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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返乡路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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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有多少人?」胥长逍扶起那位妇人。

「不知道……他们一进来就放火杀人……」妇人打着哆嗦,说话毫无头绪。

胥长逍这边只有七个人,真正能上场的只有雄丈。但以雄丈的虎力而言,要打三、四十个马贼应当没有问题。如果对方超过这个数,胥长逍只能y着半条命救人。

他们见到那些马贼将村民拖在路上,胥长逍还未吩咐,雄丈大步跨过来,两只手撑住两匹马,雄丈的个头b马还高大,那两个窃喜的马贼顿时失sE,跌下马来。

「把他们绑起来。」胥长逍想杀人却下不了手。

平狗通听见,立刻找了树藤将两马贼捆着。被马拖着跑的村民早已伤痕累累,离Si不远,连喊叫的气力也没有。雄丈替他们解开绳索,将绳索丢给平狗通,虽然这样无法救人,至少他们Si的轻松些。

沿途走着又见到十来个被砍Si的村人,男nV皆有,胥长逍见一间茅舍里躲了好几人,便要平狗通带人去救。

「有马贼!」平狗通一进茅舍,便遭受攻击,他跟另一个人败退出来。

雄丈见状,掷起石头往追他们的马贼砸。胥长逍见此不是办法,他忖这些马贼都两、三一组到处奔,因此要平狗通先救人,把还活着的人全聚集到村口,胥长逍则跟雄丈在里头击杀。

於是兵分二路,雄丈又杀了三个马贼,胥长逍不敢动手,却也不能阻止雄丈。到了村里最大的房舍,胥长逍忖这应是村长家,门外有具穿丝绸衣服的中年男子Si屍,将近二十匹马在此溜达。

「就是这里了,那夥人主力在此,你在这里监视,咱去後边看看有没有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成,主公身T有伤,俺不放心。」

「咱自己也觉得不放心啊,但咱们不能同时行动。别担心,咱会照顾好自己,这里要有风吹草动,你便看着办。」胥长逍虽想能赶跑他们便好,但有雄丈在,恐怕里面忙着分钱的马贼都难逃一Si。

「知道了。」雄丈踞在门口,目送胥长逍离开,直到不见身影才顾着里边。

胥长逍绕到後边,矮墙内也是一片Si屍,他持着从马贼身上抢来的环首刀,心底仍不踏实。他虽学过些搏斗与刀法,身T健康时还好,现在连挥刀都感吃力,何况对手还是杀人如麻的马贼。

那些含冤而Si的人彷佛盯着他看,让他觉得震栗,活了这麽些年头,哪见过这麽多Si人。马贼虽可恨,胥长逍却下不了手杀人,他无法想像刀子cHa进人T内的样子,不管如何,那景象绝不会舒服。

m0进後院里,所见的都是Si人,看来此处除马贼外已无活人。他yu退回去找雄丈,却听见一声尖叫,是个nV子。胥长逍循声而去,在翻箱倒柜中到声音传来的地方,他能肯定这是个姑娘的房间,摆设秀雅丽致。

房间的nV主人被压在床上,全身被扒得JiNg光,一个马贼压在她身上狂笑,还有两个马贼负责抓手脚。那nV子年纪甚轻,或b他还小几岁,娇弱的身躯被马贼糟蹋,凄厉声与讪笑搅成作恶的画面。

胥长逍不禁恼怒,顾不得身上有伤,喊道:「直娘贼!无耻贼徒。」他听见那nV子受难,心里也是一阵悲愤,恨不能立刻杀光那些人替她报仇。

三个马贼看见胥长逍,不屑地笑。

「想上就乖乖排队,懂不懂规矩?」

「寻Si不必排队,咱现在就送你去S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胥长逍先劈离他最近的马贼,那马贼反应不及,臂上被砍中一刀,那人怒吼,挥拳揍胥长逍腹部。那一击正好打中伤口,胥长逍紧咬嘴唇忍住痛,举刀再劈,往他的脖子砍去。

但这些动作被那马贼m0清,躲开砍击,一脚往胥长逍x膛踹去。断裂的肋骨瞬然传递刺痛,压抑的让他几乎喘不过去。痛楚让他意识清醒,却无力反击,他从未这麽愤怒,也未如此无力。

「想当侠客也不称称斤量。」马贼睥睨道。他用刀柄狠狠砸向胥长逍的手臂。

「给老子看着怎麽上nV人。」他丢掉刀,向压在姑娘身上的马贼说道:「换老子啦,别一个霸占,等会头领来了就玩不到了。」

但他的脚却动弹不得,如何使劲也无法往前一步。

雄丈粗厚的手握住那马贼的手臂,倏地扭断那只臂膀。

「啊──啊──」惨叫声几乎穿透屋檐,传遍村子。

接着另一只手,两只脚都被雄丈折断,他彷如饿狼残nVe猎物,那身兽X让剩下两个马贼怕得跪地求饶。胥长逍却担心主厅内二十名马贼回援,雄丈转头说:「那些麻烦,俺已经替主公处理掉。」

此时胥长逍才发现雄丈双手都是血,粗壮的前臂也有刀伤。

两名马贼的哭喊已传不到胥长逍耳里,他起身用环首刀撑着身子,静静让雄丈放手去做。四肢具废的马贼被雄丈猛踩脖子後奄奄一息,雄丈举起那两名马贼,走向胥长逍。

「主公不想见血,俺到外头去。」雄丈便拖着喘不过气的马贼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胥长逍缓缓走向害怕的小姑娘,轻声地说:「没事了。」小姑娘稚nEnG的脸庞满是惊怕,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单音。她双眼噙泪,有说不出的恐惧,那眼神彷佛还停留在恐怖乍现之时。

「没事了。」胥长逍又说了一次。这次是真的没事了,屋外传来马贼凄惨的叫声,除了一开始被俘的两个人,剩余三十多人都被雄丈处理得乾乾净净。但胥长逍本就不抱持会留太多活口的想法,只是想不到几乎被雄丈杀光。

「哪有不Si人的仗。」胥长逍的父亲时常告诫他,他也深知这点,只是没想到亲眼见识时这麽震撼。

他把散在一旁衣服拿来披在小姑娘身上。

好不容易等小姑娘恢复意识,她掩面啜泣着:「爹娘都Si了,采儿怎麽活……」但胥长逍只能听她哭,平时最会耍嘴皮,此刻却是一句话也挤不出。说什麽都挽回不了伤痛。

胥长逍微微伸手,想搂她却又怕她害怕,只能无语盯着她泪眼婆娑。这些该算谁的错?若他早些来,有雄丈在这帮马贼根本打不进来,可是他们能在这多久?一日、两日,最後还是要去绝骑镇。

与区梓至屏州打零工时听别人说类似的事,哪地又有盗贼出没,只是用耳朵听虽然愤慨,吃过饭後却也跟着在五脏庙搅和。亲身经历後,当时耳闻的恶行化为真实,他却是什麽也做不到。

「哪有打仗不Si人?」胥长逍cH0U了cH0U鼻子,喃喃地说。不能逆命而为。

「给我,把刀给我──」小姑娘忽然说道。

「你要g啥?」胥长逍疑惑地看着她。

「拿着刀,才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清澈如水的眼眸已翻搅如雨泥,浊得让人唏嘘。胥长逍望着那张梨花带泪的脸庞,心里泛起一阵酸,忖她以後如何过日子。

「求你。」小姑娘气若游丝,只能用气音恳求。

胥长逍叹了口气,皱着眉将刀交给她,安慰道:「拿着刀,就不怕有贼了。」

「嗯,用它就不怕了……」小姑娘接过对她而言沉重的环首刀,嘀咕道。

「Si了,就不怕了。」她刀刃往脖子一抹,鲜血如泉喷出,那张泪容皱起微笑。

胥长逍傻住了,他後悔自己竟把刀给了一个绝望的小姑娘。环首刀掉下床,发出脆响,她身子向前倾,胥长逍立即拥住。

「为什麽──为什麽──」瞬然一层剧痛冲击胥长逍的身T,盖过所有伤痛,小姑娘的血染Sh他的衣裳,血流化作泪珠,一滴滴转至胥长逍眼眶。

雄丈默声走进室内,如铜像静立闭目。

Y云流动苍穹,偶能见到一丝霞光,停雨一个时辰後,残存的村人哭着把屍首搬到一处掩埋。平狗通等人负责挖埋屍的洞,另外也替马贼挖了葬身处。共有七十五个村人殒命,几乎每户都遭殃,村长家更是举家被灭,包括自戕的小nV儿。

「敢跟青山寨作对,你们不要命了!识相点把爷给放了,否则有你们好受。」被俘的马贼怒骂胥长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共Si了三十一个马贼,俺们挖的洞应该够大了。」平狗通过来汇报。

「错了,是三十三个。」胥长逍瞥向那两名马贼,然後说:「让他们活,只会让这村子再遭袭。」

「嗯。」雄丈点头,随手抄了把环首刀,斩下那两人的头。

胥长逍向村中长老说:「如果可以就迁村吧,尽量远离马贼的掠夺范围。」

「恩公,俺们这些人土生土长,能够去哪呢?」长老老泪纵横。

「这些钱给你们,剩下的咱也不清楚。」胥长逍分了一大部分的钱给村人。其他人想上前说话,平狗通阻止他们。

「感谢恩公。」长老伸出微颤的手收下钱。

「咱不是恩公,只是个庄稼汉。」胥长逍莞尔。

替村人收完屍T,他们一行人在村里过了一夜,隔日把马匹、武器全交给村人,便继续上路。跟马贼搏斗使胥长逍身T伤得更重,方一针说必须先找个地方休憩,免得伤口加重。因此他们在一处可乘凉的林子停留。平狗通说这里再过去有处大泽,那儿有许多靠大泽养家糊口的渔民。

「胥少爷,药材都放在奉河没带出来,怕是得去城里买。」方一针不随其他人叫胥长逍大哥,他年纪三十开外,若跟着其他人唤显得突兀,便折衷叫胥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儿离县城不远,来回不用一个半时辰,以前俺曾送粮到那里。但钱都给那些村人了,俺们身上哪来买药钱?」

「你说的县城里可有赌馆?」胥长逍眼睛一亮,连忙问。

「那县城虽不大,赌馆里叶子戏、押宝、掷骰、格五应有尽有。」

「好,既然有叶子戏,那便没问题。狗通,你找个机灵的人去县城,咱们在此搭个住所,傍晚你们把带钱跟药回来。」

「大哥,您不是要把剩下的钱拿去赌吧?」平狗通担忧地说。这些钱要是赌没了,他们就得吃土度日。

「莫怕,只要听咱的话,保证一本万利。」胥长逍拍x脯保证。

「主公,让俺跟他去。」

「不,千万不行,让你去抢钱?别忘了咱们可是杀官差的通缉犯,你这身板进城,正好让人抓。」胥长逍拒绝道。

等平狗通找来搭档,胥长逍便向两人吩咐好些话,两人听得连连点头,简直笑开怀。

他们出发後,有人问:「大哥跟他们说了何妙策?看他们这麽有把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使诈,不然怎麽赢钱。」

「诈赌?被庄家赃了怎麽办?那可是要剁手啊!」

「别穷担心,他们不会赢太多,够本就收手了。平狗通不蠢,会顾着他的手。只是咱不能亲自去,倒还是有些不放心。」

「狗子很机灵,胥少爷大可以安稳等他回来。」方一针有把握的说。

雄丈砍断竹子,用树藤綑成板子,再将布铺在上面,便成了现成的床铺。虽然粗糙,但胥长逍还是感激地躺在上头。接着大夥动了起来,去大泽里捞鱼,到林子里捡树枝以备晚上点火,雄丈则消失到山里。

除了方一针,他负责照料胥长逍。

「越首山,爬过那座山就是极州地界,不知道离绝骑镇还多远。」方一针望向雄丈进入的山头。

「还远着,离越首山最近的边镇是望弓,望弓最西,绝骑在中,大概还要走上四、五天。只是咱这身子不争气,恐怕要拖累了。」

「胥少爷别这样说,您受伤还与马贼搏斗,这便足令俺敬佩。」

胥长逍只能露出苦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天汗军私募五万人,这麽大动静朝廷怎麽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个,绾州实际上已是区天朗将军的族人掌控,州守、转运臣、兵尉全是区将军的人,他们在绾州徵兵,枢密府那里毫不知情。俺听说,太政臣是区将军的亲兄长,这内外连气,自然运行自如。」

「咱从绝骑镇到屏州也走过两年,却从未听闻私募一事。」

「或许是胥少爷走的绾东,而募兵几乎在西部,此处通往孟州、极州的路在区将军赴任时便以捕盗之名封闭。」方一针如数家珍的说着关於绾州的情报。

「管得这麽严密,怪不得能藏的这麽好。」

胥长逍听过区天朗,他曾於胥宜担任极玄军将军时做过同将,也是善战之人。不过胥长逍并不关心皇城内部的事,能早日痊癒回到绝骑镇才是他所期望。虽然身上的钱没了,不过回去还是能租地来种,仍就可以逍遥度日。

这对他来说合适的多,青山寨那群马贼说的对,他知道自己的斤量,绝非如拔岳军杨梦枪那样一身虎胆的军人,或像锺孟扬有绝世武艺。甚至区梓数落的不错,胥长逍就是个混吃等Si的主,虽然不中听,却很实在。

回边镇踏实的度日子才是正途。胥长逍坚定的忖。

至日落时分,火以升起,也搭起够七个人睡的临时茅屋,雄丈T格雄壮,只能自己一屋。平狗通他们笑盈盈的带回钱跟药材,向众人吹嘘着过程多惊险。方一针负责熬药,其余人把捉到的鱼cHa在树枝上烤。

「大哥,大哥,雄爷拖着两头鹿回来。」有人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赶紧过去帮忙,有鹿r0U能吃那些鱼便被搁在一旁乏人问津。

「挺好,赶明儿还能去药材铺卖鹿茸,现下鹿茸价格正好。」方一针笑道。

当晚众人将两头鹿嗑得剩骨头,当然其中一只被雄丈独吃,他的食量可抵近四人。胥长逍不免担心饭钱不够,让他饿肚子。

睡觉时平狗通他们轮流进入茅屋,雄丈却坐在外头,不进为他搭好的屋子。

「去睡吧,否则明日没有JiNg神。」胥长逍说。

「俺要护着主公,坐在这里睡便好。」雄丈仰望暗寂的夜sE,乌云遮蔽月光,林子里唯有火堆发出光源。

「其实你不必如此,咱只是平凡人,不值得你如此。」

「值得,主公是除了娘亲以外,惟一把俺当人看的。不必替俺C心,主公睡吧。

胥长逍颔首,不再多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林子休整三日後,胥长逍的身T复原不少,只是先前一路颠簸,加之与马贼互搏,让他的肋骨复原缓慢。但经过方一针的调养,此时胥长逍已能行动自如,只是爬高爬低的事还得避免。

这日方过午时,胥长逍跟雄丈在鲡泽边垂钓。天上连续数日盘桓Y云,好不容易放晴,让他连日来累积的负面情绪跟着舒怀。

和风拍起水波,追逐优游的鱼群,胥长逍因此感染慵懒,连连哈欠。他忖每天都能如此舒适,人生夫复何求。绝骑镇附近也有个小湖泊,镇民饮水多依赖於此,那时他也常去湖边垂钓。

只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宁静,光听如此急躁的步伐便能猜到是平狗通,胥长逍背对着他说:「是不是压到大宝,最近手气挺顺利,不过要适时收手,免得全赔。」

「大哥,不好了,发生大事了。」

胥长逍转头疑惑地问:「真的赔光啦?」

「不是,跟钱没关系,是火凤教的人,他们──」

「又被抓了?这算什麽新闻。」胥长逍嗤之以鼻道。

「──角要离叛变了!火凤教叛乱了!整座县城都在传这件事。」

「什麽?」胥长逍总算感到惊讶,他虽曾想过此一可能X,但没想到真的发生。

「大哥,俺们该如何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凤军在哪?有具T位置吗?」胥长逍忙问。他要知道回去的路是否受到影响。爆发这种情况,主要道路肯定都有重兵把守,限制百姓出入。

平狗通焦躁地说:「似乎是在屏州爆发,据说有五十万人啊,现已经殃及望州,绾州还不知道有没有事。」

「莫慌,火凤教没这麽快进入绾州,再说望州还有极玄军。」胥长逍安抚道。但他忖出境的路不知是否遭封锁,这样只能y走越首山,但那里的地势他并不熟。连雄丈也只探知一部份。

「大哥?」平狗通急迫需要胥长逍的反应。

「咱们物资都足够了吗?」

「应该够吃喝五日。」

「好,那立刻出发,穿过越首山到极州,到那里再想法子去绝骑。」胥长逍抛下钓竿,当机立断要平狗通去知会众人。

雄丈巍峨的身子立起,把钓竿丢得老远。胥长逍问:「你对越首山了解的多吗?」

「不多,但俺可以开路。」雄丈重重敲着鼓起的x膛。

胥长逍只能相信他。当两人赶回营地,六人已把需要的物资整理齐全,但方一针忧心地说:「少爷身T复原虽好,但骨头未癒合,匆忙上路怕是有害。」

「如今发生大乱,官兵肯定漫山遍野搜人,若咱们被搜到,就难逃出生天。」胥长逍说出他的顾忌。他们现在的罪名无疑与火凤教有关,只要被查获便是Si路一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人风尘仆仆上路,前往险峻的越yAn山。此山是绾州与极州的天然屏障,虽然知道翻过山头最近的边镇是望弓镇,但山路崎岖难行,连当地人都尽量避开。但胥长逍为了回去只能放手一搏。

这时他很庆幸有雄丈在身边,雄丈背起胥长逍走山路十分轻松,b马驮行李还轻快。但遇上陡峭需要攀爬之处,雄丈还得帮忙推马上去,其反力作用到胥长逍身上的力量频频挑起受伤处。

山上绿树扶疏,怪石林立,脚下的路因雨冲刷而松散,有匹马因脚力不足差点滑落山谷。一行人走至深处,胥长逍忖走至此也足够,便找了棵大树暂歇。到目前为止都还是雄丈知道的路,再过去些便得靠运气,路上旧径因人烟稀少长满杂草,难以辨认。

突然平狗通慌忙跑到大家面前说:「快躲起来,有马贼正在接近俺们。」

「有一大群马贼从前方经过,他们很快就会过来,快找地方躲。」当第二个人也如此说时,众人都跟着慌了。

「那里有颗大石头,俺们到那里去。」

他们躲到巨岩下的Y影处,平狗通惊恐地看着出现的马队说:「是青山寨的马贼!」

「北青山离这里可远了,你是否看错了?」

「不会错的。」平狗通信誓旦旦地说。

至少有百匹马浩浩荡荡经过,那些马贼一脸疲倦,彷佛刚经历一场y仗。领头的马贼头缠白布,上面隐约能见到血迹,他吃力的指挥意志丧弱的队伍。平狗通见过那人,说他是青山寨二当家。

胥长逍没想到爬越首山也能遇到青山寨的人,这岂不倒楣透顶。他忖青山寨可能跟人火拚输了,连老巢都被端走,才狼狈的逃至这里。但最让胥长逍感到绝望的是二当家竟下令原地扎营,数百人开始围着他们躲着的石头分散,宛若密不透风的包围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纵然雄丈再武勇,也不可能斩杀几百个马贼。胥长逍等人只好待在巨岩,祈求二当家回心转意,速速离去。

「大哥,不如俺去找有没有其他路?」

「也好,总b坐以待毙来的强。」胥长逍同意此提议。

有三个人便携着乾粮偷偷m0m0出发。

青山寨却无撤退的迹象,他们生火做饭,疲惫的望着火花。烤r0U的味道飘至巨岩,逗着胥长逍等人饥饿的胃。包袱里还有腌鹿r0U与乾饭,五人便决定守卫与照顾马匹的顺序,尤其是照顾马,若这些马不安分的跳出去,那他们就真的玩完了。

「由俺守卫便可,你们负责顾马。」雄丈拿着几斤腌鹿r0U,走到巨岩入口坐着。

巨岩范围并不大,因此那八匹马只要一跑出去便会漏陷,但Y影下没有青草,又不能用乾粮喂食。於是另外四人一次带两匹马到草地上喂食,他们身长於绾州,都曾养过马,因此了解马的习X,此事还不算难办。

胥长逍靠着岩壁,思索应对之道,对方粗估有两百之众,只要一点动静他们便会立刻聚拢。最麻烦的是没水煮药,方一针建议道:「不如用饮水来熬。」

「不成,用来熬药那你们喝什麽。少吃一帖药不会Si,再说熬药的话烟太明显,反而对咱们不利。」

「胥少爷考虑的极是,不过俺们待的愈久愈不利,他们早晚会找到这里。」

「如果真不成,你们就抛下咱吧,用咱诱惑他们,你们应该能逃离。」这是胥长逍最後的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说什麽呢,要走也是让雄丈带着您走,俺们断後。」方喂完马吃草的平狗通说。

「不碍事的,说不准青山寨今日没心情杀人。咱大概是倒楣人,一直遇见不顺心的事,才连累你们受苦。天要咱Si,自是顺天意。你们能走就好,这样咱才不会愧疚。」胥长逍叹道。他虽从未拜过万莲宗、火凤教之类的庙,却很相信天命,认为人一生自有天定,这是他父亲的思想,也完整继承到他身上。既然遭逢此难,胥长逍也没有逃的想法,反正横竖都是一刀。

「大哥,俺们这条命是您留下的,俺们不会让您Si。」平狗通说。

探路的三人回来,皆说青山寨的人把这里团团围住,没有能出去的地方。胥长逍估计马贼至少不下三百,这下子想逃离的机会更为渺茫。

「倒还有一条路,只是那里长了漫山遍野的裙带草,那东西可毒了,所以才没有马贼在那。」

「哦?在哪?」方一针却如获至宝,摇着那人。

「就在不远处。」

「方叔,您不会想要从那里通过吧?」平狗通皱眉问道。

「此草剧毒异常,若能引起焚烧,必能岂毒烟驱散马贼。」方一针笑道。

「可是俺们也会中标,这有什麽用呢?」平狗通觉得这法子太危险,Ga0得不好会先害Si自己。

方一针成竹在x地说:「毋需多虑,此事交给俺办便好。你快带俺去那里,刻不容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其他人听说要造毒烟,纷纷表示拒绝,他们的想法同平狗通一样,也怕被反噬。

「就让方叔去试试吧,横竖都是Si,还在乎Si法吗?几位去捡些能当薪柴的东西,咱们就照此计画做。」胥长逍打定主意。

众人认为他说的有理,便着手行动。约莫半个时辰,方一针采了许多草回来,他放在地上,众人便赶紧往後退。

「莫慌,这不是裙带草,它叫牧靡,是药效良好的解毒草。」方一针解释道。

「原来方叔早有应对之法,难怪如此有自信。」众人通宽心地说。

「所谓一物刻一物,毒草旁必有解药草,俺寻了寻,果然采到这些宝贝。俺赶紧制成解药。」

「主公,马贼有异动。」雄丈走至胥长逍身边,表情相当严肃。

「事不宜迟,快准备起火。」胥长逍说。此时情势翻转,这是天命要他活着,他不可违逆。

方一针将解毒剂抹在布上,让众人与马掩住口鼻。

「这烟不晓得会害Si几个人。」胥长逍忍住不去想这件事,他回忆青山寨马贼在村子里做的恶事。

平狗通等人点起火把,待胥长逍手一挥,火把齐声丢出,火声滋滋作响,拜充沛日光所赐,裙带草顺利燃起火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毒烟大作,最靠近火势的马贼惊慌落逃,他们拖着倦怠的身T不着方向乱奔,随即所有马贼都有了动作,人吼马嘶一片混乱,二当家的声音也被淹没其中。

「跑!」

胥长逍等人趁乱出逃,没有人在乎他们从哪里窜出来,青山寨已是群龙无首,全抢着逃命。过没多久便有人中毒倒下,但胥长逍没时间搭理,极便有解毒剂,长时间待在毒雾中也难保不会有事。

马匹因慌乱而躁动,平狗通他们努力安抚马,继续往前进,但烟很快就迷茫前路,他们只能随着雄丈开路。不断有惊慌的马贼经过,此时他们看起来与胥长逍等人已无区别。

跑了好些路,他们终於看见光,雄丈鼓起劲冲刺,众人也拚了命拉马逃脱,总算远离毒雾的范围。但他们却不能够喘息,等在出口的不是通往极州的路,而是旗帜整齐,甲胄鲜亮的军队。

那支军队打着天汗军的旗号,弓手朝向他们搭箭。惊慌的马贼愣住了,他们开始返回跑,天汗军挥动军旗,弓手松弦而发,黑压压的弓箭如Y云笼罩,迫使胥长逍等人只能跟着回头。青山寨会狼狈出现在越首山的谜底揭晓。

跑在前头的马贼纷纷中箭,SHeNY1N声此起彼落,前有军队後有毒烟,进退两难下胥长逍喊道:「躲树後,快躲到树後。」此时已顾不得解毒剂还有多长效用,他们必须先避开箭雨。

马贼不是被毒晕就是惨遭穿心,雄丈用身T护着胥长逍,免被流矢S中。平狗通无暇顾马,便任那些马出去当箭靶。

经历四、五波箭雨,天汗军的攻势停止,一阵风将毒烟吹散,接着步兵便近来搜索活口。胥长逍拿下布,跑出树後,Si命挥着白布。其他人也学他这麽做,一队士卒过来查看,胥长逍可怜楚楚地说:「兵爷救命,兵爷救命。」

「怎麽回事,他们好像不是马贼。但那只像怪物一样的东西是什麽?」

「不晓得,先把他们带给猛爷查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队士卒押着八人到天汗军阵前,将领听见捕获足有一丈高的怪物,便亲自前来盘问。那将领身长高大,两臂过膝,相貌俊朗,年纪约三十左右。

当他见到雄丈,惊奇地问:「这是人是妖,俺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他是人,只是身板大了些,但其他地方皆与常人无异。」胥长逍说。

「你是他的主人?」

「姑且算是吧。咱们要回绝骑镇的路上,却遇上马贼,幸得将军所救。」

「我不是将军,我乃天汗军同将区元陵。瞧阁下受伤不轻,还是先到帐里休息再做打算。」

「咱想早些回乡,毕竟现在各地都乱了,所以──」

「正因为火凤乱起,更该位皇上尽力,既然你身边有如此壮士,不如乾脆投我军下,报效皇上。」区元陵笑容可掬地说。

胥长逍终於知道平狗通他们为何要逃,天汗军已是不分籍别,四处拉丁入伍。但胥长逍可不想折回去打火凤教,他哀求道:「咱挂念家乡老母,再说咱一介商人,按制不得从军。」

「现在时期非b寻常,岂能拘泥旧规矩,我看你们都是好汉,就留在我身边做亲卫。主簿,记下他们姓名,分配衣服、武器。」区元陵又向胥长逍关Ai的说:「你方与马贼缠斗,身上有伤,需好好调养。我立刻唤军医替你治疗。」

区元陵完全忽视胥长逍说话,自顾自的把他们编入亲卫。胥长逍忖这同将肯定看上雄丈的T格,才要强制他们留下。此时他便好奇,当时私募时为何不徵雄丈入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公,该如何?」

「方才三百马贼就快没了半条命,你可数数眼前有多少兵马。除了跟着走,别无他法啊。」胥长逍无奈地说。

「大哥,俺们真的就这样当兵?俺们可是为了逃兵才──」

「别说了,反抗会没命的。你看那同将完全不听人说话,还怎麽跟他说道理?只能先顺从,再想办法逃吧。」

胥长逍一波三折,本yu回极州却又跟着区元陵的部队往南移师。天汗军当夜驻紮在奉河城外,由於抵达时已晚,区元陵传令就地紮营休憩。胥长逍觉得太讽刺,当初从这里逃出来,现在又转回来此地,他忖自己天命b越首山的山路还崎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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