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大腿就迎来了柔软之物的冲击。
“以及,你压住我的腿了。”
把他的腿当做枕头的生物慢慢地抬起了头,迷蒙与困惑的双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俄波拉此刻那双金黄色的眼睛像是被雾蒙住了,胸脯起起伏伏,目光盯着黑暗中弥拉德的面容,微弱的光照造就出绝佳的阴影,衬得男人五官立体。
“我很好奇你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迟钝,以至于没发现我的存在。”
…她没有回答,反而重新把脑袋埋了回去。
弥拉德皱着眉,他自然能感受到对方渐渐粗重的呼吸,还有恍若梦呓的呢喃。
她原本还是脑袋埋在他膝盖之间,现在已经半跪在床上,腰肢抬高,以弥拉德的视角看,倒像是跪乳的羊羔。
这是在……撒娇吗?
这样的话,对话可没法成立。
叹了口气,弥拉德伸手探入巴风特墨色的长发之中,捏住了对方的脖颈。
纤细又脆弱的脖颈几乎能被他一手抓圆,他知道那道疤痕就在此处,略微发力应该就能让旧日的苦痛重新回到这状态奇怪的巴风特之上,唤回她的理智。
“俄波拉,现在不是你撒娇的时候,我不是也不会是你撒娇的对象。现在,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能听懂吗?”
动作轻柔地握住脖颈,将她的脑袋慢慢抬高,直到能与自己平视。弥拉德注视着她的眼眸,吐字清晰,“我对你们萨巴斯教团的教义没有兴趣,此事过后我会调整关于你的应对措施。”
“……嗯。”
被他捏住脖颈坐起来的俄波拉几乎是呜咽着说出应答,声音嘶哑得吓人,“我…我知道了……”
他又闻到了那天抓住希奥利塔尾巴时的气味,瞥了眼床单,果不其然。
思考只在一瞬间,弥拉德决定无视对方颤栗着,有如抖动布丁般的大腿。
“好。现在你去穿上新的衣物,我来把你弄脏的床单清洗干净。接下来,我们好好地聊一聊琪丝菲尔的事,能理解的话,就点点头。”
俄波拉幅度微小地点了点头。
很好,看来是知道自己不会容忍她的撒娇了,弥拉德想。
非常可惜,就算是撒娇他也不会放宽松赎罪的标准的。
好险没给她混过去,还换了身能激发保护欲的皮囊,真是狡诈的对手。
?
约莫十分钟后,双眼涣散的俄波拉才重新走入卧室,她的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略微泛红的脖颈,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弥拉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床榻上的污物已经被他清理一空,“希奥利塔告诉了我你的住址,我来的时候你不在,所以就先进门等你了。”
俄波拉“嗯”了一声,捏紧衣角,语气比之前急促了些,像是在解释什么,“每天晚上我都需要对魔力炉进行检修…所以不在家。”
弥拉德一转话锋,俄波拉正处在心神不宁之时,现在提问无疑能得到更好更真实的回答,“嗯。你应该知道琪丝菲尔的现状。身为魔物的你,会为自己的同胞增加而兴奋吗?……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谈到琪丝菲尔,俄波拉的眼睛有了一些神采,“会。变成魔物的话,她就不用去压抑自己内心的情感了。无法疏解的负面情绪会腐烂发酵变质,后果你也看到了,最后只会驱使着她自我毁灭。”
“你知道她心里不对劲?”
俄波拉没有思索,几乎立刻作答,“不知道。但是,我见过一些雷斯卡特耶远征队里的勇者…他们几乎都有心病,或轻或重。琪丝菲尔那样,往死亡与自灭的道路上狂奔的勇者不在少数。”
被当做无情的战略武器使用,剑刃对准同胞,愧疚与负罪感萌生,并且扎根,生长。因此而产生了自毁心理,琪丝菲尔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弥拉德闭上眼,声音低得宛如耳语,“形势严峻到这种程度。”
“这方面…直接询问琪丝菲尔可能会更好。”
“可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琪丝菲尔。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通知她?”
俄波拉迟疑片刻,“我会直言不讳。如果她有怒火的话,朝我宣泄也没问题。但…果然还是委婉一些比较好吧,哪怕事实不会因言辞的改变而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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