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东莞,
黑夜来得格外早。
才过五点,天色就已经暗了下去,
寒风卷过街道,刮得光秃秃的树枝呜呜作响,
行人都缩着脖子,行色匆匆。
但这寒意却丝毫吹不进李湛的心里。
他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嘴角始终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天之内,双喜临门——
长安地下尽在掌握,
南城那块志在必得的地皮也如愿落入囊中,
更是用最低的代价,
给了不可一世的刘世杰一记响亮的耳光。
车载广播里,
正字正腔圆地重复播报着省厅联合长安分局捣毁重大贩毒团伙的新闻,
将那场由他亲手推动的雷霆行动描述得惊心动魄。
听着这“捷报”,
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车子缓缓驶入一个环境清幽的小区。
李湛下车,寒风拂面,他却只觉得畅快。
整了整衣领,
他迈步走向林夏所住的公寓楼。
此刻,他格外想见到林夏,
不仅仅是分享这份胜利的快意,
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亟待放松和宣泄的迫切。
而且,电视里都把她说成了深入虎穴的英雄,
想到这儿,李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不跟这位“英雄”好好庆祝一下,
怎么对得起他这个在背后推波助澜、亲手将她送上“神坛”的男人?
他乘电梯上楼,站在熟悉的房门前,
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些许,抬手按响了门铃。
半小时后,
林夏公寓的沙发上,灯光暧昧。
李湛的手臂环着林夏,
一只手早已不安分地探进她的毛衣下摆,
在那光滑的脊背上流连,
又缓缓覆上胸前的丰盈,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他在她耳边低笑,热气呵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英雄……
新闻里都在夸你呢,家里人这造势的功夫可真到位。”
林夏被他弄得气息有些不稳,
脸颊泛着红晕,轻哼了一声,
“嗯…家里已经在帮我申请一等功了……”
声音带着点娇慵。
李湛的手掌感受着那团柔软的触感,
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顶端,引得怀里的人一阵轻颤。
“看来,我的林警官马上就要高升了?”
他低声道,带着几分戏谑,
“家里怎么安排的?跟你透过底没?”
林夏搂紧他的脖子,
主动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眼神却清明了几分,
“他们想调我回市局,进纪检部门。
不过…还在博弈,
刘家那边肯定不会让我这么顺利…
嗯——你轻点!”
她话没说完,就被李湛不轻不重地在臀上拍了一下打断。
“纪检?那可是好地方。”
李湛挑眉,眼里闪着光,
“看来以后林警官要换上一身更威风的‘虎皮’了。”
他拍了拍她的腰侧,
“起来,去把那身制服换上,让我好好看看…
好久没欣赏你穿制服的样子了。”
林夏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你真是…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嘴上虽这么说,
她还是从他怀里起身,踩着地毯,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向卧室。
不一会儿,她拿着那套整齐叠放的制服走出来,
就站在客厅中央,在李湛灼灼的目光下。
她先是慢慢脱掉了身上的毛衣,露出里面黑色的蕾丝内衣,
然后是紧身的牛仔裤,被随意踢到一边。
接着,她的手伸到背后,轻轻一扣,
“咔哒”一声轻响,
那件黑色内衣也应声松脱,滑落在地。
她就这样仅穿着一条小小的内裤,站在灯光下,
肌肤白皙得晃眼,曲线起伏有致。
李湛眯起眼,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支烟,靠在沙发里,
像欣赏一件绝世珍宝般上下打量着。
林夏拿起那件笔挺的制服上衣,直接套上。
闪亮的肩章和胸前的j徽在灯光下折射出严肃的光芒,
与她此刻内里真空、下身赤裸的诱人模样形成一种极致反差。
制服下摆刚好遮住腿根,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
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李湛眼神瞬间暗沉,
身体某处立刻有了强烈反应。
林夏自然感受到了他那几乎要吞了她的目光,
脸上飞起红霞,却更添媚意。
她娇媚地横了他一眼,
竟转身走向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背对着他,微微俯身,
双手撑在了冰凉的台面上,
回过头来,抛给他一个极致诱惑的眼神。
李湛喉结猛地滚动一下,哪里还忍得住?
当即低吼一声,
一把扯开皮带,起身就大步冲了过去……
——
东莞虎门,
镇郊一处废弃的货运仓库。
巨大的铁皮厂房仿佛一头蛰伏在夜色中的钢铁巨兽,
与周围的荒凉格格不入。
内部早已被彻底改造,焕发出一种粗粝而沸腾的生机。
场馆中央,
一座近一米五高、由高强度钢材和特制木板搭建的巨型擂台已然矗立,
八角形的笼网在临时架设的强光灯下反射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擂台四周,是层层加高的简易观众席,足够容纳数百人狂热呐喊。
空气中混合着新刷油漆的刺鼻味、隐约的机油味,
以及一种躁动不安的期待感。
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块巨大的显示屏,
确保每个角落的观众都能看清台上的每一个血腥细节。
角落的吧台已经搭建完毕,
酒保正在擦拭玻璃杯,身后堆满了成箱的啤酒和烈酒。
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眼神锐利的壮汉正在调试灯光和音响系统,
沉重的低音炮偶尔发出一两声闷响,震得人心头发颤。
距离拳赛开场只剩几天,整个场馆已基本完工,
只剩下最后一些设备调试和细节装饰。
这里,
即将成为欲望、金钱和暴力的漩涡中心。
拳击台旁的休息区,
白沙强刚结束一组高强度对抗训练。
古铜色的背肌汗水晶亮,
那道蜈蚣状的狰狞疤痕随着他沉重的呼吸起伏。
他接过手下递来的毛巾胡乱擦着脸,
眉骨到嘴角的旧伤在灯光下更显凶悍。
“大佬,长安变天了。”
心腹阿伟快步走近,声音压得很低,
“前晚省厅的人联合长安分局,把长安地下彻底犁了一遍!
咱们在那边的两个小场子也被端了,人货两空。”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忌惮,
“但邪门的是,那个李湛名下的所有场子,连根毛都没伤着!
这行动…太干净了,
干净得像是专门给他清场铺路的。
现在,长安地下,明明白白,彻底姓李了。”
白沙强捏扁手中的矿泉水瓶,喉结滚动,将最后一口水灌下,
塑料瓶在他掌心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这姓李的能请得动省公安厅?
他眯起眼,望向远处正在布置的擂台,
眼神晦暗不明,没有说话。
空气中只剩下远处工人施工的零星声响。
阿伟继续道,“刚才…刘少的金叔来过了。”
他顿了顿,观察着大佬的脸色,
“说刘少答应您上次提的全部条件,
关于…码头那两个新泊位的特许经营权,还有进出口检疫的‘绿色通道’。”
这条件丰厚得惊人,
几乎是把一块流油的肥肉直接送到了白沙强嘴边。
虎门靠海吃海,码头就是命脉,
刘少给出的正是他梦寐以求、却一直被卡在官方层面的关键资源。
“哼,这么大方?
估计在那姓李的那里吃了不少亏吧...”
白沙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将捏变形的瓶子扔在地上,
“拿我当枪使?
他刘少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阿伟小心翼翼地问,
“那强哥…您的意思是?
这次拳赛,李湛那边…”
白沙强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擂台边,
拿起绷带慢条斯理地缠绕着自已的手腕,
目光扫过台下那些为拳赛准备的、闪着寒光的各种器械。
良久,
他嘴角缓缓扯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眼中精光闪烁。
“告诉刘少,条件,我收了。”
他声音低沉,“至于擂台上的事…让他放心。”
阿伟有些疑惑,还想再问具体打算。
白沙强却只是眯起眼,嘴角微微勾起,
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抬手打断了心腹的话。
“去忙吧,拳赛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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