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明蕴回了府投身于繁忙庶务之中。
日子被账册,人情往来与家事安排填满,再难有余暇去想荷包的乌龙。
七皇子虽已迁入新府,可明岱宗这个协理大臣却依旧不得闲,明老太太为此颇有微词。
“你父亲昨儿又没归家,哪有忙成这样的?”
明蕴跪在明老太太身后,动作轻柔梳着她银丝般的发,捡起首饰盒里的鎏金佛手簪,小心插入发间。
明老太太转头去看她。
“日后入了侯府,免不得和贵人打交道,七皇子那样的,你可得避着。”
也不怪她那么说,七皇子是新后生的,地位仅次于储君。偏偏是个混不吝的,一味贪图享乐。
“那皇子府什么都要最好的,廊柱要用南洋紫檀,阶前铺的要整块汉白玉,也不怕御史参他奢靡。”
明蕴温声:“想来正是乔迁新居,才更要锦上添花。”
明老太太好笑:“你这张嘴啊,倒是不得罪人。但凡在你父亲跟前这般……”
话到嘴边,又落下。
罢了。
明岱宗也没有个当父亲的样子,凭什么要求蕴姐儿。
“滁州那边送了信来。”
明老太太看胡婆子一眼,后者会意连忙将压在书桌的信纸取来。
“你也知道,当年你祖父在时也算是滁州富商,明家家底不薄,可他生了场病去了,孤儿寡母的,我一女人守不住。”
那些叔伯兄弟,仗着衙门有人,以明岱宗要读书,她女流之辈又不懂生意场为由,沆瀣一气将丈夫生前的铺面生意全部接手。
对外声称帮他们料理,可料理着料理着,就成他们的了。
明蕴接过来,一目三行。
“当初你父亲初入官场,那些人还说了不少风凉风。眼下他步步高升,明家非往日可比,倒是知道慌了,想要重修旧好。”
明老太太问:“你怎么看?”
明蕴似笑非笑:“若有心,该是在来的路上了。只怕是打着交好的心思,想以礼部尚书府的亲戚身份招摇撞市。”
明老太太颔首。
“祖母不愿见他们,已派人在郊外守着,要是真来了,你替我打发回去。”
“那些个蛀虫,最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来赔罪定下了血本,可早年吞去的产业是讨不回的。我也不屑和他们再有纠缠,祖母要那么多钱作甚?就怕他们得寸进尺稍不遂意便要当街哭闹,平白损了明家体面。”
那明蕴感兴趣了,正色,身子稍稍坐直些。
“祖母不要,我要。”
送上门的,为何不要?
“孙女手头虽宽裕,可不嫌多。”
明老太太逗笑了:“都是些厚着脸皮的老货,同他们是掰扯不清的。你若有这本事,我是不拦着的。拿多少都是你的本事,祖母做主,全给你添妆。”
她摸了摸明蕴娇艳的脸蛋,怜惜不已:“好了。也耽误你够久了,今儿是你母亲忌日,不必陪我这把老骨头。”
“去吧,给你母亲上香。算着时辰,那猕猴儿也该从书院回来了。”
明蕴依赖地往她掌心蹭了蹭,蹭动的姿态极柔,像只慵懒的猫儿,却又比猫儿多了几分娇矜。
明老太太却叹了口气。
“愁。”
明蕴:???
“我哪儿又碍眼了?”
她警惕:“不会是后悔要给我钱了吧。”
明老太太没好气。
“我何时对你抠搜了?”
“还好意思问!你也就在我跟前有几分女儿家娇态了,真是白糟蹋了这身段这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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