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盒也是爷爷留下的,是用成年的桃木心制成的,专门用来封印这种带有怨气的绘魂伞。
我将绘魂伞小心翼翼地放进木盒里,然后在盒盖的内侧,贴上了那张爷爷留下的镇魂符。
最后,我拿出那个装着鸡冠血的小瓷瓶,用毛笔蘸着血,在木盒的外面,画上了一道道复杂的封印符文。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整个木盒轻轻震动了一下,然后彻底归于沉寂。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左眼的刺痛感,在封印完成的那一刻,也终于完全消失了。
这场由一把伞引起的风波,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糟糟的。爷爷的死,天道的惩罚,还有那个扭曲的黑影,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头。
看来,翰魂制伞匠这条路,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我,真的能一直走下去吗?
第二天,我睡到快中午才醒过来。
昨晚的消耗太大了,不光是体力,还有精气神。那口舌尖血,没个十天半个月是补不回来的。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遍,又酸又疼。
我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以后这种玩命的活儿,还是得少干。
简单洗漱了一下,我走出里屋,打开了店门。
阳光照进来,驱散了店里的一些阴冷,也让我心里舒服了不少。
我泡了一壶浓茶,坐在柜台后面,一边喝茶,一边发呆。
那把封印了女鬼的伞,被我藏在了里屋最安全的地方。这东西不能随便处理,直接烧掉的话,里面的怨魂会烟消魂散,但怨气却会逸散出去,可能会造成更麻烦的后果。
按照爷爷书上说的,最好的办法,是举行一场法事,用往生咒将其彻底净化,送她去轮回,这样才能真正了结这段因果。
不过举行法事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比如无根水、柳木枝、还有三炷引魂香,这些东西都不太好找,得花点时间。
就在我琢磨着去哪里找这些材料的时候,店门口的风铃响了。
我抬头一看,走进来的竟然是那个刑警队长,黎队。
他今天没穿警服,而是一身便装,看上去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普通人的样子。
他一进门,就四下打量着我的店,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你这里,还真是卖伞的啊。”他走到一个挂着油纸伞的架子前,伸手摸了摸伞面。
“不然呢?黎队长以为我是卖什么的?”我给他倒了杯茶,淡淡地说道。
黎队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没有碰那杯茶。他盯着我,开门见山地问道:“昨晚天虹小区三栋三零二室,也就是李大成家,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动声色,“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那里。”
“是吗?”黎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证物袋,袋子里装着一小块带血的布料,“我们在李大成家的窗台下,发现了这个。上面的血迹,经过化验,是你的。”
我心里一沉,没想到还是留下了痕迹。昨晚翻窗的时候,估计是被碎玻璃划伤了,我自己都没注意。
“这说明不了什么,可能是我之前去他家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我嘴硬道。
“是吗?”黎队笑了笑,但那笑容里一点温度都没有,“那你怎么解释,我们今天早上发现李大成晕倒在家里,而他的额头上,贴着一张奇怪的黄纸?还有,他家里的窗户也碎了,客厅里乱七八糟,像是发生过打斗。”
我沉默了。
看来,他今天是有备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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