是上下级,私底下是朋友,该服从服从,该调侃绝不放过。
周淮琛是从楼上下来的,陈卓朝他身后的楼梯瞅了眼。
队里没有招待所,楼上的宿舍平时都是空着的,基本也就类似于招待所了。遇上有领导视察、同行特训或者专家过来开个讲座什么的,都给安排在上面。
陈卓故意问:“那女间谍住上面呢?”
“滚蛋!”周淮琛扬眉骂了一声,“人已经初步解除了嫌疑,现在是自愿配合进一步调查。”
“哟,急了!”陈卓盯着周淮琛那张冷脸,像是发现了什么奇观,“咱俩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吧?我怎么不记得你以前这么怜香惜玉呢?是说都说不得了。”
周淮琛睨他:“有你这么说的?你那张嘴迟早给你惹出麻烦,到时候别来找我给你擦屁股。”
陈卓不以为然,摸着下巴沉吟:“我说你该不会是看人小姑娘长得漂亮,见色起意了吧?”
周淮琛给他气笑了,都懒得搭理他,陈卓站在路中间,他直接走过去,肩膀就把人给撞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儿那么多见色起意?回去睡你的觉!”
陈卓不比周淮琛矮,也不比周淮琛瘦,但就是力量对抗上始终不如周淮琛,感觉他都没怎么用力,自己就后退了两步,直接给撞到边上给他让了路。
陈卓又好气又好笑,两个大男人,说起话来荤素不忌,冲着周淮琛背影啧啧叹道:“周队这体力,小嫂子以后有福咯!”
“滚!”
国安部门那边的调查进展很迅速,周淮琛考虑到这两天是周末,还以为孟逐溪至少也得在队里待个两三天,结果第二天下午,那边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孟逐溪是清白的,可以把人给送回去了。
周淮琛接到电话的时候,人正在花鸟市场,刚付钱买了一只珍珠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小时以前,孟言溪打电话过来。自然是问他妹怎么样,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严刑拷打?
周淮琛没好气:“当我们这里是土匪窝呢!”
还严刑拷打?
昨晚一只鸟飞到她手上他都提心吊胆好一阵,生怕鸟嘴啄破了小丫头那一身细皮嫩肉,给她惹哭了哄不好。
想起这个,周淮琛忽然问孟言溪:“你妹以前养过鸟?”
“养过啊。”孟言溪随口答,“小时候养过一只珍珠鸟,拳头那么大,圆圆的,肚皮是白色,耳朵边边两撮橘色的毛。我妹宝贝了一年,天天给它洗澡,不过后来送走了。”
周淮琛:“为什么送走?”
孟言溪:“因为要送她去姑姑家住,他们家路景越你知道的,恐羽。虽然姑姑说没关系,但你别看小丫头平时没心没肺那样,其实挺乖的,自己就把养了一年的珍珠鸟给送走了。我跟她说没关系,家里可以养,我替她养着,等她回来还能跟鸟儿玩。她说不了,养在家里姑姑会觉得没有照顾好她,让她连鸟儿都不能带,越哥还会主动来帮她把鸟儿拿过去。可是越哥就是恐羽啊,越哥是家人,她不能让他害怕。反正她也养腻了,以后都不养了……她那个时候也就十一二岁吧。”
孟言溪说到这里安静了几秒,感慨道:“我妹真是天使。”
周淮琛直接略过孟言溪最后那句,问:“为什么要把她送到姑姑家?”
孟言溪直接被这个问题给问笑了,没好气说:“因为我妹是个女孩子啊!我们家都是男人,总要有个女性长辈教她长大吧!不然你指望我,还是我爸,还是我爷爷,去教我妹如何使用卫生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
挂了电话,周淮琛坐在椅子里转了会儿手机,想起昨晚自己把孟逐溪手里那只蓝鸟吓跑时,她眼睛里的失落,他起身拿起车钥匙下楼,开了半小时车来到花鸟市场。
逛了大半个市场,最后总算找到长孟言溪说那样的珍珠鸟。
拳头那么大一只,圆圆的,肚皮是白色,耳朵边边两撮橘色的毛。
问老板买了鸟,又买了鸟笼和食物。刚付完款,国安局那边的电话到了。
孟逐溪可以回家了。
周淮琛看着手里的珍珠鸟和鸟笼:“……”
第15章
国安局离花鸟市场不远,周淮琛顺道去取了孟逐溪的手机,然后开车回队里。到的时候,岗哨前拦着一辆路虎。
车身宽大,线条硬朗,驾座门大开着。
岗哨前,一名女士正在登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眼看不出年纪,身上穿着干练利落的深蓝色风衣,脚下踩着细高跟,低头从包里拿身份证的时候,微卷的长发滑过肩。
周淮琛把车停在路虎后面,等对方登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车后座的鸟笼。
圆圆的一只,里面放了食物,还有草窝、树枝、秋千,珍珠鸟就在里头没心没肺地蹦跶。
他忽然很想抽烟。
他烟瘾不大,平时身上都闻不见烟味,就这等待的一时片刻,身体里忽然有股莫名的躁意。他伸手打开车箱,没烟。
坐直的时候,前面的女士正好登记完,回车前下意识往他的方向看来一眼。
隔着透明的挡风玻璃,周淮琛就这么猝不及防和孟时锦女士打了个明晃晃的照面。
孟时锦女士是谁?路寻的夫人,路景越的妈妈,也就是传说中孟言溪和孟逐溪两兄妹的姑姑。
孟家那一家子眼睛都漂亮,不仅漂亮,眼神还好。孟时锦一眼就认出了周淮琛,正准备迈上驾座的腿一转,径直朝他走来。
周淮琛降下车窗,将头抻出窗外打招呼:“孟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淮琛。”孟时锦的笑容温和优雅,也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说,“我来接溪溪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支在窗上,说:“行,先上去坐会儿,我让人去请她过来。”
孟时锦回身去开车,周淮琛深黑的眸子顺着后视镜,又看了眼后座上那只没心没肺的傻鸟,忽然更想抽烟了。
怎么就这么巧?刚好碰上孟时锦。
现在他是拿下去还是不拿下去?
拿下去吧,这事儿就挺说不清的。本来以为孟逐溪那丫头要在这里待挺久,她那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怕她闷,买只鸟回来给她解闷儿。可现在人都要走了,他送只鸟算怎么回事儿?
不拿下去吧,放车上又怕那傻鸟被闷死。
孟时锦停好车,周淮琛前后脚也下来了。男人身高腿长,笔直地站在阳光里,手上拎着鸟笼。
他气场冷肃,那只鸟笼精致可爱,被他拎在手里,两边气场显得格格不入。
孟时锦往那笼子里看了一眼:“珍珠鸟?”
孟逐溪小时候养过一年珍珠鸟,孟时锦一眼就认出来了。抬眼看周淮琛,眼神饶有兴味:“你买的?”
周淮琛矢口否认:“不是,朋友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时锦又看了眼笼子里那珍珠鸟,意味深长笑着说:“那还挺巧,溪溪小时候就养过一只珍珠鸟,刚好跟你这只一模一样。”
“是吗?”
周队长一脸坦荡,就跟那鸟真是巧合而不是他在花鸟市场转了大半天才找到似的,问完说:“孟姨,这儿晒,咱们先上去吧。”
周淮琛让陈卓去请的孟逐溪,孟逐溪听说自己这就可以走了,还怪惊讶的:“这么快?”
她看了眼桌子上周淮琛给她买的零食,总觉得从这零食的量来看,她至少是要被禁足十天半个月的。
“怎么,舍不得我们周队啊?”陈卓百无禁忌地调侃。
他昨天在小鹿岭就看出苗头了,加上昨晚周淮琛那反应……别的不敢保证,这八字一撇至少是有的。
周淮琛老大不小了,一直也没个女人,陈卓生怕他把自己给憋坏了,那多暴殄天物啊。不如趁着他现在正年轻力壮,先便宜了孟逐溪。
陈卓有意撺掇:“要不要我替你打报告,让你在队里多留几天?”
“我谢谢你了。”孟逐溪一听这,扯了扯嘴,敬谢不敏。
她看起来是什么色迷心窍的人吗?会觉得只要有周淮琛在这里,暂时被关在宿舍里不能乱跑也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承认,她一开始是有一点儿上头。直到昨晚睡前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机正在被国安局的人翻来覆去检查,再想到宿舍群里聊的那些大尺度话题,什么硬度长度持久度的……社死的羞耻感直冲大脑,她简直恨不得原地去世!
还留下来呢?孟逐溪头也不回走出宿舍。
陈卓拖着脚步追上去:“你再考虑下啊,受邀留下访问跟你被困在这儿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孟逐溪到周淮琛办公室的时候,周淮琛正在跟孟时锦女士聊天,两人一人坐一组沙发,气氛很愉悦。
“姑姑!”
听见声音,孟时锦和周淮琛停下闲聊,先后站起身来。
孟逐溪快乐地跑到孟时锦身边。
其实孟时锦对她一向是严厉的,孟家上下三代,孟逐溪最怕的人就是孟时锦。
孟言溪虽然时常逗她,还动不动喊她“猪猪”,但本质上跟孟淮父子一样,爷孙三人对她都有些溺爱。孟时锦女士就不同了,曾经很直白地对她说过:“一个家庭里总要有人当好人,有人当坏人,他们都不愿意当坏人,行,这个坏人我当仁不让。”
……她是懂当仁不让的。
从小到大,孟逐溪闯完祸最怕见到的人就是孟时锦。但这次破天荒,她一听孟时锦来了,就迫不及待跑到她身边,像迷路归巢的小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她宁愿被孟时锦骂,也不想再被收手机社死了。
孟时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小丫头油皮半点儿没破,牵过她的手,笑着对周淮琛说:“行,那我就先带溪溪回去了,有空来家里吃饭。”
周淮琛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背包,又拿了茶几上的手机,一并交还给孟逐溪。
“抱歉,是我们误会了,请你原谅。”他垂眸看着她,郑重且真诚。
周淮琛这人,嘴贫的时候是真贫,但每当他认真的时候,你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他发自肺腑的真诚。
孟逐溪最初被他的痞气乖戾吸引,但现在,她发现这男人的忠直热血更让她着迷。
孟逐溪伸手接回自己的东西:“没关系,是我误闯在先,你们职责所在,我明白的。”
周淮琛:“检查一下。”
孟逐溪点了下手机屏幕,确认是自己的手机,又拉开背包拉链,画板和画具都在,只是少了她昨天画那幅画。
孟逐溪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那幅画……”
周淮琛垂眸看着她:“抱歉,那幅画国安局已经处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吧。
孟逐溪轻轻吐出一口气,又要重新做毕设了。
瞧她年纪轻轻,已经即将要开启人生第三次毕设了,一般人可是得等到博士才有这福气呢。
她把手机塞进背包,拉链拉好,正要跟周淮琛说再见,眼风一瞥,忽然注意到窗边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一只鸟笼。
圆乎乎的一只鸟笼,里面布着树枝、草窝、还有一架秋千。孟逐溪看去的时候,一只小小的珍珠鸟正从草窝飞到秋千上,爪子扒在藤蔓做的秋千,拳头大小的身子轻轻晃荡。
孟逐溪顿时就眼睛都直了:“帮我拿下。”
她将背包塞回周淮琛怀里,绕过他径直走到窗前。周淮琛被塞了个措手不及,一转头,人已经蹲在鸟笼前面了。
周淮琛:“……”
笼子里养着拳头那么大一只小鸟,圆乎乎的,肚皮白白的,耳朵边边两撮橘色的毛。孟逐溪一眼就认出是珍珠鸟,还是跟她小时候养那只一模一样的珍珠鸟。
她顿时又惊又喜,也自觉,直接捧着鸟笼起身,回头就笑容明媚地冲周淮琛说:“这是送给我的吗?”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傻逼过。
其实回来的路上他本来是计划好的,买都买了,拿回宿舍自己养吧。结果回来门口不巧遇见孟时锦,被迫给拿到了办公室。
瞧见就瞧见吧,周队长气定神闲将手里的背包往茶几上一放,面不改色否认:“不是。”
孟逐溪脸上的惊喜一滞,抱着鸟笼困惑地望着他。
明明就跟她当年那只鸟长得一模一样啊。
周淮琛对上她那双澄净的眼睛,心里忽然有点儿良心不安,后悔语气太硬伤了她的脸面。孟逐溪忽然扭头冲门口的陈卓说:“陈队长,你刚不是说要打报告邀请我留下来访问几天吗?打吧,谢谢!”
她还不忘说“谢谢”。
周淮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是,她不都准备走了吗,怎么说改变主意就改变主意?
陈卓倚在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远远朝着孟逐溪说:“我打报告也是向周队申请,你不如直接当面问他同不同意。”
“你闭嘴!”周淮琛拧眉斥了陈卓一声,转头问孟逐溪,“你访问什么访问?你又不是记者,也不发稿。”
孟逐溪不紧不慢走回窗前,将他的鸟笼放回原处,起身无辜地说:“大学生访问啊,我给你们画画。刚好你们收走了我的毕设,还欠我一幅画。”
周淮琛:“……”神特么大学生访问!
周淮琛觉得孟逐溪就是故意找茬,她刚才明明都要走了,一听鸟不是送给她的,立马就说不走了。
他果断走向窗边,弯身拎起角落里那只鸟笼,毫不犹豫递到孟逐溪面前:“鸟送你了。”
“谢谢。”孟逐溪看了眼鸟笼,却没有伸手接,得寸进尺说,“你先帮我养两天吧,我走的时候再来拿。”
周淮琛:“…………”
他后悔了,刚才就不该嘴硬。
错失良机,现在这丫头是既要鸟又要留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6章
昨天傍晚电话打到孟家的时候,其实孟淮和孟时序都在,孟时锦跟路寻一块儿回去吃饭,一家人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电话突然响了。孟时锦当时坐得离电话最近,本来是要接的,一看来电,却发现那是个保密号码。
她在电视台工作这么多年,岁宜统共有几个单位是保密号码,心中大致有底。没接,把路寻喊了过去。
路寻接完起身,又拿了自己的手机出去打电话,孟时锦也立刻给孟言溪打电话。
孟言溪一开始挺急,拿了车钥匙人就进了电梯,一听是猎豹队,又气定神闲了下来,说:“放心吧,周淮琛的地盘。周淮琛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溪溪肯定不能在他那儿受委屈。”
孟言溪在电话里别的都没说,孟时锦就自动理解为两家的交情。再者周淮琛他们几个大男孩,她也算是看着长大的,人品坦荡,忠直热血,便没往别处想。
此刻在边上看了会儿,倒是品出点意思。
瞧那两人较劲的模样,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呢?
孟时锦是不惯着孟逐溪,但她向着孟逐溪。而且她聪明,说话行事都极会拿捏时机和分寸。
一看小丫头明显是有别的想法,周淮琛呢,跟她较着劲儿,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明显再说下去周淮琛就该说“我不同意”了。
周淮琛是这里的长官,没说则已,一旦话出了口,就不能再驳了。甭管孟时锦有多大的面子,她都不能再向着孟逐溪说话。一来会拂了周淮琛的脸面,更重要的是,会让孟逐溪在他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孟时锦见状,赶紧在周淮琛拒绝以前插话:“溪溪,别这么不懂事,带上你的鸟儿,我们走了。”
孟逐溪不情愿,立刻指着门口陈卓,说:“是他邀请我的。”
陈卓此时倒是一指一个不出声了,就倚在门边,笑着看热闹。
而周淮琛呢,他只是个直男,但他在那样的家庭长大,心眼儿肯定是圆的,不能是直的。一听就听出来了,孟时锦这是在给他递台阶。
他也卖孟时锦这个面子,看了眼身前的小丫头,转头对孟时锦说:“孟姨,您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您要是不急着回去,我带您在队里四处转转去。”
孟逐溪眼睛一亮,立刻扭头,眼巴巴地望着孟时锦。
孟时锦客气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周淮琛又看了眼满脸期待的孟逐溪,哼笑一声,说:“没事,今天周末。”
“过来吧,溪溪。”孟时锦朝孟逐溪伸手。
孟逐溪过去以前,先从周淮琛手上接过鸟笼放在茶几上,回头冲周淮琛说:“我的包和我的鸟就先放在这里,一会儿走的时候再来拿。”
这话周淮琛听明白了,点了下头,拖着腔调说:“行,你的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抬步出去,跟陈卓一起前面带路去了。
孟逐溪咧着嘴跑到孟时锦身边,拉着孟时锦的手,小小声说:“谢谢姑姑!”
孟时锦这个年纪,什么看不明白?顾及着小丫头的脸皮,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下她白白嫩嫩的脸颊。
小姑娘的脸滑不留手,又嫩又有弹性。
结果她还真是低估了孟逐溪的脸皮。孟逐溪微红着脸,凑到她耳边压着声,继续说:“等我跟周淮琛结婚,婚礼上我给您单摆一桌!”
孟时锦:“…………”
猎豹队前几年做过一期宣传片,那时候周淮琛还不是队长,互联网也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去年上级领导其实跟他提过,再做一期宣传片,周淮琛给推了。他性格直来直去,干工作就干工作,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事儿。
领导当时挺不满的,瞪眼儿说:“嘿,你小子,拍个宣传片,怎么到你嘴里就成花里胡哨了?”
周淮琛在领导面前站得身板笔直,嘴角噙着的笑却乖吝:“有没有宣传,出生入死的事儿不都是咱们上?”
这回也就是卖孟时锦个面子吧。周淮琛想,毕竟他小时候没少去路家,跟路景越两个差点把人屋顶给掀翻了。
“这是操场,平时队里基础体能训练,像是日常的跑步、队列训练,都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边是障碍训练场,高墙、低桩网、独木桥什么的,主要是设置障碍物训练。”
“前面是战术训练场,场地有点大,咱就在边上看看就不进去了,日常的战术演练在那边进行。”
面子是周淮琛卖的,力是陈卓出的。陈卓跟在孟时锦身边,陪着解说了一路。周队长只偶尔补充两句。
孟逐溪这会儿倒是没说话了,安静地走在他们身边,陈卓说的时候她都在认真听,也不乱插话,倒像是真来访问的。
周淮琛反倒是有点儿不适应,他一开始真以为孟逐溪就是借机来招他的。她这样吧,就莫名让他想起她追他追到幼儿园去那事儿,还有昨晚追着追着又跑去逗鸟儿。
这丫头是不是有什么注意力不集中症?
怎么总是跑偏?
周淮琛一手插兜里,侧头看着孟逐溪。
他身高在队里也算高的,小姑娘跟他站一块儿才只到他的肩膀,看起来小小的一只,皮肤白腻娇嫩,一身的细皮嫩肉。
这会儿吹着风,不大,她鬓边一缕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她的脸颊。
他忽然觉得手有点儿痒,强迫症犯了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正全神贯注听着陈卓讲小组战术推进演练,忽然察觉到身边投来的目光,一扭头,正对上周淮琛漆黑的眼眸。
她愣了一下,也没说话,用眼神询问他。那模样,还真有些一本正经。
周淮琛转开目光,随口说:“怎么这么安静?”
孟逐溪又重新看向陈卓手指的地方,轻声说:“我觉得很神圣。”
周淮琛忽然安静了两秒,问:“能听懂?”
孟逐溪轻轻摇头:“挺多都听不懂的,但不影响。这个地方、这里的人、这个职业,都很神圣。”
她转头看着周淮琛,眼眸清澈真挚诚恳。
周淮琛低眸注视着他,四目相对,他心口的地方像是忽然有血涌进,不动声色地热了热。
这时候,他们走到一处高楼。整个猎豹突击队的楼都不算高,只这栋楼高得突兀。楼体看起来也比别处厚重,墙面上每隔一定的楼层距离,还挂着一只只分散的气球。
陈卓指了指,对他们说:“这是队员练习高空索降的地方。”
索降孟逐溪就知道了,她在电视里看到过,特警追击歹徒的时候腰上系着一根绳子,从高空一跃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她不理解为什么要在墙面上挂气球。
周淮琛主动开口:“气球是为了训练速度和身体的控制力。在墙上随机放置气球,队员要保证在索降过程中精准一脚踩中。”
孟逐溪睁大了眼睛:“这么厉害!”
周淮琛:“这是最基本技能。”
孟逐溪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只要人下去就可以了,怎么下去的不重要,反正安全下去就行。”
“那不行。”陈卓在一旁笑道,“实际任务中,我们有时候会从100米高空一跃而下,那时候还要考虑到风速和定点。你比如说高楼反恐,高空小组和地面小组配合,高空小组从直升机上索降到楼顶天台,摩天大楼天台位置有限,旁边也没有相等高度的参照物,如果风力过大或者控制不行,人很容易被吹出楼顶范围,造成伤亡。”
“这么危险啊……”孟逐溪轻喃一声。
周淮琛转开视线:“去室内训练场看看吧。”
室内训练有体能训练室、搏击训练馆和射击训练场。
孟逐溪有点想去射击训练场,陈卓心思一动,故意说:“今天周末,又是饭点儿,估计里面没人。不如让周队给你演示一下吧,他可不仅是咱们队里最厉害的神射手,比武场上也是年年冠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一听,立马扭头看向周淮琛。
周淮琛头疼:“别听他瞎说。”
“我怎么是瞎说?”这陈卓可就不服气了,转头对着孟逐溪就是一顿猛吹,“咱们周队谦虚,你别听他的。我们大家伙儿私下里都说,哪年夏天队里不忙的时候,周队完全可以去参加个奥运会,拿几枚金牌顺便再带点奖金回来,也好给队里补贴点儿油水。”
孟逐溪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周淮琛的眼神顿时期待得都要冒星星了。
“怎么着,周队,来给大学生展示一下?”陈卓还在一旁拱火。
“展示什么展示?”周淮琛没好气,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脚,“当我是猴呢?要不要门口搭个棚子给你卖门票啊?”
一转头,对孟逐溪说:“行了,去体能训练馆看看吧。”
周淮琛迈开长腿就走,衣角却被拉住。
孟逐溪仰着脸,一双漂亮的大桃花眼看着他,眼巴巴的:“我体能最不好了,去体能训练馆容易触景伤情。”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特么的触景伤情!
就跟她那大学生访问一样离谱。
十分钟后,孟逐溪和孟时锦塞着耳塞带着耳罩,安静地站在射击靶场内。
远处是一张靶纸,靶纸的面前竖插着一把刀,刀锋极薄,不到1毫米,朝着周淮琛的方向。
周淮琛站在百米之外,面容沉俊,气场冷肃,黑眸如鹰隼盯着靶纸。
手指扣下扳机的刹那,孟逐溪听见一道被耳罩消了音的枪声,与此同时,子弹穿过百米之外的刀锋,被劈成两半,在靶纸上落下两个弹孔。
第17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饭是在食堂吃的。
周淮琛、孟逐溪、孟时锦、陈卓,四人一桌。
孟逐溪这会儿还沉迷在周淮琛拿枪时的英姿里,坐在周淮琛对面,饭是数着米粒吃的,眼睛是黏在周淮琛身上的。但她很克制,知道一直盯着人看非常不礼貌,会冒犯到周淮琛,所以她都是看一眼挪开视线,再飞快地看一眼,而后目光掩饰地往别处张望一番。
她自己觉得这是礼貌,但在别人看来就是眼神飘忽,偷感极重。
周淮琛是干警察的,这种人属于是在路上他都得重点怀疑的对象。
但这会儿他没觉得自己是警察,他觉得自己是受害人。
孟逐溪第n次眼神飘忽回来的时候,他忍无可忍,轻斥:“吃饭的时候别东张西望。”
孟逐溪在这些事情上脑子一向转得贼快,也没露出理亏的神情,面不改色就接了一句:“没东张西望,就有点儿好奇。”
“好奇什么?”
孟逐溪看了看周围。
周末食堂里吃饭的人不多,零星分散着,桌子间隔得挺开。除了他们这桌,其他人要么穿着常服,要么穿着作训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随意扯了一嘴当挡箭牌:“为什么他们穿得那么规整,你穿得这么随意?因为你是队长吗?”
周淮琛下午出去买鸟,身上还穿着便服。
所以他是去替谁买鸟?
周淮琛哼笑一声,说:“对,因为我是队长。”
陈卓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
还说没见色起意呢?
别人不知道周淮琛,陈卓可清楚。周淮琛看着挺冷挺帅的一个人,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高冷大帅比,bking,是不是?
没错,他就是。
但周淮琛的冷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冷,他是从心里生出的边界感。你看他平时也会痞里痞气地跟你开玩笑,也有他桀骜不羁的一面,但基本也就仅限于在队里了,因为这里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孟逐溪可不是他的兄弟,几个小时以前,她还是个嫌疑女间谍。但周淮琛身上那点儿边界,对她好像能自动生出弹性。
时而收,时而放,带着劲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卓替他澄清:“你听他瞎说,他今天不值班。”
陈卓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衬衫,说:“我值班,我穿常服。”
周淮琛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明显:就你话多?
陈卓心说:谁让兄弟仗义呢?不用谢。
孟时锦上了年纪越发自律,晚饭基本不怎么吃,今晚也就是为了成全她那宝贝侄女,这才配合地吃了点蔬菜,闻言问周淮琛:“那周末怎么不回家?”
陈卓积极抢答:“他不想回去被逼着相亲。”
孟逐溪忽然想起来,她跟周淮琛第一次见面他就是在相亲,不然他俩也不能遇见。
孟逐溪看向周淮琛,问:“你经常相亲?”
热心群众陈卓一听这话,心头警报立马拉响。他兄弟一个正儿八经恋爱都没谈过的纯情汉子,可不能被人误会是老司机,赶紧就要替他否认。
周淮琛斜他一眼,堵了他没出口的话。双臂抱胸,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说:“对,挺经常的。”
以为这样说孟逐溪就能知难而退,没想小姑娘安静了两秒,一本正经地点了下头:“那给你介绍对象的人也太不靠谱了,介绍这么多还让你单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个角度很清奇,是周淮琛万万没想到的。
但他还有更没想到的。
小姑娘小脸雪白,线条柔美,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我姑姑就很靠谱,你让我姑姑给你介绍对象啊。”
周淮琛:“……?”
孟逐溪又扭头看向身旁的孟时锦,漂亮的大眼睛轻轻眨啊眨:“姑姑,你来给周队长安排相亲啊。”
孟时锦:“……”
周淮琛:“……”她是懂相亲的!
孟逐溪小时候,因为孟淮和孟时序过于溺爱,孟时锦时常担心小姑娘被惯坏,孟淮却不以为然,说:“女孩子养娇点儿好,让她无忧无惧地长大,才好养出她大气活泼、勇敢坦荡的性子。”
孟时锦知道,孟淮是怕孟逐溪从小没有妈妈,长大以后性格会变得敏感脆弱、自卑畏缩,所以才会无底线地宠。但孟时锦其实挺担心过犹不及的。
现在她的担忧果然应验。
孟逐溪大气是大气了,勇敢是勇敢了,但她也真过于大气、过于勇敢了一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都不会觉得害羞的吗?
反正孟时锦是已经在替孟逐溪害羞了。
现在这话要她怎么接?
难不成真的当场扭头去替她跟周淮琛说:周队长,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来跟我们家溪溪相个亲?
这时,周淮琛的手机忽然响了,铃声短暂地打破尴尬。
下一秒,就见周淮琛神情一肃,刷地站起身来,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警铃声在外面响起。
“好,知道了。”周淮琛皱眉对着电话那头应了一声。
“孟姨,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周淮琛匆匆对孟时锦和孟逐溪交代了一句,下一秒,人已经和陈卓冲了出去。
“所有人操场集合!”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猎豹队队如其名,所有队员响应神速,转眼之间,原本还算热闹的食堂,除了孟逐溪和孟时锦以及打饭阿姨,空无一人。
桌上零零碎碎一堆餐盘,吃完的,没吃完的,在风里,显得空荡荡。
孟逐溪愣愣坐在原地,好一会儿,转头看向孟时锦:“姑姑,发生什么事了吗?”
孟时锦拍了拍她的手,刚要说话,包里的手机响了。
孟时锦接起,听着手底下人在电话那端汇报,脸上的神情逐渐凝重下去。
这时,外面响起急促的警笛声,震耳欲聋。
孟逐溪刷地站起来,看向食堂外。
外面黑幕沉坠,天黑了。
五分钟以内,所有队员全部换上作战服。身上穿着防弹衣,头上戴头盔,手持枪盾,全副武装,集合完毕。随着周淮琛一声令下,训练有素跳上警用越野车。
尖锐的警笛声刺破黑夜,五辆警车飞快驶出猎豹突击队。
周淮琛坐在第一辆车副驾,耳朵上挂着白色耳线,耳线另一端是指挥中心赵队:“岁宜市第三人民医院,两名歹徒闯入,一人持刀,一人手上有手雷。目前医院方正在尽力疏散人群,但情况不容乐观,一名女性被持刀歹徒近身挟持,另有二三十人被困一楼大厅。歹徒目的尚不明确,情绪极不稳定。淮琛,不能让他引爆手雷,必要时候可以直接击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周淮琛沉着应下。
第18章
岁宜市第三人民医院入口处的安检设备安装有一年了,但一直形同虚设,直到上周临市发生了一起患者家属持刀入院砍伤医生的事故,三院才提高警惕,为保障医护安全,安排了安保人员在入口处当值,并正式启用安检设备,至今才两天。
歹徒是个中年男人,不高,微胖,身穿运动装,头上戴鸭舌帽,双手揣在衣服口袋里走进时,并没有引起安保人员的注意。是安检通道忽然发生报警声,保安这才上前询问。
歹徒不知道三院启动了安检设备这事,慌乱之下当场拿出手雷举高,大喊:“不许动,不然我就炸了!”
与此同时,门口另外一名男子忽然持刀冲进来:“都不许动!”
即使到了晚上,医院的人流也依旧密集,这突如其来的暴乱立刻在人群中引起恐慌和尖叫,混乱之中,一名前来看病的中年女性患者被持刀歹徒近身挟持。
孟时锦是电视台高层,接到电话后立刻安排了新闻工作者前往现场。前线返回消息的时候,孟时锦车已经开回了市区,离三院还有不到五公里。
副驾上,孟逐溪刷到现场直播,博主夸张的声音顺着手机扬声器传出。
“家人们,出大事了!三院被恐怖分子袭击了!据说歹徒手上有炸弹!我的天啦!三院这么大的医院,里面那么多医生患者,如果真被炸了,怕是要成为咱们整个岁宜史上的污点!”
博主镜头转动,对准现场画面:“家人们,快看!来了好多警车,现场全都是公安、特警,消防员也到了。宝宝们,今天这事儿真的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博主说话的时候,背景里的警笛声一直在响。
尖锐刺耳的警笛声让孟逐溪的心紧张地提了起来,她两个指头往外拉屏幕,将现场画面放大。
医院外围被拉起了警戒线,周围是各种型号的警车,红蓝色的警灯在夜里交替闪烁,醒目刺眼。外围有新闻记者正在现场直播,也有胆子大的群众挤在周围看热闹,拍视频直播。
现场有民警在维持秩序,镜头一晃间,孟逐溪眼尖地看到一队身穿作战服的特警,他们全副武装,手上要么端着枪,要么拿着盾,在医院门口准备突击。
他们头上戴着头盔和面罩,孟逐溪认不出哪个是周淮琛,但她知道,周淮琛一定是在最危险那个地方。就像上次在餐厅一样,危险发生的第一时间,他就冲到了那个位置。
他的工作岗位。
孟时锦开着车,看了眼孟逐溪。她低头看手机,脸色发白。
孟时锦:“我先送你回家。”
孟逐溪怔了一下,立刻开口拒绝:“不,姑姑你先去忙你的,我在车上等你。”
孟时锦蹙眉,孟逐溪举起手机屏幕,说:“我看你们台的车都停在对面,我就在车上,不会有危险。”
这次是重大公共安全事件,孟时锦需要亲自去一趟现场,略一沉吟,便径直将车往三院的方向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知道孟逐溪打小就惜命,从不去凑这种热闹,但她还是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遍:“等会儿你不要下车,知道吗?”
孟逐溪点头答应:“好。”
孟时锦在对面停好车,下车走到前线记者那边。
记者和摄像暂时已经停止了拍摄,正在警戒线外等待进一步进展,见到孟时锦走来,站直喊了一声:“孟台。”
孟时锦问:“现在什么情况?”
“谈判专家已经进去了,警方那边在调查两名歹徒的社会关系,目前确认两名歹徒是兄弟,都在爆破公司工作。父亲在他们小时候就去世了,母亲王秀芬独自将他们兄弟俩抚养长大。王秀芬今年52岁,去年年底在三院做了胆囊切除手术。这本来是个小手术,手术前,医院对王秀芬进行过常规检查,并没有发现明显异常,手术过程也很顺利,然而在术后第三天,王秀芬却开始出现持续低烧,但当时的主治医生初步判断这是术后常见的吸收热,只给了常规的抗生素治疗,然后就让王秀芬出院了。”
“王秀芬回家后一个星期,病情突然恶化,出现了休克症状,被紧急送到医院。医院那边全面检查后发现王秀芬的腹腔内存在严重感染,已经引发了腹膜炎。院方赶紧采取了抢救措施,但由于感染严重,王秀芬的身体状况急速恶化,不到一个月,王秀芬就因多脏器功能衰竭不幸去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秀芬去世后,王家兄弟两人多次来到三院,要求主治医生和院方对王秀芬的死亡承担责任,院方启动了鉴定程序,但因为主治医生年后一直在休假,未曾露面,同时鉴定结果一直没出,王家兄弟被激怒,合计着就想上医院闹一场。他们在爆破公司工作,日常负责一些矿山、建筑物的爆破,自制了手雷,本意应该只是威胁,逼迫院方尽快给个结果出来,他弟弟拿了刀,一开始也没进去。没想到三院新增的安检设备识别出了他身上带的手雷,兄弟俩慌了手脚,当场挟持人质闹了起来。”
孟时锦听完蹙了蹙眉,问:“谈判专家进去多久了?”
“有半个多小时了。”
孟时锦没再问,目光转向医院大楼。
夜里的医院,灯火通明。玻璃门外,突击小组已经就位,对面狙击手也已经准备好。
周淮琛暗中来到了医院二楼。医院大厅挑空,从布局图上看,他所在的点是能够观察到歹徒的最近位置。
在谈判专家和王家兄弟谈判的时候,周淮琛压着耳麦,低声向指挥中心传回信息:“自制手雷,真的。”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指挥中心那边,赵队长面色沉了沉:“一定不能刺激他,尽量拖延时间。这兄弟俩有一个舅舅,在他们家困难的时候接济过不少,很说得上话,已经派人去接了。”
周淮琛看了眼底下,这两人有一定的反狙击意识,带着人质退到了柱子前面,三院一楼又是一个相对密闭空间,除了大门没有窗户,所以不论是他还是对面狙击手都无法一枪将歹徒击毙。
这时候院长已经赶来,和谈判专家一起劝兄弟俩释放人质。但歹徒的情绪依旧很不稳定,对院方的承诺也非常不信任。
“舅舅还有多久到?”周淮琛从耳麦里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5分钟。”
周淮琛在心中预判了一下现场形势,问题不大。
变故却在这时候陡生,歹徒手上挟持的女性人质忽然浑身抽搐、呼吸急促。仔细一看,人质面色发紫,短短几秒之内,就失去了意识。
挟持人质的歹徒也露出错愕,但很快,他一条手臂横过人质的脖子,仍旧牢牢挟持住人质不松手。
“怎么回事?”
指挥中心那边同步着现场画面,赵队在耳机里问。
医院大厅内,陪同人质过来的家属在一旁哭着喊:“她去年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啊,最近一直在喊心脏不舒服,心跳时快时慢,今天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会大晚上来医院。你快放开她啊,你这样她会死的!”
医院院长听到了家属的话,再看人质的症状,急道:“应该是室颤,你快放开她!室颤是一种致命性的心律失常,如果不尽快除颤,她几分钟之内就会猝死!”
二楼,周淮琛听见院长的话,目光微动,半指手套下的手几不可察颤了下。
然而歹徒两人听见院长的话,情绪却更加激动,大声喊道:“你现在知道急了,我妈死在你们医院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急?她的命是命,我妈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歹徒的发怒引起了在场其他人质的慌乱,持刀的歹徒拖着发病的人质往后退了退,刀指着其他人:“不许动,通通不许动!不然引爆炸弹,所有人一块儿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手臂残忍地勒着心脏病发人质的脖子,人质已经失去意识,被他拖在地上移动。
周淮琛眯了眯眸。
“没时间了。”
他压着耳麦,对指挥中心说了一声,旋即手撑上护栏,一个轻巧的起跃,索降到一楼。
周淮琛一身利落作战服,腰带紧系,裤腿又长又直,收束进军靴里。他落地无声,飞奔向歹徒的速度又快又轻,眨眼就逼近到歹徒身后的柱子。
手持手雷的歹徒正在激动地向院方喊话,冷不防被人从身后一举锁喉,他陡然失声,与此同时,电光火石之间,他手中高举的手雷被人空手夺走。
周淮琛全力夺下了手雷,却也在同时将自己的身体暴露给了旁边的另一名歹徒,那人手上有刀,见周淮琛夺走了手雷,提起刀就向周淮琛腹部刺去。
……
孟逐溪一向听劝,让她不要下车,她答应了就真不下车,只是紧张地扒在车窗上看对面医院的情况。
忽然之间,只见门外埋伏的所有特警一同闯入,与此同时,警笛声大作。
她的心顿时蹦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戒线外采访的记者立即高举相机,对准医院的方向,但从外面看,具体什么情况也看不清,只能看到人很多,有特警、民警,也有很多普通人。
好在很快,医院大厅里被困的人就被陆陆续续救了出来,他们挨个往外走。
最后是两名歹徒,他们手上的武器已经被没收了,戴着手铐,被警察押解出来,直接带上了警车。
孟逐溪以为到这里这场突发事故就算是安全解决了,松下一口气,开门下车,却见对面,原本被疏散到安全地带的几名医生匆匆往医院里面跑。周围停着的警车在陆陆续续开走,人群离去,现场秩序在迅速恢复。他们身上穿着白大褂,逆流而上,往医院里面跑,这画面无端就让人紧张起来。
孟时锦还没走,在不远处跟一名警官低声说话,孟逐溪跑到孟时锦身边,等她打听完消息,紧张地看着她:“谁受伤了?”
孟时锦神情有些凝重:“一名人质在手术室抢救,还有,周淮琛。”
周淮琛受伤不重,猎豹队的装备都是当前最先进的,加之歹徒往他刺来的时候,他也迅速往后退开。他虽腹背受敌,歹徒的速度也快不过他,刀也就没捅深,但还是见了血。
孟逐溪上去的时候,他刚包扎完,护士端着器具从换药室里出来。
孟逐溪轻轻走进去。
周淮琛背对着她,肩膀宽厚,背脊挺拔笔直,小麦色的肌肤,像山岳一样沉稳。
腰腹上缠了一圈纱布,面积不大,但挺刺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起身拿外套正准备穿上,一回头,就对上门口的孟逐溪。
第19章
周淮琛没来得及穿衣服,裸着上身,除了腹部包那一圈纱布,其他地方也有伤疤。有两处,一处在左肩,一处在肋下。
伤疤已经成了和皮肤一样的颜色,陈年旧伤,只是有些长,所以一眼看去仍旧很明显。
很明显,他那时候受的伤一定不轻。
孟逐溪只看到那圈纱布的时候其实还好,这时候的她对周淮琛是有些紧张的,但他们说到底都不算熟,她也还没有到心疼得掉眼泪的地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猝不及防看到那两处蜿蜒的旧伤,她的眼角忽然就有了热意。
周淮琛这一愣神的功夫,就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小红娘红了眼眶,他一面手忙脚乱往身上套衣服,一面哭笑不得说:“你怎么还跟来了?”
他本来想说的其实是:你怎么还哭上了?我还没哭呢!
但他知道有些情绪千万不能招,尤其是对小姑娘,你越说,她越哭。
所以话到舌尖临时转了弯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果然被带偏,吸了下鼻子,辩解说:“我没跟着你来,姑姑他们台里报道,我跟着她车来的,听说你受伤了,我就上来看一看你。”
周淮琛也就是匆匆把衣服套上,不至于当着她面赤身裸体,手指刚捏上胸口的扣子准备系,又觉得两人这面对面的,他当着人家小姑娘这么泰然自若地穿衣服扣扣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手指尴尬地停了下,没好气说:“那你看得还挺实在啊。”
孟逐溪没听懂他话里的调侃,愣了下,眼睛睁得大大的:“哈?实在什么?”
你说实在什么?
谁家好人看望伤患是看伤患裸体的?
周淮琛:“你能先出去,让我把衣服穿好吗?”
孟逐溪这才反应过来,说了声:“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连忙退到门外走廊,背靠着墙面等他。
换药室终于清净,周淮琛无奈地摇了下头,这才继续扣衬衫扣子。他手指修长灵活,从第三颗扣子往下,又回到最上面两颗。
男人身体笔直有力,轮廓英挺硬朗,一旦将所有的扣子全部系紧,就莫名有种禁欲的反差,仿佛身体里的荷尔蒙随时都要崩开他最上面两颗扣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好在这一幕没被孟逐溪看到,不然怕是要再问一句:现在扑上来算不算激情犯罪?
穿好衬衫,他又重新往身上套作战服,腰带收紧,宽肩窄腰的线条立时就出来了,两条长腿笔直,裤管收束进军靴。
最后拿起枪,别回身上。
不知道是时间太晚了,还是刚才经历过恐慌,换药室这一层很安静,走廊上看不见人。孟逐溪背靠着墙面,能够听见房间里周淮琛穿衣服时,衣服面料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但她此时一点儿都没有想歪,脑子里全是周淮琛身上的纱布和陈年伤痕。
他为什么要选择做特警呢?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这样一个念头忽然在孟逐溪脑子里萌生,然后盘桓不去。
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份危险的工作呢?
孟言溪说他家世很好,她或许都比不上他。可是这样他不是更应该像她一样躺平吗?而她连毕个业都费劲,他却时时刻刻准备着出生入死。
走廊尽头忽然传来脚步声,步伐很快,却整齐有节奏。
走在后面的一人是陈卓,他身上还穿着作战服,头上的头盔都没来得及摘下。陈卓跟在一名中年男人身后,男人身上穿着常服,大步走在前面,面容沉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飞快看了眼他的肩徽,两杠三星。
周淮琛的领导。
孟逐溪立马识趣地往边儿上退了退。
领导脚步没停,径直进了换药室。陈卓没跟着进去,在门口替他将门拉上。
孟逐溪敏感地察觉出气氛不太对,用口型问陈卓:“这谁啊?”
陈卓手指往远处指了指,示意孟逐溪跟他走。两人走远了,陈卓才说:“赵队。”
赵常平是猎豹突击队支队长,今晚这场行动的总指挥。周淮琛刚别好枪,一抬头,就见赵常平一脸严肃地走进来。
周淮琛挑了下眉:“哟,知道我受伤,领导这么快就亲临医院慰问来了?”
男人混不吝地握拳碰了下胸口:“组织的关怀记心上了!”
“少给我卖惨!”赵常平手指指着周淮琛就骂,“别以为你受伤,今晚这事儿我就不跟你算账了!”
“我问你,为什么不听指挥,鲁莽行动?”赵常平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座,面容又沉肃了几分,兴师问罪,“你就这么单枪匹马冲上去,你想干嘛?怎么,董存瑞以身炸碉堡,你是想效仿先烈,肉身挡炸弹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收起了脸上的痞笑,打了个立正,正色道:“报告领导,我不是鲁莽行动,我是谋定后动!我在上面已经预判好了形势,有一定把握才会下去!周淮琛本事不大,但也还不至于死在这么两个杂碎手上!”
“你本事不大?我看你本事大得很!”赵常平给他气笑了,“那么多特警出动,最后全让你一个人逞了英雄?怎么,是不是还要我向组织上替你申请一个嘉奖啊?”
“那倒不用。”周淮琛此刻的严肃看起来竟莫名有种客气的喜感。
赵常平哼了一声,没被他带偏,门清儿地回头算账:“为什么不等我统一调度?就算等不到歹徒的舅舅到现场劝说,我也可以安排外面的特警配合你行动。”
“时间来不及。”周淮琛眼眸漆黑,坦荡迎视赵常平,“心脏搭桥后引发的室颤,患者几分钟之内就可能猝死,如果等陈卓他们从前面进攻,两个歹徒一定会拼死反抗,不仅会拖延解救人质的时间,还会极大增加歹徒引爆手雷的风险。不如我一个人从后面进攻,一击即中,釜底抽薪。”
赵常平眯眸注视着周淮琛。
从他还是个皮猴子的时候,他就见过他。一二十年的时间,当年那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男孩已经成长为铁骨铮铮的汉子,一个真正的男人,忠直、热血、有担当。
赵常平在指挥中心看到周淮琛不顾一切冲上去的那一刹那,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大声喊:“淮琛!”可是周淮琛人已经冲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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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怒周淮琛一把年纪了还跟个拼命三郎似的,一点儿没把自己命当回事。骄傲周淮琛即使到了今时今日,依旧少年热血。
遗憾的是,不论周淮琛平安解救多少人质,他最想救的那个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走廊的尽头,陈卓靠在窗前。孟逐溪靠墙站着,垂头盯了会儿自己的脚尖,又看向陈卓。
她没有进到现场,不知道当时的情形,陈卓跟她说了周淮琛“没有请示、擅自行动”的事儿,孟逐溪担忧地问:“那他会受到处分吗?”
陈卓:“不一定,看上级决定,不过多半不会。”
孟逐溪点点头:“也是,他虽然鲁莽了一点,不过怎么说也是立了功。最后手雷没爆,也没有人质受伤,这么大个公共安全事故和平解决,领导再铁面,也不能否认他那部分功劳吧。”
听着是附和,可言语间全是维护。
陈卓瞧了孟逐溪一眼,笑说:“这么快就护上了?会说多说点儿。”
孟逐溪:“……”她说的明明是事实。
陈卓安静了两秒,敛了笑,对孟逐溪说:“有一点你说错了,周淮琛不是鲁莽。周淮琛从来不鲁莽,我们那些人里面,就数他最沉得住气。你没有经历过我们的极限生存演练,你没有见过那时候的周淮琛,他就像是一条少年狼王,他明明有着最凶狠的利爪、最锋利的猎齿,还有一身气血,毫不畏惧最残酷的搏击,可是他偏偏又比谁都沉得住气。他凶狠锋利,却又沉着耐心,他可以旷日持久地蛰伏,只为等待时机,一击即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安静地看着陈卓,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名叫臣服的情绪。
过了会儿,孟逐溪轻声问:“那他这次为什么会冲动?”
陈卓沉默了半晌,侧头看向孟逐溪:“你知道周淮琛为什么会当特警吗?干我们这行累个半死,工资还低,还随时可能会没命。”
孟逐溪轻轻摇头。
她刚才看到周淮琛身上的伤就在想这个问题了。
陈卓:“周淮琛的爷爷叫周阅川,老爷子现在都还没退。”
孟逐溪听到这个名字,嘴巴微张,呆呆望着陈卓:“真,真的吗?”
为什么她那么不敢相信呢?
周阅川的孙子,会浑身的伤疤吗?周阅川的孙子,会为了救一个普通人质奋不顾身冲上去吗?
“真的。”陈卓点了下头,“不过自从周淮琛的妈妈死在那一场绑架案后,他就不怎么回周家了。每次都要老爷子三催四请,甚至派人去押回来。”
“为什么?”孟逐溪轻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卓讥诮地扯了个笑:“因为绑架周淮琛妈妈的人正是他爸的小三儿。”
“他爸不从政,男人嘛,商场浸淫,逢场作戏,时间久了总能浸出一些骨子里的劣根性。假戏真做应该不少,在外面跟一个女的好上了。他爸心里也门清儿,一开始也只想着外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可是小三儿怀孕了,有了不该有的妄想,也不知道想逼宫还是干什么,反正条件没谈拢,就找人/绑/架了周淮琛的妈妈。本来是真没敢干什么,就是逼一逼,想要点儿更大的好处。周淮琛他爸这边儿呢,知道是小三儿,念着情分和肚里的孩子,也没报警。结果没想到周淮琛的妈妈有哮喘,小三儿那边的人用□□迷晕她以后,引发了她的哮喘,绑匪以为她装的,没救她,周淮琛妈妈就这么白白没了。”
孟逐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久久看着陈卓,回不过神来。
难怪,难怪他看到人质病发,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解救人质。即使对方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自己也有可能会因为冲动行事背负处分。
他应该一直都是不甘心的吧?
所以才会做警察,用余生去解救千千万万被厄运盯上的人。
这么多年,每一次执行任务,当他面对受困的人质,他是不是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所以才会每一次都那么奋不顾身?
可是这么多年,不论他解救再多的人质,都不会有一个人是他的母亲了。
他救再多的人,都救不回他的母亲。
鼻间有酸热往上,直冲眼睛,孟逐溪飞快地眨了两下。
她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暂的事故过后,这个城市又迅速恢复如常。楼下大街车如流水,灯光缀了一路,像歌舞升平盛世之下的彩练。
孟逐溪轻声问:“他那时候多大?”
“你说周淮琛?”陈卓回忆了一下,“八九岁吧。”
……
赵常平有一会儿才出来,脸上神情板正,看不出情绪,帽子夹在腋下。
没过两秒,周淮琛也出来了。拖着步子,明显没有跟着领导一块儿走的意思。
陈卓看了孟逐溪一眼,快步走到赵常平身边,笑着说:“赵队,我送您回去。”
两人很快上了电梯,走廊重新安静下来。
孟逐溪走到周淮琛面前,轻声说:“我送你回去吧。”
“你送我?”周淮琛似笑非笑,“会开车吗?”
“会,但是开不好,所以平时不开,不过开慢点儿没关系。”孟逐溪老实解释,想想又心虚地补了一句,“你系好安全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忽然就笑了,勾着唇角,一声低笑在寂静的走廊里散开。
“我还有事儿,不用你送。”周淮琛抬步走向电梯,按下上行。
孟逐溪走到他身边,跟他站在一起,沉默地盯着那个向上的红色箭头,忽然说:“我没事儿。”
周淮琛没听懂,侧头问:“什么?”
孟逐溪仰头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儿,我可以等你。”
周淮琛:“……”
电梯这时候到了,周淮琛有些无奈,怕小姑娘跟着他,进电梯前安抚地揉了下她的头发:“听话,快回去。”
孟逐溪站在原地没动,安静地看着周淮琛走进电梯,还向她挥了下手,示意她早点回去。
……
室颤人质在12楼做手术,换药的时候周淮琛向护士打听的。
周淮琛上去的时候,手术灯还亮着。两名家属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候,空旷的走廊里,隐约回荡着低低的啜泣和断断续续不甘的抱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事儿啊……”
“早知道……”
“谁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
是啊,谁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
周淮琛没有走近,就停在走廊尽头,身体倚在窗前,目光安静地落在手术室的方向。
身后夜风萧瑟,他眼眸漆黑,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墨。
凌晨两点,手术室的灯灭。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坐在长椅上的家属立刻迎上去,周淮琛倚在窗前没动,远远看着。
长廊很长,像长得没有尽头。夜风从他的身后灌进,前方的声音和动作仿佛被揉碎,一切变得缓慢而虚妄。
周淮琛眯着眸,看主刀医生单手摘下口罩,对家属说话。
他们应该说了不少话,医生、家属,可是周淮琛只听见“救回来了”这四个字,其他的都虚化成了遥远的背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像是在看一场2倍慢速的电影,画面和声音都跟着被拉长,直至变得虚幻。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病人被推回病房,医生和家属也已经离开,走廊彻底回归死寂,周淮琛看了眼脚下,抬步离开,孤身一人。
转过回廊,却倏地停下,黑眸静静盯着一点。
前方长椅上,小姑娘安静地坐在那里。她双手撑在座椅两侧,垂头盯着脚尖,柔软的长发垂落,将白皙的小脸掩去一半,只留下柔和清晰的五官线条。
夜风穿过长廊,寒凉寂寥。
不知道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孟逐溪忽然转头。
周淮琛站着没动,笔直的长腿定在原地。
小姑娘起身走到他面前,脸上的笑容干净明媚,眸里似有星光闪烁,将身后无尽的黑幕也照得明亮。
“刚才有句话忘了跟你说。”
周淮琛低眸注视着她,喉结轻滚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我想抱抱你。”
孟逐溪伸臂抱住他的腰,扑进他怀中。
长夜寂寥,风也萧瑟,他身上的作战服冰冷粗粝。
怀里的小姑娘,鲜活柔软,明媚热烈。
第20章
周淮琛今年二十七岁,活了二十七年,极少有过脑子一片空白的刹那。
刹那有多短?佛经里讲:“壮士一疾弹指顷,六十五刹那。”
而他人生的大部分时候,一个刹那已足够他预判形势做出决定。就如他对赵常平所说,丘壑于胸,谋定后动。又或者如那天,孟逐溪用孟言溪的微信给他发消息,没两句话他就知道对面不是孟言溪。
孟言溪懒,有事都是直接电话,就算微信也多半发语音,压根儿就不是打那么多字的人。
他看着那条介绍对象的消息,只一个刹那,就猜到了那是孟逐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刚才,孟逐溪扑进他怀中,他却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脑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片空白。
他僵直立在原地,手臂如失去意识一般,垂于身侧。怀里的小姑娘,两只手抱着他的腰,头安稳地埋在他胸前。
风从深夜的走廊里耀武扬威地穿过,留下一地兵荒马乱。
周淮琛不知道自己将人从怀里扒拉出来的时候经过了多少个刹那,反正那时候他的脑子已经恢复了清楚。
他双臂控制着孟逐溪的肩,和她保持一条臂的距离,不让她再扑过来,没好气地问:“孟逐溪,现在几点了?你还是女孩子吗?”
显然孟逐溪没他脑子转得快,这会儿还空白着,被他这么一阵训,只是仰着脸,茫然又无辜地望着他。
周淮琛本来挺大义凛然的,甚至觉得胸臆间憋着一股气,他一定要好好跟她说道说道。小姑娘这样不行,这样容易被男人占便宜。结果被她那双眼睛一看,那股气儿瞬间就提不太起来了,可又消不太下去,最后就卡在了肋骨那块儿,像极了岔气。
周淮琛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是被她气笑的还是被自己给气笑的。看了眼这凌晨两三点空洞洞的医院走廊,拉着她的手就大步往电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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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鬼。
医院的停车场建在对面,周淮琛往那方向看了眼,又转头问身边的小姑娘:“你车呢?”
孟逐溪被他问得一愣,呆呆地胡乱指了一个方向:“在我家地库……”
想想又不对,仔细回忆了一下,立刻摇头:“不对,孟言溪生日那天我给开回去了,那应该是还在家里的车库。”
周淮琛:“……”
看出来了,她是真不常开车。孟言溪三月份生日,这都快五月了,两个月时间连自己车停哪儿了都不记得。
就知道小丫头片子不靠谱。
还说要送他回去,拿什么送?共享单车吗?
周淮琛烦躁地从兜里掏手机,衣服粗.硬的触感传来,他才想起自己是出来出任务的,手机压根就没带在身上。
他瞥了孟逐溪一眼:“手机拿出来,打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一脸歉意望着他:“我的手机还在你办公室。”
周淮琛:“……”
怕他没想起来,她还耐心地提醒他:“就下午在你办公室,你还我背包和手机,我顺手就把手机塞里面了,本来都要走的,你又是给我送鸟,又是邀请我去参观你们队,我盛情难却,就顺手把背包放你办公室茶几上了。想着参观完再去拿的,没想后来走得急,就忘了。”
周淮琛都给她整笑了,也懒得去纠正那鸟不是他“非要送”的,人也不是他“非要留”的,他不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他嗤笑一声:“这年头还会有人忘拿手机?”
孟逐溪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不也忘拿了吗?”
周淮琛:“我那是出任务。”
孟逐溪:“哦。”
她不反驳的样子很乖。
周淮琛这刹那又忽然意识到,其实她大多时候都不反驳别人,她也就是喜欢出其不意地蹦出那么一两句,让你措手不及无从招架。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给他一种这丫头特难伺候特难哄的印象。
其实仔细想想,别说是她这样千娇万宠的小公主了,就是随便换个人,当时在小鹿岭又收走她毕设又收走她手机的,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也别说什么按照规定办事,他们这么多年哪件事不是按照国家规定办的?不也照样被投诉过?投诉都还是好的,曾经还有群众拿命拦着他们执行任务,以死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孟逐溪,明明自己也受了委屈,却那么虔诚地对他说神圣。
男人钢铁般的心脏,在那一刻,在他发现以前,有一个角落悄无声息地化开了。
周淮琛前后看了眼方向,最后往红绿灯那边走去:“跟我走。”
孟逐溪飞快看了眼对面的停车场,没吭声,双手揣在兜里偷摸了下车钥匙,默默跟上男人的脚步。
她是没带手机,但孟时锦给她留了车,就停在对面停车场,车里还有孟时锦的备用手机。
孟时锦把车钥匙放她兜里时还千叮咛万嘱咐,有事就拿备用手机给她打电话。
怪就怪周淮琛只问了她的车和她的手机,那她的车是开回孟家了啊,她的手机也确实还在他办公室嘛,她又没有说谎。
这么想着,孟逐溪立马心安理得起来,挺了挺小腰,加快脚步走到周淮琛身边。
男人身高腿长,步子也迈得大,正好赶上绿灯最后几秒,他拉过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快步走到对面。
他手上还套着作战时的半指手套,但孟逐溪依旧能感觉到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还有指尖粗糙的质感。那种质感她是全然陌生的,跟她的很不一样,她浑身上下都软软的。忍不住就用指腹轻轻摩挲,用自己娇嫩的皮肤去感受他身上的粗粝,更像是在描摹他千锤百炼的人生。
男人身体一僵,忽然往后瞥了她一眼,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本来没多想,被他这么一警告,反而意识到了点儿什么,低着头,弯着嘴角偷偷地笑。
这就是郑希瑶说的触感刺激吗?她好像悟到了点儿什么。
过完街,周淮琛立刻放开了她的手,步子倒是慢了些。
不管,反正孟逐溪理解为他在迁就她,又开心了起来,跟在他身后笑得明媚:“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男人径直往前面走,头也没回:“青楼。”
医院外面那条路是主路,即使到了后半夜车少了人少了,依旧灯火明亮。对面这条街却不同,渐渐进入居住区域,街道不再宽阔,两旁大树树荫浓密,在白天落下一片清凉,在这凌晨两三点的后半夜,只能落下一片阴森。
孟逐溪默默停下脚步。
周淮琛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立马回头看她。他一手插兜里,挺拔的身体半侧着,挑眉往她看来那眼神带着劲儿。
知道怕了?
孟逐溪欲语还休地凝着他,眼睛里闪着水光:“你这都受伤了,腰还用得上力吗?”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恨不得一个暴栗弹她脑门上!
她还是女孩子吗?
半夜不回家,抱着男人不松手,还讨论他腰有没有力?他腰有没有力关她什么事!
周淮琛不再理她,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孟逐溪没了乐子,渐渐犯起困来。她生活其实很规律,平常没什么事儿十一点以前就睡了,今天一个人在医院等周淮琛的时候,心里也是害怕的。尤其是过了十二点以后,那一层楼都没有什么人。好在知道周淮琛就在不远处,有什么事儿她叫的话,他肯定能听见过来。所以就更不敢打瞌睡了,强撑着精神等到现在。
现在周淮琛一不跟她说话,她那被克制的睡意就铺天盖地卷了回来,哈欠打个没停。
周淮琛呢,在前面数着她打了多少个哈欠,虽然没回头,但是步子迈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慢。
这条路本来正常走也就十五分钟,被他这么走,走了十五分钟还没走到。
孟逐溪打完又一个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嘟囔着问:“你到底要去哪儿啊?你该不会是想走路送我回家吧?”
前面就是她跳舞的幼儿园了,周淮琛眼皮都没抬一眼,嘴硬地说:“不然呢?我们两个又没车又没钱又没有手机,不走路回家还能怎么办?”
孟逐溪实在困得不行,一听这话,生气地跺了下脚,就开始发脾气:“就不可以选择睡大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着甚至真停下脚步不走了,原地蹲下:“你走吧,我太困了,我要睡大街!”
周淮琛:“……”
周淮琛作势不理她,径直往前走,结果走了十来步,身后愣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闭了闭眼,又认输地折回去。
孟逐溪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把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在那儿打瞌睡。
周淮琛艰难地捏了捏眉心,蹲到她面前,哄道:“行了,再坚持五分钟,马上就到了。”
“到哪儿?桥洞吗?”孟逐溪眼皮都没睁开,在那儿闭着眼睛做选择题,“我还是睡大街吧。”
周淮琛:“……”
他感觉得没错,这丫头是真的又难伺候又难哄。
周淮琛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耗她身上了。
“不是,先去我家。我家就在前面,马上到。”
孟逐溪闻言,紧闭的眼皮终于开始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长长卷卷的睫毛扑簌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
凌晨三点的长街,没有人也没有车,路灯昏黄。温软的小姑娘,轻轻睁开眼皮,似娇似嗔地望着他,还有半分委屈。
男人钢铁般的心不动声色化得更开。
“真的?”她问,带着一点点鼻音。
“真的。”周淮琛本来蹲在她面前,说到这里就着这姿势让开身体,指着前面说,“认得那儿吗?你跳《小乐舞》那所幼儿园。”
孟逐溪歪着脑袋看过去,看了几秒,也不知道看出来没有,忽然扭头对他说:“可我真走不动路了,你背我。”
周淮琛:“……”行,他认输还不行吗?
周淮琛认命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上来。”
孟逐溪盯着他宽厚的背看了三秒,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跳起来拍了下他,走到前面:“走吧!”
周淮琛挑眉,站起来跟上她的脚步:“又不背了?”
孟逐溪轻轻哼哼:“不背,你都受伤了,我还欺负你,是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哼笑一声,心想:就你这小身板,扛肩上都不够爷负重的。
周淮琛有好几辆车,常开那辆在队里,前面地库里还停了两辆。三院离他家不远,发现没办法打车以后,他原打算走路回家,拿了车钥匙下楼开车,先送孟逐溪回家,然后自己再回来睡一夜。
但他没料到的是,孟逐溪到他家以后就不走了,缩在他家沙发上,眼巴巴求他收留一夜。
任他怎么哄都不动,总之就是一哄一个困,一哄一个走不动路。
周淮琛给她气笑了,插着腰站她面前,居高临下问:“孟逐溪,你还是女孩子吗?女孩子的矜持呢?”
孟逐溪抱着他的抱枕,霸占着他的沙发,气定神闲地问:“周队长,你知道女孩子什么时候会不矜持吗?”
周淮琛:“不知道,不想知道。”
“不,你想知道。”孟逐溪确定地说,“不然我就不走了。”
周淮琛:“……行,我想知道。”
孟逐溪长睫扑闪:“当她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她抬眸,虔诚地望着他:“周淮琛,我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1章
周淮琛受这个伤不算重,但赵常平还是给了他三天假,原话是:“滚回家好好歇着,这三天别让我在队里看见你!”
他其实也打算回家来着,但谢谢孟逐溪鸠占鹊巢,他大半夜的硬是一个人又开着车回了队里。
四五点的天空将亮未亮,周淮琛朝着日出的方向开,自己琢磨了一路。
怎么就真让她留在家里了?
这么些年,别说女人了,连进他家门的狗都是公的。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被孟逐溪一句喜欢拿捏住了。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喜欢?只是他年纪比她大这么多,小姑娘都困成那样了,难不成他还能真把人拎起来扔出去不成?
她想睡就让她睡吧,他自己换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淮琛开回队里的时候已经五点过了,韩旭正带着队员在操场早训,远远瞧见他往这边走来,惊了一下,上去问他:“你怎么回事啊?老赵刚交代我盯着你,不准你回来,你这样让我怎么交代?”
周淮琛脚步不停往宿舍走:“你就说我家里进贼了,回来避难。”
“进什么贼?”
周淮琛想到就跟黏在了他家沙发上一样的孟逐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儿:“采花贼。”
韩旭:“?”
周淮琛步子大,韩旭一愣神的功夫,人已经走出老远,长腿一迈连跨几级台阶,进了宿舍楼。
“不是,你悠着点儿!”韩旭在后面喊。
都受伤了,哪儿那么强悍的精力!
“韩指导,那是周队吗?”
许皓阳跑完一圈,正好看到前面一道身影进了宿舍楼,他眯眸确认了一下,跑到韩旭身边:“周队又不休假了?”
韩旭一回头见他,调侃说:“怎么着?听这意思,你是巴不得他不休假,好给你开后门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皓阳摸着鼻子笑了笑,说:“我可不敢,周队这人最讲原则,六亲不认,怕是这世上都找不出一个能让他心软的人。我们大家伙私下里都说,就周队这样的,以后娶了媳妇儿,都得每天早上5点逼着人姑娘起来早训,迟到就罚跑圈,不服就直接扔出家门。”
韩旭一巴掌拍许皓阳头上:“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跑你自己的圈儿去!”
许皓阳一溜烟儿跑远了。
韩旭盯着小伙子晨跑的背影,哼笑一声。
周淮琛哪儿有那么可怕?也就是又冷又硬,一点儿情面不讲而已。但换个角度想,选这种男人放心啊,他对你不讲情面,对别人也不讲情面,出轨的概率基本为零。
一日是你老公,一辈子都是你老公。对国有多忠诚,对你就有多忠诚。
周淮琛身上有伤不能沾水,拿毛巾简单擦了下身体,躺床上囫囵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还不到九点,阳光透过不怎么遮光的窗帘照进。男人腰腹以下盖着一床薄毯,大半个上身露在外面,折过一条手臂盖在眉眼上,也没打算继续睡,就这么等着晨起旺盛的生理反应下去。
家里那小姑娘虽然不懂事,但人什么都没有在他家,他总不能真自己跑了把人晾在那儿。
他打算一会儿就把手机和背包给人送回去。
结果这么躺着,猝不及防再一次想起昨晚在医院里小姑娘安安静静坐在长椅上等他的模样,还有冷不丁撞入他怀中时那不可思议的柔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赶紧打住,在心里骂了句:操!
身体里的火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了,他冲进浴室,避着伤口冲了个凉水澡。
……
周淮琛进办公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孟逐溪的背包,原封不动放那儿,他上前去拎了拎,真沉,也不知道那么个小身板儿是怎么背着在山上走那么远的。
他随手拎起来挂自己肩上,目光落在边儿上的鸟笼。鸟笼里放了食物,一晚上过去,那只傻鸟半点儿没饿着,还在那儿没心没肺地蹦跶。
周淮琛想起孟逐溪一口咬定说他“非要送给她”时那自己都信了的神情,忍不住鼻间哼出一声笑。
小丫头年纪不大,信念感还挺强。
得,是他非要送的!
周淮琛认命地拎起鸟笼,这就准备给人送鸟去。一抬眼看到墙上挂的钟,十点,又停了下来。
她昨晚差不多一整夜没睡,怎么着也得睡到中午吧,他现在回去把人给吵醒了又闹脾气怎么办?
这时,大开的办公室门被人敲了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笃笃。”
周淮琛一回身,就见许皓阳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作训服,头上戴帽子。帽子底下,小麦色的皮肤挂着汗珠,显然是刚结束训练过来。
小伙子薄薄的单眼皮略显局促地上下翕动了两下:“周队,您现在有空吗?我想跟您谈谈……关于集训淘汰的事儿。”
周淮琛挑了下眉,将背包和鸟笼重新放下,走回办公桌前:“进来。”
许皓阳笔直地走进去,将门从里面关好,背对着周淮琛,深吸一口气。
许皓阳今天犹豫挺久才来的,他一直有些惧怕周淮琛。不止他,其他队员都有些怕他。
其实关于这事儿,大家伙私下里也讨论过。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周淮琛应该是他们见过的最不像领导的一个领导。
打个比方,就说周淮琛和韩旭这两人站一块儿,明显韩旭更像领导,更能带来级别上的威严。而周淮琛呢,比起韩旭的板正严肃,周淮琛身上更有一种乖戾痞气。那种痞气其实很平易近人,就像你少年时代会遇见的那么一两个同学,他与你不亲不远,没事儿的时候会插科打诨和你开几个不轻不重的玩笑,有事儿的时候,他却会第一个冲在前面,少年热血又有担当。
周淮琛十七八岁的时候一定也是那样的少年,如今经历了岁月沉淀,热血仍在,却更添沉稳,而当年的少年气也变成了如今快意恩仇的侠气。
许皓阳想,韩旭和周淮琛两人的区别大抵就是这样。一个是领导,一个是大侠。
领导的威严让你听命服从,大侠却让你从心底生出敬与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皓阳来找周淮琛犹豫了很久,这次野外集训有淘汰率,最终会有五个人离开猎豹队。他的成绩截至目前为止垫底,不出意外,走的人里面肯定有他。可他不甘心,虽然他的体能弱了一些,极大拖了总成绩的后腿,但他的射击却门门接近满分,远超第二名。
他鼓起勇气来找周淮琛,想为自己最后争取一把。
许皓阳笔直地站在周淮琛面前,两手中指紧贴着裤缝:“报告队长,这次野外集训,许皓阳总成绩排名最后一名,但射击成绩突出,每一门都接近满分,远超第二名。特来向队长申请走特殊留用流程,希望能够继续留在猎豹突击队特战大队第一大队,为人民服务!”
周淮琛薄薄的眼皮轻掀,轻哼一声:“特殊留用流程?你消息还挺灵通?”
许皓阳板正回道:“报告队长,猎豹队是我从小的梦想,我非常想留下来,但我自知自身短板明显,所以一直都在打听留下来的途径。”
周淮琛倒也没否认:“不错,别的队里的确有过先例,在单项表现上格外优秀的队员,可以在通过综合评估后,走特殊留用流程。”
许皓阳脸上顿时充满期待。
周淮琛紧接着摇了下头,一锤定音道:“但是我这里不行。”
许皓阳如被泼下一盆冷水。
周淮琛注视着面前的小伙子,不留情面得几近残忍:“猎豹队诚然欣赏单项突出的队员,但更看重的是队员的整体素质和团队协作能力。”
“可是周队,我可以去狙击组……”年轻的队员胀红了脸,还想再争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冷漠打断:“回去吧,没有特殊流程,本次考核会严格按照留用标准进行。”
岗哨那边说门口有姑娘找周淮琛,韩旭正好回大楼,顺路替他带个话。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周淮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很快,许皓阳垂头丧气走出来,见着他,强打着精神打了个招呼。
韩旭走进周淮琛办公室,啧啧感叹:“你那天问我,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让他留下来,是我小看周队了。我们周队大公无私,从不偏袒任何一个人。”
“我是为他好。”
周淮琛淡淡说了一句,从办公桌后走出。重新将背包挂肩上,拎起鸟笼,人就准备走了。
“去哪儿?”韩旭喊住他。
周淮琛头也没回:“回家,休假。”
“哟!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韩旭夸张道,“这以前得下死命令逼你回去你才回,今儿怎么这么猴急往回赶?”
周淮琛没理他,人已经走出门外。
韩旭在背后喊了一句:“诶,你等下,门口有姑娘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2章
韩旭说有姑娘找他的时候,周淮琛理所当然以为是孟逐溪。脚步停了下,鼻间哼出一声“真不让人省心”,再抬腿,步子迈得倒是更快了。
今天天气好,天空湛蓝,太阳也烈。周淮琛走到岗哨,视线扫了一圈儿,没见着孟逐溪,问执勤哨兵:“人呢?”
话音刚落,前面传来一声不满:“这儿呢!”
周淮琛转头,就见不远处,乔绵绵撑着一把太阳伞站在树下。那伞配色和图案夸张,不像伞,像丝巾。
乔绵绵脸上挂着大墨镜,脚下踩着细高跟,身上吊带裙分岔到腿根,随着她姿态婀娜地走动,白皙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
“我说你什么眼神儿啊周队长,我这么大个美人儿站你面前,你愣是看不见?”
乔绵绵走到周淮琛面前,摘下墨镜,似笑非笑激他:“就你这样,犯人打你跟前儿走过,你真能看得见?”
周淮琛没接招,面无表情问:“怎么是你?”
乔绵绵笑着撩了下长发:“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乔绵绵很高,裸身高就一米七了,她又爱穿高跟鞋,加起来今天怎么着也有一米八。可是站在周淮琛面前,还是比他矮了半个头。面前的男人身高腿长,背光站那儿,虽然冷着一张脸,可乔绵绵就是觉得自己像被他呵护在了怀里,身体瞬间燥热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不该站在这儿,她应该躺在他身下!
想到这里,乔绵绵收了伞,往他迈进一步,试图将自己完全藏在男人身前那片阴影里。
结果她这边才刚抬脚,都还没来得及靠近他,周淮琛就避之不及地后退了两步,连根毛都没让她碰着。
“你到底什么事儿?”周淮琛看着她,目光从半垂的眼皮落下,冷泠泠的。
乔绵绵眼瞧着自己往他迈一步,人退两步,像是把她当成了什么不能挨边儿的罪犯,心里憋着一股气,掀了掀明艳的眼皮,讽刺说:“这么洁身自爱,这谁还分得清你和柳下惠啊?”
周淮琛耐心用罄,没搭理她,转身就走。
防着乔绵绵跟着他摸进去,经过岗哨的时候,还特地往里打了声招呼:“别让她进来。”
乔绵绵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这样的大美女,活色生香把自己送到他面前,他眼皮都不撩一下,他是瞎了吧?
男人宽肩窄腰,身体笔直,迈着长腿走在太阳底下,头都没回。
乔绵绵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隔着门朝那背影喊:“我没找你,我找孟逐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停下脚步。
“你找她干什么?”
男人没穿常服,上身穿了件黑衬衫,下面一条笔直的长裤,一手插裤兜里,漫不经心回身的样子真又气人又勾人。
乔绵绵内心的征服欲都被他给彻底勾起来了。
但凡这男人不是姓周,她就是把他绑了也非得睡他一次!不,十次!
太特么带劲儿了!
……可惜连孟逐溪都栽他手里了,她不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绵绵忍气吞声说:“她不是当间谍被你抓了吗?我来给她送衣服。”
周淮琛闻言,原本放松的唇线顿时抿直,漆黑的眸子远远盯着乔绵绵,忽然大步往她走来。
乔绵绵隔着老远都感受到了压迫感。
周淮琛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她,脸上尽是冷肃:“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管不着,但是我现在郑重声明一下,孟逐溪跟间谍半点儿关系也没有。别乱造谣,知道吗?”
男人面相天生就是冷的,轮廓硬朗又英挺,可是不带情绪的冷和隐隐动怒的冷不同,那区别就像是藏了锋芒的冷剑和随时准备出鞘的冷剑。
大太阳的,乔绵绵愣是被他那双眼睛看得后背发冷。心里也毛毛的,感觉自己那点儿小心思早就已经暴露在了他眼皮底下,他只是没说破而已。
其实乔绵绵确实知道孟逐溪不是间谍,包括现在孟逐溪人已经回家了,根本不在这儿。
这事儿掰开了说,孟逐溪还是跟她一块儿出来期间被带走的,虽然就是个误会,而且她得到消息比较晚,还是打完麻将才发现人丢的,但肯定得第一时间和人家长通个气儿。
孟家也厚道,没怪她,还谢她带人出来做毕设,说是误会,他们会处理。昨天调查出来后也及时知会了她结果,又说这就派人去山庄取回孟逐溪的行李。
乔绵绵连忙说不用,自告奋勇说第二天带回来,给她送家里去。
她说是这么说,不过小心思一转,她今儿就带着孟逐溪的行李来找周淮琛了。知道孟逐溪不在这儿,也就是找个借口来撩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特地换了条惹火的裙子,发誓今天怎么着也得把这男人撩出火来。
结果火是真出来了,但不是欲.火的火,是怒火的火。
乔绵绵被他看得心虚虚的,嘴硬说:“不,不就是开个玩笑吗?怎么就造谣了?”
男人冷着脸:“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吗?”
乔绵绵没吭声。
周淮琛目光扫了眼,见路边停了辆车,问:“孟逐溪行李在你车上?”
乔绵绵“嗯”了一声。
周淮琛没说什么,大步朝车那边走去。乔绵绵愣了一下,慢半拍追上去,让司机开后备箱。
后备箱里三个行李箱,周淮琛问:“哪个是她的?”
乔绵绵:“最上面那个茱萸粉的。”
周淮琛单手将行李箱拎出来,拉开行李箱杆儿,一只手搭在上面,又问:“还有别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绵绵看这情形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呢?
周淮琛这明显是要去给孟逐溪送行李啊,这积极上赶着的样子,可跟拒绝她的时候判若两人。再联想到刚才她说孟逐溪是间谍,这男人立刻就动怒了……他俩,该不会是这两天就好上了吧?
乔绵绵偏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忽然笑着摇了下头:“早知道,我就跟她一块儿去写生了。”
周淮琛挑眉。
乔绵绵:“没了,就这些。”
周淮琛点了下头:“谢了。”
乔绵绵惋惜地摇头。
不是不用谢,也没问他凭什么说谢,只是心里啧啧感叹。
秀色可餐,奈何便宜了孟逐溪,便宜了孟逐溪啊!
此时的孟逐溪,正躺在周淮琛家沙发上睡得呼呼的。
客厅的空调持续运转着,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身上盖着一床深蓝色的薄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里梦见周淮琛回来给她送鸟,她矫情脾气一上来,将鸟笼子推开,又不要了,说:“我不喜欢鸟,你不要给我送鸟!”
周淮琛脾气还不错,这样都没把她扔出去,问她:“那你喜欢什么?”
她咧嘴一笑,垂涎地望着他,说:“我喜欢你,周队长,把你自己送给我吧!”
然后周淮琛就把她扔出去了。
孟逐溪吓醒过来。
睁开眼睛,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客厅的装潢是深色系的,家具色系也是沉稳冷调,有点像它的主人。
昨晚太累,窗帘都没拉就睡了,阳光洒进,这冷调的房子被太阳一照,又多了一层坦荡的直白。
孟逐溪其实没睡醒,感觉眼皮还很沉重,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梦境的走向吓到了,躺了五分钟都没再睡着,又反思地爬起来坐着。
周淮琛一进门就是见着这么一个画面。
小姑娘坐在沙发上,身上拥着他的薄毯,小小的身子看起来软乎乎的,小脸白里透着红润,一侧脸颊还压出了可爱的印子。听见他进来,懵懵地往他看来。
四目相对,周淮琛瞬间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还没睡醒。
周淮琛拎着行李箱走进去,顺手将一个纸袋放餐桌上,鸟笼拎过去放她面前的茶几上。
整个过程里孟逐溪一直安安静静的,只一双眼睛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一路追随着他,从玄关、到餐桌、到眼前,随着他放东西的动作,视线最后停在茶几上的鸟笼。
珍珠鸟睡醒了,活蹦乱跳的。
“东西给你送回来了。去洗个脸,先吃饭,吃完送你回家。”
周淮琛从肩上取下她的背包,放她腿边那组沙发上。
孟逐溪仍旧抱着毯子坐在那儿,没动。
周淮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坐那儿干什么?”
孟逐溪眼皮格外缓慢地抬了抬:“反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睡醒,小姑娘声音糯糯的,又一本正经。
周淮琛怔了一下,旋即哼笑一声,说:“你确实挺该反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半夜对着个大老爷们儿又是抱又是说喜欢的,还赖在人家里不走。但凡他起了点歹心,对她做了什么,她现在哭都没地儿哭。
“行了,先吃饭,吃完饭你再接着反省。”
周淮琛走向餐桌,将刚才从外面打包的饭菜打开摆好。
孟逐溪“哦”了一声,慢慢掀开被子。
大约是没睡醒,动作慢吞吞的。周淮琛那边摆好了饭菜回来,她还坐在沙发边儿上,懵懵地半闭着眼睛用脚尖儿去找鞋。周淮琛看不下去了,蹲在她腿边,帮她把拖鞋拿过来,给她递到脚下。
孟逐溪的脚一不小心碰到男人的手。
小姑娘的脚圆润小巧,白白的,软乎乎的。五个脚趾乖巧并在一块儿,指甲素净,白里透着淡淡的粉。
周淮琛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丫上,不由自主就盯着多看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立刻直起身。
喉咙忽然有点燥,却诡异地显得身上凉凉的。
周淮琛一向体热,很少会觉得寒凉,一抬眼,正对上空调出风口。他从茶几上拿起空调遥控器一看,18度。
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回头看身后的孟逐溪,问:“你昨晚睡的哪儿?”
孟逐溪指了指沙发,糯糯地说:“这里。”
周淮琛上前拎起沙发上那床薄被,胸臆间忽然没由来憋着一股气:“就盖的这个?”
孟逐溪终于穿好了鞋,仰头看着他,解释:“我不是故意盖你被子的,我主要是睡到一半太冷了,可能冷得都有点儿梦游了,才会走进你房间拿被子。”
周淮琛直接给她气笑了,掐着腰问:“你都梦游到我房间了,就没想过直接睡那儿?”
孟逐溪诚恳地摇头:“我不能睡你房间的,那样会冒犯到你。”
她甚至还推己及人地打了个比方:“比如亲戚来我家,我可以接受她在我家留宿,但我能接受的最大尺度就是她睡沙发,她要是睡我床我会讨厌她的。”
“我不能让你讨厌我……”孟逐溪嘀咕着,一面撑起身子站起来。
头有点晕,她准备去卫生间洗个脸,清醒一下。
结果刚一站起来,整个人头重脚轻,身子一软,就往下倒。周淮琛眼疾手快,一步上前,伸臂将那具柔软的身子接入怀中。
孟逐溪抬眸,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低眸凝着她,剑眉如墨,眉间轻轻拧出一道褶子。
第23章
周淮琛手握上孟逐溪腰的那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往他的胸口撞了撞。
她的腰好细。
不仅细,而且柔软。小姑娘身娇腰软,肌肤欺霜赛雪,躺在他怀里,一双眼睛水盈盈地望着他,眸光干净、清澈……爱慕。
周淮琛的胸口仿佛又被什么撞了一下。他的胸膛很硬,那种感觉很软,软得像是要将他化开。
他的手下意识就松了握紧她的力道,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就将人给揉坏了似的。
中午的太阳在头顶,最初斜斜洒进的光影无声退出了客厅,风从阳台进来,轻轻卷起窗帘一角,冷硬的客厅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缱绻。
男人仿佛有一刻的走失,又仿佛没有。孟逐溪不确定,因为她现在看什么都是慢慢的。
她就见着周淮琛盯着她看,忽然薄薄的眼皮动了下,而后抬起一只手,手背碰上她的额头,很快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谁让你开到18度的?”他在她耳边低声斥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本来想回答他来着,但不知道是她太慢还是他太快,她还没来及张开嘴巴,他另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她人就被他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男人把她抱在怀里,就像没抱一样。步子很轻很大,身上的肌肉甚至没有明显的紧绷。孟逐溪安稳靠他的臂弯,从下往上的角度看去,他的下颌线条更加清晰,唇边能看见刮过留下的胡茬。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唇上,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不大开心,却更性感了。
不知道他接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也像现在一样正经禁欲吗?会不会失控?
孟逐溪一颗心忽然跳得飞快,身体也更烫了。
男人很警觉,视线忽然往下瞥。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他的目光太过透彻,孟逐溪的心霎时漏跳一拍,做贼心虚地飞快眨了下眼睛。
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孟逐溪已经本能地先发制人:“我是不是很轻?”
男人又垂眸瞥了她一眼,跟刚才深沉的漆黑不同,这一次他眼尾似笑非笑地往上扬了扬,喉间哼出一声轻笑:“很重。”
孟逐溪:“…………”
这房子一百多个平方,两室两卫,除了主卧,另一个房间做了书房,书房里面除了一张大书桌,摆满了各种模型。
周淮琛把孟逐溪抱回主卧,将小姑娘放在自己床上,冷着脸交代:“老实躺着,我去给你买药。”
转身就要回客厅去给她拿被子,衣角被轻轻拉住。
他的东西几乎都是冷灰、深蓝的色调,之前没有姑娘来过,他还从来不知道,这些冷硬色调的东西竟然这么衬肤色。
小姑娘躺在他的床上,乌黑的长发铺散开,一身肌肤莹白,小心翼翼地问:“你会讨厌我吗?”
周淮琛被她给问懵了:“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问完想起她刚才推己及人打那比方,好笑地说:“就因为你睡了我的床?”
孟逐溪认真地补充了一句:“还没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说呢?她挺能共情别人的,但一般都是以她自己的角度去共情。
比如说有人非要留在她家,睡沙发也就罢了,如果还不洗澡睡她的床,她光想想就得发疯。
周淮琛无奈地掰开她拉着自己衣角的手指。
有点低烧,她的手心热热的,很软,很滑。
“放心,我没你那么多讲究。”
孟逐溪再次拉上他的衣角,坚持说:“那你说,是你邀请我上你床的。”
周淮琛:“?”
啥玩意儿?
他,邀请她,上床?
这特么什么虎狼之词!
孟逐溪见他不说话,想想又自以为是地妥协道:“说‘公主请上床’也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
这丫头说话到底能不能过过脑子!
她对别的男人也这样吗?
周淮琛盯着她看了几秒,低头慢条斯理将她拉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再抬眼看她,眼神又痞又乖张:“不用这么麻烦,你走以后我就把这床给扔了。”
孟逐溪:“………………”
这男人的心是铁打的吧!
话虽如此,周淮琛出门之前看了眼沙发上的薄毯,还是冲着卧室方向扬声交代了一句:“衣柜里还有被子,自己拿。”
等了几秒里面的人也没吱声,周淮琛知道,这丫头还气着。他心情倒是不错,也没管她,自己哼着声儿出去给她买药了。
孟逐溪听见关门,从床上爬起来,又回到了客厅。
她刚才就是起得有点儿急,腿不小心软了一下,倒是还没到走不动路的程度。她记得周淮琛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个行李箱,好像是她的。
昨晚是熬了个小通宵,实在太累,加上也没衣服给她换,她才躺沙发上直接睡了。现在一看到行李送过来,她就迫不及待想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周淮琛要扔床,在那之前,她也得是香香的躺在上面!
结果周淮琛就下楼买个药,又进超市买了点儿米和菜的功夫,再回来,床上就没人影儿了。
窗帘紧紧拉着,房间昏昧而安静,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到客厅一看,他放那儿的行李箱果然被动过。
这房子卫生间的门都是实木的,隔音很好。周淮琛回到主卧卫生间前,抬手敲了两声:“孟逐溪,你是不是在里面?”
过了几秒,小姑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昂,我在洗澡!”
周淮琛:“……”昂个头!
这丫头是疯了吗?她发着烧洗哪门子的澡!
周淮琛胸口憋着一股气,眼睛直直盯着面前深色的红木门,耐着性子下命令:“把衣服穿好,现在立刻出来。”
周淮琛光听她在洗澡就这么生气,他要是知道孟逐溪此刻不仅洗澡还在洗头,怕是得当场冲进去。
水打湿了头发,洗发水抹了满头的泡泡,孟逐溪光着身子站在莲蓬头下。温热的水从她白皙瘦削的肩背浇下去,顺着漂亮的脊柱往下流过全身。
孟逐溪正用指腹按摩头皮,听见周淮琛在外面喊她出去,她想起他说扔床时那又痞又坏的神情,也故意气他,冲着门外扬声说:“不出,我要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部队是个讲服从的地方,周淮琛还从来没有这么被忤逆过,臭脾气一上来,就隔着门威严地下死命令:“给你一分钟,马上给我穿好衣服,不然后果自负!”
孟逐溪本来还有点气他的,一听这话乐了,拖着嗓子反问:“什么后果?周队长,难道你要踹门硬闯进来吗?”
周淮琛双臂抱胸,往门上一靠,也不回话,就扬着声给里面倒计时:“五十八、五十七、五十六……”
倒计时这种东西,在哪里都威胁意味十足。
谁小时候还没有被妈妈数到三过?部队里就更不用说了,说一分钟就是一分钟,超过一秒都得受罚。
但周淮琛错估了孟逐溪的情况。
她从小就没有妈妈,是被孟家那爷孙三人宠着长大的,你敢给她数到三,她就敢哭得昏天黑地。后来孟时锦教她长大,说是不溺爱,但也讲道理,都是耐心地给小姑娘说通,还真没给她倒计时过。
所以孟逐溪压根儿不怕这个,甚至好奇地问:“数完你就会冲进来吗?”
周淮琛没理她,继续拖腔带调地往下数:“四十三、四十二……”
“我没穿衣服。”
“那就赶紧穿上。”周淮琛分神说了一句,“三十九、三十八、三十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孟逐溪仿佛跟他不在一个频道,她管他在外面数他的,她反正在里面自己说自己的:“你要是把我看光了,你会娶我吗?”
周淮琛倒计时的声音几不可察顿了一下,又立刻拔高:“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孟逐溪在里面惆怅地“啊”了一声,继续说:“你不回答就是不娶,那我又嫁不出去了,我要怎么办?”
周淮琛被小丫头这不接招的态度给气得不轻,没好气顶回去:“那你就别嫁!”
孟逐溪安静了两秒,忽然说:“不嫁人,给你做一辈子的妹妹吗?”
周淮琛:“……”
操!
数不下去了!
倒计时终止,周淮琛侧头冲里面撂了句狠话:“行,你接着洗!你要是在里面昏倒了,你看我救不救你!”
说完径直离开了卧室。
一会儿,又默默走了回来,双臂抱胸,靠在对面墙上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小丫头片子,他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还是守在这里吧,万一人真的在里面昏倒了,他还能来得及给她做个急救。
周队长大度地想。
但周队长没想到,看着那么软那么娇的一个姑娘,并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他在外面又等了差不多一刻钟,人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周队长更加没有想到,孟逐溪出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穿,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浴巾。
浴室的门打开,里面湿热的水汽混着年轻女孩甜糯的体香,一股脑扑向他。
一刹那,男人身体僵直。
从里面出来的孟逐溪似乎也没想到他会一直等在门口,抬眸惊讶地望向他。一只手紧张地捏着浴巾围在胸口的一角,不让它从身上滑下去。
娇嫩的身体除了浴巾包裹着的部分,大片肌肤裸露在外面,刚刚出浴,欺霜赛雪的白里透着诱人的潮红。眼睛如被水洗过,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周淮琛倚着对面的墙,漆黑的眸子直直注视着她。
卧室窗帘紧闭,房间里空气潮热,光线昏昧。男人的眼眸像猛兽,眼底有掠夺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4章
周淮琛很快收回目光,低声说了句:“抱歉。”
声音低哑,听得出克制,不知道是在克制尴尬还是在克制别的。转身离开卧室,从外面替她将门拉上。
孟逐溪忽然松开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他那么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一路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呼吸也仿佛屏住了。
她觉得刚才那一秒,或者几秒,周淮琛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本能的强势,甚至一瞬间让她想起了自然界里被荷尔蒙支配的雄性猛兽。但那并不让她害怕,害怕或许还简单些,她也说不出自己那一刻是一种什么感觉,很复杂。
很紧张,本能地想躲开他的目光。这很奇怪,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她很清楚,周淮琛那么克制的性格,别说她裹着浴巾了,就算她什么都不穿,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他也不可能兽性大发。
所以同时又有了一种本能的蠢蠢欲动,那一秒她脑子里确实窜过一个念头——他会吗?
会不会下一秒,他就真的失控了,一步上前扯开她身上的浴巾,将她压在身下。
孟逐溪的思绪到这里就卡住了,思考不下去。紧张地捏着浴巾,屏着呼吸。她没有思考过周淮琛要是真兽性大发将她扑倒在床上了,她是要推开他还是紧紧抱住他的身体。
但答案是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周淮琛克制地对她说“抱歉”,头也不回出去以后,她呆呆站在那里,心里有一丝丝失落。
那她应该是,会快乐地抱住他的身体吧。
孟逐溪捂脸。
门外又忽然传来敲门声,很轻,收着力道,只有一下。
孟逐溪顿时脸热,周淮琛是隔着门都知道她在垂涎他吗?以这样的方式提醒她回神。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撇开头,没理他。过了两秒脑子才转过来,不对,她在胡想八想什么啊!
“什么?”她隔着门,轻轻应了他一声。
周淮琛倚在门口墙面上,听见她的声音,喉咙发紧,抬手扯开了一颗衬衫扣子,说:“吹风筒在左边床头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完觉得这语气怪怪的,听着怎么就那么温柔呢?又轻咳一声,硬着声儿补了一句:“赶紧把头发吹干!”
孟逐溪:“……”凶什么凶啊!
孟逐溪裹着浴巾,慢吞吞爬上床,正要拉床头柜,又停住了。
有两层诶,上面一层还是下面一层?
周淮琛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还没听见吹头发的声音,看了眼手表,想到她那湿淋淋的头发,比孟逐溪还急,又隔着门催促:“快点吹,别拖拖拉拉的。”
孟逐溪正趴在床头研究他的床头柜,听见他硬声催促,这下倒是不觉得他凶了,反而心里甜丝丝的。
不管,反正孟逐溪霸道地理解为,他就是在关心她。
孟逐溪双手捧着脸,咧着嘴无声笑,心说:有本事你再倒计时啊。
她拖着嗓子,慢腾腾冲外面问:“你那个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啊?”
周淮琛眉心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的嗓音软软糯糯,刚出浴,连声音都带着水意,娇气地问他想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操!
周淮琛在心里骂了句粗话。
这丫头真的欠收拾!
要不是顾忌着她光着身子没穿衣服,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推门进去收拾她!
他捏了下眉心,平复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孟逐溪等了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以为他没听见,又扭着头再问了一遍:“你那个吹风筒在上面还是在下面?你不说我就自己乱开了哦。”
血气正有点儿沸腾的周淮琛听见“吹风筒”三个字:“……”
问话能不能好好问了?
周淮琛没好气侧头冲卧室里面的人说:“那你就乱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这次是真有点儿无辜,她确实挺喜欢招惹周淮琛的,如果经验允许,她也不是不会这么撩他。可目前为止她这方面的知识还十分欠缺,她就是有心,她也想不到上面下面这个刁钻的角度上去。结果男人自己想歪,还怪她招惹,不过好在她连周淮琛语气里的没好气都没听出来。
两人暂时没在同一个频道,孟逐溪还在自己走着自己的路子,嘿嘿笑着反问:“那万一打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你别怪我?”
“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周淮琛怀疑自己被这丫头的感冒传染了,连脑子都转得不够快了,愣是没反应过来。
孟逐溪趴在床上偷笑。
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小雨衣呗。
万一他床头柜里一柜子的小雨衣,她一不小心拉开看到,该多伤心啊。
不过看他这坦坦荡荡的反应,应该是没有。
结果她开心不过两秒,外面周淮琛反应过来了。
男人倚在墙面,一条长腿曲着,散漫地搭在另一条腿上,一只手插裤兜里,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玩意儿,勾着唇角,从喉咙里哼出一声笑。
下午天上云层忽然堆积,太阳隐没进云里,天光却忽然变得更加白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这样子,一会儿就要下暴雨了。
他本来想催她赶紧吹干头发,吃了药睡一觉,起来他好送她回家。看这样子,她今晚又有理由赖着不走了。
男人轻笑一声,吊儿郎当冲里面回了一句:“开吧,那玩意儿上周刚用完,还没来得及补。”
孟逐溪:“………………”
碎了。
没爱了!
孟逐溪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周淮琛等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传来嗡嗡嗡吹头发的声音,这才放心去厨房。
餐桌上摆着他从外面打包回来的饭菜,好几个硬菜,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他回来的时候特地绕到本城的一家老字号,给她打包的。
人来者是客,他得有点儿待客之道,至少口腹之欲上不能亏待了人家。周队长当时是这么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周队长也没想到,人自己把自己搞感冒了,最后硬菜吃不上,药得喝一大碗。
这房子是周淮琛前几年自己买的,但也很少回来,要么在外地出任务,要么在队里。就在家那几天,也就是进厨房烧个水,所以他这厨房约等于还没拆封。
但他做饭是会做的,没多好吃,也就是能下咽吧。
想着孟逐溪生病了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他把橱柜里的小砂锅拿出来,清洗干净后放了点儿米进去熬粥。一边等水开,一边把瘦肉清洗了,案板上剁成肉粒,简单调了几粒盐进去。等砂锅里的粥水开了,他揭开盖子,把瘦肉粒倒进去。
他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吃这个,但管她爱不爱吃,她现在只能吃这个。
谁让她把空调开到18度的?该!
周队长给孟逐溪熬粥的时候,心里这么绝情地想着。
一分钟后,周队长站在卧室门前,里面吹头发的声音已经停了,隔着门,一片安静。他长指轻敲了下门,轻咳一声,问里面的人:“你平时喜欢吃什么?我说蔬菜。”
卧室里静悄悄的,没人应声。
周淮琛等了等,又敲了下门,还是没人吱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口跳了下,立刻拔高声喊:“孟逐溪?”
没等到回应,他的手触上门把,就要按下去。又停住,还是最后再提醒了一句:“你穿好衣服了吗?我现在进来了。”
等了10秒没人应声,周淮琛推门进去。
卧室很香,不是香水那种张扬冲鼻的味道。是少女身上自然的体香,甜糯、鲜活,还有一种和她人一样的感觉,很娇、很舒服。
这味道一点也不跋扈,甚至有点浅淡,可是他从外面进来,推门的一瞬间,感觉这里的空气都叛变了,心甘情愿把整个房间都变成了她的味道,像这里本来就该是她的房间。
周淮琛脚步僵了一瞬,又立刻快步走到床边。
小姑娘头发吹干了,这会儿正乖乖躺在床上睡觉。她从柜子里拿了一床春秋季节的被子出来,冷灰色调,被子将她娇小的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恹恹的小脸,眼皮也耷拉着,见他进来,只是半撑着眼皮,倦倦地往他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周淮琛看了眼她盖得厚厚的被子,心里忽然就堵上了一口气,想说:让你生病了还非要洗澡洗头,这下好了,更严重了吧?
可是等人坐在她床边,声音却不自觉放柔,出口的话也成了:“还冷吗?”
孟逐溪垂着眼皮,不看他,也没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抬手碰了下她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但不确定是因为她刚洗完澡吹完头发还是真的严重了。
见她不说话,也不看自己,周淮琛心里那口气顿时更堵了:“说话。”
孟逐溪索性直接将脸埋进床单里,只留了颗后脑勺给他。
她还生上气了?
周淮琛斜着眼睨她……那颗后脑勺,说:“孟逐溪,你是不是觉得我真拿你没办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你哥过来把你接走?”
本来以为她听了威胁会乖一点,没想孟逐溪一听这话,蹭地就从床上直挺挺坐了起来,要不是周淮琛动作够快闪开了,非得两个人撞一脸。
孟逐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周淮琛给拦住了。
“你到底怎么了?”周淮琛双手按着她瘦小的肩膀,耐着性子问。
孟逐溪就幽怨地抬眸瞅了他一眼,终于张嘴了,说出来的话却是:“我不跟有妇之夫说话。”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啥玩意儿?他什么时候成有妇之夫了?
“要我给你打单身证明吗?”周淮琛都给她气笑了。
“单身证明又不能证明你没有女朋友。”孟逐溪态度端正跟他划清界限,“有女朋友也不行,我不喜欢有女朋友的男人。”
周淮琛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冤过:“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的?”
孟逐溪:“你自己说的啊。”
周淮琛:“?”
不是,到底谁惹着她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孟逐溪咬了下唇,大发慈悲指了指床头柜。
周淮琛顺着她视线一看,恍然大悟。
刚才她说怕床头柜里有套,他故意说了一句:上周刚用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是他嘴欠惹的。
但他这人吧,嘴欠就嘴欠了,还从来没有说回头再跟人解释的。
怎么解释,说:抱歉,是我嘴贱,你别理我,那就是个玩笑?
绝对不行!
周队长生来就活得风光,长大了更是威严,这辈子都不能够干这么丢脸的事儿!
周淮琛立场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姑娘。
十秒钟后,他别开视线,轻哼一声:“我那是玩笑,你没听出来啊?”
孟逐溪唇角立刻弯了弯,好在周淮琛这会儿正觉得丢人没看她,没发现,她又立刻重新抿直,一板一眼说:“没听出来,你说得挺认真的。”
周淮琛被她气的,斜瞥过来睨她:“我上周在小鹿岭野外集训,别说就压根儿没回来了,周围连只蚊子都是公的,我倒是跟谁用去?”
孟逐溪的唇角总算再也绷不住,一点点一点点地弯了起来。怕笑得太明显,又赶紧躺下,被子拉回去,直接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萌萌的大桃花眼,盈盈望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队长这会儿也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故意的。坐在床边,哼了一声,没好气看着她。
她倒是开心了,他面子都丢尽了。
这辈子还没嘴欠完回头去解释“没错,是我嘴欠,你别气了”的!
行了,他也懒得跟她计较,直起身就出去,扔下一句:“睡会儿,吃饭叫你,吃完饭送你回家。”
“我要吃空心菜。”
周淮琛回头,孟逐溪躺在他床上,白皙的手指捏着他的被子,将被子拉下一截,露出一整张脸,笑眯眯冲他说:“你刚才问我喜欢吃什么蔬菜,我喜欢吃空心菜。”
周淮琛嘴角噙笑,说:“没有。”
孟逐溪点了下头,退而求其次:“那就土豆丝吧。”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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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香菇。”
“没有。”
周淮琛发誓,这下真不惯着她了。反正她要什么都没有,药倒是有两大碗,现在就能端上来。
孟逐溪眼珠子轻轻一转,忽然说:“周淮琛。”
周淮琛挑眉,眼神询问。
孟逐溪弯着嘴角,笑容明媚:“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跟你说过啊,我喜欢你。”
周淮琛:“……”
特么谁的喜欢是会把人跟菜放一块儿说啊!他是什么吃的吗?
别说,还真别说。他刚这么想着,就见小姑娘忽然冲他挤了下眉眼,视线飞快地往卫生间的方向掠了一下,小脸微红:“周队长,你去洗个澡,把自己送上来给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队长:“………………”
第25章
他就说这丫头心眼儿多吧,空心眼儿也是心眼儿。
周淮琛在上前去敲她脑袋教训她和转身就走之间犹豫了两秒,最后选择慢条斯理往后一靠,双臂抱胸,闲闲地看着她。
“澡就不用洗了,我回来之前刚洗过,立马就能上来伺候你。”
男人似笑非笑,看起来又痞又乖戾,眼睛里却充满了强势的挑衅:“要吗?”
孟逐溪瞬间瞪圆了眼。
这男人,这男人怎么忽然就转性了?离他刚才克制地说“抱歉”,避嫌离开,也就才过去半小时吧?
还以为这一次他仍旧会无奈地躲出去,结果来这么一招?
孟逐溪逗人不成反被将,一点准备都没有,傻眼儿了。
周淮琛见小姑娘受惊呆萌的模样,更加来了兴致,嘴角噙着的笑意加深,同时站直身体,大步往她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直直看着男人一步步往自己走来,随着距离拉近,原本就高大挺拔的身体更像山岳一般,充满了压迫感。外面的天光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大半,只剩下最后一点昏昧的光线,从他身后打来,在她身上落下一片厚重的阴影。
孟逐溪的心顿时跳得飞快,一动不敢动,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子的边角,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他。
周淮琛走到她床边还不停下,抬起一条腿,膝盖放肆地压上床。
周淮琛的床不是那种小姑娘喜欢的软软的床,床垫有一点硬度,但也不是特别硬,在对人体健康有益的范围内。周淮琛一条腿压上来的同时,暗中故意加重了力道,床垫瞬间往下深陷,发出暧昧的声音。
与此同时,男人俯身,一条手臂撑在她脸侧的床垫,孟浪地将自己的身体悬在她上方。
孟逐溪瞬间成了被他困在身下的姿势,虽然两具身体没有实实在在触碰到,可是那样的感觉更加磨人。
她被笼罩在他身下的阴影里,光线更加昏昧,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像寒冬里,深雪覆盖的冷松。男人的眸子更黑了,沉沉地盯着她,如同蛰伏在山野间等待掠夺猎物的豹子。
孟逐溪只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血液却在不顾一切地往脸上冲。攥着被角的手指无限捏紧,企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周淮琛直勾勾盯着她,四目相对,两人呼吸纠缠。忽然,他的视线扫过小姑娘捏被角捏得泛白的指甲盖。
“不是你让我上床伺候你吗?怕什么?”他收着声,声线又低又哑。
身下的小姑娘憋着呼吸,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刚才撩他的时候有多无法无天,这一刻就有多可怜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忽然勾唇一笑,起身离开了床。
他又恢复了笔直站在床边的姿势,孟逐溪潜意识里觉得这种感觉像极了猎物从猛兽口中捡回一条小命,不由轻轻呼出一口气。
周淮琛一手插兜,居高临下警告她:“下次再敢撩我试试?”
说完眼见着小姑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下,乖得不行,他又忍不住哼笑一声,心情颇好地转身离开了卧室。
孟逐溪保持着仰躺的姿势足足一分钟,最后害羞地侧过身,扯过身上的被子,将自己的脑袋埋进里面。
呜呜呜好丢脸。
坏男人,装什么木头直男?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
因为丢脸,好一会儿没睡着。周淮琛猜她也没睡,又拿了药进来给她喝。
孟逐溪嫌弃地看了眼杯子里黑乎乎的感冒冲剂,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苦涩的中药味儿,她抬眸抗拒地瞅着周淮琛。也不说话,就拿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也不知道是想让谁心软。
周淮琛刚才那么逗她,自己也不怎么好过,这会儿是真没想再逗她的,但一见她这娇气的模样,心里那股劲儿又上来了,说:“别看了,没糖,硬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狗男人!
孟逐溪被他气狠了,拿起他手心里的药丸塞嘴里,夺过杯子,憋着一口气,把里面苦涩甜腥的感冒冲剂一饮而尽。喝完气呼呼地递回给他,脑袋却扭向一边,看都不看他。
周淮琛也没说什么,接过杯子出去了。
孟逐溪听着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没一会儿又回来,手里多了一小碟子红糖糍粑。
孟逐溪挑眉:“不是说没糖吗?”
周淮琛一手端着碟子,一手拿着筷子,闻言睨了她一眼。
孟逐溪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话气她呢,倒是没想到人什么也没说,爽快地把筷子递给她,扔下一句:“赶紧吃,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这么一句,孟逐溪忽然就更喜欢他了。
周淮琛这人吧,你说他沉稳板正,他大多数时候又有着少年痞吝不驯的一面,跟你嘴硬,跟你较劲儿,最后又自己打脸。但他又绝对不是网上那种“男人至死是少年”的死装,不讲道理,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上去了,气度也上去了。孟逐溪觉得,周淮琛身上还有少年人没有的气量和度。他臭脾气上来了也会跟你较劲儿,但总是有度,该打脸的时候他自己也就认了,不会为了面子跟你胡搅蛮缠,没完没了地死鸭子嘴硬纠缠下去。
就像现在,知道她嘴巴里苦,她挑衅他,他也不接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筷子递到她手边,孟逐溪唇角弯了弯,也没说什么,自己夹了一块儿,蘸了黄豆粉和红糖放进嘴里。
甜糯的滋味从舌尖一路蔓延,瞬间驱散了中成药的苦涩。她慢吞吞嚼着,周淮琛就耐心地端着碟子等在一旁,等她吃完一块儿,问她:“还要吗?”
孟逐溪摇摇头,他就朝她递出手。
孟逐溪将筷子放进他手中。
周遭空气安静而缓慢,红糖糍粑的甜意缠在了心尖儿,孟逐溪咕哝一句:“好吃,周队长真厉害。”
上得战场,下得厨房,都不敢想象他老婆以后得有多幸福。
周队长正准备走了,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绝情地说了句大实话:“外面买的。”
孟逐溪:“……”
这才是现实。
现实就是,周队长做的菜真不怎么好吃。
孟逐溪喝完药,周淮琛让她睡会儿她说睡不着,结果等人把菜炒好了进来喊她吃饭,发现小姑娘躺他床上已经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睡着了很乖,嘴巴里不会再冷不丁蹦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鸦羽似的睫毛温顺地垂着,呼吸清浅。
周淮琛放轻了脚步,走到她床边,弯身替她盖好被子。
猝不及防呼吸交错,男人俯下的身躯定住,目光直直落在小姑娘娇嫩的唇瓣。
她的唇形很好看,花瓣一样,颜色粉粉的,像春天枝头绽出的第一朵杏花。
卧室紧闭的窗帘不知何时有了缝隙,一缕天光漏进来,亮成一条白亮明媚的线。
孟逐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色很暗,外头乌云堆叠,眼见着就要下雨的样子。周淮琛中午把从外面打包的饭菜吃了,厨房里小火静静温着一锅粥。
孟逐溪刚走到客厅,周淮琛听见声音从对面书房里出来,看了她一眼:“醒了?过来吃饭。”
人径直走进厨房给她炒菜。
蔬菜不好给她吃剩菜,他中午弄那盘娃娃菜自己吃了,这会儿重新开火给她炒土豆丝。
孟逐溪坐在餐桌前,双手托腮,安静地望着厨房里男人的背影。
油烟机的声音嗡嗡的,灶上火开到最大,男人一手掂着锅,一手拿着锅铲,火苗热烈地舔舐着锅底,偶尔冒起老高一串,卷过锅里的土豆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乌云铺陈,闷雷声开始翻滚,厨房里一室烟火。男人高大挺拔,气质沉稳冷肃,明明和那间厨房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却又有种反差的和谐和勾人。
孟逐溪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周队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再给一次机会,覆在我身上,问我要不要。
我要。
孟逐溪不好意思地捂住脸。
盘子落在桌面的声音,陡然间将她从那堆不可描述的画面里扯了回来,孟逐溪从掌心里抬起一张微红的小脸。
周淮琛将土豆丝和粥放她面前,不留情面地说:“快吃,吃完送你回家。”
孟逐溪:“……”
行吧,回就回。
确实也不好再赖着不走了。
周淮琛行事这么有度的男人,她偶尔耍个赖,他容忍是他的气量,她要是没完没了,他肯定就会厌烦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乖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土豆丝。
然后人就裂开了。
周淮琛刚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一抬眼,就对上小姑娘皱成苦瓜的一张脸。他心底顿时一个咯噔,心虚地摸了下鼻子。
“怎么了?”
孟逐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艰难地闭上眼,调动了生平最坚强的意志,才将那口土豆丝硬吞下去。
周淮琛见她这样痛苦,进厨房里拿了一双筷子回来自己尝了一口。顿时,男人冷峻的眉头也拧成一团。
他抱歉地看向孟逐溪:“对不起,醋放多了。”
孟逐溪这会儿还对他心存大厨幻想,连理由都替他想好了,摆着手说:“没关系没关系,太久不做饭就是拿捏不好的,我刚好也只想喝点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后她拿起勺子,往嘴巴里送了一口粥,脸上的表情再次凝住。
不过这次还好,真的好很多了,至少是酸不死她。也就是肉粒淡淡的,还有一股腥味。但孟逐溪多体贴啊,冲他笑了笑,不动声色就喝下去了。
周淮琛一见小姑娘笑了,唇角几不可察扬了扬,问:“喜欢吗?”
孟逐溪不想骗他,但更不想伤害他,机灵地偷换了个概念:“我比较喜欢你。”
周淮琛:“……”
孟逐溪招人喜欢不是纯纯靠着血缘滤镜,她很多时候是真的很乖很懂事,也很会替别人着想。就比如说现在,除了那盘土豆丝她怀疑周淮琛倒了半瓶醋进去,她牙还要用几十年是真不能出事,暂时无能为力,那寡淡又带着腥味儿的粥,她硬是面不改色一勺勺喝着,没让周淮琛看出一点儿其实不好吃。
不过她很好奇,想着刚才男人在厨房里游刃有余的背影,任谁见了都得喊一声大厨吧?
“周队长,你跟谁学的做饭?”
周队长一听,剑眉略挑了下,自信心爆棚地反问:“这还用学?”
孟逐溪:“……”
行了,不用问了,她已经知道周队长这个饭是怎么做这么难吃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忍不住夸了一句:“你颠勺颠得真好。”
也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她从小到大,家里也是有厨子的,他们做的饭很好吃,但颠勺都没有周队长颠那两下子好。
干净利落,又帅又有力。
“我还以为你正经学过呢。”孟逐溪嘀咕。
周队长轻笑一声:“还用学?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孟逐溪:“……”
是了,很显然周队长只见过猪跑,没研究过猪究竟是怎么跑的。所以他只学会了颠勺,并没有学会做饭。
孟逐溪喝粥,那盘土豆丝周淮琛也没浪费。部队里出来的男人,不会轻易浪费粮食,他拿了个碗从砂锅里盛了粥,就着粥把那盘酸掉牙的土豆丝吃光了。
男人吃得快,却不难看,没发出声音,全程面不改色。
看得孟逐溪目瞪口呆。
她本来还担心他自己尝了粥发觉难吃,甚至连安慰他的话都想好了,结果看他那样,他好像真不觉得难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念一想,是她娇气了。
其实他的出身比她还要好,金尊玉贵,那些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好日子,他也是从小过的。谁不会讲究呢?要讲究,他能比她更讲究。
可是在她挑剔这不好吃、那不好看的时候,他已经投身部队,抛洒热血,一次次经历着极限挑战和千锤百炼,只为了守护更多的人安稳。
因为见到了母亲无辜的死去,所以想要守护更多的人安稳。
孟逐溪想,如果是自己经历过他那样的事,应该只会恨死小三,恨死渣爹,说不定还会因此偏激地恨其他相干的不相干的所有人,从此这辈子冷眼看着世间疾苦,冷笑旁观。
她知道大多数的人其实都是这样,甚至像拿着手雷去医院闹事的王家兄弟,自己淋了雨,也要撕别人的伞。
可是周淮琛不一样,他自己淋了雨,却将自己的血肉之躯铸成伞,去守护更多的人、陌生人。
这样的周淮琛,不管以后会不会跟她在一起,孟逐溪想,都足够惊艳她的一生。
她真的没有办法不喜欢、不着迷。
第26章
等孟逐溪吃完,周淮琛起身收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上没穿围裙,孟逐溪猜他应该不是不想,而是压根没有。又瞅了眼他身后的厨房,一副刚刚开封的样子,显然周大队长平时并不自己做饭,大概率也没安洗碗机。孟逐溪跟着起来就想帮他洗碗,结果周淮琛手一躲,斜她一眼:“一边儿去,别添乱。”
孟逐溪正上头呢,这会儿看这男人身上哪儿哪儿都喜欢,连他躲她的样子、看她的眼神、对她说话的语气都喜欢得不行,心里一下子就甜了,眨了下眼,嘴快地问:“那你能给我洗一辈子的碗吗?”
周淮琛:“……”这丫头是半点没记住他的警告是吧?
周淮琛手里拿着堆叠起来的碗,站原地没动,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将碗往她一递:“那你来洗吧。”
孟逐溪:“…………”
瞧着小姑娘脸上那无语的表情,周淮琛笑了一声,拿着东西转身进了厨房。
那声笑又痞又坏,孟逐溪在心里直骂狗男人。
厨房里很快传来水声,孟逐溪慢腾腾走到厨房门口。男人站在水槽边,高大的身躯微微弯着,连洗碗都有着军人特有的迅速利落。
孟逐溪视线落在他的腰腹部,就这么居家的一个姿势,那地方也充满了力量感。她飞快移开目光,轻声问:“你伤口还疼吗?”
水声混着碗碟碰撞的声音,周淮琛没听清,回头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孟逐溪看着男人英挺硬朗的轮廓线条,他这样的人,问应该也是不疼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再问,说:“你一会儿别送我了,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
周淮琛安静了一瞬,正准备对她说什么。这时,一道亮白的闪电陡然划破天际,与此同时,“噼啪”一声,惊雷爆破,震耳欲聋。
都没想到忽然爆出这么一个大雷,孟逐溪猝不及防间被吓得抖了一下。
周淮琛浓眉轻拧。
孟逐溪被吓完又觉得怪丢脸的,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尴尬地笑了声,指着窗外说:“好大的雷,要下雨了。”
男人看了眼窗外:“已经在下了。”
不是一般的雨,是倾盆大雨。周淮琛话刚说完,肉耳就听见外面的雨声迅速壮大,从小雨点到淅淅沥沥,越来越大,最后瓢泼似的,像玻璃珠子砸下来,噼里啪啦连成一片。
周淮琛在水龙头下冲了手,出去阳台看了看。
这会儿外面天已经黑了,暴雨如注,惊雷不断,白亮的闪电接连划破天际黑幕,像是恨不得将天给劈开。
周淮琛顺手将窗关上。隔音玻璃立刻隔绝了大半的雨声,他回身对孟逐溪说:“雨太大了,别让你哥过来。”
说着脚步不停,又进书房去关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知道他的意思是这么大雷这么大雨的开车过来不安全,但她心里就是甜。
她说: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
他说:别让你哥过来。
说者无意,但她就是喜欢连起来听,怎么听怎么喜欢。怕嘴巴咧得太开被他发现,赶紧跑回卧室去帮着他关窗。
孟逐溪发誓,她是真心实意准备走的,但她也没想到,这场雨一下就下到了半夜。
吃完晚饭,周淮琛又给她吃了一次药,让她再去睡会儿。她吃了药也困,没一会儿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等她醒来,雷是不打了,但雨势比起傍晚那会儿半点没小,甚至还更大了,隔着隔音玻璃都能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
她坐起来揉了揉头发,下床拉开房门。主卧外面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孟逐溪还在走廊里就听见了周淮琛打电话的声音,插科打诨夹杂在雨声里。
“别过来了,现在全城内涝,警察大半夜还在外面执勤。给人省点儿心吧,你要是困车上了,人还不够救你的。”
“啧,孟总什么车没有?您就是现在开辆大卡车过来都行。可你妹不行啊,小姑娘本来就病了,这会儿正娇气地睡觉呢,我给你喊起来,让她跟着你风里雨里的回去?没你这么当哥的啊。”
“不严重,就感冒了,有点低烧。……怎么感冒的?你问她,空调开18度对着吹,她不感冒空调都得记大过。”
孟逐溪躲在走廊里听了两耳朵,猜到是孟言溪要来接她了,心里忍不住骂她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天都要留她了,他非要来接她!
打个电话意思意思得了,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她怕孟言溪再这么啰嗦下去,周淮琛意志不坚定,下一句就该说“那你来接吧”,连忙走出去。
周淮琛正闲散地靠在沙发上打电话,一抬眼,见小姑娘醒了,披散着头发往他走来。他略挑了下眉,对电话里的孟言溪说:“你妹醒了,让她自己跟你说。”
电话递过去,示意孟逐溪接。
手机上还残留着男人手掌的温度,温温的,孟逐溪握了握,将听筒放到耳边,就听见那头孟言溪特别意味深长的一句:“空调18度是怎么回事?”
孟逐溪手抖了一下,生怕孟言溪嗓门儿大,被周淮琛给听见,连忙出声打断他:“你车底盘低,怕在水里漂起来,不能来接我?那你现在赶紧去买辆卡车开过来啊。”
电话那头,孟言溪被她给气到了:“孟逐溪,你敢堵我的话——”
孟逐溪根本不在怕他的,面不改色继续堵:“等你买好卡车,雨停了也没关系,下次还能用,卡车又不是一次性消费品,但妹妹可是你一辈子的妹妹。”
孟言溪给他这个妹妹气无语了,直接挂了她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传来,孟逐溪无辜地眨了下眼,将手机还给周淮琛,甚至顺嘴告了个状:“我哥挂我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在一旁听得可乐。
他那样的身份,格外注意信息保密,手机一点儿不漏音。周淮琛没听见孟言溪说了什么,但听孟逐溪说话跟听单口相声似的,还怪有意思。
伸手接过手机,哼笑着应了一句:“该!我要是你哥,我也挂你电话。”
他将手机接回也没看,顺手摁熄了屏幕扔一边:“这半夜风大雨大的,上哪儿给你买卡车去?”
孟逐溪借着垂眸看他的手机,压下眼睛里的开心。也没吭声,就自觉地坐到沙发上,跟他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客厅里陡然陷入安静,沙发边上的落地灯光线晕黄,照着小姑娘白皙娇嫩的脸庞,如花初绽一般,朦胧柔美。
周淮琛原本意兴阑珊瞧着她,是真没别的心思,冷不防佳人灯下,空气无声流转,男人钢铁般的心脏仿佛瞬间被什么娇娇软软的东西给轻扫了一下,燥热起来。
他不动声色转开视线,说:“明天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他本意是接卡车那句,小姑娘跟他告状说她哥挂她电话,他说,等雨停了,他送她回去。但这话隔了好几秒说出来,他自己听着又有点儿逐客的意思,想想不太对,正想找补一句,孟逐溪忽然指着空落落的茶几,问他:“我的珍珠鸟呢?”
周淮琛怔了一瞬,觉得挺好笑,明明是他买的,这丫头现在一口一个她的珍珠鸟。
周淮琛仗着自己年纪比她大好几岁,没跟她计较,指了下阳台,顺着她话说:“给你放外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房子客厅和阳台之间有一道推拉门,这会儿阳台的窗户都关上了,推拉门敞着,孟逐溪往外头看了眼,只见阳台上支着一台落地竹架,鸟笼就放在架子上。
珍珠鸟这会儿没蹦跶了,也不知道是困了还是睡了。
孟逐溪没上去看,就坐在沙发里,也没吭声。
空气又微妙地安静下去,周淮琛轻咳一声,问:“身体好点儿了吗?”
孟逐溪说:“好多了。”
周淮琛“嗯”了一声,习惯性地安排:“等会儿睡前再吃次药。”
孟逐溪抿着唇笑了出来,侧眸看着他。灯光将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像星星揉碎进银河。
“周队长,你很会照顾人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孟逐溪其实是真心实意想谢他来着,看着那么直的一个大老爷们儿,却将她照顾得这么好。但不知怎的,或许是出于小姑娘的天性儿,有了喜欢的男人就想独占,说着说着就脱口而出了一句:“你对谁都这样吗?”
问出来了她也没懊恼,反而往他的方向蹭了蹭,仰头直直看着他。
周淮琛被小姑娘直白的眼神看得喉咙发紧。
哪儿那么多的谁?就她,还是破天荒头一回他给带回家门的姑娘。
但他不知道怎么的,就今天吧,尤其见不得她这么得意,轻哼一声,从善如流地点了下头:“嗯,对挺多人都这样的。”
孟逐溪看了眼阳台外,笑容明媚:“但老天爷要留的可只有我一个哦。”
周淮琛:“什么?”
“周队长,你听说过下雨天是留客天吗?”孟逐溪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得寸进尺地坐到他身边。
周淮琛没动,就低眸看着她。
小姑娘凑到他眼前,仰脸注视着他,小小声地问:“所以,是老天爷想留我,还是周队长你想留我啊?”
窗外风狂雨骤,树影飘摇。客厅里,暖光灯昏黄的光线无声笼着娇美的女孩,墙上挂钟走到零点,时针和分针恰逢重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的心脏倏地撞向硬实的胸膛。
这一夜,孟逐溪睡卧室,周淮琛睡沙发,外面大雨瓢泼似的下了一整晚。
孟逐溪昨天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加起来睡了二十多个小时,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她睡在周淮琛的房间里,空气里有周淮琛的味道,床上和被子上也有。
外面暴雨还没有停,房间里暗暗的。孟逐溪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4点50分,不到五点。
微信里,孟言溪给她发了很多消息。白天主要集中问她在哪儿,要不要来接她,这样的问话持续到了晚上八九点,后来应该是跟周淮琛通过话,心里有底了,没问她在哪儿,就半夜的时候留了最后一句:【虽然知道你挺不顾一切的,但你也稍微克制点,晚上睡觉关好门,别让周淮琛进去,知道吗?】
孟逐溪:“……”
孟逐溪给他回了一句:【我发誓会克制,若违此誓,就让周淮琛喊你一辈子哥。】
发完这个只赚不亏的誓,孟逐溪放下手机,起床,轻手轻脚走进客厅。
客厅没开灯,窗帘紧紧拉着,一室昏暗。男人睡在沙发上,她昨天盖那床深蓝色的薄毯随意搭在他胸膛以下。
孟逐溪适应了一会儿昏暗的光线,小心翼翼摸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还在熟睡中,周遭寂静,只有他沉稳的呼吸声。
孟逐溪蹲在他旁边,轻手轻脚替他拉了下身上的被子,盖完也没舍得站起来,仍旧蹲在那儿,迷恋地看着他。
睡梦中的周淮琛,身上敛去了白日里那股凛冽的英气,挺拔立体的五官纯粹成了艺术品,安静可亲。
孟逐溪的视线落在男人的嘴唇。
他的嘴唇不厚,偏薄。黑暗里看不清唇色,记忆中,有点浅,很勾人。
孟逐溪迷了心窍一般,一点点朝着他俯下身。
微微侧头避开他高挺的鼻梁,唇瓣相贴的刹那,像有电流陡然流过心尖儿。
好软。
孟逐溪心如擂鼓,又雀跃又忐忑,也不敢多做停留,碰了一下就要退开。
肩背却忽然按上一条手臂,属于男人的力量,不容抗拒地将她按回向他。
孟逐溪猝不及防扑进男人坚硬的怀抱,大惊抬眸,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微垂着眼皮,一双眸子深沉如兽,直勾勾盯着她。
孟逐溪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她人就被捞了上去。两人位置对换,孟逐溪躺在沙发上,男人压覆在她身上,两具身体贴在一起,严丝合缝。
孟逐溪惊圆了眼。
周淮琛低眸盯着她的唇,嗓音带着初醒时的喑哑低沉:“你怎么敢?这就不怕我讨厌你了?”
男人的身体炙热,滚烫的温度透过两人身上薄薄的睡衣,传到孟逐溪的皮肤。
孟逐溪被烫得脑子一片空白。
男人却仿佛很有耐心,她没说话,他也没催,只是压着她,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唇,像蛰伏在暗夜里的猛兽。
过了好一会儿,孟逐溪才稍微平复了点心跳。她轻轻眨了下眼,眨掉眼睛里的水汽,小声说:“我以前看过一个博主,她说男人都是很直的,如果你感受不到他喜欢你,那他就是真的不喜欢你。”
孟逐溪吸进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臂小心翼翼抬起来,主动攀上男人宽阔硬实的背。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一定不敢抱你、亲你。可是周淮琛,我感觉得到你喜欢我。”
孟逐溪虔诚地凝着他,小声问:“所以,你喜欢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盯着她。夜色漆黑,男人眸色如夜,深不见底,恨不得将她吸进去。
孟逐溪躺在他身下,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答案。黑暗中,男人线条凌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喉咙里发出一个低沉的单音。
孟逐溪不确定他说的是“嗯”还是“是”,来不及辨清,下一秒,她的脸就被他捧在了掌心,男人俯身,强势吻上她的唇。
不同于她亲他时那种做贼心虚似的一碰即退,男人的吻坦荡、炙热、纠缠不休。
仲夏夜的爱慕,比春日的火苗更盛,不用风吹,就势不可挡撩了原。
第27章
周淮琛从来没有这样吻过一个姑娘,可是男人一旦心动,身体里强势掠夺的基因就会天然被点燃。而后攻城略地,一发不可收拾。
起初孟逐溪还在回应,躺在他身下,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伸出舌尖试探地去舔他的唇。刚描绘了一下,男人立刻夺回了主动,舌头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尖,霸道探入她口中,几近凶狠地带着她沉沦。
孟逐溪这人就属于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她的贼心呢最多支撑着一些花架子,嘴上撩他两句,极限也就是趁着他睡着偷偷碰一碰他的嘴唇。她哪儿经历过这种真刀实枪的阵仗?
男人一只手紧紧握着小姑娘纤细柔软的腰肢,手指不能自已地加重力道,隔着柔软纤薄的衣料,深深陷进她白嫩的皮肤里,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脖颈,将人用力往自己身上按。
孟逐溪也就刚一米六出头,周淮琛一米八六;孟逐溪肤白貌美,身娇腰软,周淮琛身形高大,一身肌肉硬邦邦的,像石块儿一样。两人之间身高差加上体型差,他这么凶狠地压着她亲,孟逐溪的呼吸很快被他夺走,没两下,连气儿都不会喘了,只会娇娇地躺在他身下给他亲。浑身酥软,两条手臂没了力气,软哒哒地滑下来,挂在男人炙热坚硬的肩上,要落不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大雨磅礴,雨声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砸下来,雨急风凉。客厅窗帘紧闭,光线幽黑昏暗,男人的呼吸渐渐失控,变得粗重,在空阔的空间里急促回荡。
空气燥热不堪,仿佛有火星子,被沙发上交叠拥吻的男女点燃。
沙发下陷,发出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暧昧得都变了味儿。
“吸气儿。”
男人放开她的唇,亲吻游移到她的嘴角,喉咙里发出含混的指令。
孟逐溪终于恢复呼吸的本能,微微睁开眼睛,大口吸进一口气。因为太刺激了,受不太住,喉咙里一不小心发出一声轻哼。又细又娇,不知道是求饶,还是还要。
周淮琛本来都打算放过她了,霎时被她这声儿刺激得不轻,喉结难耐地上下滚了两下,又侧头凶狠地攫住了她的唇瓣。
但孟逐溪有了刚才被他吻到险些窒息的经验,这会儿已经学会了调整呼吸。
男人的身体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又硬又烫,孟逐溪却不觉得难受,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很踏实,又像是烧着一簇火,将她烧得浑身燥热。
这种感觉她陌生极了,本能地有点害怕,但一想到身上的人是周淮琛,她又觉得,更多也可以。
只要这个人是周淮琛,她就不会后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臂慢慢从他的肩上下滑,白皙柔软的手轻抚上男人的腰腹,手指摸到一颗扣子,灵活地解开,又往上去摸第二颗……
男人本来已经在失控边缘,被小姑娘这胆大包天的举动一激,硬是给激得强行清醒过来。
“找死?”他松开她的唇,大掌握住她的手,黑暗中,黑眸警告地盯着她。
他只是稍稍离开了她的唇,甚至没有松开她的身体,两人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呼吸纠缠。
孟逐溪已经被他撩起来了,她又确实是孟言溪说的那种不顾一切的性子,胆子一旦大起来就没什么能拦住她,更何况是周淮琛这种色厉内荏的警告。
他先把自己气息喘匀了再说吧。
孟逐溪没吭声,轻轻往前一凑,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周淮琛呢,千锤百炼出来的,本来体力和力气都是顶格,被她这么一吻,手立刻就松了力道,连握小姑娘的手都握不住,孟逐溪一用力,就把自己手抽走,又飞快地去解开了他身上第二颗扣子。
同时凑到他耳边轻轻咕哝了一声……
三个字。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
没人治得了她了是吧!
周淮琛心一狠,将人扒拉下来,一只手牢牢握住她。
他这会儿来真的了,孟逐溪手腕被他握在掌心里,真就半点儿动弹不得,只能挫败地睨他一眼。
小姑娘这会儿给他弄得头发凌乱,眼含水光,含娇带嗔地睨着他,周淮琛简直要被她看得溃不成军。但他还有点儿理智,人姑娘生着病,第一次来他家,他直接把人给弄床上去了,那也太禽兽了。
他哼了一声,浓眉轻挑:“那也不是因为你硬的。”
孟逐溪看了看四下,这儿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嘴硬。
孟逐溪眨了下眼,从善如流地点头:“我知道了,是因为你想象里的我。”
周淮琛:“……”
他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没好气说:“男人早上正常的生理反应知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偏头打量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水汽氤氲,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娇媚。
周淮琛被她看得心热得不行,偏还嘴硬地说她一句:“有没有点儿生理常识?”
“没有啊,我是女孩子,喜欢你之前都没有喜欢过别的男孩子,我要这种常识做什么?”孟逐溪瞟了眼他身下,冲他眨眨眼,一脸好奇地问,“你每天早上都这样吗?”
凭良心说,周淮琛昨天确实有点吃醋。虽然他连个醋的对象都没有,但一想到这小丫头毫不设防地就跟他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回家,在他家里又是洗澡又是不知死活撩他的,他心里就有点儿气她心大。
倒不是以自己的想法去约束她,定义她应该怎么样,她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有她的自由,这样的自由不仅仅是法律赋予她的,更是生命赋予她的。只是看她那细胳膊细腿儿的,真要遇见了坏人,她能打得过?
她以为是个男人都会像他这样,会避嫌、会克制、会让着她呢?
所以昨天一整天的,他就总冷不丁地要跟她杠上两句。
这会儿一听她说喜欢他,之前没喜欢过别人,他胸口那口气儿瞬间就顺了,什么醋都没有了。小姑娘一问,他就颠颠儿地答:“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孟逐溪嘿嘿一笑:“周队长,你身体真好。”
周淮琛:“……”
孟逐溪眸光狡黠,又凑到他耳边,压着气音儿,说:“这么好别浪费了,不如就便宜我了吧?”
周淮琛给她气笑了,就知道这小丫头没安好心。
他收着力道,一巴掌按她脑袋上,将人给按回沙发,自己从她身上起来。瞥了眼身下,又忍不住自嘲地哼笑一声。
是早晨正常的生理反应没错,但确实被她撩出了火,火气还不小。小姑娘着实勾人,性子、模样、身段……哪儿哪儿都能让他沦陷,又那么热烈地爱慕着他,但凡他意志力稍微薄弱点儿,刚才说不定还真就把人压沙发上给办了。
他斜她一眼:“在这儿别动,等我洗个澡,咱俩好好谈谈。”
孟逐溪还真躺着没动,就冲他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说:“真是去洗澡吗?”
周淮琛给她气笑了,轻敲了下她脑门儿,起身走进浴室。
周队长千真万确是去洗澡,不过是冷水澡。今年入夏早,四月底已经开始开空调了,即使这会儿外面下着大暴雨,冷水好像也就那样。周淮琛身上的温度下去了,一想到小姑娘刚才躺在他身下千娇百媚的模样,心里头还是烫得不行。
他冲完冷水澡出来,孟逐溪还真在沙发上等他。小姑娘盘腿坐那儿,怀里抱着一只抱枕,也没开灯,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在餐厅里,有歹徒忽然持刀伤人,他冲出前匆匆给她留下一句“坐这儿别动”。当时那么多人围上前去看热闹,胆子小的也赶紧走了,就她真坐在位子上等他回去,乖得不行。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长指将客厅里的灯点亮。
孟逐溪往他看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孟逐溪从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专注和认真。
算起来他们总共没认识多久,大多数时候他的眼神都是闲散疏冷的,有的时候过分点儿,又痞又坏,比如故意气她的时候。孟逐溪只见过三次他这样认真的眼神,一次是餐厅里突发危险,他救人的时候;一次是在小鹿岭,他身上穿着作训服的时候;一次是在射击靶场,他手里拿着枪,盯着靶纸。
周淮琛这一刻确实很认真。对孟逐溪,没喜欢是一回事儿,怎么避嫌怎么保持距离都行。但他既然喜欢了,刚还那么失控地亲了人家,就必须得承担起责任来,先把关系确认了。
他将毛巾扔一边,抬步朝她走过去,这过程里,小姑娘的眼睛就黏在他身上。
空气安静而潮湿,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郑重,两人的眼睛里都是真心实意的虔诚。
结果他刚走到她面前,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时间还不到早上六点,整个城市尚在沉睡中,外面的雨声只将空气衬托得愈发宁静,这突兀的手机铃声便显得急促刺耳。
来电是韩旭,周淮琛神情一凛,立刻拿起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队里下达紧急任务,所有休假全部取消。
昨夜突发特大暴雨,岁宜全城陷入严重内涝。不仅如此,长江、黄河沿线都遭遇了历史罕见的极端特大暴雨天气,江城更发生了几十年一遇的特大洪水灾害,现在单江城一个城就有100多万人受灾,还有人失踪。上面下达紧急命令,从全国抽调武警、特警和消防,第一时间赶赴江城驰援。
周淮琛接完电话,神情变得严肃。
命令一下,时间紧迫,一分一秒都是生命。他来不及跟孟逐溪多做解释,只留下一句“有紧急任务”,然后就大步回房换衣服。
孟逐溪懵懵的,坐沙发上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风驰电掣换好了衣服重新出来。手上拿着一把钥匙和一张银行卡,一股脑塞她手心里。
“我现在要离开岁宜一趟,咱俩的事儿等我回来再说。你想回家让你哥来接你,不想回就住这儿。这是银行卡,密码在背面,门锁密码也是这个,花钱刷卡。”
周淮琛弯身看着她的眼睛,简明扼要又条理分析地交代。
孟逐溪才刚反应过来他要出任务的事儿,就被塞了一手的钥匙和银行卡,怔怔望着他。男人漆黑的眸子里满满的坚定和担当。
她的心热热的,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刚想凑上去亲他一下,让他注意安全,周淮琛已经俯身,飞快地在她唇上落下一记亲吻。
又很快放开,转身雷厉风行地出了门。
第28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空像被捅了个窟窿,大暴雨不要钱似的倾盆往下泄。岁宜有几十年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特大暴雨了,城市排水系统跟不上,低洼地区昨晚就被淹了,到后半夜,水位线持续上涨,还淹到了几片居民区。
周淮琛他们队里昨晚连夜抽调了人手出去,执勤的执勤,救灾的救灾,韩旭考虑到周淮琛受伤,没让他回去。结果第二天一早上面下达命令,江城受灾,各部门抽调精锐部队紧急驰援。
周淮琛开着他那辆悍马,一路涉水开回队里。
到了天也还没彻底亮,下着雨,乌蒙蒙的。周淮琛去装备库换上作战服,队员已经列队集合。这一次去江城,他们队里一共出三十人,由他亲自带队。
周淮琛站在前面简洁下达指令,一身深黑色作战服,腰带紧紧系着,直筒裤又长又直,收束进军靴里。头盔遮了额头,五官坚毅硬朗,黑眸更显凌厉。
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队员利落跃上车,军用越野车一辆接着一辆,在瓢泼大雨里迅速驶离。
……
岁宜的雨连续下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停。好在消防公安特警响应迅速,及时协助排水救灾,雨一停,内涝立刻就得到了缓解。
社交平台上好几个热搜,暴雨、内涝、江城受灾……全部都是暗红色的爆热词条。
有人在路边拍到了一队军用越野车,车身高大,线条刚硬板正,一辆紧跟着一辆在风雨里笔直前行。那会儿还是早上,天光不怎么亮,风大雨大,雨滴噼里啪啦砸在车身上,车轮半陷进水里,卷过一路水花。
让孟逐溪刷到,一天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都不确定这些车是不是开往江城的,更不知道周淮琛是不是在上面,但她就是上头。
对周淮琛上头,连带着对所有跟这个男人有关系的东西都上头。
又忍不住想起早晨那会儿两个人在沙发上缠绵的画面……没想到周淮琛那么板正禁欲的人也会失控,男人急促粗重的喘息声现在回想起都撩得她热热的。
孟言溪的电话及时打断了她满脑子的不可描述。
“东西收拾好,我现在过来接你。”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跟当头被泼一盆冷水没什么两样。孟逐溪在沙发上原地躺平,哼哼唧唧说:“哥哥,我发烧呢,不舒服。”
孟言溪可不是跟她商量,态度强硬说:“行,我带着医生一块儿来,要不要再给你带个担架?”
孟逐溪:“……”
孟言溪是她亲哥吗?她早上话说得还不够明白?
孟逐溪直挺挺坐起来,没好气说:“不是,孟言溪你怎么这么闲?你最近不谈恋爱吗?”
“不谈,我管你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但我要谈,你别拖我后腿。”
“你谈什么谈?周淮琛都不在家,你跟谁谈?”
孟逐溪一听,心顿时凉了个半透:“周淮琛给你打电话了?”
不然孟言溪怎么能知道周淮琛不在家?
臭男人!一面给她钥匙,一面让她哥来接她,什么意思啊?亲她的时候那么动情,起身就不认人了?
孟逐溪心都梗了:“他让你接我回去的?”
孟言溪本来想说是,但一听他妹说话的气息都变了,又狠不下心。
他其实也怪纳闷儿的,以周淮琛那性格,按说如果离开肯定会给他打电话,让他把他妹接回去,结果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通知他。
不过周淮琛不打他手机也联网了,就现在这种突发灾害,猜周淮琛就在前线,肯定不能在家。
孟言溪说实话:“周淮琛没给我打电话,但我有网。”
孟逐溪那草率凉了一半的心顿时又变得暖暖的,抿着唇笑:“哦,那你把网断了吧,有点儿坏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言溪给她气笑了:“怎么着,周淮琛出任务了,你还要留在他家里给人当田螺姑娘呢?孟逐溪,没你这么上赶着的啊。”
孟逐溪也不恼,往沙发上一靠,双腿抻直,气定神闲说:“你给你家田螺姑娘钥匙和银行卡啊?”
孟言溪眼皮一跳:“什么钥匙和银行卡?”
孟逐溪就咧着嘴无声地笑,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银行卡和钥匙,在掌心里把玩,甜得心尖上直冒糖丝儿。
孟言溪忽然拔高了声:“周淮琛给你他家钥匙和银行卡了?!”
孟逐溪甜甜地答:“昂!”
而孟言溪已经快被气疯了。
男人什么情况下会给一个女人钥匙和银行卡?他是男人,他可太清楚了!
“这个畜生!”孟言溪气得破口大骂。
他妹还生着病呢,他就猴急成这样了?一刻都等不了,连夜就把人给上……呸!那是他亲妹,他不能骂,不能因为周淮琛是禽兽就把他妹也给骂了。
但孟言溪是真气急了,他平时多么老神在在的一个资本家啊,这会儿跟个中二少年似的,拿着手机在房间里暴跳如雷地走来走去,边走边骂:“他周淮琛这是打量着老子不敢动他是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没他这么仗势欺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气死他了!
孟逐溪越听越不对劲。
周淮琛怎么就畜生了?怎么就仗势欺人了?
反应过来孟言溪在气什么,她大恼:“哥,你想到哪儿去了!周淮琛才没有!”
孟言溪怔了一下,暴雨暂时转停:“真的?”
他将信将疑,吊着语气反问:“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要让周淮琛喊我哥吗?”
亲兄妹一定要这么互相伤害吗?孟逐溪一拳揍进沙发里:“周淮琛不动我,光我想有什么用啊!”
孟言溪安静了两秒,又问:“那他为什么会给你钥匙和银行卡?”
孟逐溪:“……”
孟言溪可真没把自己当个男的啊。虽然他们是亲兄妹,但哥哥追问妹妹感情的事儿,真的合适吗?
孟逐溪破罐破摔说:“因为他亲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言溪不信:“只是亲你?”
“对,只是亲我。”孟逐溪想想也很挫败。
都那样了,还只是按着她亲,没干点儿别的。
男人自制力太强了有时候也挺讨厌的。
孟言溪此刻的心情可以说很震惊。
怎么会有男人只是亲了姑娘,就把自己家钥匙和银行卡给她呢?周淮琛这是还活在封建社会吗?碰了人姑娘一根手指头都得对人负责?
孟言溪沉默,许久,扼腕“啧”了一声:“周淮琛完了,真栽你手上了。”
孟言溪最终也没接到人,但也没闲着,晚上去三院停车场把孟时锦的车给开回了孟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毕竟是孟时锦的车,派人去开不合适,还是得他亲自去。
他们孟家的女人个个金贵,男人普遍不值钱。
这一天一夜的暴雨下得大,晚上雨停后孟时锦回了趟孟家看孟淮,孟时序也在,三人见孟言溪没把孟逐溪接回来,都有些不满,看他的眼神里明晃晃全是——这点儿小事你都办不好?
孟言溪:“……”
孟家的男人里又数他最不值钱。
这会儿电视里正播着江城救灾的新闻,那边大暴雨一直在下,暴雨引发洪水和泥石流,还有接踵而来的房屋倒塌,目前已有12人遇难,86人失踪,受灾人数120多万人,数据还在持续升高。
主播画面切换,只见镜头里,江城漫天大雨,整个城市陷入严重内涝,街道变成了湍急的河流,许多车辆被洪水冲走。居民楼也被洪水围困,浑浊昏黄的大水淹没了地面两层,水位线还在逐渐攀升,看起来不久三楼也要被淹了。
画面特写给到一队特警,他们身上穿着作战服,驾驶冲锋舟和皮划艇在洪水中穿梭,搜救被困群众。此时天已经黑了,被淹的居民楼里断水断电。特警们手持电筒,一束束光线打过,四处搜寻被困的居民。光线偶尔扫过他们的脸,年轻的警官们五官坚毅,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又很快被天上落下的大雨给冲刷。
孟淮泰山似的坐在沙发上,安静看了一会儿,等画面切回到专家研判,他问孟言溪:“周淮琛去江城了?”
“嗯。”孟言溪又接了一句,“给溪溪留了家里钥匙,还有一张银行卡。”
孟淮忽然转头看向孟言溪,与他一同看过去的还有孟时序和孟时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道目光刷刷的,都有着突如其来的惊讶。
孟言溪生怕这几人跟自己那么似的想歪,刚要不尴不尬地替孟逐溪解释两句,孟淮忽然笑了一声,说:“周家这小子是在跟咱们说,他能照顾好我们溪溪呢。”
孟时序盯着电视屏幕,淡道:“他照顾得了什么,人都不在,一天天在外面出生入死的。”
孟言溪一听这话乐了:“爸,您上次不还挺同意的吗?还说要送溪溪到他家去,给人当几天妹妹。您要不那么说,我还真不能把周淮琛家地址给她。”
孟时序鼻梁上架了副无框眼镜,闻言转头,目光从镜片后看出,犀利又通彻:“周淮琛是个有担当的,谈恋爱是个好对象。但太有担当了,结婚不是良配。”
不知道是不是“担当”这个词离孟言溪有点儿远,孟时序这话绕来绕去的,孟言溪一下子没听明白,孟时锦倒是听明白了。
孟逐溪长大了,总要谈恋爱,孟时序觉得周淮琛人品沉稳贵重,是个很好的人选,所以就示意孟言溪撮合。结果这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周淮琛太过有担当了,人格魅力太大,小姑娘扛不住,容易把自己陷进去。可周淮琛工作特殊,随时都可能有危险,老父亲又不大乐意了。
都是为人父母的,孟时锦倒也理解这种前后矛盾的心情。她转头问孟淮:“爸,您怎么看?”
孟淮就看着电视,笑眯眯说了一句:“我看,都行。”
孟时序问孟言溪:“溪溪几号答辩?”
孟言溪回忆了一下:“5月23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时序点了下头,又问:“答辩之前还有个毕业作品展?”
“对。”
孟时序转回头去,气定神闲道:“本来就是给的二次机会,交太晚了院系里也不好安排工作。你去跟辅导员说,溪溪五一之前交毕设作品,逾期就不用等她了。”
孟言溪:“?”
五一?还有三天就是五一了啊!
“爸,”孟言溪轻咳一声,委婉地问,“您跟溪溪做过亲子鉴定吗?”
当晚,孟逐溪正躺在周淮琛床上刷江城的救灾新闻,辅导员的消息忽然从上面弹出来。
孟逐溪扫了一眼内容,手一抖,手机当场“啪”一下砸到了她脸上。
救命,她要念大五了啦!
第29章
凭良心说,周队长男色太过诱人,又干柴烈火共处一室的,孟逐溪这两天已经把答辩这事儿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辅导员消息进来的上一秒,她满脑子想的还是等周淮琛抗险救灾任务完成,满身疲惫地推开家门,见她还在他家乖乖等着他,那颗硬汉钢铁般的心还不得被她狠狠rua一下?
那时候她就主动上前去亲他,他还不得失控地把她按进怀里,当场吃了她?
那早上他们没做完的事……嘿嘿。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画面,孟逐溪就面红耳赤,一颗心跳得飞快。
结果一个晴天霹雳下来。
孟逐溪再没有心情垂涎周淮琛诱人的肉.体了,一整夜紧赶慢赶地做了好几个梦,一半是她的毕设,还有一半是她的大五生活。
倒是也见缝插针地梦见了一次周淮琛。
梦里的周淮琛跟她冒充哥哥给他打视频那次一样,刚刚锻炼完,裸着上身,小麦色的肌肤上挂着几颗性感的汗珠,肌肉硬邦邦的,线条却不夸张,平滑又紧绷,蓄满了无尽的力量。
孟逐溪情不自禁地去数男人的腹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八块腹肌,一块块平铺着,鹅卵石一样。
孟逐溪垂涎地问:“周队长,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腹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队长漠然拒绝:“不行,我的腹肌只给孟逐溪一个人摸。”
孟逐溪指着自己,雀跃地说:“我我我就是孟逐溪啊!”
男人垂着眸,一脸冷漠:“不,你不是孟逐溪,你是孟·大五毕业生·逐溪。”
神特么孟·大五毕业生·逐溪啊!
孟逐溪当场被吓醒,一个激灵坐起来。
卧室窗帘厚重,紧紧拉到了一起,透过粗硬的纺织纹路隐约能看到外面一点点天光。
天已经亮了,没听见雨声,只有早晨鸟叫的声音。
孟逐溪拽着胸前的被子,坐在床上平复呼吸。
一分钟后,她果断下床,洗漱收拾东西,再带上周淮琛送她的定情珍珠鸟。
回家!
抱歉周队长,不是我不喜欢你,而是一辈子要强的女大学生绝对不能念大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昨天下午到的江城,向当地组织报了道,立刻就投入到抢险救灾中。从昨天傍晚到今天早晨,雨最大的时候,他们连续工作了18个小时。
天亮时另一个搜救队伍过来接替,周淮琛这才带着自己这边的人回到驻扎营地。
所有人没一个脸上是干净的,汗水雨水混杂着泥土,身上衣服也全湿透了,就跟刚从泥堆里爬出来似的。周淮琛让大家先去吃个早饭,吃完赶紧睡会儿。他自己却没去领早餐,而是逆着人流往另一个方向走。
许皓阳见着他,问了句:“周队,不去吃早餐吗?”
周淮琛:“你们先吃,我去拿个东西。”
临时营地设置有专门的物品保管区域,存放救援人员的手机和个人物品。
昨天灾情紧急刻不容缓,过来那一路,各种指令上传下达,到了以后又立刻争分夺秒地救人,一直也顾不上家里那姑娘。这会儿稍微歇下,周淮琛就有点儿想她。
也不知道这个时间她醒了没,是还在他家,还是回去了?其实她怎么着都可以,他就是想跟她说一声,他到了,挺好的。
这次灾情来得又急又险,时间有限,来不及搭建板房,驻扎营地全是在安全区域搭建的帐篷。周淮琛在管理人员那儿登记完,取回自己的手机,出来也没走远,就靠在帐篷边儿上,低头调出孟言溪的电话。
想想自己也挺混账的,小姑娘人都给他那么放荡地亲了,结果他还没人联系方式,只能先问人哥哥要个电话。
周淮琛摸了摸鼻子,脑子里思索着一会儿该怎么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言溪,把你妹电话给我下?我找她有点儿事。
什么事儿?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她。
……不可能,周淮琛这辈子都不可能这么说话!
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之前孟言溪微信里好像给他推过一张名片,他当时还嘲笑过那个名字——重生之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助攻!
周队长大喜,手指划了两下,很快就找到。再看当时那对话——我妹,你加她,她v你500万。
哪儿是什么孟言溪,这不分明就是那丫头吗?
他只猜到后来那个给他介绍对象的“孟言溪”是她,原来这么早就是她了。
男人回过味来,黑亮的眸子紧紧黏在手机屏幕上,唇角无意识勾着。周队长忽然跟个十七八岁的愣头青似的,坚毅的面庞上露出青涩的喜悦。
他自己笑了一会儿,长指点进名片,就要添加好友。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口哨,伴随着战士紧急响亮的喊声:“五公里外山洪决堤,有人被困,谁去?”
周淮琛闻声,立刻将手机屏幕摁熄往口袋里一揣,同时拔腿冲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受灾的是江城下面一个小村庄,名字叫来江村,离江城城区有些距离,但离周淮琛他们的驻地很近。周淮琛他们一接到求救信息,立刻就赶到了现场。
来江村依山而建,地形复杂,坡度大。连着两天大暴雨,山上溪流因为大量雨水汇入,水位线急涨,专家研判认为这里可能会发生山洪决堤甚至泥石流等次生灾害,昨晚江城政府连夜发了预警,又派人前来疏散村民,但还没来得及完全疏散,山洪就决堤了。
“大部分村民已经转移,目前就只剩下两户,一户祖孙,一户独居老人,耳背,没听见预警。”随行的政府工作人员向周淮琛说明情况,“好在现在洪峰已经过了,被困的两户暂时安全。”
周淮琛赶到现场一看,眉头紧皱。
洪峰暂时是过了,但来江村土质松软,上一波洪峰已经将泥土彻底冲散,这会儿湍急的洪水里裹着大量的泥浆和石块,水流昏黄浑浊,沿着山谷沟壑汹涌而下,所过之处,树木被连根拔起,还有房屋倒塌,道路也被掩埋。
天上乌云密集,眼见着又是一场暴雨。如果这时候下暴雨,山体大概率会滑坡,引发大规模的泥石流。
周淮琛跳上一块高地,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一处水流相对平缓、堆积物较少的区域做为入水点,让人从那儿放两艘冲锋舟下去。
周淮琛把人分成两组,一组去营救独居老人,他自己穿上救生衣,带着人迅速跳上另一艘冲锋舟,去营救被困的祖孙。
半路雨就开始下来了,冲锋舟裹着风雨,穿梭在洪流之中,摇晃翻腾。周淮琛的身体却很稳,他站在船头,黑眸警惕地关注着山洪的动态变化。
被困的祖孙家是一栋两层小楼,这个时候山洪已经彻底淹没了一楼,祖孙俩被困在二楼。
军人视力好,风雨里,周淮琛一眼就看到了二楼阳台上抱在一起的老人和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近,准备梯子!”
风雨和洪流的声音太大,所有人说话都是用喊的。周淮琛注视着前方,大声命人将冲锋舟靠近,准备用梯子搭上二楼阳台,救祖孙两人下来。
“是,周队!”
驾驶的特警试图依令将冲锋舟停靠在小楼前,却不知怎么回事,这栋楼前水流异常湍急,而且一直夹杂着山石,避无可避。驾驶的队员几番尝试,都绕不过去。
“队长,过不去!”
周淮琛也发现了,猜测这下面应该是一处沟壑,所以洪流到了这里会异常湍急。
周淮琛目光沉肃而冷静,当机立断让人用绳子将冲锋舟固定在不远处另一栋小楼边,自己拿了两套绳索,一套扔给身后的许皓阳,喊道:“跟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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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迅速将绳索系在腰上,随后周淮琛带着人一前一后,一猛子扎进了汹涌的洪流里。
他们逆着洪流,艰难地游向小楼,从二楼阳台爬进,准备将老人和孩子背在身上再游回去。六七岁的小男孩却不配合,哇哇大哭,扭着身子非要往屋子里犟,嘴巴一直喊着有宝物,要带上。
许皓阳顿时傻眼儿了,眼见着雨越来越大,再耽搁下去山体滑坡泥石流就来了,到时候所有人都得交代在这儿。
一条胳膊勾起小孩就要走。
什么宝物还比命重要?
小孩撕心裂肺地哭:“那是妈妈留给我最后的宝物,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周淮琛眉心一动,当机立断将小孩拉下来,把老人交给许皓阳:“你先走!”
军队里至死讲的都是“服从”两个字,周淮琛一声令下,许皓阳立刻背上老人,游进湍急的洪流里。
对面冲锋舟里的队员一见人下来了,立刻收紧绳索,将他们往回拉。
这边老人都拉回冲锋舟了,所有人才发现后面的人还没下来,立刻有人紧张地大喊:“队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皓阳刚筋疲力尽地爬上来,回头一看,果然阳台空落落的,立刻就要再跳下去:“我去!”
话刚落,就见周淮琛背着小孩回来了,所有人立刻往回拉绳索。
这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山洪奔腾的速度更快了,洪水里裹挟的泥土和石块也越来越多。忽然,一块尖锐的大石夹杂进洪流里,势不可挡地冲下来。
“队长小心!”冲锋舟里的队员首先发现,朝着洪流里的周淮琛大声呼喊。
周淮琛将小孩背在背上,小男孩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铁盒子,铁盒子外面套了两层塑料袋防水。石头下来的速度太快,周淮琛逆着洪流在游,速度上根本来不及游开,眼见石头就要砸到背上的孩子,周淮琛一个探臂,飞快将孩子护到自己怀中,同时自己侧过身。
石块堪堪擦过周淮琛的后背,不是巨石,但棱角尖锐锋利,随着水流速度极快,从周淮琛后背滚过,尖利的棱角瞬间划破了他身上厚重的救生衣。
好在救生衣下面还有作战服,粗粝的布料抗磨,周淮琛险险没受伤。
……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力救援,特警队终于赶在泥石流到来之前将来江村被困的最后两户人家送到了安全地带。
险情解除,周淮琛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往口袋里一摸——只摸到了一手的泥沙。
手机早掉进了汹涌的洪流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忍不住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完了,小姑娘要生气了。
“叔叔。”
腿边,刚才救的小男孩抱着铁盒子走过来,仰头望着他,说:“谢谢你。”
周淮琛蹲下身,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不用谢,叔叔应该做的。”
“叔叔,给你看我的宝物。”小男孩冲他笑笑,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
一直抱在怀中的铁盒子被放在地上。是个曲奇盒子,黄蓝底色,中间一大块曲奇图案。曲奇吃完了,盒子装了别的东西。小男孩打开,里面折着一张纸。
打开,是一幅涂鸦。
奥特曼。
小孩子年纪小,笔触稚嫩生硬,那稚嫩的线条里又有着另一种成熟老练的笔触。
“我妈妈画画可厉害了,这个奥特曼就是她跟我一起画的。”小男孩说起妈妈,清亮的眼睛里满是骄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看着小孩子那得瑟的小眼神,忽然想起了孟逐溪。想起她在小鹿岭画的画,想起她落在他手里时那受惊的表情。
别说,还真像一只被惊的小鹿。
漂亮的、温顺的小鹿。
周队长不知怎的就跟个小孩子较上了劲,勾着唇,笑得痞气,说:“我女朋友画画更厉害。”
第30章
周淮琛这人,本性其实挺张扬的,年少那会儿在学校里就是风云人物。长相好,学习好,明里暗里喜欢他的女孩子数不胜数。他呢,也不低调,校队打球,都不用细看,远远瞧着篮球场上最意气风发那道身影,肯定就是他了。
后来进了军校,部队里磨了性子,行事越发稳妥低调,才有了后来冷肃威严的周队长。
但周队长如今行事是低调稳妥了,骨子里却还有着当年的年少张狂,一听人说画画厉害,哪怕对方只是个小屁孩,他那股劲儿也上来了。
虽然是玩笑,但他打心底里真觉得孟逐溪画得好。
什么大画家都比不上他家小姑娘。
这话给拿水回来的许皓阳听见,顿时惊掉了下巴:“周队,您谈女朋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一扭头,就见许皓阳拿着瓶矿泉水,不知道哪儿那么惊讶,水都没拿稳,刷掉了下来。
周淮琛哼了一声,一伸臂,稳稳接住,转手递给面前的小男孩。
小孩摇了摇头:“谢谢叔叔,我不渴。”说着又把他那幅“宝物”奥特曼收拾好放进曲奇盒子里,宝贝地抱回去找他奶奶了。
周淮琛目送了下小男孩,自己拧着瓶盖,直起身。男人连续忙了近20个小时,一身泥一身汗,仰头灌水时,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灌完随手拧上瓶盖,坦坦荡荡地答了一句:“啊,谈了。”
许皓阳更加吃惊,脱口而出:“您谈女朋友还天天搁队里住着,您女朋友不跟您闹分手啊?”
周淮琛被他这话给气的,浓黑的眉毛一横,一脚就往他腿肚踹去:“滚!”
他这刚谈上呢,就咒他分手?周队长本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知怎的,偏就听不得人说孟逐溪要跟他分手这话,光听就来气!
许皓阳笑着躲,可惜身手远没周淮琛快,小腿挨了一记。
周淮琛也就是玩笑,本来也收着力道,人又在躲,所以踹上来那会儿是真不疼。但许皓阳连续工作了太久,刚又背着老太太泅水,这会儿身体虚,一碰,人就径直跪进了泥地里。
周淮琛也愣了下,知道许皓阳体能弱,但没想到他能这么弱,哭笑不得地上前伸手把人给拉起来,拍拍他肩:“你这体能可真该加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皓阳自己想想也怪好笑的,摸了摸鼻子。年轻小伙子脸上脏兮兮的,眼睛却很亮,性子也乐观,还给自己找补,说:“看跟谁比吧,咱这体力,跟周队您比那肯定是比不了的,跟一般人比还是绰绰有余。”
不远处有队友坐在地上休息,笑呵呵起哄:“耗子,你确定你是只有体力比不上周队吗?”
都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兄弟间感情真挚坦荡,许皓阳佯怒着上去揍人,几个队员笑闹着打成一团。
一人边笑边说:“我说真的,也就是我没有妹妹,但凡我有个妹妹,我高低得把她介绍给周队。咱周队是真男人,跟了他这辈子都值了。”
许皓阳就笑,说:“你有妹妹也没戏,周队人有女朋友了!”
其他人闻言,当场集体复制了下许皓阳片刻之前那个惊掉下巴的表情,几双眼睛刷刷地,全看着周淮琛。
“不是,这是便宜哪家姑娘了啊?”
周淮琛没吱声,就勾着唇笑。脑子里忽然想起他走那天早上,小姑娘躺在他身下,给他撩出了火,水滴滴地对他说:“周队长,你身体真好。这么好别浪费了,不如就便宜我了吧?”
周淮琛哼笑一声,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是谁便宜了谁。
等着!
周淮琛仰头把矿泉水瓶里剩下的水全灌了进去,喝完捏着瓶子大步往车走:“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只负责营救工作,救回来的人民群众由政府那边的专门人员统一安置。一旁休息的队员听见指令,立刻站起来,有条不紊地上了越野车。
远在岁宜的孟逐溪压根不知道,这会儿周淮琛已经刻不容缓地跟人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正巴巴地等着周淮琛回去呢,并且受那个沙雕梦境的影响,十分担心她要是真毕不了业,周淮琛会临时反悔,不要她了。
毕竟像周淮琛那么自律优秀的男人,应该挺看不上她这种没什么特长的废物。
她因为过于担心这一点,从周淮琛那儿离开后就马不停蹄地回家去求老父亲。
小姑娘委屈巴巴地跪坐在地毯上,拉着孟时序的手,仰脸撒娇:“爸爸,你可不可以去跟我们辅导员说,让她再多给我几天时间?不多,按照原来说好的,五一后就行。”
孟淮不在,就孟言溪坐在沙发另一头,翘着二郎腿看好戏。握拳掩着嘴角,心里真是既好笑又心疼。
可怜的猪猪,还不知道这就是你老父亲干的好事儿。要没他授意,你们辅导员还真不至于对你这么狠。
孟时序今年五十二岁了,五官依旧深刻俊朗,下颌线条清晰,虽然知道女儿这是故意在他面前扮可怜,还是见不得她这么卑微地放低姿态。
不能在他面前卑微,更不能在别人面前卑微。
他伸手将孟逐溪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平视着,跟她讲道理:“溪溪,爸爸是不是从小就跟你说过,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你们学院往年的惯例是,答辩之前有二十天的毕业作品展,现在你们23号答辩,那意味着最迟节后,你们的毕业作品就要开始展出了。如果你五一以后再交上去,势必会耽误别人的工作进程,你觉得,这合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都给孟时序说完了,孟逐溪还能说什么?她本来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大小姐。
她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那万一我真毕不了业,您可不可以帮我,帮我……”
小丫头吞吞吐吐,小脸微红的,孟时序这种老狐狸一猜她就是要说周淮琛,假装不明白,一脸耿直地说:“放心,爸爸已经帮你把学费准备好了,肯定不让你再去打那个996的工。”
说着,扭头喊:“孟言溪,快把你妹大五的学费拿过来。”
孟逐溪:“………………”
听我说,爸爸,我谢谢你!
孟逐溪生气了,蹭地站起来:“爸爸,不准说我大五!”
孟时序坐在沙发上,虽然高度上比她矮了,气势上却依旧碾压全场,继续跟他装傻:“哦,不是大五?那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孟逐溪现在对“大五”两个字应激,她怀疑孟时序就是故意的。
“我想说,周淮琛不喜欢废物,万一我真一不小心大那什么了……您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孟时序一脸恍然大悟:“你想当恶毒女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
孟言溪在一旁幸灾乐祸,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爸,您也觉得溪溪简直就是天选的恶毒女配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
孟逐溪不敢冲孟时序发火,就冲过去揍孟言溪,揍完跺着脚问孟时序:“您难道就不想周淮琛叫您爸爸吗?”
孟时序气定神闲往沙发上一靠:“那你就凭自己的本事把周淮琛带回来,让他喊我爸爸。”
孟逐溪:“……”
老父亲心比周淮琛还硬,孟逐溪铩羽而归。
等司机送孟逐溪走了,孟言溪才坐过去,问孟时序:“爸,您老实说,您是不是也挺想让周淮琛喊您爸爸的?”
孟时序斜了他一眼:“不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别嘴硬,就周淮琛那样的男人,连周阅川提起来都骄傲得合不拢嘴,您还嫌弃上了?”孟言溪不信。
“我哪有资格嫌弃周家那小子?”孟时序淡道,“他要是能做我儿子,我也笑得合不拢嘴,但要是女婿,那还是算了吧。咱们溪溪吃不了那个苦,我对她也没有别的要求,真念大五也行,只要她这辈子过得舒舒服服的。”
孟时序今儿早上有个会,说着抬手看了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他直起身,顿时显露出了身高的优势,五十多岁依旧身形挺拔,随手扣了下衣扣,离开前又对孟言溪交代道:“你也盯着点儿,有那比周淮琛好的男孩子,介绍给溪溪,转移下她的注意力。”
孟言溪:“……”
您听听您这话,比周淮琛好的……您活了五十多年,总共见过几个比周淮琛好的?
而且孟逐溪跟了周淮琛怎么就不舒服了?周淮琛看着是个冷硬直男,其实心挺细的,铁汉柔情,他要真喜欢上了,肯定会疼她一辈子。
不过孟言溪资本家精着呢,周淮琛还没喊他哥,他可不会急着替他说话。就含笑点头,一脸孝顺地目送老父亲出门。
为了不念大五,孟逐溪在家潜心闭关了一天一夜,废稿画了好几张,感觉都不对。
其实她虽然从小不拔尖,但画了这么多年的画,随便画个几张拿得出手的肯定也没什么问题。然而现在的困境是,毕设包含了毕业作品和对应的阐释论文,而她毕业论文已经交上去了,对应的主题是她那幅被毁掉的画作。
这就好比描线,先画画再按着那个轮廓描线,难度自然不大。但描完线,画却不能用了,得在那个框框里重新填一幅新的进去,还得是跟之外完全不一样的……那可不就是为难她吗?
孟逐溪难得都快把头发给薅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乔绵绵给她打电话,说要带着冯迟一块儿上门给她赔罪。
乔绵绵在电话里说:“就上次,害你落在周淮琛手里那事儿,我俩都挺不好意思的。周淮琛什么人啊,钢铁直男六亲不认的,没少让你吃苦头吧?都怪冯迟那家伙,没事儿修什么玻璃桥啊!仗着自己有几个破钱,到处乱修,你等着,姐这就带他登门给你负荆请罪!”
其实这事儿吧,但凡孟逐溪现在不这么火烧眉毛,都得信心爆棚地回一句:没关系,我还得谢谢你们呢,等我跟周淮琛结婚,也给你俩单摆一桌!
但她现在都快毕不了业了,哪儿还敢开这种玩笑?只恹恹地回:“不用了,我还要写作业。”
乔绵绵猜她在小鹿岭画那画儿也留不下,便也没再说什么。
结果第二天晚上,孟逐溪正坐在画架前扯头发,乔绵绵忽然给她发微信:“开门。”
孟逐溪狐疑地起身去开门,就见乔绵绵踩着高跟鞋风情万种地站在门口,她身后的电梯厅里摆了一排的油画。
一、二、三、四……整整四幅画,全都装裱好了。
水平很高,一看就是出自专业画家之手,主题全是她需要的那种犷野壮阔的美。
孟逐溪转眸,目瞪口呆地看着乔绵绵。
“让一让。”乔绵绵将手拎包往肩上一挂,一手拎起两幅,就拎着画径直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从小到大,祸没少闯,成绩也确实不出色,但真还从来没干过道德和规则不允许的事儿。找枪手这种事,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片刻的懵逼以后,她很快反应过来:“不行,我还是去念大五吧,我爸学费都给我准备好了。”
说着就要把画搬出去,乔绵绵抬手拦住她:“念什么大五啊?你脑子里装的是木头吗?你要是念大五了,你爸的脸,你爷爷的脸还要不要了?这些画都是大画家画的,你随便挑一幅,给他们挣个‘优秀毕业生’回去。”
孟逐溪不解:“我念大五是我自己废物,我自己丢脸我承认,但我也是光明正大念的,也算是接受了惩罚,他们有什么好丢脸的?找枪手却不同,偷偷摸摸一辈子见不得光,万一真一不小心拿了个‘优秀毕业生’回来,那才真成了全家的耻辱。”
说完就见乔绵绵目光闪烁,脸色泛红,孟逐溪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乔绵绵就是这么毕业的吧?
乔绵绵瞪她一眼:“行了,我差点把你送进去,你也当面把我羞辱了一顿,咱俩这就算扯平了。至于这些画,那都是冯迟给你弄的,我替他搬过来已经费了老大的劲,你要还就自己还回去。”
说完拎着她的手拎包,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走了。
孟逐溪跟着出去,扒在门边,抱歉地说:“对不起。”
乔绵绵大气地点了下她的额头:“没关系,等你大五毕业,姐还带你去采风。”
孟逐溪:“……”呸!你才大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虽如此,明天就是截止日期了,她的毕业作品却连个影儿都没有。
大画家的画还大喇喇摆在家里挑战着她的道德底线。
孟逐溪生怕自己经受不住诱惑,连忙把这些画打包好,又问乔绵绵要了冯迟的地址,找人连夜给他送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半夜,反正画也画不出来,孟逐溪坦坦荡荡地躺床上摆烂了。
虽然周队长可能会因为她废物就不要她了,可她真的很喜欢他,睡前总是抱着手机刷江城那边的新闻,刷很久。
江城那边大暴雨还在下,受灾群众和遇难人数仍在持续上升,洪水来势汹涌,淹没了大量的房屋、道路和桥梁。基础设施被损毁严重,房屋尤其是乡下的房屋倒塌了很多。不仅如此,洪水还带来了严重的次生灾害,截至目前为止,江城已经发生了六起山体滑坡和泥石流。
中央今天又再次抽调了一批精锐部队前往江城驰援。
网上的视频和照片里有很多受灾群众,还有武警特警和消防的身影,年轻的战士们在风里雨里拼命救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脸上汗水雨水混杂着泥土,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片干净的地方。
他们从倒塌的房屋下救人,背着老人和孩子在湍急的洪水里泅渡,也从几米深的泥石流里徒手挖人。
他们和天灾对抗,救回了许多人,也有人不幸,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已经有几名年轻的战士在抗洪救险中牺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抱着手机,眼睛热热的。
她其实挺想周淮琛的,好几次都好想问孟言溪要他的电话,给他打过去,听一听他的声音。可是知道他这会儿正在生死时速地救灾,说不定人都已经好久没睡了,又舍不得打扰他,就自己悄悄在网上刷照片和视频。
不停刷,说不定运气好就给她刷到了。
可惜这时候的她还不够了解周淮琛,周淮琛脾气不好,又冷又硬,尤其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根本不允许记者跟拍。
她没刷到周淮琛,倒是先把自己给刷睡着了。
半夜,孟逐溪忽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
房间里的灯没关,暖黄色的光线在深夜里变得刺眼。她仍旧是昨晚睡前的姿势,侧躺着,手机抱在怀里。
她梦见了周淮琛,不同于过去那种绯色旖旎掺杂着少女情怀的梦,今夜的梦里,周淮琛就是他自己。
他是英雄。
掀开被子,孟逐溪起身来到画室。
重新换上干净的画布,她坐在画架前,拿起画笔,一点点将自己的梦境描绘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夜的城市万籁俱寂,再野的夜猫子也关灯睡觉了。江边一栋楼里,唯余孟逐溪画室里透出的一点灯火。
直到天际第一缕晨曦升起,在远处晕染成一条绯红的线,晨光照在孟逐溪完成的画。
梦境繁复多变,画的整体色调却沉稳大气。
有旷野、有江河、有极限生存的挑战、有来势汹涌的天灾……更有力挽狂澜的英雄。英雄模糊成了一个个坚毅刚强的影子,唯有他们身后的万家灯火与大好河山,格外清晰。
周队长,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等你回来,我们就确定关系。
第31章
江城特强.暴雨前后持续了整整一周,所幸各部队驰援及时,民间各组织也自发捐来钱财和物资,最终众志成城,全国上下和江城一起度过了这一起五十年一遇的天灾。
孟家这次也捐了不少钱,孟言溪到底是亲哥,几批物资要运往江城之前,还瞒着老父亲偷偷问了问他宝贝妹妹要不要跟着一块儿过去,见见周淮琛。
孟逐溪想也没想拒绝:“不去。”
孟言溪就乐了:“你之前为了追周淮琛都追到人小区幼儿园去了,当牛做马打了一星期工结果连人人影儿都没见着,现在让你跟着自己家的车去江城,那不比你又当美术老师又当音乐老师轻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奇道:“那不一样啊,我去幼儿园打工又没有影响到别人,但我现在装模作样过去就是会影响到别人嘛。”
孟言溪给她噎住了,还真不得不承认,他妹这脑子虽然好多时候像块木头,直得可怕,却总有种坦荡的真诚。
最终他也没多事儿地去替孟逐溪刷好感,只派人低调地送过去,把事儿办妥了。
周淮琛他们是五月五号晚上回岁宜的,去队里卸完装备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周淮琛简单安排了人员休整,又让韩旭负责队员后续的医疗检查,换上自己的衣服,拿了车钥匙就准备离开。
韩旭逮住他,看了眼外面黑压压的天:“这都几点了,你还要去哪儿?”
男人长指转着车钥匙,说:“回家。”
韩旭险些以为自己听错:“这太阳今儿是打北边出来的吧?从前赶你你都不回去,今天怎么回事儿,大半夜的赶着回家,金屋藏娇啊你?”
周淮琛剑眉挑了下,低笑一声,笑得挺混的:“可以啊韩指导,明儿就支个摊儿算卦去吧。挺准的,我先约一个。”
韩旭笑着拍他肩,嘴里骂骂咧咧:“你小子,严肃点,乱开什么玩笑!”
“行啊,严肃点就是我真得走了,再晚进不去家门了。”
“不是,真金屋藏娇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勾着唇角,脑子里念着小姑娘的模样,心想:屋不是金屋,但人确实挺娇的,他都生怕下手重把人给捏坏了。
韩旭见他没反驳,哈哈笑起来,指着他:“你小子,千年铁树终于开花了!恭喜啊!”
“走了。”周淮琛挥了挥手。
韩旭看男人那猴急的样儿,忍不住冲他背影调侃:“你也悠着点儿,多久没睡了啊你,注意保重身体!”
周淮琛其实不确定孟逐溪还在不在他家,毕竟他手机掉洪水里了,至今也没能跟人联系上。他这一个星期加起来也就睡了十多个小时,本来挺累的,开着车回城那一路却开得越发精神。
一想到小姑娘可能还在家里等着他,他唇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当然也抽空想了想,万一人回家了呢。那也没什么,反正要是人真在他家,他肯定不能让人再多等他一夜了。
这么想,周队长这一路就开得飞快。结果火急火燎回到家,用密码开了门,推门进去,一室幽暗。他径直走进卧室,床上空荡荡的,也没他心心念念那人。
周淮琛都懒得开灯,倚着门框,盯着那张空落的床,就自嘲地笑了一声。
说着她回去了也没什么,但真扑了个空,他又觉得自己这样挺蠢的。
二十七岁的人了,还跟十七岁的愣头青似的。
卧室窗帘没拉,月光透过落地窗斜斜打进来,在床上落下一片皎白温柔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忽然眯了下眸,直起身,大步走过去。
床上躺了张小纸片。
周淮琛顺手摁亮壁灯,拿起来一看——
周队长,我先回去了。不是我不喜欢你,而是一辈子要强的女大学生绝对不能念大五!
女大学生字迹跟她人一样,娟秀轻软。
男人哼笑一声。
这丫头把纸条留在他床上是什么意思?他家没桌子啊?
周淮琛把纸条往床头一放,抬起手指,扯着衬衫纽扣大步走进浴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个星期也确实是累得不轻,周淮琛洗完澡沾床就睡,迷迷糊糊间心里还盘算着明天一早去买个手机,把卡给补办了。就是微信记录这玩意儿有点难办,换了手机那丫头的名片也恢复不了,到时候还是得先问问孟言溪。
算了,不那么麻烦,先不买手机,他明早起来直接去她家找人。
小姑娘上次落他手上的时候交代过家庭住址,他知道在哪儿。倒不是他那个时候就对人起了兽心,只是他记性一向不错,基本过目不忘,再加上干他们这行的,有事没事来个高压记忆训练,记个地址还是不在话下。
周队长精力旺盛,虽然一个星期没怎么睡,但睡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醒来依旧精力充沛,血气方刚。
洗漱完简单吃了个早饭,还不到九点,拿了钥匙正准备出门,门外传来敲门声。
“笃笃笃。”
周队长眼前瞬间就闪过小姑娘那娇美的模样,挑着眉,眼里的光比外面的阳光还灿烂,颠儿颠儿地就跑去给人开门,生怕让人多等了一秒。
门口站着一名中年男人,深色西装,身形笔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见到他,板正的面容扬起笑容:“淮琛。”
周队长眼里那愣头青一样的光刹那间没了,自嘲地摇了下头。
“杨秘书,这么早?”
杨秘书笑笑:“不早了,首长已经在下面等你一个小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4月30号那天踩着最后的截止时间去学校交上了画,心头大石总算落下,以至于五一期间都在专心致志刷新闻。刷了一整个假期也没刷到周淮琛,倒也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知道周淮琛他们昨晚半夜回到了岁宜,还知道他们队这次驰援江城统共去了三十人,一个不少,都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小公主从小就大气,只要他平安,压根儿没计较周淮琛一个星期没联系她这事儿,第二天就不计前嫌地跑去周淮琛家。
还贴心得不行,生怕他这一个星期忙着救灾都没怎么睡觉,就想让他多睡会儿。她七点多醒的,硬是在家里东晃晃西晃晃,拖到了十点过才出门。
然而等她到的时候,周淮琛早已经被周老爷子亲自押回了家。
扑了个空的孟·大四准毕业生·逐溪:“……”
爱不动了。
周老爷子这周七十大寿,周淮琛心里记着这事儿,但没打算回去,就准备到时候让人送个礼过去。没想到老爷子提前得到他回来的消息,一大清早的亲自到楼下堵他。
周淮琛就是再混,也干不出让七旬老人白等的事儿,只能乖乖跟着杨秘书上车。
结果人一坐上去,车门立马落锁,防他跟防贼似的。同时周阅川两根手指拍了下前排座椅,司机发动车子开出去。
周淮琛都给老头逗笑了,侧眸看着周阅川,说:“瞧您这急吼吼的样儿,您平时就这么当领导的啊?”
周阅川人如其名,天生就是一副领导相。国字脸,五官端正,浓眉,黑眸沉稳,目光正派且犀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几十年军旅生涯磨炼出来的男人,即使如今年近七十,依旧精神矍铄。端坐在那里,不苟言笑,不怒自威。
不仅是部下,几十年来就连家里儿子媳妇都挺怕他的。
也就周淮琛,打小跟个猴儿一样,无法无天,从来不怕他。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更是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下面的人根本降不住他,回回都得他七旬老人亲自出马。
想到这些就来气,七旬老人斜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儿:“我不像,你来,这领导让给你当。”
周淮琛就跟他混,也不惧老爷子的威严,伸臂过去就勾着他的肩,痞里痞气地笑:“那您这得犯错误啊,咱可不能晚节不保。”
周阅川没好气,拍了他一脑袋。
周淮琛夸张地“嗷”了一声,说:“轻点儿爷爷,您自己宝刀未老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啊?”
这一声“爷爷”可算是喊得周阅川通体舒泰,再加一句“宝刀未老”,周淮琛真是把老爷子狠狠拿捏住了。
周阅川没绷住,笑了,指着他笑骂:“油嘴滑舌,没个军人的样!”
又上下打量他,虽然昨晚半夜赵常平给他汇报过人没受伤,但老爷子心里疼孙子,早上五点就醒了。
不过周阅川这样性格的吧,且看不上那些肉麻的关心,甭管心里心肝儿肉地疼,嘴巴总是毒的:“就你这不着四六的样,难怪女人看不上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是老光棍一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就说得很口是心非了。
凭良心说,周淮琛也就是直男了一点,不熟的时候冷冰冰的,眼神还有点儿凌厉,让人不敢接近。其实但凡了解他这人就会知道,他身上哪儿哪儿都足够招得女人趋之若鹜。
而周阅川呢,也就只有当着周淮琛面儿才会这么说话,一背过身去,只要是提起周淮琛,老爷子脸上就没有不骄傲的。
周阅川多高的眼界啊,就他那亲儿子周峥,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周阅川也从没拿正眼瞧过他,打心底里觉得周峥这辈子唯一干过值得称赞的事,也就是给他生了周淮琛这么个孙子。要不是有周淮琛,老爷子都恨不得给周峥改个名字。
峥嵘岁月,白瞎了这么好的名字!
知道有周峥的地方,周淮琛必不会出现,这父子俩有死结,老爷子老早就放话了,他七十大寿不准周峥那家子回去。别人怎么说他管不着,他就想给他孙子腾个位置。
再有,也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再给周淮琛介绍个对象。周淮琛年纪老大不小了,小伙子一天天又这么精力充沛的,老这么憋下去都怕给他憋坏了。
周阅川顺势揭起这个话题,轻咳一声,说:“上回给你介绍乔绵绵确实是我欠妥了,没考虑到你的喜好就贸然安排了相亲,这一点爷爷跟你承认错误。你再给个机会,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我这边再给你安排安排?”
周淮琛扬着眉,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也不说话,就瞧着老爷子。
周阅川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这小子在打坏主意,没好气问:“你这什么眼神?”
周淮琛笑着摇了下头:“安排就不用安排了,我有女朋友,姑娘叫孟逐溪,我就喜欢她那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阅川听他说有女朋友,原本惊疑不信,又听“孟逐溪”这三个字,觉得有点儿耳熟,莫名就有了点儿真实感。
“真的?”周阅川问,“你小子没骗我?”
周淮琛:“真的,也就是我手机被洪水淹了,不然给您看她照片。”
周阅川:“交往多久了?”
一个星期吧,周队长在心里臭不要脸地想,完全忽略了这一个星期他人在江城跟人姑娘面都没见着手机还被淹了的事儿。
但一个星期也没什么说服力,周队长于是避重就轻地说:“交往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对这姑娘我是认真的,奔着结婚谈的。”
男人漆黑的眸子坦荡真挚。
周淮琛打小,周阅川就喜欢他,那时候周淮琛都不知道会不会念军校呢。总之就是喜欢,觉得这小子那双眼睛干净专注,这样的人没那些花花肠子,长情。可能一开始爱答不理,但一旦认定了什么人什么事,能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矢志不渝。
就是不知道那姑娘是什么人。
孟逐溪,孟逐溪……老爷子沉吟着,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孟家那孩子?”
“对,是孟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子顿时眉毛一竖,一巴掌拍周淮琛脑袋上,声如洪钟地喊:“臭小子!说谎也不知道先打个草稿,糊弄到你爷爷头上来了!你当老子不知道啊,孟逐溪那就是个小子!你跟个小子结哪门子的婚?”
周淮琛真是冤得不能再冤了:“我拿这辈子的幸福跟您发誓,孟逐溪千真万确是个姑娘!您说的那是孟言溪,孟言溪是哥哥,孟逐溪是妹妹。”
周阅川将信将疑:“是吗?我怎么没听说孟家还有个孙女,一直也只听说孟言溪这小子啊。”
“小姑娘养得娇,全家上下宝贝着呢。兴许是怕被咱们瞧见,强抢了去。”
周阅川一听可就护短了,端着姿态“哼”了一声:“咱们还瞧不上她呢。”
周淮琛老实道:“不,我挺瞧得上的。爷爷,您姿态放低点儿,别给我搅黄了。”
周阅川:“……”
出息!
第32章
学院今年的毕业展办得隆重,不仅要在校园里展出二十天,校方还邀请了本城的知名画家、企业和画廊负责人前来参观。这些特邀神秘嘉宾会对他们的作品进行打分,虽然权重不高,主要还是答辩委员会打分,但听那意思,要是看重了有潜力的毕业生,企业会抛出橄榄枝,纳入麾下。
学院办这么一场,人手不够,辅导员在群里发消息,问哪些同学还在学校,这段时间可以过去院系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一直记着自己用孟言溪手机把自己微信名片推给了周淮琛这事儿,臭男人至今没加她,她本来都不敢轻易生气的,生怕人是受伤了,结果提心吊胆一打听,狗男人好着呢,早回来了,就是没联系她,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孟逐溪这下真生气了。
亲她的时候那么不要脸,还用那玩意儿抵着她,结果亲完人就跑了!
孟逐溪回去等了一天没等到周淮琛联系她,晚上一气之下把微信设置成了禁止用名片添加好友。
结果刚设置完回来就见着辅导员群里发那消息,也没理。没过多久,辅导员就私聊她。说学院今年会评选出两幅优秀毕业作品,而她的《长安梦》有很大潜力可以摘得桂冠,让她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尽量回学校几天,亲自跟前来参观的画家和行业大佬们交流交流。
《长安梦》就是孟逐溪那幅画的名字。
她当时心里想着周淮琛,想他在小鹿岭的威严、在射击靶场的英姿、在救灾现场的刚毅,也跟着他一身热血,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迷彩入梦,家国长安。
长安梦就是这么来的。
她自己很满意那幅画,但她从小就是学渣,最大胆的想法也就是稳了,这次能毕业了。她真做梦也没想到,还有可能被评为优秀毕业作品。
还有帮着老师办展这种事儿,那从小到大都是学霸的待遇,跟她可没什么关系。
果然运气守恒,情场一失意,学渣都能变学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渣大受鼓舞,第二天一大早就踌躇满志回了学校。因为这个展有二十天,那些特约嘉宾也不是都集中在一天之内来,孟逐溪想着这段时间可能都要往学校跑,索性把东西也搬回了宿舍。
何琪害人害己,毁了她的毕设,自己也没落着好。学院虽然没公开通报这事儿,但给了她处分。何琪自己也办了休学,退出今年的毕业答辩。四人宿舍现在就剩周茉和郑希瑶,两人又都找到了工作,新员工一天天在外面加班的,也不怎么见人影。
孟逐溪回去也是一人住。
她白天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帮着弄毕业展,偶尔有画廊或者美术企业的负责人过来,她帮着接待引导一下。
她一定要吹一吹的是,这些人都会不自觉地在她的《长安梦》前驻足停留。他们不知道作者是她,有人就看一会儿,满意地笑着离开,也有人会开口问画者是谁,那时候孟逐溪就骄傲地挺起小腰。
就这两天,她就接了三张名片。
孟逐溪那颗虚荣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当天如果结束早,她就还是回她江边的小窝,这天结束得有点晚,天都快黑了,孟逐溪也就没回去,当晚住在了学校宿舍。
八九点的时候,郑希瑶累成狗一样地爬回来。
孟逐溪大四虽然住外面了,但宿舍费是交了的,也提前在群里跟她们说过,答辩以前自己可能会在宿舍住几天,所以郑希瑶见着孟逐溪也没惊讶,疲惫不堪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宛若一条死狗。
孟逐溪回完辅导员消息见她还趴在那儿,问她怎么了,郑希瑶就活人微死地回了一个字:“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到熄灯的时间,周茉也回来了。进门后“砰”地一声用力关上门,后背抵在门口,一脸惊恐地喘气。
郑希瑶还趴在那儿,闻声翻了个面儿,她自身难保,只能掀起眼皮,“嗯?”了一声,聊表关心。
孟逐溪已经上床了,从帘子后探出脑袋:“怎么了茉茉?”
周茉白着脸,颤颤巍巍地说:“出事了!”
学校小后门外面有一片工地,据说是一个大开发商拿的地,准备建一个改善性楼盘,还带岁大附中的一个指标,听起来就很高端,去年开始动工的时候,本城媒体集体吹捧了一阵。那边围起来之后和学校之间就只隔了一条巷子,约莫七八十米长的一段路,两边都不挨,两边都没安监控。
平时也没人往那儿过,看着挺幽深的,有点吓人。但从那条巷子进学校后面一道小门可以很快到达宿舍区,不像从南门那边进还要走个快二十分钟才能到,所以白天有时候学生逛完后门那边的商场,手里拎着东西,就直接从那里抄近道,也挺方便。
但一般天黑以后就没人走那儿了,除了某些胆子大的男生。
周茉是今晚加完班连夜打车回来的,太累了,本来都想壮着胆子走后门,最后一秒改变主意,老老实实让师傅停在了南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结果还没走到宿舍楼,远远就看到警车和救护车,红蓝.灯闪烁了一路,在这深更半夜里格外吓人。
原来就在她回来的那个时间点,有女生大着胆子走学校后门那条巷子,出事了。
周茉后怕不已地跟孟逐溪和郑希瑶说了这事儿,孟逐溪听完“啊”了一声,傻眼儿,又紧张地问:“女生没事吧?”
“不知道,我去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开走了。”周茉摇头,“我也不敢去问阿姨。”
郑希瑶缓缓坐直身体,安静了一会儿,想不明白:“这么晚她为什么要一个人走那条巷子啊?”
周茉又摇了摇头:“她不是一个人,她是跟她男朋友一块儿走的,可能觉得有男生在安全吧。没想到遇见坏人,她男朋友先跑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郑希瑶:“……”
孟逐溪气得狠狠揍了下床板。
人渣!
这么一比,她忽然都没那么生周淮琛的气了。
虽然都是不负责任,但周淮琛也就是在男女关系上不负责任,有人遇着危险了他肯定不会跑,他都是第一个冲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校舆情做得比监控好,第二天辅导员就找周茉谈了话,估计给昨晚撞见的所有学生都做了工作,校方又第一时间给了受害人补偿,最后这事儿也就没闹大。
只是那条幽深的巷子里无声无息多出了几个监控,又过了两天,学校林荫道上拉起了鲜红的横幅,路边也立起了海报——
大学生安全与防护讲座。
周一5月10号晚上7:00-9:00,学术报告厅。
主讲人:猎豹突击队特战大队第一大队队长,周淮琛。
夕阳余晖从树叶缝隙间斜斜落下,身边不停地有人走过,骑着自行车或者三两结伴的同学。孟逐溪独自站在海报前,盯着周淮琛三个字出神了好一会儿,忽然扭头就走。
臭男人!有空来做讲座,没空来找她!
毕业作品的展出位置广,除了美术学院的展厅,学校绕着学术报告厅和图书馆那一整条林荫道的两旁布了一路。
周一那天,孟逐溪一面生着闷气,一面还是扭扭捏捏地洗了澡洗了头,换上漂亮的裙子,又画了个精致的裸妆,最后还十分心机地把自己的画给搬到了学术报告厅附近。
她自己呢,就在边儿上东张西望。
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很生气肯定有,可是又很想见他。一想到见他,她一颗心就热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觉得自己可能爱上了一个渣男,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人家都觉得她不重要了,她干嘛还要上赶着啊!
小姑娘心里犟着一股气,眼见着时间快到了,她又特别有骨气地溜了。
刚走两步,忽然被人叫住:“同学,能问下这幅画的作者吗?”
孟逐溪一回头,就见自己的《长安梦》前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男人长相干净,身形清薄却不瘦弱,气质温和,身上的衣服休闲而有质感,插兜站在孟逐溪那幅名为《长安梦》的油画前。
搞艺术的男人身上总容易有种忧郁的气质,这人却很阳光,笑起来的时候一脸的干净。树叶间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眉眼,冷白肤色上点缀着金光,一身的少年气。
孟逐溪胸前挂着工作牌,她一回身,男人眼神儿好,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名字,和画上的标签一对。
“你就是孟逐溪?”
这话问的,跟她是什么厉害的大画家似的,孟逐溪瞬间又虚荣了,情不自禁地抿着唇笑,走回对方面前。仰脸看他的时候,觉得这人脸上分明写着四个斗大的字儿——你好,学霸!
孟逐溪被自己的想象哄开心了,咧着嘴,不可自拔地谦虚道:“不,我不是……”
我不是学霸,嘿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一怔,又再次看了眼她的胸牌,困惑地问:“你不是孟逐溪吗?”
孟逐溪被猝不及防拽回现实,反应过来,连忙更正:“不不,我是!”
……好丢脸!这就是传说中的虚荣到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吗?
她不好意思地冲男人笑了笑:“我说错了,我是,我是孟逐溪。”
男人笑了一声,朝她递出一张名片,孟逐溪客气地双手接过。
方知有,策展人。
孟逐溪看到这个名字,眼底掠过惊艳:“方知有?这是你的真名吗?”
男人笑着摇了下头:“不是,我没有中文名字,这是我回国以后自己给自己起的。”
“真好听,”孟逐溪喃喃念了一句,“斯人若彩虹,遇见方知有。”
又好奇地问:“那你真的姓方吗?”
“这个倒是真的,我爸和我爷爷都姓方,我也姓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就一脸羡慕地望着他。
她以前从来没觉得“方”这个姓有什么特别,忽然发现这个姓还怪惊艳的。
方知有好笑地看着小姑娘眼睛里的羡慕,言归正传:“我很喜欢你的《长安梦》,刚好我们目前正在和岁宜美术馆合作,准备筹备一场绘梦主题的画展,孟小姐,我可以邀约您的画作参加我们的主题展吗?”
孟逐溪瞪圆了眼。
岁宜美术馆?是今年刚入选了全球最美十大博物馆的岁宜美术馆吗!
她她她这个水平,就她这个水平,已经可以在岁宜美术馆展出了吗!
呜呜呜爷爷、爸爸、哥哥,你们家溪溪出息了!
……
周淮琛见到孟逐溪的时候,她就是这副花痴样子,仰脸垂涎地望着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周队长远远走过去,盯着她看了一路,她愣是毫无所觉,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得亏她没有翅膀,不然她高低得扑棱着翅膀绕着面前那野男人飞两圈。
周队长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声气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这身份,校方能请到他都属于是中彩票,他们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的。
这事儿说起来还有点儿阴差阳错在里面,本来是分管学生工作的副校长负责,副校长认识陈卓,知道他们猎豹突击队兵种特殊,提都没敢提,只是想让陈卓介绍下这方面的专家,过来给学生普及普及防身知识就行。
没想到当时周淮琛刚好在陈卓身边,一听是孟逐溪他们学校,周队长刷地站起来,亲自上阵。
校方为了表示郑重,今晚是校长亲自接待的,校长身边又跟着几名副校长和院长。一行人簇拥着周淮琛,浩浩荡荡地打孟逐溪身后走过。
周淮琛一身常服,肩背笔挺有力,帽子夹在腋下,边走边听校长说话,压根儿没听见人说了什么,眼里全是那姑娘。他本来步子迈得又快又大,到了孟逐溪附近,一慢再慢,结果他都快要走过了,小姑娘还没发现他,就顾着冲其他男人笑了。
周队长顿时被气得头疼,冷不丁出声打断校长:“陈校长,你们这儿学生不听讲座啊?”
孟逐溪正沉浸在自己“出息了”的虚荣里,连方知有的邀约都没来得及回,猝不及防听见那道令她着迷的声线,身子一僵,猛地回头。
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他的身边簇拥着很多人,只有他离她最近,不到一米。
他像自带光芒,远处近处,无数双眼睛都在看他,他微微垂着眸,目光只紧紧锁着她。
深暗的眸子里两个干干净净的光点,映着他朝思暮想的姑娘。
比花娇美,更比花乱他心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3章
可以容纳近两千人的学术报告厅座无虚席,两边和后排过道上还挤了不少人,有男生有女生,大部分都是女生。台下的灯关了,只有台上打着明亮的灯,就显得后面观众黑压压一片。
陈校长拿着话筒主持开场,周淮琛坐在台上,目光盯着后排角落里那小姑娘。
后面光线暗,隔得也远,他看不清她的模样。但军人的视力摆那儿,他还是能一眼认出来,那是他家的。
小姑娘双臂抱胸,坐在软椅里小腰也挺得直直的,拿眼斜他,跟他强迫她来似的。
两人的视线隔着老远,越过黑压压的脑袋对上,周队长忽然就什么气儿都顺了。
就强迫了怎么着吧?
当面问校长你们学生不听讲座啊,那人领导可不得张罗着把当时在跟前儿游荡的学生都喊进去?
周淮琛也就不茶里茶气说他没那意思是人领导会做人了,他就是那意思。
他就是为她来的,还能让她躲?
以为他这身份想出来就出来那么容易啊?他单报告就打了两份,第一份被退回来了,他还百折不挠地打了第二份,上面这才批准他来做这个讲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如果周淮琛知道孟逐溪那位置是她提前请同学帮忙占的座儿,她本来也要来,估计在台上就得笑出声。
除了休学的何琪,孟逐溪全宿舍都来了,她现在左边周茉,右边郑希瑶。要是没拜托其他宿舍的同学提前来帮她们占座,就今天这盛况,她还真没位置。
倒也不是孟逐溪主动拜托的,是周茉那晚撞见了那事儿,真后怕了,非要拉着郑希瑶和她过来。郑希瑶本来不想来的,没拗过室友,而孟逐溪呢,嗯,半推半就吧。
结果一坐下来,郑希瑶比谁都激动,拽着孟逐溪的手嗷嗷叫:“我天!溪溪你快看,好帅啊啊啊!他好像在看咱们这边,救命!我要昏过去了啊啊啊啊啊!”
孟逐溪:“……”
本来跟他隔空较着劲儿呢,结果敌人的迷妹猝不及防打到了她身边。
郑希瑶还隔空去挤了下周茉,周茉正看着呢,两个人挤眉弄眼的,郑希瑶对周茉说:“茉茉,你真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周茉就嘿嘿笑:“我也没想到,周队长这么帅,这么man!早知道我亲自来占座了,坐第一排!结束了上去加个微信!”
郑希瑶跟她那什么所见略同,头都快给她点掉了。
孟逐溪这会儿听见微信就来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另外两人奇怪,正要问,隔壁宿舍的唐诗柚坐她们前面,转回来笑着说:“咱别做梦了姐妹,知道周淮琛什么身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傻傻问:“不是特警队长吗?海报上都写着呢。”
唐诗柚纠正:“是猎豹突击队特战大队第一大队队长。”
知道她们对猎豹队可能没什么概念,唐诗柚也没解释,就十分接地气儿地问了个问题:“咱们现在都大四了,你想想看,校长上一次亲自主持讲座是什么时候?”
郑希瑶蹙眉回忆了一会儿:“校长好像没亲自主持过讲座吧?最高级别也就是院长亲自主持。”
周茉忽然隔着孟逐溪拍了下她:“有,咱们刚进大学的时候,校长亲自主持过!”
她这么一说,郑希瑶想起来了:“哦对!那时候来的好像是世界top5的大中华区总裁!”
“想起来了?”唐诗柚笑嘻嘻说,“现在还敢去问周队长要微信吗?”
“可是top5都一把年纪了,周队长还这么年轻,已经这么厉害了吗?”周茉想想仍觉不可思议。
“英雄不问年纪,那人霍去病22岁还封狼居胥呢,怎么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孟逐溪心情怪复杂的,周淮琛多厉害她是亲眼见过的,心里最清楚他有多强,可是她这会儿别扭着,又听不得别人夸他,就抱胸哼了一声:“可别给他贴金吧,他能跟霍去病比?”
“不是说跟霍去病比,纵观整个历史也没几个人能跟霍去病比啊,就打个比方。”
说话间,校长的开场主持完了,话筒给到周淮琛。他一开口,下面本来还在小声说话的学生立马安静下来。
主要是周淮琛这人一向单刀直入,从来不讲废话。别人开个讲座,开场多少都得来些套话,理论啊思想啊,再来几个案例混混时间,显得我这个讲座多么有意义。
周淮琛不,他上来就直接切入主题,讲如果遇见危险,一般都会有哪些具体情况,歹徒有没有武器,周围是闹市还是没有人烟,歹徒下手的角度,受害人又具体应该如何应对。
知道下面坐的都不是专业人士,就算入学的时候军训过,那也就是摆了个花架子,他也不讲那些云里雾里的理论,直接把陈卓叫上去,两人现场演示。
直拳、摆拳、踢腿防御、被抓住时的脱身方法、如何利用周围环境甚至如墙面、障碍物等。
两人都是专业的,身手利落干净,演示起来拳脚带风,台上的空气都仿佛变得凌厉。
底下观众雅雀无声,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偶尔被两人的身手惊艳到,间或发出一片惊叹之声,空气里都流动着虔诚和叹服。
当然他们不知道,他们看到的这些防身技巧和招式,已经是为了贴近他们的实际情况,大大打过折扣的了,要是真按照周淮琛他们的实力来,底下非得激情澎湃地喊成一片。
不过这些都是周淮琛精心挑选出来的,对女孩子体能要求最低,也最有性价比。毕竟现实生活中绝大多数的歹徒也就是个杂碎,根本没有厉害的身手,全仗着男人天生的体力欺负弱者,这时候女孩子用他讲的那几招脱困足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小时的讲座,周队长一个多小时就讲完了保命的干货。当然,对于一场真正的安全讲座而言,除了保命,惜命和避开危险其实更加重要。
周淮琛把话筒交给陈卓,自己坐到台下,让陈卓继续在上面讲如何辨识和避开潜在危险,做好自我安全防护。
说起惜命,那可就没人比孟逐溪更有心得了。
她这人没有那些非得跟自己较真儿的想法,比如说“那地方坏人能去,凭什么我不能去”“去哪儿是我的权利,凭什么坏人去了我就要避开他”,她一般都很怂,远远见着人打架,她看都不看,绕道就溜了。
所以后来陈卓讲那些东西,对她就不太有吸引力,她频频走神。刚好孟言溪给她打电话,她起身出去接电话。
孟淮派了阿姨去江边小窝照顾孟逐溪,平时煮个饭打扫个卫生,不住那边,阿姨跟他说孟逐溪这两天都没回去,孟言溪打电话来问问什么情况。
孟逐溪想起方知有邀约她参加岁宜美术馆的画展,开心得不行,语气劲儿劲儿的:“哥,你转告下爷爷和爸爸,跟他们说,他们家溪溪出息了,以后孟家可能会出现两子夺嫡的盛况,让他们先做好准备,你也做好准备。”
孟言溪:“……别夺了,皇位让给你。”
她今天太要漂亮了,穿了条真丝长裙,微微有点儿低胸,白皙娇嫩的肌肤露在外面,一条腰带掐着不盈一握的小腰。真丝面料薄,在外面夜风一吹,还有点儿冷。挂了电话就要回去,刚走两步,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那步伐又稳又快,她都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人拽住了。
她一惊,抬眸,就撞进那双让她又气又爱的黑眸。
一秒,胸中的惊慌全变成了酸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拽着小姑娘的手,大步拐进大楼后面。
孟逐溪慢了几秒才回过神来,那股酸涩已经全变成了生气,就要推开他,结果周淮琛稍稍一用力,她就被按在了墙上。
周淮琛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墙面,高大的身躯紧紧覆着她。
男人的身体结实炙热,体温透过身上的夏季常服传到她身上。孟逐溪本来有点儿冷,被他这么一压,霎时就酥了身子,一个没留神,男人已经俯身朝她吻了下来。
孟逐溪瞪眼,她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乖乖给他亲?抬手就要去打他的脸,周淮琛眼睛牢牢盯着她,出手如电握住她的手腕,举高了给按在墙上。
这过程也半点没耽误他的动作,男人俯着身,鼻尖已经碰到她。
却又出乎意料地停了下来,没亲上去,就这么挨着她,直直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是不容许她躲避,还是想让她看清楚自己眼睛里的坦荡和真挚,就说了一句:“我手机掉洪水里了。”
要么说周队长性格就是简单粗暴单刀直入呢?也没废话问什么你听不听我解释,更没那些不着四六的调情,上来就直接把人按墙上,强势地一句话给控制住了局面。
就这么一句,孟逐溪就软了。
也不挣扎了,就老实给他压在身下,抬眸瞅着他,眼睛里有水光,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心疼。
周淮琛也没等她问,又一股脑地继续解释:“我回来第二天一早就想去找你,结果开门就被老爷子截胡。我本来以为就是回去一趟,晚上就能去找你,没想家里出了点儿事,老爷子住院了,我等他好点了才赶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说等他赶回来买了手机,低声下气问孟言溪要了这丫头微信名片,结果人禁止添加好友了。
他的错,他认,别的都不提,就只管认错。
孟逐溪哪儿还有什么脾气?
这么近的距离,四目相对,他坦坦荡荡地让她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的真诚。
他是不是很怕她不信?
孟逐溪的目光下滑,落在他的唇上。
周淮琛抵着她半天没动她,结果就是这么一个几不可察的眼神,男人就忽然失了控似的,压着她凶狠地吻了上来。
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学生大多回了宿舍,还在外面流连的要么在听讲座,要么在图书馆学习,更别说学术报告厅这栋楼后面连着小树林,除了每年春天赏春那会儿,这地方平时白天也没什么人来。
小树林里树影憧憧,天边的月亮半圆不圆,月光皎洁柔和,给身上强势的男人镀了一层柔情的光。
四周幽静无声,孟逐溪耳边只有男人急促的呼吸。
他平时挺克制挺禁欲的一个人,看起来永远坐怀不乱的样子,只有孟逐溪知道,这人只要一动情,呼吸就乱。有点粗,有点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烫的体温烫得她也燥热不已。
她放任他撬开自己的齿关,纵容着男人霸道的掠夺。
嘴巴却硬,趁着他稍一喘息,她躲开他紧接而来的深吻,凑到他耳边,喘着气说:“我才不信。”
她的呼吸凌乱急促,眼底都是水,偏又较着那股劲儿。
男人哼笑一声,声调自信得欠揍。常年握枪的手指腹和虎口有些粗粝,捏着她的下巴,再次不容抗拒地吻上去。
“不,你信了。”
第34章
身后是粗.硬的墙面,男人的身体又重,孟逐溪没亲一会儿就觉得后背膈得慌。周淮琛亲得又凶又失控,这当头也不知道是头顶长了眼睛还是欲望使然,撑着墙面的手下滑,顺着她纤薄的肩背,滑到她柔软的腰肢,搂着姑娘的腰往自己身上按。
孟逐溪也想他,双手挣脱了他束缚,主动抱住男人硬实的肩背。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两具身体严丝合缝贴着,激烈地深吻。空气里是彼此凌乱又急促的呼吸,孟逐溪根本没见过什么世面,也就一开始胆子大,周淮琛这么亲她,她没两下就感觉有点受不住,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嗯嗯轻哼。下一秒,就感觉男人的身体更热了,身上肌肉硬得跟石块儿似的,掐着她腰的手更用力,死命地将她往自己身体里按。
真丝面料本来就软就薄,孟逐溪都担心他再用力一点,自己这身衣服能够给他撕碎。隔热也要命,根本不隔热,他身上烫得吓人,男人身体里的热浪透过衣服面料传到她身上,她就像没穿衣服被他抱在怀里似的,被烫得心惊肉跳,又蠢蠢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以前看过一篇科普,说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人,那单单接吻就足够他动情,身体上的反应更骗不了人:心跳、体温、还有那什么。
周淮琛全中。
而且几乎是一挨着她就这样了。
谁能想到他们铁骨铮铮的周队一碰女孩子是这样的?
孟逐溪心里又快乐又满足。
他上次亲她的时候明显很克制,看得出脑子里一直紧紧绷着一根弦,就算失控也只是死死握着她的腰,手指深深陷进她温软的皮肤里,半点不敢乱摸。在她主动解他衣扣时,立马清醒过来,放开了她。
这一次也克制,可是看得出来,周队长的自制力在断崖式下跌。
外面有学生路过,说话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孟逐溪一向沉迷周队长男色,没听见情有可原,可是身上一向耳聪目明的男人却也没听见,两人仍旧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深吻。
直到外面的人很近了,周淮琛才倏地清醒过来,身体一僵,匆匆放开她。
他松开她那一瞬,鼻息格外粗重,性感地扫过她的唇角。黑眸紧紧盯着她,眼底都是欲望,像是恨不得……身体本能驱使,男人脑子里甚至龌龊地闪过禽兽的念头。
孟逐溪被他看得心跳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没离开她,就这么额头抵着她,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两个人鼻息交错。
孟逐溪眼底都是水,水汪汪地凝着他。
男人也低眸看她,喉结难耐地滚动。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周淮琛呼吸平复了不少,就要克制地放开她。怀里的小姑娘却忽然收紧了力道,紧紧抱着他的身体,不让他离开。
“这条路我熟,他们就是路过,不会进来的。”孟逐溪凑到他耳边,她的呼吸仍旧很乱,说话的时候急促地喘着气儿。
男人拳头都握紧了,手背上都是青筋。
就这么自己跟自己对抗了两秒,最后也没离她,兵败如山倒地侧头,去吻怀里小姑娘白嫩的耳珠。
孟逐溪那里还没被人亲过,陡然间被刺激到,直喘。
这可将本来就已经热血汹涌的男人刺激得不轻,他喉咙里低骂了一声什么,又再次失控去吻她的唇,不让她再发出那让男人想入非非的声音。
仍旧保持着警惕,同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经过的是一对情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情侣好像是刚听了讲座,提前离场的,女生一路还念叨着说:“最开始那个周队长好帅啊,陈队长也帅,不过还是周队长更有味道。我坐那么远都感受到他身上的荷尔蒙了,爆棚!好man!”
小男生一听就不乐意了,佯怒说:“有我荷尔蒙爆棚?”
女生也不惯着他,笑着反问说:“人家是真男人,你是什么?”
男生经不起挑衅,又仗着四下无人,拉着女生两人笑闹了一阵儿,似乎还吻她了。
孟逐溪听见了女孩子轻轻哼哼的声音,而后,只听男生笑着说:“我是什么?我是你男人。你想要的时候,是谁卖力伺候你?又是谁一直喊着老公好棒再用力点的?”
操!
到现在为止还只是老老实实接吻的周队长心里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现在学生有没有点儿学生样了!
谈个恋爱这么大尺度!
外面那女生好像不觉得这尺度大,娇笑不已,甚至火上添油说:“人周队的女朋友就不用喊再用力点,人该喊队长轻点儿了。”
“哦?原来你喜欢粗暴的?”男生轻佻地坏笑着,说,“那怎么着?现在进小树林,立马让你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听到这里,心瞬间提了起来。紧张,又燥热。
察觉到身上的男人就要停下来,她更主动地去吻他,然而周淮琛这次意志格外坚定,狠心地避开了她的唇,还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就要牵着她从另一边出去。
结果外面那女生却拒绝了:“到底是谁想爽?还小树林呢!我让你爽了,万一遇见坏人,你也晾着我跑了怎么办?”
女生边说着边大步离开了,男生在后面边追边哄:“不是,你男人什么样你不知道啊?我有那么人渣吗?”
声音越来越远,很快就再听不清,只有小情侣隐隐约约调笑的声音,隔着老远,和夜风一块儿飘进这幽深暧昧的角落里。
周淮琛还保持着把小姑娘压在墙上的姿势,倒是没再亲她了,就垂着眸,深暗的眸子浓墨一样,直勾勾看着她。
分分寸寸的距离,四目相对,空气里流动着无声的拉扯暧昧。
孟逐溪想起刚才那对小情侣开的黄色玩笑,瞥了眼他身后,水汪汪的眼睛瞅着他:“周队长,要进小树林吗?”
周淮琛给她气笑了:“你是不是就仗着我现在不敢动你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队长斜挑着眉,警告:“给我等着!早晚收拾你!”
但周队长现在这个状态可半点威严没有,孟逐溪压根不怕他的警告,还不知死活地现学现卖,凑到他耳边娇娇软软地撩他:“那你要轻点儿。”
周淮琛:“……”
真没人治得了她了是吧!
再给她撩下去,今晚就收不了场了。周队长滚了下喉结,拉开她,直视着她的眼睛,开始秋后算账。
“下午那男的是谁?”
孟逐溪还没回过神来呢,一脸茫然地问:“谁?”
周队长轻咳一声,冠冕堂皇地说:“下午在你那幅画前,给你递名片那男的。”
孟逐溪想起来了:“你说方知有啊?”
“方知有?”周队长嗤了一声,“起个这么轻浮的名字,一看就是老司机,专门骗你这种小姑娘。”
孟逐溪想说方知有怎么就轻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斯人若彩虹,遇见方知有,多美多有氛围感啊。
一看男人那不阴不阳的样儿,心念电转,忽然明白过来,笑嘻嘻凑上去问:“周队长,你吃醋了?”
那周队长是万万不可能承认自己吃醋的。他可不是真的大直男,他只是大多数时候懒得接招,真要下定决心了,他别提多九曲玲珑。这种事儿都是越辩解越坐实,就这样小姑娘撩起他来已经要上天了,他暂时还不想让她更得意。
他也不辩解,就板着脸道貌岸然地教育她:“别什么人的名片都接,现在诈骗猖獗,小心被骗知不知道?”
但他不给机会,孟逐溪创造机会也能撩,嘿嘿笑着凑到他嘴角,说:“别人才骗不了我呢,只有周队长你能骗我,骗财骗色我都给。”
周淮琛:“……”这天真聊不下去了。
关键他自己也不争气,小姑娘娇娇地凑到他唇角,他一个情不自禁,就侧过头亲了上去。
两人又抱在一起难舍难分地深吻。
人迹罕至的角落里,光线昏暗幽昧,唯有天边半轮月亮洒下皎白温柔的光。遥远的运动场上传来打球的声音,隔着距离,削减成偶尔一道道篮球砸地的声音。
砰、砰、砰……
分不清是球声,还是心跳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队长那颗钢铁般的心彻底被亲软了,后来停下来还保持着这个姿势,牢牢把人按在怀里,硬汉柔情地跟她温存:“我看见那幅画了,画得真好。”
孟逐溪这会儿腿都是软的,脑子也是糊的,还是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长安梦》。被喜欢的人这么抱在怀里亲昵地夸,小姑娘又满足了,抿着唇轻轻“嗯”了一声,又问:“那你看到了什么?”
周队长轻笑了一声,毫不谦虚地说:“我。”
我入你的画了。
其实凭良心说,画面里的人物并不具体,油画特有的氛围里,英雄模糊成了一道道坚硬刚强的身影。
确实有他的影子,孟逐溪也的确格外用心地描绘了他的轮廓,但占的篇幅不大。周队长得是有极其强大的自信和眼力,才能从那么大一幅画里找出自己。
孟逐溪躲在他怀里笑,觉得这男人自恋的样子还挺甜。
当然她不知道周队长在回来之前,远在江城就已经开始自恋了。跟个小屁孩也要吹她画画厉害,还到处说他有女朋友,已经谈一个星期了。
她要是知道了,搞不好能当场把男人拖进小树林。
结果男人当她面又傲娇了,问:“不是说不画我,怕以后不喜欢我了,找教育部撤回毕设麻烦吗?”
孟逐溪心里“咯噔”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不是她在微信上跟乔绵绵说的吗?那会儿她说她要画一幅充满犷野壮阔美的毕业作品,乔绵绵想了一会儿,让她画周淮琛。她给拒绝了,理由是:“我现在是挺喜欢周淮琛的没错,但谁知道能喜欢多久?万一哪天我不喜欢他了,我总不能去向教育部申请撤回我的毕业作品吧?”
又忽然想起当初误闯小鹿岭,她疑似间谍被周淮琛收过手机……
“你看到了?”她从他怀里出来,心虚地问。
“抱歉,职责所在。”
是一句抱歉的话,可是这会儿男人唇角噙着笑,一双黑眸在幽暗的角落里折射着皎白的月光,依稀能看出他看她的眼神,又痞又坏,勾人得不行。
孟逐溪心跳很快,又问:“那还看到了别的吗?”
周淮琛就挑着眉笑,也不答。过了半晌,才拖着嗓音,慢条斯理说:“你说硬度长度持久度啊?”
孟逐溪:“………………”让她死了吧!
这男人什么要命的城府!
这都看过她手机多久了?之前愣是半点没表现出来,以至于孟逐溪一直心怀侥幸地以为直男神经粗,压根没看到!
结果有朝一日,直男出其不备,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怎么知道,周淮琛也就这会儿跟她调情才这么不正经。之前人压根没打算喜欢她,没想跟她有什么牵扯,所以甭管他检查她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只要不危害国家安全,通通都当没看见,看过就忘,这是职业素养。
但对女朋友就不必了,都是凡胎肉.体,还不能让他有点儿七情六欲了?
他凑到她耳根,声线磁沉含笑,跟她保证:“放心,肯定让你满意。”
孟逐溪:“……”
真是个……妖精啊!
她之前得多眼瞎,才能以为他是个木头直男!
小姑娘眼眸里都是水光,偏又藏着那么一丝挑衅:“这么有信心啊,周队长?我不信……证明给我看?”
男人哼笑一声,半点没被激,气定神闲说:“不自证,那你别信。”
孟逐溪还挺喜欢他这劲儿劲儿的样子,抬眸瞅着他:“我画的不是你,是英雄。四季流转,月有阴晴,喜欢也会褪色,但英雄,永不褪色。”
她仰着白净的小脸,直直看着男人漆黑的眸子,目光虔诚:“就算以后我不喜欢你了,你也不喜欢我了,那也没关系,时光会流逝,但无法磨灭你曾惊艳过我的那一段岁月,我也永远会为你曾入过我的画而骄傲。”
周淮琛安静地凝着她,眼眸深如幽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直都知道,他喜欢的那个姑娘,看似娇养,其实比谁都要真诚勇敢,义无反顾。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那些负隅顽抗是多么的懦弱。
要说动心,他未必就是她以为的那么晚。或许是在医院的那一晚,他独自一人经历着不为人知的风霜雨雪,一抬眸,看到长椅上,小姑娘安安静静地等他,她笑着走到他面前,对他说想抱一抱他;又或许是在猎豹队宿舍那一晚,她在阳台上喂鸟,他在一旁看她,怎么也挪不开眼;或许还要更早,在小区旁边的幼儿园,她身上穿着舞衣,带着一群小朋友跳《小乐舞》,汉唐舞舒展大气,她脸上的笑容明媚甜美。
他不是木头,动心了还不自知。他只是对待喜欢这件事,格外慎重,他怕自己会像曾经伤害他母亲的那个人一样,反复,凉薄。
他想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想清楚,多给自己一点时间确定。
可是等他想清楚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找到的答案不是确定,而是早已沦陷。
男人的心此刻滚烫,喉咙里仿佛堵了许多话,却又无法言说,最终,千言万语只是化作了一声轻应。
“嗯。”
他伸臂,将小姑娘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
一个单音,一个举动,却只有他自己懂得其中的含义。
是接纳,更是承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今往后,他的整个生命都将为她打开,他的身和心,都将为她一往无前。
他就这么抱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夜深暗沉,四下幽静,两颗心燥热而激动。
孟逐溪一开始还抱着他的腰,乖乖给他按在怀里,过了好久他都没有松手的意思,小姑娘忍不住轻轻咕哝了一句:“好硬。”
男人喉结滚了滚:“嗯,我知道,一会儿就好了。”
孟逐溪:“……我说你的胸肌。”
周淮琛:“……哦。”
孟逐溪:“你以为我说的哪里?”
周淮琛:“……”
他就不说话了。
孟逐溪心里好笑,又故意轻轻扭了扭腰:“这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嘴硬。
那天早晨在沙发上,他就是这么抵着她,同样这么嘴硬,非说不是因为她,只是男人早晨正常的生理反应。
孟逐溪看了眼他身后漆黑的天幕和高悬的月亮,提醒他:“现在可不是早晨。”
男人安静了片刻,忽然俯身吻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沉道:“但现在,我喜欢你。”
第35章
这本来是一个尺度有点大的语境,男人突如其来这么一句,孟逐溪反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是在……表白吗?”
孟逐溪从他怀里出来,仰脸看着他。
周淮琛垂着眸,眼珠漆黑,目光专注而坦诚。
其实那天在沙发上就想跟她说,后来被紧急任务打断了。想想这一个多星期让人姑娘心里忐忐忑忑没个底,他就觉得挺对不起人家,刚看她那么生气,还有点儿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接到他电话也没见着他人那几天,她该多委屈啊?
“嗯。”
男人喉咙滚了滚,发出低沉的声音,在这幽黑寂静的氛围里,格外性感。
孟逐溪霎时就弯了眉眼,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光,踮起脚尖就往他唇边凑。
周淮琛特别知情识趣,立刻俯身回应,去吻她。
结果刚挨着她唇瓣,人就侧头躲开了。他的唇擦着她的唇角,滑到脸颊。
小姑娘狡黠地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笑嘻嘻说:“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周淮琛:“……”
这丫头心眼儿真的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侧眸瞧她,斜挑着眉。
孟逐溪冲他眨眨眼,无辜地说:“周队长,你平时发号施令也这么小声吗?”
又激他?周队长这辈子最不吃的就是这套。
生来就什么都有的男人,内心往往有着极度的自信,甚至还有点儿不为人知的自恋。这种人有相貌有家世,还有着强大的实力和耀眼的荣耀,根本不会将外在的挑衅放在眼里。
周淮琛偏就不说,甚至还从善如流点了下头:“要不说是孟言溪亲妹呢,就是聪明,这都被你发现了?”
孟逐溪:“……”
这男人可真是软硬不吃啊!
也难怪,连她刚才质疑他的硬度长度持久度,那换别的男人都得是触及男性尊严了,结果人就轻飘飘一句“那你别信”。
那股不自证、你爱信不信的劲儿,烦人得都有点招人喜欢了。
孟逐溪轻哼一声,也没再坚持,反正她听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进去了吗?”
时间差不多了,里面还有讲座呢。校长亲自主持的,他就算再了不起,也不能半路跑了吧?那可太没有礼貌了。
周淮琛:“等会儿。”
嗯,懂。
孟逐溪心照不宣地咧着嘴笑,也没出声儿,就乐。
周淮琛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拉开小姑娘抱在自己腰上的手,弯身从脚边捡起一只手机,递给她。
孟逐溪刚出来接电话,什么都没带,就手上握着一只手机,刚抱着他接吻的时候没把持住,浑身软得不行,手机也没握住,掉到了地上。
手机没摔坏,但就明晃晃提醒着她刚才有多么色迷心窍。一个硬一个软,两人半斤八两,她还好意思嘲笑他?
孟逐溪接过,脸红红说:“谢谢。”
周淮琛点了下下巴:“解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不明就里,还是老老实实输入了密码。手机刚一解锁,就被男人夺了过去,长指径直点进微信。
孟逐溪正想抗议周队长侵犯大学生隐私,就见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右手拇指径直点进微信设置,在她的好友添加方式里,把被关闭的通过名片添加那栏重新拉开。同时左手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单手点进微信,点开孟言溪头像,找到她的微信名片,点击申请添加好友。
孟逐溪的手机立刻弹出一条好友添加请求,男人右手点击通过。
孟逐溪叹为观止看着他左右手同时进行,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崇拜地问:“你小时候是不是可以左手画圆右手画框?”
不知道最初从哪儿开始流传的小游戏,孟逐溪小学那会儿,班里流行一只手画圆,一只手画框,孟逐溪每次都完成得异常艰难,但又莫名很着迷玩这些小把戏。
周队长历经坎坷终于跟自己媳妇儿加上了微信,心满意足把手机放回小姑娘手上:“我现在也可以。”
孟逐溪不信:“你给我表演一下我就信。”
周淮琛唇角噙着笑,两只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自己的手机。
孟逐溪撇撇嘴,自讨没趣。
行吧,这男人根本不吃这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周淮琛却大方地点了下头,一手将手机抄进裤兜里,“手摊开。”
孟逐溪裙子没口袋,否则刚才也不至于跟他接吻还把手机拿手上,最后软成水,手机也握不住。这就趁机贼心再起,有意无意地把手机插.进男人裤子口袋里。
隔着衣料,女孩子柔软的手碰到男人坚硬的大腿肌肉。周淮琛高大的身躯倏地绷紧,漆黑的眸子牢牢盯着她。
“先放你这里。”她眨了眨眼。
男人喉结滚了一下,发出一个低沉的单音,意味不明。
孟逐溪在他面前摊开两只手。
小姑娘手心的肉软嫩,白里透着粉嫩的红,周淮琛垂眸盯着看了几秒。
常年握抢的男人,指腹有着粗粝的茧。周围很静,光线幽暗,他没出声,以指腹在她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格外缓慢而认真。
不是一个圆和一个框,比那复杂很多。
起初,孟逐溪没反应过来他写的什么,就感觉到痒,本就蠢蠢欲动的一颗心更是被他画得燥热不堪,眼睛黏在男人微微垂下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根本挪不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写完一遍抬头看她,她一脸空白,他没好气训她:“认真点儿。”
又重头再写了一遍。
这一次孟逐溪认出来了。
男人两只手一起,在她摊开的两只掌心上同时写字。
右手掌心写:我喜。
左手掌心写:欢你。
连起来是——我喜欢你。
软硬不吃的男人,嘴上说着不接招,但终究还是忍不住臣服,又对她说了一遍。
两具身体再次密不可分黏在一起简直毫无悬念。
是孟逐溪先吻上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四个字是独属于周淮琛的浪漫,那样的表白更是,没人能学得了他。就好像她这一生,不论以后遇见多少人,都永远不会再有一个周淮琛。
她无法自拔、弥足深陷。
周淮琛呢,躲了一下,就一下。在小姑娘不甘心地第二次吻上来时,他立马就沦陷了,就显得他一开始躲那一下是那么的欲拒还迎,茶里茶气。
月亮刚圆过,这会儿虽然不是正圆,但依旧很亮。很柔和的月白色,带一点点晕黄,挂在漆黑的天幕,照着树影,还有身上的男人。
小姑娘被压在墙上,两人紧紧抱着彼此的身体,喘息声凌乱而粗重,回荡在这片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
最后是理智尚存的周队长强行拉开了急吼吼的小姑娘,额头抵着她,炙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先回去。”
孟逐溪这会儿腿都是软的,脑子也糊,反应了几秒,点了点头,对上他的脸,又摇头。
“你脸上有口红。”她红着脸,小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
孟逐溪今天化了妆,刚才他们亲得太激烈,她口红都沾到了他的脸上。
周队长要是这个样子回去,台上灯光又那么亮,那可不是跟所有人说他刚才干了什么好事吗?
孟逐溪光想想那个社死的场面就脚趾头都红了,她身上没带纸巾,只能用手去替他擦,擦了两下无果。
“你在这儿等着别出去,我先回去给你拿湿巾。”
周淮琛:“……”
周队长一辈子光明坦荡,何时这么窝囊过?亲完人姑娘还得让人回去给他拿湿巾擦嘴,想想都给自己逗笑了。
他放开她,自己背靠上墙面,又侧头看来,斜挑着眉,一脸自暴自弃的痞劲儿,仿佛在说:得意了?笑吧,别憋着。
这样的周队长实在可爱,孟逐溪心里对他真是喜欢得不行,又情不自禁凑上前去亲了下他的脸颊。
“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队长抬起手臂盖住脸,闷笑了一声。
这都什么事儿啊?明明是自己女朋友,光明正大亲热,结果亲完还得擦嘴,搞得跟偷情似的!
……
孟逐溪回去的时候,陈卓在台上正讲到新兴安全威胁,网络犯罪和网络恐怖主义。台下没开灯,光线昏暗。有人提前离席了,空了几个位置,不多,剩下的都在安静听讲座,她一路低着头,也就没人发现她口红都给人亲掉了。
她猫着身子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周茉问了一句:“溪溪,你怎么去那么久?”
孟逐溪心虚,低声咕哝了一句:“久吗?就遇见个熟人,随便聊了几句。”
“几句?”郑希瑶好笑说,“你这都快出去一个小时了,我们还以为你先走了呢。”
一个小时?这么久?明明他们也就是抱在一块儿亲了几次而已啊……孟逐溪心虚地没吭声,从包里翻出湿巾,又重新猫着身子出去:“我再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小树林那头,男人正倚在墙面看月亮,一只手插在兜里,一条腿曲着。听见她的脚步声,侧头往她看来。
小姑娘一身真丝长裙,面料渲染成莫奈油画般的色彩,朦胧绚丽。v领剪裁,微微低胸,露出胸前大片白皙娇嫩的肌肤,腰肢纤细,他一只手都握得住,这会儿由一条细细的腰带掐着。乌黑蓬松的长发自然垂到腰际,随着她走动,柔软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她柔软的胸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明媚且爱慕,快步朝着他走来,走在月光下。
周淮琛情不自禁朝她伸出手。
孟逐溪快走了几步,走到他身边,将一包湿巾放他手上。
周淮琛:“……
周队长看了眼手里冷冰冰的绿色袋子,认命地拆开湿巾。
孟逐溪就在他面前指挥他。
好不容易擦完,周队长特别有素质地将用过的湿巾塞自己口袋里,又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连同她的手机一起,塞到孟逐溪手里。
孟逐溪目瞪口呆:“不是吧,周队长,这么大方的吗?”
上次亲完给她房子钥匙和银行卡,这次亲完又给车钥匙。照这么下去,她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周队长亲亲,这辈子就什么都有了。既有财,又有色!
“想得美。”周淮琛哼笑一声,“讲座快结束了,去我车上等我,完了送你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男人还挺负责。
可惜她今夜暂时无福消受了。
孟逐溪一脸惋惜地将车钥匙塞回他手里:“你自己回去吧,我明天一早要去帮辅导员干活,今晚住宿舍。”
周淮琛看了眼手里的车钥匙,点了下头:“行,那我今晚回队里,周末带你出去玩儿。”
孟逐溪眼睛一亮:“约会吗?”
周淮琛侧开头,顾左右了一会儿,又回头“嗯”了一声。
两人没一块儿回去,周淮琛是主讲人,走的前门,孟逐溪从后门猫着腰进去的。刚坐下没多久,不到十五分钟,讲座就结束了。
等孟逐溪和室友们慢吞吞站起来,发现人流哗哗地往前面挤,三人便跟着半推半就被挤到了前面去。
周队长太受欢迎,除了玩手机什么都不会的大学生们一夜之间被激发出了熊熊燃烧的求知欲,争先恐后挤上前问问题,绞尽脑汁问一些离谱的问题,把一旁的校长都给整不会了。陈校长清了清嗓子,刚准备说话,一名女生甚至直接点开微信,举着手机,张扬且大胆地问:“周队长,方便加个微信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淮琛还没回话,陈校长肉眼可见神情严肃下来:“你哪个班的?”
本来欢脱放松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去,空气陡然变得微妙,举着手机的女生满脸尴尬,其他同学一半默默缩回了头,一半同情地看着她。
顷刻间鸦雀无声,周淮琛摸出手机晃了晃,神情自若问了一句:“走太急拿错了手机,要不用我媳妇儿手机加个?”
第36章
周淮琛上次拒绝她的时候,孟逐溪只觉得这男人拒绝女人很有一套,也不知道是经过多少实战练出来的。
那时她用孟言溪的手机给他介绍对象,把自己介绍给他,结果他说什么来着?
行啊,就约在医院见吧,顺便做个dna,看看是不是我妹妹,我还挺想要这么一个妹妹的。
当时她气得都要冒烟儿了,心里直骂狗男人,谁要做你妹妹啊!
这会儿换个视角旁观,孟逐溪忽然意识到,周淮琛不是拒绝人很有一套,他其实是维护人的脸面和自尊很有一套。他真的是一个很有同理心的男人,不管对方是谁,是朋友的妹妹也好,是个陌生人也好,他纵然是在鲜明表达自己的态度,也会同时给别人留有体面。
就像此刻,明明校长已经亲自暗示,替他婉拒了女生加微信的请求,他只用顺势微笑就好。可是现场人太多,社会群体又天生很会看领导的脸色行事,不少人目光立刻转向女孩子,神情微妙。他又摸出手机,玩笑着说了个有点狗的谎言。
“走太急拿错了手机,要不用我媳妇儿手机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子本来已经尴尬到社死了,忽然间得了这么大一个台阶,连忙惊喜又感激地顺着滑下来,说不用不用。而在场其他看热闹的人“哇哦”“卧槽”不断,惊呼声此起彼伏——
“周队有媳妇儿了?”
“周队结婚了?”
“卧槽!果然帅的男人都英年早婚!连上交给国家的男人都不例外!”
就连陈校长也一脸惊讶,不怎么相信地问:“真结婚了?”
周淮琛视线越过人群,黑眸含笑扫了眼外围看热闹的小姑娘,低声跟陈校长说了一句什么。
现场太闹腾了,孟逐溪隔得远,也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就见陈校长听完一脸惋惜。
周淮琛嘴角噙笑,抬步离场。离开前眼睛再次看过来,隔着老远,意味深长地扫过她。
他一走,一行人立刻跟上,很快簇拥着他走出了学术报告厅。
“真帅!”
身边的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场,郑希瑶还望着出口的方向,意犹未尽地砸吧了下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下半身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也看着出口那边,嘴角勾着笑,认同地说:“是挺帅的。”
“就是有点儿冷。”周茉一脸的“只可远观”。
郑希瑶:“你不懂,这种极品大帅哥,就是要冷才带劲儿!”
孟逐溪笑着哼了一声:“不冷。”
很热血,很善良。
周淮琛的善良和他的热血一样,都藏得很深,轻易不能看到。他不是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钢铁直男,更不是四处散发温暖的中央空调,他大多时候就只是个普通人,散漫自由,桀骜不羁,有点自恋,有时候还有点沙雕,会被打脸。只有在需要的时候,他才会流露出他的热血、忠直和善良。
但也毫不刻意,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自然流露,像雪中的碳,像冷剑的刃。很宝贵,却又从不吝啬流露。
这一晚,直到熄灯,郑希瑶和周茉还在滔滔不绝地聊周淮琛,又从周淮琛聊到他媳妇儿。
“诶,你说他真结婚了吗?”
“听说今年都二十七了,这个年纪也该结了吧。”
“呸,普通人二十七那是该结婚的年纪了,但极品大帅比不受此限!他都还没浪过呢,都还没游历过花丛呢,都还没让无数女人念念不忘呢,怎么就早早步入了婚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生宿舍,尤其是晚上熄了灯以后的女生宿舍,尺度总会一不小心大起来。而一般这种大尺度的话题,每次都是郑希瑶牵的头。
比如此刻,郑希瑶安静了两秒,忽然口出虎狼之词:“一辈子只操一个女人,周队长能满足吗?他看起来欲望和体力应该都挺强悍的。”
正躺在自己小窝里玩手机的孟逐溪手一抖,手机直接砸脸上。
嗷……有点疼。
等孟逐溪哭笑不得地将手机拿起来,又听周茉说:“我比较担心他老婆……男人太猛了,女人也未必会舒服吧。男欢女爱这种事情,还是要合适才好。”
孟逐溪:“……”
我真是谢谢你们替我操心了!
结果这俩八卦完,还问她意见:“溪溪,你说呢?”
她说什么说?她又没有试过。
又有点儿惋惜,但凡她今晚拖着周队长进了小树林,现在就有发言权了。
孟逐溪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老实退出群聊:“等我试过了,我再来发表看法,现在你们先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希瑶却不放过她,嘿嘿坏笑着说:“你三次元没经验,把你二次元的经验拿出来啊!你之前让我推荐给你的那几篇小黄文,看完了吗?感觉怎么样?”
孟逐溪:“……”
做人真是不能落下一点把柄啊!
她本来也是为了撩周队长去书中观摩学习的,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吧。本着投桃报李的原则,孟逐溪还是知恩图报地给了个反馈:“不怎么真实的感觉。”
什么抱着女主边走边那什么啊,什么把女主弄得直哭甚至弄昏过去啊……女主又不是娃娃!
郑希瑶对此倒是不发表任何看法,毕竟她这人尊重事物的多样性,她自己没遇见不代表这世上就没有。比方说打工人吧,她自己明天要一大早去当牛马,不代表这世上就没有一辈子不用当牛马的人。
刚大四那会儿,她们还抗议过为什么大四还要熄灯,现在开始打工了,她们睡得比大学新生还早。两个明天要去上班的牛马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会儿就睡了,孟逐溪抱着手机,等周淮琛给她发消息。
她没主动发,不知道怎么的,面对面的时候都主动勾着人的脖子吻好几次了,这会儿在微信上又骄矜起来。
反正就是,等可以,但绝对不主动发消息。
微信界面最新一条消息还是那条灰色的系统小字——你已添加了周淮琛,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周淮琛的微信名就叫周淮琛,头像是长河落日,看着像在西北那边拍的,黄沙漫漫,满目孤勇和壮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进朋友圈……没朋友圈,朋友圈还没开通。
嗯,是他。
孟逐溪又无聊地退了出来。
宿舍太安静,孟逐溪没一会儿就抱着手机睡着了。心里惦记着他,也没睡沉,手机屏幕忽然无声地亮起来,她又立刻醒了过来。
捞起手机一看,时间0点52分。
周淮琛:【刚送队员去医院回来。】
没有开场,没有道歉,一个多余的字没有,显得公事公办的一条消息,像在跟领导汇报一样冷冰冰。
孟逐溪偏就从这几个冰冷的字眼里感受到了周队长独有的浪漫。
他应该从来没谈过女朋友吧?都不知道怎么哄,就知道这么晚了给她发来一句看起来跟汇报一样生硬的解释。
但至少他还是记得,再晚都要解释的。上一次……上一次是手机掉洪水里了,不算。
孟逐溪抿着唇,自己偷偷在心里甜,又数着时间过了两分钟,才给他回了一句:【队员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孟逐溪有矜持,但不多,最多只能维持两分钟。
周淮琛一停好车就拿起手机给她发了消息。太晚了,猜这丫头也睡了,也没等她,就想她明天早上醒来能看见,别急着生气。
他自己心里想着事儿,拉了手刹,坐在车上没下去,手机扔副驾座位上。
没一会儿,手机屏幕亮起来,在幽暗的空间里照出白亮的光。
男人瞥去一眼。
逐溪小孟:【队员怎么了?】
小姑娘改名字了,不再是一开始那个“重生之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助攻”,正常多了,也甜多了,跟她挺像。
周淮琛莫名笑了一声,拿起手机,长指飞快回复:【这么晚还没睡?】
那孟逐溪肯定不能说自己是心心念念等他消息才没睡的,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忒要面子地回了一句:【嗯,宿舍斗地主。】
周淮琛看着这几个字,想着她没睡,心里莫名就有点儿痒:【别斗了,打个视频?】
孟逐溪看了看静悄悄的宿舍以及睡得呼呼的室友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哪个大聪明说的,一个谎要用好多个谎去圆?
孟逐溪懒得圆了,直接摆烂:【不打。】
又问:【队员怎么进医院了?严重吗?】
说起许皓阳,周淮琛捏了下眉心,言简意赅回了句:【训练太卖力,把胳膊弄骨折了,问题不大。】
孟逐溪这样的咸鱼是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工作卖力到把自己弄骨折的,但她心存敬畏,并且生怕周淮琛也这么卖命,连忙叮嘱:【周队长,你要注意安全啊!】
想想又补了一句:【我只想跟身体健康的男朋友谈恋爱,不想去医院照顾你,你要是进医院,我就跑了。】
周淮琛隔着屏幕都仿佛能看到她又甜又娇又嘴硬的模样,低笑了一声:【你跑,千万别放不下。】
这男人怎么就那么劲儿呢?
宿舍开着空调,孟逐溪躺在被子里,对着手机屏幕,嘴角翘得老高。
过了一会儿,又甜甜地问:【你今天走的时候跟校长说什么了?】
臭男人明知故问:【什么时候?给点儿提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也不扭捏,直给:【人问你结婚没。】
周淮琛对着这条消息,自己一个人勾着唇笑。
小姑娘心急,一会儿没得到答案就发来一个拷打的表情包,跟亲他那会儿一样,但凡慢了点儿,就急吼吼地凑上来开啃。
周淮琛:【真想知道?】
他这卖着关子呢,那边好几个暴揍的表情包又发了过来。
男人哼笑着打字:【我说,快了。】
孟逐溪:【……你可忒自恋了周队长,你是怎么看出‘快了’的?】
周淮琛笑着反问:【咱俩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孟逐溪这会儿被他这么问,骄矜劲儿又给问出来了。没直说,就给他回了个微笑的表情包,让他自己领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队长领会到的答案那自然是肯定,于是顺势推导:【谈完恋爱就结婚,这不就快了吗?】
孟逐溪:“……”
这人怎么就那么自恋呢?
怎么着,笃定她跟他谈上恋爱,这辈子就离不开他了,非他不嫁?
但她不知道周淮琛这人,他这人做什么都是谋定后动,开始的时候格外谨慎,轻易不会开始,可是一旦认定了什么,就是一往无前,至死不悔。
所以当初明知道自己对她心动了,也不承认喜欢。可一旦承认,只要人姑娘还愿意跟他,他这辈子就只有她了。
时间不早了,周淮琛推开车门下车。这个时间夜训也结束了,操场旷无人烟,只有几盏不甚明亮的灯。
孟逐溪没再发消息,周淮琛也没跟她腻腻歪歪发晚安,手机揣进兜里让她睡。
回宿舍,上楼。
韩旭还没睡,从阳台上见着周淮琛回来了,出来在楼梯口等他。
“人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重骨折,得住院几天。”周淮琛脸上没什么情绪地说。
晚上他刚回到队里,还没来得及停车,就见前面韩旭和几个队员扶着许皓阳往停车场这边赶。小伙子痛苦地抱着手臂,脸色惨白,又沾了半张脸的泥,泥里还混着血丝。
他立刻把车开上前去,一问,才知道许皓阳没日没夜地练习高空索降,人累昏了头,最后一次下来的时候没控制住身体重心,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接给摔出了绳索。幸好人当时离地面比较近,不是从高空直接掉下去的,这才保住一条小命。
从江城回来以后,许皓阳就一直在拼命练习高空索降。全队上下他早上第一个起,晚上最后一个睡,一有空就练,他不想不被淘汰。
“小伙子挺不甘心的。”韩旭叹了一声,“小鹿岭集训有5%的淘汰率,虽然当时因为野外条件限制没办法进行高空索降,最后这项就暂时搁置了下来,还剩一个索降分悬而未决,但根据初步排名下来,其他四人虽不甘心,也都重新收拾好了心态。就许皓阳心心念念想要争取一线生机,靠着最后这项高空索降逆袭,没日没夜地练。”
周淮琛淡道:“练也没用,他在努力,别人也在努力。所有单项里,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射击,其他项目短板太明显,无力回天。”
他一脸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跟个冷血动物似的,韩旭却指着他笑了:“你说你小子嘴怎么就这么硬呢?要不是今天市局开会遇见罗政委,我还真信了你的邪!你明明从小鹿岭回来就向组织上提交了许皓阳的能力评估报告和过往贡献记录,推荐他调入狙击战术研究室,你怎么就不说呢?”
“我怎么说?”周淮琛一脸混不吝,“说这狙击战术研究室是我开的,我说了算?我让他去他就能去?人组织上没给我批复,我先跟人表态,到时候让人白高兴一场,算谁的?”
“那人上次巴巴地向你申请特殊留用流程,你怎么就那么硬地给人撅了回去?人还真以为你铁石心肠!”
“许皓阳确实不适合留在猎豹队,老韩,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周淮琛拍了拍韩旭的肩,“咱这地方,一时的心软,将来得用命来还。这些人跟着我这么久,甭管将来是继续在我手底下,还是去别的地方,我只有把他们安排到最合适的位子,才不枉他们叫我一声队长,我要是一味心软,到头来只能是害了他们。”
韩旭能不清楚吗?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许皓阳这小伙子跟其他人也不一样,他小时候挺惨的,长大后一心就想进猎豹队,执念也特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旭叹了一声:“行,我明天去医院,再给他做做思想工作。”
“组织上的调令至今没下来,跨了单位,狙击战术研究室的事儿我说了也不算,就先别跟他说了。”
“明白。”韩旭点点头,又问,“那你这高空索降,还等他吗?上次是因为暴雨,大家伙集体出去救援,搁置了,这次就他一个受伤,按照规则,可以不用等他。”
“等他出院吧,不差这几天。他执着了这么久的事,有权利得到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周五那天,孟逐溪微信上问他明天约会去哪里。周淮琛当时在训练靶场,还是几个小时以后才看见。
出了训练场,周淮琛一面大步往宿舍走,一面低头回她消息。打了两个字又作罢,直接打了个视频过去。
小姑娘应该在忙,没接,过了一会儿才打了个语音回来。
周淮琛眉眼一展,接起来的同时推开宿舍门走进去,开口就是跟她解释怎么这么晚才回。
“刚拿到手机。”
孟逐溪心里又甜了,抿着唇笑说:“我知道。”
周淮琛一身的汗,单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拉上窗帘,然后开始解身上的扣子,准备进浴室冲个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想去哪儿?”他问。
孟逐溪今天回家了。
她在学校忙前忙后一个星期,就为了明天可以好好跟周队长约会,所以今天早早就回家了。刚周淮琛打过来的时候她正在洗澡,这会儿正躺在沙发上美美地敷面膜。
闻言,慢条斯理反问:“去哪儿都行吗?”
周淮琛想想自己周末有两天假期,都给她。单手脱了上衣,大气地承诺:“两天以内,你想去哪儿都行。”
孟逐溪一听,贼心大起,半撩半问:“那,去你家大床,行吗?”
呵——周淮琛乐了。
八百个空心眼儿又上线了是吧?
周淮琛解开皮带,慢条斯理脱了裤子,迈着长腿走进浴室,声线又痞又坏:“不行,上那儿至少三天,时间不够。”
孟逐溪:“……”
就说狗男人自恋吧?还三天呢,他身体吃得消吗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7章
周淮琛在谈恋爱这方面挺没新意的,能想到的约会地点不是看电影就是吃饭,给孟逐溪都逗笑了。
“还不如去你床上呢。”小姑娘拖着调子,又撩又皮。
周淮琛懒得跟她嘴嗨,单手打开了热水,说:“再想想,我先洗个澡。”
孟逐溪“哇哦”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兴致勃勃地问:“那要我现在赶过来吗?别让你这澡白洗啊。”
“行啊,三天。”男人也来劲了,尾音撩高,充满挑衅。
结果小姑娘又无辜地反问:“我说的是赶过来当面跟你商量约会地点啊,你想到哪里去了周队长?”
到底是谁教她这么撩男人的?
周队长哼笑一声,嘴上不承认,心里倒是十分吃这套,手机扔洗手台上:“行了,挂吧,等会儿再给你打过去。”
孟逐溪哼哼一声,挂断语音,周淮琛裸着身体走进淋浴房。
水声哗哗,没一会儿,潮湿的热气就布满了玻璃,只能隔着氤氲的水雾隐约看到男人健硕有力的身体。淋浴下,热水冲刷过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就是口嗨,嘴上不知死活地勾他,回回怂得比谁都快,说来还不是没来?
周淮琛洗完澡出来,头发都吹干了,也没见个人影。
但周队长多硬气的男人啊,打死不承认自己刚才那么一听,心里其实挺期待小姑娘过来的。倒也不是真想对她干什么禽兽的事儿,就是一个星期没见,怪想她的。
接个吻也行啊。
小丫头就是说话不算数!
周队长心里有怨气,电话打得也不积极,最后还是孟逐溪先打过来的。
她撕了面膜,这会儿白白净净一张脸,出浴不久,浑身肌肤白里透红,眼睛水汪汪的,美美地给他挂视频。
周淮琛靠床坐着,一条长腿抻直了,一条长腿曲着。孟逐溪一看他那背景,又不知死活起来,笑嘻嘻问:“怎么洗个澡要那么久?周队长,你刚在浴室干什么了?”
周队长:“……”还能不能正正经经谈个恋爱了?
男人笑了一声,对着屏幕里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欠欠儿地回了两个字:“你猜。”
就这股劲儿,招人烦得都勾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不再东拉西扯,开始老老实实跟他商量约会地点。
其实这种事儿吧,应该男方积极主动一点的,该提前预约提前预约,该安排行程安排行程。周淮琛呢,其实也无辜,也不能说他没预约没安排,也就是安排的太土,小姑娘不感兴趣。
电影不想看,饭不想吃,还问他:“你是问的孟言溪吧?他骗女孩子就是这么骗的。”
周队长承认错误的时候态度总是很端正,摸了摸鼻子,老实说:“没问,没骗,我自己想的。”
男人欠欠的样子和老实认错的样子孟逐溪心里都喜欢得不行,抱着手机,对着那张俊脸,真恨不得照着屏幕就狠狠啃一口。本来还想损他一句“你能不能把你拒绝女人的新意用在咱俩谈恋爱上”,最后都不太舍得,又甜甜地说:“那你再用力想想嘛。”
还撒上娇了。
周淮琛很吃这一套,心里是真心喜欢小姑娘啊,后来用力想的全是纵着她喜好来的,就是想出来的结果一言难尽。
“那要不一块儿去斗地主?”
“……”
“去家居城看床?你不是对床挺感兴趣的吗?”
“……我是对床挺感兴趣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美术馆?”
就最后这个提议还行,可惜岁宜最近没有好看的展。方知有说那个绘梦展要下个月才开,不然还能带周队长一块儿去欣赏欣赏出息的溪溪!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挺好看的,隔着屏幕也沉迷在了彼此的美色里,聊这么久没聊出个结果,一点儿不急不说,还挺意犹未尽的。
就这么说着话也甜。
天已经黑了,孟逐溪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窗帘没拉,背景是透明的落地门,门外浓墨似的天幕,云升大厦矗立其间,高楼灯火璀璨,像星星一样灿烂。小姑娘唇红齿白,眼睛比星星还亮,看他的眼神满是喜欢。
周队长钢铁般的心都给她看化了,忽然问:“想去骑马吗?”
孟逐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这个阔以!
夏天天亮得早,早上六点已经是天朗气清。远处朝霞隐隐喷薄,江边天际一道绯红的线。
孟逐溪换上休闲的长衣长裤,出小区,一眼就看到了门口临时停车区一辆黑色越野。男人一身黑衣黑裤,斜倚在车前,单手插在兜里。
小区不临主路,这个时间街上还没什么人,只有偶尔一辆车碾过柏油马路的声音,更衬得早晨清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一眼就看到了她,小姑娘上身一件浅色休闲帽衫,下面一条裸粉色长裤,漂亮的长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她不算高,可是身材比例极好,就这么一套宽松的衣服,硬是给她穿出了又飒又娇俏的感觉。
隔着老远,周淮琛含笑朝她伸手出,小姑娘快乐地朝他跑过去。到眼前儿了,又拍了下他的手,没让他牵。下一秒,直接扑上来抱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周队长,我已经在想你了!”
小姑娘的喜欢明媚张扬。
周队长那颗硬汉的心啊,刹那间真百转千回,紧紧搂着人,在她耳珠上狠亲了好几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线:“嗯。”
结果他这边正亲呢,小姑娘看清他身后那辆车,又皱眉嫌弃起来:“怎么是这车啊?”
周淮琛今天开的是他那辆大g,方盒子一样的外形,线条硬朗利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嫌弃啊?”他好笑地问。
孟逐溪侧头看他:“你上次相亲就是开的这辆。”
周淮琛:“……看得还挺仔细。”
“那是。”
孟逐溪可记得清楚,第一次见面她就喜欢他,知道他不是她哥男朋友,跟乔绵绵相亲也不是自愿去的,她还高兴得不行。走的时候,她慢了一步,巴巴追到楼下,正好看到对面呼啸而过的黑色大g。驾驶座车窗升起,男人硬朗立体的侧脸一闪而过。
“你要真看得仔细,就该知道,乔绵绵碰都没碰过这车。”周淮琛替她拉开车门,示意她上去。
孟逐溪当然知道乔绵绵跟他根本就没有的事儿,她其实就是忽然间看当初那个一脸高冷拒绝她的狗男人不爽。
周淮琛那颗心多九曲玲珑啊,一看小姑娘那股劲儿,还能不懂?
行,他认。谁让当初人姑娘喜欢他,他非要死装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呢?
他手扶着车门,上道地点了下头:“今天先将就下,明天就把这车卖了。”
小姑娘心里的旧账清了,开开心心地坐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带她去的马场在远郊,早晨这会儿不堵车,上高速开了两个小时,下高速后盘山公路往上,又开了半个多小时。
马场在远郊小高原上,一条不算宽阔的公路上去,左右两侧都是天然茂密的绿色植被。
他心挺细的,昨晚跟她说过有一段山道,问她晕不晕车。她说不晕,他想想说,那就去山上吃早餐吧。
孟逐溪以前也去过几个马场,毕竟是养马的地方,空气里免不了会有动物的味道,当时心里想象了下那个场景:她和周淮琛对坐着吃早餐,迎面随着风送来一股牲口味儿……
但孟逐溪这姑娘好就好在,好处她从来不全占,也不要求别人完全顺着她。只要不涉及原则和底线,她都可以退让,而且一点不勉强,她是真心觉得本该如此。
就比如说情绪价值吧。周淮琛跟她谈恋爱,她很开心,如果周淮琛能全顺着她,她自然更加开心。可是她不用他这样子,她觉得自己可以少开心一点,把开心也分一些给他,让他跟她一样开心。
所以她并没有用味道的问题反驳,快快乐乐就答应了跟周淮琛去马场吃早餐。
到了才发现……是她狭隘了!
周淮琛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这地方,跟她从前去过的马场都不一样。
高原上天然的草场,占地足足有一千多亩,背景是干净湛蓝的天幕和白云,还有一条碧蓝的河流,顺着草场蜿蜒而过。
草场分了好几个区,马场只是其中一个,马场又分了马厩、放牧场和训练场。另一头是一个庄园,不大,精巧的英伦风格小庄园。白墙,褐色窗棂,花园里种满蔷薇,像英剧里的小城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说的吃早餐就是在这里。两人坐在露台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视野里满目生机,无边开阔。
孟逐溪惊喜莫名,雀跃地问周淮琛:“这地方新开的吗?好漂亮啊!”
小庄园是英式的,早餐却是中式的,桌面上几碟子精致的早点,周淮琛喝了口茶,正要说话,一道含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当然不是,这地方至少有三十年了。”
孟逐溪循声看去,一名身形颀长的男人从下面花园里走来。男人气质出众,身高腿长,穿过花园里艳丽的蔷薇,踩着木质小楼梯,拾级而上,不疾不徐走到两人面前。
是一副生得精致俊朗的五官,尤其一双桃花眼,眼尾上挑,自带笑意。见着周淮琛,更是夸张地笑了一声:“抱歉,没想到周爷这么早,小的迟到了。”
“迟什么到?没人邀请你来。”周淮琛好笑地往后一靠,手臂自然搭在孟逐溪椅背上。
也没站起来,就这么坐着,言简意赅地向她介绍:“这地儿老板,边叙。”
又冲她点了下下巴,向边叙介绍:“我媳妇儿,孟逐溪。”
边叙十分有分寸地向孟逐溪点了下头,自己拉开空着那把椅子坐下。
孟逐溪念着他刚才说的话,好奇问:“这地方真有三十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边叙看了周淮琛一眼:“你问他,他比我清楚。”
周淮琛“嗯”了一声。
小姑娘更加好奇了,说:“我怎么不知道?”
她也是土生土长的岁宜人,她从来也没听说过岁宜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啊。
边叙笑说:“那大概是因为,这里以前是纯私人马场,从不对外开放。”
孟逐溪看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服气:“你好有钱哦!”
能拥有这样大一片草场,还几十年不对外经营,只给自己娱乐,这得是多么雄厚的财力才能办到?
边叙连忙摆手:“不敢,我也才接手两年。”
边叙说着,意味深长看了对面周淮琛一眼:“还是托某人的福,愿意把这祖产出手,这才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第38章
边叙那双笑眼盯着周淮琛,孟逐溪就是块木头也能察觉出点端倪了,更何况她又不是块木头,她一直觉得自己挺机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柔美朦胧的大桃花眼轻眨,一脸求知欲:“那个‘某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周淮琛昨晚决定带她来,就没想对她藏着什么,斜挑着眉,混不吝地反问:“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也不是说不能是他,就是挺惊讶的。他爷爷不是周阅川吗?周家那样的背景,私下里拥有这么大一片草场,不算犯错误啊?
她嘀咕:“你也没跟我说啊。”
周淮琛侧着头,漆黑的眸子看着她。
小姑娘撩他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但正事儿上,她真的很有边界感,也是真的打心底尊重他。从最初拿到他家地址后小心翼翼地对待,生怕冒犯到他,以至于把自己弄到了幼儿园去打工;到后来两人间有了进展,即使厚着脸皮赖在他家,也不进他的房间碰他的东西;到现在,心里犯嘀咕,却会忍着好奇,绝不开口打探他的私事。
这姑娘真的,既大胆又真诚,既勇敢又细腻。
“外公留下来的。”他解释,“现在也不是我的了。”
孟逐溪点点头,表示她懂的。
现役军人履行军事任务,保卫国家安全,不能私有马场,不管有没有对外经营。
话虽如此,不过孟逐溪看这片草场的眼神顿时变得恋恋不舍,心里还是挺替他惋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位思考,如果这里是她家祖产,她就肯定不会卖。画画不能拥有她宁愿不画画,上班不能拥有她就不上班。不过那是她,周淮琛跟她不一样。
她心思全写在眼睛里,又乖巧又心疼,看得周淮琛心里好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算不上祖产,祖产至少得往上推好几代吧,这马场也就是当年外公为了自娱自乐买下来的,一不小心留到现在。到我这儿,就是真能留,我那点儿工资也供不起。”
他这边哄自己媳妇儿呢,对面那电灯泡边叙忒没眼力劲儿,笑说:“你听他跟你这儿卖惨,这小子好东西多着呢,弟妹你别信!我跟你说,现在放眼整个岁宜,现金流最强就是他,没有之一!”
周淮琛瞪他一眼:“滚蛋!”
边叙也配合,笑嘻嘻站起来:“得嘞,周爷都发话了,小的这就滚。”
说完就真的转着车钥匙吊儿郎当地离开了。
孟逐溪还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连看资本家的背影都看出了点儿灰溜溜的味道,小声问周淮琛:“真赶他走啊,会不会不太好?”
周淮琛手臂搭在她椅背上,斜睨着她:“不觉得他在这儿煞风景啊?”
男人身形高大,身体又硬实,这么闲散地将手臂搭她椅背上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将她抱在了怀里。
给孟逐溪看得心尖儿热热的,一时色迷心窍,脱口而出:“可是他叫我‘弟妹’啊!”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边叙就是先去安排了。
他不止这一个经营项目,平时也不在这边,昨晚半夜刚下飞机就接到周淮琛的电话,跟他说今天要过来,他也是今天紧赶慢赶一大早赶过来的。
小情侣吃完早餐,闲庭信步走出小庄园,门口已经停好了一辆摆渡车。
边叙站在车前,等周淮琛走到近前,歉意地说:“抱歉,怪兄弟安排不及时,马场那边今天有人预约了。”
孟逐溪紧张地问:“有人的意思是我们不能过去了吗?”
边叙忙说:“那倒不是。”
周淮琛点了下下巴:“他的意思是没能清场。”
周淮琛当兵的,军校里多少苦都吃过,千锤百炼出来的,扎根就在人民群众里,洪水里拿命救人都没吭过一声,压根没这些资本家的特权思想,就是担心小姑娘不适应。
毕竟孟家家底不弱,姑娘又是全家上下千娇万宠出来的。
他问她意思:“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用力点头:“去啊!怎么不去!”
“行,那就上车。”边叙替他俩拉开摆渡车门。
马场在草场的另一端,摆渡车开过去一二十分钟。边叙坐在副驾,小鸳鸯坐在后排。
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远远看着马场那边牧草丰茂,里面开满了紫色的小花,周淮琛倾身指给她看:“那是紫花苜蓿。”
孟逐溪以前看电视剧听说过紫花苜蓿,好奇问他:“那不是牧草吗?”
男人的头微微倾到她这边,她一回头,鼻尖险些碰到他硬朗的下颌线。天光明亮,她清楚地看见他唇边刮完胡子后留下的粗.硬的胡茬,一时移不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里看。
“是牧草,但每年也开花。”仿佛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周淮琛跟着本能地回头,一低眸,正对上小姑娘直勾勾的目光。
摆渡车缓慢地行驶,草场上无限风光在往后退。四目相对,分分寸寸的距离,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火苗。
就这么对视了好几秒,男人的喉结不自在地上下滚动了两下,又道貌岸然地接着说:“每年五到七月份的时候开。”
就是声线里莫名多了几分低沉。
后座两人之间的暗潮炙热却隐晦,前排的司机和老板毫无所觉,老板边叙甚至还粗线条地接着周淮琛的话继续介绍牧草:“除了紫花苜蓿,还有羊草、冰草、披碱草什么的,生长周期不同,能保证一年四季给马匹提供草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能听进去才有鬼了,敷衍地“嗯”了一声,一双眼睛直白地黏在男人的唇上。
周淮琛被她那明晃晃的目光看得喉咙发紧。
明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就爱不分场合地勾他,但还是忍不住口干舌燥,他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孟逐溪的目光立刻被吸引,往下,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喉结。
周淮琛终于忍无可忍,摁着她脑袋,把人摁回去乖乖坐好,还顺便蔫坏地遮了下她的眼睛,不让她俩眼珠子盯着男人乱看。
孟逐溪:“……”
小气。
边叙还在前面无知无觉地问:“先去马厩选马?”
周淮琛慢了一秒,否决:“先去放牧区转转,这丫头早上吃了不少,我怕她现在上马直接吐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孟逐溪一听不乐意了,小小声地嘀咕:“……你才吃得多呢。”
周淮琛就侧着眸看她。
周队长私下里跟她调情的时候能浪上天,但有外人在的时候还是挺冷漠一男人,看起来禁欲又保守。当着边叙和司机,他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就在说:我吃得多也不代表你吃得就少。
孟逐溪就怀疑他是故意报复,报复她刚才用眼神撩他。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眼神都能把他撩起来,周队长是不是该反思下自己先?
放牧区是整个草场最大的一片区域,为了给马儿足够的活动空间,同时也给马匹采食,一条围栏长得看不到尽头。
他们上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条碧蓝的河流也在其中。
远处绿草如茵,一望无际。白色围栏里,成群的马匹就顺着那条碧蓝的水源自由奔跑。马蹄扬起尘土,鬃毛在风中飞舞。棕色、白色与黑色,三种马儿的颜色交织,宛若在风中猎猎飞舞的旗帜,映衬着远处壮丽的山脉轮廓和蓝天白云。
空气里都是野性和自由的味道。
孟逐溪被眼前的景象吸引,眼睛都直了,这会儿再不记得看身边的周队长,就拽着他的手跟他撒娇:“我们下去看,下去看看……”
周淮琛让司机把车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匹最怕受惊,隔着老远,周淮琛就牵着她下车了。边叙这会儿眼力见儿回来,自觉地跟司机一起等在车上,没下去。
小姑娘一下车就跟兴奋的马群差不多,拉着他的手肆意奔跑在草地上,奔向远处的蓝天白云。
风干净而自由,呼呼拂过两人耳边。
周淮琛由着她跑了好一会儿。小姑娘自己累了,不跑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大方地躺在草地上。
她今天穿的衣服原本规矩宽松,这会儿躺着,身上的曲线立刻变得鲜明。胸脯饱满,腰肢纤细而柔软。皮肤因为奔跑而微微泛红,躺在草地上轻轻喘着气,胸口起伏,眼睛水汪汪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周淮琛也盯着她,简直挪不开眼。他怀疑她是故意的,但不确定,毕竟小姑娘真的跑累了。他不能每每因为自己对她生了点儿禽兽心思就觉得是人家在勾他。
他也没那么无辜。
“你这体力不行啊。”周淮琛哼笑一声,在她身侧躺下来。
孟逐溪没搭理他,自己在那儿喘气。
嗯,看来是真累了。
幕天席地,两人就这么并排躺在草地上,都没说话。远处奔跑的马群自己停了下来,停在水边饮水嬉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地悠远而壮阔。
好一会儿,孟逐溪气儿应该是喘匀了,才开口问:“你小时候会经常来这里吗?”
周淮琛双手枕在头下,“嗯”了一声:“我小时候很喜欢骑马。”
停了两秒,他又说了一句:“我的马术是外公教的。”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小姑娘,漆黑的眼眸映着广阔的天地,坦荡真诚,毫无保留。
“外公以前是一名戍边军人。边境地形复杂,乱石沟壑、高山峡谷……执勤的时候要经过多种地形,爬山涉水,穿越丛林和崎岖路段,所以边境需要骑兵参与戍边守防处突任务。外公以前就是一名骑兵。”
“骑兵?”小姑娘一脸崇拜,“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能在马上作战吗?”
周淮琛笑笑:“比那厉害。”
孟逐溪这会儿不说他自恋了,她自己想想,十分认同:“也是,电视剧都是演的,花拳绣腿。骑兵战士都是血肉之躯,真枪实战,是真正的马革裹尸。”
周淮琛安静地看着她,半晌,轻轻点头:“那个年代的边境不太平,和邻国之间局势紧张。马匹目标大,一旦受伤,骑兵就会处于弱势,外公的腿就是在和邻国士兵交火的时候伤的。”
孟逐溪轻轻“啊”了一声,紧张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只是伤了腿,命保住了,但也不是每个战士都那么幸运,多少人马革裹尸,再无归期。”
周淮琛是从小听着外公和爷爷的军旅故事长大的,他生来就是刚毅果敢的性格,可是听着那些牺牲的戍边战士们的故事,也落了好几次眼泪。他自然不能和小姑娘说这些,否则一会儿人哭晕过去,他哄不好。
话锋一转,避重就轻继续道:“外公受伤后就退伍了,回岁宜经商。那时候政策好,他赚了钱就买下了这片草场,还像当年在军马场的时候,自己买马、喂马,没事儿就骑着马在草场上跑几圈,缅怀他那一生不可磨灭的军旅生涯。”
孟逐溪想象着那个场景,喃喃道:“肯定超帅的!”
周淮琛低笑:“是很帅。外公常说,军装最能激发出男人的血性。”
孟逐溪看着周淮琛,心中无比认同。
“外公和爷爷是战友,过命的交情。即使后来爷爷升迁,外公退伍,两家还是结了亲家。”
周淮琛忽然安静下去,过了几秒,才继续:“但我父母的感情并不好,至少远不如上一辈好。单我无意间听见我妈提出离婚就有好几次,但最后都被爷爷和外公劝了下来。”
“为什么?”孟逐溪轻声问。
“爷爷和外公是真正的知己,都坚信把儿女交到对方家里一定是最好的归宿。军人又一向擅长隐忍和克服困难,他们是真的打从心底坚信,扛过眼前的困难就能迎来光明坦途。”
周淮琛抬头仰望天空,眼眸浓墨似的:“这是他们守护国家的信念,也是他们在枪林弹雨里保住性命的支撑。可是他们忽略了,不是每个人都有他们那样强韧的生命力,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等到转机和光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没想到周淮琛会在这里和她说他家里的故事,说他的母亲。
她的心很软,鼻间很酸,眼角热热的。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周淮琛的妈妈,真的好可惜。
更可惜的是,除了他的爸爸,他尊敬的爷爷和外公其实都有份促成他妈妈的死亡……如果在他的妈妈第一次表明想要离婚的时候,他们没有劝阻,而是成全,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那时候的他那么小,又该如何去跟人生、跟这个世界和解?
第39章
周淮琛曾在废旧的仓库里亲眼见到过母亲的尸体,很长一段时间,他无法原谅这个世界,也无法跟人生和解。
他从小虽然皮,可是骨子里是懂事的。那时候他小学六年级,偶然间听见林栀想要离婚,又见她迟迟犹疑不定,每每独自坐在窗前失神,他就会装作不在意地走过去,两手撑着梳妆台,往桌面上一坐,吊儿郎当地说:“离吧,我跟你。”
林栀脸上的阴郁总会因为他寥寥五个字尽散。
在周淮琛的记忆里,母亲林栀一直是爽朗明媚的性格,也很开明,从来不会因为他是个孩子就不让他多嘴,对他做出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
她那种时候甚至还会和他开玩笑,做出一脸敬谢不敏的样子,笑着说:“那你这样说,我就更不敢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腿从小就长,那时候就坐在妈妈梳妆台上,荡着两条长腿,不甚在意地说:“那我就跟周峥。”
他算是同龄人中成熟比较早的,大人以为他不懂,其实他什么都懂,他没听到爷爷和外公是怎么劝她的,但猜他们肯定就拿他当挡箭牌了。
你也为淮琛想想,他还那么小,以后还要高考,还要上军校……不用听,他都能猜到那些话术。
林栀就问他:“你怎么想的啊?”
“我支持你离。”周淮琛双手撑在身后,坦坦荡荡地告诉她,“你先是林栀,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我妈。”
林栀乐了:“哟,敢情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才没离?周淮琛,看不出来,你小子挺自恋啊!”
林栀朝他招招手,周淮琛就从梳妆台上跳下来,走到林栀面前。
他那两年个子窜得特别快,林栀坐在椅子里,他站她面前,比母亲高出了不少。林栀揉了揉他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目光郑重且坚定:“周淮琛,你记住,我做出的任何决定,勇敢也好,懦弱也罢,高明也好,愚蠢也罢,都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只有我能为它负责,你们都负不了这个责,我更加不会拿你们当自我欺骗的借口。我如果有任何理由,那也只能是我自己。”
周淮琛探究地看着她,眼珠子漆黑。
林栀忽然笑了一声,跟他打了个比方:“你就比如说,假如现在秦始皇通过时光传讯通知我,说他要娶我做皇后,不,都不用做皇后,纳我为妃就行,那我肯定什么都不考虑,马上跟周峥离婚!带着你、带着你外公、再带几大卡车延年益寿的保健品,刻不容缓穿回去。他要是不喜欢我带儿子,那我连你也不带,我自己单枪匹马穿回去,反正你跟着你外公和爷爷也过不了苦日子。”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栀从小就喜欢秦始皇,在其他女孩子还在迷韩星日星,整天把“我家哥哥”挂在嘴边的时候,林栀挂的都是“我那迷人的老祖宗”,所以她这个比方一出来,就很简单粗暴、直白易懂了。
就是有点辣眼睛。
周淮琛都没眼看,扔下一句“随你喜欢”就转身出去了。
“儿子。”
林栀喊住他,起身走到他身边。
她双手按在男孩子瘦削的肩膀上,清彻的眼睛直直看着他:“你也是,人生很长,这辈子多多少少都会做几件后悔的事,但无论你做了什么,都要自己担当。永远不要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不要把自己的失败推卸到别人身上,让别人替你承担责任。成功更是。你可以感恩你感恩的人,但记住,你的成功永远只因为你自己,不因为别人,不因为你是谁的儿子、谁的孙子。”
在周淮琛的记忆里,林栀一直是纤瘦的,一直到她去世的时候都很年轻,还是那副少不更事的模样,还会相信穿越,会迷恋秦始皇。可是她充满了力量,那样的力量是无数自以为是的男人都望尘莫及的。
她明媚、强大,在儿子小小的年纪里就教会了他担当。
她那一生都活得清晰而坚定,唯独她的死亡,稀里糊涂。
这让周淮琛无法释怀,无法原谅这个世界。
而父亲周峥、爷爷周阅川和外公林九思的自责与愧疚只火上浇油,让他更加厌恶他们所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我放逐,在小升初的卷子上画王八,求仁得仁堕落到了全市最差的初中,逃课打架。
周阅川和林九思见他这样,又气又痛,劝也劝了,打也打了,臭犟种软硬不吃,一点办法都没有。
反正劝就是——“你们跟我妈说去,什么时候说动她回来,什么时候来跟我说。”
打就是——“有本事就打死我,打不死我就别在这儿吓唬人!”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直到初二,因为一点儿屁大的冲突,他带着人跟外校男生打群架,约架地点就在岁宜军区门口的小广场。
周淮琛带人在军区门口打群架,周阅川接到电话的时候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一群不满十四岁的男孩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都还没来及扯头发抓脸,就被站岗的哨兵给捉了。
那天,熊孩子们陆陆续续被各自的监护人领走,最后只剩下周淮琛一个人在那间冰冷的屋子里。
傍晚,天上下起了大雨,他就站在窗前,冷眼看着外面滂沱的雨线。他知道周阅川打的什么主意,想以这样的方式逼他屈服?做梦,大不了饿死他!
天快黑的时候,一辆车在门口停下,车门推开,一根拐杖拄到地上。
林九思就是因为腿受伤退的伍,随着年纪老迈,腿脚越发不便,尤其是阴雨天,总疼,所以不是重要的事儿他雨天从不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是林九思来领他的,他没感激,反而往桌子上一赖,抱胸嘲讽地看着他:“怎么,这次战线不一致,还是你叛变了?周阅川知道你来领我吗?”
林九思虽然退伍多年,一双眼珠子仍旧充满压迫,盯着他反问:“你不是说你没监护人吗?我来领你作甚?”
林九思转身,又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有人要见你,我只是来给你带个路。”
周淮琛不走,但由不得他,两个保镖进来直接把人架了出去,塞进车里。
林九思带他去了林栀的墓前。
那天的雨很大,瓢泼似的,爷孙俩谁也没打伞,浑身都淋透了。
周淮琛被保镖摁在林栀的墓前跪下,最初周淮琛还反抗,但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拗得过两个壮汉?林九思也没吭声,就站在他边上,双手拄着拐杖支撑着身体,悲怆地看着女儿年轻的照片。
白发苍苍的老人,腿脚不便,只能把全身的重量支撑在拐杖上。脸上都是水,看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
后来周淮琛安静了,保镖离开后,他也那么跪着,没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爷孙两个就这样,一个艰难地站在墓前,一个笔挺地跪在墓前,望着墓碑上笑容明媚的林栀。谁也没说话,耳边只有泼天的雨声,掩盖了所有。
就这么过了许久,林九思终于开口。他说话一向中气十足,那天更是,不知道是为了压过雨声,还是为了发泄。
“我的错,我认,我担着!等我过几年下去,亲自向她认错!”
他冲着周淮琛,几乎用喊的:“你的错,没人给你担,你更别妄想推卸到你妈身上!”
半大的男孩,双眼通红,脸上都是水,倔强地喊:“我没有!我不用任何人给我担!我自己会担!”
“你自己担得了吗!”林九思拐杖用力拄了两下地面,“你今天幸好还没满十四岁,再过两年,你试试看!你要是一直这么自甘堕落下去,将来背了处分,甚至违反了法律,也别进军校了,直接进局子去吧,还包养老!”
周淮琛死死咬着牙,没吭声,腰板儿挺得笔直。
林九思看着瘦削的小少年,老泪纵横:“但是将来,等你一生走过大半的时候,当黄土埋过你半截身体的时候,现实的残酷会狠狠压断你的脊梁!那个时候,事事不如意的你回首你这一生,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念头,你会不会想:要是当年我妈没死就好了?要是她没死,我能根正苗红地长大,抬头挺胸进军校,一辈子快意恩仇!可惜她死了,我为了报复这个世界,把自己毁了。”
“你一定会这样想,哪怕只是一个瞬间!那个时候,你就是在把你自己今日的懦弱推卸到你死去的母亲身上!”
“周淮琛,你妈是这样教你的吗?”
周淮琛至今都记得那一天,林九思声嘶力竭的喊声和拐杖用力拄地的声音,夹杂在滂沱的风雨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墓碑上的林栀对着他温柔地笑。
周淮琛,你记住,我做出的任何决定,勇敢也好,懦弱也罢,高明也好,愚蠢也罢,都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只有我能为它负责,你们都负不了这个责,我更加不会拿你们当自我欺骗的借口。我如果有任何理由,那也只能是我自己。
你也是,人生很长,这辈子多多少少都会做几件后悔的事,但无论你做了什么,都要自己担当。永远不要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不要把自己的失败推卸到别人身上,让别人替你承担责任。
他的母亲真的是一个很有力量的女人。
她在的时候,她教会了他担当。她死后,她又教会了他如何与这个世界和解。
孟逐溪安静地听他说完,心中震荡不已。
天很高很蓝,远处有马儿甩动尾巴的声音,风很安静地吹在身上。
周淮琛说完便安静了下去,不是回忆往事时的惆怅,而是平静。
他是真的与这个世界和解了,以他自己的方式。
孟逐溪侧身,顺着草地,轻轻滚到他怀里。
男人垂眸看向她,枕在头下的一只手伸出,自然地搂住她的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趴在他怀里,温柔地去吻他的眉心。
忘记以前在哪里看到过的,说男人亲吻女人的眉心是珍重。这一刻,她也是。
这个男人,是风雨雷电下长出的一棵菩提树,他很坚强,也用不着她保护,但她就是想一辈子珍而重之。
她趴在他身上,温柔地亲吻他的眉眼、鼻梁、嘴唇,探出舌尖,一点点描绘他的唇形。
周淮琛本质上不是个被动的男人,只是象征性地让她主动了两下,立刻就反客为主,抱着人翻了个身,就把小姑娘压在了自己身下。
亲的方式也是他一贯的凌厉凶狠,没一会儿,小姑娘就给他亲得呼吸急促凌乱起来。勾着他的脖子,微微睁开眼睛,男人的身后是干净的蓝天,坦荡壮阔。
但幕天席地的,男人再不经撩也始终是收着的,亲了一会儿后放开她,自己闷笑着躺了回去。
小姑娘的呼吸比他还急促,安静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轻声问:“在军区门口打群架,帅吗?”
周淮琛回忆自己的荒唐岁月,哼笑一声:“不帅,很二。”
这是实话,但孟逐溪不信,轻哼:“凡尔赛!”
想想正常初中生打群架,教导处主任吼一声就萎了,也就周淮琛敢把架约到军区门口去打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摇头:“不凡,真的,现在想起来都脚趾扣地……”
“嘶——”
马群嘶鸣的声音陡然划破长空,伴随着马蹄惊乱践踏草地的声音和小孩子响亮的哭声。
“哇——”
周淮琛神情一凛,刷地坐起来,就见不远处的白色围栏里,不知为何忽然闯进了一个小男孩。马群受惊,原本在水边悠闲喝水的马儿刹那间乱了阵脚,纷纷扬起前蹄,马蹄在空中胡乱踢踏,鬃毛也在风中乱舞,嘶鸣声此起彼伏。
原本整齐的马群一下子四散开来,踢踏着蹄子,盲目狂奔。眨眼间,围栏内尘土四起,马蹄声凌乱轰响。
忽然闯入的男孩被这一幕吓呆了,被一群发狂的马儿围在中间,小身子僵着一动不动,只敢捂着眼睛嗷嗷大哭。
孟逐溪看急了,连忙就要去喊人,还没站起来,身边的男人已经如豹子般奔了过去。单手撑在围栏上,翻身一跃,轻松跃过,冲进了混乱的马群。
“周淮琛——”孟逐溪被他这不要命的冲劲儿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地追上去。
却见周淮琛冲进马群,手指放到嘴里,像牧马人一样,发出一声长啸。
虽没能立竿见影地安抚下躁乱的马群,还是有一两匹马稍微冷静了下。男人认准一匹马,两个箭步跑上去,一手拉住马上的缰绳,同时一个利落的翻身,瞬间高坐到了马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躁动的马儿一时不适应有人骑它,长啸着高高扬起前蹄,试图将他从马背上甩下去。
周淮琛冷静地抓紧缰绳,高大的身躯一如既往沉稳,稳稳坐在马背上,同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喝令。待马蹄落地,周淮琛长腿一夹马腹,同时抖落缰绳,马儿便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
被困的男孩在另一头,周淮琛骑着马朝他奔去。
马匹在他的胯.下驯服下来,四蹄在地面急速敲击,发出“哒哒”的绵密的声音。周淮琛上身微微前倾,向马的脖子贴近,目光专注看着前方。
眼见混乱的马蹄就要踩到小男孩身上,周淮琛的马及时冲进,到哭喊的小孩身边,男人稳稳俯身一捞,便将小孩捞进了臂弯。
孟逐溪心都快揪起来了,无意识地沿着围栏跑,看到周淮琛稳准快地将小男孩放到自己身前坐好,小男孩同时停止了哭泣,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周淮琛救起孩子,立刻调转马头。目光准确找到了远处的孟逐溪,又纵马朝她的方向奔去。
马群受到影响,这时候也停止了躁乱。像寻到了领头的马,成群结队地跟着周淮琛胯.下的马一起奔跑。
很难用言语描绘那一刻的壮阔。
广阔的草场上,几十匹马儿一起奔腾,马蹄飞驰扬起尘土,鬃毛在风中猎猎飞舞。领头的一匹马上坐着一名高大的男人,黑衣黑裤,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个小孩,他的双腿夹紧马腹,随着马奔跑的节奏,身体上下起伏,游刃有余地驾驭着烈马。
风呼啸着从他的耳边刮过,吹起他的头发和衣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处,山脉起伏,白云漂浮在湛蓝的天幕。
他的目光落在孟逐溪的方向。
孟逐溪忽然回过神来,飞快地拿出手机,朝着他摁下快门。
周淮琛是真的与这个世界和解了,以他自己的方式。
——救赎弱者,快意恩仇。
第40章
周淮琛带小男孩出来的时候,边叙刚带着人赶过来。
马群惊乱,边叙和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还是没周淮琛快。等他们飞奔过来,周淮琛已经把人救了出来。
刚才那种情况实在太危险,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孩子会忽然闯进去惊了马群。塞翁失马里,塞翁的儿子从马上摔下来都能摔成残疾,更何况是被马蹄踩踏?但凡这小孩命不大点儿,没遇见刚好在附近的周淮琛,等边叙带人赶过来,熊孩子搞不好命都没了。
而边叙作为老板,说不慌是不可能的,差点闹出人命,他就是再有钱他也慌。
“谢了,周爷,又救了小的一命!”边叙冲他道谢,半是玩笑,半是后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头把地上才到他大腿那么高的熊孩子拽过来,难免就带了点儿情绪,没好气问:“你怎么进去的?”
熊孩子好了伤疤忘了疼,脸上还挂着风干的泪痕呢,就只记得被周淮琛带着骑马的兴奋,早忘了刚才被围在马群中间差点吓死,脆生生答:“翻围栏进去的!”
小男孩长得粉雕玉琢,确实可爱,熊也是真的熊。尤其是他此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劲儿,眉飞色舞,一脸骄傲。知道的是周淮琛千钧一发飞身纵马救了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救了周淮琛。
给边叙气得头疼,指着他问:“你爹妈没告诉你不能进去啊?对了,你爹妈呢?”
“不知道。”小孩挣脱了边叙拽他的手,又跑回周淮琛腿边,崇拜地仰着小脸,“哥哥,我还想骑马,你能再带着我骑马吗?里面有土拨鼠,我们骑马去捉土拨鼠吧,我想听土拨鼠尖叫!”
“嘴还挺甜,知道喊哥哥不喊叔叔。”周淮琛也没跟他多说什么,就点到即止地教了一句,“马匹最怕受惊,以后别再追着小动物进马场了。”
他这人雷厉风行惯了,没耐心也没废话,说话只爱说重点。明明刚才救人的时候风驰电掣拼尽全力,这会儿看起来也冷冰冰的。
转头又对边叙交代:“你让人进去检查下,真有土拨鼠就弄出来,别再惊了马群。找不到问题也不大,这都几十年了,大动物和小动物知道怎么和平共处,记得在围栏附近竖几块禁止人进去的牌子。”
“知道了,兄弟。”
边叙立刻交代身后的工作人员去办,又让人把小孩带到失物招领处,通知他爸妈来领。
安排好这一切,边老板又自告奋勇要带周淮琛和孟逐溪去马厩选马,周淮琛让他自己忙他的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场上混的男人多有眼力见?眼睛往小鸳鸯身上来回那么一转,心照不宣地笑笑:“那小的先退下,周爷,您……尽兴!”
周淮琛抬腿踹他,边老板泥鳅似的,溜得贼快。
马场上风光无限,视野开阔,两人手牵着手散着步过去。小姑娘时不时看他,眼神黏黏糊糊的。
小动作更过分,指腹在他的掌心里放肆地刮。
小姑娘养得娇,浑身上下都软软的,滑腻的指腹刮在他的掌心,像一根羽毛,没完没了地撩。
周淮琛纵容她飘了一会儿,忽然放开她的手,直接揽过她的小腰,单手将人给按进了自己怀里。
“老实点儿!”他警告地瞪她。
孟逐溪乖乖被他按在怀里,单手环上男人精壮的腰,笑嘻嘻冲他眨了眨眼:“周队长,你好拽哦。”
周队长垂眸睨她:“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真的。”孟逐溪一脸真诚地问,“你知道我刚才看你骑马是什么感觉吗?”
男人骨子里那点儿自恋上来了,仗着这里没别人,怀里又是自己喜欢得不行的姑娘,又拽又欠地反问:“想要三日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
狗男人,能不能不要猝不及防耍流氓!
“周队长,这是在外面,你注意点儿影响!”
小姑娘双手捧着男人的脸,和他面对着面,道貌岸然地教育他。
周淮琛就乐了。
到底最初是谁不知死活勾他,嚷着要去他床上约会的?把他勾出火了,自己倒是清心寡欲起来?他怎么瞧着就那么不乐意呢。
男人勾了下唇角,忽然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猝不及防,孟逐溪瞪圆了眼。
使坏的男人亲完她,还一本正经反思:“抱歉,已经注意过了。但没办法,本性就这样,改也改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嘴上说着“抱歉”,眼尾却微微挑着,眼睛里都是戏谑。
孟逐溪瞧着男人身上那股痞坏劲儿,在揍他一顿和推开他之间犹豫了三秒,最后选择了踮起脚尖,笑着吻上他的唇。
别改了,她喜欢!
周淮琛愣了一下,也没想到她是这么出牌的。不过立刻就适应了小姑娘的热情,一条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将她柔软的身子往自己身上按,一只手扶着她白腻的后脖颈,俯身回吻她。
风呼呼吹过草场,紫花苜蓿随风摇曳。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一挨着她,火星子能把周围的空气给烧起来。
……
等孟逐溪再接上之前没说完的话已经是很久以后。
两人手牵着手继续往马厩走,孟逐溪跟他说:“我刚看你骑马,忽然就明白了大胖橘见到拽妃时那种感觉。”
这个比喻很直白,周队长却听得一脸懵。
“大胖橘是谁?拽妃是谁?”
孟逐溪也懵了一下,扭头看他:“你平时不看剧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队长就默默望着她。
你看我像是会看剧的人吗?
行吧,是她草率了。
孟逐溪解释:“就是我很喜欢你,想纳你为妃的意思。”
男人闻言,若有所思瞧着她:“那不还是想要跟我三日游的意思吗?”
周淮琛这股劲儿真的坏透了,把孟逐溪也挑起来了。她扬了扬下巴,不无挑衅说:“三不三天的无所谓,别三分钟就行。”
大概自己也清楚三分钟这话真的过分了,没说完就求生欲十足地跑开,生怕晚了一秒被男人抓回去揍。
周淮琛抓了个空,看着小姑娘明媚的背影,哼笑一声:“等着!”
马厩的养马员还是林九思那会儿用的老人,跟着草场一块儿交到边叙手上的,有两年没见着周淮琛了,再见到他看得出来挺激动的。但大约周淮琛这人平时边界感强,人都不好跟他亲近,也不敢多话寒暄,就只能殷勤地跟在他身边,一个劲儿地介绍马。
“雪蹄两年前下了崽,小崽子叫霜华,长得俊,跑得也快;琥珀年纪大了,去年生了场病,好在恢复得不错,现在跑得没从前快了,胃口还跟以前一样好;破晓是最想念你的,你没来这两年,都不肯给别人骑。幸好边老板大方,又买了几十匹马回来,咱这单排马厩都扩充成了双排马厩,马厩里这些脾气硬的老伙计不爱干活,边老板也由着它们使性子,平时不让客人碰。”
周淮琛耐心听完,说:“辛苦李叔照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叔受宠若惊,连忙摆着手说:“不辛苦不辛苦,我这辈子就爱跟马打交道!”
孟逐溪第一次骑马,周淮琛想替她选一匹性子最温驯的。李叔给他点了三匹,说这几匹都是新进来的,专门给客人学马用的,性子都好。
周淮琛侧头问她:“喜欢哪一匹?”
孟逐溪哪儿懂这个?而且她喜欢看周淮琛骑马是一回事,要她自己上去骑,她还是有点怕怕的,还没想好要不要骑呢,周淮琛又说:“算了,我来替你选吧。”
孟逐溪以为选就是看眼缘吧,结果周淮琛让人把这几匹马全都牵出来,他一一试骑。
跟刚才那种风驰电掣的骑法不一样,马背上套了马鞍,周淮琛坐在马上,模仿着初学者的动作,在训练场时快时慢地小跑,偶尔纵着马跨越过训练场上的障碍,偶尔又来个重心不稳,看马儿的反应。
肯定没有刚才在草场上纵马疾驰那么意气风发,那样的血性和烈性,还有无可比拟的爆发力,只存在于当时那种环境。但孟逐溪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一刻周淮琛细心为她选马的样子同样令她着迷。
李叔给她拿马术头盔过来,她接过道谢,目光又很快回到远处的周淮琛身上。
李叔没走,也在一边看,比看自家儿子还骄傲,一脸自豪说:“淮琛帅吧?”
帅啊,帅疯了。
但这会儿对着外人,孟逐溪还是挺矜持的,明明心里跟冒着糖丝儿似的甜,非嘴硬说:“还行吧,就是有点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叔就笑,说:“不拽。”
“他就是看起来冷,其实骨子里挺热血的,打小眼里就能看见别人的苦难。我儿子初中那会儿被同学霸凌,他不敢跟我说,也不敢跟老师说,我们都没有发现,就淮琛一个人发现了。他那时候自己还跟自己过不去呢,跟林先生他们也犟着一股气,也没向别人求助,自己一声不吭就把那群街溜子给揍服气了,后来那些人再没敢欺负我儿子。”
“林先生过世后,以淮琛那样的身份肯定不能继续留这马场,可我们这些老人一辈子都在这儿,一辈子就只会养马,也没别的本事。他什么都没说,马场出手的时候也没别的要求,就要求新东家把我们这些老人留下,给我们养老。其实商人哪有不逐利的?说是新东家给我们养老,还不是淮琛让出来的钱?不过是孩子心善,既不肯薄待了我们,又顾全着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骨气,让我们觉着自己还很有用。”
第41章
周淮琛试了一遍回来,最后又让人把三匹马全牵回了马厩。
孟逐溪傻眼儿,好笑地走到他身边,提醒他:“周队长,我还没骑呢。”
“知道。”周淮琛看向后面的李叔,“劳您帮我把破晓牵出来,套上马鞍。”
李叔见他最后一匹马都没选,也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听他吩咐,去把破晓牵了出来。
破晓是一匹栗色阿拉伯马,头精致,背部挺直,肌肉发达,腰部短而有力,毛发浓密,尾巴高高翘起。交到周淮琛手上时,李叔想想还是问了一句:“刚才那三匹马出什么问题了?”
他是养马员,要是马出了问题而他却没有发现,属实失职。
周淮琛拉过破晓的缰绳,另一只手顺着它头颈的毛发安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没什么问题,性格也确实温顺,就是肌肉力量差些,如果遇见胆子太大的初学者,容易给她整得失去平衡,到时候带着人一块儿摔。”
周淮琛说“胆子太大”的时候,还侧眸看了身边的孟逐溪一眼。
孟逐溪:“……”
不是,她勾他的时候胆子大不代表她其他时候胆子也大啊!
李叔笑说:“这些新进来的马年纪是还不大,等过两年肌肉能强壮些。”
“现在问题也不大。”周淮琛哼笑一声,看向孟逐溪。
他就是,男人的通病,有媳妇儿以后学会偏心了。
给别人骑的马差不多就行,给那丫头挑的马就得万无一失。不然她那么冒失,没轻没重的,到时候整得马前腿一软,连人带马摔下去怎么办?
破晓是匹好马,肌肉有力,速度耐力出众,最主要反应快,聪明,遇见状况了能迅速应付,就是性子烈了点儿。
周淮琛给牵到训练场,手耐心地顺着它头颈部的鬃毛抚摸,又控制着缰绳,让马侧头看孟逐溪:“看见没,我媳妇儿,你一会儿带着她跑,不准给人摔下来,知道吗?”
这会儿的周淮琛哪儿像个威严冷肃的队长?完全就是一中二沙雕少年,把孟逐溪都看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能听懂吗?”她问周淮琛,笑嘻嘻的,也不知道是在笑马,还是在笑人。
周淮琛挺自信:“能啊,怎么不能?这家伙聪明得很。”
孟逐溪点点头,忽然说:“边叙都知道喊我弟妹,那你让它喊我嫂子呗。”
周淮琛:“……”
孟逐溪冲他眨眨眼。
周淮琛给她整无语了,拉过她来到马的左前方,又把她右手放在马鞍上:“别耍嘴皮子了,快上马。”
周淮琛一只手帮她安抚着马儿,一只手帮她调整上马的姿势。孟逐溪按照他说的,左脚踩上马镫,借住腿部和周淮琛的力量轻轻向上弹起,右腿一跨,轻而易举就坐上了马背。
她自己也很惊喜,拉着缰绳,高高坐在马背上。周淮琛又过来帮她调整姿势,腿贴着马腹,腰挺直,臀部坐实,同时给她讲初次骑马的要点。
他说话的时候,小姑娘就睁着明亮的眼睛直直看着他,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看他的眼神直白爱慕。
给周淮琛心都看化了,本来还想训她两句,让她认真点儿听,后来硬是觉得问题不大。不认真就不认真吧,又不是去参加比赛,马也给她选了最好的那匹,他又在边儿上盯着,还能真让她摔下去不成?
就这么说完一遍,本来到嘴边的“记住了吗?”,生生转了个弯儿,出口就成了:“要我上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孟逐溪倒是听吃惊了,看了眼马背:“你要跟我共骑?”
她还不乐意了?周淮琛哼了一声:“怕你摔下来。”
这边的马跟放牧场那边不一样,训练场上的马上了马鞍,马鞍不算宽,两个人挤挤也能坐,但是会很挤。想想到时候那画面,周淮琛从身后拉缰绳,顺势揽过她的腰,她的腰窝紧紧贴着男人硬实的小腹,两人的大腿紧紧贴在一块……
“那多暧昧啊。”孟逐溪脸热热的,眼睛却越发明亮了,水汪汪的。
也不知道是在拒绝还是在邀请。
周淮琛就当小姑娘是又在勾他了,笑了一声,不无暗示说:“这才哪儿到哪儿。”
“往前坐点儿。”周淮琛冲她点了点下巴,示意她给他让点儿位置出来,他好上去。
孟逐溪却坐着没动,手拉着缰绳,扭扭捏捏说:“我想跟你共骑。”
周淮琛:“?”
他怀疑他们两人之间至少有一个听不懂普通话。
“但不是这种共骑。”孟逐溪眨眨眼,“我想跟你一人一马,一起在草场上驰骋。你不用慢下来照顾我,随你怎么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我都可以跟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微惊,他确实没有想到眼前娇滴滴的小姑娘会这样说。
她以前在马场看过不少马术表演,却从没有想过骑马,一开始让她选马,她眼睛里那犹豫的神情,明显是连要不要骑都没有想好。他早看出来了,这小姑娘惜命,除了撩他,在别地儿胆子都挺小的,也懒,不爱受累,就想舒舒服服地躺着,得过且过。
他以为,她来骑马只是想找个机会跟他亲热。
“怎么想的啊?”他问。
“不怎么想,就是喜欢你。”
马术头盔将小姑娘的脸衬得越发小,白净的皮肤,水汪汪的眼睛,她是锦绣荣华里精心浇养出来的一朵娇花,嫩得能掐出水。可是每每看他时,眸光坚定又勇敢,每一次说喜欢他,眼神热烈又真挚。
“周队长,我不是凌霄花,我要做木棉,和你站在一起,共沐风雨。”
周淮琛眸光微动,漆黑的眸子直直看着她。半晌,忽然哼笑一声:“都让你栉风沐雨了,还要我干什么?”
他也就是嘴硬,心里已经默认一会儿教会她要点,要带着她去草场那边跑马了。见她马术头盔没系紧,还示意她低头,细心地替她调整下巴带,扣紧锁扣。
“行了,去吧,先慢点儿。”
孟逐溪却坐那儿没动,不好意思地说:“你刚说的那些,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
得,也不用问怎么没听见了。他的感觉一点儿没错,他刚才跟她说话的时候,这丫头尽忙着看他了,什么也没听进去。
他斜挑着眉,拿她话反问她:“你不是要做木棉吗?”
小姑娘理直气壮:“对啊,沉迷你男色的木棉!”
周淮琛:“……”
男人舌尖舔了舔后牙槽:“行,早晚让你沉迷到求饶!”
孟逐溪学东西挺快的,悟性不错,小时候最开始其实是学跳舞的,教她跳舞的老师也很看好她,说她悟性好,小姑娘聪明,干啥都带点儿天赋。可是她懒啊,有天赋也没用,一天天得过且过的就想躺平,尤其是跳舞这玩意儿,每次跳之前还要来半小时软开,她觉得疼,学了个半吊子。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画画最轻松,往那儿一坐,画笔随便涂涂,最后画成什么样甭管,反正苦劳到位了,能感动到别人,情绪性价比高,又改而去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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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两人顺势倒在一张床上,他白天骑马,晚上……嘿嘿!
她还特别小心地收着这小心机,没表露出来,省得坏男人又该说她空心眼儿多。
可是当亲眼看到他奋不顾身冲进惊乱的马群,飞身上马,策马驰骋去救素未蒙面的小孩,亲耳听到他的过去,听到他小时候的事,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周淮琛是风雨雷电下长出的一棵菩提树,侠义真诚、热血善良。
这个男人真的,很好很好。
孟逐溪对他的喜欢始于他的身体,他的男色;后来又一步步迷恋于他的性格,男人身上的痞气与正气矛盾又勾人,勾得她欲罢不能,更加想要得到他;直到今天,她看着马上的周淮琛,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深陷,她对他的喜欢已经不仅仅是想要拥有,她还想要交付,想要跟他站在一起。
她不是菩提,但她可以做坚韧的乔木,跟他站在一起,相濡以沫,共沐风雨。
孟逐溪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掌握了骑马的技巧,下午,周淮琛也上了马。两人出了训练场,一人一马,恣意驰骋在广阔的草原。
马蹄哒哒,风声呼呼吹过两人的耳畔,吹起他们的头发和衣角。前方是一望无垠的生机,远处的山脉淡化成壮阔的轮廓线。
他们是恋人,也是自己。迎风尽兴,意气风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爱美,后来嫌头盔不好看,豪气上来,压根不顾男人的反对,扔了头盔,扯掉发绳,让一头乌黑蓬松的长发在风里肆意飞扬。
周淮琛怕她马术还不娴熟,现在速度这么快,一会儿磕着碰着伤了哪儿,严肃地喊她全名:“孟逐溪!”
“什么?”小姑娘应声回眸,漂亮的大桃花眼里都是明媚的笑,呼喊声夹杂在恣意的风声里。
就那么一眼,男人瞬间就没了脾气。
小姑娘在马上回眸看他的那一眼,那一个刹那,让他过了这么多年,终于懂得了当年中学课本里那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他没有六宫,他只是觉得这一刻,无限风光黯然失色。
她不是凌霄,她也不用去做木棉,她就是牡丹。
明媚倾城,鲜活自由,花开时节动京城。
第42章
纵马驰骋虽然酣畅淋漓,但对于习惯躺平的懒猪孟逐溪而言,美是美了,就是一天下来,骨头都快散架了,尤其是屁股和双腿,又酸又疼。
周淮琛还幸灾乐祸笑话她:“一天抵你十年运动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气得跳上去捶他,周淮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小姑娘扑过来打他,没躲,还顺势把人抱了起来。双手托起她的臀,她的腿自然环上他劲瘦的腰,两人面对着面,腰腹紧紧贴在一块儿。
这个姿势就算是对情侣也暧昧得不行。
孟逐溪本来要揍他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双臂环着他的脖子。因为被他托举着,比他高出了半个头,视线从上往下看着他。
“干嘛?”她忽然不好意思起来,眨眨眼,小声问。
“不是累了吗?抱你回去,帮你省点儿力气。”他笑得不正经。
马场上还有人呢,有来骑马的,也有工作人员。孟逐溪可丢不起这个人,飞快地看了下周围,拍拍他的肩:“快放我下来,有人看呢。”
“没事儿,”他混不吝地勾勾唇,“你挡着我脸了,他们看也只能看着你,反正看不到我,我不丢脸。”
孟逐溪给他逗得真往他肩背上用力揍了两下。
男人身上哪儿哪儿都硬邦邦的,她那点儿花拳绣腿他压根不当回事儿,还笑。结果小姑娘揍完他,又甜甜地抱住他的头,在他耳边亲了亲,说:“周队长,你真的很喜欢我啊。”
甚至不是用的疑问,就是陈述。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真的被这丫头拿捏死了!
晚饭还是在小庄园吃的,孟逐溪是真累了,累太过,胃口都不怎么好了。周淮琛看天也快黑了,问她:“要不今晚就住这儿?”
孟逐溪心动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在她原本的计划里,她确实想让他白天骑马,晚上……咳,算了,她都要散架了,遭不住。
不知道周淮琛是怎么做到精力如此充沛的,明明大家一起骑的马。
回去车程差不多两个半小时,孟逐溪一上车就睡得昏死过去。半路,她听见雨珠霹雳啪嗒打在车顶和车窗的声音,又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大雨如注,在高速上溅起一片蒙蒙的雨雾,车灯打在雨雾里。男人坐在驾驶座上,黑眸专注地看着前方。
大g的车内空间算是比较宽敞的,但在这一刻也显得逼仄狭小。外面大雨倾盆,雨声滂沱,车内只有他们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孟逐溪怕他一个人开车累,挣扎着坐起来跟他闲聊。
周淮琛一开始以为她是睡醒了,聊了两句才发现,这丫头还迷糊着,就是单纯想陪他开车,他又好笑地哼了一声,让她自己睡她的。
她老实说:“我怕你累。”
“不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不信:“嘴硬。”
她挺会共情的,自己骑个马累成什么样,就总觉得周淮琛肯定不会比她好受。
周淮琛本来想跟她说,他们出任务的时候,几天没合眼都是常有的事儿,这才哪儿到哪儿。想想一会儿聊起来没完没了,小姑娘就该彻底精神了。
就笑着说:“真不累,比我计划的运动量少挺多的。”
孟逐溪好奇问:“你计划的运动是什么?”
周淮琛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痞坏劲儿十足。
前方一道白亮的闪电骤然划破乌云,车内光线跟着短暂地亮了一瞬,孟逐溪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
孟逐溪:“……”
行吧,下次约会她必有自知之明,养精蓄锐,把体力留到床上用。
这次姑且就先清心寡欲地睡过去吧。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光线黑乎乎的。不同于一路上的明明灭灭,车厢里一片昏昧,空气中有股混凝土夹杂着灰尘的潮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快上去睡吧。”
孟逐溪坐起来辨认了一会儿,认出这是自己家地库。
周淮琛把她送回家了。
她打了个哈欠,因为困,声音糯糯的:“现在几点了?”
“十点了。”
这么晚了……孟逐溪想到周淮琛一会儿还要自己开车回去,心疼他,也没多想,就脱口而出:“要不你跟我上去睡吧?”
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背倏地绷紧了一下,偏仄幽暗的空间里,漆黑的眸子直直看着她。
小姑娘眼神糯糯的,眼里尽是迷糊劲儿。
周淮琛又瞬间明白了。
得,还没醒。
他吊儿郎当笑了一声:“你可想好了,是要我上去还是要睡?我要上去了,你今晚就别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脑子有点慢,过了一拍才绕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旋即不甘示弱地挑了下眉。
黑暗中,她伸出手,轻轻勾上男人解开了两颗扣子的衣领。
周淮琛低眸看了眼,小姑娘指尖白嫩,视角的原因,她勾着他的衣领,就像是在抚摸他的锁骨。白腻与蜜色,女人和男人,两种颜色,在这狭小的空间纠缠在一起。
他没动,转眸盯着她。
“干嘛呢?”他哼笑一声,尾音微微上扬,明目张胆里带着点儿欲擒故纵的乖戾。
她没吭声,就看着他,指尖稍微用了点儿力。
真只有一点儿,“啪嗒”一声,驾驶座上的安全带立刻应声解开。下一秒,伴随着皮质座椅暧昧的摩擦声,男人黑沉沉的身影就压了过来。
为了方便孟逐溪路上睡觉,副驾的座椅放得很低,这会儿还没升上来。男人扑上来的时候带了点重量,压在她身上,热热的,带着点儿雨后的潮气。
周淮琛把小姑娘压在座椅里凶狠地亲了一会儿,又停下来,哑声问:“上去?”
孟逐溪躺在他身下,捧着他的脸,眼里水光迷离,几乎与他一同出声:“晚安。”
一个说上去,一个说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
周队长很有自觉地知道自己被小姑娘玩儿了。
孟逐溪轻轻拍拍他的脸,又温柔又调皮地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笑眯眯说:“周队长,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劲劲儿的小模样,真让人又气又爱。
孟逐溪摁了下安全带,安全带却没解开,还被男人压在两人的身体间。
孟逐溪眨眨眼,一脸事业心:“下周答辩,我明天要开始准备答辩ppt了。”
周队长:“……”
周淮琛闷笑一声,认栽。
身体松开她,坐回去。少了男人的的压制,安全带“嘣”的一声,立马弹回原处。
孟逐溪推开车门下车,透过落下的副驾车窗冲他挥手:“周队长,你的小木棉要去拿优秀毕业生了,你也要好好工作,没事儿别多想哦!”
周淮琛一只手架在车窗上,侧眸瞧着她,轻哼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还是目送着她进了电梯,他才开车离开。
孟逐溪开门见到孟言溪坐在她家沙发上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还好刚才抵抗住了男色.诱惑,没把周淮琛带回来!
下一秒反应过来,才警惕地问孟言溪:“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干嘛?”
孟言溪压根没搭理自己那个色厉内荏的妹妹,视线往她身后看了眼。空荡荡的电梯间,没男人。
“周淮琛那畜生呢,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孟逐溪挑了下眉,没说什么,返身将门拉上,慢条斯理坐在换鞋凳上换鞋,一面道貌岸然地说他:“哥,就说你这人道德水平太低,理解不了我跟周淮琛的感情吧。我俩就是正经的男女朋友关系,纯洁得不能再纯洁了。大晚上的,他回他家,我回我家,他跟我回家干嘛?”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孟逐溪换完鞋站起来,给了她哥一个十分居高临下且需要他自己领会的眼神。
孟言溪“呵”了一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是不知道,“男朋友”“正经”和“纯洁”这几个关键词在哪个次元能放在一起。
哦,对,在男人身体不行那个次元能勉强放一块儿。
“这话你自己跟爸说去。”
孟言溪等到她回来也打算走了。他逗妹妹是一回事,在这方面还是挺注意的,要不是孟时序让他在这儿等着,这么晚他早走了。
孟逐溪一听孟时序,脚一僵,心立马虚了:“爸爸来过?”
“来过啊。”孟言溪一脸幸灾乐祸,用眼睛指了下茶几上那个纸袋,“给你买了吃的,亲自送过来。结果我俩在这儿等了你大半个晚上,你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影无踪这个词用得就很有灵魂。
孟言溪走到他妹身边,添油加醋说:“老头走的时候都快气得冒烟了。”
孟逐溪虽然知道孟言溪是故意那么说的,但想想自己这快活的一天,再想想老父亲那张臭脸……顿时就怂了。
“你怎么不跟我打电话啊?”
“打了啊,你没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立马回头去找手机,一面忒能屈能伸地求饶:“哥,你能帮我跟爸说,我是去学校跟老师讨论毕业答辩的事儿了吗?讨论了一整天。”
孟言溪老神在在抱胸:“你那老师叫周淮琛?”
孟逐溪头也没回:“不是。”
在玄关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包,孟逐溪一拍脑门儿。
完蛋,落在周淮琛车上了!
孟逐溪艰难地转过身,望着孟言溪讨好地笑:“……也可能是。”
孟言溪:“?”
“哥,你手机能借我打个电话吗?给我老师,周淮琛。”
孟言溪:“……”
周淮琛到家,正准备进浴室洗澡,衣扣刚解了一颗,手机就响了。
周队长今天有点恋爱脑,明明视频通话显示的是“孟言溪”三个斗大的字儿,他愣是眼瞎,自动看成了孟逐溪,猴急地就接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还真是孟逐溪。
“怎么,后悔了?”
他现在越来越不讲究了,当初在小姑娘面前扣个扣子他都觉得不合适,现在打着视频竟然解衣扣的动作也没停。虽然衣扣现在还老高,也就隐隐约约露出来一点儿硬实的胸肌吧,但配合着他此刻放荡的调情,孟逐溪的心情真是复杂啊。
赶紧挪了挪手机镜头,把一边儿的孟言溪给放进去。
周淮琛一看到未来大舅子在旁边,解扣子的手指顿时就僵了。但周队长多么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啊,下一秒,又泰然自若地开始系扣子,从下往上重新系回去。
同时一脸禁欲地跟孟言溪打招呼。
也没解释,他脸长得正气,单那张脸就充满了说服力,坦坦荡荡的样子几乎让人深信不疑,他是刚洗完澡出来,正在穿衣服,而不是正在脱衣服。
屁!
过来人孟言溪在心里骂了声脏话。
当老子不知道你?你能扛得住老子如花似玉的妹妹?
孟狐狸皮笑肉不笑地冲他打了声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挪回镜头,解释:“我包好像落你车上了。”
她回来的路上为了方便睡觉,把包放在了后座,下车忘了拿。本来这种失误周队长是不会犯的,这不后来下车那会儿,两人都有点意乱情迷吗?最后谁都没想起来。
周淮琛轻咳一声:“行,我去看看。”
说着就重新开门去了地库。
很快就找到了孟逐溪的小包,周淮琛拉开驾驶座车门:“我给你送回去。”
孟逐溪心疼他这一整天马不停蹄地跑,忙说:“不用不用,今晚先放你那儿,明天再给我吧。”
周队长一听“明天”还能见面,心里偷摸着高兴:“那行,今晚先拿回我家。”
孟逐溪轻轻“嗯”了一声,又说:“我手机应该快没电了,你帮我把手机拿出来充个电。”
孟逐溪说完这话总觉得有点儿什么不对劲,但她当时太累了,没立刻反应过来,就挂了视频,手机还给孟言溪,让他先回去了。
等她反应过来哪儿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周淮琛回家准备给她充电,包包不大,他抽手机的时候连带着把一只避孕套给抽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避孕套掉在地板上,跟男人明晃晃打了个照面。
周淮琛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盖住脸哼笑一声。
小丫头还好意思一脸清心寡欲说他想多?
他把那只避孕套捡起来,随手往柜子上一扔,又大步走回卧室,拉开床头柜。
下面那只床头柜本来是空的,自从上周跟她在学校小树林里亲过以后,他回来立刻就囤了一柜子的东西。
此刻一柜子那玩意儿,整整齐齐罗列着,装得满满当当。
他手机对着拍了张照,微信上顺手给她发过去。
配字:少了。
一只哪儿够?
与此同时,回家路上的孟言溪手机“滴滴”连响了两声。
【周淮琛: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图片.jpg】
第43章
孟言溪资本家,大多时候都有司机,自己也开车,但开得不多。不巧今晚就是那不多的机会之一,他听见手机响了,但因为正在开车,没看。到下个路口红绿灯,拉了手刹停好车,才慢条斯理拿起手机。
一看,整个人五雷轰顶,疯了。
周淮琛这个畜生!
周淮琛正在浴室洗澡,温热的水从莲蓬头里出来,冲刷在他紧绷结实的肌理,宽肩窄腰,一丝赘肉也没有。尤其是小腹的地方,腹肌块垒分明,硬邦邦地罗列着。
男人站在水下,掌心在立体的脸上胡乱搓了几下,指腹又往上,摩擦进头皮里。他头发短,寸头,洗澡的时候顺手洗个头的事儿。
脑子里想的全是孟逐溪。
想小姑娘在马上明媚热烈的笑容,想小姑娘在他身下给他亲得水光迷离,还有故意逗他的时候那股劲儿,又气人又招人疼……一向冷漠的周队长洗个澡全程嘴角就没下去过,都快自己笑出声来了。
又忍不住想她看到那张照片得是什么反应。
最好别再像上次那么不知死活地扬言要来他床上约会,否则他一定连夜过去,今晚这澡肯定不白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那丫头困成那样,肯定早睡了,看见也得明天。
刚好,他明天给她送手机过——
等等,手机?!
男人洗头的手倏地一僵。
她手机还在他这儿,那刚才跟他打电话那个“孟逐溪”是谁??
周淮琛脑子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整个人如被雷劈中。
顾不得一身的水,男人迅速关了淋浴,长臂一伸拿过一条浴巾,胡乱往劲瘦的腰上一系遮住重点部位,像头求生的猛兽一样飞奔出浴室。
周队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回卧室,拿起扔在床头柜的手机,点开微信最上方那聊天对话框。
当看到顶上那斗大的“孟言溪”三字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死了。
孟言溪。
不是孟逐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的手机落他这儿了,用她哥的微信跟他打电话,而他眼瞎,愣是从头到尾把“孟言溪”三个大字儿看成了他心心念念的“孟逐溪”。
还亲手给她哥发了满柜子的安全套过去。
周淮琛:“……”
操!这辈子没这么蠢过!
更蠢的是,明知道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根本撤不回来了,周队长还在那里垂死挣扎。潮湿的手指用力摁着图片,上头一串选项接连冒出来好几次,就是没有“撤回”两个字。
周队长认命了,一巴掌盖住脸。
又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这都什么事儿啊!
趁着孟言溪应该还没看到,他现在赶过去抢他手机可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
周队长根正苗红长大,这辈子破天荒头一回刚萌生出个违法念头,手机就响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着急忙慌的铃声在安静的卧室响起,像是恨不得破开屏幕杀了他似的。
周淮琛垂眼一看。
孟言溪。
得,抢手机已经来不及了,他现在只能杀人灭口。
孟言溪打电话之前还特地先在路边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稳当了,才杀气腾腾打的这电话。
他本来想打视频过去当面质问,又怕一会儿视频打过去看到那畜生衣衫不整的禽兽样子,自己会失控,当场开着车过去创死他,生忍了下来,改而打语音。
周淮琛一接通,孟言溪震天响的咆哮就穿破手机,像是恨不得顺便刺穿他的耳膜。
“周淮琛,你个畜生,你想干嘛?你买那么多套是想弄死我妹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淮琛本来有点儿心虚的,一听这话,顿时无言。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要他怎么回?难不成说:没打算一次用完,但应该也用不了多久?
孟言溪骂完自己也意识到不对,他骂周淮琛,怎么感觉把他妹也骂了?
“呸!”他又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你别弄我妹,否则老子废了你!”
瞧瞧孟言溪气得这口不择言的样子,周淮琛忽然都觉得自己没那么蠢了。
蠢不蠢的,都是通过对比出来的。
周队长又镇定了下来,往床上一坐,上半身靠在床头,慢条斯理说:“把照片删了吧,发错了,不是发给你的。”
“操!老子还看不出来你是发错了?”孟言溪气得暴跳如雷,“老子倒宁愿你是发给我的!”
周淮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敬谢不敏:“……抱歉,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那你也别去糟蹋我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说这人一旦双标起来就丧心病狂吧。
孟言溪当年自己风流快活的时候,嘲笑周淮琛是个和尚,也不怕把自己憋出毛病,到时候那么好的体格多暴殄天物啊,多少次怂恿他赶紧找个女人。结果人现在真找了,找了他妹,他破防了,说他糟蹋他妹了。
周淮琛不想跟愚蠢的资本家废话。
不知道他嘴巴里每射出的一颗子弹都会无可避免地崩到他妹身上吗?
毕竟他妹是在跟谁谈恋爱?那一柜子安全套最后是要用在谁身上?
周队长轻咳一声,打断口不择言的孟言溪,速战速决说:“我那辆大g,你妹不喜欢,我答应她明天就卖了。”
然而孟言溪现在气头上,一听那畜生竟然还敢提车,立马就往黄色的方向想了。
“你跟我提车什么意思?你在车上对她干什么了她不喜欢?”
这畜生该不会是在车上就……溪溪还不喜欢,难不成他不仅那什么了溪溪,还没让她舒服?
操!
孟言溪真的要疯了,推开车门就杀气腾腾下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刀呢?
周淮琛见孟言溪这炸毛狮子蠢蠢的模样真是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说:“冷静点,什么都没干,就是我开着那车跟乔绵绵相过亲,小姑娘记着仇,不乐意。”
这样啊……孟言溪暂停了找刀的动作。
周淮琛不耽搁时间,又赶紧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卖给你怎么样?”
孟言溪给他逗乐了:“周淮琛,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老子如花似玉的妹妹都给你这畜生拱了,你还想赚老子的钱?你特么——”
周淮琛不紧不慢打断:“零元购。”
孟言溪立刻住口。
三秒后,他退回微信聊天窗口,长按周淮琛误发的那张图片,干净利落点下“删除”,删完又大方地把他配的那俩字儿也一并删掉。
“删干净了。”
情绪稳定的资本家,智商回来了,风度也回来了。身高腿长,往车门上一靠,又是一风度翩翩的衣冠禽兽。
周队长今晚办的这蠢事儿彻底被毁尸灭迹,从此人生再无黑历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一早,来我家提车。”
孟逐溪这天真的是累坏了,洗完澡沾床就睡着,浑然不知就她睡觉的功夫,她哥已经跟周淮琛达成了“卖妹求荣”的勾当。
……不然她能开心死!
毕竟她那么喜欢周淮琛,她可不希望她那个哥哥给她拖后腿。
第二天一觉睡到早上十点,醒来一看时间晚了,赶紧爬起来洗漱,生怕慢了一会儿周淮琛过来,她还没有美美地打扮好。
洗漱完又在衣帽间里雀跃地挑衣服。
昨天他们去马场,她只能穿宽松的运动装,都不能好好给他看看他女朋友美丽的身材。今天在市区,视觉上要给他补回来,补回来!
孟逐溪咧着嘴笑,指尖在一排排裙子间挑来挑去,最后停在一条印花真丝长裙。
这条裙子她还是在他上次来学校做讲座那天穿的。v领略有点低胸,露出胸前白腻的肌肤,剪裁极好,胸线饱满,腰身更是剪得恰到好处,刚好能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次周淮琛看她的时候,目光好几次流连在她的胸腰处,虽然控制着自己很快挪开视线,但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她穿这条裙子。
就这条!
孟逐溪正要换上,门铃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想让他等,穿着睡衣就开心地跑出去开门。结果门一打开,外面站着没半点儿自觉的孟言溪。
小姑娘脸上的笑立刻就收了,看他跟看电灯泡没什么两样。
“什么事?”
这要换成平时,孟言溪高低得教训她,不过他早上才从周淮琛那儿提完车,现在正是爱屋及乌的时候,没跟她计较,把手里拎着的包递给她:“跑腿。”
孟逐溪一看自己包在孟言溪手上,更加不能接受了:“怎么是你送过来?周淮琛呢?”
孟言溪径直从她身边走进屋,同时把包塞她怀里:“看手机。”
孟逐溪从里面拿出手机。
早上7点出头的时候,周淮琛给她发了一条语音。
孟逐溪回头看了眼孟言溪,点开语音,手机放到耳边,语音自动转为听筒模式。
“队里出了点儿事,我现在赶回去处理,你包我让你哥给你送过来,等我休假……去你家找你。”
孟逐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瞎了她特地把手机放在耳边,还以为他会说点什么。那么正经,怎么不干脆让孟言溪那个电灯泡转达算了?
孟言溪已经十分自觉地在她家沙发坐下,双腿放在脚蹬上,看了眼他那个闷闷不乐的妹妹,主动替周淮琛说起好话:“知道你舍不得,哥哥也是过来人,热恋的小鸳鸯,谁不想天天黏在一块儿,恨不得一刻都不分开?但你也稍微体谅下周淮琛,人工作就那样,组织上一个电话,他分分钟就得归队。你喜欢他之前,不也有心理准备了吗?”
其实这道理孟逐溪也懂,但还是会忍不住失落。
他们一个星期没见,昨天才在一起呆了一天。本来那么期待今天的,现在一点都不期待了,裙子也不喜欢了。
孟言溪见不得她不开心:“要不哥陪你玩?你今天打算干嘛?”
孟逐溪瞅他一眼:“打算做答辩ppt,你要帮我做吗?要拿优秀毕业生那种程度。”
孟言溪:“……”
那还是算了吧,孟言溪站起来,拍拍自家妹妹的肩,从精神上鼓励她:“你好好努力。”
想想又补了一句:“也别生周淮琛的气,人也不容易。”
孟逐溪本来想说“我生你的气都不会生他的气”,转念一想,不对,警惕地看着她哥:“你今天怎么句句向着周淮琛说话?昨晚不还一口一个畜生喊他吗?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孟言溪沉默了两秒,深沉道:“真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不算说谎,毕竟舍得给钱封口,怎么不算是真诚呢?
但凡没点儿真诚都想不出拿车贿赂他这招。
早上他去提车,人跟他说话也真诚。
周淮琛:“我这职业,平时说走就走,出任务的时候一两个月见不着人都有,你妹要是生我气了,你帮我劝着点儿,替我说点儿好话。还有小姑娘招人喜欢,你没事儿也帮我盯着点儿,别让什么狂蜂浪蝶的把兄弟墙角给撬了。”
孟言溪一面绕着他那“新车”前后巡视,一面漫不经心说:“没有吧,小丫头眼光高,除了你,这么多年我也没见她对谁提过兴趣。”
“知道,就防患未然。比如说最近有个叫方知有的,一听名字就挺狂蜂浪蝶。”
孟言溪停下巡视的脚步。
“方知有?”
“怎么?认识啊?”
孟言溪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认识,怎么不认识?说起来我爸让我给溪溪介绍个好对象的时候,我头一个就想起过他。”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这么不讲究的名字,你到底怎么看出是个好对象的?”
孟言溪长指点点大g硬朗的车身,瞧着周淮琛着急那样,更是故意拿捏:“也没别的好吧,主要是这人性子跟溪溪像。不跟你似的,样样跟溪溪反着来。”
周淮琛不乐意了:“他像什么了?我怎么又跟你妹反着来了?”
“我妹,你也看到了,散漫,咸鱼,大学生嘛,虽然过几天就毕业了,还有点儿清澈的愚蠢。你呢,自律,英勇,仗义,智商嘛……也就看着直,其实八百个心眼子,城府深得没边儿。你俩没有一个地方像的,这缘分都来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实属老天放水。”
老天放水这话就过分了,谁知道老天今天放水了能不能一直放水?
周淮琛往孟言溪肩上揍了一拳,没好气说:“能不能说点儿好的?”
摸了摸鼻子,又说:“其实我跟你妹,我俩也挺像的。”
“哪儿像?”
周队长瞥了眼被他挥霍出去的大g,哼笑一声:“清澈愚蠢不就挺像?我但凡脑子不犯蠢,这车也到不了你手上。”
说着,车钥匙“啪”塞孟言溪手上。
零元购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4章
5月23号那天是周日,答辩委员会的老师们工作日要么有课要么有会,还有一名答辩委员会主席,是校外的专家,更加不好协调时间,于是院里索性安排到周末。
学生们都是头一回毕业,也没接触过这种事儿,临到头听说答辩委员会主席还得是校外专家,都有些紧张。
“不会挂毕设吧?”
“不至于吧,本科生而已,又不是博士生,就我们这水平,对我们期待太高都属于是为难。”
“别说,你还真别说,我听说这次的答辩委员会主席是国外回来的大佬,圈内大牛,不仅自己有画廊有公司,国内那些叫得上名字的美术馆博物馆都巴不得跟他合作,如果我们的作品能被他看上,送去展览收藏,然后上个拍卖会……哎呀,人生要是能得这开局,这辈子还愁什么啊?”
“开局?”另一名同学打趣,“开什么局?嘿嘿,开局不是羊水吗?”
“就说你没文化吧,一天天的就知道羊水,没听说过e?”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e?”
艺术生文化课水平整体不那么高,尤其还是这么复杂的单词,几个凑在一块儿的同学一下子都没想起来是什么意思,就觉得眼熟。他们自己对英语这种公共课也没什么追求,连查都懒得查,就一听一问:“啥意思啊?”
巧了,难得有个孟逐溪知道的,笑嘻嘻问:“毕业典礼?”
“没错,就是毕业典礼。不仅有毕业典礼的意思,还有开端的意思。这是不是就说,大学毕业是人生第二次开局?”
未经世事的大学生们正是年华正好的时候,只会闷头往前冲往前闯的年纪,也正是因为他们年轻,所以没有回头去看人生的阅历,自然也理解不来,更无法共情,这会儿也只是插科打诨着笑骂:“少看点儿毒鸡汤吧你!真正的分水岭是羊水,那才是真的!”
大家又凑一块儿笑了闹了起来,都没放在心上。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对于艺术生而言,毕业作品能够在知名美术馆展览,是极高的荣誉。大学生们嘴里说着自己菜,在群里排队艾特老师,拼着发“菜菜、捞捞”的表情包什么的,但就算是平时最咸鱼的学渣,在巨大的荣誉面前,也难免心怀期待,幻想自己会一朝走运,成为那个幸运儿,只是大多不会宣之于口罢了。
周淮琛这周好像挺忙的,平时孟逐溪给他发个消息,他几个小时候才能回,刚好这几天孟逐溪忙着准备答辩,学校家里来回地跑,等他打过来,她刚好又没听到,于是两人之间就仿佛隔着时差,来回消息都是隔着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
最后一条消息是周六那天早上周淮琛问她,想不想他明天去学校看她答辩?
孟逐溪隔了半小时才看到,立马回了条语音过去,毫不犹豫拒绝:“看我答辩还是看我丢脸?”
不知道答辩就是一群老师和学生互相抬杠、杠完又一起握手言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才不要呢!
难得周淮琛这会儿手机正在身边,很快就回了一条语音过来。
男人嗓音带笑:“没差,不都是‘看你’吗?”
孟逐溪又甜了,抱着手机咧着嘴笑。语音条听完一遍又点开。
看就看呗,她也想他了。
孟逐溪正准备给他回个视频过去,给他看看女朋友,“咻”的一声,周淮琛又给她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那明晚,我去你家?”
男人磁沉的声线带着一股子轻佻劲儿,孟逐溪指尖软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那天藏在包包里的那只安全套,明明一整天连带着她那点儿不可描述的小心思都藏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他给发现。结果晚上回去的路上,脑子睡糊了,非但把包落在了他车上,还让他给她手机充电,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不仅发现了,他还把安全套给拿走了!
等孟言溪把包送回来,里面什么都还原封不动在那儿,唯独那只被她提心吊胆藏了一整天的安全套,被他给据为己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会儿孟逐溪听他那句来她家,怎么听怎么不纯洁。
孟逐溪脸热热的,想到男人修长的手指捻着安全套的样子,一巴掌捂住脸,最终也没回他。
结果她这一个没回,第二天一早周淮琛就给她发来一个坏消息。
【周淮琛:这周临时出任务,休假取消。】
他还很有自觉,知道女朋友要不开心,都没用语音,只敢打字,打完又极有求生欲地问了一句:【想要什么毕业礼物?】
他还以为他收买资本家那套对资本家的妹妹也同样有用呢。
孟逐溪醒来看到手机的时候两眼一黑,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天一夜的春心荡漾不值得,根本不值得!
情场有点失意,孟逐溪决定还是搞事业吧,没回他,去学校之前又清心寡欲地把pre再过了两遍。她也不至于怕挂了,她虽然不拔尖,但也没那么渣。就有点儿担心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答辩委员会主席。以前听学姐们说过,毕业答辩的时候导师之间意见不合都能互相抬杠,那人家都是主席了,万一跟她老师意见不合,还用抬杠吗?直接为难咋弄?
答辩顺序是抽签决定的,孟逐溪抽的中间号,不早不晚。到她的时候,教秘带她进去,她面带微笑抬头,正要落落大方打个招呼,一看居中坐着的那人,愣住了。
方知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答辩过程超出孟逐溪预期的顺利。
方知有是个很实在的人,没有大佬的架子,没有故弄玄虚的卖弄,在孟逐溪按照流程介绍完自己的作品后,微笑着点评了几句,最后甚至直言:“我个人很喜欢你的作品,很有自己的风格,格局也很大,我觉得你很棒。”
把孟逐溪都给听愣了一下,答辩还能这样吗?反应过来连忙落落大方地道谢。
其他几位老师问的问题也中规中矩,孟逐溪都提前准备到了,对答如流。
走出会议室,孟逐溪才后知后觉地开心起来,连回家的脚步都异常轻快。但一回到家,想起那个放她鸽子的男朋友……
她拿出手机,冷冰冰地回复男朋友:【礼物就不用了,给自己买只马克笔吧。】
过了两分钟,才劲劲儿地又补了一句:【毕竟你下次见到我应该是在美术展上,跟我的粉丝们在一起排队,找我要签名。】
周淮琛回她是两天以后,半夜1点半。
她作息挺好的,本来那个点儿她早该睡了,不知道怎么的,这两天总睡得不好。她归咎于是周淮琛没回她,让她搁心里担心了。
毕竟他说去出任务,也没说出什么任务,她就总不可避免地想到他肩上那两条疤痕,生怕他有危险。越想越做噩梦,越想越睡不好。
这晚,她躺床上睡不着,抱着手机,生气地点进和他的聊天对话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最后的聊天记录还是她答辩完那天自己发过去的,他一直没回,心里不知道怎么的,酸酸的,盯着屏幕上方“周淮琛”三个字,嘴里嘟嘟囔囔骂了一句:“臭男人!”
结果刚骂完,屏幕上忽然冒出来一个语音条,只有两秒,右上角一个小红点儿。
孟逐溪下意识眨了眨眼睛,都怀疑是自己想他想迷糊了。
结果眨完眼睛红点儿还在,她赶紧点开。
“行啊,签哪儿?”
男人的声线低低的,含着他不正经的时候一贯痞气的笑意。
孟逐溪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又贪心地再点了一次。
本来还想矜持一下的,硬是没矜持下去,听完摁住语音条,难掩开心地问他:“你任务结束啦?”
“咻”的一声发送过去,周淮琛几秒没回,她又可没耐心地发了个视频过去,急吼吼的样子,要是周淮琛在她边儿上,肯定又要当面笑她。
结果视频响了一会儿,却被挂断了。
周淮琛倒是立刻发来语音解释:“周围有人,不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也没在意,就皱了皱鼻子,嘟囔:“怎么这么晚了周围还有人啊?你那什么工作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听着是抱怨工作,其实是心疼他。
周淮琛听出来了,十分受用,整个人放松下来,就笑着回:“那你呢?这么晚了还不睡,签名签到这么晚?”
他之前说话字儿少,孟逐溪还没听出什么,最后这句时间长,孟逐溪愣是给听出点儿不对劲。
“你声音怎么低低的?”她问。
周淮琛平时说话,虽然偶尔逗她的时候也会故意压低声儿,但不是这样的。他这会儿这声音听着,好像有点脱力。
周淮琛过了几秒,回:“累了。”
孟逐溪看看手机时间,被说服了。
这大晚上的还在工作,不累才怪了。
她舍不得再拉着他闲聊,柔声说:“那你早点睡……”
我,我等你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半句没好意思说,一停顿的工夫,语音条就发出去了。她正犹豫要不要补一句,周淮琛那边已经回她了,不是说晚安,就说:“我下周一开始,有十天休假,都给你。”
孟逐溪看着“都给你”三个字,忍不住又抱着手机甜甜地笑起来。还没甜够,屏幕上又接连弹出两个语音条,她飞快地点开。
周淮琛:“到时候记得给我签名。”
孟逐溪:“……”
周淮琛:“签哪儿?要不就签腹肌上?”
孟逐溪:“…………”
狗男人啊!总是一本正经聊着聊着,冷不丁撩她一下!
她当初是眼瞎才能以为他是钢铁直男吧!
孟逐溪没再搭理他,手机往床头柜一放,自己美美地睡了。
另一边,周淮琛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消息,盯着两人的聊天屏幕,哼笑一声。
正准备把手机放回床头,病房门推开,陈卓进来了。见他人刚醒,一只手还挂着点滴,另一只手就迫不及待地拿手机,急得跺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看男人脸上那硬汉柔情的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猴急找孟逐溪那丫头。
“我说周爷,知道您血气方刚,您也不用刚醒就迫不及待找姑娘吧?就这一会儿会儿都忍不了?”陈卓故意损他。
周淮琛把手机往床头柜一扔,斜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
过了两秒,轻哼一声:“两天没消息了,给人报个平安,省得人担心。”
陈卓走过去,将水往床头一放,笑说:“没看出来,还挺会疼人。”
第45章
周淮琛是后背受伤,也还好是他反应快,及时冲进爆炸点附近将莽撞的队员给拖了出来,不然就不止是受伤那么简单了,至少也得折个人进去。不过舍己救人的代价是,周队长自己被冲击波轰到,□□碎片扎进背里。
那个莽撞的队员就是许皓阳。
周队长身上穿着病号服,趴在床上,跟女朋友报完平安,想起来莽撞小伙,问陈卓:“许皓阳呢?”
“外面呢,木头桩子似的,从手术室外站到这儿。也不说话,让他回去也不回。”
说起许皓阳,陈卓的心情也怪复杂的。要说他生气吧,他肯定生气。任务现场违背上级命令就已经大过了,他不仅自己犯错,还让周淮琛为了救他受伤。也得亏进去的是周淮琛,速度够快、能力够强,及时把人给拖了出来,不然就煤气罐爆炸那一下子,两人都得折在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想到小伙子本来其实也不是个急功近利的性格,平时挺谦虚踏实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留下来,拼了命也要留下来,又实在很难对他疾言厉色。再说今天这事儿,但凡反转不那么离谱,小伙子搞不好还真能立功,最后走特殊留用流程留在猎豹队。
只能说小伙子运气不好啊。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这趟任务确实离谱。
最先接线的其实是消防那边,闹市区一老式居民楼着火,消防战士们都出发了,又接到消息,说不仅房子着火,里面还有绑匪,劫持了人质。
这要是一般的劫持案件,也用不上周淮琛他们。都说救人如救火,眼前这案子却是救火跟救人凑在了一起,而且被绑架的人质还不止一个,而是三个,一家三口,一户口本儿全在里面。再加上老式的居民楼,用电用气拉拉杂杂,好多线路都搭在外面,安全隐患很多,为了在最短时间内解决问题将危害降到最低,上面直接派了周淮琛他们过去。
也是巧了,周淮琛他们那会儿刚列完队,正准备进行高空索降考核,也就是决定许皓阳命运的最后一次考核。一接到线,考核暂停,周淮琛立马点了几个人出列。
许皓阳自告奋勇,周淮琛想着这种任务难度不大,而且对他之后去狙击战术研究室高低也是个加分项,就把他带上了。
到那儿的时候,五楼浓烟滚滚。绑匪原本把一屋子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火舌舔舐,窗帘已经烧了大半,火苗子从窗户一路烧出来,几乎都要烧到楼上了。
考虑到里面有绑匪和人质,消防战士们没能进去,扛着水枪搭着云梯在救火,周淮琛他们冲上去的时候,消防员刚从门里接出一名人质。
人质是一名瘦削的中年女人,眼窝凹陷,颧骨突出,脸上还有明显的淤青,由一名消防员扶着。下楼梯的时候腿没站稳,差点摔倒,周淮琛离得最近,握住她的手臂,扶了一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女人条件反射地瑟缩着躲了一下。
周淮琛也没在意,指着手里的房屋平面图,问她:“绑匪在什么位置?”
女人飞快地看了周淮琛一眼,又低头看着平面图,嗫嚅着说:“都,都有。我妈在卧室,我爸在书房,绑匪,绑匪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他,他很暴躁,你们这么多人,更加激怒他了。他放我出来,让我跟你们说,让你们先撤一些。”
周淮琛听到最后一句,正准备下指令的手一顿,直直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
女人脸上的伤是青黑色的,说明不是新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嘴角的地方甚至还有疤痕,说明更久。
周淮琛忽然问消防员:“最早是谁报的警?”
消防员隔着氧气面罩,大声说:“对面邻居,说一大早就看见这家窗帘拉死,下午又看见冒了烟,赶紧报了火警。”
周淮琛:“又是谁说的里面有三名人质?”
没人答话。
消防战士都有点儿不理解周淮琛怎么回事了,这么大火,里面还有绑匪和人质,他不想办法冲进去救人在这里废什么话。他反正没工夫在这里陪他耽搁时间,二话不说就要再次冲进火场救里面剩下的人,被救出来的女人却忽然一把拽住他:“别……先别进去!”
周淮琛眯眸看了眼女人的手,当机立断扭头,命令紧跟在他后面的许皓阳:“去物业调出入监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皓阳瞪眼儿。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调什么监控?等监控调完,里面人都烧成灰了!
许皓阳着急地往上面看了一眼,浓烟滚滚,火眼瞅着就快从门口烧出来了。隔着头盔,许皓阳大声说:“不用调监控,我进去突击!”
说着大步一迈,刷地一下就从几人身边挤过去,连上几级台阶,眨眼儿冲进了火场。
“许皓阳,回来!”
周淮琛直觉有蹊跷,大声下命令。然而许皓阳拼命三郎一个,竟敢违抗命令。
这个时候,女人仿佛越发六神无主,双唇颤抖,喃喃道:“别,别进去,有煤气罐……”
周淮琛神情一凛,立刻命令所有人全部撤退,自己一步迈上三级台阶,紧跟着冲进火场。
大火已经烧进了厨房,爆炸声“轰”的一声震天响,整栋楼都仿佛晃了晃。
周淮琛及时把许皓阳拖了出来,爆炸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玄关。但煤气罐爆炸那一下的冲击波还是极大,震碎了厨房的玻璃门,关键时刻,周淮琛把人扑到地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消防就在现场,及时灭了火,周淮琛只受了外伤。就是有两处玻璃扎得深,人还进了手术室,不过所幸都是皮外伤。就是医生怕感染,给挂了消炎的水。
周淮琛跟陈卓说:“让他进来吧。”
许皓阳没受伤,人却萎得比受伤的周淮琛还厉害,俩眼眶通红,笔直地站在床头,冲周淮琛深深鞠下一躬:“周队,对不起!”
周淮琛:“……”
陈卓看不下去,嚷嚷着就上前来,想把他拉出去:“干什么干什么呢?能不能别总干些丧里丧气的动作?”
周淮琛挥了挥手,让陈卓出去了。
深夜的病房,输液瓶里,药水点滴往下掉。
周淮琛撩起眼皮看了眼小伙子,说:“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
许皓阳用力点头,眼角红红的,面容隐忍倔强。安静了两秒,哑声说:“我已经打了报告,主动请求离开猎豹队。”
今天之前,要是有谁告诉他,他努力了这么久、争取了这么久的一件事,最终不是败给对手,而是败给自己;不是败在战场,而是主动请辞,甚至连最后一项考核都主动退出,他是绝对不会信的。
但事实却是走到了这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皓阳眼眶更红了,垂着眼,没抬头,更没脸看周淮琛。
周淮琛沉默看着小伙子,到底也没开口告诉他,自己推荐他进狙击战术研究室的事儿。
批复报告今天刚下来,他本来是可以留下来的。
但现在肯定不行了。
如果他没有违抗命令,周淮琛或许还能为他争取一二,但现在,他也只能聊胜于无地说一句:“你至少勇敢。在这个明哲保身的年代,多少人争先恐后往后退,而你一直在往前冲。”
许皓阳忽然掉下一滴眼泪。他垂着头,眼泪就径直掉到了地上。
“不,队长,我不勇敢,我很懦弱。就是因为懦弱,不敢接受自己不够优秀的事实,我才总是迫不及待地证明自己。我想证明给你们看……是你们错了,其实许皓阳很适合留在猎豹队。”
但终究,是他错了。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他一开始也知道,他只是……想再努力一点。
再努力一点,或许就不是这样了。
孟逐溪自从那晚打完电话,就心心念念数着日子等周淮琛休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开始还患得患失,生怕他临到头会再次取消休假,好在这几天她每次找他,他都秒回,她才总算安心不少。
周淮琛见她这样想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明明他人现在每天都闲着,却还不能见面,得先等伤好,还要骗她说忙……好在他身体好,皮外伤恢复也快,两天就出院了。
回家后也是等着伤口完全痊愈,日常生活倒是完全不受影响,只是暂时还不能沾水、不能剧烈运动。但衣服遮着,他自己不说,没人知道他受了伤。
周队长就忍不住动起了心思,琢磨着要不去见见媳妇儿吧,就说是提前休假了。
唯一的问题是两人亲热的时候,小姑娘现在手不老实了,接吻的时候喜欢在他背上乱摸,到时候摸到纱布,给发现了怎么办?
他这边还在躲躲藏藏生怕被发现受伤了呢,殊不知孟逐溪已经发现了。
孟逐溪也没想到,自己数着日子,还没见到男朋友呢,就先在热搜上看到了他。
其实上热搜的也不是周淮琛,而是当天周淮琛他们“救出来”的那名中年女人。
起初是一个博主发帖,讲自己邻居的故事。
邻居是家中独女,从小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后来长大谈了男朋友,两人顺利结婚。没想到结婚后男方的本性暴露了,开始家暴女方。女方最开始都忍了,可是家暴这种事永远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后来女方终于提出了离婚,男方不答应。这么拉锯僵持着,光诉讼离婚就花了两三年。最终总算成功离婚了,女方以为自己终于脱离了苦海,却不想,噩梦远没有结束。
男方不依不饶地纠缠,甚至还纠缠上了女方的父母。女方为了躲避家暴男都带着父母换了城市生活,可是家暴男还是追了过去。父母年纪大了,为了不拖累女儿,让女儿可以独自远走高飞,就双双吃农药自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方终于崩溃,把男方骗到家里,亲手给杀了。
可是杀了人怎么处理尸体是个问题,于是女方想到个办法。她假装自己被绑架,她身上有常年被家暴男殴打出来的伤痕,这点很容易说服人,只要在警察赶到之前放火把房子炸了,做成意外失火的样子,毁尸灭迹就行。
她怕伤害到邻居,事发之前还小心论证过煤气罐的大小和煤气储量,然后把家暴男的尸体放在煤气罐旁边,就只是想把毁了她一辈子的男人炸个尸骨无存。
可是她没有想到,当天邻居只是看到房子冒烟就会立刻报火警,消防员会来得那么快。为了阻止消防员冲进去灭火,她谎称自己和父母都在里面,人质有三个,只为了拖延时间。她也没有想到,特警会来得那么快,甚至还有两名特警真奋不顾身地冲进去,差点丧命在里面。
博主一发帖,立刻引发激烈的讨论,很快就冲上了热搜。
有人大赞她是吾辈楷模、干得漂亮;有人为她不值,认为她只是少了点儿运气,但凡她幸运一点,仇就报了;有人觉得她错了,她报仇可以,但不该连累别人,尤其是特警和消防员……
这么高的讨论度之下,这个帖子很快就上了热搜。不久,那个“女方”也被人扒了出来,还配了图。
配的图是事发当天小区里看热闹的人拍的,一群人在警戒线外。火已经灭了,还有黑烟从黑乎乎的窗户里冒出来,穿着制服的特警和消防离开。
没拍到脸,拍到了车。
猎豹队的车身上有他们的标识,孟逐溪看到过。图片放大,一眼就认了出来。
孟逐溪深吸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难怪这些天鸽王周淮琛每每总是秒回她的信息!她还说他怎么变得这么闲!
敢情他不是闲,他是在养伤!
第46章
其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周淮琛受伤了,帖子里也只提了一句有两名特警冲进去,但孟逐溪就是直觉那两名特警里一定有一个是周淮琛。
他总是冲得比谁都快。
煤气罐爆炸……孟逐溪单是看到这五个字就吓得心脏骤停,都不敢想象周淮琛现在怎么样了。
她那会儿刚洗完澡,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刷地坐起来,一把扯了脸上的面膜就给周淮琛打视频过去。
毫不意外,周淮琛不接她视频,转成了语音。
孟逐溪那颗心悬得都快蹦出来了,又气又急,鼻间瞬间就酸了,红着眼睛狠狠挂断语音。
周淮琛摸不着头脑,立刻回了个语音条过来:“怎么了?”
男人声线放松自在,听着正常,可是不敢打视频却让孟逐溪心里七上八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很想生他的气,冷冰冰问他为什么要骗她,但想到他都受伤了,人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又实在狠不下心对他凶巴巴。她自己在那儿矛盾了一会儿,索性没有理他,起身进卫生间洗脸。
掬着水往脸上泼了几把,倒是冷静了下来。回房擦干净脸,涂上简单的护肤品,就开始换衣服。
不管他现在怎么样了,反正今晚她是怎么也要见到他的。
她迅速把自己收拾好,出来拿起手机,问他:“在哪儿?”
周淮琛最近快一个星期回她消息都贼快,不管她隔了多久回他,他都是秒回。也正是这份积极劲儿,让她这么深信他受伤了。倒不是说周队长从前对她不积极,他也就一开始对她爱答不理,自从亲了她以后,他一直挺积极的。但就是有那份儿心,没那份儿闲工夫。
周队长再次秒回:“在外面。”
鬼扯的外面!
孟逐溪猜他就是在医院,所以才不敢跟她打视频,想了想,回:“哦,我在家,有点无聊。”
周淮琛没懂她什么意思,孟逐溪很快又发来一句:“打个视频,你给我看看‘外面’呗。”
周淮琛:“……”到底是哪个大聪明说的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周队长环顾了下自己家,找半天没找到一个适合打视频的背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说还是周队长老土了,就为了一个背景,快一个星期不敢跟女朋友打视频,明明自己也想得跟什么似的,梦里做梦都是她。但凡周队长多刷刷直播,他就能知道,背景这玩意儿是可以买的呀!淘宝上随便搜一下,想要什么背景有什么背景,最快半日达。结果因为周队长村网通,在医院的时候怕被背景泄露他在医院,在家又怕被发现在家,愣是这么久不敢跟女朋友打视频。
他自己也意识到这样不行,在家里没找到背景以后,当机立断拿起手机就往外跑。
孟逐溪答辩前那几天总去学校,让孟言溪帮她把车开过来了,刚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周淮琛的视频请求就过来。
孟逐溪惊讶地挑了下眉。
她都做好狗男人跟她嘴硬到底的打算了,没想到他还真敢跟她视频?还在这么短时间内。那这是不是说明他伤其实也还好,没她想的那么重?
孟逐溪心里立刻好受了一些。
视频背景是周队长八百米冲刺跑下楼在小区里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一条长椅,后面是一棵树,周围是老人遛小孩儿的声音。平平无奇,哪儿都有,保证她认不出来他这是在家。
结果正准备跟女朋友斗智斗勇的周队长一看到屏幕,立马色迷心窍,啥都忘了,就挑着眉问:“在家穿这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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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脑子里全是他,都没有认真打扮,就随便洗了脸,换了衣服,头发也是自然垂落的状态。这会儿听周淮琛冷不丁夸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刚没注意,顺手就拿了那条v领掐腰的真丝长裙,他好像确实挺喜欢她穿这条裙子的。
不过她今天可不是去让他开心的,故意跟他对着干,意兴阑珊说了句:“不漂亮,开美颜了。”
周淮琛哼笑一声。
谁家姑娘这么会给自己的美貌泼冷水啊?
孟逐溪盯着他那边的背景,仔细分辨:“你在哪儿呢?”
那棵树看不出什么,长椅也看不出什么,哪儿都有这玩意儿,医院也有。可是周围有老人遛小孩儿的声音,医院可没这声音。
他回家了?孟逐溪心里已经猜出了个大概,知道自己一会儿该去哪儿找人算账了。
周淮琛还做出一脸不甚在意的样子:“一小区里,等着执行任务。”
不是等着执行任务,是等着伤好吧?孟逐溪在心里“呵”了一声,说:“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
“不是,咱俩好不容易打个视频,你怎么就挂了啊?”周队长急了。
几天没见,乍见女朋友,他眼珠子都快黏上去了,恨不得抱着屏幕就啃两口,怎么这丫头一脸冷淡?
“你不想我啊?”他问,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心里期待得不行。
结果对面那没良心的小姑娘脸上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儿冷脸:“我现在有事,等会儿再想。”
也不说什么事,要等多久,说完就绝情地挂了。
耳边拉长的一道“滴”声,屏幕里他朝思暮想的姑娘应声消失。
周队长:“……”
得,是他自作多情了。
刚这么想着,整个小区都像是在回应他似的,忽然自四面八方齐齐发出一道嘘声。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嘘什么嘘?他女朋友只是有事暂时没空想他,又不是不要他了!
结果下一秒,往四周一看,整个小区都陷入了黑暗。
原来是停电了。
周队长自嘲地笑了一声,起身回家。
这会儿时间才八点过,停电以后,大家暂停了所有娱乐,各回各家,小区里瞬间安静得跟半夜十一二点似的。
周淮琛自己坐在沙发上反省了一会儿,把女朋友不理他归咎于两人太久没见面,小姑娘生气了,得哄。可怎么哄是个问题,他现在人都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背上的伤口倒是不疼了,今天还有点儿痒,应该是开始结痂了。要不洗个澡浅试一下吧,要是沾水也没出血就说明好了,那明天醒来就去找她。
周队长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判断伤好没好的方式一向这么简单粗暴。直接脱衣服,解了纱布扔垃圾桶,走进浴室。
孟逐溪拿着周淮琛家的钥匙过来的。知道他没事儿以后,担心下去了,心里那股子气性又上来了,风风火火杀到他家,就准备抓他个“人赃俱获”,看他还怎么圆谎!
结果打开门,一屋子黑暗。
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手摸到开关,想想又停住。轻手轻脚地换了鞋,做贼一样,摸着黑从客厅一路往卧室走。
周淮琛刚洗完澡从主卧卫生间出来,没穿衣服,就下半身围了条浴巾。
这个澡洗得很满意,全程水流过背部肌理,没沾出血水来。周队长心里琢磨着明天几点起床去见女朋友,连擦头发的动作都甚是轻快愉悦。
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不是正常的脚步声,是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显得偷偷摸摸。要不是干他这行得耳聪目明,还真不能够发现。
周淮琛擦头发的手一停,漆黑的眸子往门的方向看去。
哪儿来的小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卧室的门没锁,孟逐溪轻轻往下一按门手,没发出声,门就开了。她大喜,提起脚步就往里进。
卧室里拉着窗帘,连月色也没有,比客厅更黑。她刚走了一步,还没适应黑暗,人就被一股力道扯了进去。下一秒,又被推到墙边。
脸对着墙,手被按在腰后,她轻轻“啊”了一下,呼出声。
周淮琛一只手刚折过她一条手臂,另一只手正准备把她按到墙上制住她。忽然闻着她身上的气息格外熟悉,心里“咯噔”一下,又听见了她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暗中,男人安静了一秒,忽然哼笑出声。
紧接着,孟逐溪就被他拉了回去。离开冰冷的墙面,他轻轻一推,小姑娘就被推到了他的床上。
仍旧是背对着他,一只手还被他按在腰后,他完全制住她的姿势。
孟逐溪也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立马就知道是他了,以为男人还没认出她来,竟然像押坏人一样把她押到床上。
他要干什么?难不成还要铐她吗!
孟逐溪回头,正要生气地骂他一句。下一秒,男人就从身后压上来,抱住了她。
他没穿衣服。
孟逐溪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她的裙子后背开得低,他贴上来的一瞬间,她就感受到了他胸口紧绷结实的肌理。
肌肤相贴,没有寸缕。他胸膛炙热的温度贴着她后背的皮肤,灼着她的身子。
到嘴边的声儿霎时就消了,只剩下睁得大大的眼睛,在黑暗中直直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也直勾勾盯着她。
他把她压在身下,她扭过头瞪他的瞬间,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四目相对,分分寸寸的距离,呼吸交错,他却仿佛没认出她似的,玩味地笑问:“哪儿来的小贼,这么晚了来干嘛?”
他压着声儿,嗓音低沉喑哑,身上还有刚洗完澡后残留的潮气,说不出的性感。
孟逐溪的眼睛这会儿适应了,黑暗中,能看到男人英挺的轮廓和漆黑的眼眸,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他声音玩味调笑,可是目光却专注、贪婪。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思念。
她脑子里白了一瞬,主动吻上他的唇。
……
黑暗的夜晚,干柴偶然撞进一团烈火。
第47章已修
其实孟逐溪没想做什么,连吻他都很纯洁,就是这么久没见,想他了。一见着面就这么个姿势,他的嘴唇又离她这么近,近在咫尺地勾引着她,她意志力一个薄弱,就亲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一次,男人跟她明显不在一个节奏上。
周淮琛从把她扔床上那一刻起就没打算再跟她纯洁下去。
他的吻一上来就强势深入。孟逐溪本来亲了两下就想撤退,他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勾着她的舌尖,步步紧逼。
很快,两人的呼吸就都重了起来。
停电的夜里,整个小区都没有灯光。房间里只剩下原始的黑暗,回荡着彼此粗.重的喘.息。
孟逐溪扭着头亲他,这姿势没一会儿就难受起来。周淮琛当然不能让她在这种时候还不舒服,一只手撑在床上借着力,另一只手搂着小姑娘的身子,引导着她在自己身.下翻了个身。
大床发出一阵暧.昧的声音,孟逐溪换成了仰躺的姿势。
小姑娘躺在他的床上,肤如凝脂,长发铺散,直勾勾看着他,眼底春.情荡漾,看得周淮琛哪儿哪儿都滚.烫,呼吸比刚才还粗.重。
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不,应该说是没忍住。什么都没说,只管俯身凶狠地亲她。
他这会儿不想用说的,只想用做的。
他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脖颈,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手指摸索到她后背的拉链,就要往下拉开,孟逐溪忽然侧开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开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怔了下,旋即轻笑一声:“没灯,停电了。”
孟逐溪:“……”很难说她来得是巧还是不巧。
男人搂着小姑娘的小腰往自己硬.硬的腹部按,在她耳边哑声问:“要不这次先这样,下次再开灯?”
他不这么她也感觉到了。
这男人看着挺禁欲的,其实忒不经撩,几乎每次热情地亲吻他身体都有反应,只是以前他会克制、会隐藏,今晚是藏都不藏了,眼睛里的欲.望放肆张扬。
她抬眸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哼了一声:“周队长,你抓贼都是这么抓的吗?”
小姑娘给他亲得眼底水光迷离,睨他的眼神跟勾他差不多,看得他骨头都酥了。
他忍不住俯身埋在她脖颈间。
她身上香香的,是那种甜糯甜糯的、奶呼呼的少女体香。他沉迷地吸了一口气,含糊问:“怎么抓?往床上抓?”
说着又一本正经“唔”了一声,说:“看情况。”
孟逐溪问:“看什么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常情况下刑法伺候。”周淮琛侧头瞧着她,哼笑一声,“是你的话,我亲自伺候。”
孟逐溪:“……”
男人说完,唇舌暗示意味十足地在她的脖颈间游移,指尖捻着她后背的拉链,要下不下,又哑声在她耳边,最后问了一遍:“要吗?”
如此直白的询问,让孟逐溪一颗心跳得飞快。
她心里喜欢的男人刚洗完澡,没穿衣服,浑身上下就围了一条浴巾压在她身上亲……她不想要才怪。
尤其男人还特别知情识趣,会从她的眼睛里读懂她的心思。她都没吭声,他就知道了答案。
“呲——”
拉链往下拉的声音格外缓慢,在黑暗里清晰入耳。像是给这对干柴烈火浇了一把油。
孟逐溪浑身软得厉害,却还是按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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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注视着他,坚持道:“开灯。”
这一次,周淮琛知道她想干嘛了。有点无奈,她今晚忽然出现在这里他就猜到是暴露了。
周队长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唇,轻哄:“就受了点儿小伤,现在已经好了,不信给你试试?”
试个头。
“我要看。”她声音有这种时候特有的娇和媚,又有着不容糊弄的坚定。
周淮琛盯着她看了几秒,认命地从姑娘身上起来。
“得,我给你找蜡烛去。”
周淮琛找蜡烛的时候看到物业管家发的消息,说电路损坏,正在极力抢修,没说要抢修到什么时候。其他业主都有点儿情绪,他倒是没有,想到刚才黑乎乎的,小姑娘忽然摸黑进他房间,他给人扔床上那画面,血又一股脑往下面冲。
刚才就该不管不顾先把人办了再说。问就是抓贼,大半夜来他家做贼就这待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她亲身试试他的身体到底好不好,她就不会再觉得他在骗她了。
周淮琛家里其实也没正经蜡烛,还是上次全城创文,社区工作人员挨家挨户上门宣传,让填回访表,填完送了几支香氛蜡烛。周淮琛刚找出来,小姑娘就出来了。
他心里还盘算着让她检查完伤口继续跟他做刚才没做完的事儿,不怀好意地推着人往卧室里走:“进去看。”
小丫头却故意跟他作对,不,就要在客厅。
周淮琛乐了:“万一邻居家阳台有望远镜,你舍得让我给别人看?”
孟逐溪飞快地看了眼他的身体。
她其实也没见过这样的周淮琛。
在她的印象里,他总是衣着禁欲整齐,要么军装,要么作战服,至少也是衬衫长裤。就算是亲她的时候用那滚.烫的玩意儿顶着她,也是个衣冠禽兽的样子。
就像他的欲.望,从前总是藏在世俗的道貌岸然之下,今晚终于连同他的身体一起,明晃晃呈现在她面前。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只要她轻轻一扯他身下的浴巾,就能看到最原始的周淮琛。
原始的身体,原始的欲.望,只给她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其实也想,但她更担心他的身体。
她转身去拉上客厅的窗帘,回头对他说:“现在看不到了。”
周淮琛认命地把那几支心形的香薰蜡烛放到茶几上,打火机一一点燃。
蜡烛的火苗微弱,没有风也轻轻摇曳,将空阔的客厅照出一室暖黄。
孟逐溪走到他面前,借着幽昧的光线在他身上看了看。
他的脸好好的,上身也只有上次见到的那两条陈年伤痕。她仰脸问他:“伤哪儿了?”
小姑娘注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对他的爱慕和担忧,看得男人骨子里的火气和邪气全上来了。
周淮琛垂了下眼皮,喉结滚了滚:“浴巾扯开看看。”
孟逐溪:“……”
但凡他刚才亲她的时候反应不那么大,她都得稍微信一信。但现在,她信他就是她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生气了,扭头就要走。男人这才急了,连忙拉住她的手,将人拉回怀里,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好声好气地服软:“在背上。”
孟逐溪想起他刚才骗她扯开他浴巾那流氓样,气得轻轻捶了下他肩。
周队长认错态度一向良好,不吭声,就哄:“我错了,真在背上,不信你看看。”
孟逐溪把他推开,让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
借着蜡烛不甚明亮的光线,她看清了男人后背上好几条细细的伤痕。大多结痂了,只有其中两条,长得刺目,有差不多五厘米那么长,还缝了针。
孟逐溪心疼地抚上他的后背,也不敢去碰他的伤口,只敢在附近,指腹轻抚游移。
“疼吗?”她轻轻凑上去,心疼地吹了吹。
周淮琛被心爱的姑娘又是摸又是吹的,疼没觉得,就觉得热。但他刚撩过了火,现在不敢了,老实说:“不疼。”
孟逐溪又问:“缝针的时候打麻药了吗?”
周淮琛低笑:“这点儿伤哪儿用得着打麻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肯定很疼。
孟逐溪就知道他的“不疼”是嘴硬,心口酸软,忍不住在他的后背轻轻落下一个吻。
男人身体倏地绷紧。
孟逐溪这会儿眼角都是热的,满心纯洁,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唇久久停留在他的后背。
周淮琛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返身抱住她,正要俯身亲下来,却见小姑娘脸上两行泪,在烛光下反着光。
男人一下子慌了。
怎么就哭了?这不都好了吗?
大老爷们儿这种时候的脑回路又直得可怕,想着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挨到伤好,总算能混过关了,怎么最后还是给人惹哭了?
他连忙抽了张纸,手忙脚乱给小姑娘擦眼泪,一迭连声地哄:“不疼,真不疼,这点伤不算什么。而且就是个意外,我正常情况下基本不受伤。”
孟逐溪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瞅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队长心都给她看化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吻她。跟刚才那种擦.枪走火的吻截然不同,这会儿只剩下柔情万丈。
孟逐溪闭着眼,喃喃问:“为什么骗我?”
周淮琛吻人的动作一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会儿说什么,都能再把她招哭。
小姑娘抱着他的腰,头埋进他的胸膛,带着鼻音问:“是因为上次我说,你要是进医院我就跑了吗?”
周淮琛一怔,她要不说,他都忘了。
孟逐溪更紧地抱住他的腰,往他怀里蹭,闷闷地说:“对不起,我那只是玩笑。”
这个时候还会跟他道歉的孟逐溪,真的是戳到了男人心尖尖儿最软那块软肉上。
“我知道。”他紧紧抱着她,亲吻落在她发顶,哑声说,“以后再不瞒着你了。”
男人的亲吻从眉眼一路往下,到脸颊,到嘴唇,渐渐变得急切粗.重。
孟逐溪仰着头,迷乱了一会儿,想着他背上那两条伤痕,不敢让他乱来,又偏着头躲他,暗示地说:“等你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这会儿哪儿还等得了?咬着她耳朵说:“这线不用拆。”
这是孟逐溪万万没料到的……一瞬间,人已经被他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回卧室。
被再次扔回床上,后面的一切就变得心照不宣。
男人紧接着一条长腿跪压上来,覆在她身上,没有立刻吻她,就直勾勾盯着她。
蜡烛都在客厅,卧室里只有从客厅流进来的一点点暖色昏昧的光,在男人眼底跳动成了欲.火。
身下的姑娘,像一朵将绽未绽的牡丹,明媚娇妍,热烈倾城。
他情不自禁问:“你说的美颜加哪儿了?”
孟逐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来之前打视频,他说她漂亮,她跟他对着干,说不漂亮,加美颜了。
男人的身体压下来,咬上她的唇,哑声说:“加我眼珠子上了吧。”
小姑娘的心霎时甜得要化开,搂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男人没有再问她要不要,直接拉开了她的拉链。
“呲——”
比起刚才的缓慢,这一次一拉到底,声音也更加响亮果决,像极了男人此刻势不可挡的欲.望。
孟逐溪抱着他的背,仅剩最后一丝理智了:“你还有伤……”
男人抱着她的身子,三两下将她身上的裙子彻底剥开,扔到床下,吻着她的耳垂问:“你要在上面吗?”
孟逐溪反应了下在上面是什么意思,想到那个画面,脸烫烫的,嘴硬地哼哼:“不要。”
周淮琛笑了一声:“那没事。”
孟逐溪最后那丝理智终于也彻底崩溃了,躺在他身.下,迷迷糊糊吻着他,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只手往下摸,摸到他的腹肌往下,找到浴巾打的那结,急切地扯开。
浴巾很快就和她的裙子一起,凌乱地躺在了床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里面什么也没有穿,浴巾剥开,她立刻就感觉到了。
那种肌肤相亲的触感是孟逐溪从未体会过的,以前虽然他也有反应,但至少隔着两人的衣服,远没有此刻的冲击来得强烈。
孟逐溪往后缩了下。
男人在她耳边哼笑一声。
这声嘲讽太明显了,像在笑她叶公好龙,小姑娘不甘示弱,先发制人地谴责他:“你里面怎么什么都不穿……”
男人手指勾着她身后的内衣扣,自己琢磨了一会儿,终于解开了。
他满意地“嗯”了一声,说:“刚洗完澡。”
说着,那股恶劣劲儿上来了,故意往她沉了沉腰,问她:“要我现在穿上吗?”
孟逐溪浑身都酥了,含娇带.媚地睨了他一眼,轻哼:“那你去穿。”
她嘴里这么说,两条白皙纤细的腿却口是心非地主动勾上了男人精.壮的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被她勾得头皮发麻,一把搂过她细软的腰肢,狠狠往自己身.下拖。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又凶又用力。
……
今夜,整个小区都只剩下一片原始的黑暗。小区的灌木丛里偶尔传出几声细微的哼鸣,给这仲夏的夜里平添了几分原始而漫长的舒服惬意。
客厅里燃着的蜡烛光线昏昧,快要燃尽的时候,火苗晃动得越发急促厉害。
男人的身体背对着客厅照进来的光,在床上落下高大的黑影,完完全全罩住了身下小姑娘一身白腻的肌肤。
今年的夏天来得早,四月底就开始开空调,五月初全国接连大暴雨,中旬以后气温一路回去,到现在即将进入六月,反而不怎么热了,夜里都不用开空调,网上时不时有人说今年气候反常。
床上的两人却都是一身的汗,肌肤相亲的地方黏腻潮湿,又像两块磁石似的,短暂地分开,立刻紧紧吸附回去。
一滴水珠落在孟逐溪雪白的胸口,带着男人身体里滚烫的温度,她一时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他洗完头发后没吹干留下的潮气,又在这一场原始的纠缠里变成了汗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轻轻抬眸,黑暗中,对上男人依旧残留着克制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像一头隐忍的猛兽。一身小麦色的肌理紧绷有力,上面布了一层薄汗。
她勾住他的脖子,主动抬起身子,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五个字。
他哼笑一声,这时候的声线格外低哑性感,咬着她耳朵,低声说:“这么娇,我怕我一用力就把你给折坏了。”
孟逐溪湿漉漉地瞅了他一眼:“那你来折。”
……
第48章
在床上还要口嗨的下场就是,孟逐溪真的快被折坏了。
臭男人真没跟她夸张,那力气大得吓人,她都快被他弄散架了。
又很刺激。
停电的夜晚,视觉里只剩下憧憧黑影与轮廓,听觉和感官被无限放大。纠缠的身体、粗.重的喘息……男人蜜色的双手紧紧掐着她柔软的腰肢,手指陷进她雪白的皮肤里。
两种颜色,两种对抗。雪白与蜜色,娇软与坚硬,有种无法言说的冲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又疼,又情动不已。
后来周淮琛稍稍离开她,伸手拉开床头柜想要拿里面的东西套上,她也不知道是怕他走了,还是一时片刻都舍不得,迫不及待地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就吻他。胡乱描了下他的唇形,就撬开他的齿关,主动与他纠缠。同时挣扎着坐了起来,主动跨坐到男人的腿上,与他正面拥吻的姿势。
周淮琛呢,平时体力是不错,但这事儿上头他也是第一次,缺乏实战经验,小姑娘又紧得要命,本来就是为了让她舒服,辛苦忍着。结果孟逐溪偏不知天高地厚,他被她忽然来这么一下弄得尾椎骨一麻,一个激灵……
嗯……男人紧紧抱着她,喉结上下滚动,喉间发出一道低沉的呻.吟。
周淮琛动情的时候会出声,有时候在她耳边说几句不正经的,有时候会从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呻.吟,性感极了。孟逐溪每每听到他的声音,总是又喜欢又激动。
但此刻却有点傻眼儿。
她没经验,不知道正常是不是这么个流程,但怎么感觉好像不是呢?
虽然时间也不短,从小周队长正经进来至少也有十来分钟了,但不是,不是……还没开始戴套吗?
周队长自己也没想到,第一次这么没用。连套都还没来得及戴,小姑娘坐他怀里纵着小腰一扭,他就被弄得缴械投降了。
房间里忽然安静,两人还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周淮琛头埋在她香软的颈窝里,好一会儿没起来。一时觉得好笑,一时又琢磨着要不要让她吃药。
那个药肯定对她身体不好,可他刚才没把持住,被小姑娘一勾就直接弄进去了,万一怀孕……他倒是巴不得要,可人姑娘年纪还这么小,刚大学毕业呢,愿意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里迅速琢磨了一会儿,说:“24小时之内,我给你一份全面的体检报告。”
他的意思是,先给她证明自己的身体非常健康,后面要不要吃药,再看她自己的意思。要是能接受怀孕的风险,他明天天亮就打报告,向组织上申请结婚。要是人暂时还不愿意生,那就吃,以后他保证注意,再不犯同样的错,让她受苦。
结果这话在孟逐溪听来,直接就理解成了周队长觉得丢脸,在迫不及待用体检报告的方式证明自己不是不行。
那孟逐溪多贴心啊,哪儿舍得让自己喜欢到心尖尖儿上的男朋友自卑?紧紧抱着他,现成的理由都给他想好了,柔情缱绻在他耳边说:“不用,我知道你是受伤了,状态不好。”
周淮琛:“……”
他状态不好?
男人在床上半点儿激不得,这一点,就连从来不会被激将的天之骄子周淮琛也不例外。
大手扣住怀里姑娘的后脑,一只手扣紧她的腰,他一言不发,侧头就吻了上去,带着狠劲儿。
周队长平时锻炼卖力,二十七年从来没碰过女人,养生也养得极好,如今正值体力巅峰,恢复的速度惊人。没亲两下,孟逐溪就感觉到了身体里的变化,再次傻眼儿。
“这么快吗?”
她被他亲得呼吸急促,轻喘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说的其实是,他不是刚刚才那什么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又恢复了?但男人骨子里那股恶劣劲儿上来了,明知道她什么意思,故意曲解她,咬着她柔软的唇,混不吝地拖着嗓音说:“不喜欢快的?行啊,我这次慢点儿。”
孟逐溪脊背一麻,有种在劫难逃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相当精准。
周队长说到做到,第二次真的无比漫长。
男人在这方面似乎天生就会无师自通,极度缺乏经验的周队长在潦草结束了第一次以后,直接就开悟起飞了。后背上还有伤口呢,那花样照样整得层出不穷。
就是可怜了娇滴滴的小姑娘,两人之间体型和力量本来就悬殊,后来孟逐溪实在受不住太多的生理刺激,直接被他弄哭了。
两人最后一刻的时候,刚好来电了,满室的灯骤然亮起,照着床上抵死相拥的一双人。
粗重的喘.息急促而凌乱,回荡在白亮的光里。
一个软一个硬,一个嫩一个糙,说不出的视觉冲击。
……
快乐的后果就是,孟逐溪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周队长刚刚品出点儿滋味,正是有心有力的时候,还想着再来一次。一看小姑娘可怜巴巴那样,又按下了那点儿禽兽心思。后来抱着人进浴室清洗的时候,发现都肿了,心疼得不行,又做小伏低地道歉。
但餍足的男人,就算是做小伏低,眉眼间也全是神清气爽。
看得孟逐溪忍不住往他胸口上揍了一拳,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都跟你说轻点儿了。”
周队长本来想说,不是我太重,是你体力太差,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能这么没良心,才刚把人弄完就跟她斗嘴。哼笑一声,顺着她说:“行,下次我再想想办法,看怎么能轻点儿。”
孟逐溪:“……”
这次才刚结束呢,怎么就开始想着下次了?
小姑娘体力不行,才两次,第一次都还不怎么算,就沾床睡着了。
这一夜,周淮琛怀里抱着孟逐溪,觉得这辈子从未如此圆满。直到她睡着,还俯身恋恋不舍地亲吻她的眉心。
从今以后,就真是他的姑娘了。
这辈子也没别人了。
孟逐溪昨晚是真给累惨了,一觉睡到快中午才醒,醒来腿间还酸着,嗓子也哑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上没少被他弄得喊出声。
难得男人还在床上。
周淮琛一大早其实醒过一次,他有属于自己的生物钟,甭管昨晚多么卖力,今天还是保证一大早准时醒来。睁眼一看怀里小姑娘还睡得呼呼的,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落,白里透红的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又觉得十分圆满,搂着人睡了个回笼觉。
周队长上军校后就没这么舒服地睡过懒觉,今儿破天荒搂着女朋友享受了一回。醒来时间也晚了,他索性赖在床上,也没起。
孟逐溪醒来的时候,男人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手机,低头打字。发觉她醒来,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目光,往她看来一眼,眉眼里都是神清气爽的笑,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孟逐溪醒来后一般要醒会儿神,现在身边忽然睡了个男朋友,她暂时还不习惯,懵懵地眨了下眼,茫茫然望着他。
一脸的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昨晚干了什么?
周队长经过了昨晚被质疑的第一次,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一贯自信心爆棚那股痞吝劲儿,也不怕她睡完自己不认账,由着她在那儿醒神儿,回头继续在手机上打字。
孟逐溪自己醒了几分钟,想起来了。雾蒙蒙的眼睛逐渐变得明亮,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昨夜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里回放,眼底浸出水光。
周淮琛是她的了呢。
男人这会儿也没穿衣服,就随意裸着上半身靠在床头,腰腹以下搭着一条薄被。孟逐溪看着看着,又眯起眼睛,垂涎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男人身材是真好,宽肩窄腰,肌肉精壮,紧绷的线条蓄满了无尽的力量……咳,关于这一点,她昨晚可算是亲身领教过了。
一开始很疼,很是吃了点儿苦头,但后来也得到了极致的快乐。
跟他做这个事情,她还是喜欢的。
这会儿自己也没穿衣服,被子底下的身子光溜溜的,孟逐溪还是没他那么大方,小心翼翼地卷着被子往身边的男人挪了挪。
“你在打什么?”她凑到他身边问。
就问,也没看他的手机。她一向很有分寸感。
周淮琛现在不用她这个分寸感了,一条手臂搂着姑娘的腰,直接把人搂进自己怀里,一只手大方地把手机递到她面前给她看。
是个文档,上面两大段分别是他们俩的个人信息,现在正在打的这段是两人的恋爱情况说明。
斗大的“恋爱情况说明”六个字小标题下面,孟逐溪大致扫了一眼,简明扼要的一段话,包含了他们相识、相恋的整个过程。
“这是什么?”她好奇问,“你在写日记吗?”
“你看我像是写日记的人吗?”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我在打恋爱报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吃惊:“你们这么严格的吗?谈个恋爱还要打恋爱报告?”
“不结婚就不用打,要结婚就得先打着了。”周淮琛很自然地解释,“打完恋爱报告才好打结婚报告。”
孟逐溪听见“结婚”两个字,心尖儿霎时热了热。
这男人雷厉风行的样子真的每每让她心动不已。
第一次亲完她就给家里钥匙和银行卡,昨晚刚跟她做完,一大早就起来打恋爱报告,准备结婚。
她怎么就那么喜欢周淮琛身上这股子担当呢?
不过女孩子天然还是有点儿骄矜的,明明心里甜得不行,嘴上偏要嘴硬:“谁要嫁给你啊?”
周淮琛在这种事上思想还是有点儿大男子主义的,总觉得姑娘给他亲了给他睡了,就是他的人,他这辈子都得对人负责。
“人都是我的了还不嫁啊?”
男人手机往旁边一扔,拖着语调,目光邪气地打量着她。手也不老实,探进她的被子里,顺着她柔软的胸腰、平坦的小腹一路往下滑。
孟逐溪也不甘示弱,挑着眉说:“你也是我的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隔着被子,也按在他小腹下面,挑衅地说:“你不是说每天早上会有反应吗?那……你今天早上是累了吗?”
很明显,小姑娘经过昨晚一夜,胆子又大了不少。
男人垂眸看了眼她那只不知死活的手,忽然低笑一声,被子一扯,迅雷不及掩耳就钻进了她那边,将至今未着寸缕的姑娘压在了身下。
不无暗示地沉了沉腰,咬着她耳朵,低声说:“你试试不就知道我累不累了?”
天光明亮,初尝禁果的小鸳鸯却一点禁忌也没有,一点就燃。
很快在床上激烈地拥吻起来,翻滚调情。
不识趣的门铃声响起,男人都懒得理会,头仍旧埋在她胸口。
孟逐溪其实也不想理会,她现在就只想理她的男朋友。但没一会儿,周淮琛扔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来电显示——孟言溪。
孟逐溪先看见的,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把手机拿给他看。
“我哥……”
小姑娘眼巴巴地望着他,一脸被捉奸在床的心虚,只差没当场躲起来了。
“瞧你胆小这样。”周淮琛翻了个身,从她身上下来,跟她平躺在一块儿。
慢条斯理接过手机,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孟逐溪还以为他多气定神闲呢,结果他拿着手机,看着屏幕,迟迟不接。
孟逐溪推了推他,男人忽然转头看向她,问:“我现在喊孟言溪哥,是不是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
孟逐溪:“……”
手机铃声还在响,周淮琛摸了摸鼻子,特别有良心地说:“但是不喊吧,我又觉得我挺对不住他的。”
第49章
周淮琛没有妹妹,不管是周家还是林家,底下都只有他一个。他没经历过兄妹这种亲戚关系,其实挺难对孟言溪这当哥的感同身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他疼孟逐溪吧,看得出来,是挺疼的,有什么事儿大资本家都是亲自替他妹出头。但你说他嫌弃吧,也挺嫌弃,一口一个清澈愚蠢的猪猪……但究竟疼到哪个度,嫌弃到哪个度,周淮琛是真拿捏不准。
周队长工作上从来都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难得遇见孟言溪这么个虚虚实实的“敌人”。但无论孟言溪多么捉摸不透,他自己代入下当哥的角色。
要是他把人当兄弟,结果人把他宝贝妹妹给睡了,第一次还弄在了里面……
周队长电话接通的时候特别识时务,就准备叫哥了。坦白,该打打该揍揍。
结果小姑娘忽然回过神来,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捂住他的嘴,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冲他摇头,手心又嫩又软。
他一刹那被美色所惑,慢了一拍,孟言溪的声音已经顺着手机传出:“周淮琛,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
孟逐溪做贼心虚,傻眼儿了,用眼神询问他:他怎么知道的啊?
她甚至还下意识往窗户的方向看了眼。
怎么着?还想从窗户逃跑?他们光明正大谈恋爱,又不是偷情。
“这是9楼。”周淮琛亲了下她的手心,又握住她的手拿开,凑到她耳边用气音提醒她。
提醒完又把小姑娘按在自己怀里,镇定自若地反问孟言溪:“你知道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言溪“呵”了一声:“还藏呢?快开门,知道你受伤了,来看看你怎么回事儿。放心,没跟我妹说。”
要是孟言溪知道他口中的妹妹此刻正躺在电话那头男人的怀里,衣服都没穿,他高低得骂一句: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周队长看了眼怀里的姑娘,扔下一句:“等着。”
挂了电话。
孟逐溪一听孟言溪只是来探伤,长长松了口气。周淮琛见不得她偷摸那样,又不肯起来了,翻了个身把人压在下面,又搂着她没完没了地亲。
孟逐溪推他:“快去给我哥开门啊……”
他含混地“嗯”了一声,一把拉住她推拒的双手,往头顶一摁,让她被迫挺起饱满的胸,另一只手握住她滑腻的大腿,色.情地环到自己劲瘦的腰上。
孟逐溪瞪眼儿,挣扎着不让他得逞:“你疯了吗?我哥就在外面啊!”
男人在她耳边恶劣地低笑,又痞又坏:“别挤,一会儿挤进去了别想再让我出来。”
孟逐溪:“……”
要不是双手被他摁住了动不了,真恨不得捶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伏在她柔软的胸上亲了一口,抬头说:“跟我一块儿出去。”
漆黑的眼珠子牢牢盯着她,目光坚定。
孟逐溪渐渐回过味儿来,周队长这是……坦荡了一辈子,不想跟着她偷偷摸摸呢?她忽然就乐了,看不出来,周队长这么看重名分。
瞧他仗着力气大欺负她这样,她那股劲儿也上来了,慢条斯理地摇头:“不去。”
周淮琛就亲她,这种时候故意跟她厮磨调情,让她着急。
但孟逐溪这会儿已经知道他在意什么,反而不急了,甚至比他还主动。手指点着他的胸膛一推,翻身就把人压在了下面。
周淮琛躺在她身下,挑着眉,提醒她:“你哥可就在门外呢。”
“你不是不急吗?”小姑娘趴在他怀里,也学他挑着眉。
两人都不甘示弱,就看谁先着急。
周队长忽然哼笑一声,说:“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啊?”
周队长怎么可能见不得人?有这么个男朋友,她都别提多骄傲了。但现在这种情况吧,有点特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家目前是,孟淮年纪大了,平时超然物外,暂时看不出什么心思。但孟时序和孟言溪这父子俩态度就很明显矛盾了,一方面他们也挺欣赏周淮琛,觉得她能喜欢周淮琛是好事儿,但另一方面,他们又见不得她太喜欢周淮琛。他们愿意让她在这个年纪跟男人谈一场爱得死去活来的恋爱,而这个时候,周淮琛这样的男人简直是最佳人选。他能惊艳她整个青葱岁月,从此以后,但凡比周淮琛差点儿的,都没办法入她的眼。但要是周淮琛真想把她娶回家,他们就不是那么乐意了。
孟逐溪平时看着挺没心没肺一姑娘,其实对爸爸和哥哥,尤其是对爸爸的情绪特别敏感。孟时序和孟言溪自己还在那儿拧巴着呢,她就已经把他们那点儿小心思摸得透透的了,所以最近在他们面前,故意表现得对周淮琛挺冷淡。
问就是还行吧、一开始挺喜欢的、接触以后也就那样、也没时间陪她、主要还是人太板正了没劲儿……她甚至还“晚来叛逆”,好几次当着孟时序的面建议孟言溪去染个黄毛打个耳钉,说男生还是要染一头黄毛,打架喝酒一口烟嗓的样子最迷人。
把父子俩吓得不轻,张嘴就是周淮琛有多好多好,男人就得是周淮琛那样的。
周淮琛最近在父子俩那儿口碑爆表。
要是这时候发现她跟周淮琛其实已经暗度陈仓了,孟逐溪都不敢想象他们心里得拧巴成什么样。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也会不好意思啊!谁乐意跟男朋友狂欢一夜醒来就面对自己亲哥啊!
“下次吧。”孟逐溪敷衍地说。
“这次,没商量。”周队长态度坚决。
孟逐溪忽然转了下眼珠子,目光落在男人凸起的喉结。
这个地方太明显了,线条又凌厉硬朗,总是很吸引她……孟逐溪情不自禁地俯身,轻轻咬住,同时伸出舌头,舔过那块硬硬的凸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瞳孔霎时放大,情不自禁闷哼一声。
小姑娘湿热的舌头再次舔过,周淮琛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捧住她的脑袋,将人拉开。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她,喉结上下滚动。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星子在噼啪燃烧。
孟逐溪这时候还在火上添油,不知死活地凑上去就要亲。
周队长多了解自己啊,知道这会儿两人要是真亲上了,那这门今天一天都不用开了。
他克制地侧开头,小姑娘扑了个空,亲到了他的脸上。
他咬着牙,底线又一次往后退:“下次就下次,不准反悔。”
孟逐溪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得意地笑。
周队长:“……”
原则碎成渣渣。
就这,孟言溪还嫌他开门慢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开个门这么久?”
孟言溪靠在门框上玩手机,目光上下往他身上扫了眼。
孟言溪已经算高了,一米八三大高个,但比起周淮琛还是要矮个几厘米。只是周队长这会儿刚睡完人妹妹,又中了美人计,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坦白自己干过的混账事儿,问心有愧,总觉得孟言溪那目光挺居高临下的。
他往身后一靠,示意孟言溪进来,含糊地“嗯”了一声,说:“拼了老命起来的。”
拼了老命从温柔乡里起来的。
孟言溪还以为他是伤得重,进门的时候关心了下:“伤哪儿了?要不要给你介绍医生?”
“不用,就背上扎了两道口子。”
周淮琛在他身后拉上门,回身问:“从哪儿知道的?”
孟言溪走到沙发,当自己家里一样坐下:“热搜,看着你们队的队徽了。”
要么说是亲兄妹呢,线索路径都一模一样,不过大资本家还是更稳妥:“又找路景越打听了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要说“没告诉我妹,我替她来看看你就当是她看过了”,周淮琛给他倒了杯水,放下的时候,孟言溪忽然眯眸看向男人的衬衫口子。
周淮琛刚才在床上磨蹭太久,起来穿衣服的时候还是有点儿着急,那小丫头还幸灾乐祸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看着他笑话。结果两人都没发现昨晚孟逐溪在他脖子外侧连接着锁骨的地方留下了一道印子。
他昨晚在床上把人弄狠了,小姑娘顾忌着他背上有伤,又不敢挠他背,最后一刻实在刺激得不行,忍不住紧紧抱着他,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他皮糙肉厚,都没注意,只是过了一夜,那地方有点充血,看着跟吻痕差不多。
刚才人模狗样地出来,吻痕也藏在了衣服底下,这会儿一低头,给孟言溪瞧了个正着。
孟言溪就是只狐狸,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又装作不在意四下扫了一周,着重看了眼卧室的方向。
房门紧闭,门缝底下没有光透出来,说明里面还拉着窗帘。
大中午的,窗帘都不拉开,里面有谁?周淮琛刚跟她在里面干了什么?
再看狗男人这副吃饱喝足的样,孟言溪瞬间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抬手用力揉着太阳穴。
“你怎么了?”
周队长还浑然未觉自己已经暴露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言溪闭着眼,不想看到他,朝他挥了挥手:“去,去给我开个窗,心脏有点不舒服。”
周淮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孟言溪,又回头看了眼阳台,“窗开着。”
孟言溪沉默片刻,说:“那就是饿的,我还没吃饭。”说着起身勾过周淮琛的肩:“走,跟兄弟出去吃饭。”
周淮琛:“……”
女朋友还在床上等他,他得是多想不开才能这会儿跟兄弟出去吃饭?
周淮琛瞧着孟言溪两秒,目光又很快扫了眼紧闭的卧室门。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淮琛拉下孟言溪那条手臂,说:“哥,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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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言溪的心情很复杂。
他自己也是男人,知道男人那点子劣根性,更何况是他妹这么如花似玉招人疼的姑娘,周淮琛要是能忍住不碰她他都得怀疑他不行!但这事儿吧,有心理准备跟亲眼撞见,那落差还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大。
他现在就属于亲眼撞见。
不是,谁家哥哥像他这么倒霉啊!不仅直接把周淮琛从他妹身上揪了起来,人还直接开口喊他哥了。
这声“哥”都把孟言溪给喊懵了,好半晌,就一脸空白地望着周淮琛。
然后又开始后悔今天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闲,大老远跑这么一趟。是家里的女人不销魂,还是手机不香?来管这狗男人的闲事!
他甚至还动了动拳头,松紧了两下。一般这种场面,当哥的是得动个拳头吧?不然都显得他挺没责任心的。毕竟狗男人明目张胆把她妹给上了,还带着吻痕来给他开门。
转念一想,不是,为什么他要关心这种事情?
孟言溪简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完全不关心吧,不像个哥哥;关心起来吧,不像个人……太特么猥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孟言溪捏了下眉心,一步到位地问周淮琛:“我现在要是揍你,你会躲吗?”
周淮琛眼风扫了眼紧闭的卧室门,想着里面未着寸缕的姑娘,浑身欺霜赛雪的白……又看了眼孟言溪攥紧的拳头,坦荡说:“不躲。”
孟言溪盯着他看了两秒,点了下头:“行,那就当我揍过了。”
周淮琛:“……”
他也没想到是这么个一步到位法,孟言溪还挺会给自己省事儿,连当哥都摸鱼。
不过他想错了,孟言溪也就干活摸鱼,当哥才不会摸鱼。
孟言溪:“对了,你刚叫我什么?”
周淮琛:“……”
也就周队长格局大,知道以后得喊一辈子,多这一声两声的关系不大,还真就又喊了一遍:“哥,慢走。”
孟言溪眯了眯眸,一想到周淮琛还比自己大了几个月,只觉这声哥喊得他神清气爽。
其实当初孟逐溪跟他说要让周淮琛喊他哥的时候,孟言溪看着那个“哥”就暗爽,但他太知道周淮琛是什么人了,不近女色,不讲情面,身份又高,根本没什么能拿得住他,所以对此完全不抱希望,甚至还有点儿怕周淮琛直接翻脸,把他妹送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短短两个月,周淮琛这声“哥”还真就叫上了。
大资本家心里爽了,又蹬鼻子上脸,看了眼门的方向:“走,送送哥。”
周淮琛挑眉,很快点了下头:“等着,换件衣服。”
周淮琛哪儿是回去换衣服,他身上这件衣服才刚换上,他就是回去跟小姑娘说一声。
周队长这人一向对自己的身份特别有自觉。当军人就忠于职守,守护家国人民;当队长就热血正义,维护队员,有事儿自己冲在前头;当人男朋友就长嘴,事无巨细,就是媳妇儿听见了也要再报备一遍。
小姑娘已经穿好衣服了,没在床上,躲在门后。见周淮琛回来,气得轻轻跺脚,压着声儿问他:“你为什么要自己叫‘哥’啊,你都知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你还叫!”
周淮琛还真就见不得她偷摸那样,谈个恋爱整得跟偷情一样。她越这么,他就越想跟她对着干。
上前一步把人扯进怀里,再一个转身,把人按在门后。
门立马轻轻响了一声。
孟逐溪瞪眼儿,手敲他硬硬的手臂:“轻点儿啊你!”
男人这种时候忒坏,还故意咬着她耳珠问:“你想要我撞门轻点儿,还是撞你轻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
这狗男人经过昨晚,是彻底挖掘出了什么流氓属性了吗?
周淮琛调戏完还是又在她耳边正经解释了一句:“不是我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你哥已经见着三百两,看出来了。”
孟逐溪眨眨眼,吃惊地问:“他怎么看出来的啊?”
小姑娘吃惊的模样也分外招人爱,粉嫩的嘴唇微张,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他,又清澈又无辜。周淮琛心头痒得厉害,没忍住,又捏着她的下巴亲她。也不敢过火,就胡乱咬了咬,亲完笑说:“跟你一样,聪明呗。”
没正经……孟逐溪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
孟逐溪能有什么力气,就是这炸毛小猫的模样格外勾他,又把人按在门上胡乱一通乱亲。
两人刚经过昨晚,正是黏黏糊糊恨不得时时刻刻连在一块儿的时候。孟逐溪被男人压在门上亲了没两下,很快就热了起来,主动勾着他的脖子回吻他。周淮琛虽然是主动撩她,但到底顾忌着孟言溪就在门外。实木的门隔音好,但要是真闹出动静了,看孟言溪能不能听见?他可不想被大舅子听墙角。
亲了没一会儿就把小姑娘拉开,额头抵着她,哑声说:“我先去送他,回来继续。”
孟逐溪给他亲得湿漉漉的,眼睛里像蒙了一层雾,还是慢了一拍才点头,说:“去吧。”
结果说要去送的是他,迟迟不走的还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想主动出来,让他出去,他还用了力,把人牢牢压在门上。
视线往下,直白地往她的胸口里面看了眼:“以后别穿这条裙子。”
他高,从上面的角度看下去,v领下面一条深深的沟,两瓣儿□□雪白,包裹在衣服里,将露未露,实在惹人遐想。
其实他俩但凡不是这个姿势,他也看不见这等风光,他也就是仗着是自己的姑娘,两情相悦,调起情来,孟浪到没边儿。这么个本来有些下流的动作,硬是被他做出了坦荡的感觉,放肆到坦荡。
孟逐溪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了眼,也没遮,就大方地看着他。
“裙子怎么了?”她故意问他。
周淮琛对上她的眼睛,哼笑一声,一身的痞劲儿:“没什么,想撕。”
……
裙子是撕不了的,时间来不及。
周淮琛撩完人就出去送大舅哥了,把孟逐溪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心里热热的,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等回过神来又有点儿气孟言溪不识趣,来得不识趣都算了,走了还不识趣。都要走了,还非得要周淮琛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言溪今天让司机开的车,其实但凡他自己开车进过地库,他就能一眼看到孟逐溪的车,说不定就不会上来做这个大灯泡了。但也说不准他还是会上来。
司机把车开到外面等,孟言溪跟周淮琛两人下了楼,信步朝小区外走。
孟言溪忽然挺感慨的,说:“还记得上学那会儿,你就是咱们这些人里最受欢迎的。喜欢你的姑娘什么类型没有?骄矜的、热情的、乖巧的……喜欢的你方式也五花八门,暗恋明恋,制造偶遇,再要不就是在成绩上跟你较劲儿。结果你刀枪不入,年少时男生最躁动的年纪,别说活色生香的女孩了,对着个片儿都能撸个没完。就你,一天天冷着脸,清心寡欲,离女生八丈远。不瞒你说,我那会儿其实……”
孟言溪停了片刻,斟酌了下语言,说:“挺有危机感的。”
周淮琛听到这话,一时没理解,问:“什么危机感?”
孟言溪似笑非笑:“老实说,我挺怕你到头来谁都没看上,就看上了我。”
就这,还老实说?
周淮琛哼笑一声:“我还以为你的危机感是脸皮太厚,挺怕哪天当众掉渣的。”
这话肯定是玩笑,孟言溪自己也笑了两声,又正色道:“我是真没想到,你最后会跟我妹在一块儿。”
他看着周淮琛的眼睛,问:“是‘最后’吧?”
周淮琛心说,我都叫“哥”了,这还不是最后?你到底想我这辈子丢脸几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坦荡迎视着孟言溪:“是最后。只要你妹不嫌弃我,这辈子就她了。”
孟言溪拍了下周淮琛的肩:“行,有你这句话,以后老孟要是棒打鸳鸯,我帮你。”
周淮琛看了眼大资本家那双养尊处优的手:“我用你帮?”
他得是多没用,连老丈人的认可都讨不来?
孟言溪挑眉:“话别放太满,我可跟你说,那丫头回回撂狠话,回回都被我打脸。”
最近一次战果参考孟逐溪毕设出问题。头天孟言溪听辅导员那语气,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简单,主动提议陪她去学校,结果孟逐溪嫌弃他,不让他跟,最后怎么着?果然被请家长,打脸了吧?
周淮琛一听,劲儿上来了,撩起眼皮问:“打了多少次?”
“怎么,你还想替她出头?”
“出什么头?出头是你打她脸一次,我替她回你一次。”周淮琛将肩上那只手拨下去,楚河汉界地跟他说,“双倍奉还的那叫报仇。”
孟言溪:“……”
第51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插科打诨着往前走,周淮琛又正色说:“我知道你爸担心什么,我这样的,谈恋爱是个好对象,结婚就真得掂量掂量,且先不提哪天一不小心殉国了,就说我这一天天在外面出生入死的,都没法儿在家照顾她。小姑娘这么娇,一个人跟着我得吃多少苦。”
孟言溪斜眼看他:“你想得还挺深。”
“早想了。”
“哟,这话听着,你是多早就对我妹动心思了?”
周淮琛哼笑一声,没说什么,另类的默认吧。
是挺早的,在他第一次亲人家以前,就什么都想得明明白白了。他不是慢热,只是骨子里的责任和血性不允许他玩弄姑娘的感情,所以凡事习惯了谋定后动。
孟言溪问:“那你怎么想的啊?”
能怎么想?是谋定后动,又不是瞻前顾后,周淮琛这人行事果决,干什么都一往无前。
他侧头,漆黑的眸子直直看着孟言溪:“小姑娘喜欢我的人,我人就给她。我这人做事从来也没有反悔的习惯,在她这儿更不会。”
顿了顿,目光看向远处。今天天气好,天幕澄澈,白云如练,薄薄的一层,像一层轻纱撩过天际。
周淮琛说:“但她在我这儿,随时可以喊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孟言溪上了车,周淮琛也没立刻回去,又绕进地库,开着车去了医院。
医院那边已经预约好了,周队长想到做到,去了就直接做了全套体检,项目全按着婚检的要求来。
军区医院的大夫跟他熟,开玩笑说:“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老首长知道这事儿吗,也没听说他最近忙着满世界烧香啊?”
周淮琛跟着插科打诨,说:“哪儿能让他去啊?这事儿我得自己去,心诚。”
“哟,这话听着,是真有媳妇儿了!”女大夫指着周淮琛,回头跟科室的同事玩笑,“瞧瞧这帮小子,感情也忒深,打光棍儿的时候么集体打光棍儿,把家里老爷子急得凑一块儿大骂养了满院子的老铁树,结果这一朝铁树开花,一个比一个快。”
周淮琛都准备走了,一听这话,又多问了一句:“还有谁?”
“陈卓啊,一大早带媳妇儿来,孩子都怀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谁?谁怀上了?
周队长心情那个复杂啊。怎么这年头谁都比他快一步?他这才刚破处呢,陈卓那边孩子都怀上了。
周淮琛走的最快的体检流程,全程不到半小时,但报告要下午才能出来。他心里惦记着家里的小姑娘,上车后正准备给她发消息,跟她说一声,再问问她中午想吃点儿什么。
她要是想吃外面的,他就给她带,她要想吃他做的,他就买菜回去,给她大展下身手。
拿起手机一看,孟言溪十分钟前给他发了条语音,他那会儿正在体检,没听见。
孟言溪也是走了才回过味儿来,周淮琛看着他眼睛说,他妹喜欢他,他人就给她,但她随时可以喊停的时候,他挺震撼的。周淮琛那人可不是一般人,而且他骨子里多骄傲啊,能说出这么卑微的话来,孟言溪心里对他就大写的服气。可是回去的路上,孟言溪渐渐反应过来,又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语音。
“我琢磨着你那话,怎么就那么拽呢?你那到底是在表明心迹还是在发表自信宣言?怎么,打量着我妹这辈子除了你再看不上别的男人了是吧?”
周淮琛手指转着手机,头抵着座椅看向窗外,漆黑的眸子轻轻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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