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持续冲刷着,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和周围泥泞的土地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好了,现在……”他喘匀了气,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你要怎么感谢我?”
陈绚烂的心脏猛地一缩,最冰冷的时刻终于还是到来了,她迎着他的目光,声音干涩:“你想要怎么感谢?”
“做我女朋友。”他说得理所当然,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要一颗糖果,“这件事情,我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他顿了顿,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毒蛇般的亲昵和威胁,“再说,你看,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共犯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好。”
两人拖着疲惫而湿透的身体,再次回到了那条弥漫着无形血腥气的小巷。
雨水已经冲刷掉了大部分显眼的痕迹,但靠近墙壁的地面和石板缝隙间,依旧残留着大片令人不安的,被稀释成淡粉色的水洼,以及一些难以被雨水彻底带走的,深色的粘稠残留物。
龙大伟从三轮车座位下拿出两把竹扫帚,扔给陈绚烂一把,扫帚粗糙而陈旧,沾着不知名的污渍。
“动作快点,趁现在没人。”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模糊,带着一种事务性的冷静,仿佛他们只是在清理一堆普通的垃圾,而不是毁灭一场弑父血案的证据。
竹扫帚划过湿滑的石板,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与雨声混杂在一起。
粉红色的污水顺着水流,打着旋儿地被吸入黑洞洞的下水道口,仿佛大地张开了嘴,沉默地吞咽着这桩黑夜里的秘密。
龙大伟的动作则显得熟练得多,他甚至知道如何用扫帚尖撬开石板缝隙,将里面凝结的更深色的污物也抠挖出来,一并扫入下水道。
终于,在反复清扫和暴雨的无情冲刷下,地面除了湿漉漉的石板和流动的雨水,再也看不出任何异常。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也终于被更浓重的雨气和土腥味彻底掩盖。
龙大伟直起身,将扫帚扔回三轮车后斗,审视了一下四周,满意地点点头:“行了,走吧。”
三轮车没有驶向陈绚烂家的方向,而是拐进了另一条更狭窄的巷道,停在了一扇油漆剥落的旧木门前。
这里是龙大伟的诊所,也是他的家。
“进来。”他侧过身,语气不容置疑。
屋里很乱,各种草药、纸张、医疗器材胡乱堆放。
一张简易的行军床靠在墙角,上面扔着一条看不出颜色的薄被。
龙大伟反手关上门,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将湿透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椅子上,然后转过身,看向站在屋子中央,浑身滴着水,显得无比狼狈和脆弱的陈绚烂。
“先去洗个热水澡。”他松开手,指了指屋子后面用布帘隔开的一个小角落,那里传来老旧热水器燃烧的嗡嗡声,“把你这一身血污洗干净,衣服全扔了,一件不留。”
“我这里没有女人衣服,你先穿我的。”他丢过来一件宽大的旧t恤和一条松紧裤,“快点,别感冒了。我可不想刚有个女朋友就病恹恹的。”
热水冲刷下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剧烈地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迟来的、排山倒海的恐惧和巨大的荒谬感。
沐浴声停了……
两人躺在床上……
龙大伟的下巴抵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声音带着一种满足的、近乎叹息的语调,却又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掌控:“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他的另一只手开始不老实地上移,抚过她僵直的脊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
陈绚烂猛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陈绚烂的天,永远都不会亮了。
凌晨4点,龙大伟送她回了家,陈绚烂脱下他的衣服藏了起来,欧莉莉睡得很熟,她躺在欧莉莉地身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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