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中午,茶馆进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深色的长袖上衣,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后脑勺扎着一根有些凌乱的低马尾。
她的眼里没有光彩,额头和眼尾的褶皱很深,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您好,我想请问一下,这里的老板是姓阎吗?”女人走到吧台前轻声问。
“对,我们老板是姓阎。”千帆迅速按下暂停,站起身来礼貌地说,“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
“我……”女人张了张嘴,眼底划过一丝窘迫,迟疑不定地开口,“她、她是叫阎煦吗?”
千帆:“没错。”
“那……你们店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姓钱的小女孩儿?大概……”女人抬手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6岁左右的样子?”
“有的。”女人的问题有些奇怪,千帆耐着性子问,“您遇到什么事儿了?”
“我两周前……好像梦到你们店了……”女人用食指蹭了蹭鼻尖,脸上的表情有点茫然,又有点犹豫。她的语速很慢,似乎是在斟酌着该如何表达。
“你可能觉得我说的这些很……很玄乎,但这真的、真的是我亲身经历的。”
“您别着急,我们去那儿坐着慢慢说。”千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给阎煦发了条信息,随后指引着女人去旁边桌子旁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贵姓?”
“我姓史,我叫史云秀。”
千帆的温柔相待驱散了些史云秀心头的紧张与不安,她双手捧着温热的纸杯,轻声朝千帆道了句谢。
正好阎煦从里屋出来,千帆起身介绍:“史云秀女士,这就是我们的老板阎煦,她处理过很多与玄学有关的非自然事件,您放心大胆地同她说就行。”
史云秀慌忙放下纸杯,双手在衣服两边胡乱蹭了几下,上前握住阎煦的右手。
“阎老板,可能我一会儿说的事情会比较离谱……但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刚才听到你说梦见我们店了。”不用史云秀开口,阎煦直言道,“是不是一个姓钱的小姑娘告诉你,你老公出轨小三,俩人连孩子都有了。还说你要是想寻求帮助,就去‘有间茶馆’找他们的老板阎煦。”
史云秀维持着双手握住阎煦右手的姿势愣在那里,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你怎么知道?”
阎煦心道:因为就是我让钱溪悦给你托的梦。
她抽出右手,淡然落座:“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怎么帮你?”
史云秀也讷讷地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个胆大的人,来茶馆之前给自己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她很怕这间茶馆的老板根本不不叫“阎煦”,茶馆里也没有一个叫“钱溪悦”的小姑娘,亦或者是自己说出真相之后人家把她当做神经病。
史云秀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梦里的一切都和现实对上了,并且对方一个照面就说出了她梦里遇见的事情。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她呆坐在那里消化了好半天,又蓦地回过神来。
“我、我也不知道……”她抿了抿唇,声音很小,“我今天其实就是想来确认一下,梦里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阎煦调整一下坐姿,不慌不忙地说,“你应该是确认了你老公真的出轨了,会顺着梦里的信息找到这里吧。”
“你说得没错。”史云秀泄了气,肩膀无力地耷拉着,“我偷偷跟踪了他一个礼拜,看到了他和那个女人有说有笑,还会抱在一起。那女的、那女的还怀孕了……”
她的脑子乱成一团,语无伦次地往下说。
“现在想想,其实以前有很多迹象都能表明他出轨了……他、他不愿意碰我了……手机设了我不知道的密码,每次打电话或发信息都会刻意避开我,有时候还会冲着手机傻笑。我偶尔拿一下他的手机时,他会跟我大发脾气……
“太傻了,我真的太傻了,这么久了我居然从来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
史云秀一边说着,泪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为他生了孩子,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他居然这么对我……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打算怎么办?”阎煦直白地问,“跟他离婚?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孩子凑合着把日子过下去?”
千帆生怕史云秀是个恋爱脑,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一边劝道:“我建议你赶紧离,那个男人又蠢又毒,还自私自利,自以为是!你快把他踹了吧!”
“我确实是想离婚。”史云秀接过千帆递来的纸巾擦干眼泪,哽咽着说,“前天晚上我跟他摊牌了,我说我已经知道了他和那个女人的事情……我以为他会内疚,会跟我解释,没想到他居然怪到了我的头上,说都是因为我肚子不争气没生出儿子,他才会这样。如果我早给他生个儿子,他至于还得花钱花心思上外面找吗?”
她攥紧纸巾,气得嘴唇都在抖:“你们说说,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千帆义愤填膺:“简直是畜生!”
阎煦淡声说:“我建议你先别急着离婚。”
千帆惊讶地看向她。
——以她家老板的脾气,不应该带着史云秀直接敲碎渣男的狗头吗?怎么会劝着她不离婚?
史云秀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是不是想劝我为了孩子忍一忍?这两天身边的人都在劝我,说你就为了孩子忍一忍吧,再怎么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可你们知道吗?他重男轻女,从来没有管过我们的女儿,甚至连闺女上几年级了都不知道!昨天我们不是在闹离婚吗,他还骂我女儿是赔钱货,说离婚后他一分钱的抚养费都不会出。”
说到最后,她几乎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反正女儿现在跟没了爹也没啥两样,我还不如直接跟他离婚,跟女儿相依为命!”
“哦,我让你先别着急离婚倒不是因为这个。”阎煦从容不迫地解释,“离婚的话要进行财产分割吧?那样你只能分到一半的财产。不离婚的话,他所有财产都是你跟你闺女的。反正他也活不长了,为了这些财产我建议你等他嗝屁了再离婚。”
许是怕对方担心,她说完后朝着史云秀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你放心,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千帆松了口气,果然还是他熟悉的老板。
“老板,这你倒不用担心,现在人类的婚姻跟传销似的宽进严出。结婚连户口本都不用带,拿个身份证就能结。离婚的时候却在各种环节卡你,在双方意见不统一的情况下,半年之内能把婚离了,都算是快的。
“所以就算他们两口子都同意离婚,在什么财产分割上、孩子抚养权上等等都没有异议,那他们还得度过为期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之后才能离婚。”
“这是什么脑残规定?”阎煦还真不知道阳间的《婚姻法》都改成这样了,眉头顿时高高皱起。
“不仅如此,现在小三生的孩子也有继承权。而且小三生的孩子和原配的孩子一样,都算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千帆耸耸肩,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在离婚率和生育率面前,我们算个屁。”
第87章阎煦和千帆你一言我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阎煦和千帆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婚姻法》,史云秀却有些云游在外。
她脑海里只有阎煦那句“反正他也活不长了”,后面阎煦和千帆说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她坐在那儿发了会儿呆,目光慢慢聚焦在阎煦身上,语气很轻:“阎老板,你刚才说他活不长了……是什么意思?”
阎煦言简意赅:“字面意思。”
史云秀:“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公告了吗?”千帆指了下门口:“我家老板会算卦能看相,而且算无遗策!”
史云秀心头一颤,又问:“那他、他是得了什么病吗?还是……”
阎煦歪头沉思片刻,给出了一个相对模糊的答案:“算是自己作死吧。”
从渣男面相来看,他先天寿命就不过55岁,后天又染上了多种不良习惯,身体亏空得很严重。再加上这人平时积德的事从来不做,缺德的事却一样不落,还招惹了大功德加身的自己,导致他的气运几乎跌入谷底。
这么一个身体差、气运低、又缺德作死的人,最容易出现意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渣男上次来茶馆闹事儿时阎煦观他面相,推测他差不多也就是一个月以内的事儿。
转眼间又过去了半个月,这么一看可不就是快到日子了吗。
“这样啊……”史云秀嘴唇一张一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
阎煦可是连自己梦里的内容都一清二楚,史云秀丝毫不怀疑她的本领。
可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的丈夫很可能命不久矣。
史云秀抚上胸口,眼底一片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心情。
说实话,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心底无法抑制地生出幸灾乐祸的情绪。
毕竟从她发现丈夫出轨,到两人撕破脸闹离婚,对方还说了很多畜生不如的话之后,她对丈夫彻底失望,打定主意必须离婚,要带着女儿离开这个家。
但幸灾乐祸过去之后她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也不是心疼或不舍,就是觉得……好歹做了这么久的枕边人,到头来怎么就成了这样?
千帆生怕她心疼渣男改变主意,立刻劝说道:“史女士,他作死是他自己活该,你可千万不要心软!心疼渣男会倒霉的!你想想啊,这种男人自私自利、眼里只有自己,既不爱你也不爱你们的女儿,要他何用?”
千帆自己就是重男轻女家庭的受害者,它平等厌恶着一切带着这种封建余孽思维的生物。对于史云秀丈夫以及他父亲这种唯利是图、又蠢又坏的男人更是深恶痛绝。
它直勾勾地盯着史云秀,语气很肯定:“你俩闹离婚的时候肯定聊过财产分割的问题吧,他连你女儿的抚养费都不愿意给,在财产分割方面他肯定是一步不让,恨不得让你带着女儿净身出户吧!”
“你说得没错。我有自己的工作,这些年家里的一切开销——包括女儿的学费,生活费等等都是我一个人负担的。即便如此,他依旧觉得我是一个对家里没有一点贡献、生不出孩子的废物,认为我就应该带着孩子滚出这个家,滚出他的房子。”史云秀脸色一黯,眼底浮起一抹怒色,“我没有心疼他,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嗡——”
突如其来的震动声打断了史云秀的话。
史云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她婆婆打来的电话。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接起电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电话刚一接通,不堪入耳的骂声从听筒中传来。
“丧门星啊,你就是个丧门星!我儿子没了啊,都是你克死了我的儿子!
“我儿子本身身体好好的,就是你非要跟他闹离婚还跟他吵架,害死了他!”
对方嗓门大,战斗力极强,连坐在一旁的阎煦和千帆都听得一清二楚。
史云秀脑袋“嗡”的一声炸开:“等等,你说什么?鲍志用他怎么了?”
“你个挨千刀的丧门星!好端端的非要跟我儿子吵架,还带着那个赔钱货跑回娘家里住,害得我儿子半夜喝醉回家没人照顾,被呕吐物生生卡死!
“我早就说你脸上那颗痣是克夫痣,让你点掉你偏不点掉,现在可好了吧!你把我儿子克死了,你满意了??”
史云秀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看向阎煦。
她刚刚说鲍志用活不长了,而且是自己作死……这话才说完多久,鲍志用真的就死了?
喝醉了之后被呕吐卡死,这确实也很符合作死。
这人也太神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鲍母见史云秀一直不说话,扯着嗓子开始干嚎,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话。
“哎哟喂真是造孽啊,我儿子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还把我儿子给克死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我儿子要是没娶你,说不定现在儿孙满堂享福呢!都是你,克死了我儿子,还让我老鲍家断了香火!”
回过神来的史云秀被鲍母骂的脸色胀红,她右手紧紧攥着手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你们老鲍家怎么就断香火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鲍志用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你们不是也找人看过了吗?她肚子里的就是儿子!”
鲍母的嗓音尖酸刻薄:“那是别的女人有本事能生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嫉妒她也没用!再说了,你都不知道心疼自己老公,就别阻止别人心疼啊!你连你老公死在家里了都不知道,你算什么女人!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同意让你进我家门,要是我儿子直接娶了阿丽多好啊!”
她边说边嚎,哭声从听筒传出,响彻整个大厅。
“说一千道一万,我儿子就是被你克死的!苍天无眼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呢!
“儿啊,你走了,我的心也跟着你走了。都是这个扫把星克死了你,让我老婆子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
阎煦被鲍母的哭声吵得头疼,干脆从她的手中拿过手机,按下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颗痣就能把你儿子克死,你的儿子也够废物的。”阎煦声音冷淡,语气中透着讥讽,“还有啊,刚才那句话你只说对了一半。小三能生儿子,确实是跟史女士没有关系,但这孩子跟你废物儿子也没有什么关系。”
鲍母一愣,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又不记得对方是谁。
她顾不得思考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嗓音再次提高了八个度:“你是谁!你跟那个小贱蹄子什么关系!”
阎煦没有回答鲍母的问题,支着下巴慢悠悠地说:“现在科技发展迅速,即便没出生的胎儿也能做亲子鉴定。好心给你提个醒儿,趁着你儿子还没有火化,赶紧带着三儿姐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哦,对了。既然你这么坚信自己的儿子是克死的。那你不妨用你那愚蠢的大脑仔细思考一下,人家史女士跟你废物儿子结婚这么多年,你废物儿子都活着好好的。而你这废物儿子刚跟这个小三在一起没多久就死了。你自己琢磨琢磨,你这废物儿子到底是被谁克死的?
“所以啊,与其无能狂怒欺负无辜人士,还不如留着力气对付那个欺骗你儿子感情、哄着你儿子给她花钱、还涉嫌克死你儿子的小三。”
阎煦说完该说的,不等鲍母反应过来立刻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史云秀桌前。
史云秀呆呆地望着她:“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小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阎煦这番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惊讶于鲍志用真的死了,还惊讶小三肚子里的孩子居然不是鲍志用的。
“从他面相中看出来的。”阎煦回答得理所应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千帆指尖轻叩太阳穴:“你那个叫鲍什么的前夫……”
史云秀:“鲍志用。”
“对,鲍志用!”千帆说,“他之前带着他妈和小三来找我帮忙看胎儿性别,被我们老板轰走了。后来他们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大师算出小三肚子里是个男孩儿,两人还跑我们这儿来炫耀,结果我们老板指出他肾虚不行,小三腹中的胎儿也不是他的,他恼羞成怒之下就跑了!”
见史云秀还在傻愣着,阎煦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别傻愣着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尸体火化前赶紧让小三把亲子鉴定做了,”
人去世后,dna仍然保留在生物样本中,可以通过提取尸体组织、头发等样本中的dna与亲属的dna比对,以此来判断亲子关系。
史云秀终于缓过神来,猛地眨了眨眼,咬唇道:“如果她不同意呢?”
给孕妇做亲子鉴定还得需要征得孕妇本人同意才行,史云秀并不觉得她会同意做这个亲子鉴定。
“如果她坚决不同意做亲子鉴定,那答案也很明显了。”阎煦眯起眼睛,轻笑一声,“再把祸水东引,让鲍志用的母亲和小三撕。”
第88章人类一向讲究个死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类一向讲究个死者为大。
如今鲍志用死了,作为妻子的史云秀怎么也得去一趟,还有很多手续需要她来办。
史云秀走的时候还在恍惚中没回过神,脚下仿佛踩着一团棉花似的。
以前,她的生活如一潭死水,每天按部就班地过日子,没有波澜,没有变化,一眼就能望到头。
而就在那天梦境之后,她的生活像是突然被按下了快进,短短两周发生了太多事情。
两周之前,她顺着梦境的指引,发现了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给她怀了一个儿子。
前天,那个男人在家中暴跳如雷,把所有问题都推到她身上,指着她鼻子骂她肚皮不争气,生了个赔钱货出来。还得意洋洋地表示他已经找好下家,连儿子都有了。而自己离了婚就成了被人用烂的二手货,不会有人愿意要她。
昨天在娘家,她身边的亲戚朋友还在劝她说男人没有不偷腥的,婚姻就是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差不多得了,也别闹得太僵,孩子不能没有爸爸,这日子还得继续过。
就在今天,那个男人死了,小三肚子里的遗腹子不是他的,他生前所得意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今天在茶馆的一个多小时,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她的大脑,她浑浑噩噩,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带来的情绪。
史云秀走出茶馆,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攥紧双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阎老板说得没错,现在这个结果也不是坏事。她得赶紧振作起来,努力给女儿撑起一片天。
……
史云秀离开后不到半小时,卫玚再次光临茶馆。
阎煦正坐在大厅喝着小茶吃着刚出炉的糕点,悠然自得。
见卫玚推门进来,她悠哉悠哉地挥挥手:“表情这么凝重,怎么了这是?”
卫玚眼底透着血丝,下巴上的胡茬隐约可见,看着像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怎么休息过。
他风尘仆仆地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也没避讳陈新洲和千帆,开门见山道:“昨晚安平区琅琊锦园死了一名17岁的男生,他从二楼楼梯滚落至一楼地面,当场死亡。”
琅琊锦园算是安平区的中高档小区。
小区内都是一梯一户的小洋楼,一到五层是大户型平层,顶层均为带楼梯的复式户型。
“你能过来找我……”阎煦捏着花朵形状的山药芋泥糕,歪头问道,“难不成你怀疑是鬼魂作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玚用词极为严谨:“案发现场我去过了,确实有鬼魂存在过的痕迹。”
“有没有可能是死者的魂?现在冥界人手不够,收魂不及时也是常有的事儿。”阎煦轻轻咬下一片花瓣,另一只手指了下盘子中的糕点,“你要来一块吗?”
“不了,谢谢。”卫玚摇摇头,“我虽然看不见它们,但我能通过它们的气息来分辨它们。”
正好千帆带着一杯茶水递给他,他接过茶水道了声谢,又说道:“以千帆为例,在阳湖村那次,你给我发了个地址,说你现在人就在盗墓贼家,喊我过去抓人。我过去的时候,千帆就以鬼魂的形态在你身边吧?
“现场应该还有另一只能量更为强大的鬼魂存在过的痕迹,那只鬼被你收了?”
阎煦回忆片刻,“你说得是窦柳樾吧……它是冥界通缉榜上的逃犯,上次那个盗墓贼走了狗屎运跟它签订契约,一人一鬼联手干了不少偷鸡摸狗的事儿。”
反正两人早就互亮底牌,阎煦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外,剩下的信息都没有藏着掖着。
“我接受千帆朋友的委托过去救它,正好碰见这一人一鬼干坏事儿,就赶紧通知阴阳两界执法者,该抓坏人的抓坏人,该抓坏鬼的抓坏鬼。”
卫玚忙得顾不上喝水,这会儿确实是渴了,趁着阎煦说话的功夫端起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总而言之,我没有在现场感受到死者的魂魄,且现场存在着另外一只鬼魂。”他认真地说,“我们在二楼书房发现了一张纸,从纸上的内容来看,他们应该是在玩笔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玚操作着手机调出当时拍的照,递给阎煦。
照片是拍的是一张写得乱七八糟的白纸,白纸最上方横向写着“唐、宋、元、明、清、现代”七个字,左边竖着写着“是、否”两字,而右边对应着“男、女”二字,中间写了一堆数字和字母。
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请来了笔仙,又问了什么问题,白纸周围“现代”“是”“女”几个字被画了圈,中间部分线条杂乱无章,什么也看不出来。
“当时现场还有另一名女生,那名女生可能是被吓得不轻,晕倒在二楼书房中,今天上午才醒过来。”
卫玚抿了抿唇,又补充一句:“女生醒来之后状态不对劲儿,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眼神空洞,问她什么都跟没听见似的,不吃不喝呆坐在床上,而且她这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阎煦颦起眉:“你这形容的很像是女生被吓丢了魂儿啊。”
卫玚“嗯”了声:“是,我们部门的同事也怀疑她是丢了魂儿,他们正在想办法招回女生的魂魄。”
特殊部门的存在就是为了处理这种沾着非自然事件的案件,部门人员各有本事,有的能看见鬼,或者和卫玚一样能感受到鬼魂的存在;有的会做一些类似“招魂”的工作;也有的擅长捉鬼……
非自然案件不算多,因此特殊部门成员平时都分散在正常队伍之中——比如卫玚,他是禹城刑警支队的支队长,平时作为刑警队的成员处理正常案件。等非自然案件出现时,这些特殊部门的警员们会立即组成特殊专案组,合力侦破案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千帆在一旁听着身为警察的卫玚一口一个“丢魂”“招魂”,实在太有违和感了。
它帮着卫玚添满水,默默回到吧台处。
玩儿“笔仙”的两人一死一丢魂,无法给他们提供线索。案发现场还有鬼魂存在的痕迹,也难怪卫玚会找她当外援了。
阎煦听卫玚说案情时将手里的糕点吃完,又抽出纸巾仔仔细细擦干净手指。
“你是想让我帮你们判断这起案件到底有没有鬼魂介入,如果有,再帮你们找到犯罪嫌疑鬼是吧。”
她站起身掸了掸衣摆,接过千帆递来的保温杯,朝他颔首:“走吧。”
……
两人上了车,阎煦系好安全带,怀疑地看向他:“你昨晚睡觉了吗?不是疲劳驾驶吧?”
“昨晚是没睡,不过我上午补了个觉,现在精神得好。”卫玚有些好笑道,“放心吧,我现在这状态开车没问题,肯定能把阎老板安全送到。”
阎煦点点头,把话题重新拉到案子上:“你说死者17岁,应该还在上高中吧,他俩玩笔仙的时候房间里没别人?”
“案发现场是死者家。死者父母工作很忙,对孩子的管教比较松。那天恰好死者母亲出差,父亲有应酬,一直到11点才到家,到家发现死者尸体后立刻报了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尸体在哪儿?我能先去看看尸体吗?”
“尸体现在在殡仪馆,法医正在解剖。”
“那算了,直接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好。”
前方信号灯变红,卫玚停下车,顺手拨通一个电话。
趁着电话还未接通,他快速解释:“我给禹城市局法医室的主检法医廉宏去个电话问问尸体的情况,他也是我们特殊部门的警员。”
刚说完,电话接通,车载蓝牙音箱传出一个粗犷的男声:“卫队,怎么了?”
“老廉,你具体说一下尸体的情况。”
“嘿,你这电话打得够及时,我这刚从解剖室出来。”廉宏嘀咕一声,而后清了清嗓子,说起尸体的情况。
“死者头部有明显撞击伤,头皮血肿,伴有多处擦伤及挫裂伤。颅骨有骨折迹象,但未见开放性伤口。面部多处擦伤,伴有皮下出血,口鼻腔内有少量血性分泌物。颈部无明显外伤,无勒痕或掐痕。胸部有多处软组织挫伤,伴有皮下出血,肋骨未见明显骨折。腹部无明显外伤,但可见多处皮肤擦伤。四肢有多处骨折,尤以四肢远端骨折为甚,伴有皮肤擦伤及挫裂伤。
“死者衣物多处破损,与身体损伤部位相对应,符合坠落时与地面及楼梯扶手碰撞形成的损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方信号灯转绿,卫玚踩下油门继续往前开。
电话那头的廉宏还在继续汇报:“我们开颅后检查发现尸体脑组织有挫伤及出血,伴有蛛网膜下腔出血,脑水肿明显。颈部软组织及血管无异常。胸腔内有少量积血,肺脏有挫伤性出血,心脏未见明显异常。腹腔内无明显异常,脏器位置正常,未见出血或损伤。四肢骨折部位与尸表检查相符,骨折端有出血及周围软组织挫伤。”
阎煦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从尸体里外的痕迹看出死者是从二楼滚下来摔死的,没有鬼魂介入的痕迹?”
廉宏声音一顿:“你身边还有别人?”
“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有间茶馆’的老板阎煦。”卫玚解释,“之前就是她从死者口中套取的凶手信息,帮助我们快速抓到凶手。”
“阎老板啊!久仰大名!”廉宏恍然大悟,回答起她刚才的问题,“你说得没错,目前我们能确认死者是从建筑物二楼楼梯滚落至一楼地面当场死亡,现场未发现其他明显外伤源或第三方介入迹象。”
他顿了下,强调道:“这个‘第三方’也包括鬼魂。”
卫玚介绍时说廉宏也是特殊部门的人员,既然他们将尸体从里到外检查完后确认死者确实是楼梯上滚下来摔死的,并没有受到鬼魂的攻击,那应该不会出错。
不过就算鬼魂没有直接攻击死者,也不能代表着它没有间接吓唬死者,害得死者从楼梯摔下。
阎煦靠着座椅后背,双手环胸,淡淡的望向车窗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得先看看案发现场才好下结论。
第89章汽车很快抵达琅琊锦……
汽车很快抵达琅琊锦园。
案发现场内有警察驻守,卫玚跟着驻守的警员打了声招呼,带着阎煦穿戴好手套和鞋套,小心翼翼上到二楼。
卫玚来到离二楼楼梯口最近的那个房间,蹲下身,指着地面某处说道:“这是那名女生晕倒的地方。”
阎煦走过去环视周围:“这里阴气确实挺重,难怪你们怀疑这不是普通杀人案。”
“死者父亲说他刚进家门时家里没开灯,窗帘都拉上了,整个房间非常暗。”卫玚站起身,绕到书房书桌前,“我们上楼勘察时发现书桌上有一只熄灭了的蜡烛,蜡烛有燃烧过的痕迹,但这两人一死一晕,书房没开窗户,蜡烛又是怎么熄灭的呢?”
阎煦迅速把所有线索结合在一起,推测道:“这个场景更像是……他们关上灯,拉上窗帘,点了根蜡烛玩儿笔仙,结果不小心真的召唤出来了一只鬼。女孩看到后吓晕了,男孩慌不择路想跑,却因为外面太黑了,脚下踩空从楼梯摔下后死亡。再之后,笔仙招来的鬼吹灭蜡烛跑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离谱……”卫玚幽幽地说,“但我们也是这么推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阎煦转过身,不知想到了什么,同情地望向他:“如果这是真相,你们该怎么告诉死者家属呢?”
卫玚:“……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每次遇到这种案件,最难的环节不是案件侦破阶段,而是告知家属实情。
而这次的死者家属还格外难缠,卫玚想想都觉得头疼。
“说到底这也只是咱们的推测,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还得去问死者和那名女生。”阎煦说,“对了,你们没去把死者的魂魄找出来问问?”
卫玚无奈地扯起唇角:“我们最多就是能感知到鬼魂的存在罢了,哪里有这种本事。我找你来就是想请你帮忙找到死者和他们笔仙请来的那只鬼。”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有这本事,以后再碰到命案能直接让死者自己指认凶手,破案效率都能大大提升。
阎煦眨眨眼:“你们以前遇到这种案子都是怎么办的?”
“自己能解决的问题就自己解决。”卫玚回答道,“像这种解决不了的,只能向上级打报告,让阴间执法者帮忙调查这两只鬼,只是这么做周期会比较长。”
啧,有她在,哪里还需要舍近求远找阴间执法者?
阎煦摘下手套,一边问道:“你们有死者的详细信息吗?比如生辰八字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者叫薛嘉运,我们只有他出生年月日,没有具体时辰。”
“也行吧……”阎煦背着手走到书房门口,探头向外张望,“死者住哪间卧室?方不方便我取几根死者的头发?”
“他就住这一层,我去帮你取吧。”
卫玚来到二楼最里侧的房间,蹲在床边摸索了半天,取了几根头发装进证物袋。
“这些够吗?”
“够,有一根就行。”
阎煦转身回到书房,找了一个外面看不到的角落,从口袋里取出符纸和记号笔,写上了死者的姓名和生日,又取出几根头发包在符纸中折好点燃。
符纸迅速燃烧,烧完没有留下一丝灰烬。
阎煦等了两分钟,房间内完全没反应。
她眉梢微挑,有些惊讶道:“居然找不到薛嘉运的魂?难不成真被谁藏起来,或者被冥差收走了?”
正说着,卫玚的手机在口袋里振了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摘下手套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心一松:“岑菲……就是跟死者一起玩儿笔仙的那个女生,她清醒了,要过去看看吗?”
“先去看看吧,至于薛嘉运……晚点我给你消息。”
留在这里也没有别的收获了,不如去看看女生那里有没有突破口。
反正刚才她也给冥界去了信儿,他们打听到薛嘉运魂魄的下落后也会来告知她的。
……
“鬼,我看见鬼了!这世上真的有鬼啊!”
病房里,岑菲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缩在床头。无论床边的女警问她什么,她只会回答这一句。
卫玚和阎煦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阎煦视线落在岑菲脸上,眉心一跳。
原来是她啊。
大约两周前,有5名十六七岁学生来茶馆找她算期末考试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拒绝了这一冒昧的请求,又见岑菲和另外一名戴眼镜的男生两个人气运低——尤其是眼睛男,他近期有一大坎儿,能扛过去还好说。倘若抗过不去,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性命堪忧。
当时她还好心提醒他们少作死,不要总想着通过一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现在看来,那位戴眼镜的男生应该就是薛嘉运了,他们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劝告。
不过这也给阎煦解了惑。
一开始她下意识认为薛嘉运是意外死亡,冥差见到它可能会顺手帮它消除怨气,但并不会收走他的魂魄。
可如果薛嘉运真是那位眼镜男,他等于是没扛过先天命中带的那一大坎儿,这就不算是横死,而是寿数已尽正常死亡。
方才她在阳间没找到薛嘉运,很可能就是冥差将它带走了。
阎煦大脑飞速运转时,病房里年长些的女警走过来。
卫玚主动介绍:“贺姐,这位就是阎煦。”
“阎女士你好啊。”阎煦是警局的常客,贺姐早就听说过她的大名。
贺姐简单地同她打了声招呼,而后低声道:“小倪把岑菲丢的魄是招回来了,但她一直这样,医生说她这是惊吓过度导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倪就是另一名年轻的女警。
“惊吓过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丢失的那一只魄是招回来了,但现在那只魄跟其他三魂六魄没有完全融合好。”阎煦收回思绪,询问道,“可以让我试试吗?”
贺姐巴不得有人能搞定岑菲,狠狠点头:“当然。”
她立刻侧身让位,又招呼着卫玚以及还在努力同岑菲沟通的小倪一同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阎煦。
特殊部门经常同各类能人异士打交道,一般来说这种能人异士都不喜让别人看到自己出手。她并不清楚阎煦有没有这方面的禁忌,但谨慎一点总没错。
阎煦走到岑菲床尾,抬手在空中画了道符,屈指弹入她的眉心。
岑菲肩膀一抖,眼底的惊惧慢慢淡去,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最后身子一歪,闭眼昏睡过去。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
三人刚刚走到门口,阎煦扭头见他们要出去,奇怪地问:“你们干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人齐齐回头,这才发现岑菲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卫玚这是第一次当面见识她的本事,也着实是被她出手的效率惊到了:“这就好了?”
“她惊吓过度,情绪不稳定,我就画了一道清心符,又帮着她把三魂七魄融得紧密些,别回头情绪上来再跑丢一个。”阎煦回答,“她昨晚经历了那些,虽说不会刚刚那样跟惊弓之鸟似的,但害怕的情绪肯定还是有,一会儿等她醒来你们问问题时还是注意着点儿她的情绪。”
贺姐和小倪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一定注意!”
卫玚虚虚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那个清心符……”
阎煦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直言道:“你要吗?”
她对待自己人一向大方,更何况这东西她提笔就能画一堆,对她来说也不怎么费事儿。
“要!”这种好东西卫玚哪有客气的道理。
“行,等我回去给你们画点儿。”阎煦一口应下,又道,“对了,薛嘉运是不是微胖,锅盖头,前面刘海儿比较短,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左侧鼻翼和右侧脸颊各有一颗痣?”
“没错。”卫玚反应迅速,“他以前找过你?”
“嗯,半个月前有五个人过来找我算期末考试考题或者给他们划考试重点,薛嘉运和岑菲也在其中。”阎煦说,“他俩当时气运很低,身上带着一点阴气,我猜他们应该已经尝试过招魂游戏,但不太成功,我还好心劝他们不要随便玩儿招魂游戏来着。”
她耸耸肩:“可惜他们不听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倪恍然大悟:“难怪他们玩儿笔仙的那张纸中间都是字母和数字,他们该不会是想让招来的笔仙给他们划重点吧?”
“我真不明白这些小崽子们是怎么想的,画期末考试重点不去找老师,居然想着问鬼?他们是不是对鬼有什么误解?”贺姐用力搓了搓额头,表情很是费解,“鬼生前也是人啊,总不能人死了之后就突然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了吧?”
阎煦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余光看见病房门口过去了一道身影,便立即改口:“我先去趟洗手间。”
说罢,不等病房里的三人回话,转身走出病房。
小倪揉揉鼻子,疑惑地望向阎煦背影:“咱们病房里……不是有洗手间吗?”
“她有别的事情。”卫玚估摸着阎煦可能又看见了什么,简单解释了一句,而后立刻岔开话题,“岑菲的父母还没来吗?”
“没来,一直是她姥姥姥爷在医院里忙前忙后。我看两位老人年事已高,怕他们再累出个好歹来,下午刚给他们劝走。”贺姐叹了口气,“倒是薛嘉运的父亲薛义电话没少打,他在电话里反复强调岑菲就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让我们快点把她抓起来。”
岑菲和薛嘉运的家庭状况都挺复杂的。
岑菲6岁时父亲出轨,还背着母亲在外面有了一个私生子。母亲发现后大发雷霆,立刻和她父亲离了婚。
两人离婚后,父母双方谁也不愿意要她,最后是她姥姥把她领回家慢慢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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