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未睡，这个消息却足够让应拭雪精神亢奋。

情绪激烈碰撞，心绪涌动，应拭雪给沈书翊打去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却始终都没有被接听。

应拭雪紧握着打不通的手机，拿起车钥匙，直接跑到沈氏集团门口，冲出去拦下沈书翊的车。

应拭雪伸出手臂直挺挺的拦在沈书翊车头前，眼底没有险些被车撞的恐惧，有的只是情绪激昂的亢奋。

她快步按在车窗上：“向穗，不，程向安她去祭拜她的父母了，她接近你，她抢走你，都是为了复仇，她是为了报复！”

应拭雪：“我说的你不信，如果是你自己亲眼所见，亲耳听到的呢？”

沈书翊沉着眼眸，让她上了车。

司机调转车头，径直驶向墓园的方向。

祥福墓园。

向穗从车上下来，眉目低垂，手中拿着不少东西。

她穿着没任何多余附加的黑色长裙，也没佩戴任何首饰，可哪怕洗净铅华，她周身的气息，再也不复当初被盛赞的神性圣洁。

她步行前往家人的墓碑所立处。

“穗穗！”

身后急促的呼唤声，让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向穗停下脚步。

一刻钟后。

沈书翊的车子同样抵达墓园。

应拭雪边打电话确定向穗的位置，边带着沈书翊来到程家人的墓碑前。

隔着不见不远的距离，沈书翊和应拭雪都清晰的看到了笔挺跪在那里，身着黑裙的身影。

应拭雪掌心紧握，因为激动胸口起伏，“五年来，从未有人过来祭拜过，但是就在向穗出现在沈家老宅应聘住家教师前，开始有人来清扫，而今天是程家的忌日，程向安既然走出了精神病院，今天就一定会来。”

沈书翊眸光沉静的听着。

应拭雪无法控制情绪的握住他的手：“想要就是程向安，她是来报仇的，她接近你，勾引你，就是为了报仇，她说不定已经知道了当年程家覆灭你......”

沈书翊无波无澜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却仿佛有千斤重，重到应拭雪哑口不敢。

应拭雪深吸一口气，快步朝着墓碑走去，上前一把按住跪在那里的身影，“程向安！”

被强硬转过来的女人痛呼一声，恼怒的一把将动手的应拭雪掀开：“你有病是不是！”

应拭雪稳住身形，死盯着何时宜那张脸，“你是向穗那么朋友！她人呢？她在哪里？！她......”

咄咄逼人的质问戛然而止，视线搜寻的应拭雪看到了缓步走到沈书翊身边的向穗。

向穗眉目很艳，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的绿裙窈窕曼妙，她整个人像是从时装杂志上扣下来。

不似来祭奠亲人，从容的更像是来拍摄大片。

向穗没理会应拭雪，只看向沈书翊，娇嗔从容：“我陪朋友来上坟，你怎么也来了？”

沈书翊幽暗不明的视线落在向穗和何时宜的脸上，“来给什么人上坟？”

“给......”向穗眨眨眼睛，像是也忘记了，回头瞅了眼，但她站立的位置看不到墓碑上的名字，只好说：“时宜认识的人。”

何时宜适当的开口：“我曾经被程氏集团资助念书，今年来到了四方城，理应来祭拜，只是......”

何时宜看向应拭雪：“你刚才那么激动的拽我干什么？亡者面前，一点素质没有。”

应拭雪根本不信，“你在给向穗打掩护，我安了摄像头，一看就......”

她匆匆掏出手机，打开监控回放，但无论她怎么来回拉动进度条，都是何时宜先入镜，向穗始终都是陪伴着的姿态。

相较于何时宜的黑裙肃穆，站在墓碑前的难过和哀伤，妆容精致衣服鲜亮的向穗显得漫不经心很多。

“啧”，向穗拽下何时宜让人安装的针孔摄像头，摔在地上：“应小姐，连死人你都冒犯，你就不怕午夜梦回，这家人找你索命啊。”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