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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回京(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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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舷窗外,北国的早春依旧带着料峭寒意,灰蒙的天空与香港的湿润明媚截然不同。霍一解开安全带,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手机屏幕,屏保是与方欣在香港家中露台的合影,背景是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景。

方欣的笑容甜腻,依偎在她肩头。而另一条不久前收到的加密信息,来自Joyce,内容简短,是关于一本戏剧理论书籍的探讨,字里行间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智力调情。

一种极其复杂的充实感包裹着她,像一层温热的油脂,滑腻地贴合在皮肤上,隔绝了外界的同时,也让内里的情绪变得朦胧而暧昧。恋爱,稳定关系,艳遇又出轨…香港的一切如同一个色彩浓烈、声响嘈杂的梦境,而此刻,飞机舱门打开,涌入的冷空气将她拉回另一个现实——一个由叶正源构筑的,冰冷、威严、却又是她生命原点的现实。

过了春天,她又回来了。

心态已然不同。那些纠结、痛苦、自我厌恶,似乎真的在方欣的温柔和Joyce带来的放纵与智力角逐中,被稀释了许多。她面对欲望更加坦诚,也更随心所欲。这种心态上的变化,最直接地反映在她即将面对叶正源的态度上。

不再是青春期时那种仰望雪山般的敬畏与恐惧交织,也不再是离开她独自生活时刻意维持的、带着刺痛感的疏离。现在,一种更…狎昵亲近的念头,在她心底蠢蠢欲动。

既然上海那个夜晚,界限已经被妈妈亲手打破;既然之后在北京的陪伴,身体纠缠已成常态;既然妈妈默许了她身边存在着方欣,甚至可能隐约知晓Joyce的存在而未加阻拦……霍一想着,心底那点因为得寸进尺而产生的恶劣兴奋感就难以抑制。

凭什么总是她被这份禁忌的情感折磨得辗转反侧?凭什么妈妈永远那样冷静自持,连失控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她要把那座雪山拉下神坛,沾染上属于她的气息和温度。

她想更任性,想把过去那些不敢宣泄的撒娇、那些压抑在心底的黏糊劲,通通补回来。她已经长大了,足够强壮,足以承受可能的结果,也足够狡猾,懂得如何利用妈妈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中,独独为她敞开的细微缝隙。

取行李,过闸机。一辆黑色的奥迪A8已经静候在指定位置。司机沉默地接过她的行李箱,为她拉开车门。车内空气清新,带着叶正源惯用的那种冷淡木质香调的痕迹。

“直接回家。”霍一吩咐,声音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霍小姐。”司机应道。

车辆平稳地驶入市区车流。霍一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流逝。她想起离开香港前,与方欣的缠绵。方欣似乎察觉到她这次回京的不同,格外黏人,一遍遍确认她归期,在她颈窝间留下轻柔的、不至于让叶正源现在看见的浅淡吻痕。她也想起与Joyce最后一次“书籍讨论”,在她买下的另一处公寓里,近乎搏斗般的性爱,汗水淋漓,精神却在高强度的对抗与契合中兴奋战栗。

这些记忆让她身体微微发热。但奇妙的是,它们并未冲淡她对即将见到叶正源的期待,反而像是一道开胃酒,吊起了她的胃口,让她对接下来与妈妈的相处,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跃跃欲试的征服欲。

妈妈会是什么反应?她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叶正源节节败退的样子。

车子驶入那个戒备森严、却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鸟鸣的大院,最终停在那栋熟悉的小楼前。一切依旧,连门口那棵老松树的姿态都未曾改变,时间的流速在这里似乎格外缓慢。

霍一下了车,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胸腔里那颗心,跳得稳而有力。她拎着随身的包,推门而入。

室内温暖如春,光线柔和。叶正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着眼镜,翻阅着腿上的一份文件。她在家时穿着相对休闲,一件深灰色的羊绒高领衫,盘着一丝不苟的发髻,侧脸线条依旧冷峻,却因居家的环境而稍微软化了些许棱角。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目光透过镜片看过来。那目光一如既往的沉静,带着审视的意味,但在触及霍一身影的瞬间,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波动,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妈妈,我回来了。”霍一走过去,语气自然地像是在外奔波一日归家的女儿,但尾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性的甜腻。

叶正源放下文件,摘掉眼镜,嗯了一声。“路上顺利吗?”

“顺利。”霍一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挨着她坐下,手臂几乎要贴上她的手臂。她能闻到叶正源身上极淡的、混合了纸张墨香和冷冽体香的气息,这是独属于妈妈的味道,让她安心,也让她…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正源似乎对她突然的靠近顿了一下,但并未移开。她的目光在霍一脸上停留片刻,像是确认着什么,然后才淡淡开口:“香港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后续都差不多了,玄都这个项目彻底完成,暂时没什么事。”霍一说着,身体越发放松地靠向沙发背,姿态慵懒,目光却大胆地流连在叶正源的侧脸、脖颈、以及高领衫包裹下的曲线。“方欣那边还是老样子,偶尔有通告拍。”

她刻意提了方欣,想看看妈妈的反应。

叶正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极轻地蹙了下眉,似乎不太满意她这般懒散的坐姿,但出口的话却依旧是:“顺利就好。你瘦了点,香港的饮食不合胃口?”

“想家里做的菜了。”霍一从善如流地接话,语气放得更软,带着显而易见的撒娇意味,“也想妈妈了。”

这话直白得近乎冒犯。尤其是配上她此刻毫不掩饰的、带着情欲审视意味的目光。

客厅里安静了一瞬。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叶正源转眸看她,目光深得像潭水。她没说话,只是那样看着霍一,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若是以前的霍一,早就在这样的目光下心虚气短,要么狼狈移开视线,要么强作镇定却内心惶惶。

但现在的霍一只是眨了眨眼,甚至微微歪头,露出一抹有些无辜的笑容:“怎么了?妈妈不想我吗?”

她看到叶正源的喉极轻微地滚动了一下。那是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动作,却让霍一心脏猛地一跳——她捕捉到了!妈妈并非毫无反应。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叶正源终于开口,语气依旧是那种惯常的、带着轻微训诫意味的冷静,但若仔细分辨,那冷静底下似乎藏着一丝极细微的…无奈?或者说,纵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大也是妈妈的女儿。”霍一得寸进尺,身体一歪,干脆将脑袋靠在了叶正源的肩膀上,发丝蹭过她的颈侧皮肤。“好累,妈妈,靠一下。”

叶正源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霍一能感觉到她肩膀的线条绷紧了。她闭着眼,假装疲惫,实则全身感官都高度集中,捕捉着叶正源每一丝细微的反应。

预想中的推拒没有到来。

叶正源只是沉默了几秒,然后,极其缓慢地,放松了身体。她没有抬手拥抱霍一,但也没有推开她,任由她靠着。甚至,霍一感觉到,那只有些冰凉的手,极轻地、仿佛无意地,在她散落的发丝上碰了一下,随即离开。

像一个默许的信号。

霍一心里那点恶劣的兴奋感几乎要满溢出来。看,她猜对了。妈妈就是个纸老虎。她用那种冰冷威严铸就的堡垒,其实只需要她再坚持一点,再黏糊一点,再软一点…就会为她悄然打开一道门。

青春期时那些敏感多思、那些因为害怕被彻底拒绝而望而却步的怯懦,此刻想来简直可笑。原来她早就拥有特权,只是从未敢真正使用。

“晚上想吃什么?”叶正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自持,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僵硬和纵容从未发生。

“妈妈做什么我都喜欢。”霍一抬起头,笑容明媚,带着一丝狡黠,“不过…最好能补一补。”

叶正源的目光与她相接,深邃难辨。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道:“去换衣服休息一下,晚饭好了叫你。”

“好。”霍一乖巧应声,站起身。她知道不能逼得太紧,适可而止的试探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她拎起包,转身往楼上自己房间走去,步伐轻快,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一直跟随着她,沉甸甸的,带着她熟悉的审视,以及…一丝她正在努力辨别的、新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餐果然都是她喜欢的菜式,清淡精致,却花足了功夫。席间,霍一不再像以往那样沉默拘谨,而是主动聊起香港的见闻,甚至刻意挑选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与方欣和Joyce有关的片段,用轻松调侃的语气说出来,观察着叶正源的反应。

叶正源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只是听着,偶尔问一两句,问题都切中要害,显示着她即便不在现场,也对许多事情了如指掌。她对霍一提到的那两个名字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别的情绪,无论是嫉妒还是不悦,都没有。她只是听着,偶尔点头,仿佛霍一只是在汇报寻常的工作社交。

但霍一却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张力始终存在。妈妈听得太认真了,那种专注,本身就是一种不寻常的反应。而且,她发现妈妈今晚似乎…格外沉默,那双总是锐利无比的眼睛,偶尔会落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比平时更长一些。

这种认知让霍一更加大胆。

晚饭后,叶正源照例要去书房处理一些公务。霍一没有像以前那样识趣地回自己房间或者找借口离开,而是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我在这儿看会儿书,陪陪你,好不好?”她站在书房门口,语气软糯,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叶正源回头看她,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似乎想拒绝,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随你。”

书房很大,弥漫着旧书和檀香的沉静气息。叶正源在宽大的书桌后坐下,很快沉浸到工作中去。她工作时极其专注,侧脸线条冷硬,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霍一从书架上随意抽了本传记,在靠窗的沙发上蜷缩下来。她并没有真的看书,而是借着书本的遮掩,目光大胆地描摹着工作中的叶正源。

灯光下,妈妈盘起的长发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偶尔因为翻阅文件而微微低头,显露出一种属于成熟女性的、内敛而强大的美感。她的手指修长,握着钢笔的姿势稳定有力,偶尔在文件上写下批示,字迹凌厉锋芒。

霍一看着看着,就觉得口干舌燥。一种混合着敬畏、迷恋、以及强烈占有欲的情绪在她胸腔里鼓胀。妈妈是她青春期所有情欲幻想的源头。而现在,她们共享过最亲密的吻,最赤裸的触摸。她知道这副冰冷威严的躯壳下,藏着怎样的柔软和温暖,知道那双签署过无数重要文件的手,是如何在她身体上点燃情欲的火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认知让她心跳加速,身体深处泛起潮湿的悸动。

时间静静流淌。书房里只有纸张翻动和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霍一放下书,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书桌旁。她没有打扰叶正源,只是拿起她手边的空茶杯,走到一旁的茶水台,重新沏了一杯热茶,轻轻放回原处。

叶正源没有抬头,只是极轻地说了声:“谢谢。”

霍一没有离开。她站在书桌侧前方,看着叶正源专注的侧脸,忽然轻声开口:“妈妈。”

“嗯?”叶正源应了一声,目光仍未离开文件。

“我小时候,好像也经常这样,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看你工作。”霍一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朦胧,“那时候觉得,妈妈好厉害,好像永远都不会累。”

叶正源翻页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她终于抬起眼,看向霍一。灯光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被这句话勾起了什么久远的记忆。

“怎么突然说这个?”她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静。

“就是突然想到了。”霍一走近一步,手肘撑在书桌光滑的桌面上,托着腮,仰脸看着叶正源,眼神清澈,却又暗藏钩子,“妈妈,你现在会觉得累吗?”

这是一个逾越了安全距离的姿势,也是一个充满了暗示性的问题。她的气息几乎要拂到叶正源的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正源看着她,没有说话。书房里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变得粘稠而紧绷。檀香的气息混合着霍一身上淡淡的、从香港带来的暖甜香气,形成一种奇异而暧昧的氛围。

霍一毫不退缩地迎着她的目光,甚至微微歪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像一个无声的邀请。她在赌,赌妈妈不会再次推开她。

良久,叶正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她伸出手,并非推开霍一,而是用指尖,轻轻将霍一额前一缕不听话的挑染发丝拨到耳后。

指尖冰凉,触碰到霍一敏感的耳廓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去睡觉吧,不早了。”叶正源的声音低了一些,那份惯常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露出底下不易察觉的疲惫,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不想一个人睡。”妈妈一害羞就会转移话题,霍一想。她得寸进尺,抓住那只想要收回的手,贴在自己温热的颊边,像小时候撒娇那样轻轻蹭着,“妈妈陪我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你忙你的,我保证不吵你。”

她的手心有些汗湿,心跳如擂鼓,但眼神却执拗地看着叶正源。

叶正源的手指在她掌心僵硬了一瞬,似乎想抽回,但最终却没有动。她的目光落在霍一脸上,那目光深沉得像海,里面翻涌着太多霍一无法完全读懂的情绪:挣扎、无奈、纵容,或许还有一丝…被精心掩藏的渴望。

“霍一,”她叫她的全名,语气里带着警告的意味,但力度不足,“别闹。”

“我没闹。”霍一的声音更软了,几乎带着点委屈,“就是想靠近妈妈一点。不可以吗?”

她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叶正源的手背,姿态是全然的依赖和示弱,但内里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进攻。她知道叶正源抗拒不了这样的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再次降临。只有彼此交织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霍一能感觉到叶正源手背皮肤下细微的血管搏动,能闻到她身上那冷冽的香气越发清晰。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和期待。

终于,她听到叶正源又一声极轻的叹息,比刚才那声更加无奈,甚至带着点…认命般的妥协。

“去那边沙发坐着。”叶正源抽回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等我处理完这份文件。”

霍一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赢了。

她强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乖巧地点头:“好。”然后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脚步轻快地回到沙发边,重新蜷缩起来,抱起膝盖,目光亮晶晶地看着重新埋首文件的叶正源。

妈妈妥协了。她允许了自己进一步的靠近和侵占。

接下来的时间,霍一果然安分守己,没有再出声打扰。但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干扰。她能感觉到叶正源翻阅文件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偶尔会端起茶杯,却并不立刻饮用,只是握着,仿佛在思考什么。

空气里那种潮湿黏腻的氛围感愈发浓重。欲望像无声的蛛网,在书香和檀香的气息中悄然蔓延,将两人紧紧缠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知过了多久,叶正源终于合上了最后一份文件,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疲惫。

“忙完了?”霍一立刻出声,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叶正源抬眼看她,嗯了一声。

霍一从沙发上下来,再次走到书桌旁,十分自然地绕到叶正源身后,伸出手,指尖按上她的太阳穴:“很累吧?我来按按。”

她的动作不算熟练,但力度轻柔。指尖下的皮肤温热,能感觉到微微的紧绷。叶正源的身体再次僵硬了,似乎想避开,但最终只是闭上了眼睛,默认了她的动作。

霍一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小心翼翼地按摩着,指尖下滑,触碰到叶正源耳后敏感的皮肤,感受到那里细微的脉搏。她的呼吸轻轻吹拂在叶正源的发丝间。

“妈妈…”她低声唤道,声音带着蛊惑般的黏腻,“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叶正源没有立刻回答。她依旧闭着眼,但霍一能感觉到,在她指尖下,那副身躯的紧绷感正在一点点软化。

这是一种无声的默许。

霍一鼓起勇气,停下按摩,弯下腰,从身后抱住了叶正源。她的脸颊贴上叶正源微凉的脸颊,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廓,用一种气声呢喃:“妈妈…我抱你回去,像小时候你抱我那样,好不好?”

这是一个过分的要求,几乎是在挑战叶正源的底线。霍一感觉到怀抱里的身体瞬间绷紧了,甚至能听到叶正源骤然加深的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预想中的拒绝并没有到来。

叶正源沉默着,久到霍一几乎要以为时间停滞了。然后,她感觉到叶正源抬起手,并非推开她,而是…极轻极轻地,覆盖在了她环抱于胸前的手背上。

那手心,带着一丝微潮的暖意。

“……胡闹。”叶正源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但那语气里,已经没有了丝毫训诫的意味,只剩下一种深沉的、近乎无奈的纵容。

她站起身。动作间,霍一不得不松开怀抱,却立刻得寸进尺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整个人几乎要挂在她身上。

叶正源没有推开她,只是侧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深邃的眼底仿佛有暗流汹涌,最终却都化为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涟漪。她抬手,关掉了书桌上的台灯。

书房陷入昏暗,只有窗外朦胧的月光渗入,勾勒出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模糊轮廓。

叶正源迈开脚步,带着这个大型挂件,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向卧室。霍一依偎着她,能感觉到她手臂肌肉的线条,能闻到她身上越来越清晰的、冷冽中透出暖意的香气。一种巨大的、近乎晕眩的胜利感席卷了她。

卧室的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这里的气息更加私人,带着叶正源身上独有的、更浓郁的冷香和一丝极淡的、属于睡眠的暖融融的味道。

灯光亮起,是柔和的暖黄色,不像书房那样冷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一依旧挽着叶正源的手臂,不肯放开。她仰起脸,看着妈妈在灯光下显得柔和了些许的眉眼,心跳快得几乎要失控。

“妈妈…”她喃喃着,眼神迷离,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和依恋。

叶正源垂眸看着她,目光像深不见底的古井。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拂过霍一的眉骨,沿着脸颊的轮廓下滑,动作缓慢而带着一种审慎的意味,仿佛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那指尖的冰凉触感,让霍一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激动。她主动将脸颊更紧地贴向那微凉的手心,像一只寻求爱抚的猫。

“你到底想怎么样?”叶正源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带着一种霍一从未听过的、近乎疲惫的温柔。这不是质问,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

霍一的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撞了一下,酸涩而又甜蜜。她看进叶正源的眼睛,在那片深沉的海洋里,她终于清晰地看到了那份一直被小心翼翼隐藏的、为她而存在的纵容和…脆弱。

原来妈妈也不是无坚不摧。她也会无奈,也会妥协,也会因为自己而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个认知让霍一几乎落下泪来。

“我想要妈妈…”霍一的声音带着哽咽,在香港锻炼出的一切冷淡、镇定和成熟都不见踪影,她踮起脚尖,主动将嘴唇凑近叶正源的耳边,厮磨、恳求“…想要妈妈疼我…像在上海那样…像在北京那样…更多…更多一点…”

她感觉到叶正源的呼吸骤然重了。黑暗中,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无声地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

然后,是一个冰凉、直接的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正源屈从了,唇齿相贴,她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像是叹息又像是呻吟的声音,她的手扣住霍一的后脑,带着一种压抑许久的、近乎凶猛的情欲。像是雪山骤然崩塌,露出底下滚烫的熔岩。

霍一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晕头转向,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空气变得滚烫,唇齿交缠间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那种潮湿黏腻的氛围达到了顶峰,紧紧包裹着两人。

当这个漫长而激烈的吻终于结束时,两人都气喘吁吁。霍一软倒在叶正源怀里,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嘴唇被吻得红肿湿润,泛着水光。

叶正源低头看着她,素来冷静自持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暗色情潮。她的呼吸也有些乱,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落了几缕发丝,垂在颊边,竟平添了几分罕见的慵懒和媚态。

“妈妈…”霍一痴痴地看着她,伸出手,颤抖着想去触摸那几缕发丝。

叶正源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沉沉的,像是要将她吸进去。“如你所愿。”她低声说,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却又危险的气息。

下一刻,霍一天旋地转,她被叶正源摁倒在床上,陷在柔软的羽绒被里,她抬起头。妈妈正在俯视着她,目光像是猎食前的猛兽,冷静,专注,带着绝对的掌控力。那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威严感又回来了,但这一次,其中掺杂了赤裸裸的情欲,让霍一既害怕又兴奋得浑身发抖。

叶正源抬手,缓慢地,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高领衫的纽扣。她的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仪式般的优雅,却比任何急色的动作都更能挑动霍一的神经。

霍一屏住呼吸,看着她纤细的脖颈完全露出,然后是清晰下陷的锁骨,以及…

高领衫被脱下,扔在一旁。里面是一件同样质地的丝质吊带背心,勾勒出挺翘的胸部轮廓。叶正源从未生育,常年静坐办公,身材是略带冷淡感的纤长,线条流畅而有力,是一种属于成熟女性的、内敛而性感的美。

霍一的眼睛几乎无法从那里移开。她知道那温暖柔软的触感,知道含吮其间的极致快慰。她的喉咙发干,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正源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像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她俯下身,双手撑在霍一身体两侧,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不是想要吗?”她低声问,气息拂过霍一滚烫的耳廓。

霍一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眼神充满了渴望和祈求。

叶正源不再说话。她低下头,吻再次落下,不再是刚才那般凶猛,而是变得细腻而绵长,从额头,到眼睑,到鼻尖,再到嘴唇,细细密密,如同春雨,却带着燎原的火星。

她的手也没闲着,灵活地解开了霍一上衣的扣子,温热的手掌探入,抚上她纤细的腰肢,细腻的肌肤因为突如其来的触碰而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妈妈…”霍一难耐地呻吟出声,身体微微扭动,既是躲避,也是迎凑。

叶正源的手掌带着薄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粗糙的触感摩挲着霍一柔嫩的肌肤,带来一阵阵战栗般的快感。那手掌缓缓上移,覆上她胸前柔软的隆起,隔着内衣,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嗯…”霍一咬住下唇,试图抑制住脱口而出的呻吟,身体却诚实地弓起,更紧密地贴合上那带来快感的源头。

叶正源的眼神暗沉,她低下头,隔着薄薄的衣料,含住了霍一胸前挺立的顶端,用舌尖轻轻舔舐,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

湿热的触感和轻微的刺痛感迭加在一起,像电流一样窜遍霍一的全身。她再也忍不住,细碎的呻吟从唇边溢出,手指插入叶正源散落下来的发丝间,微微用力。

“妈妈…别…别隔着…”她语无伦次地哀求,身体像着了火,空虚和渴望在四肢百骸叫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正源从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轻笑,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她直起身,手指勾住霍一内衣的边缘,利落地解开扣子。柔软的布料滑落,露出她蜜色的肌肤,顶端因为冷空气和持续的刺激,早已坚硬如石,泛着诱人的朱红。

霍一下意识地想用手遮挡,却被叶正源抓住了手腕,按在了身体两侧。

“躲什么?”叶正源的目光如同实质,灼烧着她的皮肤,“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霍一脸颊爆红。妈妈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让她无所适从,只能被动地承受着那目光的巡弋,感觉自己像一件被拆开包装、等待品尝的礼物。

叶正源俯下身,这一次,没有任何阻隔,温热的唇直接含住了那战栗的顶端。

“嗯...”霍一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那感觉太过强烈,比记忆中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凶猛。妈妈的舌头灵活而有力,时而舔舐,时而卷吸,时而用牙齿轻轻研磨,带来一阵阵让她头皮发麻的快感。

另一只乳房也没有被冷落,被修长的手指照顾着,或轻或重地揉捏抚弄,指尖偶尔划过敏感的顶端,引来她更剧烈的颤抖。

“妈妈…妈妈…”她只能无助地重复着这个称呼,像吟诵某种带有魔力的咒语,身体像波浪一样在叶正源身下起伏,主动将自己的更多送入对方口中。

叶正源似乎对她的反应极为满意,动作越发缠绵用力。湿濡的水声和霍一压抑不住的呻吟在安静的卧室里交织回荡,空气粘稠得如同蜜糖。

在霍一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持续的快感逼疯的时候,叶正源终于放过了她那被疼爱得红肿挺立的乳尖,沿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吻去。

她的手指勾住了霍一裤子的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一的身体下意识绷紧,即使有过更彻底的性事,这种彻底的敞开和交付,依旧会让她感到一丝本能的羞怯和恐慌。

叶正源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起眼,看向霍一,目光深邃,带着询问,却没有强迫。

霍一看着妈妈那双总是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此刻里面映照着意乱情迷的自己。那里面有关切,有欲望,更有一种让她安心的、沉稳的掌控力。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主动地,松开了紧绷的身体,分开了双腿。

这是一个无声的、全然的邀请。

叶正源的眸光瞬间变得更加幽深。她低下头,吻了吻霍一微微颤抖的小腹,然后毫不犹豫地褪下了她最后的屏障。

微凉的空气接触到最敏感的肌肤,霍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下一秒,更强烈的刺激席卷了她。

叶正源的手,那签署过无数重要文件、掌控着巨大权柄的手,此刻正温柔而又不容抗拒地分开了她的唇肉,露出了那早已湿润泥泞、羞涩绽放的入口。

霍一羞得脚趾都蜷缩起来,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很漂亮。”叶正源低声说,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却让霍一的脸烧得更厉害。她从未想过会从妈妈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

然后,那根带着薄茧的、微凉的手指,轻轻触碰上了那敏感无比的核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一浑身一颤,像是被细微的电流击中。

叶正源的动作起初很轻,只是用指腹缓慢地、打着圈地按压揉弄那粒早已硬挺肿胀的蕊珠,感受着它在指尖下的悸动和愈发汹涌的湿意。

细碎的呻吟无法抑制地从霍一唇齿间逸出,她扭动着腰肢,本能地追逐着那带来灭顶快感的源泉。身体内部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叫嚣着需要被填满。

叶正源观察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像是进行一场严谨的实验。她的指尖时而轻柔如羽毛拂过,时而加重力道快速摩擦,精准地掌控着霍一情欲的节奏。

“妈妈…碰里面…求你了…”霍一再也受不了这种隔靴搔痒的折磨,带着哭腔哀求,眼神涣散,满是情动的水光,“想要妈妈…的手指…”

叶正源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她低下头,吻住霍一不断哀求的唇,吞没了她所有的呻吟。与此同时,在入口处徘徊已久的手指,终于重重刺入了那紧致湿热、不断收缩吮吸的甬道深处。

霍一猛地睁大眼睛,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瞬间绷紧。被填满的充实感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叶正源的动作起初很慢,每一次进出都带着令人发疯的磨蹭,刮擦过内壁那些敏感的点。

霍一的呻吟变得断断续续,身体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能随着手指的动作而摇摆。快感像潮水般一波波涌上,逐渐累积,冲向某个临界点。

叶正源熟稔地掌控着一切,指尖逐渐加快,每一次弯曲刮搔都精准地落在最要命的地方,拇指则持续不断地按压揉弄着前端那颗早已硬胀不堪的蕊珠。

“妈妈…妈妈…我不行了…啊!”霍一胡言乱语地哭喊着,手指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脚背绷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内壁疯狂地痉挛收缩,一股热流汹涌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潮来得猛烈而彻底,像是将她整个人都抛上了云端,眼前白光炸裂。

叶正源没有停下动作,手指依旧在那极度敏感的体内缓慢抽送,延长着她高潮的余韵,直到霍一受不住地微微挣扎,发出细弱的求饶声,她才缓缓抽出手指。

带出的蜜液沾湿了床单,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甜腻的、属于情欲的独特气息。

霍一瘫软在床上,大口喘息,眼神失焦,浑身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连指尖都在发颤。高潮的余波让她仍在轻微地哆嗦。

叶正源直起身,看着身下这具因为情欲而彻底染上粉红色、布满了细密汗珠、显得无比靡丽的身体。她的目光深邃,带着满足,以及更深沉的、未被餍足的渴望。

“现在,”叶正源俯下身,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融,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轮到你了。”

不等霍一反应,叶正源抓住她的手,引导着,探向自己早已湿滑不堪的腿心。

霍一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片难以想象的湿热和柔软。那柔软的毛发和被爱液彻底浸透的、微微肿胀的唇瓣,以及其下隐藏的、火热而悸动的入口。她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是立刻翻起身,伏在妈妈旁边,吻住了她。

“嗯…”叶正源闭上限,喉咙里溢出一声模糊的呻吟,腰肢下意识地向前挺动,迎合着她的触碰。

霍一看着妈妈因为情欲而泛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成就感混合着强烈的爱欲,几乎要将她淹没。她低下头,沿着叶正源的脖颈、锁骨,一路吻下去,最后停在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的胸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正源今天穿的是一件前扣式的丝质胸衣。霍一笨拙地解开了搭扣,那对饱满挺翘的乳房瞬间弹跳出来,顶端是深红色的、已然硬立的乳头。

霍一没有任何犹豫,如同渴望哺乳的婴孩,急切地含住了其中一侧,用力吸吮起来,舌头绕着那硬核打转,牙齿轻轻啃咬。

“呃啊!”叶正源的身体猛地弓起,手指插入霍一的发间,微微用力,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按得更深。乳尖传来的强烈快感让她发出了比刚才更加失控的呻吟。

霍一贪婪地吸吮着,吞咽着,另一只手则继续在叶正源的腿间动作,指尖试探着,又刺入了一根。

内里紧致、湿热、并且剧烈地收缩着,欢迎着她更多的入侵。

“妈妈…”霍一含糊不清地呻吟着,手指开始抽动起来。她能感觉到内壁那些细微的褶皱和吮吸般的蠕动,这种感觉让她兴奋得头皮发麻。

叶正源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快感之中,她主动摆动腰肢,迎合着霍一的动作,胸脯更紧地送入对方口中,呻吟声断断续续,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政治人物,只是一个沉沦在情欲中的普通女人。

霍一边吸吮着乳汁般甘甜的柔软,一边用手指开拓着那紧致的甬道,感受着妈妈身体最真实的反应。这种掌控妈妈快感的感觉,比任何事都让她更有成就感。

感觉到内壁的收缩越来越急促,叶正源的呻吟也带上了哭腔,霍一知道妈妈也快要到了。她加快了手指抽插的速度,加重了唇舌吸吮的力道,拇指死死抵住前端那颗硬核,快速摩擦。

“一一…啊!”叶正源猛地抱紧了她的头,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一股热液汹涌地浇灌在霍一的手指上,内壁疯狂地绞紧,像是要把她的手指吞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潮中的叶正源,美得惊心动魄。那种彻底卸下所有防备的、脆弱而又极致享受的神情,是只有霍一才能看到的风景。

霍一耐心地用手指抚慰着她,直到高潮的余波渐渐平息,才缓缓抽出手指。

叶正源瘫软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涣散,脸上带着高潮后的红晕和一丝慵懒的满足。盘好的发髻早已彻底散开,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衬得她肌肤如玉,竟有种惊心的媚态。

霍一痴痴地看着她,心脏被爱意和占有欲填得满满的。她低下头,像一只忠诚的小狗,虔诚地、细致地舔吻着叶正源汗湿的脖颈、锁骨,一路向下,掠过微微起伏的小腹,最终,停留在了那片依旧湿润泥泞、微微开合的花园入口。

那里散发着情欲的味道,混合着叶正源独特的冷香,形成一种令人疯狂的催情剂。

叶正源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身体微微紧绷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别…”

但霍一没有停止。她分开那柔软的花唇,露出了里面艳红的、微微肿胀的内里,然后,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将脸埋了进去。

“啊!”叶正源惊喘一声,腰肢猛地弹动了一下,试图合拢双腿,却被霍一坚定地按住。

湿热柔软的舌头,带着无比的虔诚和爱欲,精准地找到了那颗尚未从高潮余韵中完全平复、依旧敏感无比的蕊珠,轻轻舔舐起来。

“一一…”叶正源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和羞耻,手指无力地推拒着霍一的头,但身体的反应却截然相反,腰肢不受控制地微微挺动,将更多送入对方口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一置若罔闻。她贪婪地品尝着妈妈的味道,那种混合着淡淡麝香和甜腥的气息让她沉醉。她的舌头灵活地舔舐、吸吮、绕着那硬核打转,偶尔探入那依旧收缩着的入口,品尝着内里更加浓郁的蜜液。

这种侍奉带着近乎崇拜的意味,同时也充满了亵渎的快感。她在用最亲密的方式,确认着自己对叶正源的占有权。

叶正源的抵抗和羞耻很快被汹涌而来的快感淹没。她的推拒变成了无力的抓挠,呻吟声变得高亢而失控,身体像风中的落叶般剧烈颤抖。又一个高潮毫无预兆地席卷了她,她甚至来不及发出警告,只能绷紧身体,指尖死死抓住床单,脚背绷直,喉咙里溢出一种近乎窒息般的呜咽。

霍一感受着身下身体的剧烈痉挛和涌出的更多爱液,她更加卖力地舔舐吮吸,直到叶正源彻底脱力,软倒在床上,只剩下细微的喘息。

霍一这才抬起头,嘴唇和下巴都沾满了亮晶晶的液体。她爬上去,再次吻住叶正源,将属于妈妈的味道渡了过去。

叶正源被动地接受着这个吻,眼神迷离,似乎还没有从连续的高潮中彻底回神。

霍一紧紧抱着她,脸颊贴着她汗湿的颈窝,听着她尚未平复的、急促的心跳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病态的满足和平静。

“妈妈…”她喃喃低语,“你看,你也是需要我的…”

叶正源的身体微微一动。良久,一只手臂缓缓抬起,轻轻环住了她汗湿的脊背,像是无声的承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卧室里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潮湿与静谧,冷冽檀香与女性体液交融,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气味。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北京的晨曦,只留一盏床头壁灯洒下昏黄柔和的光晕,勾勒出床上相拥的轮廓。

霍一的手臂环抱着叶正源,掌心贴合着她腰后细腻而微凉的皮肤,能清晰地感觉到脊柱优雅的微弧与薄薄肌肤下蕴藏的、绝不软弱的力度。叶正源的头靠在她的肩窝,呼吸轻缓,吹拂着霍一的锁骨,带来细微的痒意。她们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汗液将彼此的体温蒸腾得更加熨帖,仿佛要融化在一起。

霍一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地看清自己,看清自己和妈妈之间这条缠绕了二十多年的、复杂到近乎扭曲的线。

漂亮的年长女人,当然都是很好的。方欣妈咪是很好的,甜蜜、鲜活,带着港女特有的韧劲与世故,给予她温暖直白的爱恋与依赖,让她体验作为“伴侣”的充盈与责任。Joyce……也是很好的,神秘、渊博,肉体与精神都散发着令人沉迷的堕落气息,满足她心底那些黑暗的、想要摧毁和占有的兽欲,让她在智力与情欲的双重交锋中体会极致快感。

可她们喜欢的,都是“后来”的霍一。是已经长大成人、有了事业成就、学会了隐藏和伪装的霍一。与她们相处,需要调动全部的心力去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方欣的温柔需要她回报以同等的专注与物质保障,Joyce的魅惑需要她始终保持着足以匹配的冷静甚至冷酷,才能在那种危险的游戏中不落下风。她们的美好,她们的周全,她们的阅历与强大,在给予她滋养的同时,也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如果我不想那么好了,如果我不够好了,如果我只是那个蜷缩在出租屋地下室里、为养母痛苦不堪的少女,她们还会这样待我吗?我比得上她们生命中那些或许更“正常”、更“般配”的过往吗?

这种时刻,她们的光芒反而成为一种无声的压力,一种需要不断踮起脚尖才能触碰的距离。

只有妈妈不同。

只有叶正源。她是不同的。

妈妈冰冷地隔离了所有人,她高高在上,威权不容侵犯,像一座终年覆雪的孤峰。可这座孤峰,却唯独对她霍一,裂开了一道缝隙,允许她攀爬,允许她窥探,甚至允许她在此刻,如此亲密地拥抱这冰封的核心。

妈妈会嫉妒。上海那夜,她眼底翻涌的痛楚与失控的亲吻,霍一记忆犹新。

妈妈会失态。就在刚才,情动之时,她喉间压抑不住的、细碎如同呜咽的呻吟,只有霍一听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从她生命开始的那一刻就在,也几乎可以肯定,绝不会主动离开。这种“在”与“不会离开”,并非源于血缘,而是源于一种更深刻的、经由漫长岁月共同锻造的羁绊。是叶正源亲手将她从失去父母的废墟里抱出来,给她衣食,教她识字,塑造她的筋骨,也无形中奠定了她所有的审美与欲望取向。

这样的叶正源,唇是软的,乳房是温暖的,会在高潮时下意识地收紧拥抱她的手臂——这些是别人永远无法得知的秘密。别人只知道那位领导的严谨、廉明、果决与距离感。

天边明月一样遥不可及的,连一根头发丝都精致得一丝不苟的叶正源,只会任由霍一胡闹地亲近,可以吻,可以抱,可以在她处理文件时从后面搂住她的脖子打扰她,可以像现在这样,如同最缠人的情人与最依赖的女儿,赤身裸体地相拥而眠。

都说年长者难以打动,因为他们年轻时已经轰轰烈烈过了,心湖早已波澜不惊。可霍一回望叶正源的人生,除了事业攀升的惊心动魄,情感世界却仿佛一片冻土,荒芜得令人心惊。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自然也就没有任何被别人勾走的危险。可这样强大的、清冷的妈妈,如果被自己放弃了,该有多孤独?

霍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而温柔的手攥紧了,泛起细密的疼。她庆幸,无比庆幸自己在最想放弃、最摇摆不定、被自我厌恶折磨得最痛苦的时候,也没有真的狠下心肠与妈妈彻底斩断联系。否则,她永远不会知道,这座雪山内里蕴含着怎样的暖流,这片冻土之下,或许一直在等待着她唯一的那缕阳光。

现在,她不仅和妈妈做爱,分享最私密的快乐,还可以像现在这样,在她或许已经清醒的时刻,依旧赖在她怀里,享受这片刻的温存与安宁。她可以聊天,可以撒娇,可以肆无忌惮地打扰工作的妈妈……因为她隐隐约约地触摸到了一个真相:妈妈需要她,需要她的亲近,需要她的“打扰”,需要她来证明这座孤峰并非完全与世隔绝。

“妈妈?”霍一的声音带着事后的微哑,像羽毛般轻轻搔刮着静谧的空气。

“嗯。”叶正源的回应很快,很轻,几乎听不出情绪,但也没有丝毫睡意朦胧的感觉。她似乎也醒着,或许一直醒着,享受着这份罕见的亲密无间。

“你以前……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霍一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叶正源光滑的背脊上轻轻划动,“我这样……抱着你。”

叶正源沉默了几秒。霍一能感觉到她胸腔轻微的震动,仿佛一声叹息被无声地咽了回去。

“没有。”她的回答依旧简洁,带着她一贯的实事求是,“你是我的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是。”霍一纠正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拗和试探,“现在……不只是了,对吗?”

又是一段短暂的沉默。霍一几乎能想象出妈妈此刻微蹙着眉头,在脑中严谨地筛选词汇的模样。她总是这样,越是情感汹涌的时刻,越是显得冷静克制。

“你永远是我的女儿。”叶正源最终这样说道,避开了直接的回答,却也没有否认。她的手搭在霍一的髋骨上,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是一种默许,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清晰的界定——无论发生什么,这层关系是基石,无法撼动,也无法取代。

霍一却从中听出了别的意味。她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叶正源盘得一丝不苟、此刻却已松散开来的发髻,嗅到熟悉的发香混合着情欲的味道。“所以……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才可以这样?换做别人,早就被您丢出去了吧?”她的话语里带上了一点撒娇般的得意,还有更深处的探究。

叶正源似乎轻轻笑了一下,极淡,几乎像个错觉。“你知道就好。”

“那我要是……要是当初没有离开,一直留在您身边呢?”霍一忍不住追问,这个问题困扰了她整个青春期,“事情会变得不一样吗?会更早……还是根本不会发生?”

这一次,叶正源的沉默更长久了。久到霍一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过于尖锐的问题。

“霍一,”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郑重,“没有‘如果’。你的离开是正确的选择。对你,对我,都是。”

她的语气并非责备,而是一种冷静的陈述,像是在分析一桩既成的案件。但这冷静之下,霍一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如释重负?或许妈妈也曾在那段扭曲的依赖与渴望中感到过窒息和恐惧。

“所以您知道?”霍一的心脏怦怦直跳,“您一直都知道我为什么离开?”

“我并非不通人事。”叶正源的回答依旧克制,但搭在霍一髋骨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许,“你那时的眼神,躲闪,痛苦……我看得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一哑然。原来她那些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惊世骇俗的心思,早已被妈妈看了个通透。她感到一阵迟来的羞耻和慌乱,仿佛少女时代的秘密突然被摊开在阳光之下。

“那……那您当时……”霍一的声音有些发紧,“是怎么想的?觉得我很……恶心?很变态?”她终于问出了这个深埋心底最恐惧的问题。

“不。”叶正源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她甚至微微动了一下,调整了姿势,使得自己能够更清楚地看到霍一的脸。壁灯的光线在她深邃的眼眸中投下小小的光点,显得格外专注。“我从未那样认为。我只是认为……你需要时间和空间,去厘清一些事情。而我,或许并不是能帮你厘清的最佳人选。”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工作报告,但内容却让霍一鼻尖发酸。原来妈妈没有厌恶她,没有觉得她变态。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所以选择了给她自由,也给自己空间。

“那现在呢?”霍一追着那目光,不肯放松,“现在您帮我厘清了吗?还是……更乱了?”她意有所指地动了动身体,让彼此贴合得更紧密,暗示着刚刚发生的、混乱而亲密的一切。

叶正源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类似于窘迫的情绪。她似乎不太习惯如此直白地讨论情感和欲望,尤其对象还是霍一。她微微别开视线,语气却依旧维持着镇定:“事情已经发生。讨论‘乱’或‘不乱’没有意义。重要的是,你似乎……比过去平静了许多。”

她顿了顿,补充道:“和方欣在一起之后,以及……现在。”

霍一明白了。妈妈在说,她变得成熟了,不再被那些激烈的、自我毁灭的情绪所掌控。所以,此刻的亲密,在妈妈看来,或许并非昔日扭曲情感的延续,而是一种……成年人之间,在特殊羁绊基础上发生的、新的可能性?一种她可以勉强理解甚至默许的“混乱”?

这种认知让霍一心情复杂。既有被认可的欣慰,又有一种微妙的失落——妈妈似乎始终在试图用理性去框架和理解她们之间发生的这一切,包括欲望。

“是啊,平静了。”霍一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点自嘲,“因为知道无论我怎么样,跑得多远,搞出多少事情,总有妈妈在身后。您看,我知道您会纵容我,所以我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她说着,手臂收紧,更用力地抱住了叶正源,像个害怕被推开的孩子,尽管她知道妈妈此刻绝不会推开她。

叶正源任由她抱着,甚至抬起手,略显生疏地拍了拍她的背脊。这个动作不像情人,更像母亲安抚幼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我养大的。”她简单地说,仿佛这就是一切问题的终极答案。因为是我养大的,所以我会管你,也会纵容你。因为是我养大的,所以你的一切,我都无法真正割舍。

霍一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她低下头,将脸埋进叶正源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冷香与体温交织的、独一无二的气息。

“妈妈,”她闷闷地说,“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在我最混乱的时候推开我。

谢谢你默许了我所有的任性妄为。

谢谢你……最终还是允许我靠近。

叶正源没有问谢什么,她只是安静地承受着这个过于用力的拥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霍一挑染的长发。动作略显僵硬,却充满了无声的包容。

“在北京多住几天。”过了一会儿,叶正源忽然开口,语气恢复了平常那种不容置疑的吩咐口吻,但内容却让霍一心头一暖,“陪我说说话。”

“好。”霍一立刻答应,嘴角忍不住上扬,“只要您不嫌我烦,天天来办公室打扰您都行。”

“规矩不能乱。”叶正源淡淡警告,但语气里并无多少严厉之意。

“知道啦,叶常委。”霍一拖长了声音,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保证不影响您工作,就在您休息的时候烦您,给您端茶送水,捏肩捶背……还有,”她故意顿了顿,凑到叶正源耳边,压低声音,气息呵在她敏感的耳廓上,“陪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正源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她没有回应霍一这近乎调戏的话语,只是微微偏开头,避开了那过于灼热的气息。但霍一看得分明,她耳根处泛起了一层极淡的红晕。

霍一得逞般地低笑起来,心情前所未有的明亮和踏实。她重新躺好,依旧紧紧抱着叶正源,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又像抱着一座永远也不会融化的雪山。

霍一想,她大概永远也无法真正厘清对妈妈的感情。那是敬仰与亵渎,是依赖与占有,是孺慕之情也是男女之欲,是想要逃离又渴望回归的永恒矛盾。它们混杂在一起,根植于她的生命之初,早已无法分割。

但现在这样,很好。

她不需要妈妈完全理解,不需要她们的关系符合任何世俗的定义。她只需要知道,这座雪山愿意为她融化一小部分,愿意让她栖息在这片独一无二的、冰冷与温暖交织的缝隙里。

这就够了。

她闭上眼,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软躯体,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无论她拥有多少段关系,体验多少种情感,叶正源,妈妈,永远是她情感的源头和归宿。别人爱的是后来的她,而妈妈,见证并包容了她的所有模样——包括那些不堪的、痛苦的、挣扎的,以及如今这个或许依旧称不上“好”的、贪婪的、学会了享受欲望的她。

这种认知带来的安全感,前所未有,足以抚平她内心深处所有的不安与焦灼。

她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像一艘历经风浪的船,驶回了唯一且永恒的港湾。在这片港湾里,她无需伪装,无需比较,只需做她自己。

霍一在叶正源令人安心的气息里,沉沉睡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北京回到香港,湿润的海风已然裹挟了初夏的燥热。黏腻的空气附着在皮肤上,与北方那种干爽的冷冽截然不同。

鼻腔里似乎还萦绕着香山别墅里那若有似无的檀香,混合着叶正源身上清冷的、只属于她私人领域的温存气息。那种气息,能让霍一瞬间从任何纷乱中剥离出来,变得乖顺、宁静。

她推开公寓的门,室内空调恒定的凉爽扑面而来,驱散了旅途的疲惫,却也带来一种熟悉的、近乎停滞的宁静。

方欣正在客厅里整理行李,几个打开的行李箱摊在地上,里面是分门别类整理好的衣物、护肤品和剧本。

“返来啦?”方欣抬起头,笑容明媚,带着港女特有的那种活力与甜腻,“北京热唔热啊?我睇天气预报,话呢几日都好干。”

“还好,比这边舒服点。”霍一脱下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走过去,很自然地俯身吻了吻方欣的额头。目光扫过行李箱,“这次去横店要多久?”

“大概三个几月吧。”方欣叹了口气,伸手环住霍一的腰,脸颊贴着她的小腹,声音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剧本围读就要成个星期,之后紧接就系开机仪式。唉,呢次个导演出名要求高,我惊捱更抵夜拍到面青口唇白啊。”

自从《昭夜行》爆火,方欣的事业可谓一帆风顺,片约不断,身价倍增。她本就是事业心极重的人,享受这种重新被聚光灯追逐的感觉,虽然嘴上抱怨,但眼底闪烁的却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霍一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辛苦就打电话,需要什么和我讲。”她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惯有的、令人安心的力量。这种照顾,几乎成了她们关系里的某种定式。

“知道啦,霍大小姐。”方欣笑起来,仰头又索了一个吻,“你喺香港都要乖乖哋,唔好挂住我挂到茶饭不思喔。”

霍一勾了勾嘴角,没说话,只是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茶饭不思?或许不会。但某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焦渴,正在胃里悄悄燃烧。这份焦渴,与思念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见齐雁声了。

这种渴望并非思念,更像是一种亟待宣泄的破坏欲。它潜藏在日常的平静之下,在夜深人静时啃噬着她的理智。尤其在与方欣亲密时,这种失控感几乎要冲破她精心维持的假面。

晚间便是如此。沐浴后,方欣的身体柔软馨香,主动偎依过来,指尖带着暗示性地在她腰间流连。霍一回应了她的吻,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急躁,甚至可以说是粗鲁。她吮吸的力道让方欣轻微地哼了一声,不是痛楚,更像是惊讶。就在那一刻,霍一脑中闪过的却是另一具更具韧性、更经得起摧折的身体,是汗水滴落在略显松弛的皮肤上的画面,是皮革束缚带勒紧肌肉的触感,是那种近乎施虐与受虐边缘才能获得的极致快感。

她猛地刹住车,深吸一口气,将脸埋进方欣的颈窝,藉由那熟悉的馨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抬头时,她已恢复成那个温柔甚至略带宠溺的情人,接下来的前戏和进入都极尽耐心与体贴,直到方欣在她身下融化,发出满足的喟叹。

“你今日…好似有啲唔同。”高潮余韵中,方欣声音慵懒,带着一丝被充分爱抚后的沙哑,无意识地用粤语呢喃。

霍一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指尖轻轻梳理着她汗湿的发丝,“点唔同法?太挂住你,有啲急啫。”她刻意放柔了声音。

方欣似乎被这个解释说服了,或者说,她愿意相信这个解释。她满足地喟叹一声,更紧地抱住霍一,沉沉睡去。

黑暗中,霍一睁着眼,留学时看过《美国精神病人》,她现在感觉自己像电影里的主角,帕特里克·贝特曼。光鲜优雅的皮囊之下,藏着一个需要不断用血腥和暴力来确认自身存在的怪物,一旦停止浇灌,人皮就要从脸上滑落。

幸好,属于她的面具暂时稳固。

第二天,方欣有早班机飞往横店,霍一亲自开车送她去机场。临别时,方欣在VIP通道入口抱着她,依依不舍。

“我会好快拍完我嘅部分嘅,尽量早啲返来。”她仰头看着霍一,眼神里满是依赖,“你一个人喺香港,要记得定时食饭,唔好挂住做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啦,方大小姐。”霍一笑了笑,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放心去啦,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等你回来检查。”

看着方欣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霍一脸上温和的笑意缓缓褪去。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机场的咖啡厅坐了一会儿,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胸腔里那股躁动的火苗,在方欣离开后,失去了最后一丝压制,猛地蹿高,几乎要灼烧她的五脏六腑。

她需要见到齐雁声。立刻,马上。

这种冲动来得迅猛而直接,甚至容不下半分迟疑。她拿出手机,没有打电话,只是发了一条简短的讯息过去:「下昼得闲吗?想过来讨论下新剧本嘅思路。」

没有称呼,没有寒暄。她知道齐雁声能懂。

很快,那边回复了一个字:「好。」

一个字的肯定,像是一滴冷水落入滚油,瞬间在她心里炸开一片沸腾。霍一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深处因为这简单一个字而泛起的战栗,起身走向停车场,甚至比平时更显得冷静。

她又戴上了那件“作案工具”。冰凉的硅胶体带来一种饱胀的异物感,皮革束带扣紧在腰胯间,裁剪合体的西裤巧妙地遮掩住痕迹。每走一步,那细微的摩擦和存在感都在提醒她此行的真正目的。这不是讨论剧本,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指向明确的情欲奔赴。

车子驶向齐雁声位于半山的私宅。这条路她已经走得熟门熟路,甚至能精准地避开几个容易堵车的路口。

按下门铃后,前来开门的齐雁声一身舒适的家居服,素面朝天,及耳的短发有些微湿,似乎刚洗漱过。她看到霍一,脸上露出惯常的、得体而略显疏离的微笑:“霍编剧,咁快就到?”

“唔想塞车。”霍一语气平淡地回应,侧身进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客厅里并非只有齐雁声一人。另一位访客正坐在沙发上品茶——是香港颇有名气的剧本作家乔居安。霍一认得他,此人与齐雁声合作多年,私交甚笃。

霍一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胸腔里那团火烧得更旺,并非愤怒,而是一种被打断的焦躁,以及一种更诡异的、在禁忌边缘游走的兴奋。体内的硅胶物事存在感愈发鲜明,摩擦着敏感的内壁,提醒着她此刻的“秘密”。她面上却丝毫不显,甚至露出了一个堪称礼貌的、略带距离感的笑容。

“乔生,你好。”她主动打招呼,粤语发音依旧带着一点北方口音,但已足够流利。

“霍小姐,好久不见。”乔居安起身,笑着寒暄,“啱啱先同Joyce讲起你嘅《玄都》,真系后生可畏。”

“乔生过奖,仲要多谢盖老师肯赏面出演。”霍一应对自如,走过去,在乔居安对面的沙发坐下。动作自然,仪态无可挑剔,只有她自己知道,坐下的瞬间,身体深处的那个物件被压迫着,带来一阵细微而尖锐的快感,让她几乎要闷哼出声。她强行忍住,交迭起双腿,姿态看起来甚至有些过于放松。

齐雁声为她斟了杯茶,动作优雅从容。三人便就着《玄都》后续的一些奖项申报、业界评价以及粤语文化圈影视现状闲聊起来。霍一表现得十分专注,偶尔发表见解,言辞犀利而切中要害。她甚至能分神注意到乔居安言语间对齐雁声的推崇,以及齐雁声应对时那种滴水不漏的周到。

越是接触戏外的齐雁声,霍一越是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女人对外所构建的形象是多么完美无瑕——直爽大方,艺德双馨,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不给戏迷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没有任何绯闻,不谈恋爱,从不分享私人感情生活,杜绝一切可能的暧昧空间。她像一尊被精心供奉起来的神像,光辉,温润,不容亵渎。

这让她想起《玄都》里最初设定的女主角简洁。那个角色正直、纯粹、光芒万丈,近乎符号化的完美。李城厌恶简洁,就像她潜意识里厌恶着被过度神化的、公众面前的齐雁声。那种过于光明正大的形象,像一面镜子,照出她内心所有晦暗不堪的欲望,让她感到不适,甚至想要亲手去打破、去玷污。

交谈期间,霍一感觉自己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冷静自持,与人谈笑风生,思维清晰,逻辑缜密。另一个则漂浮在半空,冷漠地注视着下方这个衣冠楚楚、却体内藏着淫靡秘密的自己,如何与一位长者谈论着高雅的艺术,如何对那位她即将要侵犯的对象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貌与距离。这种抽离感让她觉得安全,仿佛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与那个真实的“霍一”无关。

她甚至能分出心思,注意到齐雁声今天穿了一件丝质的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扣,露出线条修长却因年纪而略显松弛、有了细微颈纹的脖颈。长期舞枪弄棒的手臂,肌肉线条依旧清晰,包裹在柔软的衣料下,视觉上给人一种柔韧而充满力量的感觉。

体内的火燃烧得噼啪作响。硅胶的摩擦从未停止,甚至因为她的刻意忽视而变得更加敏感。她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才能维持住声线的平稳,不让一丝喘息泄露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乔居安看了看时间,起身告辞。齐雁声送他到门口,两人又站在门廊处低声聊了几句。

霍一依旧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她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茶,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明媚的夏日阳光上,眼神却没有任何焦点。她听着门口传来的、模糊不清的对话声,感觉胸腔里的那只野兽已经挣脱了所有枷锁,正用利爪疯狂地刨抓着她的理智。

当大门终于轻轻合上,脚步声返回客厅,空气瞬间陷入一种极致的静默。刚才的谈笑风生如同幻觉般消散,只剩下一种黏稠的、一触即发的张力弥漫在空间里。

霍一没有立刻抬头。她能感觉到齐雁声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似乎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又仿佛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几秒后,她才缓缓放下茶杯,抬起头,迎上那道目光。

没有言语。

霍一站起身,朝着齐雁声走去。她的步伐很稳,体内的物件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摩擦着最敏感的点,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但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神深处翻滚着浓得化不开的欲望和黑暗。

齐雁声站在原地,没有后退,也没有开口。她只是看着霍一走近,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无奈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深潭般的平静。

霍一在离她极近的地方停下,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一丝极细微的、属于成熟女性的体香。她伸出手,没有触碰对方,而是直接略过她,拿起了她身后柜子上放着的一个小巧的戏曲头饰模型,仿佛只是好奇地把玩了一下,又放回原处。

这个动作毫无意义,甚至有些突兀。但它却是一个信号,一个打破最后界限的、心照不宣的挑衅。

霍一的目光重新落回齐雁声脸上,然后,她缓缓地、近乎刻意地,低下头,凑近那截裸露的脖颈。她没有吻上去,只是停在一个极其暧昧的距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皮肤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Joyce…”她低声唤道,声音因为欲望的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我忍唔住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齐雁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她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推开她。这种默许如同最烈的催情剂,彻底点燃了霍一。

她猛地抬手,捏住齐雁声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然后狠狠地吻了上去。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充满了掠夺和侵占的意味,舌头粗暴地撬开牙关,纠缠吮吸,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齐雁声闷哼一声,似乎下意识地想偏头避开,但霍一的手指用力,固定住了她。挣扎只是片刻,很快,她便不再抗拒,甚至开始回应。她的回应并非同样的激烈,而是一种更沉静、更内敛的接纳,带着一种年长者的包容,却又隐隐透露出同样被压抑许久的渴望。

这个认知让霍一更加兴奋。她一边激烈地吻着,一边伸手探进对方丝质的衬衫下摆,抚上那截柔韧的腰肢。长期锻炼的身体,皮肤温热而光滑。她的手掌急切地向上探索,掠过肋下,终于握住柔软的乳房。

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衣,她能感觉到乳尖已经悄然硬挺。她毫不客气地用手指揉捏按压,感受着那一点在掌心变化的过程。

“去…去房间…”齐雁声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着说道,声音已经染上了情动的湿意。

霍一却像是没听见。她结束了这个几乎令人窒息的吻,转而啃咬吮吸着对方的脖颈,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同时,她拉扯着对方衬衫的扣子,动作急躁而粗暴,两颗扣子崩落在地,发出细微的轻响。

衬衫被扯开,包裹在内衣中的胸脯是成熟女性特有的丰腴和柔软,因常年裹胸和锻炼,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形态。霍一隔着布料舔吻啃咬,留下湿濡的痕迹,然后迫不及待地解开搭扣。

解放出来的双乳微微颤动,乳晕颜色偏深,乳头已然硬立。霍一低头便含住了一侧,用力吮吸舔弄,如同饥饿的兽崽,另一边则用指尖粗暴地搓揉掐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雁声仰着头,呼吸急促,喉咙里溢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她的手搭在霍一的肩上,时而用力抓住,时而又无力地松开。

霍一沉浸在这种近乎凌虐的快感中。对方的顺从和反应,她身体略微松弛、肌肉却依旧紧致的触感,那种属于年长者的、历经岁月沉淀的风韵在她粗暴的对待下绽放出的情动,都让她体内的兽性彻底失控。

她半抱半推地将齐雁声压倒在客厅宽敞的沙发上,自己也随之覆了上去。西裤的布料摩擦着对方赤裸的腿根,而那根一直挺翘的硅胶阴茎,此刻正隔着两层布料,灼热地抵在对方的敏感处。

霍一腰部用力,模拟着性交的动作,一下下地顶撞磨蹭。这种隔靴搔痒般的接触显然无法满足两人体内燃烧的烈火。

“霍一…”齐雁声的声音带着一丝难耐的祈求,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霍一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衣衫半褪,发丝凌乱,脸颊潮红,嘴唇因刚才的亲吻而红肿湿润,那双平时总是沉静从容的眼睛里此刻氤氲着情欲的水汽。这副景象彻底摧毁了霍一最后的理智。

她迅速解开自己的西裤扣子,拉下拉链,将那根早已蓄势待发的硅胶阴茎释放出来。冰冷的物体暴露在空气中,与两人灼热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她分开齐雁声的双腿,没有任何多余的前戏,扶着自己那部分“身体”,对准那已然湿润的入口,猛地撞了进去。

“啊——!”突如其来的、完全填满的入侵让齐雁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瞬间绷紧。

霍一也被那极致的紧致和湿热包裹得倒吸一口凉气。体内的另一头硅胶也因此被深深推入,双重刺激让她眼前几乎发白。她停顿了片刻,适应那几乎令人疯狂的包裹感,然后便开始了毫无章法的、近乎狂暴的冲刺。

每一次进入都又深又重,仿佛要将自己彻底埋入对方身体最深处。硅胶物体摩擦着内壁,发出细微而淫靡的水声,混合着肉体碰撞的声响和两人粗重的喘息。

霍一俯下身,再次吻住齐雁声的唇,吞噬掉她所有破碎的呻吟。她的手也没闲着,一只手揉捏着对方的乳房,另一只手探到两人交合处,找到那颗早已肿胀不堪的阴蒂,用手指粗暴地揉搓按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嗯啊…”齐雁声的呻吟声变得支离破碎,她下意识地扭动着腰肢,似乎想要逃离这过度的刺激,又像是渴望更多。她的双腿缠上了霍一的腰,脚背绷得笔直。

霍一喜欢她这种反应,这让她感觉自己真正地“占有”了这个看似无懈可击的女人。

快感如同海啸般一波波冲击着两人。霍一感觉自己分裂得更加彻底,一部分灵魂冷眼旁观着这场淫靡的交媾,记录着对方每一个失控的表情和声音;另一部分则彻底沉沦在肉欲的漩涡里,被最原始的冲动支配着行动。

她们从客厅的沙发做到卧室的床上,又辗转回到客厅的地毯上。霍一尝试了各种姿势。她将齐雁声抱起来,让对方双腿环住自己的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凭借腰腹的力量一次次地将她顶起又落下,全身的重量和冲击力都汇聚在那紧密结合的一点。齐雁声只能无力地攀附着她,头埋在她的颈窝,发出被顶撞得支离破碎的呜咽。

她又让齐雁声趴在沙发扶手上,从后面进入。这个姿势进得更深,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那部分硅胶身体是如何一次次地没入那红肿湿润的穴口,带出更多黏滑的液体。她用力拍打了一下对方饱满的臀肉,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然后更凶猛地撞击。

最后,她们又回到沙发上,齐雁声侧躺着,霍一从身后抱住她,再次进入。这个姿势让亲吻变得困难,霍一便低头啃咬她的后颈和肩膀,一只手绕到前面,继续折磨那粒坚硬的乳尖和肿胀的阴蒂。

“啊…慢…慢啲…”齐雁声终于忍不住求饶,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因为连续的高潮而不停颤抖。

霍一却仿佛听不见。她沉浸在一种毁灭性的快感中,只想带着身下的人一起坠入深渊。她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几次,三次?四次?每一次都伴随着剧烈的痉挛和短暂的空白。对方的下身早已泥泞不堪,湿黏的体液沾满了两人相贴的皮肤和体毛。

直到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榨干,霍一才猛地抽出自己,瘫倒在一边,剧烈地喘息着。那根硅胶阴茎湿淋淋地挺立着,上面沾满了混合的爱液。她解开扣带,体内的另一头也缓缓滑出,带来一阵空虚的悸动。

齐雁声蜷缩在她身边,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布满了汗水和各种液体,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涣散,似乎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情欲过后的腥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一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感觉那抽离的灵魂慢慢归位,强烈的疲惫感和一种病态的满足感同时席卷了她。她侧过头,看着身边这具被她彻底“使用”过的、略显疲惫却依旧风韵犹存的身体,一种奇异的占有欲和近乎温柔的情绪悄然滋生。

她伸出手,将瘫软无力的齐雁声揽进怀里,很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齐雁声似乎微微睁了一下眼,但最终还是没有力气说什么,只是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任由她摆布。

浴室里水汽氤氲。霍一仔细地清洗着彼此的身体,动作罕见地轻柔。热水冲刷掉黏腻的汗水和体液,却冲刷不掉皮肤上留下的暧昧红痕和齿印。

清洗干净,用宽大的浴巾包裹住齐雁声,将她重新抱回床上。齐雁声累得几乎要散架,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沉睡。

霍一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此刻的齐雁声,卸下了所有光环和伪装,格外脆弱和真实。那种平日里令人厌恶的“完美无瑕”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经历了激烈情事、疲惫睡去的普通女人。

这种反差,终于让霍一心底那头野兽平静下来,满足地打了个滚。

霍一弯腰,捡起被丢弃在地上的那根双头龙,走进浴室,将它仔细清洗干净,用软布擦干。然后她回到客厅,收拾好散落的衣物,将一切恢复原状,仿佛那场疯狂的性爱从未发生过。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回到卧室,在沉睡的齐雁声身边躺下,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也将脸埋进那带着沐浴后清香的、略显松弛却依旧温暖的颈窝。

霍一闭上眼,感觉自己终于从那令人窒息的分裂感中,暂时找到了一个安放的锚点。尽管她知道,这锚点,或许本身就在无尽的深渊之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香港的夏夜,湿气黏在皮肤上,挥之不去。

霍一对来齐雁声家里这件事已经驾轻就熟,她甚至自带了一套茶具,言明随手赠礼,实则不过是想在这里留下一点私人痕迹。

等茶的间隙,她靠在那套舒适却难掩岁月感的沙发上,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客厅。这里的陈设一如主人对外呈现的形象,典雅、得体,带着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文化气息,却又巧妙地保持着一段距离感。

书架上是成套的戏曲理论着作和文学经典,墙上有与各界名流的合影,记录着“齐雁声”这个艺术符号的辉煌轨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混合着旧书页和茶叶的味道。

霍一的视线最终落在墙角木架上的相框。那是齐雁声年轻时与其他粤剧名伶的合影复制品,泛黄的照片承载着业界的认可与传承。她的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一张更为私人的照片上——齐雁声与一条憨态可掬的松狮犬的合照,照片里的她笑容轻松许多,那是属于“Joyce”的片刻。

“睇乜睇得咁入神?”齐雁声端着刚沏好的茶走来,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排练后的沙哑。她刚卸完妆不久,及耳短发微湿,穿着宽松的棉麻质地的家居服,少了舞台上那份逼人的英气,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然而,那份经年修炼的仪态依旧让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从容。

霍一接过茶杯,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对方温热的手背,两人都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冇,”霍一垂下眼,吹开茶汤表面的热气,掩饰住方才一瞬的走神,“净系觉得……间屋嘅摆设,好‘齐雁声’。”

齐雁声在她身旁坐下,距离不远不近,恰是社交礼仪中令人舒适的分寸。她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温柔地聚拢:“老派人了,难免堆嗮哋旧嘢,唔似你哋年轻人,钟意‘简洁’。”

“唔会,我都觉得几好。”霍一简短地回答。她其实并不擅长这种温情脉脉的闲聊,尤其是在齐雁声面前。对方那种洞悉一切般的从容,总让她觉得自己那些隐秘的心思无所遁形,时而让她安心,时而又让她莫名焦躁。

既然提到角色,话题自然而然又绕回《玄都》。这部戏承载了两个人共同的努力,聊起它,时常还有新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讨论着李城对令狐喜那种矛盾情感的深层动机,讨论着镜头语言如何表现现代与古代记忆交织的错乱感。齐雁声舞台经验极其丰富,对角色的理解往往一针见血,提出许多霍一自己下笔时都未深思的细节。

“……所以李城对简洁唔耐烦,并非因为简洁本身,而系佢潜意识抗拒呢种‘正确’、阳光嘅情感,佢沉溺于令狐喜带来嗰那种痛苦、纠结、甚至乎有自毁倾向嘅迷恋。”齐雁声目光专注,带着一种工作时的锐利,“而呢种抗拒,连佢自己都无法理解,所以表现为烦躁。”

霍一听着,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齐雁声的语气平静客观,像是在分析一个与己无关的角色,但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在霍一的心上。她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侧脸,那微微隆起的驼峰鼻梁,深邃的眼窝,以及开合着的、吐露着精准分析的嘴唇。

“Joyce,”霍一忽然打断她,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点解你会接呢个角色?我是话,令狐喜。对你而言,应该系个……重复过去嘅角色吧?”她顿了顿,补充道,“毕竟,十年前你已经做过一次了。”

齐雁声抬起头,看向霍一,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她身体微微后靠,重新拉开了些许距离,唇角弯起一个惯有的、得体的笑容:“点会重复呢?霍编剧呢个本,挖掘嘅令狐喜,完全不同于当年,喺《冰人》里边,对于高斐,令狐喜系一个角色,而《玄都》,对于李悟,或者李城,她又系另一个角色,在一个演员嚟讲,喺好有挑战性嘅。”

很官方的回答。无懈可击,符合她一贯滴水不漏的风格。

霍一心里那股莫名的焦躁又升腾起来。她不喜欢这种被礼貌挡在外面的感觉,尤其在她们已经有过那样极致亲密的关系之后。她知道自己不该追问,成年人的游戏规则本该如此,心照不宣,适可而止。

但她今天似乎有些控制不住。

为了终止这种无意义的探寻,也为了抑制她快要脱框而出的、烦躁不安的心绪,霍一转过身,停住了话题。

她拿起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放松一下吧,倾剧本咁耐,都有啲闷。”她语气轻松地说,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电视屏幕亮起,恰好是某个怀旧频道,正在播放一场多年前的慈善晚会集锦。画质有些模糊,带着浓重的年代感。舞台上,穿着亮片礼服的女主持正用夸张的语调介绍着下一位表演嘉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有请我们永远的偶像,华仔——刘华!以及我们粤剧界的骄傲,齐雁声小姐!他们将为我们带来一曲经典对唱《一起走过的日子》之粤剧特别版!”

霍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住了。

屏幕上,年轻了许多的齐雁声穿着一身改良的戏服,既保留了水袖、云肩的韵味,又融入了现代礼服的剪裁,衬得她身段挺拔,英气中透着明艳。她身边站着的是刘华,香港娱乐界不倒的常青树,笑容标准,举止得体,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偶像。合唱的声音透过时光和音响设备传来,轻微失真。

这原本是一次成功的跨界合作。但霍一的目光,却死死盯住了齐雁声看向刘华时的眼神。

那时的齐雁声,比现在更年轻,眼神也更不加掩饰。她微微侧身对着身边的巨星,唱腔字正腔圆,专业无可挑剔,但那双眼睛,在镜头特写推近时,明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喜悦,甚至……是那种小女生般的、带着崇拜的甜蜜。那眼神缠绕在对方身上,与舞台上英姿飒爽的文武生形象形成一种奇特又勾人的反差。

一股熟悉的、阴郁的燥热从胸腔里翻滚上来,带着酸涩的腐蚀性。霍一几乎是下意识地绷紧了下颌线,将一切情绪压回惯常冷淡的面具之下。

她厌恶这种表情,厌恶这种毫不设防的、近乎盲目的崇拜,尤其当这崇拜的对象是——一个在她看来将“圆滑”和“商业”刻进骨子里,毫无真实棱角的符号。她喜欢的艺术是浓墨重彩的,是带着痛感和决绝的,奋不顾身、朝生暮死,就像她笔下李悟的挣扎,或是叶正源那样的孤高,而非这种精心包装、拙劣的糖衣。

然而,更让她烦躁的是,这股厌恶之中,竟奇异地掺杂着一种尖锐的、近乎幼稚的嫉妒。她嫉妒那个男人能如此轻易地获得齐雁声那样毫不保留的注视,这种不受控制的、尖锐的嫉妒和一种近乎嘲讽的黑暗情绪不讲道理,能渗透每一个思绪的缝隙。

她厌恶屏幕上那个八面玲珑的天王巨星,更厌恶齐雁声看向他的那种眼神。那是霍一从未在齐雁声身上得到的。她们之间有的是欲望的火焰,是智性的交锋,是心照不宣的默契,甚至是某种扭曲的共谋,但独独缺少这种.....近乎纯粹的、带着光晕的欣赏。

齐雁声公开推崇的偶像,她理想型的模板,恰恰站在霍一价值观的对立面。

她们根本是两种人。从根子上就是矛盾的。每一条看待世界、看待艺术、看待人生的准则,可能都南辕北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偏偏……

霍一的目光从电视屏幕,缓缓移到身边真实的齐雁声身上。

这个人,这张脸,这具她曾无数次抚摸亲吻过的身体……这个人表露出来的每一种神态,清冷的,温柔的,锐利的,动情时迷乱的;她的声音,唱戏时的高亢清越,说话时的温和沉稳,在床上压抑不住的低吟;乃至她周身那种独特的气场,混合着传统艺术的端庄和某种私底下的……霍一不敢深想却无比沉迷的淫靡开放……

所有这些,都对她构成一种近乎生理性的、无法抗拒的强大吸引。像飞蛾注定要扑向火焰,像潮汐注定要听从月亮的召唤。让她理智上排斥,情感上纠结,却身体力行地一次次靠近,沉沦。

是的,她告诉自己——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会因为暗恋而痛苦不堪的少女。她学会了接受矛盾,接受欲望与理性背道而驰。她可以一边厌恶着齐雁声推崇刘华的模样,一边疯狂渴望她的身体和那片刻的精神共鸣。她学会了接受这种矛盾,接受自己会被截然相反、甚至自己内心所厌恶的特质所吸引。

但这接受,并非坦然,而是带着一种沉郁的、近乎自虐的清醒。

电视里的合唱到了尾声,掌声响起。齐雁声微微侧头说了句什么,笑容更加灿烂。霍一觉得那笑容刺眼极了。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打破了沉默。

霍一猛地回神,看向笑声的来源。

齐雁声不知何时已经关掉了电视。客厅里重新陷入安静。她侧着头看霍一,眼神深邃,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和刚才电视里那个望着偶像的、眼神甜得能拉丝的女人判若两人。这是一种成熟的、洞悉的、甚至带点戏谑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霍一忍不住再一次想。是镜头前那个八面玲珑、推崇偶像的齐雁声?是舞台上那个英姿飒飒、倾倒众生的第一文武生?还是那个在私密空间里,能坦然接受甚至享受年轻女性近乎暴戾的占有、眼神迷离地承欢的Joyce?

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矛盾得令人头痛。霍一发现自己越是深入接触,越是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这种无法掌控全局、无法彻底洞察的感觉,让她感到不安,甚至有一丝被愚弄的恼怒。尤其当她意识到,自己对齐雁声的了解,或许远远比不上齐雁声对她内心阴暗角落的洞察。

齐雁声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像羽毛搔过心尖,“使咩睇到我好似想食咗我咁?”她语调轻松,甚至带着点玩笑的意味,但那双深邃的眼窝里藏着的,却是了然的微光。

霍一的心脏几乎要撞出胸腔。所有混乱的思绪、矛盾的自我剖析、尴尬与恼怒,瞬间被这句话烧成一片灼热的空白。

她确实想“吞掉”她——用一种近乎原始的方式,将这个人彻底占有、拆解、消化,让她完全属于自己,让她那些令人不快的过往和偏好都消失殆尽,只留下能取悦自己的部分。这种黑暗的欲望被她小心翼翼地隐藏在用文明和冷漠编织的外壳之下,却总能在Joyce面前无所遁形。

她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这让她想起第一次在这里,她无意中说漏嘴了对齐雁声早年学戏经历的了解。

那次也是在这间客厅。她们聊起粤剧基本功的辛苦,霍一当时或许是被某种倾诉欲冲昏了头,或许是试图展现自己并非对她一无所知,她状似随意地提起:“半路出家总系更加艰难,十四岁先入八和,要追上嗰哋自细打底嘅师兄弟姊妹,辛苦恐怕难以想象。”

话一出口,客厅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

齐雁声正在斟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自然,将一杯琥珀色的普洱茶轻轻推到霍一面前。她抬起头,眼神里不再是平日那种客套的温和,而是带上了一种真实的、毫不掩饰的惊讶,随即那惊讶又转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饶有兴味的探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小姐连呢啲嘢都知?”她微微挑眉,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仲以为,除咗我班老友记同埋最死忠嘅戏迷,冇乜人会记得我几时入行、边度毕业咯。”

霍一当时感到一股热意猛地窜上耳根。那是一种混合着尴尬、羞恼和被看穿心思的狼狈。她迅速垂下眼睫,端起茶杯,借氤氲的热气掩饰瞬间的失态,语气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偶然睇过报道。饮茶,凉茶伤胃。”

齐雁声从善如流,没有再追问,但那道了然的目光却像烙印一样烫在霍一身上,许久未散。

霍一知道,从那一刻起,某种平衡就被打破了。齐雁声肯定猜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对她的了解绝非“偶然看到报道”那么简单。她甚至可能隐约触摸到了那份始于少年时代的、扭曲的迷恋。

那份迷恋,混杂着对“令狐喜”这个角色的移情,对遥远香港明星的好奇,以及青春期无处安放的情感投射。霍一曾像个小偷一样,在互联网尚未发达的年代,小心翼翼地搜集着关于“齐雁声”的一切碎片信息:她是如何半路出家,如何被诟病基础不佳,如何在人才凋零后凭借坚持和时运终于崭露头角,甚至……她这个艺名的由来。

她甚至知道“齐雁声”这三个字,是因为恩师艺名有个“声”字,是因为香港好少有人姓齐,是因为“黄梧井边雁南飞”。她知道这些本应属于铁杆戏迷如数家珍的细节。这些了解,曾经是她深埋心底、绝不愿示人的秘密,是她在无数个夜晚,对着屏幕上那个或英武或婉转的身影,进行无声对话和自我辩驳的素材。

阴暗的嫉妒,无法宣之于口的占有欲,理性与本能的无尽撕扯。

与“瑶池圣母”不同,与方欣不同,乃至与“妈妈”也不同。霍一有一个想起来都会作呕的秘密。

她迷恋齐雁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睇嚟我同Joyce嘅审美观,确实存在好大差异。我更钟意……有瑕疵嘅真实,即使真实有时并唔讨喜。”

齐雁声还记得霍一紧绷着身体,握着沙发扶手,说出这句话的表情。都几得意...她想。

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年轻猎物笨拙地靠近。

“霍小姐年纪轻轻,眼光都好犀利。”她慢条斯理地说,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不过,呢嗰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嘅。讨喜或者系一种生存智慧,并唔一定意味着虚假。就好似你做戏写剧本,角色要成立,除咗性格鲜明,都要识得人情世故,反之会好假嘅,系没?”

果然,霍一听到这番话,又露出那种明明愤怒、偏偏又要让自己显得克制冷淡的表情了。齐雁声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如果不是顾忌年轻人最后的面子。

但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回霍一专业领域的姿态,并未被领情,霍一的坚持有时显得高傲而固执,就譬如现在。

“角色系角色,人系人。”她坚持道,目光灼灼,“我分得好清楚。艺术嘅标准系要极致,纯粹嘅黑,纯粹嘅白,正系因为生活当中冇,先显得吸引,当然,或者系灰色地带嘅挣扎,我都全然接受,但系……四处讨好、八面玲珑嘅伪善,恕我无能。”

客厅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滞。冷气呼呼地吹着,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种无形的、观念碰撞带来的灼热感。

齐雁声终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霍一,”她直接叫了她的名字,“你憎嘅,究竟系我欣赏刘华呢件事,定系……我可能拥有嘅、你所唔中意嗰一面?”

她讨厌什么?

其实齐雁声可以代她回答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讨厌的是自己认同并欣赏着那种她所不齿的价值观。她讨厌的是沉迷一个反感对象的肉体和精神,其下更包裹着一个她根本无法认同的灵魂内核。她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讨厌明明厌恶着,却依旧被强烈吸引的矛盾和撕裂。

这种深刻的自我怀疑和认知失调,让她感到恐慌和愤怒。

看到她骤然变化的脸色和瞬间抿紧的嘴唇,齐雁声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年轻的女孩,拥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才华、权势和冷静外表,但在某些方面,却又直白笨拙得可爱。她的喜恶都那么鲜明,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伤人,也容易伤己。

齐雁声并非感觉不到霍一那些阴暗的、近乎凌虐的欲望,也并非看不懂她眼中时而闪过的嫉妒与排斥。活到她这个年纪,又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浸淫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霍一的心思,在她看来,几乎是透明的。

她并不生气。相反,她有一种奇异的……被取悦的感觉。是的,取悦。被这样一个年轻、强大、冷漠又充满矛盾的存在如此强烈地关注着,甚至因她而产生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这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属于年长者的隐秘虚荣和掌控感。

霍一的了解,她的迷恋,她的厌恶,她的挣扎,在齐雁声看来,都是一种另类的“真诚”。远比那些口头上奉承“盖老师艺术高尚德艺双馨”的人,要真实得多。这种带着毒刺的靠近,反而让她觉得安全——至少你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厌恶什么。

而她之所以放任甚至引导这种关系,原因也很复杂。起初或许是因为《玄都》剧本带来的精神震动,霍一的才华让她惊艳;后来是因为霍一身上那种混合着脆弱与强势的矛盾气质,确实吸引了她;再后来……便是那一次次超出预期的、酣畅淋漓的肉体和精神上的碰撞。她不得不承认,霍一带给她的体验是前所未有的,那种被年轻生命全力冲击、甚至带着点摧毁意味的激情,唤醒了她体内某些沉睡已久的东西。

至于那些价值观的差异?对她而言,反而没那么重要。她早已过了非要用自己的观念去说服别人的年纪。这个世界本就是多样的,她尊重霍一的尖锐和真实,就像她尊重刘华的圆融和敬业一样。这并不矛盾。?survival?in?this?industry?had?taught?her?the?value?of?both.

看着霍一此刻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却又强自镇定的模样,齐雁声的心底泛起一丝罕见的柔软。她忽然不想再继续这场略带试探和攻击性的对话了。

是的,身体比心灵诚实。

“有时,接受比抗拒更容易得到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都系咁对我嘅,我估你都想我咁做,系没?”

齐雁声仰躺着,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眼神迷蒙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嘴角却依稀噙着一抹极淡的、得逞般的笑意。

看,多么简单。

无需争论,无需剖析。只要一点点的挑衅和引导,这个年轻而矛盾的女孩,就会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她的所有情绪。

而她,享受着这种被强烈需要、被粗暴对待的感觉。这让她感觉自己依然是鲜活的,有吸引力的,而非那个只能在舞台上扮演别人、台下必须完美无瑕的“齐雁声”。

在霍一面前,她可以只是Joyce。一个有着欲望,有着瑕疵,甚至有着阴暗面,可以坦然接受这种带着恨意和迷恋的占有。

...

嫉妒。还有尖锐的、想要嘲讽什么的冲动。

这是霍一在自我防备时通常会有的想法。

齐雁声……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文武生,是媒体前滴水不漏的艺术家,是信奉并追逐着完美偶像的传统女性,还是……这个私底下能轻易看穿她所有心思、用最轻描淡写的话语就能将她逼到失控边缘的、复杂而迷人的存在?

厌恶她的圆滑,却又沉迷于她此刻的锐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排斥她的价值取向,却又无法抗拒她本人的吸引。

试图保持距离和冷静,却总被她轻而易举地拉入旋涡。

齐雁声在厨房忙碌着,水流声,瓷器轻碰声,细微而日常。霍一却觉得,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风暴。

她忽然想起刚才分析的剧本角色——李城对令狐喜的感觉。

厌恶和被吸引。

年少时对遥远明星的幻想投射,与如今对真实肉体的沉迷。

理性上的排斥,本能上的靠近。

原来如此。

原来李城对令狐喜的复杂情感,其根源并非凭空虚构,它本就源自于李城的创造者——霍一自己——内心深处,对齐雁声最真实、最矛盾、最无法厘清的原始冲动。

这个认知让霍一感到一阵锥心。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塑造角色,剖析人性,却原来,她早已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灵魂碎片赤裸裸地投射其中。

齐雁声端着一壶新沏的热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霍一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目光低垂,神情晦暗不明,周身笼罩着一层沉郁的气息,仿佛在与什么无形的力量剧烈抗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将茶壶轻轻放在茶几上,没有立刻倒茶,而是在霍一面前蹲了下来。

这个姿势让她不得不微微仰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霍一,打破了平时那种由年龄、资历和社会身份构筑起来的微妙距离感。这是一种带有某种臣服意味的姿态,但由齐雁声做出来,却依旧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霍一。”她轻声唤道,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霍一放在膝盖上、紧紧攥起的手背。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霍一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般,倏地抬起眼。

四目相对。

齐雁声的眼神不再有调侃,而是变得极为专注,甚至带着一丝……探究和怜惜?霍一不确定,她看不懂这个女人。

“冇咁紧张,”齐雁声的声音温柔得像催眠,“亦都冇唸咁多。”

她的指尖顺着霍一的手背,极其缓慢地向上滑动,掠过微微凸起的腕骨,感受着皮肤下急促跳动的脉搏。

“人系一种复杂嘅动物,喜欢同讨厌,本来就可以同时存在。”她缓缓说道,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霍一,“理性系一回事,感觉又系另一回事。唔出奇,唔可耻。”

霍一的心脏跳得更快了。她想抽回手,身体却僵硬得不听使唤。齐雁声的触碰带着一种魔力,让她战栗,又让她渴望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我唔系……”

她想否认,否认那可怕的嫉妒,否认那阴暗的占有欲,否认自己正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齐雁声却微笑着摇了摇头,食指轻轻按在了她的嘴唇上,阻止了她未出口的谎言。

指尖带着淡淡的茶香。

“你唔需要讲任何嘢,”齐雁声的眼神深邃,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我都知嘅。”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霍一又想讽笑,用最尖锐的语言回击这句话,可她居然奇异地被安抚下来。

那些挣扎,那些矛盾,那些无法言说的迷恋与厌恶,那些在黑暗里滋生的渴望……原来,对方一直都知道。

这一刻,霍一忽然感到一种奇异的解脱,伴随着巨大的无力感。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防御,在这个女人面前,都形同虚设。

齐雁声的指尖从她唇上移开,转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微凉的掌心贴着她滚烫的皮肤,带来一丝诡异的慰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齐雁声的声音更低了,像情人间的耳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接受比抗拒更容易得到快乐。”

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霍一的下颌线,眼神逐渐染上一种霍一熟悉的、幽深的光芒。那是欲望初起的征兆。

“你都系咁对我嘅,”她微微歪头,打量着霍一紧绷的神情,语气里重新染上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我估你都想我咁做,系咩?”

霍一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齐雁声的每一句话,都像精准的手术刀,剖开她层层迭迭的伪装,直抵内核。

是的。她想推开她,推开这个代表着她所厌恶的一切价值观的女人。

但她更渴望她,渴望这个能轻易看穿她、掌控她、带给她极致感官快乐的女人。

这种分裂让她痛苦,也让她兴奋。

齐雁声不再给她思考的时间。她站起身,膝盖抵在沙发边缘,身体前倾,将霍一笼罩在她的阴影之下。那股强大的、混合着端庄与淫靡的气场再次将霍一紧紧包裹。

齐雁声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霍一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性感,“唔好想呢啲唔紧要嘅人和事了。”

她的唇几乎要贴上霍一的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系你面前嘅,系我。”

“望住你嘅,系我。”

“触碰你嘅,一样系我。”

每一个“我”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霍一的心上。

“而你……”齐雁声的唇终于轻轻含住了霍一的耳垂,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碾磨着,感受到身下人剧烈的颤抖,她才满意地继续低语,声音模糊而湿热,“……想吞落肚嘅人,亦都系我。”

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霍一猛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所有的挣扎、愤怒、羞耻都化为了一片沉沉的、汹涌的黑暗。她不再试图抗拒那种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吸引力。

她伸出手,一把抓住齐雁声的衣襟,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动作粗暴,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

“系。”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却充满了不容错认的欲望和侵略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雁声笑了。那是一个真正愉悦的、带着胜利意味的笑容。她顺从地跌入霍一的怀中,任由对方近乎粗暴地吻上自己的嘴唇。

纠缠的呼吸间,茶香袅袅,混合着情欲蒸腾的灼热气息。

电视机屏幕漆黑一片,倒映着沙发上两个纠缠的身影,模糊而扭曲。

古老的合影在墙上静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理想型,偶像,公众形象,价值观的矛盾……所有理性的纷扰,此刻都被最原始的生理吸引碾得粉碎。

霍一确实想吞掉她。

吞掉这个复杂的、矛盾的、让她爱恨交织的齐雁声。

而齐雁声,坦然接受着这种带着恨意的渴望,并在其中,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或许,她们本就是同类。在光鲜亮丽的皮囊之下,都藏着不愿为人所知的、黑暗而炽热的灵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玄都手札》的收视率最终定格在一个不温不火的区间,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未能激起预想中的滔天巨浪,却也留下了一圈圈持续扩散的涟漪。奖项的肯定像是给这圈涟漪镀上了一层不容忽视的金边,虽未带来街知巷闻的爆火,却也在特定的圈层里奠定了其不容小觑的分量。

最初的波澜起于B站。某个深夜,一个UP主出于对《金牌冰人》令狐喜的怀念,剪了一支《玄都手札》中齐雁声饰演的现代简洁与古代令狐喜的闪回混剪,配乐空灵,色调怀旧,标题带着点怅惘:“十年一梦,仍是阿喜”。视频本身制作精良,更关键的是,它精准地戳中了一小部分有着共同港剧情怀的观众。

仿佛一夜之间,二创视频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有关注剧情深度解析的,有沉迷于林君扬和齐雁声演技碰撞的,但更多的,则是围绕着“令狐喜”这个核心形象。新旧两个版本的对比,同一个演员跨越十年的诠释,本身就充满了话题性。很快,有考据党深入挖掘,疑惑于为何时隔多年,会出现一个与令狐喜设定如此相似却又视角迥异的角色。

网络时代的挖掘能力是惊人的。霍一早期那个十七岁的访谈视频被从故纸堆里翻了出来。那时她凭借一本长篇修仙文崭露头角,青春逼人,眉宇间虽已有几分冷峭,但面对主持人的追问,尚愿意流露出些许属于创作者的真诚与笨拙,与如今这个冷硬、疏离、惜字如金的知名编剧判若两人。

视频画质有些模糊,却清晰记录下了主持人提到《唐梦》和《玄都手札》时,霍一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当主持人笑着追问:“既然这本书是迷恋令狐喜所作,那你就算是粉丝了?请用一句话形容齐雁声。”

镜头里的霍一明显愣了一下,眼神有瞬间的放空,似乎被这个问题击中了某个始料未及的点。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视线微微下垂,像在快速搜寻合适的词汇,又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羞赧和恍惚攫住。那是一种介于少女的害羞与创作者沉浸于自身世界时的恍惚之间的神态,混合着一种急于掩饰什么的思考。

短暂的沉默后,她抬起眼,语气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平静,甚至有点过于文绉绉的拗口。

“通身雅致,飘逸非常,虽然面如微云素月,眼神却是至柔至烈,凛凛夺魄。”

话音落下,她自己似乎先被这过于雕琢甚至显得矫情的形容噎了一下,立刻欲盖弥彰地补充否定,语速加快,试图削弱前一句话的分量:“不过我不是她粉丝,除了电视剧外,对粤剧也不感兴趣。”

这段陈年访谈被截取出来,与《玄都》拍摄期间流传出的那些霍一与齐雁声“出双入对”的路透视频、照片剪辑在一起。画面交替:十七岁的霍一在镜头前强作镇定地评价齐雁声,二十多岁的霍一在片场与齐雁声并肩而立,低声交谈;访谈里她说“不是粉丝”,路透里她为齐雁声拉开椅子,手指无意间擦过对方的手背;她形容那句“至柔至烈,凛凛夺魄”,画面切到齐雁声在镜头前眸光一转,确实当得起这八个字。

剪辑者配上了暧昧的音乐和恰到好处的字幕特效。时代果然变了,弹幕和评论区一派欢腾,嘻嘻哈哈地刷着“kswl!”“妈呀年下攻天花板!”“这还不是爱?”“叛逆酷姐编剧x德高望重前辈,太好嗑了!”“救命啊霍那时候就好爱!”“浑身上下就嘴硬是吧!”

当然,鉴于齐雁声的年纪、资历以及过于正面积极的公众形象,大多数路人观众还是倾向于将这种关系解读为单方面的欣赏暗恋,或是忘年交的知己之情。评论里不乏“尊重艺术家的私人空间”、“明显是英雄惜英雄”、“霍编是盖老师的资深剧迷吧”这类温和的猜测。但无论如何,“霍一曾经或许现在依然是齐雁声的迷妹”这个设定,伴随着那句矫情又真诚的“面如微云素月,眼神至柔至烈”,算是牢牢钉在了这波二创热潮的标签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一不可避免地刷到了这些视频。她通常不怎么看关于自己的网络舆论,但《玄都》的相关推送实在太多。点开第一个视频时,她正靠在香港家中客厅的沙发上,方欣在厨房忙着煲汤。当十七岁自己那张故作老成又难掩青涩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说出那句她几乎已经遗忘的评语时,霍一感觉一股热血“嗡”地一声冲上头顶,耳根瞬间烧烫起来。

那种公开处刑般的羞耻感几乎让她窒息。尤其是看到弹幕里那些“哈哈哈嘴硬”、“暗恋多年实锤了”的调侃,她恨不得立刻穿越回去捂住那个十七岁自己的嘴。太蠢了。那种矫揉造作的用词,那种急于否认的狼狈……她烦躁地划掉视频,将手机反扣在沙发上,心脏却还在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她几乎是庆幸地想,还好,齐雁声从不上网冲浪,她对网络世界的认知恐怕还停留在邮件和基本资讯浏览阶段。这些荒唐的、令人脚趾抠地的二创视频,应该永远也不会传到她眼前。这念头带来一丝虚脱般的安慰,至少,她不必面对对方可能出现的、任何一种反应——无论是觉得好笑、尴尬,或是无奈。

然而,霍一低估了信息时代人际传播的链条。

齐雁声确实没有上网冲浪的习惯,她的时间被排练、演出、授徒以及各种社会活动填满,闲暇时更宁愿看看书、遛遛狗,或者听听老的粤曲唱片。但她的剧院搭档、合作多年的正印花旦吴梅英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冲浪达人”。吴梅英性格开朗,热衷于关注新鲜事物,尤其喜欢看关于自己和好友的各类消息。

这天排练间隙,吴梅英捧着手机,忽然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低笑,引得旁边正在温习唱词的齐雁声投去疑惑的一瞥。

“阿Joyce,快哋过来睇!好得意啊!”吴梅英笑着招手,语气里满是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齐雁声放下曲本,略带好奇地走过去。吴梅英将手机屏幕往她那边倾斜,点开了一个正在播放的视频。“喏,你同霍小姐咯,依噶后生仔女真系厉害,剪得几好玩。”

屏幕上正是那个将霍一访谈和两人片场互动剪在一起的CP向视频。齐雁声先是有些莫名,看着屏幕上年轻许多的霍一说着那句文绉绉的评语,她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和……玩味。她耐心地看着视频剪辑者如何将过去的言语与现在的画面巧妙拼接,配着煽情的音乐,营造出一种缠绵悱恻的氛围感。

吴梅英在一旁笑着点评:“冇睇出喔,霍小姐细个时候咁可爱嘅?面如微云素月……哇,真系识夸人。不过睇佢宜家嘅样,真系想象唔出佢讲呢句话个样。”她碰碰齐雁声的胳膊,调侃道,“喂,人哋细个就咁崇拜你喔,系咪好有成就感?”

齐雁声失笑,摇了摇头,语气轻松自然,带着惯有的那种温和与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乱讲咩啊。后生仔写,感性啲好正常。我同霍编剧合作好愉快,佢系好有才华嘅后辈,我哋系好好嘅工作伙伴同朋友嚟噶。”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神情自若,仿佛只是在评价一件与自身略有关联的趣事,甚至带着一点长辈看待晚辈闹出的小小笑话般的宽容。吴梅英本就是看个热闹,见她如此反应,也便笑着转移了话题,分享起别的八卦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雁声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目光却又不经意地扫过屏幕上定格的、霍一那张十七岁时强撑镇定的脸。那句“面如微云素月,眼神至柔至烈,凛凛夺魄”在她脑中轻轻回响了一遍。她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连身边的吴梅英都未曾察觉。

几天后,在一次与几位圈内老友的茶聚中,有人不经意间提起了最近网络上关于《玄都》和齐雁声的讨论热度,顺带玩笑般地问了句:“阿Joyce,同霍编剧真系咁好朋友啊?睇啲片你哋几夹喔。”

齐雁声正执壶为友人斟茶,闻言动作未有丝毫迟滞,茶汤稳稳注入杯中,香气袅袅。她抬起眼,笑容是惯常的爽朗又保持分寸,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谈论天气:“霍编剧啊?系啊,后生可畏,对戏剧好有谂法,同佢倾剧本好开心。佢系好认真嘅艺术家来噶。”她巧妙地将焦点引回霍一的专业能力上,顿了顿,又带着几分仿佛无奈又好笑的口吻补充道,“至于网上啲嘢,后生仔女玩玩下嘅,我哋呢啲老家伙都唔明噶啦,由得佢哋开心啦。”

她四两拨千斤,态度坦荡又超然,完美契合她一贯的公众形象。在座的都是人精,见她如此表态,自然也顺着话题夸赞起霍一的才华和《玄都》的艺术成就,不再深入探究那些捕风捉影的暧昧联想。齐雁声微笑着应和,眼神清明,语气真诚,没有人能从她那张经过千锤百炼、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窥见一丝一毫她与霍一之间那些真正的秘密。她撒谎的技术,早已融入骨血,成为社交本能的一部分。

霍一再次来到齐雁声的私宅,是为了讨论一个新剧本的构思。她最近对一个关于民国戏班的故事产生了兴趣。她需要听听专业意见。

客厅里飘着淡淡的陈皮普洱茶香。齐雁声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未施粉黛,及耳短发随意梳理着,比台上台下那个光彩照人的“齐雁声”多了几分柔和与真实。她认真听着霍一有些跳跃的思路,不时提出一两个关键问题,点醒陷入死角的霍一。

讨论暂告一段落,两人各自饮茶休息。气氛松弛下来。齐雁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放下茶杯,目光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看向霍一。

“系喎,前两日,梅英姐俾我看咗条片,都几有趣。”她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分享一桩无足轻重的趣闻。

霍一心头莫名一跳,抬起眼,对上齐雁声那双含笑的、洞察一切的眼睛。她有某种不祥的预感。

“哦?乜嚟噶?”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

“唔知啦,啲年轻人剪嘅,将我哋拍剧时候嘅花絮,同你以前嘅采访拼埋一齐。”齐雁声说得慢条斯理,观察着霍一细微的表情变化,“好似系你十七岁嘅时候?主持人问你……对我系乜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一感觉自己的脸颊开始不受控制地升温。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是哪个视频。那股熟悉的、想要原地消失的羞耻感再次汹涌而来。

齐雁声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甚至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霍一那副强自镇定实则紧绷的样子,才慢悠悠地、一字不差地复述:“‘通身雅致,飘逸非常,虽然面如微云素月,眼神却是至柔至烈,凛凛夺魄’……啧啧,霍大编剧,年轻时候就咁会夸人?”

她的语调带着明显的调侃,却又奇异地不令人反感,反而有种亲昵意味。

霍一的耳朵彻底红了。她咬住后槽牙,心里暗骂吴梅英的多事,更懊恼于齐雁声此刻的游刃有余。又来了!这种黑历史被翻出来、公开处刑的感觉!好像自己小心翼翼藏了多年的、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突然被当事人拎到明晃晃的灯光下展览,还附带着精准的点评。

她几乎能想象到吴梅英和齐雁声一起看那个视频时笑作一团的样子。太丢人了。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年少无知,胡说八道。”霍一从牙缝里挤出八个字,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系咩?”齐雁声挑眉,显然不信。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霍一泛红的耳廓上,像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物,“但系我都觉得,形容得几准。至少……比‘德高望重’、‘演技精湛’有趣。”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是真心赞许还是单纯调侃,或许两者皆有。但那目光却像带着细小的钩子,轻轻刮擦着霍一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霍一感到一阵无名的焦躁和……兴奋?被看穿的羞耻与被精准评价的隐秘满足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心跳失序。她猛地抬起头,撞进齐雁声含笑的眼底。那双眼窝深邃的眼睛,此刻正因为笑意而微微弯起,眼尾牵起几道细密的纹路,却更添风致。确实当得起“至柔至烈,凛凛夺魄”这八个字,即使是在这样轻松调侃的时刻,也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Joyce……”霍一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求饶意味,又混合着被撩拨后的暗哑。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承认或否认都显得愚蠢。她只觉得口干舌燥,方才喝下去的茶似乎都化作了滚烫的蒸汽,在体内横冲直撞。

齐雁声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逼问。她欣赏够了霍一难得的窘迫,心情颇好地重新靠回沙发背,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温和:“年轻人有年轻人嘅表达方式,几可爱啊。唔使觉得丢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话说得大方得体,完全符合一个宽容大度、提携后辈的艺术家形象。但霍一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别的、更私人的、只有她们两人能懂的意味。那种仿佛共享了一个秘密的亲密感,微妙地抵消了部分的尴尬,却让另一种更汹涌的情绪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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