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璞凝望着榻上昏沉未醒的妹妹,心口如被乱石重压。
他掌心紧紧覆着杜若烟的手,十指死死相扣,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袖。泪水不受控地坠落,打湿了她冰凉的指尖。
他好怕。
怕她就此沉睡,再也唤不回那声轻软的“哥哥”。
忽然,指尖微微一动。
杜若烟幽幽转醒,睫羽轻颤,缓缓睁开眼。
第一眼入目,便是哥哥垂首俯身,眸中浸润着水雾。
她怔了怔,声音低而轻:
“哥哥……为何哭泣?”
杜若璞猛地抬头,见她睁开眼,整颗心蓦地松开,喜极而泣。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因抽泣而发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烟儿,哥哥好怕你醒不过来了。”
杜若烟还未弄明白状况,只觉哥哥怀抱滚烫、呼吸急促,茫然抚着他的背,安慰般低语:
“烟儿不是好好的吗?对了,哥哥怎么才来?我方才……是睡着了吗?”
她神情清澈,语气单纯,似乎对方才险境毫无记忆。
杜若璞怔住,眼神一瞬间晦暗,心底百味翻涌。
她忘了,也许是幸事。那般惊心动魄,她无须再忆。
杜若璞伸手轻轻捧起妹妹的脸庞,指腹拂过她微凉的肌肤,低声呢喃:
“是哥哥错了,是哥哥来迟了……烟儿要怎么罚哥哥?”
杜若烟眨了眨眼,眸中浮起一抹狡黠,唇角弯起娇笑,带着一丝甜意:
“那就……罚哥哥亲亲烟儿。”
话音方落,杜若璞心口狠狠一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神明媚,水光盈盈,却在灯影下泛着一抹诡谲的幽蓝,像是夜幕下的海,藏着无尽暗潮。
杜若璞心神恍惚,还未来得及思索,他的唇畔已被柔软覆住。
两人四唇相抵,呼吸交融。
杜若烟主动勾住了他的颈项,气息里带着莫名的炽热与甜腻,似要将人整个吞没。
双眸半闭半掩,睫羽颤抖,似有一丝湛蓝从眸底渗出,美得骇人心魄。
杜若璞浑身一震,感受到妹妹的热烈,胸腔剧烈起伏,双臂将她牢牢拥在怀中。
那一瞬,他只觉怀中之人香气馥郁,似依兰花香,娇艳欲滴,若一株含露的曼陀罗,艳丽而危险。
“哥哥……”她轻声呢喃,尾音轻颤,似娇嗔,似撒娇。
杜若璞心口骤然一紧。怀中之人气息甜腻,细腻香滑,令他血液翻滚,理智摇摇欲坠。
唇间的热吻渐渐失去节制,舌尖深入齿间,攫取着她的呼吸。
不觉间,他眼角余光掠过她的瞳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双本该澄澈如水的杏眼,却仿佛有星辉坠入,蓝色的光泽若隐若现。
他心神微颤,却未深思,只当是光影错落,沉溺在唇齿交缠的炽热中。
杜若烟的身子越来越烫,她蜷在他怀里,娇声低语,气息撩人:
“哥哥……你不是说,要和烟儿同浴吗?”
语毕,她眼波轻转,蓝意愈加清晰,媚意勾魂,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人。
杜若璞胸口的热浪被这句话彻底点燃。
他喉结滚动,目光晦暗深沉,似笑非笑,眸底燃起疯狂的火焰:
“烟儿……既然你求哥哥,哥哥怎会负你?”
杜若璞明知徐子文此刻正守在石门之外,却偏偏生出一种病态的执拗与占有。
他要她。
偏要在那人眼皮底下,让世间都知——烟儿,只能是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俯身再度吻住她,唇舌炽烈,带着几乎要吞噬的力道。
榻上,两人紧紧相拥,呼吸炽热交织。她眼瞳的蓝色逐渐染浓,水光潋滟,美得危险。
——“砰!”
一声沉闷巨响,震得整扇石门都颤了一颤。
“杜若璞!”
门外传来徐子文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夹着怒与惊:
“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开门!”
这骤然的喝声犹如冷水浇头,杜若璞身形一僵,猛地睁开眼。
入目之处,却是杜若烟那双彻底被幽蓝占据、只剩下欲火与渴求的瞳孔。
一瞬间,他心头轰然巨震——妹妹因妖物影响,体内已然大异!
“滚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吼出声,喉音嘶哑,因情动与惊惧交杂而破碎。
门外却没有一丝退让。
反倒是撞击声接二连叁,震得石门都隐隐晃动。
“我听到声音不对!”徐子文声嘶力竭,愤怒与担忧几乎要冲破喉咙,“烟儿到底怎么了?!你把门打开!”
空气骤然紧绷,气氛剑拔弩张。
正当此时,一道低沉稳重的声音插入其中,仿佛铁锤钉下,斩断了喧嚣:
“公子,住手。”
是张守一。
“道长!他……”徐子文呼吸急切,几乎失控。
“小道知晓。”张守一的语气沉凝冷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此乃权宜之计,非杜公子所愿。你若此刻破门,惊扰之下,恐生更大变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文愣住。门内的炽烈与危险,他听得清清楚楚,却不敢想象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
张守一沉声续道:“守住门口,勿让外人靠近。现下,唯有杜公子能救他的妹妹。”
他的话如同铁律,堵住了徐子文所有愤怒与焦急。
——
石门之内,杜若璞死死搂着怀中喘息的少女,心头的沉重与疯狂纠缠成痛楚。
而那双蓝瞳,愈发妖异夺目,仿佛随时会彻底夺走她的本我。
——
石门之外,徐子文紧握双拳,指节发白,几乎要将血肉捏碎。
他胸口起伏不定,眼中是止不住的怒与急切:
“什么叫——权宜之计?!难道你眼睁睁看着他在里面欺辱烟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守一神色沉冷,衣袖鼓荡,声如金铁:
“非你所想,她中妖丹之毒,淫性蚀心,若无至亲之人以元阳相济,此刻只怕已魂魄溃散!”
“放屁!”徐子文怒喝,喉间发涩,“他若真心护她,怎会闭门不让我进去?!烟儿是我的同窗,不是他独有的!”
石门再度一震,像要被他生生撞开。
张守一目光一厉,袖袍一挥,一道无形气劲轰然散开,将徐子文硬生生逼退数步。
“你若真在乎她,就守在此处,护她不受外人窥伺!至于门内……唯有杜若璞能镇得住她!”
徐子文胸口剧烈起伏,眼眶通红,却终究被这一声“镇得住”击得心头一颤。
他咬牙死死盯着紧闭的石门,血气翻涌,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
石门内,热意与喘息交织成压抑的漩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烟伏在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扣着哥哥的衣襟,唇角却带着摄魂的笑意。幽蓝的眼瞳仿佛涌动着水光,摄人心魄。
“哥哥……”她喃喃低语,声线娇媚得不像她,“你不是说,要和烟儿同浴吗?怎么还不带烟儿去呢……”
她纤腰一扭,柔若无骨地贴上来,双颊飞红,气息灼人。
杜若璞心神猛震,血液几乎逆流。
张守一的话,字字入耳,他明白,这已不是单纯的情动,而是淫毒侵蚀至深的征兆。
可偏偏——
他心底涌上的,不是退避,而是更加疯狂的占有。
——只有他,能要她。
哪怕是毒,也只能由他来承受。
他俯身咬住她的唇,带着惩罚的力度,声音低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烟儿,外头徐子文在听。”
杜若烟眼角红潮显现,蓝瞳映着火光,吐息勾魂:
“那又如何……烟儿只要哥哥……”
石门外的徐子文,只听得里面传来断续急促的喘息,心头血火翻涌,几乎要发狂。
他死死盯着石门,双目猩红,喃喃低吼:
“杜若璞……烟儿若有半点差池,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
内外之间,情欲、执念与妒火交错,整个汤池仿佛都在沸腾。
而杜若烟的蓝瞳,已彻底被妖丹侵蚀,艳丽如妖,恍若在宣告一场无法回头的堕落即将来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水雾缭绕,月光破碎地洒在池面。
杜若烟腰肢轻扭,如水藻般缠绕在杜若璞身上,媚眼如丝,吐息间带着令人神魂颠倒的甜暖芬芳。
“哥哥,这石榻硌得我好疼啊……”
她声音又软又糯,似抱怨,更似撒娇。纤指却灵巧地探入他早已敞开的衣襟,抚过紧绷的胸膛,一路下滑,解开了腰间最后的束缚。
“去池里……好不好?”
“好……”杜若璞眼底暗潮汹涌,理智尽数焚毁,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沉沦:
“妹妹想去哪儿,哥哥便带你去哪儿。”
他猛地俯身攫取妹妹的樱唇,是一个带着掠夺意味的深吻。
大手一把扯落她凌乱的薄衫,莹润肌肤在月光水色中彻底暴露。
“抱紧我。”他低声命令,语气不容拒绝。
杜若烟将双腿缠上他的腰际,双臂环住他颈项,整个人紧紧贴覆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璞托住她的翘臀将她抱起,高度恰好与他俯下的脸庞相对。
他一边吮咬着她的唇瓣,一边踏入水汽弥漫的汤池。
不知何时,皎月已悄然爬上天心。恰逢花朝望日,银盘般的月轮洒下清辉,落入汤池,荡开一池细碎潋滟的银光,与蒸腾的白雾交织,如梦似幻。
杜若璞抱着杜若烟,一步步沉入温热的池水中。
水波漫过两人相贴的肌肤,更添滑腻。
杜若烟仰首喟叹,月光勾勒出纤颈的曲线,那双泛着幽蓝的眸子半阖着,倒映着漫天星子与水光,美得惊心动魄。
杜若璞将妹妹压在微凉的池壁上,温热的泉水恰好漫至她胸前,随着水波荡漾,轻轻拍打着微微颤动的乳儿。
他俯身,吻再次落下,滚烫而细腻,从眉心到眼睫,从鼻尖到唇瓣,蜿蜒而下。
杜若璞张口含住一侧悄然挺立的红果,用力吮吸舔舐,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揉捏着另一侧的柔软,指尖时轻时重地刮搔着顶端的敏感。
“啊……”杜若烟难以自抑地呻吟,十指插入哥哥湿透的发间,身体在他唇舌与指尖的双重玩弄下剧烈战栗。
水波荡漾,搅碎一池月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璞的大手在妹妹湿滑的身躯游走,掠过纤腰,抚过圆臀,指尖探入早已泥泞不堪的腿心,在花穴入口处轻轻打圈按压。
杜若烟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模糊而诱人的呜咽,腿心却下意识分得更开,将自己彻底献祭。
“哥哥……哥哥……”她忘情地唤着他,眼神迷离,蓝瞳中水光缠绕,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池水,只剩下全然的依赖与渴望。
“好妹妹……”杜若璞哑声呢喃,灵巧的手指在杜若烟体内律动。
指节修长的中指在花径浅浅探入,轻抚媚肉,再逐寸加深,寻到那处最敏感的软肉,一下下触击。
粗砺软实的拇指反复揉弄蕊珠,使之更加浑圆硬挺,带出阵阵被迫绞紧的颤意。
杜若烟浑身湿透,身体因这细致的侵入逐渐被点燃,花径深处已是润泽如春。
杜若璞呼吸沉重如牛喘,额际汗水与池水交融而下。
他托起她的臀,将自己早已灼热坚挺的肉棍对准花穴入口。腰身猛地一沉,借着水力与润滑,一举贯穿到底。
“嗯啊……”杜若烟发出一声长长的、似痛苦又似极乐的叹息。
她的身子被彻底填满的饱胀感冲击得无所遁形,紧致的花径不受控制地剧烈收缩,将哥哥的分身牢牢裹紧,似要把他生生吞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璞低吼一声,被妹妹的热烈吸吮逼得几近失控。
他托着她的臀瓣,开始由浅入深、由慢而急地律动。
每一次进入都又深又重,每一次退出又几乎完全抽离,带出些许淫靡的水声,继而再次狠狠撞入。
温泉水随着他有力的撞击不断哗啦作响,溅起的水花洇湿了池边的青石地面。
月光下,两具身躯在朦胧水汽中以最原始的姿态紧密交缠。
杜若烟被哥哥顶得不断向上耸动,背部摩擦着光滑的池壁,一头青丝在水中散开似柔软的海藻。
她乖顺地承受着这激烈的欢爱,紧紧攀附着哥哥,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摇曳,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破碎而甜腻的呻吟。
杜若璞紧紧抱着妹妹,在她耳边喘息着低语,声音带着浓重的欲望与占有:“烟儿……叫给我听……让所有人都听到,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他变换了角度,将她的一条腿抬高,架在自己的肩上,使得肏入更深触动更大。
这个姿势让杜若烟忍不住尖叫出声,指甲在哥哥背上抓出红痕。
池水翻涌,月华碎乱,一池春色被笼罩在朦胧的水雾与清辉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闻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娇媚的呻吟、以及肉体碰撞与水波激荡的声响交织在一起,久久不息。
皎月高悬,却被薄云覆作轻纱,昏明不定,仿佛在悄声窥伺池中隐秘,将欲遮还露的光辉洒落,愈发压抑暧昧。
“唔……”
一声极轻、极软,仿佛被水浸透的嘤咛猝然钻出石门缝隙,像羽毛尖搔过徐子文的耳廓。
汤池雾气环绕,杜若烟身子被炽热的怀抱托起,背脊紧贴着一片滚烫坚实的胸膛。
汤池水骤然褪至腿根,凉意激得肌肤起栗,随即被更汹涌的热浪吞没。
淫毒逐寸侵入,瞳光渐泛湛蓝,呼吸急促带泣。
“哥……”她仰头,无力地靠在他肩颈,吐息灼热,带着哭音。
双腿被大大分开,悬空无处着力,全凭身后之人强有力的臂弯支撑。
徐子文背脊抵在冰冷石壁,喉结剧烈滚动。
那声带着哭腔的“哥”像根针,刺入他心口,又烫又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猛地攥紧拳,指节发出细微的“咯”声。
水面猛然溅起浪花。
一个剧烈的沉坠感袭来,伴随着惊人的贯穿。
“啊!”
杜若烟的头颅骤然向后仰起,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一声短促的惊叫被撞得粉碎。
每一次起伏都深重无比,直顶花心,让她脚趾蜷缩,足尖在水面划出凌乱涟漪。
那声尖叫如惊雷炸在徐子文耳边。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脑中嗡鸣。
下腹猝然窜起一股陌生而汹涌的热流,令他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住。
杜若烟被牢牢固定在这悬空的姿势里,承受着来自下方强而有力的顶弄。
一手如铁箍般锁住她腰腹,另一手竟绕向前方,精准捻住那颤巍巍的蕊珠,恶意揉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啊……别……那里……”她扭动腰肢,欲拒还迎,声音断断续续,媚得滴水。
“受着……”身后传来压抑到极致的沙哑喘息,滚烫的唇贴着她耳廓,“……都是我的。”
淫毒暗流同时侵蚀着杜若璞,让执念更近乎疯魔。
张守一骤然闭目,指尖掐诀,唇瓣急速无声翕动。
然其额角,一滴冷汗悄无声息滑落。拂尘尾端,几不可察地轻颤。
“哥……”那声带泣的呼喊再次传出,像利刃撕开徐子文胸口。
他眼眶瞬间通红,双拳死死攥紧,骨节作响。脑中浮现出她溺水般缠恋,他疯狂给予的景象。
快感堆积至灭顶。杜若烟身体猛地反弓,脚背绷直,发出一声漫长而尖锐的哀鸣,内部剧烈痉挛绞紧,暖流失控般涌出。
杜若璞低吼一声,手臂肌肉虬结,将她死死按向自己,深处剧烈释放。
一切声响戛然而止。
只余粗重喘息与细微水波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文怔立,面色潮红未退,神情空茫。
张守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黑眸沉寂,拂尘轻摆,仿佛要拂去无形旖旎。月光惨白,将他们二人钉死在无声的剪影中。
忽然,女子带着哭腔、媚入骨髓的哀求声透过石门,清晰传来:
“哥哥……还要……”
男子低沉沙哑回应,满溢宠溺与欲念:
“好……哥哥给你……永远都要不够我的烟儿……”
这短短对话,比任何淫声浪语更具冲击力。
徐子文脑中轰然作响,最后一丝理智焚毁。
下腹的欲望烈火烧得他眼眶通红,牙关死咬,才能压抑喉间几欲溢出的粗喘。
张守一指尖一顿,诵经声戛然而止,眉宇间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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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璞仍紧紧抱着妹妹,唇齿在她颈间流连,仿佛仍未餍足。
池水虽暖,却不可久浸。他抬手,指尖拂开她额前湿透的青丝,目光幽暗,声音低哑:
“烟儿,当心着凉。”
说罢,他长身而起,将妹妹打横抱起。水珠沿着他紧绷的臂肌滚落,砸在青石地上,溅开细碎凉意。
石门外,徐子文与张守一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门缝中逸出的不止水声,更有女子压抑的娇哼与男子粗重的喘息,一声声,敲得人心弦乱颤。
水声渐远,衣袍窸窣。
杜若璞行至石榻边,将自己外袍铺开,却未立刻放下妹妹,只让她软软靠坐榻沿。
杜若烟半阖着眼,双颊潮红,气息未定。
月辉与朦胧灯火为她周身镀上一层暖光,肌肤透出情动后的细腻光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蜷在杜若璞怀中,唇边噙着慵懒的笑,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呵气如兰:
“哥哥……别停……”
杜若璞低笑,俯身轻咬她耳垂,嗓音含混而危险:
“今夜…由不得你逃。”
话音未落,他已屈膝蹲身,大手扣住她膝弯,缓缓向外分开。
少女最私密的春光骤然无处遁形,彻底展露。
杜若璞目光灼灼的凝视着,方才欢爱的痕迹犹在,蜜露与白浊交织,自妹妹微肿的嫣红花户缓缓淌下,沾湿了榻边。
他眸光一暗,俯首便吻了上去。
“呀啊……”杜若烟猝不及防,腰肢猛地一弹,指尖倏地揪紧他散落墨发。
舌苔湿热,力道却是不容抗拒。
他先是细致描摹那两片娇嫩肉瓣,继而精准含住浑圆硬挺的蕊珠,或以舌尖迅疾挑弄,或用唇齿吮咬碾磨。每一下都似电火窜顶,逼得她脚趾蜷紧,眼前一片雪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哥哥…别…”她摇头呜咽,似泣似求,声线支离破碎。
可身体却违逆言语,双腿不受控的抖动开合,颤巍巍涌出更多蜜露,将杜若璞的下颌染得湿亮。
更羞人的是,哥哥竟将两人交融的靡液与她新涌的甘泉,尽数吞咽入腹。
喉结上下滚动的声响,在僻静汤池里格外清晰。
“不脏……”他抬眸看她,眼底欲色深浓如夜,“烟儿的一切…都是我的。”
言罢,再度埋首,唇舌动作愈发孟浪,仿佛要将她魂魄也嘬吸出来。
快感如山海决堤,顷刻将她淹没。
杜若烟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弓成一弦,脚背死死蹬着榻面,泣声迸出。
在剧烈的痉挛中,一股温热猛然自花穴喷薄而出,尽数浇在他的唇舌与鼻尖。
杜若璞闷哼,却未避开,反而将她腿心更紧压下,贪婪吞咽,仿佛饮下最甘醇的琼浆。
她全身犹在战栗,他方才缓缓抬首,将她重新抱起,置于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欲火并未退去,反而愈加炽烈。
汤池水雾弥漫,急促喘息与低吟交织,暧昧绵长。
“烟儿……”他低声轻唤妹妹,嗓音沙哑,唇齿喷出的热意擦过她耳畔,既是怜惜,又是无可抑止的渴求。
杜若烟无力摇头,眼尾泛红,湿漉漉望着他,唇瓣微启,却只吐出支离破碎的求饶。
可她柔软的身子已被紧紧压在石面,退无可退。
指节摩挲过她方才失控的痕迹,残留的湿意尚温。
她一触即颤,牡丹花心无声抽搐,似要再度溢出。
“和哥哥再快活一次……”他喃喃,目光炽烈而偏执,欲火几近化不开。
——石门外,徐子文与张守一仍立在门前。
那缠绵不休的低吟与喘息一声声传出,忽远忽近,似梦魇般扣在人心头。
徐子文指节攥得发白,面色冷硬如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原只当书院“杜家兄弟,分桃之癖”的传言不过风言风语,可此刻亲耳所闻,已胜过千言万语。
“他们”,竟真敢踏出那一步。
胸腔血气翻涌,他一瞬分不清是怒意,还是某种更隐秘的悸动。
可那又如何?
他徐子文认准的,无论世俗如何,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而张守一。
他双眼紧闭,指节死死嵌入掌心,几欲刺破血肉。
耳畔每一声低吟与喘息都像利刃,寸寸剜开他苦修多年的清净。
他竭力屏息,却依旧觉得真气翻涌,混乱如潮。
他不敢睁眼,不敢看,不敢听,
却偏偏,一切都逃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过了多久,男女欢吟渐次消散,这僻静一隅终是只余下女子均匀而浅弱的呼吸。
而在石门外的人听来,却是归于一片令人心慌的死寂。
张守一依然静坐未动,额间冷汗顺鬓而下,指节嵌入掌心,血肉被割开,仍恍若无觉。
反倒是徐子文,终究沉不住气。他抬手叩响石门,语气冷厉:
“杜若璞,好了就赶紧出来。”
片刻后,石门“轧”然开启。
杜若璞衣衫略显凌乱,神色却平静无波,甚至带着几分理直气壮。
他侧身让开,所有人的目光都第一时间落向榻上。
杜若烟已然昏睡,眉眼静谧,胸口微微起伏。
她身上覆着整齐的外袍,将春光遮得严实。
那双妖异的蓝瞳此刻紧闭,神情却是比往昔更妩媚惑人,更美艳得叫人移不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守一俯身榻前,指尖将触未触之际,杜若璞猛地擒住他的手腕。对方目光如炬,满是戒备。
“杜公子。”张守一神色未改,声音沉静似水,“令妹身中淫毒,需凭脉象下药。”
杜若璞指力稍松,他二指便趁势轻抵杜若烟腕间。双目紧闭,屏息凝神,感知指下脉动。
徐子文盯着杜若璞,眸色阴鸷。二人对视,火药味瞬息间燃起。
杜若璞淡淡开口:“看什么看?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她死?”
“你居心何在,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徐子文声音冷得像刀锋。
空气骤然凝固,似有暗火流转,随时可能爆裂。
就在此时,张守一放开覆在杜若烟腕上的指腹,缓缓睁开眼。
眉目间虽依旧肃穆,却已不复先前那般坚定。
他沉声开口,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二人,皆静下心来。此事,不容再有争执。”
他顿了顿,似下极大决心,才一字一顿道:
“杜若烟体内所融,并非凡物,而是蛟蛇妖丹。”
徐子文与杜若璞闻言同时一震。
张守一目光幽深,声如铁钟:
“蛟蛇性淫,其内丹至阴至淫。十五望日,正是妖丹淫性至盛之时。方才与淫蛟缠斗之时,此妖物不慎将妖丹遗落杜若烟腹内。如今淫蛟已除,可妖丹犹在,一旦淫毒蚀体,若无元阳相克,便会被其反噬而亡。初始或可凭一人之力压制,可随着妖丹逐渐适应新的炉鼎,可就非一两个男子的元阳便可克制,后果,不堪设想。”
汤池内气息骤冷,叁人皆无言。
张守一复又闭目,似是不愿再多看二人一眼,只留下冷厉吩咐:
“下个望日,带杜若烟来松阳观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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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璞背着昏睡的杜若烟,脚步急促,神情却沉定。
徐子文默然随行,警惕打点,逢人只言“生员杜晏不慎染了风寒,需回书院静养”,所幸无人深究。
杜若烟早在离开驿泉不久便已悄然醒来。
池水里的疯狂与失控像潮水般涌回脑海。
她如何不知羞耻地缠着哥哥,如何沉溺于那灭顶的快感……以及石门外或许听见一切的那二人。
羞耻与惶恐几乎让她窒息,只能埋首兄长衣襟,屏息装睡。
回到斋舍,被安置于榻上的她仍不敢睁眼。
榻前,两个男子并肩而立,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
终于,徐子文冷声开口:“杜若璞,你最好离阿晏远一点。”
他咬重“远”字,目光锋利,“他终究是你堂弟,莫要坏了彼此清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璞唇角勾起冷弧:“子文兄此言可笑,阿晏是我杜家之人,我的堂弟,与你何干?”
话锋一转,隐含敌意,“‘阿晏’二字,你叫得倒亲近。”
徐子文怒极,踏前一步:“少装模作样!你心里存了什么腌臜念头,自己清楚。看在同窗之情,我不拆穿你。但若再敢逾越一步,休怪我不留情面!”
杜若璞嗤笑,目光幽深:“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管?再说,你又怎知,阿晏对我,便全无意呢?”
话音落下,榻上的杜若烟骤然睁眼。那句冷不防的话像针般刺破她最羞耻的秘密。
她猛然起身,声音沙哑急促:“哥哥!子文兄!别说了!”
二人同时转向榻前。
杜若烟面色绯红,眼神闪躲,不敢迎对徐子文探究的目光,更无颜直视哥哥的关切。
她拢紧衣襟,低声道:“昨夜……多谢子文兄……相助之恩。”
她知晓是徐子文与张守一救了她,也模糊知晓自己身中淫毒之事。
心中对徐子文既有感激,亦有无法面对的无地自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自那日后,书院里的气氛愈加微妙。
徐子文与杜若璞势同水火,但凡有“杜晏”出现的地方,不久便会“巧合”地遇上另一人。
一个以兄长之名守护,一个以同窗之谊紧随,针锋相对,暗流涌动。
更令杜若烟无所适从的,是徐子文态度的骤然转变。
昔日的刁难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殷勤的关切。
他会不声不响地把好吃的点心、有趣的玩意儿藏在她榻内和案头,那些别人看不到,她却是一眼可见的位置。
讲堂闲暇时,不争论经文,而是绘声绘色地描摹京师繁华与奇闻逸事。
松山哪处野果甘甜,哪条小径景致绝佳,他都娓娓道来。
杜若烟听得入神,杏眸明亮如星。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经意间越来越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落在杜若璞眼里,无异于烈火烹油。
昔日只依赖自己的妹妹,如今竟被徐子文以几句趣谈、小恩小惠引得展颜,他心口酸涩翻涌,几欲失控。
每见二人言笑,他眉色便沉得能滴出水,周身寒意逼人。
这日讲堂自修,讲席未至,堂内人声低低。
徐子文偏身向前,几乎将唇贴近“杜晏”耳畔,低笑呢喃:
“阿晏可知,我前些日子在洛阳城,竟撞见孙怀瑾,自那牡丹楼悠然而出?”
温热气息拂过耳廓,杜若烟肩头一颤,本能欲避,却被他的话钉住心神。
她偏过头,眼底一片迷茫:“孙博士去牡丹楼……吃酒会客罢了,有何稀奇?”
徐子文见她懵然无知,心头一阵悸动,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诱哄:“阿晏天真,不知牡丹楼是何所在。那可是与十里秦淮齐名的风月胜地……如此说来,你懂了罢?”
她心口一跳,猛地别过脸,声音低低:“你是说……那是勾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未尽,自己倒先红了脸。
那些秦淮河畔男女欢爱的诗句暗语,连同自己往日的淫靡情事,被徐子文几句话一并点燃,蜂拥而至。
此刻又骤闻孙博士之名竟与风月之地相连,她心头只觉幻灭,敬仰瞬间崩塌。
那面上,一边是双颊绯红,情态满满,一边是眸光迷离,怔怔出神。
这副纯媚相生的模样,落在徐子文眼底,几乎令他失魂,唇畔的低语愈发怂恿:
“是啊,阿晏,可曾想到,你敬重的人,也会沉溺风月?”
偏在此时,一旁有个好事的同窗压低了嗓子,探头凑了过来:
“徐兄说的可是花朝节那桩?何止偶遇!牡丹楼那时大摆百花宴,叁日不绝,洛阳文士几乎都去了。“
言语甫落,另有同窗附和,低语接道:
“我记得清楚,那日书院依旧例在驿泉雅集,孙博士未到,连杜博士也未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烟心口一窒,下意识应声:“是……没来。”
指尖在书页上收紧,微微发颤。
好事的同窗兴致正浓,眉飞色舞连声添话,声调也不自觉高了些:
“正是!两位都在场。那百花宴新选了一位花魁娘子,才艺双绝,却偏是个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引得一众公子趋之若鹜。近来又传要办‘拈花宴’,非持拈花帖不得入内,拔得头筹者,方能一亲芳泽。那帖一纸难求,洛阳已抢疯了。”
堂内窃笑声四起,有人摇头叹道:“一帖千金,难求难得啊。”
徐子文原觉好事者多嘴坏了气氛,心下烦意,冷笑一声,懒懒道:“区区一帖,于旁人千金不换,于我却易如反掌,不过是与教坊司打声招呼罢了。”
那同窗忙附和:“是极是极,只是连最重经义理教的杜博士都好此等风月,倒叫人齿冷。”
杜若烟登时脸色惨白,笔尖一顿,几乎折断。
她骤然抬眼,双眸燃着火星,低声斥喝:“住口!不可妄议师长!”
同窗讪讪,仍嘀咕:“不过随口一说,晏兄何必这般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烟胸腔起伏,心底却涌出更深的酸楚。
——爹爹,你近日对烟儿冷淡如冰,是因公务,还是……真的去了那等去处?
明明是骨肉至亲,自入书院起,却待她冷若陌路。
思及此,鼻尖酸涩,她倔强垂下头,不肯在众人前露出一丝脆弱。
徐子文瞧她神色异样,眉头微蹙,正欲要开口,忽闻堂后传来一声森冷讥语:
“哦?子文兄竟与教坊司往来熟稔?拈花帖一张,便是打声招呼可得?想必平日也没少借家中权势,替自己行方便吧。”
众人皆是一惊,齐齐回首。
只见杜若璞已立在堂后,神色冷峻,眸光如刃。那唇角带着森寒讥笑,直逼徐子文。
“你在讲堂谈风月,不避旁人,阿晏就坐在这里,你眼里可是看不见么?”
杜若烟心口一颤,下意识低唤:“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声里既有羞惧,又有无措,像是被人撞破了心事,终是寻到了庇护。
徐子文与他隔空对峙,气息冷烈,笑意尽敛,话语里透着森寒:
“讲堂自有清浊之分,我不过述一桩见闻。倒是若璞兄,走到哪儿都护得紧,是怕旁人说错一句,还是怕阿晏听进一句?”
杜若璞目光不动,声线冷冽:“怕有人趁乱递刀。”
他顿了顿,转眸望向杜若烟,语声沉而不容置疑:“阿晏,该看的书看完了,别听这些。”
堂内气息骤凝,杜若璞却似全然不觉,径直走到她身侧,替“杜晏”将案头散乱的书卷一一拢起,动作不紧不慢。
他俯身贴近妹妹耳畔,声线压得极低,仿佛只许她一人听见,偏又让侧旁的徐子文听得一清二楚:
“午时已到,哥哥饿了。陪我一道去膳堂中食。”
气息拂过鬓角,温热暧昧,像是命令,又像是独占的邀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膳堂内人声嘈杂,各式菜肴香气四溢。
杜若璞引着“杜晏”择了一处僻静角落,二人对坐于四方桌前。
书院膳食向来简素,他为妹妹盛了一碗米饭,布了一碟青蔬、一碟豆腐,又特意将白芍今日精心烹制的红烧肉推至她面前。
那红烧肉色泽油亮,本是杜若烟平日最爱,此刻她却毫无胃口,只怔怔盯着碗沿出神。
杜若璞掰开手中的白面馒头,特意拣了最肥糯的一块肉夹进去,一口咬下,肉汁顿时盈满唇齿,他边嚼边做势诱她:
“今日白竹这肉烧得极好,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阿晏,你且尝一口。”
说着,竟将自己咬过的馒头递至杜若烟面前。
杜若烟瞥了一眼那馒头,顿时眉心紧皱,连连摆手推开:
“拿开,快拿开,都说了我不饿!哥哥若是饿,就都吃了吧。”
说完,悻悻地缩着身子,低下头,不再言语。
杜若璞见她如此失魂落魄,心口微微一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如何不知她心结所在?于是缓缓挪近,仍嚼着口中的馒头,空着的一只手却自桌底探出广袖,轻轻覆上妹妹微凉的手背,温柔摩挲。
“阿晏莫要忧心,”他声线压得极低,只容二人听得,“杜博士若真曾出入牡丹楼,必有不得已的因由。旁人之言不足信,哥哥的话,你总该信吧?”
杜若烟长睫微颤,抬眸时眼底已漾起水光:“可是哥哥,爹……杜博士,为何始终不愿见我?”
“阿晏想见他?”杜若璞小心探问。
她抿唇半晌,才轻轻应了一声:“……想见。”
“那便今日去见。”他唇角微扬,露出成竹在胸的淡笑。
“我瞧见杜博士今日并未下山,一直在师舍处置公务,眼下……或许正是时机。”
杜若烟闻言眸光骤亮,连神情都活泛了几分,急急起身:“那我现在便去!”
“莫急,”杜若璞手上略略用力,将她欲起的身子稳住,笑声里带了几分无奈。
“好歹先陪哥哥用完这顿饭。哥哥还饿着呢,你怎忍心叫我独食?”
边说着,他顺手又夹了几块红烧肉,放入到妹妹碗中,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阿晏总该有食欲了吧?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去做想做的事。”指定网址不迷路:yushuwuuk.vip
杜若烟看着眼前晶亮诱人的红烧肉,心中郁结散开一线。
她抬眼看了哥哥一眼,眉眼弯弯,嘻嘻一笑,带着几分娇憨。
随即轻轻抽出被哥哥攥得湿热的那只手,顺势挽了挽袖摆,便埋头夹菜,大快朵颐起来,唇角沾了油渍也浑然不觉。
掌中那点温软忽然抽离,杜若璞心头蓦地一空。
方才攥着的温热,仿佛随着她的挣脱被生生带走,只觉好一阵怅然。
他慢慢放下手里咬了一半的馒头,单手支颐,目光半敛,饶有兴致地凝视着她。
眼前的少女,腮帮子微微鼓起,唇角晶亮,神情无防。
于旁人眼里,不过是寻常一幕,可在他眼中,却是世间至臻美味。
那份天真娇憨的模样,反倒更似无心诱惑,叫他胸口燥热如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璞喉头轻轻滚动,像是要将这份馥郁香甜吞入腹中,低垂的眼睫掩去几分暗潮,却终究克制不住,那只置于桌下的大手,借着宽大广袖的遮掩,悄然游走。
指尖悄无声息地自襟角滑入,探上妹妹的大腿,缓缓游移。
隔着亵裤,细腻的触感一丝丝传来,随着动作渐深,他心口的火意愈燃。
杜若烟却全然未觉,只顾着低头扒饭。偶尔抬眸,唇边带着点笑意,那份天真的信赖,反倒令杜若璞心神更为摇曳。
他的大掌以极缓的速度摩挲,隔着布料描摹那处敏感肌理。伴随手势深入,掌下之人不觉生出轻微战栗,浑身紧绷。
指腹渐烫,杜若璞的动作愈发大胆,终于探至亵裤裆口。往那幽秘之处轻轻按探。
骤然的触感令杜若烟身子一颤,下意识夹紧双膝。
“哥……哥哥!”她低声惊呼,手中碗筷差点倾落。慌乱地想要并拢双腿,却被强硬的手掌死死阻隔。
她难以置信地望向他,正撞进那双暗欲翻涌的眸子里。
看似波澜不惊,却藏着深不见底的欲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惊慌与羞赧同时涌上杜若烟心头,绯红倏地染遍她的双颊,连耳垂都烧得通红。
可杜若璞瞧着妹妹这副慌乱无措的模样,非但没有收手,反而顺势又探入几分。
唇角缓缓勾起,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低声哄慰:“阿晏乖乖吃饭……别乱动。”
如此窘境,杜若烟哪里还吃得下,可又不敢真不动筷,惹人疑窦,只得埋头胡乱扒弄碗中饭食。
她心口怦怦直跳,羞恼与慌乱齐涌,明明想推开他的手,偏生浑身发软,腿心紧绷得仿佛失了所有气力。
“哥哥……不要……”她发出几不可闻的乞求,语调里既是抗拒,又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娇媚。
可哥哥手下的动作却愈发肆意,他极准地寻到那粒暗藏的蕊珠,以中指轻快挑按,无名指隔着亵裤缓缓探向花径。
只一瞬,便引得那处幽潭涌出汩汩甘泉。
若不是长衫遮掩,此刻被浸湿的腿心已是不堪入目。
杜若烟身子轻颤,却又不敢出声,只能咬紧唇角,将丝丝细碎而酥麻的战栗,硬生生压在心底,却仍止不住自腿根向全身蔓延开来的快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着妹妹这副压抑又沉溺的情态,杜若璞只觉心神饱足。
仿佛方才吞下一整碗人间至味,唇角不由漾起几分自得。
忽然,一双微凉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劲道,横空伸来,稳稳扣住杜若璞的手腕。
杜若璞呼吸陡然一窒,心头惊骇与怒意齐涌。他猛地抬首,与徐子文调笑带刃的眼神撞个正着!
徐子文面上不动声色,却是用力一甩,生生将那只作乱的手掀开,随后顺势挤进二人之间的长凳。手里还端着碗筷,吊儿郎当地嚷道:
“哎呀,你们兄弟俩可真会享受啊!有红烧肉也不叫同舍尝一口?咱们既是一处同寝,怎的吃食上就不讲个同福同食呢?”
杜若烟猛地一僵,忙将头埋进碗里,用袖子掩住自己潮红的面颊,生怕刚刚的荒唐行径被人窥破。
徐子文偏过头,瞧见身侧的杜若烟,因羞惧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他放下碗筷,自袖中取出一方素净巾帕,俯身低头,轻轻扳过她低垂的下颌,面向自己。
触到那细润的肌肤,指尖一瞬地轻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文神情温和,动作极是耐心,为杜若烟拭去唇角点点油渍。
“阿晏怎地如此不小心,”他低声笑道,嗓音里透着宠溺与调侃,“都吃成一只小馋猫了,还不自知。”
方才那番吵嚷,早已惹得膳堂内诸多学子频频侧目。
此刻,他又当众替“杜晏”擦拭唇角,亲昵之态昭然若揭,顿时引得四下纷纷窃语。
杜若烟呆怔若木,仿佛被人当众剥去遮掩,羞怯得几乎不敢呼吸,只能任由火烧般的红晕攀上面庞。
唯有杜若璞,面色已阴沉如铁,眼底波涛汹涌,周身寒意森然,宛若一潭冰封的深渊。
徐子文的背脊清晰感受到那股冷寒的压迫,却似全然未觉,自若从容。
他微微侧身,唇畔几乎擦过杜若烟的耳廓,低声催促,语气里带着几分温柔,几分急切:
“阿晏,可吃饱了?若是饱了,便随我一道去寻杜博士罢。再迟些,只怕今日又要错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若烟怔了半晌,被徐子文这一番话点醒,似终于觅到脱身之法,瞬时清醒。
她慌忙放下碗筷,既不敢看哥哥一眼,更不敢抬眼瞧身侧的徐子文,只低着头,闷声道:
“我吃饱了,先行离开,你们慢用。”话音未落,人已急急退开,飞快朝膳堂外疾步而去。
徐子文却并不急着追,只目送那道娇小的身影远去,唇角一勾,还不忘抬声相送:“莫急,慢些走,我一会儿便来寻你!”
他回转身,神态悠然,自顾自吃着剩下半蝶红烧肉,嘴里还咂吧着:“啧,味道真不错,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若璞兄,下回若再有这等好吃的红烧肉,可记得招我一道同享。”
杜若璞指节骤然一紧,青筋绽起,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破体而出。
他冷冷盯着徐子文,声似寒铁相击:“我只有一个兄弟,今次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我分食。若再有下次——”
“若再有下次?”徐子文冷哼一声,将碗筷搁下,抽出巾帕,慢条斯理地抹去唇角油渍,旋即侧过脸来,与他四目相对,眼中隐隐燃起火光。
“又能如何?你奈我何?你觉得……我会怕么?”
这一瞬,杜若璞心口怒意翻涌,似有万千烈焰灼烧,偏又被一层冰冷死死压制。
徐子文看在眼里,唇角微勾,心下更觉畅快。
他长身而起,拂了拂衣襟下摆,忽而伸出一掌,重重按在杜若璞的肩头,神色从容,语气却意味深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璞兄,桌上的残羹冷炙,烦你记得收拾。至于桌下的嘛……”他语气一顿,眼神轻飘,“也别忘了抹干净。”
手劲一松,他拍了拍肩头,转身飘然而去,只留一句:“我还得去寻阿晏。”
杜若璞似被钉在长凳,一动不动,袖中双手攥得死紧,指尖几乎嵌入掌心。
直到徐子文的声息远去,他才缓缓侧首,唇角漾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杜若烟在学子们的窃窃私语中仓惶离开膳堂。
守候在外的白芍见她神色惊惶,急忙迎上,低声关切道:
“公子这是怎么了?方才见您与大公子进去时便面色不佳,此刻瞧着更不好了,可要告假半日,回斋舍歇息?”
杜若烟立即摇头,急声拒绝:“不可!我来书院求学已属不易,岂能因些许不适便懈怠?”
她略定心神,吩咐道:“白竹,你随我去师舍。一会儿在外守着,我有要事需向杜博士请教。”
不多时,已是惴惴立于杜珂师舍门外。
她有话要哭诉,有怨要质问。与爹爹日日相见,却似隔着万重山水;明明近在眼前,却远得不可触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只想回到府中,被爹爹抱在怀里,听他一声声唤“烟儿”。
可自来书院后,独处仅有一次,那一次,爹爹亲口允诺:他是她的,永远都是。如今……他是否已忘?
念及至此,泪意早已盈眶。忽然,“嘎吱”一声,木门自内推开。
“既来了,为何迟迟不入?”一道清朗男声自身后传来,语调平静,却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薄怒。
杜若烟猛然回首,只见杜珂一袭素衣立于门内,风姿清癯宛若出尘谪仙,唯眉宇间凝着些许倦色与淡淡埋怨。
只那一瞬,她强抑的情绪骤然决堤,猛地扑入爹爹怀中,泪水如断线珍珠般簌簌而落,顷刻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也滴入了冰封的湖面。
杜珂身形微顿,原本冷峻的神情悄然消融。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疾步退入屋内,反手紧闭房门。
杜珂将小女儿引至榻上坐定,自己却只倚着榻沿,手掌缓缓抚过她颤抖的后背,俯身在她耳畔低声:“乖宝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爹爹,爹爹替你教训他。”
杜若烟双臂死死缠着他的腰,脸颊紧贴他胸膛,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嗓音断续:“就是爹爹……是爹爹不要烟儿了……”话未尽,泪已落满襟。
杜珂心口一紧,慌忙拂袖去拭,“莫哭,乖宝,莫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柔声低哄,却掩不住眉间的疼惜:“爹爹怎会不要你呢?爹爹恨不能把烟儿藏在袖里,锁进箱笼,不许任何人窥觑半分。”
杜若烟抬起泪眸,唇几乎蹭过他下颌,带着哭腔质问:“那为何……烟儿来书院已满一月,爹爹却只叫过我一次?烟儿只想日日在爹爹身边,哪儿也不去……”
杜珂目光微沉,似笑非笑:“是吗?我看烟儿与哥哥,还有那徐子文,倒也日日相处甚欢,只怕早将爹爹忘了。”
“才没有!”杜若烟急得摇头,唇瓣贴在他颈侧,低声哽咽:“在烟儿心里,唯有爹爹同哥哥最要紧……烟儿不能没有爹爹,要一辈子在爹爹身边,承欢膝下……”
杜珂指尖在她发间停了片刻,眼底似有暗潮翻涌,声音低沉:“那爹爹问你,是在爹爹怀里欢喜,还是同哥哥……抑或是旁人更欢喜?”
杜若烟猛地收声,怯怯抬眸:“爹爹……你是在生烟儿的气吗?”
屋内一时静寂,只余她急促的鼻息。杜珂缓缓吐出一口气,掌心覆在她后颈,力道温柔却带着克制:
“烟儿,爹爹眼下有极要紧的事。待这事有了眉目,必带你离开书院。此地纷扰,于你非宜。”
“可是爹爹……”杜若烟哽声,抬眸乞怜,双手更紧地抱住他,“烟儿现在就要爹爹的疼爱……爹爹,多疼疼我,好不好……”
杜珂喉结滚动,眸色愈发幽深,指尖在她背后轻轻一顿,旋即收回,像是要将某种冲动生生按下。
他将她揽紧片刻,低声哄道:“乖,再忍一忍。半年之内,爹爹必带你离开。到时……爹爹日日疼你,随时教我的乖宝,何为人间极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爹爹……”杜若烟抬首怯怯唤他,望向杜珂的那双眸里,盛满了依恋与浓情。
杜珂却蓦地直起身,神情已敛,淡声截断:“不可再闹,爹爹还有公务在身,若无旁事,便先回吧。”
说罢,他伸手将她自怀中推开,转身往书案而去,拂袖落座,提笔复又蘸墨,低首继续摊开的文书。
杜若烟红着眼眶,悻悻起身,缓缓退往门口。方欲推门而出,眼角却瞥见案上压着的那张纸。
一幅纤巧玲珑的粉帖,纸面素净,独绘一枝含苞欲放的牡丹,旁边隐约落着几行细字:“心似春花,见之便喜。”
她心口一跳,唇瓣抿紧,却终究什么也没说,低着头,轻轻阖门而去。
那一瞬,杜珂抬首,幽幽望向门扉,眼底浸着不舍与难言的隐忍。
杜若烟出了师舍,未唤白芍,只独自顺着廊庑缓缓而行,神思飘忽。徐子文脚步声逼近,她却全然不觉。
“阿晏怎地如此失魂落魄?可是哪里不适?”声音骤然在耳畔响起。
杜若烟蓦地回神,见是徐子文,她慌忙应声:“我没事……只是午膳吃得急了些,身子有些不爽利。”
徐子文挑眉,伸手要探她的额头。她一愣,侧身避开,神色略微局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却似早料到般,嘴角挂笑:“果真是被我猜对,你不知,我方才寻你,见白竹在廊下四顾,我便说你今日瞧着身子不适,却仍强撑,吩咐她快去替你告假。你那仆从,的确是个忠心的。如此,你我也有机会独处。”
言及此处,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揣测与探询。
“阿晏,我寻你本不为别事,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许久,平日里你总与你那哥哥同进同出,我也没机会问。”他顿了顿,眼神渐深,语气忽而带着锋锐,“你……到底在瞒着什么?”
杜若烟心口一紧,指尖不自觉攥住袖角。
徐子文似怕惊了她,话锋忽又转轻:“罢了。若你不愿说,我也不逼。只是,能否让我陪你走一程?是回斋舍歇息,还是……随我出院散心,都由你定。”
风吹廊下松影摇曳,他眉目间带着几分执拗与渴望。
杜若烟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还是回斋舍吧。”
徐子文微微失神,旋即笑了笑:“也好。那我送你。”
两人并肩而行,他步伐故意放慢,时不时侧眸望她,眼底情绪翻涌,似欲言又止。走到转角,他终于忍不住,轻声道:“阿晏,你若真有什么难言之事,不妨……让我替你分担。”
杜若烟心弦一颤,却只抿唇不答,任由两人一前一后,踏着松影往斋舍方向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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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前沉着墨香,空气里弥漫着另一缕若有若无的甜香,轻轻绕到徐子文鼻端,叫他心口微紧。
杜若烟正坐在轩窗下,手指一下一下拧着衣袖,唇瓣抿得发白。
徐子文背靠案几,双臂环抱,侧首看她,眼神中有试探,也有等待。
她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子文兄……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他挑了挑眉,语气带着漫不经心:“什么忙?”
杜若烟眼睫低垂,几次欲言又止,半晌才吐出一句:
“我想要一张……牡丹楼的拈花帖。”
话音落地,她的脸骤然绯红。
徐子文愣了下,旋即低笑:“阿晏,你还真会开口,那可是千金难求的玩意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眼,眸光一闪而过,急急道:“可你不是说过,你与教坊司里的人相熟……只消你一句话,便能——”
“话是这么说,”他缓缓打断,语气却低沉了几分,“可我若真去求了这东西,被人知晓,你我便都要吃罪。院规明令禁止涉足风月,此事若败露,退学都是轻的,你我的前程还要不要了。”
杜若烟呼吸一滞,垂眸不语,肩头微微发颤。
徐子文看着,唇边笑意渐敛,沉默片刻,他忽地俯身:
“不过……若阿晏愿意对我敞开些,于我而言,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杜若烟猛地抬眼,与他逼近的目光撞上,片刻,她闭了闭眼,轻声道:
“你……先去看看门外廊下,可还有人。”
徐子文依言起身,快步至门边侧耳倾听,又推开一道缝隙仔细察看片刻,方回身颔首:“放心,无人。”
她像是终于卸下千斤重担,声音飘忽却清晰:“我本不叫杜晏……而是杜若烟。”
她一字一句,将身世娓娓道来。自幼与父兄相依,爹爹的庇护,哥哥的牵挂,还有她心底藏不住的志向:要以女子之身,闯出闺阁之外的天地。
徐子文听着,神色不动,心底却似有暗潮翻涌。她说到一半时,眼神游离,许多东西都避而不谈,可他已听得足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他嗤笑一声:“原来如此。”眼底却泛着一抹异样。
随即逼近几分:“那你与杜若璞……只是兄妹么?”
杜若烟指尖骤然收紧,唇瓣颤了颤,却终究没有开口。
徐子文盯着她,目光锋锐,得到的回答只有沉默,心头感到震惊与荒谬。
只一瞬,又被另一股更强烈的情绪替代。他没有追问,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罢了。伏羲女娲尚且是兄妹,世俗之论,于我何妨。”
他退开半步,语气忽然轻快:“阿晏既肯如此待我,我自当为你竭尽全力。”
杜若烟一怔,眼中闪过朦胧的光。
徐子文背手站定,神色却已暗暗变了。初时的好奇与敌意,如今在心底早已化作不可抑制的吸引。这个女子,隐忍、倔强,带着他最熟悉又令他沉醉的不守成规和离经叛道的烈意。
他勾唇低语:“拈花帖么?既然是你要的,纵然是龙潭虎穴,我也要为你取来。”
暮春叁月初一,朔日。夜幕方启,洛阳牡丹楼已是张灯结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门两侧高挂绣帘,朱漆门额上“拈花宴”叁字流光溢彩,内里烛火通明,如霞光映地。
街巷间车马辚辚,文士富贾络绎而来,衣香鬓影,喧然热闹。
楼外,一青一绿两位执扇少年却踌躇不前。
着青衫的徐子文收起折扇,探手一把攥住“杜晏”的手腕,作势要拉人入内。
绿衫少年却惊惶后退,以扇掩面连连讨饶:“且慢,再等等,子文兄,容我再准备一二。”
徐子文失笑摇头:“阿晏,已在门外磨了半个时辰。这两张拈花帖,我费尽心思才得来。此刻便是想退,也迟了。进去吧!”
言罢不由分说,将人连拉带拽引入楼中。
甫入堂内,丝竹盈耳,烛影摇红。金莲大灯高悬,香氛馥郁,照得厅内恍若白昼。
正厅广设华筵,宾客满座。雕漆几案罗列珍馐果品,杯盘皆是精工彩绘。
四壁悬挂名妓画卷,号曰“百花谱”:或执扇含笑,或倚琴凝神,皆以花为名,海棠、芍药、合欢……姿态各异。
唯有牡丹一幅高悬堂中,正是今夕花魁——牡丹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烟环顾,见此宴厅分上下两层。一楼喧闹热烈,觥筹交错;二楼则静雅许多。
楼上正中主座帘幕垂地,视野最佳,想是专留显贵,帘后影影绰绰,笑语与觥声时隐时现。
侧廊散布小几,供文士雅客凭栏观舞,或吟咏低唱,或传递诗札。
轻纱隔声,灯火半映,使人影愈显朦胧神秘。
鼓声骤响,堂内烛火次第暗了下来,唯舞台灯火骤然亮起,光华映照下,百花佳人衣袂飘然,次第登场。
丝竹声起,衣香扑面,满堂宾客屏息凝神。
杜若烟却无心观赏,目光仍在席间徘徊。忽觉手背一暖,徐子文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指尖,低声笑道:
“阿晏,你寻得眼都直了,可是在找谁?”
她猛地一怔,连忙抽手,故作镇定:“没有……只是随意看看。”
徐子文挑眉,低声道:“杜博士只怕在二楼雅席内,待会儿寻到间隙,我带你上楼去寻。”
杜若烟心头一颤,指尖暗暗揪着衣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此时,堂下忽有人高呼:“牡丹仙子何在?我们可是花了重金为一睹花魁风采!”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片附和之声,堂内哗然渐起。
倏然间,二楼正对主座的雅阁帘幕悄然滑开,暖红灯火映出一袭纤影。
佳人自榻上缓缓坐起,手执团扇半掩面庞,姿态慵懒曼妙。
纱灯光影流转,衣衫若有似无,胸腰起伏间,轮廓分明,映得众宾客心头如火,几乎屏息不敢大声。
她未发一语,气度却自不凡。似乎整场拈花宴,便以她为主心。
杜若烟抬首遥望阁内佳人,唇瓣紧抿,眼底却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意。
徐子文察觉她的异样,偏头看她:“怎的脸色忽然这般?”
“我……”杜若烟别开视线,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只是……觉得闷。”
此时司仪高声宣令,压下喧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拈花宴,第一轮比文!诸花以诗设题,宾客对句,工整贴切者,得入二轮。”
芍药娘子先起,柔声出题:
“洛水映月影,春风动花枝。”
众人纷纷吟咏,或显仓促,徐子文从容笑对:
“长天留雁字,芳酒入歌迟。”
满堂叫好,芍药含笑颔首。
继而合欢娘子又出题:“金樽对玉盏,谁解此中欢?”
应者多浅俗,杜若烟犹豫片刻,轻声吟道:
“锦瑟催华年,花影自成阑。”
声音不大,却清丽入耳,顿时引来低叹。合欢娘子盈盈一笑,目光流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诗题数轮已过,司仪再宣布:
“第二轮,比武投壶!以准定胜,多中者,方能入叁轮!”
长案摆开,青铜壶置于堂中,灯火一转,照得壶口熠熠生光。。
参赛者依次上前,或矜持稳重,或急切冒失。
有人连中叁箭,引得堂下鼓掌喝彩,也有人连失数箭,灰头土脸,跌坐席间。
徐子文姿态潇洒,袖口一振,羽箭支支入壶,几无偏差,场内喝彩不绝。
杜若烟上前时,手心微湿,起初屡屡偏出,哄笑声四起。
徐子文凑近,在她耳畔低语一句:“莫要慌,把这当成书院射礼。”
她从口中吐出一口气,咬唇凝神,几次稳中,终是险险过关。
不禁展颜一笑,面若桃花,杏眸如星,那鲜活欢喜的模样竟让身旁的徐子文一时怔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眉眼弯起,似笑非笑:“阿晏,你若此时是女子装扮,这般娇俏模样,叫人如何放心得下?”
杜若烟微微一愣,耳根发烫,避开了他的目光。
晋者寥寥,堂中目光却仍不断投向二楼。
只见帘幕深垂,纱影下佳人一动不动,团扇轻摇,似在冷眼观尽全局,神秘莫测。
司仪朗声高唱,声震满堂:“诸位贵客,前两轮文争武斗已见分晓——接下来,便是今夜压轴大戏:第叁轮,比技!”
话音甫落,堂内灯火骤然大亮,丝竹管弦齐鸣,酒香与脂粉气缠绕。人声渐渐鼎沸,却压不住四下响起的窃窃私语。
“可知这‘比技’二字,妙在何处?”近处一位华服宾客摇扇笑问。
旁座友人凑近:“愿闻其详。”
“既名‘拈花’,比的岂是寻常琴棋书画?”那人压低嗓音,言语间带了几分狎昵,
“自然是那……拈花弄蕊之妙法,探芳寻幽之意趣。此中妙趣,方不负‘拈花’之名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罢又摇头晃脑,唏嘘感叹:“不过你我落选者可就无缘得见,惜哉,惜哉啊!”
周遭闻言者皆心照不宣地低笑起来。
恰在此时,徐子文目光无意扫过门口,神色骤然一凛。
只见杜若璞一脸寒霜,正引着数位书院助教侯在门外,目光如电,四下扫视,分明是来寻人的!
“不好!”徐子文低喝一声,不容分说猛地攥住杜若烟的手腕。
“子文兄?”杜若烟猝不及防,愕然惊呼
“噤声!随我来!”他语气急促,根本不容她挣扎询问,一把将她从席间拉起,借着人群与灯影的掩护,疾步闪向侧旁通往二楼的阶梯。
杜若烟被他半拖半护着,踉跄登楼,心头怦怦狂跳,隐约间似乎瞥见兄长冷厉的身影正在楼下人群中穿梭寻觅,吓得她慌忙低头,紧跟徐子文的步伐,两人身影迅速没入二楼廊道的阴影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子文揽着杜若烟,疾步奔上二楼。方一转角,余光似觉身影紧逼,竟是杜若璞不疾不徐地追了上来。
电光火石间,他见一扇房门半掩,心念一转,拉着杜若烟快步推门而入,反手轻阖上门。
屋内垂挂红纱,灯火暖红,陈设精雅,又正对二楼主座,必是雅阁所在。
徐子文目光一掠,落在唯一可藏人的黄花梨雕漆衣柜上,当即将杜若烟轻轻按入,一双手却依旧扣着她,低声安抚道:
“阿晏莫怕,你哥哥要寻的人是我。你只管在此静候,我去会他,一会儿便回。”
话到此处,他目光暗沉了一瞬,复又叮嘱:“若我迟迟不来,你便换回女装,从容自正门离去。无人会疑。”
说罢,便欲掩柜离去。
杜若烟却蓦地紧抓住他的手,掌心微凉,声音急促:“子文兄……今日多赖你相护,务必小心。我等你回来。”
她眼中的慌张与不舍,之击他心底。
徐子文胸口微颤,喉结滚动,眼中暗潮翻涌。或许这一去,再无归期,杜若璞这局,分明是等着他来跳,可他偏偏甘愿。
念至处,他猛然俯身,单手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压下她的唇。
这一吻急切而炽烈,像要将心底所有未说尽的言语都倾注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烟惊得瞳仁骤缩,杏眸圆睁,身子却被他牢牢困在怀里。气息被尽数夺走,只余心头怦然狂跳。
直到徐子文终于不舍地松开,她仍呆愣若梦,双唇被吻的灼烫。
他双手捧起她的面庞,额头贴近她的眉心,声音低哑而坚定:
“烟儿,记住我。”
话落,柜门轻合,四周骤然陷入黑暗。杜若烟屏息聆听,只余脚步声渐渐远去,像在她心上层层迭迭,愈走愈重。
不知过了多久,杜若烟心中愈发忐忑,既担忧徐子文安危,又懊恼未能寻得爹爹踪迹。
正踌躇间,忽闻门轴轻响,有人推门而入。她立刻屏住呼吸,蜷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哎哟喂,可累死老娘了!”一个娇脆却带着粗鄙的女声嚷道,“妈妈,这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胭脂,我的乖囡,且再忍忍!”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急急劝道,“底下那群金主老爷咱们得罪不起也就罢了,更莫提对面屋里那位阎罗王……若出了岔子,你我都得完蛋!”
“对面那龟孙究竟什么来头?”先前那女子啐道,“竟敢借牡丹楼的名头,招揽全城文士,他娘的想做什么?”
“想活命就少打听!”老鸨压低嗓音呵斥,转而哀叹,“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这张嘴……不开口是胭脂美人,一开口熏倒整条街!待会儿‘比技’登台,你若露了馅,咱们可就全完了……唉,我的命怎就这般苦……”
“行了妈妈,别嚎了!”那女子不耐烦地打断,“他娘的嚎得我脑仁疼!除了我,你上哪儿去找身段样貌能和牡丹有叁分像的?再加上哑娘这双巧手,五六成总有了!那牡丹除了会点酸文假醋,有什么了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我真是命苦,好容易养出的花魁,竟被不知哪来的野小子拐跑了……今早去她房里,细软钱帛卷得一干二净……我的命啊……”
“别嚎了!我闭嘴总行了吧?哑娘,快取妆奁来,我得换衣裳准备登台了。”
只听衣料窸窣声渐近,杜若烟的心几乎跳至喉间。
“吱呀”一声,柜门被猛地拉开。一个半裸着上身的俏丽女子愕然瞪大双眼,与柜中同样惊恐的杜若烟四目相对。
“啊——”惊呼未出,杜若烟已迅疾抬手捂住她的嘴。
“小姐莫怕!我也是女子!”她急声低语,抓着对方的手按向自己胸前。
屋内二人闻声赶来,只见柜中蹲着个清秀“公子”,竟自称是女娇娥。
唤作胭脂的女子在她胸前摸索确认后,神色稍缓。
老鸨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身后那个高挑健硕的哑娘,已是满面惊诧。
雅阁内烛火轻摇,映得四下里暖红流转。桌前围坐四人,其中一“男”叁女,气氛微妙。
“我认得这龟孙,”胭脂轻笑一声,“方才文武比试,就数她最出挑,可惜呀,竟是个女子。”
杜若烟心头一紧,仍强自镇定,开口道:“胭脂小姐谬赞,我与兄弟同来拈花宴,只为见世面,并无冒犯之意。既被识破,还请放我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鸨悠悠一笑,目光如针:“小娘子,莫要糊弄老身。你既非洛阳人,也非附近县府人士。你那‘兄弟’又是何人?说出名来。这洛阳城内南来北往的文士商贾,还没有老身不认识的。”
“他……名不见经传,说出来您也未必认得,不如不说。”
“我不认得?”老鸨嘴角一扬,“那便只能是松山书院的学子了。”
杜若烟陡然变色。这老鸨果然厉害,叁言两语竟将她来历猜透。她抿紧嘴唇,不再作声。
“你不说,我自有办法查。”老鸨语气转淡,“拈花帖的人选皆经我亲自过目、教纺司批核,松山书院的人绝不在册。我只需稍加核对,便知是谁将你混了进来。”
“那妈妈为何还不放我走?要查便查,我又能如何。”杜若烟眉峰一拧,旋即回道。
“小娘子果然聪明。”老鸨笑意渐深,“老身确有一事相托。你若办成,今夜之事一笔勾销,我绝不再提。”
“我一介女流,能帮您什么?”
一旁胭脂也插嘴:“是呀妈妈,她能做什么?难不成您要逼良为娼?”
“胡说,我是那般人么?”老鸨睨她一眼,又转向杜若烟,好言相哄:“你若不想连累你兄弟,就依我说的做。——哑娘,来给这位小娘子妆扮。”
始终静立一旁的哑娘应声上前,手捧妆奁,不容拒绝地抬手为杜若烟描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烟这才看清对方容貌,一双桃花眼似含情,两弯远山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下颌如削,英气中藏几分柔媚。若非荆钗布裙,必是个夺目的美人。
哑娘觉察到她的目光,耳根微红,默默低下头。
不多时,妆已成。老鸨特地嘱咐,要照着头牌牡丹的模样来画。
众人围拢一看,胭脂先惊呼出声:“天爷!这不说十成十,也有九分像啊!”
“自然,老身这双眼从不出错。”老鸨得意一笑,“打从见到这姑娘第一面,我便知道,就是她了。”
杜若烟怔怔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仍是一片茫然。
与此同时,杜若璞与徐子文一番纠缠,已一路追至牡丹楼后厅。
较之正厅的喧阗与二楼的静雅,后厅更显幽秘清趣。
此时灯火未明,唯见夜色朦胧,檀香细绕,浮荡于重重帷幔之间。。
雕花几案上,横陈一张古琴,棋局未散,玉壶温酒,几只琉璃盏半覆红纱,映出淡淡光晕。
厅中布景颇具匠心,迭石成山,疏竹摇影,一曲浅渠潺潺流过。唯独尽头一堵光秃石壁,突兀地立在那里,生生破了这方雅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璞正将徐子文堵在这石墙之前,二人之间如有电光暗涌。
“子文兄,教我一番好找。”杜若璞声线低沉,“我奉山长之命前来牡丹楼寻人,怎的偏偏就寻到了你?真真是意料之外。”
徐子文冷哼一声:“是意外还是你有意为之,你心中清楚。既然被你逮个正着,我也认了。只是烟儿此刻仍在二楼雅阁,你务必去寻她,莫出什么差池。”
“舍妹我自会照料,不劳挂心。”杜若璞语气转冷,“此刻你需随我出去,我也好转圜于门外助教。”
正当徐子文欲随之举步,身后石墙忽如流萤骤亮,一瞬之间星辉漫洒,斑斑光点流转四壁,将整座后厅映得恍若银河仙境。
而此时,后厅唯一出口处已涌入一众宾客,人人面覆精致面具,在侍女引路下鱼贯而入。眼见无处可避,二人只得迅速退至厚重帷幔之后暂隐身形。
一名侍女瞥见他们脸上空无一物,轻“咦”一声,旋即自袖中取出两副面具递来:“二位公子,怕是遗漏了此物,还请速速戴上。”
他们刚覆上面具,便听曲桥之上清音响起。一位司仪翩然立定,扬声道:“诸位贵客,牡丹仙子即将亲临,今日‘比技’共分叁轮——”
他语音稍顿,环视台下,续道:“首轮,以真貌论风流。花开之盛,必看枝干挺直,蕊瓣丰盈。若枝枯花萎,或有暗疾,便难登此堂。诸位公子,且自证风采,教在座知晓谁是真花下游蜂,谁是空架枯枝。”
话音甫落,满室寂然。杜若璞与徐子文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见惊涛骇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楼主座,帘幕后笑语喧哗,奉承之辞不绝于耳。
杜珂胸中窒闷,撩帘而出,独自倚栏望向楼下,当目光扫过纷乱人影,倏地一定。
只见堂中一名眉眼清秀的绿衫少年,身姿神似他的幼女杜若烟。她腕子却是被一青年牢牢扣着,二人疾步穿行,直往楼梯方向而来。更叫他心惊的是,长子杜若璞竟紧随其后,面色冷凝。
一瞬间,杜珂呼吸一滞——那必是烟儿!她身旁的青年,应是徐子文那小子。
一股热流蓦地撞进心口,她竟闯入此等龙蛇混杂之地,只怕是寻他而来。
杜珂又惊又急,指尖不自觉掐入木栏,一时之间进退两难。追上去,宴席未散,恐惹人注目;不追,又怎放心得下?
正是念头翻涌,心乱如麻,身后忽传来低笑:“韫之怎独立此处?席间无你,索然得很。”
杜珂强自敛神,回首见是孙怀瑾,只淡淡道:“里头气闷,出来透一透。子瞻可知,这宴几时能散?”
“我看那位侯老爷似有要事,怕是快了。”孙怀瑾目光含笑。
话音才落,便见那位“侯老爷”在一众随护的簇拥下徐步走来。
那人年岁与杜珂相仿,面容白净,唇角似含笑意,神色却阴晴不定。玄色暗纹锦袍收敛不张,虽作商贾打扮,周身气度却隐然压人。左右随行者皆身形健硕,目光冷锐,悄无声息隔开闲杂,气息森然,绝非寻常家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老爷行至二人跟前,微微颔首:“韫之兄,子瞻兄,恕鄙人俗务缠身,须得先行一步。”他语调和缓,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听闻拈花宴最后一出‘好戏’不同寻常,二位若有兴致,不妨一观。待来日京师再会,再与二位把盏言欢。”
说罢拱手一礼,便在众人的护卫下朝后门行去。
杜珂默然目送,脊背微微绷紧。
孙怀瑾见来人身影消失在廊角,便也向杜珂拱手:“既如此,我亦觉乏倦,不如同行归去?还是说……韫之你想留下看看那‘压轴大戏’?”
杜珂按了按太阳穴,神色略显疲乏:“子瞻先行一步罢。方才席间多饮了几杯,此刻头疼得厉害,待歇息片刻、缓过酒劲便走。”
孙怀瑾闻言也不多劝,只点头道:“那你好生歇着,莫再贪杯。告辞。”
他转身步入楼道,脚步声渐远。
廊外夜色沉沉,楼内喧嚣未止。杜珂独立原地,目光却已悄然转向方才杜若烟消失的方向。
牡丹楼后厅,司仪话音甫落,满座皆寂。
那“以真貌论风流”的规则已是惊世骇俗,未待众人消化,数名侍女已鱼贯而入,每人皆手捧一套崭新的绛紫绢衫,款款立于各位宾客身侧。
“还请诸位贵客,”司仪的声音再度响起,打破了沉寂,“随侍女入后室沐浴更衣。牡丹仙子素来爱洁,不容纤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文侧身,低声凑近杜若璞耳畔:“若璞兄,这……这成何体统!我们是走是留?”
杜若璞眉头紧锁,正欲示意撤离,忽听席间一名男子猛地站起,高声喝道:“荒唐!我退出!此等秽乱之事,实乃有辱斯文!”
后厅一时寂然,众目齐聚。
司仪依旧笑容不改,拱手而答:“贵客欲退,自无不可。只需知悉两件事:其一,入宴所付金银,恕不退还;其二,离去前,需向门房龟公报上姓名籍贯,立字画押,声明自此绝口不提今夜所见所闻,落子……无悔。”
他言辞柔缓,却字字透着冷硬:“若还有哪位想走,此刻便是最后时机。”
那原本义愤填膺的男子顿时语塞,僵在原地。满场静默中,忽有轻佻之声插入:“那位兄台如此激动,莫不是身上有何难言之隐,怕露了相?嗐,戴着面具呢,除了身下那屌样,谁又认得出你?”
厅内顿时爆出一阵了然地哄笑。那男子估是面皮涨红,最终颓然坐下,再无声息。
杜若璞与徐子文四目相对,心中俱是一沉。原想抽身,已是来不及了。
待众宾客换上一式的绛紫绢衫,戴着毫无二致的面具后,厅内景象骤然诡异。
方才还依稀可辨的身影,此刻皆化成模糊相同的轮廓,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杜若璞急忙环顾四围,却早已寻不见徐子文的踪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依侍女指引,各自于厅周卧榻落座,席间鸦雀无声,只余压抑的呼吸。
忽地,丝竹声幽然响起,似从极远处飘来。
与此同时,厅中无声无息地漫起缕缕白雾,如云如絮,渐次弥漫,掩去了灯火明灭。
雾气缭绕间,自那后厅竹影深处,缓缓步出一位少女。
她身着一袭水色薄衫,衣料轻透若烟,比轻绡更薄,比罗纨更软,似流水般熨帖于身,在幽微荧光的映照下,漾起粼粼波光。
这女子宛若披着一泓清泉,似露非藏,却无半分俗艳之态。青丝如瀑垂落至地,一双玉足纤毫不染,轻盈踏在云雾之中。明明近乎赤裸,却美得令人屏息,圣洁不可方物,仿佛牡丹仙子谪落凡尘。
厅中诸宾屏声敛息,一时间,竟无人敢出声,唯余胸膛里急促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共鸣,
杜若璞心头猛地一颤——这少女的眉眼,为何越看越似他妹妹杜若烟?
可再细看,又觉不同。眼前之人姿容更趋妩媚,眼波流转间尽是欲说还休的妖娆,全无妹妹平日里的娇憨天真。那身水色薄衫之下的身段玲珑有致,行走间宛若柔波荡漾,是他从未在妹妹身上见过的风情。
然而,明知此女绝非良家,更不可能是自家那个活泼单纯的妹妹,杜若璞的视线却是死死黏在那“牡丹仙子”身上,难以移开分毫。
此时司仪声再起:“牡丹仙子亲临,诸位贵客,请显露真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席间已有人按捺不住,猛地掀开绛紫长衫,将胯下肉棍昂然袒露。
牡丹仙子袅娜行经其榻前,水袖轻拂,似有若无地掠过那勃发之处,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那人顿时一声压抑的闷哼,浑身剧颤,那巨物猛烈抖动之下,竟溅出点点白浊,险些一泻千里。
雾气环绕,丝竹声靡靡不绝。
如此光景下,厅中已有数人当场露怯,或仓促失态、或毫无反应、或难以自持、或后继无力,相继被默然上前的侍女引离后厅,帷幔轻荡间便消失了踪影。
烟雾深处,丝竹声转而渐缓。
牡丹仙子继续缓步轻移,纤腰轻摆,目光若水似雾,流转之间掠过众人。每一步都像踏在诸宾的心口,激得呼吸更急。
忽然,她行至杜若璞身侧。
他呼吸骤紧,目光疾扫过她脸际,最终定格在她眼尾那一粒极细的朱砂痣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遭雷击。
这所谓仙子,不是别人,竟是他妹妹杜若烟!
一刹那,杜若璞只觉血气逆流,下腹悸动如火,失控般冲击四肢百骸。
压抑许久的欲念在惊惧与怒意缠绕下,更似烈焰添薪,不可遏止。
长衫之下,瞬息之间,已是一柱擎天。
杜若璞指尖微颤,缓缓掀开衣襟,将肉棍暴露在雾色与烛影之间,直呈于她眼前。
若是烟儿见到,定能认出是他。
可是烟儿,怎会沦作牡丹仙子?怎会穿着这般不堪的薄衫,被这群登徒子眼神肆意玷亵?
怒火、心疼、欲火,几乎要将撕杜若璞裂。他死死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绝不能让旁人靠近她,绝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哑娘双手捧着那袭水色薄衫静默立在杜若烟面前时,杜若烟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这不行!”她声音发颤,脸颊霎时烧得通红,连连后退,“这哪是衣裳?穿了与没穿有何分别!”
那袭薄衫清透如水,几乎与未着无异,令她羞愤得从头到脚都透着抗拒。
老鸨忙软声哄道:“好娘子,莫慌。不过穿上去后厅走一圈,什么也不必做。”她话音一转,却渐柔低,“你可想想你那兄弟的前程。难道要为一身衣裳,毁他仕途?况且,你这是顶的牡丹名头,面上还覆着妆,谁人认得出你?”
徐子文的身影蓦地撞入杜若烟心头。
若不是自己任性,他怎会被卷进这是非之中?她胸口一阵抽紧,终是狠下心,闭眼咬牙:
“……好,我穿。”
老鸨顿时笑逐颜开,双手拍掌:“这就对了!——哑娘,快,替姑娘更衣!”
哑娘颔首低眉,引杜若烟转至屏风后,默然为她解衣。
长衫、里衣依次褪下,直至只剩一层轻绡束胸。她的动作却忽然停滞。
杜若烟疑惑回首,见对方手指悬在束带结扣处,迟迟未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否系得太紧?”她轻声道,“我那丫鬟怕走漏马脚,系得格外繁复,我自己来罢。”
杜若烟垂眸,自顾俯身解结,束带应声松落。
骤然释放的一双乳儿弹跃而出,顶端乳头因长久束缚而充血挺立,艳色灼灼。
杜若烟长舒了一口气,抬头却见哑娘双目圆睁,一张清丽面容泛着红潮,似染了胭脂般,直漫至颈间。
“哑娘?你可是不适?”
哑娘慌忙摇头,目光躲闪,指尖颤微微地拾起那件水色薄衫为她披上,又悉心整理妆发。她全程屏息,胸口明显起伏,仿佛竭力压下某种翻涌的心绪。
杜若烟只当她是紧张,并未多想,只觉这哑娘手艺精绝,描红点唇、绾髻束发皆极其利落,妆点之术宛若天成。
待妆成现身,众人皆是一静。
老鸨上下打量,抚掌赞叹:“妙极!秒极啊!这衣裳穿在你身上,才是牡丹真仙下凡!”
胭脂撇撇嘴,嗤道:“呸,读过书的果然不一样……矫情!”
唯有哑娘静立一角,眸光幽深,似有万千思绪翻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杜若烟被引至雅阁暗处,一扇机关悄然开启,露出蜿蜒幽深的暗道。她被引着兜转数回,来到一间昏沉小屋。
老鸨拉下机括,露出一方木梯:“上去便是后厅,记住,你只管绕厅一圈,听司仪吩咐,行过原位,再从这处下来,便算完事。”
那一瞬,引路油灯摇曳,光影照得木梯仿佛通向未知深渊。
杜若烟心口怦怦直跳,唇瓣却抿得紧紧的,唯有指尖在薄衫下微不可察地颤抖。
此刻,她依照老鸨吩咐,正于后厅踽踽穿行。
竹林疏影间,轻纱帷幔重重垂落,烟雾幽幽渺渺,丝竹声宛从水底传来,空濛诡谲。
眼前景象,与那老鸨所说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是只需走上一圈不假,却无人告诉她,这一路竟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帷幕之后,一双双狼眼灼热逼人,透过诡异面具,贪婪得几乎能剥去她最后一层遮掩。
她屏着气,只觉四周压迫得呼吸窒滞。耳畔不时传来粗重喘息,低沉私语,伴着布料摩擦声,躁动而淫靡。
有人在暗影里,突地掀开长衫,露出昂扬肉棍,那丑陋的巨物逼近她身侧,几乎擦过薄衫。忍耐不住的,甚至溅出腥浊白液,险些洒落在她裙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烟心头剧颤,眼神飘忽不定,却只能强自按捺,一味盯着前方,竭力让步履不乱:快些走完,快些离开。
忽然,一股浓烈的麝香气息扑面而来,直钻入鼻腔,呛得她胸口翻涌,险些作呕。身子一个踉跄,眼前景物皆在晃动。
一道修长有力的臂膀蓦然探来,将她牢牢揽住。她撞入一个陌生怀抱,鼻端尽是烈烈气息。
眼角余光中,那人身前赫然竖立着一根巨物,狰狞逼人若振翅大雕,仿佛随时要扑杀而下。
杜若烟心胆俱裂,本能地弹起挣脱,掌心却忽被塞进一物。尚未看清,那臂膀已松开,她被轻轻推回原位。
心神恍惚间,终是踉踉跄跄地走完这一圈。
老鸨的话,半句都靠不得。
直至沿木梯回到小屋,她才颤手摊开掌心。借着幽暗灯火,可见一张被仔细折成平安符的纸笺。
展开一看,是一列簪花小楷:
口舌纵逞巧,心偏何由正。
这是春祭那日雅集之上,她写给徐子文的对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徐子文!
一股暖意蓦地涌上心口,他安然无恙,他就在近处。
方才种种惊惶屈辱,仿佛霎时褪去几分。
脚步声急促逼近,杜若烟迅速将纸笺攥入掌心藏妥。来的正是老鸨,哑娘则紧随其身侧。
“小娘子,我说什么来着?不过走上一圈,容易得很呐!”她笑得殷切。
杜若烟却听出话音里的机关:“听妈妈的意思,这还不算完?”
老鸨干笑两声:“小娘子果真玲珑心肝。若不这么说,你怎肯依我?不错,‘比技’共分三轮。方才那是首轮:真貌论风流,接下来便是次轮:竹林觅芳踪。”
此时纱帷轻启,丝竹声歇。司仪举袖朗声道:
“首轮验的是身之根本,过关者方算身骨强健、气血充盈。次轮试的,则是心之定力。”
“即刻起,厅内灯火尽灭,唯石墙微光可鉴。请诸位贵客落座榻前,近竹林而行,牡丹仙子便藏于这片竹影之间。”
“此轮以取得仙子身上珠花多寡定胜负,得花多者,晋级终轮。但需谨记:其间将有妖女冒充仙子、惑乱心神,诸位切莫迷失心智,错失良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仪字字清晰,却如冰刃刮过杜珂的心头。
自那“牡丹仙子”现身第一刻,他便认出那是他的烟儿。
方才一轮,他眼睁睁见小女儿满目惊惶,却辨不出爹爹也在场间,杜珂心如刀绞,悔恨如潮涌来。皆因他未曾明言,竟害她孤身陷此污秽之地。
无论如何,他必须带她离开。谁都不准碰他的女儿。
厅内经首轮筛选,仅剩十余人,骤然空寂许多。
倏然鼓声骤起,灯火尽灭,唯有石墙明灭不定。鼓点急促如雨,整座后厅陷入一片幽诡昏蒙。
忽有人嘶声高叫:“我抓到了!我抓到牡丹仙子了!”
微光闪烁间,但见一戴面具的男子自后方死死搂住一名头覆薄纱、身着水衫的女子,双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索,肆意揉捏。那女子竟不推拒,身子一软,反将手探向男子下腹。两人动作急切,姿态暧昧、声息销魂。不过转瞬,便纠缠倒地,竟是公然野合!
众人皆惊,未曾想比试竟可如此。原本压抑的欲望顷刻燎原,个个如饿狼扑食,疯狂搜寻竹间每一道身影。一旦发现覆纱女子,不论是否“仙子”,便猛扑而上、恣意逞欲,便地狂肏。未得手者则环伺在侧,只待换手夺入。浪叫低喘此起彼伏,一片淫靡混乱。
杜若龟缩于楼下小屋,骇得寸步难移。
她已换上一袭素白长衫,缀以红白珠光牡丹,灯下华彩流转、清丽夺目,远比前一件端庄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鸨见状,连连哄劝:“小娘子莫怕!此时出去,那帮饿狼早已顾不上你。真心属意于你的,绝不会伤你。他们须得拈到你身上的珠花,方能入围下一轮……”
见杜若烟仍踌躇、,老鸨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猛地将人推出门外,反手扳动机括——“咔”的一声,出口应声锁闭。
哑娘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几乎触及杜若烟的衣袖,却终究慢了一瞬,只抓住了一片空茫。
她静静立着,掌心微颤,半空的手迟迟收不回去。
骤然间,杜若烟孤身立于竹影帷幔之中,暗影如墨,四下皆是压抑的喘息与急切的脚步。
“啊——不要……”忽地一声,爆起女子的惊呼,紧接着便是布料撕裂的声响。那声音半是哭喊,却很快被粗重的喘息与堵上的吻声淹没。
杜若烟惊得脊背弓起,四下张望。
只见一名披着面纱的女子被几名男子死死压在竹影之下,素手乱舞,衣衫尽数被撕扯殆尽。转瞬之间,白花花的肌肤暴露在众人眼前。
“哈哈,抓到仙子了!”有人狂笑,腰胯猛然一顶,女子痛叫一声,随即变作断断续续的娇啼。
更有旁人围上来,三两句低语后,便不顾一切地解袍拔带,硬生生挤入其间。女子的哭喊与浪叫交缠,空气中顿时充斥着腥膻与淫靡。
这一幕,尽数落入杜若烟眼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他们怎么能……”她牙关紧咬,泪意涌上眼眶。可脚下却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出去。
杜若烟屏住呼吸,指尖几乎嵌入掌心,将徐子文递给她的纸笺死死攥着。
她心头反复默念:必须稳住……必须想办法离开!
忽然,一股力道自背后骤然收拢,将她整个人牢牢揽入怀中。那股熟悉的沉水香扑面而来,带着她从小依赖的温暖与安定,瞬息间席卷了她的心神。
——爹爹!
喜悦与委屈一齐涌上心头,杜若烟再也压抑不住,泪如断线般滑落。她猛地转身,扑进杜珂怀中,双手死死搂住他,哭声颤抖:“爹爹救我!爹爹……烟儿终于找到你了!”
杜珂喉咙一紧,几欲落泪,仍强自按下情绪,低声安抚:“莫怕,烟儿,爹爹在。爹爹定护你周全。”?随即抬手去摘她胸前珠花,“快,把你身上珠花尽数交予我。”
谁知下一瞬,一只大掌横空而来,死死钳住他的手腕。
杜珂陡然抬头,却只见一张冰冷面具,根本辨不出来人。
“放手!”杜珂怒喝。
“该放手的是你!”对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烟儿别怕,哥哥在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珂一怔,竟是璞儿!
杜若烟又惊又喜,连忙道:“是哥哥!爹爹,是哥哥来救我了!”
三人重逢未及喜慰,一道疾风倏然而至——杜珂与杜若璞背后各中一记掌刀,痛得二人手上顿松。
杜若烟惊呼未止,已被第三人牢牢揽入怀中。
“烟儿,是我,徐子文。”那人将她护在身内,声音凌厉,“哪来的登徒子,感动我家小娘子,小爷定叫你们好看!”
他眼中杀气毕现,说罢便要扑将出手。
杜若烟慌忙伸手扯住他衣袖,急声阻止:“子文兄,不可!他们是我爹爹与哥哥,莫要伤了!”
三人倏地收势,齐齐将杜若烟护在中央,彼此对视,一时俱寂。
终是杜珂最先回神,沉声道:“快,将她周身珠花尽数取下,一朵也别留予外人!”
三人对望一眼,遂齐齐伸手,急切却又小心翼翼。
徐子文先伸手,自她鬓边、颈侧轻拈而下,动作小心,指尖却因触及肌肤而微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若璞目光一暗,探向她胸前衣襟,手指僵硬,似怕用力太过,弄伤妹妹。终是将那珠花取下,指背不时擦过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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