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一块儿以后,两人才发现彼此有趣的灵魂,那么巧,就是自己寻寻觅觅一直想要的那颗,像磁铁一样,深深吸引着自己。
乔绵绵以前一直觉得诗词什么的怪矫情,可是陈卓的的确确让她想起了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不觉得矫情了,她觉得直击灵魂。
朋友们甚至长辈都以为她跟陈卓是先怀孕了才不得不结的婚,其实不是。当然陈卓在那之前也并没有正经跟她求过婚,就他有次出任务回来,也没回家,就来到她家楼下,也没跟她说,自己在那儿坐着,到天黑了,给她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出去吃烤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巧了,乔绵绵那天刚好在家。说行啊,这就下楼,两人一块儿去撸串。
陈卓那会儿衣服都没换,下飞机就回队里上交装备,离开队里就径直开车来了她这儿,一身的风尘。乔绵绵笑说:“你可真没把我当外人,也不知道回家先打扮打扮再来见我。”
陈卓两三口啃完手里的羊肉串,签子扔桶里,往椅背上一靠,看着她说:“想先看看你。”
乔绵绵没说什么,低头啃了一口玉米,再抬头时,明知故问:“没约别人?”
陈卓没说话,安静地瞧着她。
乔绵绵嗔他没打扮,她自己其实也没打扮。别看她每次在外面,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尖都打扮得劲劲儿的,其实在家穿的衣服都是舒适为主,看到陈卓消息后挺突然的,也没化妆,胡乱划拉了两下口红就飞奔下去,头发都没扎,就散着。低头吃烤串上的玉米粒,一缕头发滑了下来,她秀气地别到耳后,露出白皙修长的一截脖颈,在烧烤店里暖黄色的灯光下,莹润发光。
陈卓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说:“你要不嫌弃,以后就都咱俩一块儿过。就你跟我,没别人。”
乔绵绵猛地抬头看向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男人留着寸头,头顶的短茬让这人看起来有些桀骜难驯,上身穿着一件黑色t恤,宽大的领口,露出一截硬气的锁骨,一条手臂懒散地搭在旁边空椅背上,看她的眼神却格外认真。乔绵绵能从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小小的两个影子,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烧烤店里晚上人很多,周围都坐满了,男人女人,大多都是一群人,高谈阔论。像他们这样一对男女的挺少,那晚上没有。
谈恋爱的情侣,晚上一般去有点儿小浪漫的地方,老夫老妻才一块儿来撸串。这要是换个男人约她来这儿,再跟她说这话,乔绵绵能当场把人踹了。
可是那晚,她竟然觉得这样挺好的。总会有一个人,跟他在一块儿的时候,像自己一个人时那么自在。不用刻意营造浪漫,不用费力保持着那股劲劲儿的姿态。而现在,她遇见了。
她点了下头,爽快说:“行啊。”
当晚,两人回她家。陈卓要起来戴套的时候,她歪着头,慢悠悠地说:“你过完年就三十了吧?”
陈卓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哼笑:“嫌我老啊?也不老吧。”
乔绵绵有时候挺恼这人榆木脑袋的,踹了他一脚,又把人勾下来,在他耳边小声说:“别戴了。”
陈卓懂了,牢牢把她钉在身下,问:“你想好了?”
乔绵绵点头:“嗯。”
陈卓当即把手里那薄薄的一片塑料扔到了床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卓的结婚报告第二天就交上去了,要不也不能刚发现怀孕没多久就能办上婚礼。
陈卓被转到了岁宜军区医院,院长是陈卓父亲的老战友,看着陈卓长大的,有话也没藏着。专家会诊结果出来后,跟陈父陈母坦诚说了。
乔绵绵最近一次视频里还在哭,到机场后就再没哭过了。后来看着陈卓戴着氧气罩从飞机上被抬下来,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她也没哭,就是眼眶红得充血。陈家父母不敢再瞒她,院长过来的时候喊她跟着一块儿出去。
乔绵绵没去,就坐在病床前,也没回头,就看着病床上的陈卓,不知在想什么。
表彰和嘉奖很快就下来了,因为猎豹队在此次边境联合缉毒行动中的突出表现,队里一行前往边境的25人被授予集体一等功,陈卓被授予个人一等功和一级英雄模范称号。
这是至高的荣誉,陈父和乔父都是军人,儿子女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也不知还能不能醒来,他们心里难受是真的,骄傲荣耀也是真的。只有乔绵绵,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淡淡道:“我只要他活着。”
周淮琛心情复杂极了。
和平年代的一等功,总是用命换来的。可是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孟逐溪常去看陈卓,也不知是看陈卓还是陪伴乔绵绵。她最近睡得也不是很好,总是半夜就醒了。周淮琛不在的时候,她就再也睡不着,周淮琛在她身边,她就久久看着他。在不见天光的黑暗里,安静地抱着他。
陈卓重伤的低压仿佛一团阴云,久久不散,笼罩着所有人。
孟逐溪的《长安梦》拿了中国美术奖银奖,对于美术工作者而言,这在国内是至高无上的荣誉,连岁宜市政府都给她颁发了几十万的奖金。连同全国美展发的奖金,很大一笔钱。这是她人生第一次靠自己赚钱,在这之前,她以为自己会很兴奋,她甚至早早就计划好了,要把钱分成多少份,给爷爷买什么,给爸爸买什么,给孟言溪买什么,给周淮琛买什么。还有姑姑姑父和路景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当荣誉遇见不幸,快乐就像浸了水的棉花,变得沉重无比。她提不起来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周淮琛说,也没有跟任何人说。甚至那幅她原本准备送给周淮琛的生日礼物,在他生日时错过了,她也没有再提,一直没给他。
那天她去看乔绵绵,乔绵绵忽然问她:“你后悔吗?”
她一怔,问:“什么?”
乔绵绵却没有再说。
乔绵绵身体越来越差,她本来就瘦,怀孕后好不容易胖了点儿,如今又变本加厉地瘦了回去,瘦得都脱相了。她的父母把她接回家去照顾,医院这边有两名护工,陈母也常在,可乔绵绵还是总去医院,精神稍微好点儿就去看陈卓。
她温柔地替陈卓擦脸,半晌,说:“我一直都知道,这世上会有无数的牺牲,替我们牺牲,只是我们看不见,我们不知道。而现在,我看见了。”
乔绵绵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平静。孟逐溪忽然不知道,她刚才问那一句后悔,问的究竟是她,还是自己。
她夜里看着周淮琛,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受伤的是他,如果牺牲的是……她很胆小,连假设都承受不起。但她却总会做那样的梦,然后被吓醒过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这个困境。
她自然也不会知道,其实她每一次惊醒,周淮琛立刻就跟着醒了。后来长夜里,他就闭着眼睛,清醒地感受着她眷恋不舍的拥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每年双11的预热从10月中下旬就开始了,往年这个时候,孟逐溪已经在不停给孟言溪发链接。今年孟逐溪就没打开过购物app,倒是有天孟言溪忽然给她甩了个代付二维码过来。
孟言溪:【帮忙清个购物车,谢谢。】
孟逐溪看了眼上面的金额,沉默了。
10万块,不多不少,正是孟逐溪拿奖金以前准备分给孟言溪的那份儿。
孟言溪应该是知道她拿奖了,虽然她没说。但想想孟言溪那个不吃亏的性格也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么个理直气壮压榨她的机会。
好歹孟言溪也有份养她长大,投桃报李,孟逐溪扫了二维码。页面跳转,却显示账单已支付。
她给孟言溪发了个问号过去。
孟言溪给她回了两个字:【下楼。】
那几天周淮琛出差了,不是出任务。怕她想多,周淮琛临走前跟她说了好多次,这趟没有危险。手机也一直在身上,她总能随时联系上他。
但孟逐溪心里依旧空落落的,像是悬着,怎么也落不到实处,晚上总做噩梦,梦见……她不敢去想梦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楼之前,孟逐溪对着镜子简单化了个妆,在两个黑眼圈的位置涂了点儿遮瑕。
孟言溪在地下停车场等她,她爬上车,垂头安静地系好安全带。孟言溪盯着她的妆看了一会儿,没说什么,打着方向盘开了出去。
孟逐溪问他:“去哪儿。”
孟言溪:“回家。”
陈卓的事情出了以后,孟逐溪就没有回过家。潜意识里,她害怕回去。她怕回去面对孟淮和孟时序,尤其是孟时序。
家里人的种种情绪,她心里其实都知道,在这方面她很敏感。
孟言溪跟耳朵上长了眼睛似的,知道她在准备找借口了,轻飘飘问了一句:“你都多久没回去了?”
孟逐溪一下子就脱了力。
孟淮和孟时序都在家等她,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全是她爱吃的,还有一个三层蛋糕。
孟言溪在她身后道:“愣着做什么?快进去啊,专门给你庆祝的,庆祝你拿了银奖。”
孟淮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她拿奖的消息,一家人特地为她庆祝,给她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猝不及防,心被狠狠揉了一下,眼睛霎时就湿了,红着眼眶喊“爷爷”,喊“爸爸”,说:“对不起,没及时跟你们说。”
保姆把刀拿上来,孟时序接过,亲手放到孟逐溪手上,看着她的眼睛,温和而不失力度道:“傻孩子,我们不打扰别人,但我们的光芒也不该被笼罩在阴影里啊。”
孟逐溪怔怔看着爸爸,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
她其实不是怕打扰到别人,而是当英雄的颂歌遇见真正的英雄,画布上的激昂与热血在现实的沉重和惨烈面前,瞬间变得阴霾密布。
这个时候,她才猛然发现,自己那张薄薄的画布只能承载英雄的荣光,却承受不起英雄的牺牲。
第72章
毒枭和间谍分别落网、伏诛,但边境联合缉毒这个案子还没有真正结束。冷坤后来的供词里只交代了毒品的来龙去脉,如何制毒,如何分销,以及几个重要下家。但对于血液样本和基因数据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只字未提。公安机关多次审讯,挖出来的全部信息就到刘薇,再之后线就彻底断了。
据冷坤交代,他不认识刘薇,刘薇只是境外那家国际生物制药公司指定的接头人,在那之前他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八月那三次联合缉毒行动后,冷坤元气大伤,准备偷渡出境。临行前,境外那边跟他约定好了时间地点,安排人在上船之前把东西带来,交到他手上,让他到时候带出境。
只是8月29号那天晚上,那个人没有出现,而他中了警方的埋伏。现在想来,那个人应该就是刘薇。刘薇当时已经上山了,看见冷坤落网,连忙藏进了民居,把东西藏在房子里,自己进地下室伪装成被拐卖少女,企图蒙混过关。没想到猎豹队所过之处没有盲点,把东西搜了出来,刘薇自知无路可逃,疯狂反扑。
刘薇这个人的身份没有任何瑕疵,她的履历清清楚楚,普普通通的家庭,一路小初高念上来,大学毕业后考了研究生。她家里人没有从事医药行业的,学的也不是相关专业,所以最后关键的问题是,那些血液样本和基因数据从哪里来的?那需要大量的受试者,规模小点儿的医院都无法获得。
刘薇背后的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猎豹突击队只负责执行任务,不负责查案和寻找线索,他们回到岁宜的那一刻,任务就已经完成,剩下的是边境警方的工作。可是因为陈卓的变故,所有人心里都不平静,尤其是周淮琛。
他每次出任务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心里就一个念头:这些跟着他的兄弟,一个个斗志昂扬地跟着他出来,他就得对他们负责,把他们每一个人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他必须得给陈卓一个交代!
回来后,他一直在关注边境那边的进展。最近总算有了眉目,他立刻请假,亲自飞了一趟过去。
算他的私事,但他跟孟逐溪说的是出差。陈卓的事情发生后,他知道她有多恐惧,夜里噩梦醒来抱着他,身子都在发抖。那段时间乔绵绵瘦了很多,她也瘦了不少。
周阅川私下跟他说:“溪溪还小,没经历过事儿,你好好哄哄她,让她别怕。”
第一次,周淮琛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从前他总觉得,没什么事是自己不能解决的。再凶狠的歹徒他都能制服,再复杂的困境他都能釜底抽薪破解。可是面对他最爱的女人,面对她的恐惧,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阅川说哄,怎么哄呢?骗她说他不会死吗?
他不能保证,他固然舍不得她,但他真的不能保证。
如果他能保证生死,那他一定会护每一个出生入死的队员平安归来,陈卓也就不会躺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总要有人冲在前面,不是他,就是别人,就是其他人的丈夫、儿子、父亲。
他无法对她保证。
可他也不是选择,他是,贪婪。
既无法对她保证什么,又舍不得放开她,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在自己的困境里,惶惶不安。
他自己也不安。
当初他曾信誓旦旦对孟言溪说,小姑娘喜欢他的人,他人就给她。但她在他这儿,随时可以喊停。
周淮琛这人从来不反悔,但这次,他知道自己是反悔了。
他不会让孟逐溪喊停。
这段时间,他总怕她反悔,因为承受不住跟他在一块儿可能会遇见的风险,提前退场。可又清楚地知道,即使她喊停,他也不可能放手。
人就是这样,事情没发生的时候说起话来总是凛然,但当处境真到了如此,他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道貌岸然。他根本就没有当初对孟言溪表态时那样放得下。
好在小姑娘到现在为止只是有些闷闷不乐,还没有要放弃他的迹象,并且更黏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登机前视频,喊着要过来接他,他闷声笑,说:“不用。”
还是早上,她刚醒,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头发披散着,小脸雪白,眉目温软:“还是接吧,怕你忘了回家的路。”
除了在床上,他一向是不舍得折腾她的。见她娇娇美美地趴在那儿,宽松的睡裙滑下,胸前雪白的丰腴半露,他滚了下喉结:“别,怕到时候等不及回家。”
孟逐溪已经被他带坏了,秒懂。
脸顿时热热的,还下意识地扯了下裙子的领口,偏嘴巴不知死活,哼了一声,反问:“在车上不行吗?”
男人闻言,斜挑着眉,哼笑一声,说:“行啊,你来。”
两个人就这种事儿上爱口嗨,谁也不让着谁,半斤八两吧属于。当然了,大多数时候也不止是口嗨。
不过这次孟逐溪真就没去了,周淮琛落地没多久,她消息进来,问他到了没,他给她回了个视频过去,人还在家里,问他中午在哪儿吃饭。
孟逐溪那儿有孟家的阿姨定点过来做饭,他心里揣着别的心思,另有所图,说:“我家吧,我来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挂了视频,他想起床头柜里的东西出来前那天晚上用完了,孟逐溪那边的也用得飞快,差不多也要用光了,在心里想着一会儿路上药店补货,这次多买些。
他开车过来的,车就停在机场。他没带行李箱,也不用取行李,就一个大大的旅行包拎手上,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很快就到了停车场。
“滴”的一声,车子开锁,他把行李包扔后座,拉开驾驶座的门,正要上去。
“淮琛。”孟言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淮琛的心在那一刹那,猝不及防地沉了一下。
他不会认为孟言溪这么殷勤出现在机场,会是专门来接他的。
事实上也不是。
殷勤是真的殷勤,孟言溪今天是司机。但不是他要见周淮琛,是孟时序。
劳斯莱斯后座车窗降下,露出孟时序一张英俊儒雅的脸,西装笔挺,隐没在地下停车场灰暗的光线里,无边疏远。
孟时序并没有胁迫他跟孟逐溪分手,他们那样的人,还远不至于此。
事实上,周淮琛倒是宁愿孟时序强硬。无论孟时序手段如何强硬,他都能应对,他唯一招架不住的是孟逐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孟时序最擅长的刚好就是蛇打七寸,偏偏跟他聊孟逐溪。
“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一直没有再婚吗?”
“溪溪妈妈十六年前去世的,生病。那时候溪溪才五岁,我也还不到四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事实上,我有再婚打算,你可以说我薄情,我承认,我确实不算深情。对溪溪妈妈,她活着的时候,我对她忠诚,但她去世了,我也没打算抱着她的牌位,下半辈子当和尚。”
“溪溪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但孟言溪已经十二岁,够大了,他是最不想我再婚的。”
“他知道溪溪什么都不懂,于是就给她看了部老电影。里面有个小女孩,六岁,跟溪溪一样大,父母离婚,她被法院判给母亲,母亲也很快再婚。但小孩子嘛,总是容易坏成年人的兴致,后爸因此把小女孩赶出了家门。小女孩去找父亲,父亲这时候也有了新的女友,怕女友嫌弃,不敢相认,还把她藏进柜子里,小女孩在密不透风的狭小空间一个下午,差点窒息而死。小女孩饿肚子了,回去找妈妈,不敢上楼,就在楼下喊:‘妈妈,饿。’母亲想拿吃的下去给她,却又碍于后爸反对,最终也没去,后爸又再次把小女孩赶走了。小女孩无处可去,流浪到动物园,一不小心进入了老虎饲养区……”
鹿溪饭店内,半山上的小院,孟时序和周淮琛相对而坐。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孟言溪今天安排的小院正是当初他带着冯迟来说服老丈人的那间。只是如今主客倒转,他成了被游说的那个。
孟时序舍不得对孟逐溪提任何要求,就来说服他主动放手。周淮琛知道,还是忍不住好奇那部电影的结局。
“结局呢?”
“没有结局。”
“没有结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时序道:“电影有结局,但孟言溪给溪溪看的没有。那小子,从小心机就深。”
周淮琛顿时心疼,轻声问:“她被吓到了吧?”
她那时候那么小,如果不给她看结局,她一定会以为小女孩被老虎吃了。
孟时序点了下头:“吓病了,病了好大一场,断断续续好几年才好起来。”
孟时序轻叹:“这孩子,从小就很会共情别人,共情能力太强不是什么好事,我有时候都宁愿她薄情冷血一些,就像她哥那样。她那时候那么小,就眼睁睁看着母亲离开了她,又被孟言溪设计,看了那么个电影。那之后,她就出现了严重的替代性创伤,认知也跟着出现了障碍。”
周淮琛的手猛地攥紧。
“那几年里,她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小女孩,小女孩就是她,她没有妈妈,我也会因为有了新女朋友就不要她。我会为了别的女人把她关进柜子里,不给她东西吃……但她不哭也不闹,她受伤的反应就是讨好,讨好我,讨好她哥,讨好她爷爷。”孟时序说到这里,想起小时候的孟逐溪,心痛地抬手抹了下脸。
“那她现在呢?”周淮琛哑声问。
“好了。”孟时序道,“带她看了几个医生,治好了。”
“但你发现了吗,溪溪她看起来像个小太阳,明媚、真诚、勇敢,可骨子里其实很敏感。她很有边界感,在对待人与人的关系上小心翼翼,她敏锐地感知着身边人的情绪,并且小心地不冒犯到别人。她心底深处还是怕的,她怕被嫌弃、被扔下,那样会让她重新回到电影里被抛下的小女孩的角色。”
这之后,就是良久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久,孟时序问周淮琛:“你能保证,永远不扔下她吗?”
“当然我不是逼你们分手,只是如果你短期内不打算换个安全点的工作,别让她陷太深了。她幼年失去母亲,之后的几年里又一直活在失去的恐惧里,别让她好不容易走出来,又回到原点。”
孟时序离开后,周淮琛又独自坐了会儿。离开鹿溪后,他没有立刻回家,开车去了江边。
他买的别墅正在装修,写的孟逐溪的名字。
第73章
房子是他用商量的语气跟她说要买的,但也就是提了一嘴,压根没管她应没应,当天就发消息给孟言溪让他帮忙物色了。
他那工作,没太多时间去挑,现在这套房子当初也是随便买的。但给她买的话,还是要问问孟言溪,孟言溪最清楚她的喜好。
孟言溪当时接到电话一听,问他:“婚房?”
他没否认,“嗯”了一声。
孟言溪拖腔带调提醒他:“你老丈人不是让你先处两年再说吗?”
“不耽误,先买着,装修完不还得通风一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得还挺远。”孟言溪又问,“就你们两人,用得着另外买吗?你不是还有好几套房,还不够你俩住?”
他说:“以后有孩子了总要换个大点儿的,早晚都得买。”
孟言溪嗤笑:“你就那么确定我妹愿意给你生孩子啊?生孩子那么疼,她那么娇气。”
他哼笑一声,纠正:“她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房子是给她买的,不是给孩子买的,她想怎么着都行。”
孟言溪想想,怎么着他妹也不吃亏,应了:“行。”
孟言溪了解孟逐溪的喜好,又是个舍得花钱的主,三天给周淮琛推了五套。周淮琛性格就更是雷厉风行了,找了个时间自己开车过去一一看了下,当场就决定下来。
其实三套都是纯别墅小区,环境和设计也都一样出色,有两套离周淮琛他们队还近些。但周淮琛最后选的这套离艺术街近,步行20分钟。
孟逐溪毕业那天跟他说过,她有点想开个绘梦工作室。
如果是开工作室,那大概率会在美术区那片,那边画廊多,美术的受众人群也多。他不想孟逐溪工作的地方离家太远,来回路上折腾。
这个位置正好,他当场签了合同,全款。
房子是现房,不过还是毛坯。房产证办下来当天,他就去了趟装修公司。在去边境执行任务当天,就已经火急火燎地开始动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急火燎这词儿是孟言溪说的。他不在,装修那边还得是孟言溪过去盯着。
孟言溪:“知道的是你这人生性不磨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赶着今年结婚。”
他直说:“只要你爸不反对,别今年了,我今天就往上递结婚报告。”
他这个装修是个大工程,这都三个多了月,还只是个雏形,这还是二三十个装修师傅一块儿干活。周淮琛过去的时候又给师傅们带了几箱水,他任务回来后常过来,师傅们跟他都很熟了,笑着喊:“周队。”又说:“你大舅子也刚来,在楼上。”
周淮琛点了下头,越过满地的装修材料,沿着楼梯上去。
孟言溪在主卧室里,正在跟负责的师傅说衣帽间细节:“木材用黄花梨木的,我已经订好了,这两周给你拉过来。你放开了手脚用,别替我省材料,任何一个边边角角都要用实木,不能出现复合材料,也别用胶水拼接。雕花的图案我回去再想想,那丫头喜欢香妃山茶,但这花设计不好容易俗气,我再想想要不要雕、怎么雕,到时候给你图。”
周淮琛靠在门边没出声儿,就抱着胸看。孟言溪眼风瞥见他,也没停下来。他要求多,零零碎碎的,装修师傅怕记不住,用纸笔一一记下来。
等说完了,师傅去干活,孟言溪才回过头来看他。
两人谁都没主动说话,周围师傅们敲敲打打,忙着做活儿,空气里都是扬起的灰尘和噪音。
陈卓的事出了以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开始变得微妙。有的事彼此心照不宣,但谁都没说破,今天孟时序的出现算是直白地将这层纱布给扯开了。
孟言溪偏了下头:“下去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区的公共绿化做得精致,出门走几步就到了一条人工水系,上面跨着一条汉白玉的小桥,两头一头种芭蕉,一头种桂花。今年桂花开得晚,这会儿淡黄色的小花还一簇簇缀在枝头,甜香馥郁。
两人在边上的长椅上坐下,孟言溪开口:“那丫头事儿是不是特别多?”
周淮琛笑着摇了下头:“不多,很乖。”
孟言溪侧头看他:“真的假的?别昧着良心说话啊周队长。你看到师傅们的表情没,‘大舅子’现在在他们这儿都快成大反派的代名词了,但天地良心,要我自己的房子,我都懒得过来看,全是为了那丫头。”
周淮琛:“那你现在把她的喜好全跟我说明白了,以后都我去跟师傅说,我来当这个大反派。”
“还是别,你小子小时候玩个游戏都要当正义的一方,哪儿当得来大反派?”
“我现在觉得大反派挺好。”周淮琛往后一靠,手臂懒洋洋搭在另一边椅背上,看着水里小小的喷泉,“你不是总说她天生就是恶毒女配的配置,一天天让她改这改那?她哪儿都不用改,正好,大反派跟恶毒女配,天造地设,分都分不开。”
孟言溪淡淡一笑,没说话。
半晌,周淮琛忽然问:“你要是知道会把她吓出心理阴影,小时候还会给她看那电影吗?”
“会。”孟言溪毫不犹豫,清冷的俊脸,眉眼果决得凉薄。
孟言溪淡道:“这世上没有人的人生十全十美,有的事情一旦发生,伤害注定无法避免。我妈走的时候,我妹才五岁,我也才十二岁。我答应我妈会一辈子护着我妹,但我心里特别清楚,我要做的不是把我妹保护得滴水不漏,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让她少,那是虚妄的贪婪,绝不可能。天王老子可能做得到,但我做不到。我要做的,应该是把她可能会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让她这辈子走最平的那条路,护着她,不让她掉到荆棘丛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家关系是和睦,从我出生起,我父母感情就好,一家子血脉也相亲相爱。但我也见过不少的鸡飞狗跳,都不用我走远了,就我们那圈子,新欢旧爱,老夫少妻,生活比电视剧还精彩,电视剧都不敢写的事儿我见得可多。远的不说,那时候,刚好城东老吴家里那破事儿就闹得沸沸扬扬。”
“吴家是老夫少妻,吴太太比老吴小二十岁,两人出了名的真爱,真爱都宣传到电视上了,说吴太太不图钱不图势,就图老吴这人疼她。老吴也是,不图人年轻不图人漂亮,就图人善良。要不是老吴有天忽然在电视上发表跟原配女儿断绝父女关系的公开声明,他俩这伉俪情深人间真爱的人设说不定能背一辈子。被断绝关系那女儿是原配留下来的,娇妻进门那会儿,原配女儿也是5岁,从此娇妻捧杀幼女,人原配拼了命生下来的女儿,被娇妻生给养成了小太妹,小小年纪酗酒、滥交、吸毒……但你说吴太太是不会养孩子吧,那不是,人自己生了三个孩子,两儿一女,个个成材、出类拔萃,老吴在外头提起来没人打断他能自己夸一天。就原配那女儿,老吴从来不愿提,别人提起来他一脑门就写着‘耻辱’两个大字……最后终于是走到了断绝父女关系那步。”
孟言溪沉默下去,静静看着远处。半晌,侧头看着周淮琛,道:“我不是对我爸没信心,我只有那么一个妹妹。”
孟言溪的话说得克制,但周淮琛心里什么都明白。
他那时候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半大孩子,还要念书,自己也还没成材,看见吴家那样的事,怎么可能放心把什么都不懂的妹妹交给后妈养?更何况,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爹。
周淮琛扯着唇笑了声,玩笑道:“你就不怕你妹长大了恨你?”
“但我爱她,这不会变。”孟言溪瞧了他一眼,“而且我妹才没你想的那么蠢,她很聪明,很贴心,是个天使。她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是我故意害她生病,长大后懂了,有天在学校见了事儿,回来忽然抱住我,软软地说:‘谢谢哥哥,以后我也会保护你。’”
孟言溪说到这里,抹了下眼睛,自嘲一笑:“当时真是把我老泪都感动出来了。”
周淮琛也笑。
小姑娘确实很聪明,也很贴心,总是猝不及防直戳人心尖尖儿上的软肉,让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孟言溪:“说实在话,这事儿上,我没觉得我对不住我妹。我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我对她也是真尽了心。我让她受一时半会儿的罪,阻止了我爸再婚,免了她半辈子的苦。要说我心里真觉得对不住谁,那也是我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爸心里什么都清楚,他清楚我干了什么,也清楚我那点儿心思。他要不是真心心疼我跟我妹,我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孩子,跟我妹加起来才十七岁,我们还能拿捏得住他?他其实心里也怕后妈进来,让我跟我妹受委屈,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没再娶。”
周淮琛认同地点点头。他了解孟时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或许曾经犹豫过,但最终对兄妹俩的疼爱还是占了绝对的上风。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孟言溪忽然转头看向周淮琛:“你别看我跟我爸这样,其实大多数时候我跟他态度都是一致的,这次也是。我爸今天的话说得可能还是有点儿含蓄,我就直说了:周淮琛,你要是还想跟我妹在一块儿,能不能换个安全点儿的工作?别让她一天天提心吊胆。”
孟逐溪知道周淮琛那点儿心思,他精力旺盛,她家阿姨最近又来得勤,他肯定不想被打扰,她心照不宣,红着脸说好。结果等她磨磨蹭蹭出门,买了菜带过去,他人还没到家。
周淮琛还在别墅那边,孟言溪已经离开一会儿了,他独自坐在长椅上。
刚才装修的师傅出去吃饭,路过这边看到他,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他顺嘴问了句:“房子大概什么时候能装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师傅笑说:“您合同定的是明年三月,但照您大舅子这样,那可真说不准。周队急着结婚啊?”
周淮琛淡淡笑了笑,没吱声。
师傅们很快走过,他又坐了会儿,孟逐溪的电话到了。他这才想起她还在自己家,连忙起身,一边接她电话,一边大步往车走。
“周淮琛,我菜都买好了,你人呢?”小姑娘在电话那头娇气地催。
他一把拉开车门,跳上去,关门的声音传进手机话筒,孟逐溪一听不干了:“周淮琛,你不会才上车吧!”
男人低笑:“没有,路上遇见熟人,聊了两句。抱歉,把我们猪猪饿坏了。”
孟逐溪可敏锐了,总能一耳朵听出来周淮琛哪句猪猪是亲热,哪句是调侃。比方说现在这个就是调侃,她顿时就生气地喊:“周淮琛!”
周淮琛好脾气答:“嗯。”
看了眼时间,确实晚了,是真怕她饿,又问:“要不出去吃?”
孟逐溪其实不饿,就怕他饿,一大早就奔波了一路呢。想了一下,说:“行啊,去哪儿?”
“你定,我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在生活上没她细致,平时也不花心思在这上面,但孟逐溪跟他讨论的时候他也会上心听,然后认真给意见。周淮琛开着车,耳朵上挂着耳机,两人就去哪儿吃饭热情地讨论了差不多十分钟,最后孟逐溪定了一家泰国菜。周淮琛看了眼地图,过去要经过他家,说:“你在家别动,我接你一块儿。”
孟逐溪:“好,一会儿见。”
她要挂电话,周淮琛喊住她:“别挂。”
“嗯?”孟逐溪以为他还有什么事儿要跟她说,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
周淮琛手握着方向盘,目光看着前方,他认真的样子挺冷的,说出来的话却是跟他外形完全不符的黏人:“陪我说会儿话。”
孟逐溪忍不住笑,笑他,又觉得很甜。
“行啊,说什么?”
她这么问,他一时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随便什么吧,就想听听她声音。虽然马上就见面了,但还是一时半会儿都不想放过。
他随口问:“想我吗?”
孟逐溪:“……”要不还是挂电话吧。
孟逐溪主动换话题:“你到哪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也快到了,红绿灯路口处,周淮琛将车停在斑马线后,远远地又看到了她当初为了接近他跑去打工的那家幼儿园。
“幼儿园。”他道。
本城那么多幼儿园,但鬼使神差的,孟逐溪就是知道他说的哪家,“哦”了一声,自然地说:“那我现在下楼,停车场等你。”
孟逐溪走到他车位旁,周淮琛正好开着车进来,时间刚刚好。孟逐溪挂了电话,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的周队长有点儿冷漠。
以往这么久没见,他总是一见面就恨不得吃了她,亲得没完没了。今天却只是侧着头,单手支在车窗上,安静地看她。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昧,男人的五官更显深邃,目光幽深。
“怎么了?”孟逐溪小声问。
周淮琛安静了一瞬,摇头:“没什么,刚才经过那家幼儿园,就忍不住想,你那时候明明是想接近我,怎么最后就跑到了幼儿园去打工,连个人影儿都没让我见着。”
孟逐溪:“……”一定要反复提她的黑历史吗?
无所谓了,反正他都知道了,孟逐溪破罐破摔:“我说过啊,为了让偶遇更加真实。”
虽然最后因为过于真实,工作完全占用了她的时间,以至于她根本没空去偶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伸手过来牵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不真实也没关系。”
孟逐溪眨眨眼:“不真实你肯定就会猜到我是故意在接近你,讨厌我怎么办?那我们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呀!”
周淮琛安静地凝着她。
车内没开灯,一切都是那么的幽深昏昧。目光、情绪,连同心脏,也晦涩。
他从前怎么就会那么理所当然地认为她那么小心翼翼地对待他是有礼貌呢?诚然她确实很有礼貌,但她明明就是更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他会讨厌她。
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刚刚喜欢上一个男人,却在尝到爱情的甜蜜之前,就已经在害怕失去。
周淮琛忽然扯开安全带,倾过身去。
孟逐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前黑影忽然落下,她茫然地睁大眼。
男人闭着眼,温柔地吻上她的眉心。
光线昏沉,她被完全包裹在他的气息里。她听见他疼惜的嗓音,低进尘埃:“怪我,以后都换我来追你。”
第74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安静地抱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有车进来,车灯短暂地刺破地下停车场的昏暗,白光闪过。
半晌,她轻道:“周淮琛,你要是追,肯定追不上我。”
“为什么?”周淮琛问。
孟逐溪手指摸着他的头发,他头发短,又硬,戳在柔软的指腹,有种轻微的刺感,又莫名令人上瘾,像什么有意思的游戏,她摸了会儿他的头发,忽然眨了下眼,说:“你猜。”
周淮琛:“……”
他惩罚性地去咬她的唇,她被咬了一口,推着他胸膛躲他,又被他扣住下巴,按在座椅上亲了好一会儿。
吃完饭,周淮琛要去医院看陈卓,孟逐溪跟他一块儿,路上买了果篮带过去。
乔绵绵最近身体不好,需要卧床保胎,没在那儿,病房里就陈卓的母亲和护工在。几人坐一块儿聊天,周淮琛问陈卓的情况,陈母看了眼病床上的陈卓,长时间的昏迷不醒让他看起来没有精神,她的眼底有心疼和苦涩,又弯着唇笑了笑:“专家定期会诊,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不过他还活着,我和他爸就已经很感激了。”
周淮琛心里沉,发生这样的事,他是最不愿意看到的,更不知该如何安慰陈卓老迈的父母。安静了一瞬,低道:“对不起。”
“这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道什么歉呢?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当父母的,当初既然没有反对,现在也同样不会埋怨。”陈母又看向孟逐溪,扯开话题,“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周淮琛道:“再过两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转头看他。
陈母也有些惊讶,乔绵绵和陈卓婚礼上,连她都看得出来这两人感情有多好,又门当户对的,简直打着灯笼都难凑出来的一对璧人。她心思也细,很容易就猜到是陈卓的变故,多少给小情侣带来了心理压力。她还以为是孟逐溪犹豫了,心里有些替她惋惜。周淮琛多好的男人啊,要是错过了,这辈子真不一定还能遇见跟他一样好的。
心思一转,陈母有意无意道:“我听老陈说,你这次立了大功,要去总队了?前天老赵过来,还跟他聊到这儿,他说组织审批已经下来了。”
这话多少带了点儿有意,说给孟逐溪听的。就是想跟她说,周淮琛很快就会去总队,以后就负责指挥和策略,不用再去一线作战,不用再去拼命、出生入死,她也再不用这么担心他的安危。
孟逐溪并不知道这件事,周淮琛没跟她说过,她有些吃惊。
周淮琛却道:“没有。”
对上陈母震惊的目光,他轻描淡写道:“下次再去。”
又坐了会儿,周淮琛让孟逐溪陪陪陈母,他去找医生了解情况。孟逐溪和陈母都以为他是去了解陈卓的病情,但周淮琛去了挺久。他先去了主治医生那儿,出来后,又去了院长办公室。
陈母挺有分寸的,避着沉重的话题跟孟逐溪闲聊,大多是周淮琛小时候的事儿。周淮琛出去了有一会儿,等他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两人离开医院。
孟逐溪一直没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去总队的事。这样的向上调动多半是组织决定、上级任命,除非他自己不愿意并给出正当理由。孟逐溪一开始想问他为什么不去,不能否认,她想他去,但后来心里又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回去的路上,孟逐溪没说话。经过药店和超市,周淮琛也没有停车下去买东西,反而问她:“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靠着车窗,静静的,没吭声,周淮琛打着方向盘,心照不宣地送她回家。
车到了地下停车场,孟逐溪解开安全带,安静地推门下车。周淮琛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扯开安全带,跟着下去。
他跟在孟逐溪身后,孟逐溪没邀请,也没拒绝。周淮琛跟着她进家门,孟逐溪径直回自己卧室,将门关上。他没像以前两人调情的时候一样强行推门进去,自己在客厅沙发上等她。
其实在鹿溪,孟时序离开后,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只是他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欲望和私心,所以即使做了决定,也未必真的就那么义无反顾。
他本强势,他只是,舍不得看见她眼里的恐惧,所以甘愿毫无保留地将决定权交到她的手上。
等孟逐溪出来的时间里,他就靠卧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脑后。外面的天色逐渐变暗,从天亮到天黑,他的心也沉溺在患得患失的忐忑里,像这没有开灯的客厅,黑压压的。
不知过了多久,黄白色的光倏然从头顶洒下,驱散憧憧黑影,满室骤亮。
周淮琛抬眸,孟逐溪安静地站在他面前。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眸都幽黑而平静。
孟逐溪轻声问:“我爸和我哥是不是找过你?”
周淮琛有点惊讶于她的敏感,他没有隐瞒和否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孟逐溪也就能猜到全部了。
作为父亲,孟时序无疑是自私的。他既想要女儿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又怕她深陷其中,一生都走不出来。所以孟逐溪能猜到,那些孟时序绝对不会对她说的话、不会让她做的事,都会毫无顾忌地对周淮琛说、让周淮琛做。
“他们是不是让你换工作了?”孟逐溪问。
周淮琛安静地看着她,过了几秒,点头:“嗯。”
孟逐溪涩然笑了笑:“你连去总队都不愿意,一定不会换工作。”
她了解周淮琛,更加知道,没有人能逼他做事。
“我会去总队,但不是现在,至少要等这个案子结束以后。”周淮琛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很难说他是想给她承诺,还是只是想让她看到他绝不动摇的决心。
孟逐溪觉得应该是后者,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你不负责办案,这个案子不是你的责任。”
周淮琛:“但陈卓是我并肩作战的队友,他是我的责任,我总要给他一个交代。”
孟逐溪没再说话,空气陡然就安静了下去,连同刚才两人的声音,像是有具象一般,随着死寂的空气,一点点往底下沉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周淮琛,一直都知道。她知道他什么样的性格,知道他跟兄弟什么样的情谊,更知道他最初的最初是为了什么穿上这身戎装。
他曾经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无辜丧生,他曾经因为不够强大而未能承担起保护身边人的责任,于是他加倍地强大、加倍地担当、加倍地救赎。也同时注定了,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他认定的责任,每一个,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担当。
不管是她,还是别人。
那也同时意味着,她和别人是一样的,她没有偏爱。
“所以你要跟我分手吗?”孟逐溪问。
周淮琛靠在沙发头,孟逐溪站在沙发尾。她身上穿着睡裙,头发蓬松地披散在胸前,她的模样看起来很柔软,灯光落在她漆黑的眼眸,却折射出一片清泠。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猜测着他的心思:“不,你舍不得,你不会主动放手,除非我不要你。所以你带我去看陈卓,你让我直白地看到危险的样子,提醒我,你最坏也是那样,甚至更糟糕。你又借陈姨的口,让我知道你不去总队的事,让我知道你很长一段时间还将继续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置身于这样的危险里。周淮琛,你是想让我看清你有多混蛋,然后讨厌你,主动离开你吗?”
周淮琛原本安静地注视着她,听到这里,忽然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他勾着唇,反问她:“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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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琛又笑了,轻轻侧了下头。
“是。”周淮琛撩起眼皮,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假话的话,是。我周淮琛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她不需要一个英雄的丈夫,她需要的是一个能长长久久陪伴她、疼爱她的丈夫。远水近火一样的爱配不上她,随时能把自己挂到墙上的男人更配不上她,她不能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孟逐溪也笑了,反问:“那万一你没挂到墙上呢?”
周淮琛似乎早就想得很清楚了,毫不犹豫说:“追回来。”
孟逐溪点点头。
其实早在车上的时候,他对她说,以后都换他追她,她就已经听出来了。她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敏感。
“那你还记得我在车上说的,你要是追,肯定追不上我吗?”
周淮测侧头打量着她,过了两秒,得寸进尺地问:“我要是不择手段呢?”
孟逐溪挑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站一卧,寸步不让地盯着彼此。
好一会儿,孟逐溪忽然蹬掉脚上拖鞋,爬上沙发。
周淮琛身高腿长,人横在沙发上,沙发都快被他占完了。孟逐溪到他腿边也没停,腿分开跨到他身上。
她刚洗完澡,长发披散着,身上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裙。奶白色的裙子,面料软糯,领口松松的。随着她俯身的动作,里面的风光从头看到底,甚至还能再顺着往下,看到她平坦的小腹以下。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周淮琛着魔似的盯着她,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拉她。
孟逐溪两只手刚放到他手上,立刻就被他一把拉了上去。
她意外又毫不意外地扑到他硬硬的怀抱,两条腿分开,紧贴着他结实有力的腰际。
她身上满是刚沐浴后的糯糯的甜香,扑上来的一刹那,周淮琛神思一下子就恍惚了,仿佛看到自己本来就不存在的无私,哗啦啦一下子彻底碎成了渣渣。
他神魂颠倒地注视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趴在他怀里,手指轻点他的嘴唇,笑得像个妖精,反问:“你想怎么不择手段?这样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胸膛、小腹,缓缓往下,摸到他的皮带。
“哒”的一声,金属扣清脆地响了一声,皮带开了。
她俯视着他的眼睛,目光带着玩弄,手放肆地探进去。
周淮琛闷哼一声,喉结迅速地滚动了两下,却没有阻止她,只是躺在她身下,贪婪地看着她。
他本来就对她毫无抵抗力,平时接个吻都能有反应,更何况被她这么弄。他单手揽着她的细腰,任她趴在自己身上,一开始还算克制,没动她,但随着呼吸迅速急促粗重,他终于忍无可忍,扶着她的头,凶狠地吻了上去。
他翻过身,反客为主地将她按到沙发上。一会儿,坐起来迫不及待地脱掉自己的衣服,裤子也随意褪到地上,很快又热热地贴了上去,抱着她干柴烈火似的亲吻。
孟逐溪在他身下扭动了几下,抱着他的肩,在他耳根火上浇油地说:“周队长,帮我把裙子脱了……”
周淮琛简直快给她撩疯了,还脱什么脱?直接上手撕了。
“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布帛碎成两片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刺激着两人的耳膜,也挑动着两人本就燥热不堪的身心。
“周淮琛!”
又被撕了一条裙子,孟逐溪还有些恼。
男人捧着她的脸,重重地亲吻,一面哑声哄:“我赔,多少我都赔。”
……
周淮琛今天没买套,他家那边一柜子全用完了,一个没剩,不确定这边还有没有,咬着她耳朵问:“还有吗?”
孟逐溪睁开眼睛,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安静了几秒,忽然道:“周淮琛,我在车上跟你说的不是玩笑。”
男人身体一僵,从她身上抬起头来。
身下的姑娘未着存缕,发丝凌乱,看他的目光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坚定。
“让我想想,如果咱俩分手,等事情结束以后,你高升了,你会怎么来追回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躺在他身下,手指轻点他的胸口:“我曾经为了追你干过的那些事儿,你应该都会干一遍。蹲点儿、制造偶遇,不止,你还知道我喜欢你的身体,所以应该也少不了用身体让我快乐。再做个更坏点的打算,如果那时候我已经有了新男朋友,搞不好你还会毫无底线地引诱我出轨,拆散我们,你自己上位……你说的不择手段,是这样吗?
周淮琛没说话。
孟逐溪直直注视着他,绝情道:“可惜我这人不吃回头草,咱俩要是分了,就永远没有破镜重圆。说到做到。”
孟逐溪说完,不等他有所反应,就推开了他。
她什么都没穿,美妙的身体凹凸有致,欺霜赛雪,勾人得晃眼。周淮琛一个闪神,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站到了地上,他连忙拉住她的手:“你要听真话吗?”
刚才她问他,带她去医院,是不是想要让她讨厌他、离开他。
她说她想听假话,所以他跟她说的确实也是假话。
但她却好像压根儿不打算给他说真话的机会,挣开他的手,头也没回地回房。
“不听。”
她把门反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挫败地仰躺在沙发上,一条长腿半曲着,一条手臂折过,盖在脸上。
这晚,周淮琛没走,就在孟逐溪家沙发上睡了一夜,但其实大半个晚上都没睡着。
半夜,他来到她门边,靠着她的门站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又回去了。躺在沙发上,两条手臂枕在脑后,睁着眼睛看暗沉沉的天花板。
真话是什么?
真话是从没想过分手。没错,他就是这么自私。他既不想跟她分开,又不可能放下对陈卓的责任。
害陈卓的幕后凶手,血液样本和基因数据的来源,他跟了这么久,现在线索明确指向岁宜,他这个时候更加不会离开,一定要彻底追查清楚。这时候,他不会去总队。但她,他也不会放手。
她说那破镜重圆那一套,他想过吗?别说,他还真琢磨过可行性,在孟时序找他之前就已经想过了。
那会儿看她那么害怕,想着,要不暂时先分开,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再把人追回来?但他想的结果就是——滚吧!去他妈的!老子不分手!
他直接给骆珩打了个电话,让骆律师过来,帮他立了个遗嘱。
她或许会以为,她没办法从他这样的人身上得到偏爱。但其实不是,他对国家、对人民、对队友,是责任是义务。但他这个人,属于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人,生是她的,死也是她的。
这些,他想跟她说,所以在她的门前犹豫。但他最终没有敲门,因为直觉她其实都懂,所以才会宁愿听假话,不想听他说真话。她其实只是自己没有想好,而他迫不及待摊开了来说,对她无异于是强迫。强迫她勇敢地跟他站在一起,陪他一同去经历风风雨雨。
她本不必如此。
对她,他只能交付,不能替她做决定。
但他还是会有奢望。
周淮琛在沙发上躺了大半个晚上,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却争分夺秒地做了好几个梦。一会儿梦见她走了,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他家;一会儿又意识到这里压根儿就不是他家,她没走,而是他被赶了出去;一会儿又梦见她躺在自己身下,眼里都是爱慕的水光,一切还跟之前一样。
他睁眼,天刚蒙蒙亮。天光透过窗帘,在客厅里投射出昏昏沉沉的光线。
他瞥了眼自己身下。
这房子有两个卫生间,他进外面的卫生间,打算冲个冷水澡,让晨起的生理反应下去。但也不知道是两人分开太久,还是他昨晚真被那丫头撩起来了,一直下不去。
在遇见孟逐溪之前,他精力都在别的地方,很少往这方面想,自给自足的频率并不高。自从跟孟逐溪在一起以后,虽然有点食髓知味,但女朋友就在身边,他们又相爱,他也就再没干过自力更生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浴室里的水雾很快蒸腾,布满了淋浴间的玻璃门。
他一只手撑在门上,微微仰起头,粗重的呼吸夹杂着闷哼。
浴室的门却忽然被推开。
孟逐溪站在门口,隔着雾蒙蒙的水汽,与他四目相对。
她昨晚其实也一夜没睡,她想了很多。从遇见到相处的点点滴滴,从自己想到周淮琛。
她固然胆小,也自私,确实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可以不可以为了她,换个安全点的工作?为什么一定要出生入死呢?
可是很快她就想明白了,从她遇见周淮琛、喜欢周淮琛起,他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喜欢的,不也正是他身上那股子担当和出生入死的义无反顾吗?如果让他为了她改变自己的初衷,那是不是,压根就将那个她爱的周淮琛改变了?
她本性并不勇敢,但她还是想要勇敢一次。
周淮琛停了下来,沉黑的眼眸直直看着她。她在门口停了一瞬,又在他的目光里坚定地往他走去。一面走,一面褪去身上唯一的一条睡裙,随意扔到地上。
她走到他面前停下,抱住他,主动吻上他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浴室里水声彻底凌乱,却无法掩去男欢女爱的动静。
滚烫的呼吸夹杂着湿漉漉的水汽,男人粗重的喘息与女人婉转的低吟纠缠。
以往,周淮琛这种时候喜欢在她耳边说荤话,今天却格外沉默,只是牢牢盯着她,两人的眼底都是水雾。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捏着她的下巴,凶狠地跟她接吻,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听她趴在他肩上急促的喘息。
她实实在在在的呼吸让他心里燃起了一簇小火苗,却又让他前所未有地患得患失。他不知道这簇火苗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回光返照的片刻狂欢。
后来,他就这么面对着面把她抱在怀里,走回了卧室。
天光已经彻底亮了,即使被窗帘削减了大半,也能看到窗帘外金色的晨曦,今天有太阳。
周淮琛把她放到床上,想出去拉抽屉,孟逐溪的腿却紧紧勾着他的腰不让他离开。
“还有吗?”他问,又吻她的唇,呼吸凌乱而急促。
他以为她这意思是没有了,小姑娘半眯着眼,肌肤泛红,轻轻点头:“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胡乱吻了她几下,再次想起身去拿,孟逐溪勾住他的脖子,又一次将他拉了回去,主动吻他。
他一向吃这套,忍不住闷声笑,胸膛震动。心里那股子患得患失好像也短暂地消失了,流氓本性回来,又咬着她的耳珠,在她耳边可劲说了几句荤话。
他以前就爱这样,有时候羞得孟逐溪睁不开眼,有时候恼得她捶他,骂他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他更流氓的时候还会得寸进尺地调笑,问她:衣在哪儿?嗯?你看看,被你脱了扔哪儿去了?
这回孟逐溪却直直迎视着他,捧着他的脸,贪恋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周淮琛听见她的声音,凌乱地喘着,却格外坚定:“周淮琛,我们去领证吧。”
……
孟逐溪如愿以偿地没让他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后来,天彻底亮了,外头太阳升得老高,孟逐溪能透过厚重的窗帘布隐约看到一轮金色的光圈。
她依偎在男人怀里,安静地听他的心跳,一条被子搭在两人身上。激情归于平静,空气里还残留着深重的气息。
“你想好了?”他低眸问,手指爱怜地将她的头发拢到耳后。
孟逐溪抬眸瞅着他:“嗯。”
又说:“我想好了,这事儿主要看你。”
周淮琛低笑:“看我什么?我比你急,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
他还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完就掀开被子下床。
他常在这边过夜,孟逐溪这儿就有他衣服。他拉开衣橱,从里面随手拿了一身出来,背对着她,先套上内裤,又开始穿上衣。
孟逐溪自己在床上滚了一圈儿,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白皙圆润的双肩,趴在床上,两条纤细的手臂撑着下巴,明目张胆地看他。
周淮琛身材真的好,宽肩窄腰,身板笔挺,一身的腱子肉。不论她看多少遍、亲身体验多少遍,都忍不住着迷。
她愉悦地欣赏着眼前的美色,两条笔直的小腿也忍不住翘起来,像翘起了尾巴似的晃荡个不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穿好裤子回头,俯身在她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哼笑:“看够了吗?起床,带我回家。”
“回什么家?”孟逐溪色迷心窍地盯着他。
周淮琛好笑地点了下她额头:“回你家,见我老丈人。”
领证这么大事儿,不得先拜见老丈人啊?
孟逐溪却不为所动,就盯着他笑,笑得居心不良的样子,让周淮琛心底没由来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那丫头笑眯眯道:“老丈人就先别见了,你见了他也不会答应,反而很可能当场闹崩。周队长,咱们商量个事呗。”
“商量什么?”不好的预感直线加剧。
孟逐溪笑眯眯问:“你介意隐婚吗?”
“隐什么?”周淮琛怀疑自己听错,一脸震惊地问。
“隐婚。就是说咱俩悄悄去把证领了,但别说出去,两年之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人不知。”孟逐溪慢条斯理道,“所以我说,我已经想好了,这事儿主要看你怎么想。”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什么想?他想过自己这辈子能隐身,都没想过自己会隐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要结婚必须光明正大地结,她要是暂时不想对外公开,那婚礼可以先不办,对外也不必张扬,但两边家长必须通知。
他一脸荒唐地看着她:“不是,你这两年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孟逐溪一脸无辜:“两年不是你自己在医院里说的吗?”
周淮琛:“……”
他怀疑她是记仇,故意的。
第75章
在医院的时候,他状态挺差的。
一直以来,他都十分笃定自己不会跟她分手,这事儿谁说都不管用,哪怕是她,他也绝不会给她动摇的机会。然而在见完孟时序以后,他自己在鹿溪坐了会儿,想了挺多,最终还是退步了。
他快刀斩乱麻地将选择的权力交给她,让她来决定他们是继续还是暂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给了她暂停的权力。
他带她去医院,去看陈卓,还让她从陈母口中知道了他没去总队的事。这事儿换哪个姑娘都很难接受,他心里清楚,很大的概率,出了医院他就得被甩。
所以陈母问他什么时候结婚,他说:“再过两年吧。”
再过两年,他年纪上去了,职衔也上去了,他们现在面临的难题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他给她暂停这段感情的权力,上限两年。不是因为不够爱,恰恰相反,是因为太爱;也不是让步,而是亏欠。
他也是到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人总说,爱是常觉亏欠。
他心怀侥幸,奢望她不要放手;却也清醒,知道这种情况,换谁都得放手。所以那一刻,他心里挺痛苦的。自然也就没注意到边儿上小姑娘已经记上了仇,把两年这时间给他记心上了,这会儿和好了找他秋后算账。
周淮琛点点头,认。
他坐到床沿,低头抚摸她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头发软乎乎的,给了他一种她很好说话的错觉,他鬼使神差地跟她商量:“别两年了,两天行吗?”
孟逐溪:“……”
“你怎么不去抢?”孟逐溪没好气睨他,自己裹着被子滚了一圈儿,离他远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探身扯住她被角,又把人给拖了回来。
孟逐溪差点被他把被子扯掉,她下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下意识双手拽紧了被子,又被他连人带被给一把抱到了腿上。
“再商量下,两个月?”
说话就说话,他还俯身下来亲她的嘴唇。孟逐溪没有证据,但她怀疑他在故意色.诱。
她刚刚才被他伺候得酣畅淋漓,这会儿脑子可清楚得很,挑着眉反问:“周队长,你当菜市场买白菜呢讨价还价?再说了,两个月你刚好结婚报告审批下来吧?”
到时候婚也不用隐了,直接名正言顺上门拜见老丈人。算盘打得还挺精?
周淮琛色.诱失败,哼笑着捏了下眉心。安静了几秒,语气诚恳跟她商量:“让我跟爸聊聊。”
孟逐溪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爸”是谁,愣了两秒,哭笑不得地推他胸口:“周淮琛,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你喊谁爸呢!”
周淮琛拽住她的手,没跟她调笑,眼睛里都是认真:“我说真的,咱俩领证这事儿,我这边可以不用管,结婚报告交上去,我爷爷自然会知道。但你爸那边,我不能瞒着。我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他现在肯定不会点头答应,但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天王老子都拦不住我娶你,他打我骂我我都认,那是我应该受着的,我躲了算怎么回事?”
孟逐溪躺在他腿上,安静地看着他。乌发白肤,一双眼睛乌黑明亮,瞳孔里是周淮琛严肃的影子。
她就这么看着他,好一会儿,轻声问:“周淮琛,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为我退步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一颗心仿佛被狠狠攥了一下。
孟逐溪裹着被子从他腿上起来,自己探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在他的目光里,拨通了孟时序的电话。
孟逐溪将手机放在床上,摁下免提。
“溪溪,怎么了?”
孟时序的声音顺着手机听筒传出,周淮琛忽然发现,孟时序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不紧不慢的语气,很温和,只有对孟逐溪反而不是纯粹的温和。他对孟逐溪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永远保留着一份力量感,那是庇护的味道。
孟逐溪开门见山地问:“爸爸,你是不是让周淮琛换工作了?”
孟时序没有否认:“嗯。”
孟逐溪看了眼周淮琛,轻声道:“他是不会答应你的。”
“你怎么知道?”
孟逐溪小声道:“他这次立了功,可以提去总队,但他没去。”
孟时序沉默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通话界面上,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跳动。电话两头的空气里,死寂在一点点堆叠。
许久,孟时序道:“溪溪,分手吧。”
孟逐溪盯着手机屏幕,虽然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可眼眶还是一下子就红了,她轻喃:“可是我舍不得他啊。”
孟时序温和却有力道:“溪溪,这不是建议。爸爸是在告诉你,爸爸不同意你们继续在一起了。”
挂了电话,孟逐溪抬眸看向周淮琛:“我把你准备跟我爸说的话替你说了,现在你还觉得,结果只是他打你骂你一顿这么简单吗?”
周淮琛弯着身坐在床沿,眼睛里是他沉思时特有的安静。
孟逐溪知道他在想办法,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遇见事情总是第一时间解决问题。那是因为他在工作上遇见的事就是这么非黑即白的分明,可感情不是。
爱情不是,亲情更不是,亲情有时候更加霸道不讲道理。
孟时序自己知道自己逼周淮琛二选一自私吗?他知道自己明确对她说不同意他们继续在一起会招她埋怨吗?他人精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吃力不讨好、霸道不讲道理?
但父母对子女的维护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的,而周淮琛竟然还想去跟他讲道理。
周淮琛根本不了解孟时序,但孟逐溪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会打你骂你。你想想你小时候,如果结交了家长不喜欢的朋友,他们会去打骂别人吗?不会的,他们看都不会看外面的小孩一眼,他们眼里就只有你,他们只会把你带回家,严肃地警告你不准再跟他来往。而你,从你拒绝我爸要求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认定你不是良人,他不会再考虑你,他看都不会再看你一眼。你这个时候去见他,他只会更加决绝地让我离开你。而我如果反抗,只会反过来逼得他更加激烈,于是我跟我爸会大闹一场,互相伤害,两败俱伤。”
孟逐溪轻声问:“周淮琛,这是你想看到的吗?你想让我在你跟我爸之间二选一吗?”
周淮琛安静看着他,小姑娘黑眸盈盈,眼尾还泛着浅浅的红。他用力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心里的铜墙铁壁无声倒塌。起初是一点点,后来哗啦啦一片,什么坚持、原则,眨眼间彻底什么都不剩下。
她说什么他都愿意。
他俯身吻上她的眉心,低声说:“好。”
后来,孟逐溪补觉,周淮琛打结婚报告,刻不容缓地交上去。
他之前只交了个恋爱报告,没有交结婚报告,倒不是他不想,而是那玩意儿审批通过后只有三个月有效期。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做梦都没敢做这么大,没想过这么快人小姑娘就愿意嫁给他,都不敢打报告,怕过期。
交完报告,他又回了趟周家,让周阅川帮忙催催。
周阅川一听他要领证,拍着大腿连连说好,乐不可支的样子简直恨不得当场绕房子飞两圈。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打电话让秘书准备礼物,迫不及待准备登孟家的门。
“爷爷——”周淮琛心虚地拉住老爷子。
“怎么了?”周阅川上头得很,脸上的纹路都快飞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儿,”周淮琛轻咳一声,“咱先不声张。”
“为什么?我孙子结婚这么大喜事我为什么不声张?就这么说吧,你娶媳妇儿,咱小区里的狗不知道都算我这当爷爷的不称职!”
周淮琛:“……”
周淮琛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把隐婚这事儿说了出来。
周阅川一双矍铄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没听懂似的,看周淮琛的眼神不敢置信得像看个陌生人。半晌,问:“你说,孟家不知道?”
周淮琛问心有愧地点头:“嗯。”
周阅川沉默了两秒,忽然抬腿往周淮琛重重踹去一脚,中气十足地大骂:“滚蛋!你个龟孙子!”
老爷子气得有点儿上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么骂把自己也骂了进去。手指着还不解气,又到处找鸡毛掸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天下午,周家房子里出现了二十年不曾出现过的鸡飞狗跳。
……
晚上周淮琛回去的时候,背了好几条红痕,背上、腿上都有,全是被周阅川用鸡毛掸子揍出来的。
被孟逐溪给发现了,他起初实在不好意思说是一大把年纪被爷爷揍出来的。但孟逐溪误以为他遇了什么危险,心疼得不行,他又舍不得,只好老实交代。
孟逐溪听完愣了一瞬,拍着床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周淮琛你笑死我得了!”
小姑娘幸灾乐祸那样儿看得男人一身邪火。
他挨这顿揍是为了谁?要不是答应她隐什么婚,他这辈子都干不出这么孬的事!
他从周阅川那儿离开的时候,周阅川还指着他问:“周淮琛,你就说你这事儿办得好意思不?你自己要是好意思我就豁出老脸去替你保密!”
周淮琛想着家里小姑娘梨花带雨那样儿,还能说什么?只能自己担着:“爷爷,我心里有数。”
把周阅川气得直笑:“行!滚吧!”
结果回来还要被这小没良心的嘲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晚,孟逐溪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乐极生悲。
翻来覆去,没完没了,一把小腰被男人折出各种花样,身子都快被他撞散架了。
……
周阅川气归气,事儿还是给办的,结婚报告很快就批下来了。
11月23号是孟逐溪的生日,早上打开手机就有很多祝福的消息。她把手机关了,带上身份证下楼。
周淮琛搬回自己家去住了,因为孟逐溪家里阿姨是孟家的阿姨,而孟逐溪跟孟时序说的是——哦,周淮琛啊?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孟时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一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连一个星期吃得好睡得好,连白头发都少了好多。
而周淮琛听到这个消息,一脸麻木,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那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得跟自己老婆偷偷摸摸地过。
他自己都不敢想,如果不听她的隐婚,他能把今天弄得多么盛大。
她的生日,也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然而现实是,他连她家地下停车场都不敢开进去,只能憋屈地停在两百米外的路边。在车里等孟逐溪过来的时候,还注意到小姑娘左右张望了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个婚,搞得像地下工作者接头。
第76章
孟逐溪天没亮就起床了,虽然没有婚礼,甚至没有人知道,但一点不影响她的快乐。她真就是一个出嫁的新娘,满怀期待地醒来,洗澡,化妆,像准备着一场盛大的婚礼那样郑重。她虔诚地坐在镜子前,一笔笔给自己描绘新娘的妆容。
从破晓到天光明亮。
她换上新送来的白色衬衫和羊绒大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柔软的长发,拨弄出不着痕迹的蓬松。注意到有根睫毛有点乱,她又凑近了用手指小心地去拨。
直到镜子里的姑娘连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完美无瑕,她看了眼时间,时间刚刚好八点。
一切都刚刚好。
已经立冬了,这两天回暖,但早晨的空气仍旧有冰凉的霜感。她的脚步很轻,出了小区,一眼就看到停在路边的悍马。她立刻加快了脚步,心脏因为忐忑也跳得飞快。但那忐忑并不是负面的忐忑,并不是会让她踟蹰不前的忐忑,相反她觉得很激动、很刺激。
她甚至还蠢蠢欲动地往四周望了两眼。
她从小到大没有做过这么大胆的事。她一直就很会感知家里人的情绪,所以她所有的大胆看似骄纵,其实都一直谨慎地守在一条清晰的线内,她从不越界一步。但这次不同,孟时序要她分手,她非但没分,还悄悄去领证。这要是被发现了,可能会没法收场,她不敢去想孟时序暴跳如雷的样子,她甚至还梦到了自己被赶出家门——那是她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不为人知的噩梦。
可又不同,这次她没那么害怕了。她不是一个人,周淮琛跟她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是两个人,这让孟逐溪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与安全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潜意识里相信周淮琛可靠,他能保护她,又或许是周淮琛答应跟她一起,这本身就能证明她是对的。
她可能不够勇敢、不够聪明,可是周淮琛那么勇敢、那么聪明,他都愿意陪她一起,还有什么更能说明她是对的、她可以呢?
她大受鼓舞,觉得自己说不定还能走更远。
此刻的孟逐溪就像是一个战士,短短一段路,硬是给她走出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义无反顾。
周淮琛就这么看着她一路往他走来,拇指无意识地擦了下嘴角。
好在是身体好,左边嘴角前几天还淤青着,今天已经好差不多了,不凑近看看不出来。
但有人可不会满意。
孟逐溪上车,还没系安全带人就扑了过去。捧着他的脸,漂亮的眼睛近近地盯着他的嘴巴看,都快贴上去了。
但凡他嘴角没这点儿伤,周淮琛都得按着她后脑狠狠亲两口,不过现在他可不会自作多情。
“你怎么没有涂我给你的遮瑕啊?”孟逐溪检查完毕,不满意地撅了撅嘴,“我们一会儿要拍照的呀。”
她能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这人骨子里老派,他宁可带伤拍照,都不可能带妆拍照。
孟逐溪指腹轻摁他的嘴角,周淮琛拉住她手,飞快地往她唇上啄了一口,调笑:“涂完你一会儿把持不住亲我,中毒了怎么办?”
孟逐溪猝不及防被他偷袭,下意识担心自己化了一个多小时的妆被他亲花,都懒得搭理他的流氓发言,扭头就要去照镜子。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后脖颈,把她牢牢按在自己怀里。
孟逐溪不开心地扭动:“周淮琛!”
周淮琛忽然“嘘”了一声,视线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方:“别动,前面那人有点儿像孟言溪。”
孟逐溪一紧张,果然立马老实了。乖乖趴在他怀里,紧紧贴着他,小声问:“孟言溪怎么会在这里?他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周淮琛:“不知道。”
孟逐溪紧张地问:“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要不你把他捆起来威胁他?但这样算不算绑架?那还是套个麻袋吧,别让他知道是你干的……要是东窗事发我就说是我干的。”
周淮琛看着她那偷偷摸摸手忙脚乱的模样,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孟逐溪感觉到他胸膛震动,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骗了,一看男人眼里那痞坏的笑,气得捶了下他胸口。
“周淮琛,混蛋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握住她手,看小姑娘因为紧张小脸都红了,又按在怀里柔情缱绻地亲她的脸:“抱歉,激动过头了。”
孟逐溪又软了下来。
车里开着空调,和外面冰凉的空气仿佛两个世界,孟逐溪心里仿佛燃着一簇小火苗,热得不行。
她小声问:“你也会激动吗?”他看起来好像一直很冷静,除了在床上的时候。
“我昨晚一晚上没睡着,你说我激不激动?”
孟逐溪抬眸瞧了他一眼,炫耀地说:“我睡着了。”
周淮琛好笑地点头:“行,你比较厉害。”
孟逐溪抿着唇笑,又忍不住嫌弃他那个带伤的嘴角。这辈子就拍一次结婚照呢,结果他带个伤去。想到这里,她没好气地埋怨:“你们队里的人怎么那么不懂事啊?格斗比赛而已,点到即止就好了嘛,用得着打你脸吗?不知道你要结婚啊?”
周淮琛提醒她:“他们还真不知道。”
孟逐溪:“……”
“没事儿,相机拍不大出来,我试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没再说什么,周淮琛又说:“就是还有点儿疼。”
孟逐溪一怔:“啊?”
她刚紧张起来,正要问“都好差不多了怎么还会疼”,男人不正经地咬她耳朵:“你亲我下就不疼了。”
孟逐溪:“……”
两人出来得早,在车里打情骂俏了好一会儿,到民政局的时候刚开门。
岁宜这边军人领证有专门通道,周淮琛提前都已经安排好,他们到了后一路畅通无阻。提交材料,按照流程填写声明。
这事儿,孟逐溪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紧张加上好奇,她格外认真。坐在椅子上,小腰挺得笔直,工作人员说什么她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给她什么,她都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生怕写错。反观周淮琛,拿起笔就刷刷往下写,松弛得不行。
她故意问:“写这么快,都不仔细看下上面有没有什么隐藏条款吗?”
周淮琛很快签上自己名字,慢条斯理将笔放下,侧头看她:“它上面有什么隐藏条款我都得签啊,不签怎么把你娶回家?”
不得不说,很有道理。
孟逐溪总算填完,正要签名,周淮琛出声,又确认地问了她一遍:“真想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黑眸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你可想清楚了,军婚受保护,你要是签了字,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你可就真得跟我一生一世了。”
孟逐溪迎视着他的目光,没吭声。两秒后,刷刷在签字那栏里写上自己的名字。
孟逐溪。
出证,盖章。
两只红色的小本本拿在手里,指尖还残留着温热。孟逐溪盯着红色背景照片里互相靠拢的两人,一路傻笑着出了大楼,差点撞到人,被周淮琛好笑地拉进怀里。
某人明明自己激动得跟毛头小子似的,偏偏做出一副矜持稳重的样子,一本正经说:“别吃了,先去看早饭吧。”
孟逐溪正开心上头呢,乍听都没意识到,还是过了两秒才忽然反应过来——诶,他在说什么?
她猛地扭头看身边的男人。
周淮琛:“……”
周队长这辈子都没这么蠢过。
他想说的明明是:别看了,先去吃早饭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因为心里激动,直接说成了:别吃了,先去看早饭吧。
男人英挺冷峻的脸透出不明显的红,但孟逐溪多体贴啊,假装没听出来,实在想笑,就机智地扑进他怀里躲起来。
但她轻颤不停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
周淮琛一忍再忍,她偏偷笑个没完没了,他无奈轻揉她脑袋,警告:“……不准笑!”
他不说还好,她一说,孟逐溪彻底忍不住了,直接爆发出了一阵土拨鼠尖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队长你结婚以前没这么沙雕啊!”
结婚以后忽然变成个沙雕的周队长:“………………”
算了,随便她了。
时间还很早,晨曦初升,阳光从远处两栋高楼之间穿过,夺目的光束斜斜照来,落在两人脚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淮琛低眸看着怀里笑不停的姑娘,连发丝也明媚得发光。他心中一片温柔,亲了亲她的发顶,轻声道:“生日快乐,周太太。”
他一夜没睡,一声生日祝福从凌晨等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一刻。从这一刻起,她是他的妻子了。
孟逐溪抬眸凝着他。
四目相对,初升朝阳在两人眼底折射着明媚的光,又映进了彼此的瞳孔。
周淮琛轻吻她的眉心:“新婚快乐,周太太。”
孟逐溪粲然一笑,跳起来抱住他,两只手交叠在他的脖颈后。两本结婚证被她紧紧捏在指间,红得耀眼,烫金的字在太阳底下反着夺目的光。
“新婚快乐,周队长!”
孟时序今天跟孟逐溪一样,天没亮就醒了。孟逐溪给自己化妆的时候,他就一个人站在孟家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花草。
从破晓到天明。
他前几天看天气预报还说今天有雨,没想今天竟然有很好的太阳。天很清,云很白,薄薄的一层,轻纱似的,阳光一出来,云朵也染上了金边儿。
他的女儿今天结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不,应该说是背着他的预期直接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他的预期是分手。
不是因为她骗他说分手,而是正常来说,不论从理智还是感情,不论从谁的角度考虑,这段恋情到这里都应该结束了。
自古以来,英雄在大义与美人之间,从来不都是舍弃美人吗?女人于他们,不过是盛世和平下的锦上添花,更像是为了证明他们的人格魅力而存在。一旦遇见抉择,大义不可抛弃,女人却丝毫不具有不可替代性,这个弃了下一个更美。
正因为此,孟时序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周淮琛和孟逐溪适合结婚。英雄是给世人仰慕的,不是柴米油盐过日子的。但跟英雄谈恋爱却可以,锦上添花与刻骨铭心各取所需,时候到了,自然消亡,也不可惜。
孟时序以为这一次,时候就算是到了。所以他让周淮琛二选一,并不是真的让他二选一,而是以一种更体面的方式让他分手。
他知道周淮琛不会放弃他这个工作,他也知道他女儿害怕周淮琛出事,已经郁郁寡欢够久了。
道不同,可以了,就现在,分手吧。
孟逐溪跟他说,周淮琛没去总队的时候,他并不惊讶,以至于孟逐溪后来骗他说已经跟周淮琛分手的时候,他也理所当然地信了,谨慎如他,甚至都没想着派人去查一查。
当然也用不着,因为第二天周淮琛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但凡孟逐溪没说跟周淮琛分手了,他都懒得看他一眼,周淮琛那时候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但拜他那件漏风小棉袄所赐,他当时以一种可笑的怜悯的心态,见了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连虚伪的安慰话术都准备好了——我理解你们的感情,但现在时机不对,你们先分开也好,如果缘分未尽,等过个一两年,或者三年五载,如果你们还是忘不了彼此,还可以尝试着再在一起,破镜重圆也是爱情的一种是不是?
是的,他那时候还真以为他女儿已经甩了周淮琛,周淮琛是来求他帮忙说好话复合的。
结果事实证明,人不是来求复合的,人是来提亲的!
漏风小棉袄也压根没有甩周淮琛。破镜重圆是爱情的一种没错,但孟逐溪显然不考虑,直接一个大动作就准备跟周淮琛领证去了!
孟时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两眼一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刀呢?把我刀拿来!
周淮琛交给他一个厚厚的档案袋,孟时序抬眼看他的时候真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克制。半分钟,他用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克制住了自己心头的怒火,一言不发接过那个棕黄色的纸袋。
周淮琛是直接来的孟家,孟时序在自己书房见的他。中式的书房,光线很明亮,落地窗外是天井小院。那天早上刚下完雨,有种雨后特有的安静,雨珠偶尔从风雨连廊的檐角滴落一两滴。
院子里,桂花尚有余香,被水洗过,似乎更淡了,又似乎更浓了。
“我知道,您其实不是在让我做选择,而是在让我分手。”周淮琛坐在孟时序对面,坦诚道,“我大概能揣摩出您的想法,英雄常为大义舍弃美人,美人一时流泪,英雄一往无前。多年后,英雄大义,美人迟暮,人之常情。所以您觉得我也会这样。”
孟时序淡淡反问:“不是吗?”
周淮琛没说是不是,只是看着孟时序的眼睛,道:“可惜我不是英雄。在我这儿,孟逐溪和大义一样重要,我都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短暂的刹那,他眼睛里的真诚和坚持的确有震撼到孟时序。但很快,孟时序就从他的目光里抽身出来。
他是孟逐溪的父亲。
人都是自私的,如果这一刻,他是周淮琛的父亲,甚至只是个外人,他都会为这个年轻男人的勇气与担当叹服。但他不是,他是孟逐溪的父亲,所以周淮琛的执着只会像对手多了难缠的特质,让他烦躁。
“你都要了,却让她为你牺牲?”孟时序尖锐道。
周淮琛目光沉静:“不是牺牲,是冒险。我愿意她为我冒险,但永远不会让她为我牺牲。”
“有区别吗?”
“登高易跌落,摔下去粉身碎骨的叫牺牲,有托底的叫冒险。”周淮琛坦荡看着孟时序的眼睛,又很快扫了眼孟时序手中的档案袋,“这些,就是我给她的托底。”
孟时序手里厚厚的一叠文件,是他的财产、保险和遗嘱。
孟时序一直知道周淮琛多有钱。他不能经商,但他外公林九思当年富有更甚于孟家,林家下面就周淮琛一个孩子,这些产业在林九思去世后应该都换成了可流动的资产。孟时序心里有底,但真拿在手里,他还是有些震撼。
这么说吧,周淮琛没有婚前协议,孟逐溪跟他结婚,这辈子是想吃亏都吃不了。更遑论,周淮琛还给自己买了保险,还有提前立好的遗嘱——他真的是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除了生死不能保证,他从方方面面给了她最好的保障。
周淮琛:“我身上有令她着迷的东西,她想来到我的世界,我不会推开她。我知道她有她的犹豫和害怕,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出了这一步,所以我愿意以我所有,成全她一次冒险。我这工作危险性大,我家情况您也应该了解,要说让我不放心的,以前也就是我爷爷,但爷爷也轮不着我来不放心,以后应该也就溪溪一个。我活着,会牢牢握住她的手,万一我哪天真殉国了,我所有的一切就是她的兜底。我死后,也能稳稳托住她,她仍然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看着孟时序的眼睛,手指定定敲了下桌面,干净果决得更像是他的承诺:“于她是冒险,于我,我怎么都不会让她输。”
孟时序久久没有说话。
落地窗外,雨水从风雨连廊的檐角滴落,砸落进下面的荷花缸子。
“滴答”一声,水面荡出一圈深深的涟漪,久久不散。
孟时序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忍不住回想自己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有没有过这样的担当和魄力。答案竟是让他恐慌——他不仅年少时没有,他到现在也没有。
他可能会比周淮琛圆滑、比周淮琛老练、比周淮琛周到,但他做不到周淮琛这样一腔热血不计得失的奔赴。
许久,孟时序开口:“你既然这么有信心,为什么不说服她一起来见我,却要答应她瞒着我们?”
“心理学上有一个概念,叫‘自我暴露与重建安全感’,是指个体有意识地将自己置于曾经历创伤的类似情境中,重新评估情境做出不同选择,从成功经历中获得积极体验,修复创伤认知,从而构建应对此类情境的安全感。溪溪小的时候失去母亲,又一直以为自己会是那个被父亲抛弃、被老虎吃掉的小女孩,以至于她很长一段时间活在失去的恐惧里,为此她极尽嘴甜、乖巧、顺从,以此来换取家人的疼爱和保护。时间久了,她或许以为自己的性格本就是这样。这本来也没有什么,父慈子孝家庭和睦是很多人一辈子求不来的幸运,她很幸运。只是一旦再次面临失去,她立刻就会变得紧张不安,郁郁寡欢。”
“但她本性并不胆小,”周淮琛笑着摇了下头,“她一直都很勇敢,只是自己不知道。所以当她面临困境,当她意识到自己安全感的缺失,她就会想方设法去找回来。不同的是,她小时候的安全感是寻求你们给予的,而现在,她想自己给自己安全感。她偷偷跟我领证,看起来像是极端的叛逆,但事实是她在为自己创建一个和小时候相似的“爸爸生气不要我了怎么办”的情境,也就是心理学上所谓的‘自我暴露’,她在通过相同情境不同抉择重建小时候缺失的安全感,使自己一点点变得更加勇敢。这样,当她将来面临更大的风风雨雨,她就再也不必手足无措,被吓得像只骤逢风雨的鸟儿。”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孟时序皱眉,“你去问过心理医生?”
“没有。”周淮琛眸底漆黑,“因为我和她一样,这个过程,我也曾经历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因为他看懂了她看似叛逆举动之下的勇敢,更加懂得她想要跟他共沐风雨的义无反顾,所以即使违背自己的原则,被周阅川责难、被所有人不解,他也仍旧愿意陪她一起,瞒着所有人结婚。
她原本只要离开他、离开令她惶惶不安的源头就好,又或者等他职衔上去,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再来和他谈一场破镜重圆的恋爱。
但她没有,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勇敢地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她或许还不够强大,可她一直牢牢握着他的手,从未想过放开。
她值得他不计得失的奔赴。
“最后一个问题。”孟时序道,“你既然已经答应她隐婚,为什么还要来告诉我?”
周淮琛安静了一瞬。
半晌,他轻道:“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辜负家人。”
她要是家庭不睦也就罢了,结婚说不说都没什么。可她的家庭太好,她的家人是真的花了心思在爱她,这样真挚的亲情,他舍不得她辜负。
那天周淮琛在孟时序的书房里坐了很久,最终,孟时序没有再说什么,眼睛里的风起云涌躁动不安无声地沉寂下去,又像是陷入了难以抉择的沉思。
周淮琛离开的时候,孟时序忽然叫住他:“等等。”
周淮琛停在门边,孟时序朝他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时序不是专业人士,男人的力量是有的,但出手不够快,周淮琛其实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躲开。然而他只是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孟时序一拳砸到了他脸上。
孟时序:“你说得都对,但你还是欠我一拳。”
嘴角的伤就这么一直挂到了拍结婚证照,到头来也没敢对老婆说是老丈人揍的。
第77章
今天是孟逐溪的生日,孟言溪一大早就回孟家,准备连着早饭一块儿,在家呆一整天。
刚进院子就见孟时序独自站在窗前。客厅里没开灯,孟时序穿着毛衫长裤,身形高大挺拔,脸上的神情沉静严肃。
“爸,”孟言溪走进门,顺嘴问了句,“想什么呢,这么严肃?”
孟时序看了孟言溪一眼,抬步走回沙发坐下,语气很冷淡:“你妹没跟你一起回来?”
这么多年,孟言溪早已经没脾气了,好笑道:“爸,我是您亲儿子吗?能不能有一回、哪怕一回,您一开口不是在问我妹?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是生女儿送儿子,女儿才是正经生的,儿子都是附赠的。”
孟时序还没说什么,一道中气充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一大早的,就听见你抱怨。”
孟淮从楼梯上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淮年近八十,两鬓头发霜白,精神头却依旧很足,身子骨更是健康。这个年纪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往医院跑,孟淮的身体却找不出半点儿毛病,体检报告比现在绝大部分年轻人都漂亮。
孟言溪笑着喊了一声:“爷爷。”
孟淮从年轻时起就追求无为,这些年大风大浪里过来,更是心宽,没孟时序那么明显的重女轻男,还晓得关心孟言溪:“有日子没回来了,公司也没见你多勤快去,这是谈上正经恋爱了吧?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瞧瞧?”
“……”沉默了两秒,孟言溪果断道,“要不我们还是继续聊我妹吧。”
孟淮眼神通彻,笑而不语,往餐厅走去。
一家人移步餐厅,保姆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老爷子偏爱中式的东西,房子、家具、饮食。孟淮坐在上座,喝了口粥,问孟言溪:“怎么没去接你妹一块儿回来?”
孟家的传统,过生日不一定大操大办,但都要回老宅,家里人陪着一块儿过。孟时锦出嫁了,一会儿也会带着路寻和路景越回来。
孟言溪没好气说:“我可是尽了心的,巴巴地要去接她,是她嫌我话多,不愿意跟我一块儿回。”
顿了一秒,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也能理解,小丫头之前对周淮琛多上头啊,两人又正在热恋,这忽然分手,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也难免。”
说着又皮糙肉厚地问孟时序:“爸,您后悔没?要不是您插手,我妹也不能就这么跟周淮琛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时序侧眸看着他,没吱声,眼神像在看个傻子。
孟言溪无趣地摸了摸自己鼻子,低头自个儿吃早餐。
孟淮目光在那爷俩儿身上打转,沉默了片刻,冷不丁道:“溪溪这回反应挺平静啊。”
“没回来哭罢了,我去看过她几次,小丫头眼睛回回都是肿的。”
孟言溪本来也觉得孟逐溪这回反应过于平静了一些,不像她的作风。她可是连加个班都忍不了要回来哭的,这忽然跟周淮琛分手,不应该这么风平浪静。后来去看过她几回,回回小丫头眼睛都是肿的,偏偏脸上又有种倔强的平静感,看得他这当哥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孟时序立刻问:“眼睛怎么肿了?你就没带她去医院看看?”
孟言溪挑眉:“爸,您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去什么医院,她那是躲着咱们偷偷哭,哭肿的。”
孟时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挺好,继续这么以为吧。
孟淮盯着孟时序,若有所思。孟时序对上孟淮的目光,莫名有种无所遁形的心虚,但他仍旧没说什么。
这顿早餐吃得没滋没味,孟时序很快就吃好了,推开椅子起身,一面指使孟言溪:“打电话,把你妹喊回来,现在就打。”
等孟时序走远,孟言溪往孟淮凑近问:“爷爷,您有没有觉得我爸今天怪怪的?”
孟淮不置可否,笑着说:“让你打你就赶紧打,说不准你爸现在是忍不了你妹在外面多呆一秒钟。”
孟逐溪是被不识趣的孟言溪喊回去的。
她一开始杞人忧天地怕夜长梦多,脑子里甚至乱七八糟想过,会不会他们刚要签字,笔尖刚碰到纸,孟时序忽然带着人出现把她给绑回去。为此她还谨慎地关了手机。
离开民政局后,两个鲜红的小本本拿在手里,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她总算放心地重新开了机。
五花八门的生日祝福一股脑冒出来,铃声响个不停,在这个时间,不看内容的话,就像是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祝福她和周淮琛的结合。
孟逐溪又快乐了。周淮琛开车,她就坐在副驾上,低着头一条条回复,嘴角咧得高高的。回复完又继续摆弄着两本结婚证,各种角度拍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好笑地侧头看了她一眼,问:“想吃什么?”
“都行啊。”孟逐溪头也没回。
周淮琛:“那行,那就简单吃点,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孟逐溪立刻好奇地凑过去问。
周淮琛还跟她卖关子呢,神秘兮兮地保密:“去了你就知道了。”
孟逐溪歪着脑袋看他,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在开车,可是眼底的温柔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她立刻得寸进尺起来:“周队长,我是谁啊,你怎么对我还藏着掖着?”
周队长瞅她一眼,哼笑一声:“你是谁?你是我老婆!除了我老婆,也没谁能让我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孟逐溪抿着唇笑,没再追问,忽然凑到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娇滴滴地喊:“老公!”
周淮琛心里那个甜啊,平时冷酷的嘴角,这会儿拼了命压都压不下去。最后也懒得挣扎了,弯着嘴角,傻乎乎地“嗯”了一声。
不识趣的孟言溪就在这时候打来了视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逐溪今天没提前准备洋葱,而且今天她大喜的日子,她开心都来不及,实在装不出来,顺手将视频转成语音,一面朝周淮琛比了个“嘘”的手势。
周淮琛开着车,无声地笑。
孟逐溪刚喊了一声“哥”,孟言溪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在哪儿呢?”
孟逐溪手里捏着两本结婚证,脸不红气不喘说:“能在哪儿?在家睡觉。”
“别睡了,赶紧起来收拾好,我这就过来接你。”
孟逐溪:“……”
孟逐溪心虚地看了她老公一眼……能别接吗?
“哥哥,”孟逐溪乖乖巧巧地喊,“你现在在哪儿?”
这要是以前,孟言溪一听她喊这么亲热,非但不会感动,还会下意识生起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警惕感。但最近小姑娘可能受了情伤,忽然想明白了亲哥的好,回回见他都这么亲热。孟言溪早放松警惕了,就剩心软,连语气都温柔起来,一股脑把话全倒了出来:“在家。我这一进门就见爸站在客厅里,一个人望着门口的方向,见我一个人回,开口就是问你。刚扒完早饭呢,就迫不及待让我来接你。”
周淮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觉得老丈人可能也不是想见女儿,只是单纯地见不得女婿快活,找个由头赶紧把女儿喊回去而已。
行,他认,谁让他刚把人家女儿娶了呢?
孟逐溪还在找借口拖拖拉拉,周淮琛伸出一只手握住她,冲她点了下头。
孟逐溪傻眼儿。
不是还要带她去个地方吗?
“好吧,”孟逐溪顺从地呼出一口气,对孟言溪道,“别来接我了,你来回跑会累,我打个车就回来。”
孟言溪心里怪感动的,想家里那漏风小棉袄长大了,晓得心疼人了。嘴上没说什么,“嗯”了一声。
周淮琛已经自觉地改变路线,将车往孟家开。
孟逐溪本来还想着怎么安抚他呢,见他这么大度,好笑得都有点儿好气了,但她也知道周淮琛。
周队长这辈子坦坦荡荡,干什么都是问心无愧,唯独在结婚这事儿上,她拖他下水,让他亏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没把车开到孟家家门口,一条街以外停在了路边。孟逐溪解开安全带,扑上去捧着他的脸,热情地吻他。
两人在车里接吻,周淮琛一开始还算克制,后来越亲越舍不得,把人用力往怀里揉。
孟逐溪怕嘴唇给他吻肿了一会儿瞒不过去,轻轻侧了下头。周淮琛自嘲地笑了一声,放开了她。
孟逐溪趴在他怀里,听他有力的心跳,小声轻喃:“对不起。”
周淮琛手指抚着她头发,哼笑一声,混不吝说:“别对不起了,就给个准话,我今晚还能过新婚夜吗?”
孟逐溪抬起头来,俩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信誓旦旦保证:“能啊!”
这事儿他们一早说好的,孟家的传统这么多年,她不能打破。中午肯定得回孟家,但吃完午饭一般是可以走的。所以一开始的计划是她中午在孟家跟家里人一起过,晚上回周淮琛那儿,小夫妻单独过。
但周淮琛怎么就那么不信她呢?
这婚结的……男人扣着她后脑勺,提醒她:“今晚洞房花烛,你别跑了就行。”
周队长这也忒患得患失了,孟逐溪用力往他唇上亲了一口,笑嘻嘻道:“周队长,你就在家洗干净等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揽着她笑。
看得孟逐溪心热,又一连亲了他好几口。
“再亲一口!”
“再亲一口!”
“再亲一口!”
周淮琛:“……”
要不是怕一会儿孟时锦他们过来走这边撞上什么出格的画面,她看看能不能这么没事儿人似的撩他!
新婚小夫妻你侬我侬,在车上磨磨蹭蹭好久。后来孟逐溪下车,周淮琛也没走,就在车上目送她回家。心里要说不是滋味吧,确实挺不是滋味的。结个婚,偷偷摸摸的,虽然告诉了老丈人,但老丈人好像存心整他似的,刚领完证,老婆就给他喊走了。
但他还是挺知足的,虽然这事儿整体办得有点儿亏心,但他可是平白得了个媳妇儿,为她牺牲什么都是值的!
孟逐溪走到街角又回过头来,见他车还在原地,冲着他用力挥手,又隔着老远跟他傻乎乎地比划,示意他快点去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淮琛单手支窗盯着她,弯着唇笑。
手机响了一声,他还以为是他老婆,赶紧拿起来看。
结果消息却是老丈人发来的,周淮琛单手拿着手机,自嘲地笑了一声。
孟时序:“你俩结婚证发我看看。”
孟逐溪回去的时候,孟时序正坐在沙发上划拉手机。
孟逐溪还以为他被蒙在鼓里,心虚加上内疚,对老父亲格外贴心,扔了包就跑回他身边坐下:“爸爸!”
孟时序不着痕迹地摁熄手机屏幕,没好气哼了一声。
结个婚就笑那么甜,平时对老父亲也没见多热情。
真是女大不中留。
“今天心情挺好?”孟时序酸不拉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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