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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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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逾又看了一眼桑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声道,“所以我说,你那位师兄,行事并不稳妥,他想要当好人,却又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证你的安全,倘若是我……”

盛逾的声音止住,桑渡有些奇怪地看了盛逾一眼,而后抬眼回望,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庄子外。

桑渡探着脑袋,左瞧右瞧,有些奇怪,“怎么须弥宗在这里会有一座庄子?”

“沂梦涧离此处不算太远,算是须弥宗最靠近沂梦涧的据点。”盛逾解释道,他已经抱着桑渡进了庄子。

庄子里的人不算少,盛逾将桑渡护在怀里,众人见到他,纷纷低头行礼,唤一声宗主,并没有人多嘴问桑渡的事情。

盛逾抱着桑渡一路进了客房,而宗尧紧随其后,他手里抱着干净的衣衫。

盛逾将衣衫递给了桑渡,“你先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我等会儿替你将身上的伤口一一处理了。”

桑渡点了点头。

身上无一处不再痛的,好在宗尧送来的衣裳最是柔软,穿在身上,并没有磨得那些淤青更痛。

盛逾似乎一直等在屋外,等桑渡出声,紧闭的房门便被他推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比起刚刚,盛逾手里,多了一条毛巾。

盛逾走到桑渡面前停了下来,他示意桑渡仰起头,桑渡照做,脖子上,传来温温润润的感觉。

那毛巾是泡过热水后又拧干了,正能将脖子上已经干涸的血渍擦干净。

血迹擦干后,桑渡脖子上斜着的一条血线就变得分外明显,盛逾眸光微凝,片刻后,他移开视线,蹲下身去,查看桑渡的脚踝。

桑渡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看得人心惊胆战。

盛逾微微皱眉,他抬手顺着肿起的部位轻轻碰了碰,桑渡疼得浑身一颤。

在,盛逾没有继续下去,他抬眼看向桑渡,“好在没有伤到骨头,我让宗尧送药过来,贴上后,便能消肿止痛。”

桑渡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正要道谢,却又听盛逾道,“桑桑,你脖子上的伤不像是旁人造成的,先前发生了什么,你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第20章我同你一路去灵都。

桑渡抬眸看向盛逾,两人眸光撞在一处,房间里一切仿若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盛逾先移开了视线,他低头去看桑渡的脚踝,指腹按在桑渡肿胀的脚踝上,轻轻揉搓着,“若是你不想说,那不说也没什么的。”

桑渡这才回过神,她连脚踝处的触感都被盛逾的这一问给搅和得没有察觉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道,“是发生了一些事,但我还能解决……”顿了顿,桑渡抬眸看向盛逾,“倘若解决不了,我会告知盛公子的。”

盛逾松开了手。

宗尧已经带着药回来了,将药递给盛逾后,宗尧便又十分有眼色地退离了。

药膏膏体清凉,伴有淡淡的药香。

盛逾没有再说话,他在桑渡面前蹲下身去,抬手替桑渡敷药。

脚踝上的肿胀处,传来清凉感。

可身上,却是隐隐有些发烫,连带着嗓子也变得干涸。

桑渡垂眼看向盛逾,屋子里的烛火跳跃,落在盛逾的身上,给人笼上了一层浅黄色的光。

这浅黄色的光,仿佛将原先高高在上的人拉到了地上,同桑渡靠得是那样近。

盛逾的动作十分轻缓,却又隐隐有几分笨拙。

也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须弥宗宗主,又哪里会替人上药呢。

只是,即便有几分笨拙,盛逾的动作仍旧赏心悦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桑渡脚踝处都被那清凉的药膏涂抹上,盛逾才抬眼看向了坐着的人,他声音温和,却又听不出情绪,“这段时间,你就在庄子上养伤,等你伤好,我的事情大抵也完成得七七八八了,到那时,我同你一路去灵都。”

盛逾站起了身,他的视线落在了桑渡脸上。

那张不着粉黛的脸,偏勾人目光得很。盛逾眸光轻闪,视线缓落,桑渡脖子上的伤口,不严重,却看得人心惊肉跳。

“你脖子上的伤,我会让人送另外的药膏来,免得留疤。”

桑渡真心实意地道过谢。

只是明明伤口都处理完了,偏偏盛逾仍旧立在屋子里,不说话,也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桑渡是不是用余光去瞥盛逾,屋子里的温度,隐约升高了些,她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份略显尴尬的寂静,却又不知开口说些什么。

好在,很快就有脚步声在屋外响起,桑渡探头去看,是沈慈昭赶了过来。

见到沈慈昭,盛逾才转头看向桑渡,“你师姐到了,我便不在这里了,有她在,你想必也会安心。”

话音落下,盛逾对着沈慈昭点了点头,这才抬脚离开。

桑渡看着盛逾离开的背影愣了愣,所以,方才盛逾在屋子里站了这样久,是怕自己刚刚经过那一遭,现在一个人待着……会害怕?

“想什么呢?这般出神?”沈慈昭停在了桑渡面前,她皱着眉,盯着桑渡脖子上的伤口看,再开口时,声音里也满是懊恼之意,“都怪我,我该按原先说好的一起去林子里的,现在让你受了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事的。”桑渡摇了摇头,她看向沈慈昭,笑了笑,“阿昭姐姐,宋珍姑娘如何了?”

“盛逾的人将方朔带走后,宋珍身上的那些黑色纹路倒是没有继续往外生长,我从宋珍姑娘那儿离开前,见到有须弥宗的修士往宋家赶了过去,你别担心,想来他们会有办法救治宋珍姑娘的。”沈慈昭道,“真是谢天谢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盛逾,不然我真是不敢想,你还会受多少伤。”

桑渡垂着眼,她的视线落在了脚踝上,抹了药膏的皮肤水盈盈亮晶晶的,似乎这一会儿的工夫,先前的肿胀已经消减下去不少。

“谢师兄呢?”桑渡问。

“他啊——”沈慈昭坐在桌边,正提起茶壶给自己倒水,听到桑渡提起谢安淮,摇了摇头道,“宋先生将他留下了,毕竟这事儿关系自己的独女,宋先生又信任谢安淮,这种时候,不让他走,也合常理。”

沈慈昭喝了一口水,她看向桑渡,有些疑惑,“你找谢安淮,有什么事儿吗?”

桑渡笑着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将林子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沈慈昭。

按沈慈昭的性子,这件事倘若叫她知晓了,定是会闹大,可是那样的事情,闹大了总归是不好的。

桑渡将所有的情绪收敛进眸子深处,她往床里面坐了坐,给沈慈昭让出位置来,“没什么,只是想着先前在林子里,谢师兄应对得吃力,不知是不是受了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件事情,至少在稳稳妥妥地嫁给盛逾之前,不能闹得太大。

******

经过一夜的休整,桑渡身上的疼痛好了许多。

她醒来时,沈慈昭已经起来了,甚至在院子里已经晨练过了,见桑渡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沈慈昭放下了剑,朝着人走了过去,“方才须弥宗的人过来问过想吃些什么,我让他们随意送些清粥小菜过来,桑桑,你中午想要吃些什么,可以同他们说。”

桑渡摇了摇头,“简单些就好了。”一边说话,视线一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盛逾的踪迹。

沈慈昭仰头喝水,见桑渡似是在院子里找人的模样,笑了一声,“那个宗尧小哥,过来说过了,盛逾今日有事情要忙,可能不得空来看你,让你记得抹药,早晚各一次。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同庄子里的人说便是。”

桑渡没接话,只是抬手将一旁的干爽毛巾递给了沈慈昭。

沈慈昭接了过来,啧啧两声道,“你说这个盛逾,待你倒是当真用心,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桑桑,盛逾如今的表现,倒是让我安心几分。”沈慈昭看着桑渡,眸光中有几分感慨,“盛逾他待你好,也能互助你,桑桑,这门亲事,或许当真是一桩好事儿。”

桑渡笑了笑,她垂着眼,没接话。

她并不知道这门亲事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儿,但至少,这门亲事必须能成,她才能活下去。

宗尧的出现打断了桑渡同沈慈昭的闲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来送早饭的,沈慈昭虽说一些清粥小菜便好,可那托盘上的,可不仅仅是清粥小菜。

那粥,也不知是用什么珍贵药材一同熬煮的,有着淡淡的清苦味,只是米香浓郁,那一丝清苦非但不让人觉得怪异,反倒分外衬托这一份米香。

旁边的小菜,样式更是精美,遑论盘子里叠放整齐的糕点了。

“桑姑娘,沈姑娘,今天早上厨房有些繁忙,所以菜色简单了些,中午你们想吃些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准备。”宗尧笑盈盈地,他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桑姑娘,这段时间我就留在庄子上,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或是想要去哪里,同我说一声便是。”

桑渡笑着道了声谢,“盛……盛公子在清州城,是有事情要做吗?”

宗尧点了点头,昨儿那东西,这两位姑娘也是打过交道的,所以说给她们听,也不妨事,“方朔那事儿,同须弥宗一直追查的东西有些关联,不过桑姑娘你也无须担心,有我们宗主在,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了,到那时,公子便和你一同启程往灵都去。”

盛逾之后会与他们同路这事儿,沈慈昭倒是刚刚听说,她偏头看向桑渡,“盛逾若是与我们同路,这一路上,倒是无须担心再出什么岔子了,而且……”沈慈昭顿了顿,她歪过头,凑到了桑渡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这段时间,你们刚好可以培养培养感情。”

桑渡脸颊微微有些红,她略含娇嗔地看了沈慈昭一眼,而后看向宗尧,“宗公子,用过饭后,我想去宋府一趟。”

“行,我给你们安排马车。”宗尧挠了挠头,“桑姑娘,你喊我宗尧就行,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您尽管说就是,我替宗主办事,自然也就是替你办事。”

桑渡点了点头,又一次道谢。

庄子上的菜

色很是精致,沈慈昭喝了一口粥,抬眸看向桑渡,“你去宋府,是想去看看宋珍的情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前那一遭,也算是想要救她才经历的,总要去看看人如何了。”桑渡顿了顿,她握着瓷匙轻轻搅动着面前的粥,“而且,我找谢师兄,还有些事情要说。”

沈慈昭点了点头,她又喝了一口粥,眉尾略微挑起,眼中有着惊喜,“他们这粥熬得倒是美味,虽闻着有股药香味,吃起来却清脆爽口。”

桑渡拿起了瓷匙,“里头加了白月芝,白月芝闻起来有淡淡的清苦味,可若是烹煮得当,却是能够化渣,与其他食材包裹在一起,让其他食材的味道更加浓郁,还带一股脆甜。”

沈慈昭听得有些懵然,她点了点头,却也知道桑渡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乱说的,当下也有些许感慨,“也是怪爹爹,咱们呈莱宗上,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药修,桑桑你分明对天材地宝,地芝灵草一类敏锐极了,却没能找个师父,好好教一教你。”

桑渡笑了笑,她垂下眼,轻轻搅动着面前的粥碗,“就算是药修,也没有人愿意收一个灵脉残缺的人当徒弟,我啊,不过是无聊的时候看了些闲书……”她顿了顿,似是不愿意再说下去,话音一转道,“我们还是快些吃吧,早些去宋府。”

第21章便是玉石俱焚又如何?

方朔的屋子,已经被人围好了。

这件事儿,若是传扬出去,必然引得骚乱,所以须弥宗的人只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村子的村长。

那村长在骤然听得方朔竟是个妖邪时,险些没有站稳,好在那老翁也是经了事的,三四十年前,妖魔横行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生了,所以很快就稳住了心神,配合着须弥宗来询问的修士,将方朔平日里的所言所为一一告知。

只是说到后头,老翁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位大人,方朔这孩子,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是个苦命的,早些时候,爹娘遭了灾,就是叫妖邪给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翁拄着拐杖,说起往事,忍不住用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砖,他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一家,糟了那灾,就只剩了方朔一个,好在后来,妖邪叫大人们合力驱除了,这些年,甚少听到妖邪害人的事儿,方朔这孩子,就在村子里,东家一口饭,西家一把米地活了下来。”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进出林子了,他胆大心细,倒也次次都有收获,这些年,不光将自己养得好好的,偶尔还会帮衬村里的人。”老翁抹了一把脸,他皱着眉,额头上的纹路更深了些。

“他同宋家的小姐,得成姻缘,咱们村子里的人都是真心诚意地替他高兴。”

“谁能想到,他竟是什么妖邪呢?!”

修士将老翁送了回去,老翁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

那修士这才转身朝着林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盛逾在林子里,人尚未靠近,他便察觉到了。

“宗主,按村中人的说法,这个方朔,不像是潜藏许久的……”那人顿了顿,脸上也有些意外,“反倒更像是意外。”

盛逾没动,他看着面前抽出新芽的树枝,低声道,“宋家呢?那个叫……”他顿了顿,记起了桑渡提起过的那个名字,“叫宋珍的女子,替她看过了吗?”

“我们的人已经在宋家了,那位宋珍姑娘身上的种种,皆是长期受魔气浸染而成的,可是我们在宋家,并没有找到魔气存在的痕迹,宋家的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妥的。”

见盛逾一直没有说话,陆舜迟疑片刻后道,“宗主,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当真同祈梦涧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逾这才转头看向陆舜,“方才这话,莫要再讲。”

陆舜心中一凛,跪了下去,“是我口无遮拦。”

盛逾的视线落在陆舜身上,他沉吟片刻后,才到,“我先前入沂梦涧,也曾到过封印之处,那儿空无一物,是死寂之地……”

“只是未免错漏,陆舜,你回须弥宗一趟,领各门前三共十八人赶往沂梦涧。”盛逾顿了顿,他抬手轻轻折下了面前的枝条,“到沂梦涧后,你们于涧外扎营,无论是谁,都不要放他入沂梦涧。”

陆舜领命离开后,盛逾仍旧站在林子中。

在他腰间,名为朝阳的宝剑安安静静地待在剑鞘之中,并无什么异动。

朝阳这把剑,是他从沂梦涧中带出来,它在这林中毫无反应,说明方朔身上的魔气,不见得同沂梦涧有关,至少,与近些年的沂梦涧无关。

或许,是该去见一见方朔了。

那个叫方朔的人,正被关押在庄子地下。

******

宋府的那些红色装饰已经被人取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守在门边的小厮认识桑渡同沈慈昭,见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忙迎了上去,“我家老爷还在念叨两位姑娘呢。”

宋先生仍旧有些憔悴,只是看着心情好了不少,脸上至少是带笑的。

“两位姑娘,我正想着让人去请你们过来用顿便饭呢。”

“宋先生客气了。”桑渡笑了笑,她的视线越过面前的人,落在了院子里,宋家多了不少修士,看起来,都是须弥宗的人。“宋珍姑娘如何了?”

“人先前醒过一次了。”宋先生道,喜气洋洋的,他看着桑渡,满脸的感激,“我从谢公子口中得知,姑娘为了我儿险些出事,这份恩情,宋某当真不知该如何报答,请一定留下吃顿便饭,等珍珍再醒过来,亲自同姑娘道谢。”

桑渡应了下来,她环顾四周,有些疑惑,“怎么不曾见我谢师兄?”

“谢公子在里面守着珍珍呢,以防有什么变化,我领你过去。”

谢安淮坐在外间,正在擦剑。

听到声音,他抬眼去看,见是桑渡一行,手里擦剑的动作顿了顿。

沈慈昭看起来并不想同谢安淮多说些什么,她抬脚进了内室。

一会儿的工夫,外间便只剩下谢安淮同桑渡两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渡沉默地看着谢安淮,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有话同谢师兄说,不知师兄能否同我一道去外面。”

谢安淮没有应声,只是人却缓缓站起了身。

走廊里,前后都没有人,谢安淮终于开口,“昨天,你是不是知道盛逾会出现?那团突然出现的黑雾……”

面前的人忽然抬眸,谢安淮看着那双晶莹透亮的眼睛,忽然说不出什么旁的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消失在咽喉中。

“我不知道。”桑渡低声道,“昨天种种,都是意外。”

“意外……”谢安淮低声重复着桑渡的话,他忽地往前走了半步,身影将桑渡一整个笼罩,“桑桑,你与盛逾并不相识,为何忽然认定他了?是不是……”

谢安淮本是想问,是不是有什么内情,或是有什么在逼迫桑渡。

可是这话在喉咙里连番打转,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怎么会有什么逼迫桑渡呢,在呈莱宗上,沈元白将桑渡看得那样要紧,又怎么会容许有事情,有人去逼迫桑渡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呢。

“谢师兄,昨天的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桑渡打断了谢安淮的话,她来找谢安淮,不是来听他说这些莫名的话的,而是要将谢安淮那份莫名的执拗彻底解决。

桑渡仰头看向谢安淮,她并不遮掩眼中的厌恶,“谢师兄辛苦这么多年,有着自己的抱负,桑渡知晓,倘若我将昨日的事情告知阿昭姐姐,或是告知盛逾,等着师兄的,定是被赶出宗门,再无立足之地的下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与师兄是一同长大的情分,桑渡知晓师兄想要成为闻名天下的修士。”桑渡顿了顿,“所以,还请师兄歇了昨日的心思,我同样也会将昨日的事情烂在心中,日后,我与师兄仍旧是从前的兄妹情谊。”

“桑桑……”谢安淮看起来有几分痛苦,他看着桑渡,“我对你的情谊,并不掺假,即便是现在,只要你说一句愿意同我离开,那些所谓的抱负名声,我都不要。”

“谢师兄!”桑渡的声音高了两分,她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冷了下来,“倘若师兄的情谊当真如此,当年为何婉拒了师父的提议呢?”

“或许师兄对我,的确有几分不一样的情谊,只是这份情谊,远比不上师兄的抱负。我知晓师兄有自己的雄心壮志,也知晓,当年师兄装

傻拒了师父,不是因为什么觉得没办法保护好桑渡,而是因为……”

桑渡深吸了一口气,她轻轻咬住了舌尖,一字一顿,“因为师兄看不上桑渡。”

“或许桑渡的确讨师兄的喜欢,可是这份喜欢,微不足道。”桑渡嗤笑一声,“师兄当年拒绝,不正是想着要娶一个同自己一样,灵脉完整,修为深厚,能够给自己带来助力的女修作为妻子吗?”

谢安淮的脸色未变,看起来挫败极了,他的唇颤动着,盯着桑渡的眼眸颤动,他想要辩驳,却又不知从何辩驳起。

而眼前那个,总是温柔似水的桑桑,也变了一副模样,她从水变成坚硬的石头,好似长满了尖刺,说出的话刻薄极了,让人的心头猛跳。

“师兄如今的举措,不过是见我同盛逾的婚事成了板上钉钉,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这才有了种种行为。”桑渡轻呵一口气,她抬眸看向谢安淮,“倘若现在,我与盛逾并非交换了婚书,而是依着先前众人猜测的那样,已然退了婚,师兄当真还会想要娶我吗?”

不等谢安淮回答,桑渡便又斩钉截铁道,“不会,若是那样,师兄你要娶的,需要的,仍旧是个能够给你带来助力的女子,而非桑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师兄,桑渡从不是你的所有品。”桑渡抬眸盯着谢安淮,她的声音变得平缓,却仍旧有力,“我们之间,超出兄妹情的可能,早在两年前,由师兄亲手斩断了。”

“正如师兄所说,我这些年叫沈伯伯娇惯得不成样子,颇有几分自视甚高。”桑渡笑了笑,“师兄看不上我,我自然也看不上师兄。”

“还请师兄坚持着自己的理想抱负,莫要再来同我说那些莫名无畏的话了。”桑渡收了笑,表情变得严肃又认真,“不然,便是玉石俱焚又如何?”

“我总是有退路的,可是师兄,为了一口气,一股不该存在的执念,毁了自己的前途,当真值得吗?”

长廊下,两人对视着。

第22章桑渡从始至终,都不是自……

谢安淮没有回答桑渡的问题,他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的人。

原先灰白的脸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有了血色。

沈慈昭的声音从稍远的地方传来,“桑桑,宋珍姑娘醒了。”

桑渡收回了落在谢安淮身上的目光,从他身边经过前,略轻的声音被风送进了谢安淮的耳朵里,“谢师兄,之后的路途盛逾会与我阿昭姐姐同行,你该回呈莱宗去,帮着沈伯伯处理宗门的事务。”

声音消散,谢安淮回头去看,桑渡已经消失在了拐角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廊下,空荡荡地便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没有办法反驳,桑渡说的那些话,句句属实。

就算他言语上找到了能够辩驳的话,心里也不能。

他自然是喜欢桑渡的,只是这份喜欢,并不足以让他在两年前,开开心心应下沈元白的提议。

同样的,因为这份喜欢,也因为先前沈元白提过后又被轻轻放下的事情,谢安淮自然而然地将桑渡看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然而,桑渡同盛逾的婚期被提上了日程。

谢安淮这才恍然发现,他的所有物,他身边的小雀鸟,要飞到旁人身边去了。

这才有了先前那近乎失去理智的行为。

借着宋珍的事情,支开沈慈昭,想要带着桑渡远走高飞——也不是从此就不回头了,等过上几年,不,远不需要那么久,一个失踪半年数月的女子,是不可能成为须弥宗宗主的妻子的。

到那时,谢安淮自然会领着桑渡回呈莱宗。

他还是沈元白的大徒弟,而桑渡也同样依旧是他身边的雀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这时,谢安淮才发现,雀鸟一样的桑渡,有着尖利的爪子和锃光瓦亮的鸟喙。

桑渡从始至终,都不是自己的雀鸟。

******

“你同谢安淮说了些什么?神神秘秘的。”沈慈昭站在桑渡身侧,她压低了声音,略有些疑惑。

桑渡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说之后无须他同我们一路了,我们在城外庄子上休养两日后,与盛逾他们同行去灵都。”

沈慈昭听了这消息,自然高兴。

她本就不想谢安淮与她们同行,毕竟谢安淮对桑渡存有的那些心思,沈慈昭心中分明。先前为了一路上的安危,她不得不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现在,若是与盛逾同行,桑渡自是比原先安全上千百倍,自是无须谢安淮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转到了内间。

原先一直躺在床上的人已经被侍女扶着坐了起来,正小口喝着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脚步声,宋珍抬眸看了过去,见到桑渡后,忙抬手推了推药碗,她看着桑渡,“父亲先前说,有位桑姑娘替我上了花轿,这才救了我的性命……”宋珍看着像是想要爬起来,只是她太瘦了,瘦得胳膊撑在床上时都有几分颤抖。

桑渡忙上前半步,扶住了宋珍,“这没什么,你现在能够好起来,就已经足够了。”

宋珍抬起头,小小的一张脸,感觉没有二两肉的样子。“桑姑娘,我有些话,想同你单独说。”

说着,宋珍看向桑渡一旁的沈慈昭,面上多了些祈求的神色。

在沈慈昭眼里,宋珍也是个可怜姑娘,她轻叹一口气,抬手拍了拍桑渡的肩,而后转身,同方才喂药的侍女一同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桑渡同宋珍两个人。

宋珍靠在床边,她仰头看着桑渡,眸光里,似有万千想说的话。

“桑姑娘,你见到方朔了吗?”宋珍开口问道。

桑渡微愣,她没有想到,宋珍想要单独同她说的事情同方朔有关。

片刻后,桑渡轻轻点了点头。

宋珍的手紧握在一起,她深吸了一口气,长睫轻颤,“桑姑娘,你觉得方朔当真是爹爹口中的邪魔吗?”

桑渡没有说话。

她静静地看着宋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珍也没有非要桑渡回答自己什么,她垂着眼,双手环抱着膝盖,轻声道,“爹爹说,我身上这奇怪的病症,是因为方朔,他还说,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方朔来过家里,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光承认了我这副样子是因为他……还……还威胁爹爹,要婚期不能延迟也不能更改……”

宋珍落下泪来。

桑渡有些不忍地垂下眼去,她倒是听了些许有关宋珍同方朔的往事。

在有端倪显露前,方朔同宋珍的感情很好。

宋珍从未见过那个恶鬼一样的方朔,在她心里,方朔仍旧是从前那个隽永温和的男子。

就算从沈先生口中得知了这一切,又如何呢?

宋珍只听过,只想象过,却不曾亲眼见过,就算她能看到自己身上那诡谲骇人的伤痕,就算她看到自己的爹娘憔悴下日渐瘦削的脸同佝偻的背,她仍旧怀抱着一丝侥幸地期盼。

这不能怪宋珍。

她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遇上的第一个男子,于她而言,分明是那样的好,怎么忽然就成了这副模样呢。

宋珍知道,这样的心思倘若表露出来,宋先生宋夫人难免又要伤心,哭上一场。

所以,先前她醒过来,就算心中难耐极了,在宋先生宋夫人面前,也未曾表露半分,直到见到了桑渡。

桑渡是代替她上了花轿的那位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定见过方朔,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宋珍殷切地看着桑渡,她的眸子里有一线亮。

桑渡轻轻摇了摇头,“宋珍姑娘,方朔的确是妖邪,即便一开始,他表现得与常人无异,那也是伪装,昨天夜里,方朔的的确确是想要杀了我。”

宋珍眼眸中的那一线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她看着桑渡,像是想要说话,可是瘪了瘪嘴,却又什么都没有能说出来,只余泪珠断线一般滚落。

“为什么呢?”宋珍问,也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桑渡,“方朔与我相遇,相识,难道都只是为了杀死我吗?”

桑渡回答不了宋珍的问题,她听到宋珍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越来越低,“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桑渡离开前,宋珍仿若失了魂一样,她靠在床边,视线虚

虚落在半空中,没个焦距。

沈慈昭同侍女等在外面,见桑渡出来,侍女忙端着方才还没有喂完的药进了屋子。

沈慈昭看了两眼门内,才转哞看向桑渡,“宋珍姑娘同你说什么了?”

桑渡摇了摇头,她也有些恍然,视线落在刚刚进屋的侍女背上,过了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方朔是妖邪这事儿,宋珍姑娘一时接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慈昭脸上出现了了然的神色,她啧啧两声,摇了摇头道,“换作是我,也难以接受。桑桑,我们同方朔见到的第一面,他多么正常,谁能想到竟当真是个邪魔呢?”

桑渡没有接话,她略有些失神,方才侍女送进去的药,应该略有些凉了。

这反倒使得其中有一味药材的味道变得格外浓郁,那味道让桑渡有些许在意,只是一时间,却又没有能想起那味药材究竟是什么。

“桑桑?”沈慈昭看着桑渡略有些失神的眸子,有些奇怪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种事情,过些日子就好了,走吧,宋先生准备了宴席,方才已经叫人来请过了。”

桑渡点了点头,她抬脚跟上了沈慈昭。

一路上,桑渡遇见了好几个须弥宗的修士,她有些奇怪,“怎么宋府有这样多的修士?”

沈慈昭摇了摇头,“许是担忧宋珍同方朔先前亲近,怕方朔在宋府还留了些什么……”

“……总要探查清楚,才放心。”沈慈昭压低了声音,“毕竟方朔不是叫普通的妖邪倾斜入体,我仔细看过宋珍身上的那些黑线,先前也听须弥宗的人说过几句,似乎是同沂梦涧的那些东西有关。”

桑渡眸光闪了闪,没说话。

只是脚步略变得有些沉重。

沂梦涧,那是她父母的葬身之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靴子踩在积了水的青石板上,发出一阵声响。

宗尧走到前面,对着紧缩牢门外的两个修士抬了抬下巴,那两人登时回忆,打开牢门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你在外面等着。”盛逾的声音响起,深幽火光落在他的衣衫上,让黑衣上方的金线绣纹越发显眼。

宗尧低声应是,他守在了监牢外。

身后,气息流淌,再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

方朔看起来有些狼狈,黑铁锻造而成的钩子穿过他的手腕脚踝以及锁骨。

血迹混着脏污,在他身上留下成片的黑色痕迹。

方朔看起来,不再是昨天那副模样了,现在看起来,同普通人一模一样。

盛逾停在了方朔面前,他的视线缓缓向下,落在了方朔的心口。

面前的人胸膛正微弱起伏着,盛逾眼眸微垂,看起来,似乎耐心有些告罄。

下一刻,陷入昏迷的人惨叫出声,面容也有几分扭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朔醒了过来,他双目赤红,睁眼的瞬间下意识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然后,铁钩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经过一晚上,方朔的皮肉早就同那铁钩粘在了一起,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方朔再一次昏过去。

只是,一股凭空出现的力气迫使方朔抬眸看向前方。

盛逾的声音平淡,“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已经没有机会了,倘若老实交代自己的来历,或许能够死得痛快些。”

盛逾看着面前的人,一秒,两秒。

他再等面前的人在刺激之下再次变成邪魔的模样。

只是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面前的人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终于,盛逾听到了方朔断断续续的声音,“为什么要将我抓到这儿来……”

“还有珍珍……你们对珍珍做了什么?!”

盛逾略微挑眉,他将方朔审视一番。

发觉面前的人并没有在做戏,他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23章鬼见忧很是珍贵,只需零……

方朔的头疼欲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身上的疼痛潮水一般卷来,依旧挡不住脑袋里的疼痛。

像是有人用斧头,砸开了他的天灵盖。

然后又用凿子,在裂开的头骨上,敲敲打打,仿若要将他的整个脑袋都敲得粉碎,才算罢休。

方朔有些烦躁地想要将禁锢着自己的东西推开,可是那力道太大了,一抹清凉从他的脑门中央贯穿了他整个人。

方朔清明了几分。

他想起来了,自己应当是在自己同宋珍的喜宴上。

他记得,自己招呼过村中的亲友,将人送回去后,进了屋子,想要同宋珍好好说一说话。

自打两人婚期定下来,方朔便再没有见过宋珍,算起来,也有大半年了。

这段时间里,方朔不是没有想念宋珍的时候,每每压抑不住那份情绪,他便会将宋珍写给他的信拿出来。

宋珍在信上写了,按照老人的说法,他们定下婚期后,便不能再见面了,那样不吉利。

方朔比宋珍年长几岁,所以宋珍这些小姑娘的讲究,他都是记在心里的。

所以,这段时间,就算方朔再怎么想要见宋珍,都不曾去宋府找过她。当然,他每个月仍旧是会送些新鲜的野味去宋府,只是近几个月,宋府的小厮对他的态度很是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那时,方朔并没有深究。

现在再想,当真是处处透露着诡异。

方朔死死咬住舌尖,他盯着盛逾,声音沙哑,“珍珍呢?你们把珍珍怎么样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方朔不是傻子,面前的男子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会和自己有仇怨的人。

他很小的时候便一个人摸爬滚打,不说眼力毒辣,却也能一眼看出面前的人绝非寻常人。自己也好,宋家也好,都是老实本分,怎么会惹到这样的人呢,还被……

方朔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自己几乎是被钉在身后的木桩上。

他的心不由沉了沉。

“你竟是当真不记得。”盛逾收回了落在方朔身上的眸光,他抬脚往前走了两步,抬手间,血光闪过。

方朔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胸口的位置一股凉意。

低头去看,已经被血污挡住的前襟变得濡湿,血珠像是被什么操纵着,飘浮在半空,在方朔的眼前,弥漫成血雾。

盛逾抬眸看着面前的那团血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前让方朔手筋脚筋重新长起来的,的确是那团与沂梦涧中的,同根同源的魔气。

只是,方朔与盛逾见过以及听说过的被魔气侵袭的人不一样。

这魔气本身,并非活物,只是一股气体,与修士所依赖的灵气类似,都能让人修为增长。

只是从魔气获得力量后,人的心智便会被侵占腐蚀,人还是当初那个人,可是所展露出来的却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这些人,作恶多端,为了自己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他们是清楚知晓自己做了什么的,可是这个方朔却是不一样,他看起来,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盛逾眸光微凝。

他抬手轻轻一挥,面前的血雾便猛然散开。

方朔盯着盛逾,他的呼吸变得粗重,随着胸前的伤口不住往外淌血,他的意识愈发模糊,“珍……珍珍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他模糊的记忆里,酒席过后,穿着嫁衣的女子似乎跑远了。

方朔有一瞬茫然,珍珍为什么要跑呢?

紧跟着,他便失去了意识。

宗尧盯着前方,丝毫不敢松懈,直到耳边传来盛逾的声音,他才转过身去,看向监牢内。

“宗主……”宗尧有一瞬惊讶,监牢中,原本被钉死在木桩上的人滑落在地上,盛逾脚边,堆着黑铁钩。

“派两个人把他押送回须弥宗。”盛逾道,他抬脚跨出了监牢,从宗尧身侧经过的时候,又继续道,“派人继续去探查,附近的村庄镇子一个不落地查,问清楚,当年方家灭门前后,可还有哪一户出了类似的事情。”

宗尧神色微变,他抬脚跟上了盛逾,“宗主,你是说那魔气并没有寄生在方朔体内?”

“你自己瞧。”盛逾冷声道,“监牢里关着的人,身上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魔气。”

宗尧一凛,他抬眸看向盛逾,又很快低头移开了视线,“我这就安排下去。”

盛逾没再说话,他抬脚往外走,快要从地牢走出去时,忽地停下了步子,“去看过桑桑了吗?她休息得如何?”

“桑姑娘看起来没有受到惊吓,早上他们用过早饭,就

去城里了,说是要去宋家一趟。”宗尧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逾走出了地牢,他眉心微蹙,忽地转头看向宗尧,声音竟是难得有些许焦急,“守在宋家的修士,修为如何?”

宗尧一愣,他尚未反应过来盛逾在问什么,方才在眼前的人已然御剑离开了。

盛逾御剑速度很快,不消片刻就已经到了清州城上方。

他并没有去过宋家。

派修士前往宋家,也只是担心方朔在宋家留有什么后手。

盛逾记得,早些时候,有从宋家回到庄子的修士来寻过他,宋家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只说那位原本要嫁给方朔的宋家姑娘,身子不大好,用来药修准备好的药,也不曾好起来。

盛逾并不在意那个叫宋珍的,为什么用了药没有立刻好起来,他只让留在宋家的修士继续留着,等事情终了再离开。

现在,他却少见得有了一丝懊恼,自己过于自傲了。

盛逾先前笃定方朔的事情已经不会有变化了,须弥宗的地牢都有着特殊的封印,邪魔被关进去后,无论原本多么高深莫测都再难逃离。

可偏偏,方朔体内根本就没有那一缕魔气。

盛逾深吸了一口气,他眸光愈冷硬。

那天夜里,在林子里的那缕浓郁至极的魔气,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逾落在了宋府外。

他抬眸看向面前的宅子,宅子风水不错,饶是先前经历了那些事情,现在盛逾抬眼去看,眼底所见仍旧是清风若水,并没有丝丝缕缕的黑气。

宋府大门外,有须弥宗的修士守着。

见到盛逾,慌忙走上前去,“宗主,您怎么来了?”

盛逾没答,他抬脚往里走,“让给宋珍准备药的药修来见我。”

******

宋家准备了相当丰富的一桌菜。

色香味俱全,就连浓油赤酱的野味,也有好几道。

宋夫人引着桑渡一行人入座,她脸上带着感激的笑,“桑姑娘,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菜,你们不要介意。”

桑渡笑着摇了摇头,众人入座。

只是还不等众人举筷,便见负责照顾宋珍的侍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女脸上有血痕,满脸的惊慌,“不好了,老爷,夫人,姑娘不好了!”

咣当一声,是瓷器落在地上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桑渡同沈慈昭对视一眼,沈慈昭站起身,她看向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的宋夫人和宋先生,“我去瞧瞧,两位不用担心……”

然而,宽慰两位年长者的话还没说完,沈慈昭脸色一变。

她下意识抓住了桑渡的手腕将人往屋子里推。

外头的风,隐隐有些腥臭。

或许普通人尚感受不到什么,可对于沈慈昭他们这样的修士,不妙的感觉却是蜂拥而起。

宋先生同宋夫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略有些着急地起身想要往外去看宋珍究竟怎么了。

可还不等他们从桌前离开,刚刚跑进来的侍女却忽然发难。

只见方才还是满脸惊恐的侍女忽然面容扭曲,她忽地朝宋先生的方向顶了过去,像是一头控制不住的牛犊。

宋先生一时不察,被顶了个人仰马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桌椅也被撞翻在地,叮铃咣啷,好不狼狈。

谢安淮反应了过来,他提剑朝着那侍女劈砍过去。

可那侍女却像是后脑也长了眼睛一样,竟是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谢安淮的剑。

她翻转身形,同谢安淮缠斗在一处。

她绝不是先前那个普通的侍女了,即便她不像方朔先前那样,浑身裹着森森的黑气,一看就知道被妖邪影响了。

可她的那一双眼睛,却变得分外诡谲。

黑色的瞳孔一点点扩散,几乎看不到正常的纹理。

桑渡在最里面,那呼啸着,想要闯进屋子里的,不知究竟是什么的黑雾被沈慈昭拦在了门外,而屋子里的侍女,则是和谢安淮颤抖得难解难分。

一时之间,桑渡竟是最安全的。

她微微瞪圆了眼睛,抬眸看向宋先生和宋夫人的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先生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而宋夫人……

桑渡瞳孔皱缩,宋夫人身下,是氤氲开来的鲜血,方才的碎瓷片,被那侍女送进了宋夫人的腹腔当中。

桑渡的手脚冰凉。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找到了支撑自己的力量,站在最里面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宋夫人身边,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是将裙角的布硬生生扯了下来,她将那块布塞进了宋夫人腹部的伤口里,动作间,鲜血染红了桑渡的双手。

“宋先生……”桑渡的声音在颤,跌坐在地上的男人目光直愣愣的,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桑渡见状声音高了两分,“宋先生!你按住夫人的伤口,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也不管宋先生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桑渡将宋夫人往他身边一推,便站起身,绕开屋子里打斗的人,走至门边。

沈慈昭的余光瞥见了桑渡,略有些焦急,“桑桑,快躲起来!外面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桑渡咬了咬牙,她透过门缝看到无数条黑色的雾气,触手一样,将他们所在的屋子包裹住了。

“阿昭姐姐,你得帮我引开这些东西。”桑渡的语气里满是认真,“我得去宋珍那儿,确认一件事。”

一件,先前就让她有些奇怪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珍虽醒了,比起以前算是好了很多,可是,桑渡闻出了给宋珍的药里,有一味药是鬼见忧。

鬼见忧很是珍贵,只需零星一点入药,不说活死人肉白骨,让一个因为邪魔侵扰的人好起来,是很简单的事情。

早先那一服药已经不是宋珍喝的第一副了,她怎么会仍旧是那样一副随时会昏厥的模样呢。

第24章那魔眼于她,很是亲近。……

第二十四章

沈慈昭顾不上说话,屋外的黑雾凝成触手一样的东西铺天盖地,仿佛要将天地也湮没。

她只来得及抬手推了桑渡一把。

桑渡一个趔趄,她的瞳孔微微缩紧,整个人摔出了门槛。

那黑雾触手被惊动,竟是丝毫不去管沈慈昭,而是朝着桑渡的方向追去。

桑渡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有的力气,她晃了晃,竟是没有摔在地上,反倒铆足了劲儿朝着宋珍的房间拔腿跑了过去。

她背对着那些触手,跑得飞快,自然不知道在她背后,那些触手宛如离弦的箭,朝着她的后心口,猛地冲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慈昭双目赤红,她喊不出声,便是用尽了最快的力气,也追不上那些触手。

她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先前那些黑雾凝成的触手被自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这一刻,却都放弃了她,转而去追桑渡。

不该是这样的,那样多的触手,就算有一部分被桑渡吸引,那仍旧应该有一部分依旧同自己颤抖。

可是现在,那些黑雾触手直接放弃了沈慈昭,它们仿佛都被桑渡吸引了,想要去争抢着杀死桑渡。

就在触手末端快要碰上桑渡后心的时候,沈慈昭连呼吸都静止了,她直愣愣地看着桑渡,一时之间,仿若被抽走了魂。

然而,就在这一刻。

令沈慈昭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黑雾触手在即将触碰到桑渡的一瞬间,忽然停住了动作。

转瞬之间,桑渡已经跑到了拱门处,那些黑雾触手没有再跟上去。

沈慈昭心中一凛,她顾不上去想方才那诡异的一幕,再次同那些黑雾触手缠斗在了一处。

就好像,方才那些触手追上去想要杀死桑渡只是自己恍然之间的错觉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渡跑得咽喉发烫,淡淡的血腥味从她胸膛处往上弥漫,这让桑渡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可也不知为什么,她竟是还能往前跑。

咽喉处的血腥味,仿佛攀上了眼眸,遮住了眼帘。

桑渡看向视野前方,她的步子渐渐变得慢了下来。

出事的,不光是他们宴客的屋子,整个宋府,仿若是从地狱中抬上来的一般。

那些黑色的,不知名目的黑气正在宋府的每一处乱窜着。

原先守在宋府的那些须弥宗的修士,此刻也有些应接不暇,他

们匆忙又有几分慌乱地应对着院子里乱窜的黑气,没有人顾得上桑渡。

比起那些虽有些狼狈的修士,更惨烈些的,是宋府的那些仆从。

那些人,都是些普通人,几乎没有自保的手段同能力,半分都没有。

那些黑气,甚至不曾特意去针对普通人,它们不过是从那些人身边穿过,便有人承受不住戾气带来的疼痛,栽倒在地,倒在地上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渡只知晓,自己的眼底满是鲜红色。

她一时有些失了方向,陷入混乱的人群推搡着往外走,而桑渡则是逆流而上。

只是她的步子渐渐变得有些慢,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找到宋珍,去确认自己的想法又能做什么呢?

更何况……

桑渡眸光闪了闪,她停下了步子,仰头朝着那团黑色望去。

那像是一棵拔地而起的高树。

只是树枝,树干,树叶,都是由那些黑色的雾气组成。

而黑雾树拔地而起的方向,正是宋珍的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桑渡长睫毛颤了颤,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像是周身的一切都在一瞬间被抽离,什么都不剩了。

落拓的大地上,只剩桑渡一人。

“桑姑娘!”一道男声让桑渡从那种梦魇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桑渡浑身一颤,她抬眸去看,看清了来人,是宗尧。

宗尧与平日里不大一样,他手中握着剑,三两下将靠近的黑色雾气劈散。

他逆着人群走到了桑渡身边,脸上有些焦急,“桑姑娘,可算找到你了,我想法子护送你出去。”

桑渡眨了眨哞,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护送自己出去?从哪里出去。

宗尧微微侧身,示意桑渡跟上自己,好在他应付起来,还算是得心应手,“具体发生了什么,得等宗主从魔眼出来后才能知道了,总归现在,整个宋府都被魔眼笼罩住了,外面的人轻易进不来,里头的也出不去。”

宗尧抬剑间,又斩落了好几片黑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回头看向桑渡,笑了笑,“桑姑娘有无须太担心,我有法子先送你出去。倘若不是变故突生,宗主是要先送你出去的。”

桑渡点了点头,她仍旧有些失神,抬脚跟在宗尧身后,身边是不知生死的宋府下人。

“宗尧小哥。”桑渡低声道,“这些人,不能一起出去吗?”

宗尧微微一愣,他抿了抿唇,护着桑渡走到角落,那些黑雾竟是没有再靠过来。

等再开口,宗尧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歉意,“桑姑娘,这些人我只能尽力救,太多人一起离开会惹得魔眼察觉,到那时,许是更多人会受灾……”

桑渡眸光闪了闪,她看着宗尧低声道,“我知道了……”顿了顿,桑渡咬了咬唇道,“阿昭姐姐同谢师兄在后院的宴客厅,若是可以,还请宗尧小哥搭把手。”

宗尧应了下来,只见他割破指头,没入了魔眼铸成的结界边缘。

那黑色的结界开始轻颤,似是陷入沉睡的魔物挣扎着即将醒来,桑渡感受着那震颤,无端有几分不安。

很快,黑色的结界中央,出现了一个不算大的缺口。

宗尧看着桑渡,眸光恳切,“桑姑娘,外面有须弥宗的人,您无须过于担心了,有宗主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渡点了点头,她心里清楚,自己留在里头非但不能有什么助力,甚至还会成为其他修士的拖累。

当然,桑渡同样惜命,她承认自己这一丝有些卑劣的心思。

抬脚半跨过缺口时,桑渡看到了外头严阵以待的修士,她略松了一口气,此刻,腰上确实猛然一紧。

——桑渡被一股极大的力猛地拽了回去。

宗尧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察觉到变故,想要抬手去拉住桑渡时已经晚了,方才还站在他身边,脸上有些苍白的女人,被那黑雾魔树生长出的枝丫环抱着腰拖了进去……

宗尧的脸色陡然白了三分,他讷讷往前走了两步,死死盯着那棵黑雾魔树……那儿,就藏着魔眼。

魔眼这种东西,已经很多年不曾出现过了。

自从魔族被封印于祈梦涧深处,沂梦涧外,便再不曾出现过魔气如此聚拢的魔眼。

应该不会出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宗尧安慰自己道,毕竟,盛逾进了那魔眼深处,只要盛逾能够发现桑渡,那么桑姑娘绝不会有事的。

可是……当真不会出事吗?

魔眼深处,别说是桑姑娘这样并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便是宗尧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活着深入。

宗尧往前走了两步,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黑雾魔树上移开。

现在,桑渡进入了魔眼,送人安全地离开这件事,他做不到了,那么至少要做到另一件事——尽可能多地救下被结界困住的普通人。

宗尧深吸了一口气,他握紧了刀柄,视线从场上扫过,声音抬高,“列队,结阵!将无辜的人护在其中!”

只是,宗尧仍旧有几分忍不住地想要去想方才的事情。

桑渡在这魔眼中,并无修为,一个普通人,于魔眼的感受,如同沧海一粟。

为什么魔眼会在桑渡离开的时候,突然出手,将人拉进魔眼深处呢?宗尧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强迫自己别再去想,专心于眼前的东西。

比起宗尧的疑惑,桑渡倒是尚未感到恐惧,便已经到了魔眼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黑雾带着她,几乎是飞进了黑雾魔树。速度之快,让桑渡有几分昏昏沉沉的,甚至来不及害怕。

等到她双脚在地上踩稳,看清周围的事物。

桑渡更顾不上害怕了,魔眼深处的场景,让桑渡有几分咋舌。

魔眼魔眼,无论是听着,还是方才看那魔眼造成的结界,其深处不说是死气沉沉,总归是没有色彩的。

应该是苍白混着了无生气的黑色才对。

可是,桑渡眼前的,分明是一处生机勃勃的山谷。

野草茂盛,不知名的花轻轻颤动着,似乎还有幽香扑鼻。

桑渡抬眸环顾四周,她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这片幽禁背后,注视着自己。

那目光并不算带有恶意,桑渡自来敏锐,对于善意同恶意的感受更是敏感至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那无处不在的视线,并不让桑渡感到惊恐或是厌烦,只是有几分压迫感,除此之外,桑渡感受到的,竟全是善意与……亲近?

可这份感觉,却让桑渡愈发不安。

这段时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愈发诡异,先是死而复生,再是现在,竟是对魔眼感到亲近。

倘若不是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也曾从沈元白的轮回镜中见到过襁褓中自己的身影,桑渡几乎要疑心自己是不是什么流落在沂梦涧外的邪魔了。

莫说是正义的修士,便是一个普通人,都不会对魔气产生半点亲近之意,他们本能地对魔气抗拒。

而这魔眼当中,魔气浓郁,若是换作旁人——算不上心肠歹毒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承受不住这样浓烈的魔气。

慌乱至极,桑渡竟是有几分想笑。

总不能她其实是个坏进骨子里的大魔头,魔眼现在亲近她也好,方才不放她离开也罢,都是因为他乡遇故知。

只是很快,桑渡便又冷静下来。

她自诩算不上什么圣人,也有一些不见得能摆上台面的隐秘心思,可要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那决计是算不上的。

摈除这份亲近去看,会不会是这魔眼在自己身上有所图谋呢?

如果是之前,桑渡一定会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有些许可笑,可是如今却是不一样了,她死而复生,还不止一次地死而复生。

魔眼的存在本就超脱常人的认知,倘若那魔眼正是感知到自己死而复生的事情,所以想要惺惺作态地留下自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渡垂下眼。

她不再去在意那无处不在的视线,无

论魔眼为何要故弄玄虚,自己都是要想法子出去的。

只是,她从未进到过所谓的魔眼之中,想要出去,更是无从下手,除非……

桑渡呼吸微微一滞,她想起了先前宗尧说的话。

这魔眼之中,现在应当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盛逾。

倘若能够找到盛逾,那么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只是要如何找到盛逾无疑同样困难。

思索间,桑渡抬手取下了头上的发簪,那玉簪是盛逾先前送给她的。

桑渡今日想起戴这玉簪,本是想在盛逾眼前卖个好。

自己戴着玉簪,好叫盛逾知道,自己将他送的东西放在心上,时常用着,不承想,反倒是歪打正着。

通常来讲,这种富含灵气的物件,与打造它的人彼此之间有着感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渡记得,盛逾提起过,这玉簪子是他亲手做的。

现在,只盼着这玉簪子当真是盛逾自己做的,而不是像桑渡自己一样,买来的同心结,为了让盛逾相信自己的情谊,谎称是自己亲手做的才好。

桑渡咬了咬牙,她握住了簪子,朝着自己的指尖狠狠刺了下去。

簪子的末端不算锋利,所以刺穿皮肤,桑渡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肉被破开,鲜血涌出。

痛意席卷而来,桑渡整个人几乎昏厥过去。

缓了片刻,桑渡才勉强能看清眼前的事物,她垂眸看向手中的簪子,心中松了一口气。

一条浅色的血线正顺着簪身缓缓弥漫,宛若游龙,盘亘于玉簪之上。

这样,做出簪子的人应该能够感应到了,倘若那个人当真是盛逾,那么他应当可以顺着这份感应找到自己。

现在,桑渡只能等待。

她握着玉簪,微凉的簪身贴着掌心,将那股温润的凉意传遍了全身。

这股凉意,让桑渡冷静了许多,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转眸看向四周。

方才,桑渡只是打眼扫了周遭的环境,并没有细看,现在,她做了当下能想到的唯一一件能做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这簪子是不是盛逾做的,也无论盛逾知晓自己也进了魔眼后,会不会来寻自己,桑渡现在总要等上一段时间。

只是等到盛逾的这段时间,桑渡也不能坐以待毙,她不往远了走,只在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特殊的,能够帮到自己的。

只是,当桑渡打量起周遭的植物,才恍然发觉,那些郁郁葱葱的,哪里是什么野草,分明是上好的金遏叶。

金遏叶算不上是灵草,无须灵气灌溉也能生长,便是普通人,得了种子,好生照料,也能种出金遏叶来。

只是市面上常见的金遏叶都是下品。

下品金遏叶晒干,磨粉,炮制后,也能止血,不过只能应对一些小的伤口。

中品金遏叶,也能见到,只是极少,这部分金遏叶药效更好了些,经过药修的手处理炮制,大些的伤口也能应对。

至于上品金遏叶,几乎只听说,却鲜少有人能种出来。

因为金遏叶这种药材,生命力虽强,可要想种出叶片上有一线金纹,不光对土壤,天气,温度有着十分苛刻的要求——遇水落叶,干则断金线。

所以普通人也好,药修也好,通常都选择种普通品质的金遏叶,这样,至少不用担心一株不成。

可是现在,桑渡身侧那些轻轻摇摆,肆意生长着的金遏叶,皆为上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片中间,那一线浅浅的金纹,略有些晃眼。

桑渡不由啧啧,她蹲下身去,下意识抬手去摘金遏叶,这样上好的金遏叶,炮制过后,其效用不比上好的灵药差。

只是刚刚采了一把,桑渡便忽然觉得耳后劲风吹过。

她的意识操纵着身体,在桑渡反应过来前,她整个人便朝着另一侧歪倒,看起来,躲过了那股劲风。

变故突生。

原先安好静谧的景色仿若被人从外面用大锤砸开。

桑渡抬眼去看,上方的天空仿佛裂了开来。

那些原先并不存在于这片空间的黑雾从破口处挤了进来,开始乱窜。

桑渡顾不上再去摘更多的金遏叶,她将手里已经摘下来的叶片捏紧,朝着远离破口的方向拔足狂奔。

她不知道为什么场景忽然变换了,但桑渡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片空间正在发怒,这份怒火会不会波及桑渡,她不知道,但直觉驱使着她远离此处的危险。

桑渡跌跌撞撞地跑,很快便跑到了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发灰的黑色薄雾,水流一样,缓缓流淌着,包裹着桑渡所在的空间。

桑渡逃无可逃,她转过身,看向来路。

那些黑色魔气宛若是箭,正朝着她的方向飞来。

这种死法……

桑渡瞳孔颤了颤,她瞪圆了眼睛,双手攥紧了。

这种死法,当真是最惨烈的了,万箭穿心,也不知尸体会不会被这些黑色的魔气腐蚀。

可为什么还是会死呢。

桑渡猛地闭上了眼睛,她下意识地回忆起这一路以来的事情,自己分明活着离开了呈莱宗,为什么仍旧是要死在这儿呢?

桑渡几乎能够闻到那些魔气的腥臭味道。

她的眼皮颤动着,过了许久,想象当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桑渡试探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下一刻,桑渡完全睁开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身前,大约七八步外的地方,穿着黑衣的男人背对她站着。

身形高大,身姿挺拔,是盛逾。

盛逾单手抬起,那把名为朝阳的剑挂在腰间,并未出鞘。

桑渡凝眸去看,在盛逾抬起的那只手前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灵气凝结扭曲后产生的波纹——盛逾以一己之力,挡住了那些源源不断的魔气。

他似是听到了桑渡的脚步声,虽不曾转身,微凉的声音却是响起,“到我身侧来。”

闻言,桑渡小跑着停在了盛逾的右后方,她盯着盛逾没有什么表情的侧脸,低声道,“宗尧准备送我出结界的时候,那棵黑雾魔树突然伸出枝条将我抓了进来,是不是要打破魔眼,我们才能出去?”

盛逾喉结轻轻颤了颤,他没有立刻回答桑渡的问题,而是抬眸,看向上方。

那些黑色的魔气,恍若垂死挣扎的小兽,挣扎的动作也好,幅度也好都越来越大,似乎抱着与盛逾同归于尽的念头。

盛逾微微垂眼,他那只抬起凝聚着灵气的手忽然前送。

只见那些原先凝结在一处的灵气忽地四散,灵气同那些魔气撞在一起,竟是将那些成团的魔气撞得四散。

下一刻,四周的震动感愈发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逾眉心微皱,他忽地转身,扣住了桑渡的手腕,“闭眼,抱好我。”

桑渡顾不上去问缘由,她只觉腰间一紧,下一刻,已经整个人被盛逾拉着摔进了他的怀里。

桑渡下意识抬手环住了盛逾的腰,紧跟着,脚下踩在地面上的踏实感陡然消失了,耳边是嗡嗡剑鸣声,脚尖微微一顿——

桑渡低头去看,是朝阳出鞘了。

剑刃泛着寒光,宛若高山白雪一般,刺目又耀眼。

而现在,盛逾正搂着她的腰,两人踏在剑鞘上方,朝着上方飞了过去。

朝阳的剑鞘上,雕刻有游龙图样,那图样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好似他们当真踏在龙背上一样。

飞得越发高了,桑渡眼眸颤了颤,她抬起头,不再向下看,而是抬手紧紧环住了剩余的腰。

鼻翼前,充斥着属于盛逾的味道,那是淡淡的雪莲味,有几分清苦,却又好闻。

这种时候,桑渡竟是还能分出一分心神去想,为什么盛逾身上一直有这种清苦的药香味呢?难道是身上有伤,一直在用药吗?

视线轻颤,落在了盛逾的肩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色的衣衫上,似乎有一块地方的颜色更深些,像是水渍晕开了一样。

桑渡轻轻嗅了嗅,血腥味很淡,潜藏在药香味下

方,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盛逾他,应该是受伤了。

桑渡轻轻咬唇,她并没有出声,环抱着盛逾腰的手默默紧了紧。

连盛逾都受伤了,这魔眼看起来并不寻常。

她能够感受到盛逾在动,两人似乎在朝着一个方向在快速移动着。

从桑渡的角度,她只能看到那些成片的魔气,仿佛是死了一般,枯叶一样向下掉了过去。

桑渡见过,先前安歇魔气也有被劈散的时候,可云雾一样的魔气散开,很快又会凝聚起来。

可是,这些向下掉落的魔气却不一样,它们好像彻底死了一样,朝阳斩断了它们的生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环着她腰的那股力骤然紧了紧。

桑渡耳边,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刺目的白光。

“闭眼。”盛逾的声音在桑渡耳边响起,她闻言照做,眼前微微泛红。

大约过去半炷香的工夫,桑渡重新踩在了地上。

腰间的力道撤开,盛逾的声音响起,“这儿暂时安全了,我们休整一会儿,再去将魔眼清除。”

桑渡睁开眼,四周是苍茫的白,和那些魔气的黑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这些白甚至很是刺眼,她环顾四周,在她视野里面,只有茫茫的白色,像是误入雪地——一片走不出去的茫茫雪原。

盛逾站在桑渡身侧,他垂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桑渡看向盛逾,她抿了抿唇,片刻后,朝着盛逾的方向走过去两步,抬手轻轻指了指他的右肩,“你……受伤了。”

盛逾垂眸看向桑渡,他正要开口,却忽然偏过头去,抬手掩唇咳嗽起来。

桑渡看着有些着急。

她快步走上前,想要去看盛逾的伤势——这种地方,倘若盛逾出了什么事儿,那么她定然是死路一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逾抬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

他看向一个方向,声音略有些沙哑,“走吧,从这儿到魔眼的藏身处,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们不能御剑,靠双脚走,还得走上……”

盛逾的声音骤然止住,他略有些惊讶地看向突然抬手拉住自己的桑渡,眸光落在了桑渡的脸上。

桑渡脸上难得的严肃,她拉着盛逾停了下来,而后抬手,十分强硬地踮脚按着人的肩,将人按得坐了下去。

盛逾面上有一瞬茫然,只是他仍旧顺着桑渡的力,坐在了地上。“桑桑?”

桑渡垂着眼,看不出情绪,她从袖口里摸出一片金遏叶,“总要将伤口先处理一下。”

盛逾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桑渡手中的金遏叶上,等他再开口时,却是带了些疑惑,“这金遏叶看着是刚摘下的,你是从哪儿摘下的?”

“就是方才我在的那儿。”桑渡手边没有工具,她只能用手将金遏叶的叶片撕成小片,而后又朝着盛逾伸出手,“你的剑借我用一下。”

盛逾抬手将朝阳递给了桑渡,“你摘下了魔眼幻境中的金遏叶?”

桑渡应了一声,她手起剑落,割破了裙角内纱。

她用方纱包住了被撕成碎片的金遏叶,揉搓起来。“虽说是魔眼里头长出来的金遏叶,可是我分辨得出,这金遏叶无论是品相还是效用都是上品的,现在工具简陋,没法好生炮制,我只能简单处理一下这些金遏叶。”

桑渡顿了顿,她抬手隔着纱布捻了捻,“饶是这样,这样好的金遏叶,足够让你伤口止血,不恶化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纱布已经染上了浅绿色,细细看,那绿色当中,仿佛游荡着金粒。

桑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看向盛逾道,“早些处理好伤口,我们便能早些解决完魔眼出去了。”

盛逾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桑渡微微挑眉,语重心长地开口,“盛逾,我知晓你是名门正派,可是这药草又不分善恶,它只是长在了魔眼的地盘上,可它本身却是……”

“我不是那样不懂变通的人。”盛逾开口打断了桑渡的话,他对着桑渡伸出手,“给我吧,我自己可以上药。”

桑渡这才恍然。

男女有别,就算两人已经是未婚夫妻,可是坦诚相见这事儿,未免有些早了。

桑渡方才满脑子都是两人的安危没有想到这一截,现在叫盛逾点醒,耳尖不受控地有些发烫。

手里裹着药渣的方纱也成了烫手山芋,她将东西递到了盛逾的手中,然后转过身去,声音嗡嗡的,“你用方纱在伤口上滚一滚,让药汁完全沁入伤口就可以了。”

盛逾应了一声好。

桑渡听到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的耳尖越发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桑,这件事莫要同旁人说。”盛逾道。

桑渡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盛逾补充道,“我见你身上还有些金遏叶,出去后若是有人问起这金遏叶,你便说是自己种的,恰好带在了身上,莫要告诉旁人,你是从幻境中摘下的。”

“我明白。”桑渡点了点头,在魔眼深处发生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就好像,她也不曾告诉盛逾,在刚进来时,她感受到一股亲近的视线。

“走吧。”盛逾动作很快,说话的功夫里,他已经处理好了伤口。

桑渡这才转身抬脚跟上了盛逾。

先前在原地休整时,尚且不觉得,现在重新开始赶路,便又觉得四周的白色太过苍茫,看得人心慌。

“盛逾,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桑渡置身于这苍茫中,心头有几分戚戚,只能找话同盛逾攀谈。

盛逾走得并不快,他与桑渡并肩。

听到桑渡的问题,他垂眸看了眼桑渡的发髻,“我送你的玉簪上有我留下的一丝灵气,灵气见血,我顺着那血线,就找到了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桑渡唔了一声,她低头,从身上摸出了那枚玉簪,玉簪上仍旧挂着血迹,“我听宗尧小哥说了,你进到了幻境中来,所以我被拉进来后,便想着或许这玉簪能够让你感应到我。”

盛逾抬手从桑渡手中接过了玉簪,桑渡抬眸朝着盛逾看过去,眨了眨眼。

盛逾抬手握住了玉簪,擦掉了玉簪上方的血迹,而后停下了步子,将玉簪重新插进了桑渡的发髻。

桑渡一动不动地由着盛逾动作,等到盛逾垂下手,才晃了晃脑袋,“好不好看?”

盛逾喉结颤了颤,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桑渡笑了笑,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盛逾,这次多亏了你,倘若不是你找过来,我当真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说着,桑渡悠悠吐出一口气,“说不定,就死在这里头了。”

“不会的。”盛逾道,他落后了半步,视线落在桑渡的侧脸,“有我在,你便不会有事。”

桑渡转头看了一眼盛逾,笑得灿烂夺目,让人移不开眼,“我明白的,我们日后是夫妻,你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出事儿呢?”

“只是盛逾,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宋府会突然变成这样一副样子呢?还有宋珍姑娘……”说起正事儿,桑渡脸上的笑也一点点湮没,多了几分沉重以及不解,“宋珍姑娘分明是受到魔气的影响,昏迷不醒,怎么会成为魔眼的呢?”

“宋珍不是魔眼。”盛逾开口道,“而是魔眼寄生在她的身上。”

清州城的这一个魔眼,应当是很多年前就已经从沂梦涧离开了,只是不知为何,悠悠荡荡这么些年,竟是直到现在才露出马脚。

“那颗魔眼,应当是二十年前就出现在宋府了。”盛逾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十年前……

那时候,魔族尚未被赶到沂梦涧深处,沂梦涧中,也不曾有封印阻挡。

那时候,这颗魔眼或许原不曾到成为眼的能力,也许只是一缕魔气,一缕十分纯粹的魔气。

它晃晃悠悠地离开沂梦涧,寻找着能够让自己强大起来的东西

,只是不知为何,却躲藏在宋府二十年之久。

“二十年前,方朔的父母亲人皆死在那缕魔气手中。”盛逾道,他的声音略有些虚,好似飘在空中,落不到实处一样,“起初,方朔表现得,就像是那缕魔气在二十年前便已经寄生在他的身上了,探查过宋府回去的修士也讲明宋府没有任何不妥,我便认为,被魔气同化,成为邪魔的人,是方朔。”

“然而,二十年前,有一个人同方朔的父母死在同一天,也是同样的死法,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而这个人,与宋府的关系斐然。”盛逾低声道。

桑渡看向盛逾,她忍不住追问,“是谁?”

“宋珍父亲的原配妻子。”盛逾道。

桑渡脚步微顿。

按年龄算,宋先生的原配夫人离世后,没过两年他便取了现在那位夫人,有了宋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很有可能不是方朔影响了宋珍。

而是宋珍一直在魔眼的影响下生长,她与方朔相处时,身上的魔气影响了方朔。

桑渡抿了抿唇,她想起那个靠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所以,你觉得魔眼寄生在宋珍身上?”桑渡问。

不怪她这样问,没有人会觉得宋珍那样一个小姑娘会是魔眼的寄生物,那些怯生生的,惹人怜爱的反应,难不成都是做戏吗?

盛逾没有回答桑渡的问题。

他的视线落在前方,眸光越发幽深起来。

一缕魔气经年累月,经过二十来年的修整,成了拥有这样大幻境的魔眼。

可是这些年,清州城并没有出现过魔物害人的事情,这魔气是怎么一点点变得强大的呢?

能够滋养魔气的,除了鲜活的人命还有浓厚得化解不开的怨气。

盛逾心中,有个很不好的猜测。

滋养着魔气,让它成为如今魔眼的,不光有宋先生原配横死时留下的怨气——听说,那位夫人身前一直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这些年,那股怨气看着自己的丈夫与旁人琴瑟和鸣,生下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会滋生成何等模样?

甚至于,促成魔眼的,还有宋珍的一条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老爷老年得子,那个孩子,听说出生时便体弱。

那么活到现在的宋珍,当真是宋珍吗?

第25章这魔眼落败于盛逾手下。……

第二十五章

气氛陡然变得沉重。

“……我答应谢师兄掺和进这件事里,是为了救下宋珍。”桑渡低声道,她仿佛被人抽干了力气,连带着声音也染上几分苍白。“我在宋珍昏迷的时候见过她,很瘦弱,让人感觉随时会死去一样。”

“或许,人对于弱者,总是会怀有拯救的心思。”桑渡自嘲似地笑了笑,她吁了一口气,声音发紧,“或许是我平日都是弱者的姿态,所以,我看到宋珍的那一刻,便决定了,我要拯救她,我要将她从这苦难的沼泽中拉出来。”

盛逾停下了步子,然后是桑渡。

他们到了魔眼所在的位置,如同外面显露出来的幻象一般,那是一棵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是魔眼中心的这棵树,并非外面那棵巨大化的,让人心惊的魔树,那就是一棵再普通不过的桂花树。

花香馥郁,那抹浅黄,是这片苍茫中可以看到的,为二的色彩。

另外的颜色,是桂花树下的一抹红。

盛逾停下了步子,桑渡却是没有察觉一般,仍旧在往前走。

“桑桑。”盛逾唤了一声,桑渡却像是失了神一样,依旧缓慢向前,朝着那棵桂花树,也朝着桂花树下的人。

“桑渡!”盛逾伸出手,一条胳膊环过桑渡的胸前,老尼姑一只手则是微微抬起,盖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骤然暗了下来。

当视线从桂花树下的人身上偏移,桑渡回过神来。

她停下了步子,只是盛逾依旧没有松开她,仍旧以环抱的姿态,将她整个抱在了怀里。

男人身上的温度要高些,惹得桑渡的耳根也随之渐渐变烫。

桑渡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在魔眼所生成的幻境中时,似乎总有什么牵引着她,让她时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绪,也总是变得大起大落。

似乎分外容易受到外物的影响,好像自己的情绪同魔眼绑在了一起,那东西要她欢喜便欢喜,要她失落便失落。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桑渡的心微微揪住,盛逾那样敏锐的一个人,会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吗?

如果盛逾发觉了自己的异常,他会怎么做呢?会把自己当邪祟关押起来吗?还是会为了名声着想,直接了结了自己呢?

“桑桑。”盛逾的声音在桑渡耳边响起,桑渡的心随着他声音的响起而猛地抬高,宛若已经到了悬崖之上,随时会重重摔落一般。

“牵住我。”

桑渡的背脊微微僵硬,她没动,更是有些拿不准盛逾的意思。

或许,盛逾的注意力都在稍远处的魔眼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

桑渡缓缓吐出一口气,而后轻轻抬手,扣住了盛逾的手腕,她眨了眨睫毛,仿若触碰到了盛逾掌心当中的软肉,“盛逾,那个人,是宋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逾抬眸朝着视线尽头的桂花树望了过去。

树下的人,穿着红色嫁衣,靠在树干边坐着,正抬眸看向他们的方向。

“那已经不是宋珍了。”盛逾放下了手,他另一只手顺势将桑渡的手掌包裹住。“桑桑,等会儿若是觉得精神恍惚了,那便戳一戳我的掌心,有我在,不会叫你出事的。”

桑渡点了点头,她的视线越过盛逾的肩头,看向不远处的桂花树。

所以,盛逾是觉得自己的异常都是受魔眼影响的?桑渡心中安定了几分,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宋珍】的身上。

即便盛逾说,那人已经不能算是宋珍了,桑渡的呼吸仍旧微微一滞。

树下站着的人,与宋珍分明一模一样。

或许是因为穿着嫁衣,树下的宋珍看起来,格外清秀,面色红润,丝毫不是桑渡先前见到的那副病怏怏的模样。

“你要杀了我?”树下那个宋珍开口,她的脑袋半歪着,像是无辜懵懂的孩童,可是声音却又沙哑似老妪。这使得半歪脑袋的人,沾染了几分诡异。

“为什么是宋珍?”或许因为有盛逾在,桑渡看着树下的人忽然开口问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是宋珍呢,那个怯生生的,看着便叫人心生爱怜的小姑娘。

树下的人抬起眼眸,她直勾勾地盯着桑渡,过了好一会儿,忽地抬手指了指鼻尖,“你在问我?这个问题不是该问问你自己吗?”

桑渡一愣,有些听不明白那人或者说,魔眼话中的意思。

只是下一刻,她手背上的力道变重了些。

盛逾仿佛耐心告罄了,他忽地抬起另一只手,朝阳随着他的动作飞身而出,朝着树下那人的眉心。

四周那苍茫的白色开始破损,深红色的,黑灰色的东西从白色中生长出来。

缓慢生长出来的,似乎同外面那些肆虐的黑色魔气类似,雾蒙蒙的,成片,成条。在盛逾同桑渡周围搅动着,搅得周遭一切都天翻地覆,天地仿若也要被惹得掉个个儿一般。

盛逾牵着桑渡的那只手忽地发力,桑渡只觉整个人被完全包裹住了,她的脸埋在盛逾的胸口,能够感受到衣服下方,胸膛当中那强有力的跳动。

——桑渡的一颗心陡然安定下来。

她的视线完全被遮挡住了,桑渡看不到盛逾同那魔眼的缠斗,她只能依靠听到的声音去辨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苍老的声音愈发尖利,发出意味不明的短促叫声。

那声音刺得桑渡的耳膜生痛,她下意识将盛逾抱得更紧了些。

尖利刺耳的声音很快就湮没了。

桑渡感受到盛逾似乎停在了半空中,剑鸣声后,那把名为朝阳的剑回到了盛逾的手中,剑刃上方,有一线鲜红。

桑渡看着那线红色,心中分明,这魔眼

落败于盛逾手下。

不出桑渡所料,两人缓缓落在了地上。

盛逾松开了揽住桑渡的手,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声音平缓,“若是你想同宋珍说些什么,现在可以同她说了。”

桑渡忙点了点头,她转身看向那棵桂花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浅黄色的桂花落了满地,那让桑渡有一瞬恍惚,如今正是春末夏初,远远不到桂花盛开的季节。

浅黄色的花铺织成美艳至极的毯子。

中央,是夺目的红——原先的红色嫁衣同那缓缓晕开的血潭混在一起,像是一朵绚烂夺目的花。

魔眼的力量正在渐渐消退,而宋珍还有一口气,她正看向桑渡,眼眸中满是祈求。

桑渡在宋珍边上跪坐下来,她伸手想要将人扶起来,可是视线触及她心口弥漫开的血迹,却又不知该如何做了。

反倒是躺在那儿的宋珍,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竟是攥住了桑渡的手腕,她的声音变回了原先的那样,是属于小姑娘的,略有几分清脆的声音。

只是这一份清脆,在渐渐流逝的生命面前,变得有几分气若游丝。

“所以,是我害了方朔。”也不知宋珍是哪里来的力气,桑渡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握得生疼,她看着面前的宋珍,有些无措。

“我的昏迷,与方朔无关,其因是在我自己身上。”宋珍的眸光竟是变得清明,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上方弥漫着水雾。“方朔会变成那样,也是因为我。不光是我爹爹,所有的人,都以为是方朔害得我,但其实是我害了方朔,害了所有人。”

“不怪你。”桑渡的声音干涩,她说出的话也显得没有什么说服力。

很奇怪,桑渡自觉同宋珍并不相熟,可是看着面前的人一点点失去生机,她仍旧是觉得难受极了,只是这份难受,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宋珍,还因为一些桑渡现在不明白的缘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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