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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上司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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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活大胆的月光吐出轻蔑的蛇信子。

梧桐卫士像一个个个膘肥体壮的站岗保镖,两旁道路起开,共同守卫着孙家入口的大门。

人生是点燃的仙女棒,梦想很快就会被熄灭。

影子在月光下就这么样被强制分手,仿佛死亡的结局是一对恋人难舍难分的显眼告白,就这样跌入地狱的苦海倔强又不回头。

一路上盼了许久,回程的路太过辛苦,雅高不知觉趴伏在车窗上,吹着提神醒脑的夜风,眼眶不停地张望过去追赶的路灯以及摇摇欲坠的树影婆娑,心头的火热念白被冷风浇得透心凉,越是想单独忘记却又是情不自禁的忆起,抽疯的她巴不得现在火速回家,而且归心似箭。

“我不要,再也不要,因为我已经受够了!”越是想要遗忘,越是想要逃离,越是要坦荡大方的前行,揪住重点的坏毛病,雅高下一次再也不要犯情伤,一次愚蠢到家的行为就已经够她受的了。

晚上开车走夜路,两个前排的车灯照了一路。

蜿蜒曲折的私家领地,男人来了个神龙摆尾,冷酷秀了一个酷炫车技。

到了雅高的家附近,冷峻迷人的车秘书握住方向盘,不言不语,奔驰停止不动。

男人一如校园时期,帅,很帅,非常的帅,大学校园的光景冲刺眼前的雪光,可雅高要他那么帅有什么用呢,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在一起了。

“女人怎么可以轻贱女人,我绝不会向慕诚低头,我们同属污浊下流的人啊!”雅高推开车门,飞速跳下后车厢,疲于奔命地逃离陷入回忆的魔怔。

天空纯白迎霜的月光,一群猛子在雪丸的路灯下似霰飞舞,月照青桐,洗木飞雾,急流而过的情绪变坏,雅高的双腿好似上了发条,撇下男人狂往家奔!

男人情痴的臭毛病不改,单方面细望马不蹄停奔跑的大雁。

心慌慌的像堵了个大馒头在胸口,泡泡的馒头遇水膨胀发胀,好似不吐不快的秘密,但男人不能狠下心肠继续聆听战争拉响的号角。

额角指甲细的小口子早已凝滞止血。

对望城堡的一堵身份隔离墙,车越泽冷面寒光,如玉的眼眸哀愁不断,他坐在主驾驶上,面如土色,凄迷的思绪无限低迷。

迟来的深情比狗都贱,雅高就像使唤狗一样,终日目视着男人的卑贱,尽管男人小康之家的背景有待扩张!

车越泽的真情就像山坡上开的一根狗尾巴草,没事时就是一根乱窜的小火苗。

雅高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风景,却回头埋怨巨人将她托举得太高,害她看不到地面的花草,所以说人生不能是自相矛盾的。

“人生可以是加法,也可以有减法,还可以是乘以任何的xy!”这就是人生,这是摘抄雅高人生的一句座右铭,是她踩在右肩膀上的硬道理。

身为王者的女儿,从出生起就注定要承受别人意向不到的孤寒。

黑夜的隔离带伫立起一道天门的忍冬花石墙,阴森森的堡垒直冲明晃晃的月亮皇宫,一栋别墅的建筑物风格仿造了古罗马朱庇特神殿的布局。

花提夜灯,一幢幢南瓜色的吃人鬼火,像吃人的鬼魂。

大门口的桎梏是金银花图案的铁门,食指输入一串开门的密码锁,铁牙张开狮子大嘴,雅高的精神退离避风港,进入一个人难攻难守的领域。

门口是两根大理石的长柱,一对有模有样的古希腊科林斯柱,柱头的美丽浮雕是一个呈现花篮样式的盛放毛茛叶花纹。

说什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屈的大道理,孙家饭桌上的规矩牵制了雅高自我的举措,也同时限制了车越泽追爱的行动,深情迟早被深情背叛。

好痛苦啊,穷人跟富人真的没法比,富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穷人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活着连鬼都不如,死了也没个谁惦记,活在世上生死不能,连个野鬼僵尸都比人好过。

车秘书无依无靠,人死了还有人上一柱香,活着只有糟心的份儿,喝一碗凉白开都能塞牙。

不是我调侃,以车秘书目前的实力,他单靠打工人的水准就连孙家柱子上的一片花叶子也买不回去,毋庸置疑他生活水平的质量,因为这是无懈反击的事实。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东西南北的布局,牛郎与织女这对分别的恋人共饮一瓢银河小溪。

在这场战局里,这场导火线里,恐怖级别的压制血脉,食物链顶端的孙仲权接连掣肘雅高,层层登高,层层码落,作为父亲独断专行的权利,他的实力小赢一把。

西式的花园洋房,中式家族的剥削才更让人要命。

月亮的光球恐怖如斯,月光的锁链成了束缚人性的枷锁,车越泽百思惆怅,身为怨偶的他单手抓住一握泡影的冷光。

施华洛世奇水晶灯,以元素周期表为对应的化学元素单位,总共一百一十八颗水晶零部件,柔光波动,轻盈如水的水晶挂灯。

头上悬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尖,像是给谁了戴了绿帽子一样,真是万箭穿心哪!

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名利场,谁都想在许愿池里站住脚跟,成为金池子里的名利巨人。孙仲权人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就连人家手里的东西也想要,为此不得已牺牲雅高的婚姻作为狂揽名利的代价。

多年来经受父母亲的摧残,人生高度走在最前锋的雅高想去死,一度想要窒息,就这么死掉也未尝不错。

“……!”孙仲权是这个家的王,雅高是他饲养的一头牲口,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活生生逼人去死,令雅高生不如死。

“其实你并不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作交易的筹码,这不是婚姻,这只是一个交易而已!”当爹的一个口里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父母要逼她去送死,遭受一连串的打击,雅高顿时痛彻心扉。

车越泽也是,也不能很好的摆正自己的身份,雅高经不住他一错再错,现在已经没有留给他挽救的余地了!

替孙家站岗的树木离离矗矗,浓密茂盛,一大片的树海阴影笼罩着孙家的逆天别墅,就像一座火场包围着一栋失火的洋楼。

眼睛里到处都是火辣辣燃烧的鬼影,连同雅高自己也在烈火中煎熬受挫。

“人活着都没什么意思,结婚又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幸福呢,与其斗得两败俱伤,不如一个人活着就好!”雅高瞌睡全无,没办法倒头大睡。

盖上云白的夏凉被,僵硬的身板逐渐放空,轻薄的夏被盖在鼻梁上,呈现出黑黢黢的毛发,就像裹在白布上的死尸,雅高想想都觉得反胃。

楼上房间的灯还亮着,也许是没法子顺利安眠,雅高继续喝着熬夜不加糖的咖啡,又倒满一杯提神醒脑的棕色大补汤。

雅高没有保护盾,同时失去了原谅色和保护色,失去盾牌的雅高意志消沉,在窗边靠坐了一夜,凌晨五六点钟才勉强眯眼睡了一小会儿。

车秘书真的是死不了的小强,怎么搞都意志坚定,怎么搞杠杆横梁都垮不死,肩膀也不抖激灵。他性格沉稳,也不好高骛远,对自己残忍到极致就是心无旁骛,连自己的心都可以重复利用。

男人真的很爱很爱雅高,然而这一丝爱保驾护航起不了决策性的效果,他也保护不了他想要爱的女人。

卫生间里,柔和的光调,小酒杯灯罩不刺亮,对着浴霸简单冲了个头,***地洗完一个澡,换上一身宽松棉质的深蓝睡衣走近房门。

昏暗无光的房间,云迷雾锁的落地镜,对照着一张模糊不清的印象,男人亲自上手给快要愈合结疤的伤口上药,被药水撕裂的伤痕,再度挤出一粒红色的血珠。

他打开白色的医药箱盖子,徒手拧开一小瓶碘伏,撕开一包医用的棉签,拨开额角的湿发,一根棉签蘸上紫色的碘酒,小心擦拭破皮的伤口。

月亮在潮水般的乌托邦的衬托下,一张脸饱含诡异的荣宠态度,紧接着阴悚高升。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男人实力不济,精神抖擞,也因此瞌睡全无。富有磁环的嗓音再一次响起夜色,他继而审判自己丰富的内心世界:“车越泽,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自己都看不清你!”只隔了0.01秒的距离,铁片般犀利的眼锋逼着审问镜世界中的自己,男人近距离观望自己一张模棱两可的漆黑帅脸。

在夜色的照明下,月亮弯弯的棱角更显得男人的轮廓黑白分明。

树大根深的乌桕木,根深蒂固的黑心树,无论身心男人都是黑化版的血与肉,独奏小提琴的黑天鹅。

黑天鹅一把将白天鹅溺进水池,然后两个天鹅一起黑化堕落,这就是黑天鹅,他要完成的使命。

星星点点燃烧的火星,吞云吐雾的烟灰缸,掐灭了一盘的烟屁股头,沙发椅上的情目变得憎恶。

一通烦躁的电话刚结束,手机被随手扔在床沿上,三十秒后自动熄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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